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課的時候，外邊的小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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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考試，樓澗覺得自己壓力非常大。
景一渭做題速度非常快，樓澗才剛剛開始做倒數第二道題，景一渭就已經停了筆。
而樓澗剛剛把最後一道題做完，景一渭已經交卷了。
樓澗下意識往門口看去，看到景一渭出了門之後，回過頭來，朝他笑了一下。
樓澗咬著筆頭，眉頭微微一蹙。
他心說，什麽叫做逆光更美，大概就是那個傻逼了吧。
三十一號的下午考完了地理，回到班裏的時候，大家已經快要瘋了。
景一渭聽到徐落明跟沈靜對選擇題的答案，聽完了拉著徐落明道：“班長，我第三題選擇題選錯了，我選了B，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正午太陽高度角到底怎麽算？為什麽選C？”
徐落明：“……你他媽數學考滿分的人來問老子？”
景一渭哀嘆一聲：“沒意思。”
花靈連忙把已經失控要上去咬人的徐落明給攔住了。
樓澗好笑：“你去逗他幹嘛？”
景一渭嘿嘿一笑：“說不定我要跟班長同桌，提前打好關系。”
樓澗笑死了：“你這叫打好關系？”
景一渭一笑，歪著頭朝樓澗笑：“不叫，誰的關系能有我們倆好？”
樓澗跟他對視，冷笑。
景一渭看了一會兒，道：“我發現你怎麽樣都好看，你說我是不是有受虐體質？”
樓澗道：“我覺得你有點討打體質。”
花靈看著那邊的兩人，朝徐落明點點頭：“你看，有人替你收拾景渭了。”
那邊對完了答案的沈靜朝這邊喊道：“班長！地理選擇題第三題不是選C，是選B！”
徐落明：“……”
花靈：“誒誒不要沖動啊班長！”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
大家高考順利吖~~~麽麽噠
☆、新生·四十七
考完試的那個晚自習，就是萬聖節前夜。
這天上晚自習之前，各班已經炸開了鍋。
潘浩從外邊進來的時候大喊：“媽了個巴子的，騷不過隔壁班的，他們居然已經在狂歡了！你們快去看看！”
大家聞言連忙跑出去，到了二班的走廊上，才知道什麽叫做狂歡。
他們班的班長帶頭，一個個帶著鬼面具，開始還是在班裏邊晃悠，見有人在外邊圍觀，於是他們跑了出來，群魔亂舞。
項浩宇一眼看出來他們班的班長是誰，拍拍他的鬼臉笑：“誒喲，你看看你，鬼臉都沒戴好，我都看見你的臉啦！”
其他人沖了上來：“不給糖就搗亂！”
陳賦予非常不給面子：“要糖沒有，要命一條！”
外邊吵得要死，似乎都在為考完了期中考試而高興。
三班的人一回來，花靈已經準備好了畫具。
班上幾個美術生已經開始給大家畫鬼臉，胡竣然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問：“這個能洗掉嗎？”
花靈道：“能的，一洗就掉。”
大家奮勇而上，都要畫鬼臉。
樓澗撐著頭給徐落明發消息，徐落明帶著高覆純去搬他們準備給花靈的生日禮物了。
他們準備好的禮物有點大，一開始是在徐落明家裏準備的，因而就一直放在徐落明家裏。
現在，從徐落明家裏搬到教室來也是一項難題。
—離晚自習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已經開始在萬聖節前夜狂歡了。
—好嘞，我們已經到了校門口，你多叫幾個人過來幫我們搬，這個太重了，我們搬不動了。
樓澗把消息給景一渭看，景一渭連忙叫上項浩宇和陳賦予，四個人一起去校門口接人。
等六個人到了教室門口，離上晚自習還有十五分鐘。
樓澗一推開教室的門，立馬嚇到差點心肌梗塞。
一群人湧了上來，大喊：“不給糖就搗蛋！！！”
各種各樣的鬼臉，畫得如栩如生，可以說美術生的畫技非常好了。
景一渭撥開幾個人：“誒誒誒，別吵吵啊，咱們先把正事給辦了。”
花靈還在後邊畫畫，見一群人湧在門口，問旁邊的林沛白：“他們幹嗎呢？”
林沛白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她朝花靈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大家齊心協力把六人手裏擡著的大木板擡了進來，那塊木板只比黑板小一點點，分量不輕。
大家一擡進來，就放在了講臺的後邊，徐落明順便把燈給關了，瞬間教室裏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開始”，大家開始齊唱生日快樂。
花靈作為主人公還沒反應過來，楞楞地看著黑暗裏亮起來的一點火光，問：“幹嘛呢？”
後邊高覆純端著一個生日蛋糕慢慢地走了過來：“我數到三，一起來，三！”
“祝我們永遠的仙女十八歲生日快樂！wow！！！”
大家練過好久的一句話終於說出了口，頓時都高興得歡呼起來。
巨大的感動充斥著花靈的胸腔，她有些哽咽：“天哪，你們……啊，太謝謝了，我今天還說一個生日禮物都沒收到呢……”
沈靜走過去，摟著花靈笑：“快過去吹蠟燭吧！”
樓澗跟著景一渭站在講臺上，看著高覆純端著蛋糕站在過道上，花靈慢慢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就在花靈吹滅了蠟燭的那一剎那，從教室門口傳來了一聲吼：“你們又在搞什麽？！”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燈一下子被打開了，教室裏重新亮了起來。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教室門口，頓時，一聲尖叫從高二教學樓傳到了門衛室。
“啊——————————”
樓澗從來不敢相信，原來男人的聲音也能夠這麽有穿透力，可以用魔音灌耳來形容。
景一渭非常順手地過去捂住樓澗的耳朵，做了一個模範同桌。
樓澗非常乖巧地低著頭。
眾人都被這一聲尖叫嚇得魂不附體，也跟著叫出聲。
頓時，協奏曲就毫無預兆地出來了。
班主任被一班的鬼嚇得破音了：“你們！！你們在幹什麽！！！”
班上僅有那六個人沒有鬼臉，其餘的人都一副鬼臉，特別生動。
潘浩第一個帶頭：“老師！！！不給糖就搗亂！！！”
眾人跟著一起作亂，頓時班主任氣也氣不來，站在門口一臉茫然。
樓澗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差點沒笑斷氣。
徐落明繼續說：“老師，今天是花靈的生日，我們在給她過生日呢！”
班主任這才反應過來：“那你們關著燈幹什麽？”
“吹蠟燭啊！”
“……”
所有人被還捂著心口的班主任趕回了位置上，看到一米八的大男人像個受了驚的小姑娘一般，景一渭不禁起了壞心思。
他湊在樓澗耳邊說：“你看，老賴要是晚來一點，看到我們狂歡的樣子，會不會直接就叫120了？”
樓澗還沒笑夠。
就在班主任剛要說話的時候，從隔壁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我一來晚你們就要翻天！！！”
樓澗聽著有些心疼：“你說他們班的黑板是不是撐不過明天了？”
景一渭點點頭：“就是啊，拍桌子就好了嘛，幹嘛拍黑板啊。”
班主任：“……那個什麽，你們過生日就過，不要搞得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去把臉給洗了，看著怪瘆人的。”
陳賦予大喊道：“老師，不能啊，今天可是萬聖節前夜！”
胡竣然：“就是啊老師，我們要吃糖！”
高覆純手裏的那個蛋糕現在就放在講臺上，老賴聽了他們的話，頭疼，道：“算了算了，你們趕緊把蛋糕來吃了，不然被教導主任看到了不好。”
高覆純立馬沖上講臺去分蛋糕。
項浩宇在後邊道：“誒誒老高！讓花靈上去！你上去幹啥！”
樓澗看了一眼黑板下邊他們搬過來的那塊大木板，看起來老賴似乎還沒發現。
景一渭朝徐落明使了一個眼色。
