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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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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計劃著,打算去信一封, 約見身在朝雲的池秀兒, 看她曉不得曉得南氏的情況。

直接求人打聽是求不來的,池秀兒好歹是內門弟子, 在朝雲擁有一票迷弟,自然自持身份不屑與她一個低階弟子為伍。

不過上次在地宮她給指的路沒派上用場, 池秀兒想必對她很是惱火,很樂意跑過來削她一頓。

於是池魚趴在書桌上, 洋洋灑灑揮筆, 寫下小幾百字彩虹屁。誇讚上次地宮一見, 為池秀兒所救之後,對她如何如何地驚為天人, 仰慕敬佩。又以一迷妹的口吻,替她惋惜與臨故淵失之交臂, 導致陸白芷撿了個大漏子, 抱得美人歸又獲取機緣被峰主選上。最後再言自己明日要去參加弟子峰的論道會, 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再見池秀兒一面, 當面致謝。

池秀兒原是不想和一低階弟子計較的,收到這封示好的勾搭信之後, 生生砸壞了一張桌子,兩尊花瓶。

系統:來自池秀兒的作值+200.

池魚摸著自己的小寸頭,施施然笑了:“這不就穩了嗎~”

……

池魚起了大早,要出門去參加小學生研討會了。

正收拾行裝,發現後臺陸陸續續刷的小額彈幕之餘, 冒出來兩條大額的。

系統:來自池秀兒的作值+200.

系統:來自秦年年的作值+200.

咦?

她倆這是碰上頭了,在一起說她的壞話?

不妨事,繼續,多說點。

池魚和華儀兩個慢騰騰往弟子峰飛,路上遇見不少往來巡邏的內門弟子。各個衣冠楚楚,神采飛揚,卻不怎麽查人,更像是在給過來拜訪的大世家們展示蘭溪風貌的布景。

池魚起初還緊張了一陣,自言自語道:“我這個【千面】不會被高階的族老們看出來吧?萬一路上撞見什麽大人物……就不太好解釋了。”

系統說不會:“臨殷在邱宴面前都走過眼了,你還怕什麽?”

池魚有些驚詫:“這玩意這麽強?”當初聽臨殷說【千面】還量產了,分發給了不少同來蘭溪的死士。在她心裏,量產多少意味著品質沒那麽頂尖,有些出乎意料。

系統簡單地提醒了她:“【千面】是由【千縷】改制而成的。”

池魚恍然明悟過來。

【千縷】原是臨殷母親月見之物,由其父親南明樓親手煉造。若是給系統評判,等級可到橙色水準,可徹底偽裝一人的氣息和外貌,無人可以察覺。正是月見這麽多年,始終沒有被人認出魔族身份的主要原因。

月見出事之後,【千縷】的存在也被曝光。臨殷來到蘭溪,自然不能用完全體的【千縷】,只好找來煉器師分解【千縷】,制成數個【千面】,其橙色法器的品質沒有改變,只不過功能性要稍差一些了。從實際功效來看,瞞住尊神級應該還不成問題。

池魚放了心,順利通過檢測,來到了弟子峰,落地步行至開“研討會”的月例聚集場地——匯英。

匯英很大,裏頭大小院落會場頗多,設施完整,可容納數萬人不止,就像是一個大型課外補習機構。

池魚有些惋惜,原來是分散的小班制,這麽一來,她搞大事的機會就大大地被削弱了。

院落分了“學科”,什麽煉藥、器材、鑒寶、符咒,再冷門的“學科”裏頭,往來人群都不少。她還真以為大家求知欲爆棚,隨便逛了一圈方明白,所謂論道學習會,其實更像是一場信息交流的八卦大會。

道理很簡單,學霸愈強,學習的動力就愈足。反之,學渣愈菜,學起來便愈沒意思,很多人便及時止損,另辟蹊徑去了。

各個小會場裏都圍滿了人,臺上有授課的內門弟子唾沫橫飛地講著相關的理論。臺下一半人在跟著聽,一半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不知道說些什麽,授課的弟子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蘭溪內部有森嚴的等級制度,

但等級的劃分除了權勢和實力,還有信息和人情。

有些內門的普通弟子修為尚可,卻苦於出身平凡,找不到更好的出路。想要攀附的世家出身的高階弟子遙不可及,連見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無計可施之下,能給他們吹枕邊風的低階弟子,便成了他們眼中的橋梁。

抱著萬一能碰上弟子峰高階弟子隨從的心態,不少內門弟子主動請纓來到匯英“支教”。大家目的各異,自然沒人真將授課放在心上。

……

池秀兒是最後一日主動報名,說要來參加低階弟子論道會的。沒被分配上什麽主責的差事,只跟著同門的方鶴師兄過來當“助教”,撐撐場面。

方鶴師兄不敢讓出身世家、有深得師父喜愛的池秀兒累著,為了討她的歡心,自己大包大攬,接下了所有的活。此刻正在給那群懵裏懵懂的低階弟子們講解“斂息”之術。

“‘斂息’乃是追蹤、潛行必備的基礎法決。縱然基礎,也有竅門可尋。”他說著,頗有些鶴立雞群的自得,“斂息,並非要一味地壓制自身,反而要學會視察環境,調度自身氣息潛藏在環境之中,這,才方為上策。”

隨意點了一名黃衣女子:“你,上臺來。”

方鶴師兄風流倜儻地一比手:“我們來做一個對比示範,諸位就可以清晰看出兩者的差別。”

一名低階弟子舉起手,弱弱開口:“可是師兄,你階品比她高,非同等級的對比示範是不是沒意義啊?”