徐落明問：“老師，您今晚不是要開會嗎？”
班主任點點頭：“是啊，還沒到時間。”
陳賦予連忙道：“老高！給老師也分一塊！”
那意思就是，老師您吃完了趕緊走吧！
班主任沒聽出他的意思，笑著拒絕：“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高覆純直接塞他手裏：“老師，好不容易我們英語課代表過一次生日，還是十八歲生日，您就吃一塊吧。”
班主任好歹還是收了，然後朝著花靈說了好幾句祝福的話。
花靈現在還感動著，眼眶裏盈滿了淚水。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班主任吃完了那一小塊蛋糕，然後走出了教室。
夏煙波悄悄說：“誒誒，跟二班的班主任一起走了！”
頓時，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徐落明控制全局：“誒誒，先別急著吃蛋糕，老高，把禮物拿上來！”
高覆純連忙應了一聲，潘浩和胡竣然上去幫忙把那塊大木板擡起來，把蓋在上邊的幕布拉開。
一副畫著五十多個小人的沙畫出來了。
每個人都把自己畫在了上邊，雖然不好看，但是合在一起倒是有了一股別的味道。
那是他們整個班畫了半個月的結果。
花靈一瞬間就紅了眼睛。
“天哪……謝謝你們……”
他們畫了線稿之後用彩色的沙子糊上去，形成了現在的樣子。
樓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畫的那個小人，簡直不忍直視。
更重要的是，景一渭的小人就畫在他的旁邊。
當時畫的時候，樓澗先畫完，景一渭於是把自己的人物畫在了他的身邊。
還是緊緊依靠著的姿勢。
每個人物上邊都有自己的簽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家庭。
而花靈的人物，則是大家你一筆我一筆勾畫出來的，位於畫的中央。
整幅畫的最上邊，是徐落明的花體字：住花花仙女十八歲生日快樂！
花靈感動到不行，當場捂著臉哭了起來。
樓澗被情緒感染，撐著頭嘆了口氣：“真好。”
景一渭笑盈盈的：“誒呀，我們倆就在花靈的人物旁邊呢，你看。”
胡竣然難得哽咽了一次：“啊，遇見你們真好。”
黃明靖低著頭不說話。
沈靜抹了把臉：“這麽開心的日子哭什麽呀！吃蛋糕！”
項浩宇沖上去就是一撲，手裏抓著一把奶油就往高覆純臉上抹。
高覆純不甘示弱，兩人你摸我我摸你，臉上全是奶油。
陳賦予也上前：“哈哈哈哈有鬼臉的人就不要參與了哈哈哈！”
那意思就是剩下的六個人可以參與了。
樓澗連忙拔腿就跑。
結果還是沒跑過景一渭，景一渭把人糊了一臉的奶油，然後嘻嘻笑了：“體會什麽叫做奶油般的肌膚。”
一群人打打鬧鬧到八點鐘，這個生日會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就到了萬聖節的活動。
他們知道全年級的班主任都去開會去了，於是三四個人一組，出去討糖吃了。
一群人要往二班去笑他們，潘浩第一個不服：“我們去！你們去二樓！我就不信十班十一班沒有活動！”
於是樓澗跟景一渭帶上潘浩，三個人一起到了二班。
二班一個小時前被班主任狠狠地兇了一頓，面具都被沒收了，現在正無聊著。
一見外邊三個畫著鬼臉的人，立馬興奮起來。
景一渭敲敲他們的窗戶：“不給糖就搗亂！”
他們班的團支書非常上道地抓了一把糖果扔了出來。
樓澗一邊剝糖一邊往一班走去。
潘浩在後邊奇怪：“誒呀媽呀，二班的人今天真是乖啊，居然說給糖就給糖了！他們真的沒有活動了嗎？”
樓澗剛要說被嚇狠了，忽然嘴被一只手堵住了。
他吃驚地看向景一渭，見他正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景一渭：“張嘴。”
一張嘴，一顆糖進了嘴裏。
樓澗的舌頭不小心劃過了他的手指，景一渭覺得心有點癢癢，心情大好。
“是不是被他們班的班主……”
說到一半的潘浩看到前邊兩個人的小動作，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我後悔跟你們一組了。”
樓澗覺得他的耳朵應該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嘿
啊，說個事兒~想嘗試一下對話小說，所以今天晚上會在kilakila（原紅豆live）更一章小番外~關於高二三班的聊天記錄~有興趣的可以來看看吖~我的名字是 正版虞子醬 哦~以後有小番外都會在那裏更新~愛你們，麽麽紮~
另外明天開始考試啦，寶貝們加油加油~~考出最好的成績~~
☆、新生·四十八
由於三班的人帶頭，高二幾個班級也開始蠢蠢欲動。
高一的幾個班級已經直接鬧了起來，甚至還跑到高二的樓來討糖吃。
一個小時後，三班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每個人的口袋裏裝著滿滿的糖果。
樓澗頗有些憂傷地說：“這可怎麽辦，吃多了就長蛀牙。”
景一渭倒是不怎麽在意：“刷牙不就行了。”
胡竣然的戰果碩碩，一回來就開始數糖，接著爆發一串驚叫：“我的媽！這是誰給的巧克力？”
他這一叫，大家的註意力都過來了，幾個人過來要搶。
潘浩的手最快，往胡竣然桌子上一摸，一條長長的巧克力就已經到了懷裏。
胡竣然還沒來得及叫喚，潘浩疑惑道：“誒？這是什麽啊？”
在巧克力的背後，居然還貼著一張紙條。
大家都看向他。
徐落明猜測：“不要告訴我是情書啊。”
景一渭笑：“誰要給小胖子寫情書告白啊？”
潘浩拆開來看，臉色就變了，哈哈大笑起來。
胡竣然要過去看：“寫的什麽啊？不會真的是跟我表白吧？”
潘浩一把把紙條傳給旁邊的陳賦予。陳賦予看完了之後也笑了起來。
項浩宇不耐煩了：“趕緊把字讀出來！”
陳賦予穩了穩，頗有感情念道：“這位同學，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認得你旁邊的學霸黃明靖，所以我想表達的意思是能不能幫我傳個話給你們班的景一渭？我喜歡他，但是一直沒機會說。”
全班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大笑。
項浩宇：“哈哈哈哈哈小胖子居然連名字都沒有啊哈哈哈哈！”
黃明靖摸摸下巴：“她怎麽認識我的？”
景一渭撐著頭疑惑：“給我的？”
樓澗踢了踢他的凳子：“誒誒，有女生追你誒。”
景一渭非常隨意地一伸手，摸了一把樓澗的臉，笑道：“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看。”
班上再次爆發出大笑。
徐落明：“嘖嘖嘖，沒眼看。”
花靈：“媽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
沈靜：“大概，這就是了吧。”
項浩宇：“哈哈哈哈小胖子你怎麽還是一臉幽怨啊？”
平常要是景一渭這麽調戲他，樓澗大概會跟他打起來，但是這次樓澗難得沒有動手，他只是楞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笑了。
景一渭被他的笑嚇住了，問：“不是，你笑什麽？你這反應不對勁啊。”
樓澗挺冷靜：“這可是你說的啊，你要是看了別人，我就要家暴了。”
高覆純一摔書本：“媽的老子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吃你們的狗糧的！”
沈靜：“兄弟！天涯何處一起走啊！”
景一渭完全沒想到自己一撩把人給撩起來了，頓時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樓澗也偏過頭。
他說話冷靜，其實心裏已經緊張死了。
兩人的狀態不對勁大家也沒發現，繼續上演他們的苦情劇。
胡竣然回到座位上一直在哀嘆時運不氣命途多舛，黃明靖跟人說了一句話，直接成了替罪羊，被胡竣然打了幾巴掌。
景一渭自己一個人出神了一會兒，然後戳樓澗：“誒，你說的是真的嗎？”
樓澗低著頭沒看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景一渭不說話了。
樓澗也不說話。
詭異的氣氛一直到班主任回來。
三班化鬼出去繞學校一圈的事沒被發現，班主任一回來，先是把考試的事情說了一下。
“我說過了，這次的考試會影響座位，現在，你們如果有看不清的，或者是聽力不太好的先給我說一下啊，我給你們安排一下啊。”
大家開始起哄。
“老師！我的眼睛看不清別人，只看得清你！老師讓我坐在你的眼前吧！”
“老師我的心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那就是你！”
“老師我的聽力也不太好！只能聽見你的心跳聲！”
一米八的班主任生生被這些人的騷話說紅了臉：“你們……你們真的是……誒呀。”
說完自己伸手捂臉。
樓澗這時候已經沒心情跟他們一起鬧，他咬著筆頭，覺得心裏有些煩躁。
景一渭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拿著一根筆，眼睛一直看著書，十分鐘過去都沒有寫一個字。
他腦子裏想了很多，從他升入高二一直想到剛剛樓澗朝他笑，足足兩個月。
他發現，他的這個同桌似乎不聲不響地占據了他心裏的某一個位置。
而且，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挺重要的位置。
想到這裏，景一渭頗有些醍醐灌頂的覺悟，他眼睛一亮，覺得此事可能多半能成。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同桌，見樓澗叼著一根筆發呆，於是心裏又癢癢了。
他伸出手去，把他嘴裏的那根筆拿了下來。
然後換來樓澗疑惑的眼神。
景一渭剛要說話，忽然聽到班主任叫他：“景渭！”
景一渭還保持著撐著頭的姿勢回答：“我在！”
“這是什麽？”
樓澗看過去，見老賴的手裏正拿著剛剛胡竣然巧克力後邊貼著的那張紙條。
景一渭沒怎麽在意：“老師，您看不出來嗎，有人在追我呀。”
班主任表情怪異：“你答應了？”
景一渭：“那怎麽可能呢。”
班主任面無表情地把那張紙條遞過來，景一渭看到原本上邊的幾行小子下邊又多了一行字：
好啊，交往吧。
很明顯不是他的字。
景一渭：“……”
樓澗哈哈大笑：“哪位雷鋒同志？”
班主任：“你還想抵賴？幸好被我攔住了！”
景一渭百口莫辯：“是哪個孫子寫的！”
他往那邊一看，見大家都在笑。
班主任拿他的書跟紙條對比一下：“咦，好像不是同一個人的字誒。”
景一渭無奈道：“老師，不是我寫的，應該是有人想害我。”
班主任看他一眼：“看來你的人緣不是很好嘛。”
景一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班主任見既然是開玩笑的，那也沒在意，繼續上臺看書去了。
景一渭等班主任走遠了，才湊到樓澗身邊問：“同桌，你覺得我們還能坐同桌嗎？”
樓澗搖搖頭：“不知道。”
景一渭想了想，說：“我對比了一下上次的分數，已經把數學的分數控制在140到145了，跟你差不多。”
樓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什麽個控制法？”
景一渭轉筆：“錯了一個選擇題。”
樓澗越聽越不對勁：“哪題？”
景一渭咧嘴一笑：“第一題。”
樓澗：“……”
“你的意思是，整張卷子上最簡單的一道題你故意填錯了？”
樓澗整張臉都要扭曲了。
景一渭真誠地點點頭：“對呀。我聰明嗎？”
樓澗覺得此人不愧是早川第一傻逼。
景一渭見他的同桌扭過頭去不理他了，急了：“誒，你幹嘛不理我啊？我可是為了跟你做同桌才故意錯的呀。我後邊的大題故意省去了好多步驟，就寫了個答案上去，應該能扣我幾分的。”
聽到了全程的胡竣然和黃明靖：“……”
胡竣然捂臉：“媽的，談戀愛真好，我也想談戀愛了。”
黃明靖打破他的白日夢：“首先，你得是個學婊。”
“……那算了吧，渣不能渣學習，苦不能苦老賴。”
樓澗聞言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景一渭，然後低聲說：“那什麽，我以為你能考滿分，所以這次考數學我特意覆習了一晚上，我覺得……我應該能滿分吧。”
景一渭目瞪狗呆地看著他。
樓澗咳了兩聲：“那什麽，兄弟，咱們江湖再見。這次我的排名可能要高於你了，兩年來第一次啊，以前你總是壓在我上邊。”
景一渭聽到這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道：“以後也會總是壓在你上邊。”
說完了，還怕樓澗沒聽懂：“啊，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床上。”
“……”
“……”
胡竣然看著前邊剛剛還在甜言蜜語的兩個人忽然打起來了，嚇了一跳：“媽媽！家暴啦！”
班主任連忙下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別打啦！樓澗不能亂踢！會生不了孩子的！餵都說了不要往那踢！”
聽到班主任驚慌失措的聲音，那邊幾個人都快笑瘋了，一個個跑過來圍觀家暴。
樓澗氣得臉紅了一大片，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景一渭被他踢了兩腳，感覺到他沒用力，心裏甜得要命，忍不住就笑了。
班主任覺得頭好疼：“管不了了管不了了，我要辭職。”
徐落明把景一渭從地上扶起來：“誒呀，這是幹什麽呢，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啊？這要是傳出去你倆可是要處分的啊！”
高覆純在一邊說：“不會是景渭答應了那個人的表白了吧？”
景一渭舉雙手發誓：“絕對沒有。”
班主任按著太陽穴：“趕緊回去！上晚自習呢！真是！”
大家乖乖地回到座位上，依舊在討論著剛剛的事。
景一渭看著樓澗依舊紅著臉，知道這回不是氣的，於是整個人無比興奮，像是吸了貓薄荷的貓。
樓澗看著那個不知好歹的人還在偷偷地笑，心裏更加羞憤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有一個小番外~~愛你們~~
☆、新生·四十九
兩天後，成績出來了。
已經到了十一月，天氣漸漸涼了起來，由於教導主任又一次上演狼來了的故事，大家被逼著再一次穿上了校服。
大課間的時候，班主任手裏抱著一卷成績單進來了。原本還在外邊浪的大家立馬回到了座位上。
樓澗本來在睡覺，這一下被景一渭叫起來了，心裏那一點怒氣在見到了老賴手裏的東西後消散得無影無蹤。
班主任隨便看了一眼沒有缺席的大家，叫徐落明：“我把成績單發下去，你上來幫我把座位表抄在黑板上，這個課間的時間我們就全部換一下。”
頓時，大家開始哀嚎。
“不要這麽快吧？我的刀子呢？趕緊拿過來，我跟我的同桌要歃血為盟！”
“老高！說好的茍富貴莫相忘，此去一別，天涯可期！”
“老項！你看到我們頭上希望的光了嗎？”
班主任無語地看著一群戲精：“沒那麽誇張，就是簡單地調了一下。”
說著，成績單已經發下來了，徐落明在上邊寫字。
樓澗看到成績單的那一眼，就已經聽到了胡竣然的聲音：“不是吧？真的假的？”
胡竣然都來不及看自己的成績，一看到景一渭的分數欄，差點笑出聲：“我的媽，你居然考了第三名啊景渭？你的數學滿分魔咒呢？”
樓澗看著那明晃晃的143，覺得他的同桌恐怕是刷新了他的數學最低下限。
兩人的分數只差3分，樓澗排在第二名。
景一渭倒是不怎麽在意，本來就是做出來的效果，這下子，他跟樓澗的分數差就控制在三分了。
他還有閑暇去關心人家：“誒呀夏煙波你居然又是第一名啊，好厲害啊，英語那麽難居然能考到144？”
“學霸啊，你這不行啊，又排到第五名了，徐落明都考不過嗎？”
“小胖子啊，你看看你的成績，還有臉跟學霸坐在一起嗎？”
“老陳，你跟老項真是天生一對啊，你倆數學湊一起正好是99分啊！”
沈靜在後邊討伐他：“學婊出來了！大家快打死他！”
高覆純嘖嘖：“你不也是，居然沒考過樓澗！”
景一渭看向樓澗，還沒玩夠那天的梗：“現在你在我上邊了，開心嗎？”
樓澗面無表情：“開心。”