方鶴嘖了一聲,不耐,“就是讓你們感受一下差別,怎麽這麽喜歡挑刺!你行你上?”

那低階弟子,也就是池魚緩緩收回了手,從人群中擠出來:“也行吧!”

方鶴:“……”

系統:來自方鶴的作值+50。

池魚一露面,便感覺到兩股冰寒目光從同一方向咻地朝她掃射過來,嘻嘻一笑,笑納兩百作值。

眾目睽睽之下,她倆幹不出什麽來。池魚安心地打算先搞一波事,望向方鶴:“我不太懂這個,要不師兄先來?”

方鶴沒見過如此頭鐵,不懂規矩的低階弟子,臉色一度鐵青,顧忌池秀兒在場才沒有發作,唇角抽搐著捏了法決。

他原地斂息,氣息頓收,明明就站在人眼前,人只要稍稍一錯眼便會忽略了他的存在。

池魚對術法知之甚少,看不出細節處的不凡來,只知道這位師兄不過是大羅金仙前期。

點點腦袋,隨手將隱匿調節成五級,開啟。

臺下一眾低階弟子捂著小嘴:“哇……”

方鶴:“……”

系統:來自方鶴的作值+200.

方鶴眼前的空氣笑嘻嘻道:“師兄,你看我做得對嗎?”

方鶴:“……”

系統:來自方鶴的作值+200.

……

秦年年看看場上,又看看池秀兒,輕聲慫恿:“好歹是內門師兄,南魚兒這也太不將師兄姐們放在眼裏了吧……”

這話刺中了池秀兒的痛處。

看不下去,走出來憤然道,“南魚兒師妹,你都有了臨殷公子的幫襯,何必還要同熱心傳授其他弟子法決的師兄過不去,成心讓師兄下不來臺?”

在座聽到臨殷二字,俱是一靜。

臨故淵浩大的拜師禮剛過不久,臨殷進了朝雲特地為他開辟的聚靈陣,此二人在蘭溪的聲勢如日中天,正是這幾日蘭溪上下最為津津樂道的熱門話題。

眾人萬萬沒想到出門上個課,還能撞見新貴的身邊人,紛紛投以好奇的打量。

方鶴更是瞳孔猛縮,臉上紮青乍白一陣,心裏憤怒的火苗被冰水澆了個滿頭,死得幹幹凈凈。

笑得無力:“秀兒師妹哪兒的話,是我自己讓她上來的,正常切磋嘛,沒事沒事……”

池魚解除【隱匿】,臉上表情不變,還是笑瞇瞇地,朝人一拱手:“師兄大度,是我失了分寸了,我這就下去。”

方鶴的臉色在她那算得上禮待的一拱手中回暖了許多,溫和笑著:“師妹別見怪,是我班門弄斧了。”

“哪裏哪裏。”

池秀兒一口氣梗在喉嚨裏,橫豎她這的打抱不平的,反而兩面不是人了?

秦年年更是錯愕當場。她原懷疑南魚兒就是池魚,可眼前這人的性子,怎的和一激就自爆的池魚差別如此之大?

……

池魚察覺到方鶴昭然若揭的巴結,心裏有了些成算。眼看池秀兒任務在身,無法離開此地與她Solo,便先去別的地方轉了轉。等快“下課”的時候,又恰好再次轉到了方鶴跟前。

方鶴見著她,眼睛都亮了,不必招惹,自己上前來招呼:“師妹在尋什麽?匯英頗大,建築錯落不好找路,師兄可以為你指引一二。”

池魚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在方鶴再三的催促下才開口:“我出身小城,雖然跟在臨殷公子身邊伺候,卻也只是輾轉在方寸之地,難得同他出門去見見世面。前幾日我聽聞朝雲裏來了不少世家,公子又閉關不在,我怕沖撞了貴人,故而想來聽聽有沒有什麽消息需要我註意的,省得給我家公子丟人了。”

方鶴也是善於鉆營之人,對池魚這種心態了解頗深:“我聽聞臨公子和故淵師叔兄弟二人落住在三泉山?”臨殷尚未拜師,內門弟子便無法以輩分相稱。

“正是。”

“那確實需要警醒一些!朝雲城內固然很好,仙居和雲隱的仙者們卻更愛清凈,大部分安置城外,你沒事不要出來晃悠就好。”

池魚暗自皺眉,正可惜沒聽到洛水的名號,方鶴一拍大腿,壓低嗓音:“對了,聽說那位洛水的尊神,就住在離你們三泉山不遠的地界。他素愛古琴音律,你若是聽見了琴音,遠遠繞道即可。”

池魚:“……???”

搞了半天那天她洗澡聽見的琴聲居然是南清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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