幾分鐘後，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座位安排表出來了，樓澗看著那座位表，說不出話來。
座位確實是微調，只不過樓澗跟夏煙波成了同桌，徐落明和景一渭成了同桌，而他跟景一渭，則成了前後桌。
在徐落明的後邊，是潘浩和花靈；而樓澗的前邊，則是黃明靖和沈靜。
而胡竣然小胖子，則被調到了另一邊，陳賦予和項浩宇沒能如願以償，他倆一個坐第一排一個坐最後一排。
景一渭看了也是一臉震驚：“老師！為什麽我跟樓澗分開了？？？”
班主任一臉嚴肅：“你倆前幾天還在打架，我可不敢讓你們又坐一起了。”
景一渭；“……”
樓澗低著頭不說話，心裏有些亂。
只不過是做了兩個月的同桌，聽到要換座位，不知道為什麽，樓澗非常舍不得。
他自己也說不清是舍不得什麽，明明大家都是好朋友。
他想，可能是真的舍不得景一渭那個傻逼。
班主任沒給景一渭挽救的機會：“好了好了，趕緊換位置啊，馬上就要上課了！”
胡竣然拉著黃明靖淚漣漣：“學霸，以後，咱們就不是同桌了，但是我還是會永遠記得，我曾經跟一個這麽優秀的人做過同桌，我知道有的時候我非常霸道，但是你都一直包容我，其實我真的欠你一句對不起，我這個人太差勁了，對不起嗚嗚嗚。”
黃明靖看著胡竣然已經哭起來了，有些不知所措。
高覆純面無表情地拉了一把還在動情的胡竣然：“行了行了，矯情了啊，趕緊的，咱倆同桌了！”
胡竣然一抹臉：“天蓬元帥！等我！”
黃明靖：“……”
沈靜把書包提過來，拍拍黃明靖的肩膀：“學霸，以後爸爸罩你！”
黃明靖朝她點點頭，跟著換位置。
夏煙波跟胡倩就要分開，兩人還依依不舍地抱了抱，胡倩頗為可惜地說：“誒，都是我成績不好，不能跟你再續前緣，走了姐妹！”
花靈跑過來朝已經換好了的潘浩道：“多多指教啊潘少爺！”
而這邊剛落座，忽然響起了一聲哀嚎：“我操-你奶奶項浩宇！說好的風裏雨裏最後一排等你！你他媽考得那麽好！！！”
項浩宇被他追得滿教室跑：“沒辦法啊陳哥！人獸戀是沒希望的啊陳哥！”
班主任：“……”
樓澗換好了位置，回頭看了一眼景一渭，見他低著頭在收拾書包。
他的東西不多，抽屜裏幾乎都是空的，但是景一渭卻一直伸手在裏邊摸來摸去。
徐落明等他的位置已經好久了：“我說，你就坐我旁邊，你把桌子換一下不就好了？”
聞言景一渭連忙移桌子。
夏煙波朝樓澗打招呼：“多多指教啊。”
樓澗跟她不是很熟，朝她笑了笑。
樓澗前邊的沈靜回過頭來，一覽風景之後哈哈大笑：“我的媽，我一回頭就全是學霸啊！誒等等，後邊是不是多出了什麽東西？”
景一渭後邊的潘浩不滿了：“你幾個意思？”
大家換了位置已經開始聊天嗑瓜子，樓澗剛要把東西放一下，後邊景一渭踢了踢他的凳子：“樓澗。”
樓澗回過頭去，眼神裏帶著疑惑。
景一渭嘆了口氣：“沒啥，就是想熟悉熟悉我的前桌。”
樓澗瞪了他一眼，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心裏有些堵。
夏煙波跟沈靜已經聊得熱火朝天，教室裏一直安靜不下來，班主任等了一會兒，說：“好了好了，都安靜一下，馬上上課了啊，你們看到成績了沒有？”
“看到啦！”
“自己反省反省，下午的班會課我來說一說。”
景一渭悠閑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抓了一支筆，看著他前桌挺拔的後背，心裏起了壞心思。
他戳戳樓澗：“前桌，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題目？”
樓澗不情願地回過頭來，見景一渭真的擺了一本書要求教。
景一渭：“你轉過來坐，這題好長。”
樓澗真的聽話地轉過來，兩腳叉開，跟景一渭面對面。
徐落明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景一渭指的那道題目，覺得眼睛要瞎。
“設f(x)是定義在[-1，1]上的偶函數，g(x)的圖象與f (x)的圖象關於直線x=1對稱，且當 x屬於[ 2，3 ] 時，g(x)=2a(x-2)-4(x-2)^3,求(fx)的解析式. ”
樓澗很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會做？”
景一渭點點頭：“不會。”
徐落明在一邊浮誇：“誒呀，這道題好難啊，我也不會做誒，夏煙波會嗎？”
景一渭：“……”
夏煙波回過頭來，看到他們在看的那道題，臉色很怪異：“班長你不會做？”
徐落明點點頭：“我不會，景渭也不會，你看看你？”
樓澗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景一渭看向徐落明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借口懂不懂？你懂不懂！
徐落明無辜：手段太low了，哪有你這樣撩人的？
景一渭：那應該怎麽樣？你告訴我。
徐落明湊在景一渭的耳邊說悄悄話。
樓澗還沒轉過去，看著忽然親密起來的兩個人，心裏有些吃味。
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果然，有了新同桌，舊同桌就不值錢了。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物是人非，舊人老去，又換新人。
哼，果然是塑料兄弟情！
景一渭完全沒註意到樓澗的小眼神，聽了徐落明給他支的招，覺得此法甚好。
於是，上課之後，他打算實踐一下。
第三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抱著卷子一進來，就把景一渭提起來罵：“你是看不清答題卡嗎？居然第一題都會錯？是不是填錯了？！”
可憐數學老師覺得自己的得意門生失誤了，還是非常弱智的失誤。
“還有你那大題，你是生怕老師看不出來你是抄的是不是？居然敢只給我寫一個答案在那裏！！！步驟分全是零分！！！”
數學老師被氣得豬肝疼，拿著景一渭的答題卡開始大家一起傳閱。
第一排的項浩宇吃驚：“我靠，大題居然就填了一個答案，景渭你是我見過最牛逼的人，沒有之一！！”
“天秀操作啊，媽的我的膝蓋給你了！就這樣還能考這麽高！改卷老師不公平啊！”
樓澗心裏微微吃驚，景一渭說的省去了很多步驟，居然是把除了答案以外的全省略了。
他看著手裏的成績單，微微發楞。
景一渭嘿嘿笑了幾聲：“老師，考試的時候我覺得肚子痛，所以來不及寫了，真的，肚子好痛，跟來了大姨媽一樣，痛得受不了了。”
大家哄笑起來。沈靜在前邊笑：“你還來大姨媽？你能不能生孩子啊？！”
樓澗想起來在考場上，考完數學景一渭站在門口朝他的一笑，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快。
數學老師氣笑了，喊徐落明：“你去把卷子發下去，我們講卷子。”
景一渭自告奮勇：“老師，我將功補過，我來發吧。”
“行行行，給你，真是活寶。”
景一渭拿到一大沓之後開始發卷子，數學老師出去抽了一根煙。
卷子是按考場順序排列的，景一渭發完了夏煙波的卷子就是他自己的，接著，就是樓澗的卷子。
他踱到樓澗身邊，把卷子給他，看著上邊150的字樣，嘆：“你果然考了滿分。”
樓澗伸手去接，誰知道景一渭沒松手。
樓澗疑惑地看向他，接著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他腦子裏空白了一下，然後垂眸。
兩人的手在卷子下握住了，沒人看得出來。
景一渭只是摸了摸他的手，很快松手，卷子掉在他桌面上。
樓澗的感知還停留在手掌的溫熱上，景一渭已經過去發黃明靖的卷子了。
樓澗微微失神。
接著，他感覺得到自己耳朵有點燒。
觀看了全程的徐落明撐著頭在後邊沈思。
這模樣，怕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景渭：感謝班長支招，小樓澗的手好軟。
班長：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樓澗：好像有心動的感覺，一定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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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渭做題速度非常快，樓澗才剛剛開始做倒數第二道題，景一渭就已經停了筆。
而樓澗剛剛把最後一道題做完，景一渭已經交卷了。
樓澗下意識往門口看去，看到景一渭出了門之後，回過頭來，朝他笑了一下。
樓澗咬著筆頭，眉頭微微一蹙。
他心說，什麽叫做逆光更美，大概就是那個傻逼了吧。
三十一號的下午考完了地理，回到班裏的時候，大家已經快要瘋了。
景一渭聽到徐落明跟沈靜對選擇題的答案，聽完了拉著徐落明道：“班長，我第三題選擇題選錯了，我選了B，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正午太陽高度角到底怎麽算？為什麽選C？”
徐落明：“……你他媽數學考滿分的人來問老子？”
景一渭哀嘆一聲：“沒意思。”
花靈連忙把已經失控要上去咬人的徐落明給攔住了。
樓澗好笑：“你去逗他幹嘛？”
景一渭嘿嘿一笑：“說不定我要跟班長同桌，提前打好關系。”
樓澗笑死了：“你這叫打好關系？”
景一渭一笑，歪著頭朝樓澗笑：“不叫，誰的關系能有我們倆好？”
樓澗跟他對視，冷笑。
景一渭看了一會兒，道：“我發現你怎麽樣都好看，你說我是不是有受虐體質？”
樓澗道：“我覺得你有點討打體質。”
花靈看著那邊的兩人，朝徐落明點點頭：“你看，有人替你收拾景渭了。”
那邊對完了答案的沈靜朝這邊喊道：“班長！地理選擇題第三題不是選C，是選B！”
徐落明：“……”
花靈：“誒誒不要沖動啊班長！”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
大家高考順利吖~~~麽麽噠
☆、新生·四十七
考完試的那個晚自習，就是萬聖節前夜。
這天上晚自習之前，各班已經炸開了鍋。
潘浩從外邊進來的時候大喊：“媽了個巴子的，騷不過隔壁班的，他們居然已經在狂歡了！你們快去看看！”
大家聞言連忙跑出去，到了二班的走廊上，才知道什麽叫做狂歡。
他們班的班長帶頭，一個個帶著鬼面具，開始還是在班裏邊晃悠，見有人在外邊圍觀，於是他們跑了出來，群魔亂舞。
項浩宇一眼看出來他們班的班長是誰，拍拍他的鬼臉笑：“誒喲，你看看你，鬼臉都沒戴好，我都看見你的臉啦！”
其他人沖了上來：“不給糖就搗亂！”
陳賦予非常不給面子：“要糖沒有，要命一條！”
外邊吵得要死，似乎都在為考完了期中考試而高興。
三班的人一回來，花靈已經準備好了畫具。
班上幾個美術生已經開始給大家畫鬼臉，胡竣然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問：“這個能洗掉嗎？”
花靈道：“能的，一洗就掉。”
大家奮勇而上，都要畫鬼臉。
樓澗撐著頭給徐落明發消息，徐落明帶著高覆純去搬他們準備給花靈的生日禮物了。
他們準備好的禮物有點大，一開始是在徐落明家裏準備的，因而就一直放在徐落明家裏。
現在，從徐落明家裏搬到教室來也是一項難題。
—離晚自習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已經開始在萬聖節前夜狂歡了。
—好嘞，我們已經到了校門口，你多叫幾個人過來幫我們搬，這個太重了，我們搬不動了。
樓澗把消息給景一渭看，景一渭連忙叫上項浩宇和陳賦予，四個人一起去校門口接人。
等六個人到了教室門口，離上晚自習還有十五分鐘。
樓澗一推開教室的門，立馬嚇到差點心肌梗塞。
一群人湧了上來，大喊：“不給糖就搗蛋！！！”
各種各樣的鬼臉，畫得如栩如生，可以說美術生的畫技非常好了。
景一渭撥開幾個人：“誒誒誒，別吵吵啊，咱們先把正事給辦了。”
花靈還在後邊畫畫，見一群人湧在門口，問旁邊的林沛白：“他們幹嗎呢？”
林沛白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她朝花靈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大家齊心協力把六人手裏擡著的大木板擡了進來，那塊木板只比黑板小一點點，分量不輕。
大家一擡進來，就放在了講臺的後邊，徐落明順便把燈給關了，瞬間教室裏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開始”，大家開始齊唱生日快樂。
花靈作為主人公還沒反應過來，楞楞地看著黑暗裏亮起來的一點火光，問：“幹嘛呢？”
後邊高覆純端著一個生日蛋糕慢慢地走了過來：“我數到三，一起來，三！”
“祝我們永遠的仙女十八歲生日快樂！wow！！！”
大家練過好久的一句話終於說出了口，頓時都高興得歡呼起來。
巨大的感動充斥著花靈的胸腔，她有些哽咽：“天哪，你們……啊，太謝謝了，我今天還說一個生日禮物都沒收到呢……”
沈靜走過去，摟著花靈笑：“快過去吹蠟燭吧！”
樓澗跟著景一渭站在講臺上，看著高覆純端著蛋糕站在過道上，花靈慢慢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就在花靈吹滅了蠟燭的那一剎那，從教室門口傳來了一聲吼：“你們又在搞什麽？！”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燈一下子被打開了，教室裏重新亮了起來。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教室門口，頓時，一聲尖叫從高二教學樓傳到了門衛室。
“啊——————————”
樓澗從來不敢相信，原來男人的聲音也能夠這麽有穿透力，可以用魔音灌耳來形容。
景一渭非常順手地過去捂住樓澗的耳朵，做了一個模範同桌。
樓澗非常乖巧地低著頭。
眾人都被這一聲尖叫嚇得魂不附體，也跟著叫出聲。
頓時，協奏曲就毫無預兆地出來了。
班主任被一班的鬼嚇得破音了：“你們！！你們在幹什麽！！！”
班上僅有那六個人沒有鬼臉，其餘的人都一副鬼臉，特別生動。
潘浩第一個帶頭：“老師！！！不給糖就搗亂！！！”
眾人跟著一起作亂，頓時班主任氣也氣不來，站在門口一臉茫然。
樓澗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差點沒笑斷氣。
徐落明繼續說：“老師，今天是花靈的生日，我們在給她過生日呢！”
班主任這才反應過來：“那你們關著燈幹什麽？”
“吹蠟燭啊！”
“……”
所有人被還捂著心口的班主任趕回了位置上，看到一米八的大男人像個受了驚的小姑娘一般，景一渭不禁起了壞心思。
他湊在樓澗耳邊說：“你看，老賴要是晚來一點，看到我們狂歡的樣子，會不會直接就叫120了？”
樓澗還沒笑夠。
就在班主任剛要說話的時候，從隔壁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我一來晚你們就要翻天！！！”
樓澗聽著有些心疼：“你說他們班的黑板是不是撐不過明天了？”
景一渭點點頭：“就是啊，拍桌子就好了嘛，幹嘛拍黑板啊。”
班主任：“……那個什麽，你們過生日就過，不要搞得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去把臉給洗了，看著怪瘆人的。”
陳賦予大喊道：“老師，不能啊，今天可是萬聖節前夜！”
胡竣然：“就是啊老師，我們要吃糖！”
高覆純手裏的那個蛋糕現在就放在講臺上，老賴聽了他們的話，頭疼，道：“算了算了，你們趕緊把蛋糕來吃了，不然被教導主任看到了不好。”
高覆純立馬沖上講臺去分蛋糕。
項浩宇在後邊道：“誒誒老高！讓花靈上去！你上去幹啥！”
樓澗看了一眼黑板下邊他們搬過來的那塊大木板，看起來老賴似乎還沒發現。
景一渭朝徐落明使了一個眼色。
徐落明問：“老師，您今晚不是要開會嗎？”
班主任點點頭：“是啊，還沒到時間。”
陳賦予連忙道：“老高！給老師也分一塊！”
那意思就是，老師您吃完了趕緊走吧！
班主任沒聽出他的意思，笑著拒絕：“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高覆純直接塞他手裏：“老師，好不容易我們英語課代表過一次生日，還是十八歲生日，您就吃一塊吧。”
班主任好歹還是收了，然後朝著花靈說了好幾句祝福的話。
花靈現在還感動著，眼眶裏盈滿了淚水。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班主任吃完了那一小塊蛋糕，然後走出了教室。
夏煙波悄悄說：“誒誒，跟二班的班主任一起走了！”
頓時，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徐落明控制全局：“誒誒，先別急著吃蛋糕，老高，把禮物拿上來！”
高覆純連忙應了一聲，潘浩和胡竣然上去幫忙把那塊大木板擡起來，把蓋在上邊的幕布拉開。
一副畫著五十多個小人的沙畫出來了。
每個人都把自己畫在了上邊，雖然不好看，但是合在一起倒是有了一股別的味道。
那是他們整個班畫了半個月的結果。
花靈一瞬間就紅了眼睛。
“天哪……謝謝你們……”
他們畫了線稿之後用彩色的沙子糊上去，形成了現在的樣子。
樓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畫的那個小人，簡直不忍直視。
更重要的是，景一渭的小人就畫在他的旁邊。
當時畫的時候，樓澗先畫完，景一渭於是把自己的人物畫在了他的身邊。
還是緊緊依靠著的姿勢。
每個人物上邊都有自己的簽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家庭。
而花靈的人物，則是大家你一筆我一筆勾畫出來的，位於畫的中央。
整幅畫的最上邊，是徐落明的花體字：住花花仙女十八歲生日快樂！
花靈感動到不行，當場捂著臉哭了起來。
樓澗被情緒感染，撐著頭嘆了口氣：“真好。”
景一渭笑盈盈的：“誒呀，我們倆就在花靈的人物旁邊呢，你看。”
胡竣然難得哽咽了一次：“啊，遇見你們真好。”
黃明靖低著頭不說話。
沈靜抹了把臉：“這麽開心的日子哭什麽呀！吃蛋糕！”
項浩宇沖上去就是一撲，手裏抓著一把奶油就往高覆純臉上抹。
高覆純不甘示弱，兩人你摸我我摸你，臉上全是奶油。
陳賦予也上前：“哈哈哈哈有鬼臉的人就不要參與了哈哈哈！”
那意思就是剩下的六個人可以參與了。
樓澗連忙拔腿就跑。
結果還是沒跑過景一渭，景一渭把人糊了一臉的奶油，然後嘻嘻笑了：“體會什麽叫做奶油般的肌膚。”
一群人打打鬧鬧到八點鐘，這個生日會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就到了萬聖節的活動。
他們知道全年級的班主任都去開會去了，於是三四個人一組，出去討糖吃了。
一群人要往二班去笑他們，潘浩第一個不服：“我們去！你們去二樓！我就不信十班十一班沒有活動！”
於是樓澗跟景一渭帶上潘浩，三個人一起到了二班。
二班一個小時前被班主任狠狠地兇了一頓，面具都被沒收了，現在正無聊著。
一見外邊三個畫著鬼臉的人，立馬興奮起來。
景一渭敲敲他們的窗戶：“不給糖就搗亂！”
他們班的團支書非常上道地抓了一把糖果扔了出來。
樓澗一邊剝糖一邊往一班走去。
潘浩在後邊奇怪：“誒呀媽呀，二班的人今天真是乖啊，居然說給糖就給糖了！他們真的沒有活動了嗎？”
樓澗剛要說被嚇狠了，忽然嘴被一只手堵住了。
他吃驚地看向景一渭，見他正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景一渭：“張嘴。”
一張嘴，一顆糖進了嘴裏。
樓澗的舌頭不小心劃過了他的手指，景一渭覺得心有點癢癢，心情大好。
“是不是被他們班的班主……”
說到一半的潘浩看到前邊兩個人的小動作，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我後悔跟你們一組了。”
樓澗覺得他的耳朵應該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嘿
啊，說個事兒~想嘗試一下對話小說，所以今天晚上會在kilakila（原紅豆live）更一章小番外~關於高二三班的聊天記錄~有興趣的可以來看看吖~我的名字是 正版虞子醬 哦~以後有小番外都會在那裏更新~愛你們，麽麽紮~
另外明天開始考試啦，寶貝們加油加油~~考出最好的成績~~
☆、新生·四十八
由於三班的人帶頭，高二幾個班級也開始蠢蠢欲動。
高一的幾個班級已經直接鬧了起來，甚至還跑到高二的樓來討糖吃。
一個小時後，三班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每個人的口袋裏裝著滿滿的糖果。
樓澗頗有些憂傷地說：“這可怎麽辦，吃多了就長蛀牙。”
景一渭倒是不怎麽在意：“刷牙不就行了。”
胡竣然的戰果碩碩，一回來就開始數糖，接著爆發一串驚叫：“我的媽！這是誰給的巧克力？”
他這一叫，大家的註意力都過來了，幾個人過來要搶。
潘浩的手最快，往胡竣然桌子上一摸，一條長長的巧克力就已經到了懷裏。
胡竣然還沒來得及叫喚，潘浩疑惑道：“誒？這是什麽啊？”
在巧克力的背後，居然還貼著一張紙條。
大家都看向他。
徐落明猜測：“不要告訴我是情書啊。”
景一渭笑：“誰要給小胖子寫情書告白啊？”
潘浩拆開來看，臉色就變了，哈哈大笑起來。
胡竣然要過去看：“寫的什麽啊？不會真的是跟我表白吧？”
潘浩一把把紙條傳給旁邊的陳賦予。陳賦予看完了之後也笑了起來。
項浩宇不耐煩了：“趕緊把字讀出來！”
陳賦予穩了穩，頗有感情念道：“這位同學，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認得你旁邊的學霸黃明靖，所以我想表達的意思是能不能幫我傳個話給你們班的景一渭？我喜歡他，但是一直沒機會說。”
全班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大笑。
項浩宇：“哈哈哈哈哈小胖子居然連名字都沒有啊哈哈哈哈！”
黃明靖摸摸下巴：“她怎麽認識我的？”
景一渭撐著頭疑惑：“給我的？”
樓澗踢了踢他的凳子：“誒誒，有女生追你誒。”
景一渭非常隨意地一伸手，摸了一把樓澗的臉，笑道：“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看。”
班上再次爆發出大笑。
徐落明：“嘖嘖嘖，沒眼看。”
花靈：“媽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
沈靜：“大概，這就是了吧。”
項浩宇：“哈哈哈哈小胖子你怎麽還是一臉幽怨啊？”
平常要是景一渭這麽調戲他，樓澗大概會跟他打起來，但是這次樓澗難得沒有動手，他只是楞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笑了。
景一渭被他的笑嚇住了，問：“不是，你笑什麽？你這反應不對勁啊。”
樓澗挺冷靜：“這可是你說的啊，你要是看了別人，我就要家暴了。”
高覆純一摔書本：“媽的老子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吃你們的狗糧的！”
沈靜：“兄弟！天涯何處一起走啊！”
景一渭完全沒想到自己一撩把人給撩起來了，頓時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樓澗也偏過頭。
他說話冷靜，其實心裏已經緊張死了。
兩人的狀態不對勁大家也沒發現，繼續上演他們的苦情劇。
胡竣然回到座位上一直在哀嘆時運不氣命途多舛，黃明靖跟人說了一句話，直接成了替罪羊，被胡竣然打了幾巴掌。
景一渭自己一個人出神了一會兒，然後戳樓澗：“誒，你說的是真的嗎？”
樓澗低著頭沒看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景一渭不說話了。
樓澗也不說話。
詭異的氣氛一直到班主任回來。
三班化鬼出去繞學校一圈的事沒被發現，班主任一回來，先是把考試的事情說了一下。
“我說過了，這次的考試會影響座位，現在，你們如果有看不清的，或者是聽力不太好的先給我說一下啊，我給你們安排一下啊。”
大家開始起哄。
“老師！我的眼睛看不清別人，只看得清你！老師讓我坐在你的眼前吧！”
“老師我的心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那就是你！”
“老師我的聽力也不太好！只能聽見你的心跳聲！”
一米八的班主任生生被這些人的騷話說紅了臉：“你們……你們真的是……誒呀。”
說完自己伸手捂臉。
樓澗這時候已經沒心情跟他們一起鬧，他咬著筆頭，覺得心裏有些煩躁。
景一渭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拿著一根筆，眼睛一直看著書，十分鐘過去都沒有寫一個字。
他腦子裏想了很多，從他升入高二一直想到剛剛樓澗朝他笑，足足兩個月。
他發現，他的這個同桌似乎不聲不響地占據了他心裏的某一個位置。
而且，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挺重要的位置。
想到這裏，景一渭頗有些醍醐灌頂的覺悟，他眼睛一亮，覺得此事可能多半能成。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同桌，見樓澗叼著一根筆發呆，於是心裏又癢癢了。
他伸出手去，把他嘴裏的那根筆拿了下來。
然後換來樓澗疑惑的眼神。
景一渭剛要說話，忽然聽到班主任叫他：“景渭！”
景一渭還保持著撐著頭的姿勢回答：“我在！”
“這是什麽？”
樓澗看過去，見老賴的手裏正拿著剛剛胡竣然巧克力後邊貼著的那張紙條。
景一渭沒怎麽在意：“老師，您看不出來嗎，有人在追我呀。”
班主任表情怪異：“你答應了？”
景一渭：“那怎麽可能呢。”
班主任面無表情地把那張紙條遞過來，景一渭看到原本上邊的幾行小子下邊又多了一行字：
好啊，交往吧。
很明顯不是他的字。
景一渭：“……”
樓澗哈哈大笑：“哪位雷鋒同志？”
班主任：“你還想抵賴？幸好被我攔住了！”
景一渭百口莫辯：“是哪個孫子寫的！”
他往那邊一看，見大家都在笑。
班主任拿他的書跟紙條對比一下：“咦，好像不是同一個人的字誒。”
景一渭無奈道：“老師，不是我寫的，應該是有人想害我。”
班主任看他一眼：“看來你的人緣不是很好嘛。”
景一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班主任見既然是開玩笑的，那也沒在意，繼續上臺看書去了。
景一渭等班主任走遠了，才湊到樓澗身邊問：“同桌，你覺得我們還能坐同桌嗎？”
樓澗搖搖頭：“不知道。”
景一渭想了想，說：“我對比了一下上次的分數，已經把數學的分數控制在140到145了，跟你差不多。”
樓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什麽個控制法？”
景一渭轉筆：“錯了一個選擇題。”
樓澗越聽越不對勁：“哪題？”
景一渭咧嘴一笑：“第一題。”
樓澗：“……”
“你的意思是，整張卷子上最簡單的一道題你故意填錯了？”
樓澗整張臉都要扭曲了。
景一渭真誠地點點頭：“對呀。我聰明嗎？”
樓澗覺得此人不愧是早川第一傻逼。
景一渭見他的同桌扭過頭去不理他了，急了：“誒，你幹嘛不理我啊？我可是為了跟你做同桌才故意錯的呀。我後邊的大題故意省去了好多步驟，就寫了個答案上去，應該能扣我幾分的。”
聽到了全程的胡竣然和黃明靖：“……”
胡竣然捂臉：“媽的，談戀愛真好，我也想談戀愛了。”
黃明靖打破他的白日夢：“首先，你得是個學婊。”
“……那算了吧，渣不能渣學習，苦不能苦老賴。”
樓澗聞言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景一渭，然後低聲說：“那什麽，我以為你能考滿分，所以這次考數學我特意覆習了一晚上，我覺得……我應該能滿分吧。”
景一渭目瞪狗呆地看著他。
樓澗咳了兩聲：“那什麽，兄弟，咱們江湖再見。這次我的排名可能要高於你了，兩年來第一次啊，以前你總是壓在我上邊。”
景一渭聽到這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道：“以後也會總是壓在你上邊。”
說完了，還怕樓澗沒聽懂：“啊，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床上。”
“……”
“……”
胡竣然看著前邊剛剛還在甜言蜜語的兩個人忽然打起來了，嚇了一跳：“媽媽！家暴啦！”
班主任連忙下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別打啦！樓澗不能亂踢！會生不了孩子的！餵都說了不要往那踢！”
聽到班主任驚慌失措的聲音，那邊幾個人都快笑瘋了，一個個跑過來圍觀家暴。
樓澗氣得臉紅了一大片，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景一渭被他踢了兩腳，感覺到他沒用力，心裏甜得要命，忍不住就笑了。
班主任覺得頭好疼：“管不了了管不了了，我要辭職。”
徐落明把景一渭從地上扶起來：“誒呀，這是幹什麽呢，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啊？這要是傳出去你倆可是要處分的啊！”
高覆純在一邊說：“不會是景渭答應了那個人的表白了吧？”
景一渭舉雙手發誓：“絕對沒有。”
班主任按著太陽穴：“趕緊回去！上晚自習呢！真是！”
大家乖乖地回到座位上，依舊在討論著剛剛的事。
景一渭看著樓澗依舊紅著臉，知道這回不是氣的，於是整個人無比興奮，像是吸了貓薄荷的貓。
樓澗看著那個不知好歹的人還在偷偷地笑，心裏更加羞憤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有一個小番外~~愛你們~~
☆、新生·四十九
兩天後，成績出來了。
已經到了十一月，天氣漸漸涼了起來，由於教導主任又一次上演狼來了的故事，大家被逼著再一次穿上了校服。
大課間的時候，班主任手裏抱著一卷成績單進來了。原本還在外邊浪的大家立馬回到了座位上。
樓澗本來在睡覺，這一下被景一渭叫起來了，心裏那一點怒氣在見到了老賴手裏的東西後消散得無影無蹤。
班主任隨便看了一眼沒有缺席的大家，叫徐落明：“我把成績單發下去，你上來幫我把座位表抄在黑板上，這個課間的時間我們就全部換一下。”
頓時，大家開始哀嚎。
“不要這麽快吧？我的刀子呢？趕緊拿過來，我跟我的同桌要歃血為盟！”
“老高！說好的茍富貴莫相忘，此去一別，天涯可期！”
“老項！你看到我們頭上希望的光了嗎？”
班主任無語地看著一群戲精：“沒那麽誇張，就是簡單地調了一下。”
說著，成績單已經發下來了，徐落明在上邊寫字。
樓澗看到成績單的那一眼，就已經聽到了胡竣然的聲音：“不是吧？真的假的？”
胡竣然都來不及看自己的成績，一看到景一渭的分數欄，差點笑出聲：“我的媽，你居然考了第三名啊景渭？你的數學滿分魔咒呢？”
樓澗看著那明晃晃的143，覺得他的同桌恐怕是刷新了他的數學最低下限。
兩人的分數只差3分，樓澗排在第二名。
景一渭倒是不怎麽在意，本來就是做出來的效果，這下子，他跟樓澗的分數差就控制在三分了。
他還有閑暇去關心人家：“誒呀夏煙波你居然又是第一名啊，好厲害啊，英語那麽難居然能考到144？”
“學霸啊，你這不行啊，又排到第五名了，徐落明都考不過嗎？”
“小胖子啊，你看看你的成績，還有臉跟學霸坐在一起嗎？”
“老陳，你跟老項真是天生一對啊，你倆數學湊一起正好是99分啊！”
沈靜在後邊討伐他：“學婊出來了！大家快打死他！”
高覆純嘖嘖：“你不也是，居然沒考過樓澗！”
景一渭看向樓澗，還沒玩夠那天的梗：“現在你在我上邊了，開心嗎？”
樓澗面無表情：“開心。”
幾分鐘後，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座位安排表出來了，樓澗看著那座位表，說不出話來。
座位確實是微調，只不過樓澗跟夏煙波成了同桌，徐落明和景一渭成了同桌，而他跟景一渭，則成了前後桌。
在徐落明的後邊，是潘浩和花靈；而樓澗的前邊，則是黃明靖和沈靜。
而胡竣然小胖子，則被調到了另一邊，陳賦予和項浩宇沒能如願以償，他倆一個坐第一排一個坐最後一排。
景一渭看了也是一臉震驚：“老師！為什麽我跟樓澗分開了？？？”
班主任一臉嚴肅：“你倆前幾天還在打架，我可不敢讓你們又坐一起了。”
景一渭；“……”
樓澗低著頭不說話，心裏有些亂。
只不過是做了兩個月的同桌，聽到要換座位，不知道為什麽，樓澗非常舍不得。
他自己也說不清是舍不得什麽，明明大家都是好朋友。
他想，可能是真的舍不得景一渭那個傻逼。
班主任沒給景一渭挽救的機會：“好了好了，趕緊換位置啊，馬上就要上課了！”
胡竣然拉著黃明靖淚漣漣：“學霸，以後，咱們就不是同桌了，但是我還是會永遠記得，我曾經跟一個這麽優秀的人做過同桌，我知道有的時候我非常霸道，但是你都一直包容我，其實我真的欠你一句對不起，我這個人太差勁了，對不起嗚嗚嗚。”
黃明靖看著胡竣然已經哭起來了，有些不知所措。
高覆純面無表情地拉了一把還在動情的胡竣然：“行了行了，矯情了啊，趕緊的，咱倆同桌了！”
胡竣然一抹臉：“天蓬元帥！等我！”
黃明靖：“……”
沈靜把書包提過來，拍拍黃明靖的肩膀：“學霸，以後爸爸罩你！”
黃明靖朝她點點頭，跟著換位置。
夏煙波跟胡倩就要分開，兩人還依依不舍地抱了抱，胡倩頗為可惜地說：“誒，都是我成績不好，不能跟你再續前緣，走了姐妹！”
花靈跑過來朝已經換好了的潘浩道：“多多指教啊潘少爺！”
而這邊剛落座，忽然響起了一聲哀嚎：“我操-你奶奶項浩宇！說好的風裏雨裏最後一排等你！你他媽考得那麽好！！！”
項浩宇被他追得滿教室跑：“沒辦法啊陳哥！人獸戀是沒希望的啊陳哥！”
班主任：“……”
樓澗換好了位置，回頭看了一眼景一渭，見他低著頭在收拾書包。
他的東西不多，抽屜裏幾乎都是空的，但是景一渭卻一直伸手在裏邊摸來摸去。
徐落明等他的位置已經好久了：“我說，你就坐我旁邊，你把桌子換一下不就好了？”
聞言景一渭連忙移桌子。
夏煙波朝樓澗打招呼：“多多指教啊。”
樓澗跟她不是很熟，朝她笑了笑。
樓澗前邊的沈靜回過頭來，一覽風景之後哈哈大笑：“我的媽，我一回頭就全是學霸啊！誒等等，後邊是不是多出了什麽東西？”
景一渭後邊的潘浩不滿了：“你幾個意思？”
大家換了位置已經開始聊天嗑瓜子，樓澗剛要把東西放一下，後邊景一渭踢了踢他的凳子：“樓澗。”
樓澗回過頭去，眼神裏帶著疑惑。
景一渭嘆了口氣：“沒啥，就是想熟悉熟悉我的前桌。”
樓澗瞪了他一眼，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心裏有些堵。
夏煙波跟沈靜已經聊得熱火朝天，教室裏一直安靜不下來，班主任等了一會兒，說：“好了好了，都安靜一下，馬上上課了啊，你們看到成績了沒有？”
“看到啦！”
“自己反省反省，下午的班會課我來說一說。”
景一渭悠閑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抓了一支筆，看著他前桌挺拔的後背，心裏起了壞心思。
他戳戳樓澗：“前桌，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題目？”
樓澗不情願地回過頭來，見景一渭真的擺了一本書要求教。
景一渭：“你轉過來坐，這題好長。”
樓澗真的聽話地轉過來，兩腳叉開，跟景一渭面對面。
徐落明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景一渭指的那道題目，覺得眼睛要瞎。
“設f(x)是定義在[-1，1]上的偶函數，g(x)的圖象與f (x)的圖象關於直線x=1對稱，且當 x屬於[ 2，3 ] 時，g(x)=2a(x-2)-4(x-2)^3,求(fx)的解析式. ”
樓澗很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會做？”
景一渭點點頭：“不會。”
徐落明在一邊浮誇：“誒呀，這道題好難啊，我也不會做誒，夏煙波會嗎？”
景一渭：“……”
夏煙波回過頭來，看到他們在看的那道題，臉色很怪異：“班長你不會做？”
徐落明點點頭：“我不會，景渭也不會，你看看你？”
樓澗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景一渭看向徐落明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借口懂不懂？你懂不懂！
徐落明無辜：手段太low了，哪有你這樣撩人的？
景一渭：那應該怎麽樣？你告訴我。
徐落明湊在景一渭的耳邊說悄悄話。
樓澗還沒轉過去，看著忽然親密起來的兩個人，心裏有些吃味。
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果然，有了新同桌，舊同桌就不值錢了。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物是人非，舊人老去，又換新人。
哼，果然是塑料兄弟情！
景一渭完全沒註意到樓澗的小眼神，聽了徐落明給他支的招，覺得此法甚好。
於是，上課之後，他打算實踐一下。
第三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抱著卷子一進來，就把景一渭提起來罵：“你是看不清答題卡嗎？居然第一題都會錯？是不是填錯了？！”
可憐數學老師覺得自己的得意門生失誤了，還是非常弱智的失誤。
“還有你那大題，你是生怕老師看不出來你是抄的是不是？居然敢只給我寫一個答案在那裏！！！步驟分全是零分！！！”
數學老師被氣得豬肝疼，拿著景一渭的答題卡開始大家一起傳閱。
第一排的項浩宇吃驚：“我靠，大題居然就填了一個答案，景渭你是我見過最牛逼的人，沒有之一！！”
“天秀操作啊，媽的我的膝蓋給你了！就這樣還能考這麽高！改卷老師不公平啊！”
樓澗心裏微微吃驚，景一渭說的省去了很多步驟，居然是把除了答案以外的全省略了。
他看著手裏的成績單，微微發楞。
景一渭嘿嘿笑了幾聲：“老師，考試的時候我覺得肚子痛，所以來不及寫了，真的，肚子好痛，跟來了大姨媽一樣，痛得受不了了。”
大家哄笑起來。沈靜在前邊笑：“你還來大姨媽？你能不能生孩子啊？！”
樓澗想起來在考場上，考完數學景一渭站在門口朝他的一笑，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快。
數學老師氣笑了，喊徐落明：“你去把卷子發下去，我們講卷子。”
景一渭自告奮勇：“老師，我將功補過，我來發吧。”
“行行行，給你，真是活寶。”
景一渭拿到一大沓之後開始發卷子，數學老師出去抽了一根煙。
卷子是按考場順序排列的，景一渭發完了夏煙波的卷子就是他自己的，接著，就是樓澗的卷子。
他踱到樓澗身邊，把卷子給他，看著上邊150的字樣，嘆：“你果然考了滿分。”
樓澗伸手去接，誰知道景一渭沒松手。
樓澗疑惑地看向他，接著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他腦子裏空白了一下，然後垂眸。
兩人的手在卷子下握住了，沒人看得出來。
景一渭只是摸了摸他的手，很快松手，卷子掉在他桌面上。
樓澗的感知還停留在手掌的溫熱上，景一渭已經過去發黃明靖的卷子了。
樓澗微微失神。
接著，他感覺得到自己耳朵有點燒。
觀看了全程的徐落明撐著頭在後邊沈思。
這模樣，怕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景渭：感謝班長支招，小樓澗的手好軟。
班長：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樓澗：好像有心動的感覺，一定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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