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燁：“爸爸爸爸爸爸！是你！是不是你給我買的小裙幾嗎？”

左燁：“這麽快就到賬了？”

陸茸茸有一段時間的沈默，因為內心的感動，還有很多說不出來的情緒。

“爸爸，以後別亂花錢了，你對我夠好了。”

左燁：“你喜歡，就不叫亂花錢。”

陸茸茸又是一段時間沒有說話，最後自己調整好心態，往床上一倒，嘴上又忍不住皮一皮：

“爸爸對我也太好了叭！那那那……我想換個手機你給我換不？”

“可以。”

陸茸茸繼續玩笑：“那我想換個電腦你給我換不？”

“可以。”

“我想換個別墅住住你給我換不？”

“……你想換個爸爸不？”

11

周末悄悄過去。

星期一，陸茸茸趕到學校大禮堂的時候，軍訓晚會已經開始。

禮堂內的燈全部熄滅，他摸著黑找到了自己班級所在的座位版塊，比較靠近舞臺。

李家楨占位的那一排沒坐什麽人，很好辨認。陸茸茸輕手輕腳地在他右邊坐下，左邊是把鴨舌帽檐壓得極低的崔狗，雙手環胸，應該是在睡覺。

陸茸茸把書包放在腿上，趁著舞臺上還在跳開場街舞，他伸手到包裏拿礦泉水，才發現裏面裝滿了自己小時候愛吃的零食，比如說蘭花豆，棉花糖之類的。

肯定是爺爺奶奶趁他在洗手間的時候塞進來的，可是他們沒有意識到，他早已經過了愛吃這些零食的年紀了。

出神之際，有穿著背帶裙，漁夫帽下是兩條麻花辮的女生坐在了他的右邊。

他慢慢拉上書包拉鏈。

與此同時，禮堂內沸騰起來，不少女孩子們都紛紛拿出手機，攝像頭對舞臺。

李家楨拿胳膊肘懟了下他，“哎你心心念的學長出來了。”

陸茸茸的那點少年心事早就被兩個室友給看穿。

陸茸茸的身子連忙前傾，李家楨不經意地掃了眼他旁邊的女孩，女孩坐得低，臉看不清。

陸茸茸對一身西裝打扮的左燁並不陌生，每當他有主持任務的時候，總是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頭發不做過多的修飾，領帶打得端端正正。

他真的愛慘了左燁這樣精神有氣質的樣子。

隨大流地拿出手機一陣狂拍，還不忘錄小視頻。

身邊的李家楨鼓了鼓掌，然後就開始低頭玩手機。

陸茸茸用腿踢了踢他，“哎，幹什麽呢，好好聽學長前輩發言。”

“我和周末在影視面試會上認識的鄰校同學聊天呢，他說他們學校今天和我們學校有聯誼會誒……好好好，我聽我聽還不行嗎？”在陸茸茸不善的目光下，他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尊敬的老師、教官、同學們晚上好……”才念到開場詞，下面的人就尖叫起來，聲音甚至要蓋過左燁的話筒音。

他拿著臺本的左手，伸出食指，放到嘴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大家立馬安靜下來，陸茸茸受不了地又彈回板凳上，捂住發燙的臉頰。

崔狗似乎被剛才的音浪吵到了，不舒服地扭了扭。

李家楨雖說一直很敬重左燁，但感情收放自如死死地停在尊敬的層面上，體會不到陸茸茸這份心情，張口問道：

“你究竟喜歡他什麽？”

陸茸茸眼裏還閃著光亮，“喜歡他的聲音啊。”

“聲音好聽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麽偏偏非他不可？”

陸茸茸唇角漾起弧度，“他唱歌特別好聽。”

李家楨還欲追問，身邊熟睡的人或許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身體一哆嗦，轉移了他的註意力。

他本來不準備理會，想了想還是拍拍崔狗的肩，狀似安撫。

崔狗一看就是又熬夜剪片了，舞臺音效這麽大聲也不見醒。肩上的動作輕柔，帶著他有些迷糊的意識再次沈入夢鄉。

臺上的左燁和陳奕一同搭檔，前者主要負責上半場，下半場的主持交給陳奕。

現下左燁正在流利地念著“優秀教官”，“優秀學員”的名單，“……下面讓我們有請’優秀軍訓日記’獲獎同學上臺宣讀作品，大家掌聲歡迎……

他拉長音尾，接過陳奕剛遞到手邊的軍訓手寫日記，看到封面的名字忍不住一頓，隨後面色平靜的念道：“陸茸茸同學。”

臺下舉著手機的陸茸茸怔住。

“茸茸！是你啊！快上去啊！”李家楨最先反應過來，推了他一把。

陸茸茸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最後一次寫的軍訓日記能獲獎。好吧他承認確實寫得比較認真，那是因為他知道了左燁會偷看。

雖然一步不錯地朝臺上走著，但實不相瞞他心裏緊張到要吐，因為他從小就不愛學習，當初考上這個專業也是走了狗屎運，考場抽題的志願者學長恰好是陳奕，給他抽了個簡單的稿件朗誦，這才混了進來。

是以他基本上沒什麽機會在舞臺上發言。

但他好歹也是一個坐擁幾萬粉絲的主播，心裏亂得一匹但面上還是能唬人，淡定自若地和左燁對視了一眼，迅速瞥開，接過自己的軍訓日記本。

畢竟是播音主持專業的學生，再拿到話筒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字正腔圓地朗讀起來：

“長達半月的軍訓時光荏苒而過，我們不同的城市匯聚在這裏，從陌生到熟悉……”

左燁垂眸，似在看詞卡，眼珠卻微動。

“……能讓我們收獲這樣的感悟，很多人功不可沒。首先，我要感謝我們的劉教官，他不辭辛苦，在烈日下帶著我們規範訓練，哪怕……再則，我真誠地感謝我的代班學長陳奕學長，是他主動犧牲自己寶貴的休息時間，陪著我們這群不懂事的……”

陳奕在舞臺旁抿嘴嘴唇，很是感動的樣子，絲毫沒有察覺到站他身邊的西裝男孩，表情有些沈郁。

左燁捏著詞卡，不知道在跟什麽較勁。

“……最後，讓我們感謝為我們帶來便利的食堂阿姨，保安大叔，醫務室的校醫叔叔，還有敬愛的志願者們，左燁學長等，謝謝大家。”

說完陸茸茸一鞠躬，離開舞臺的時候餘光瞅了眼黑了臉的左燁，心裏偷著樂。

左燁腦子裏想著，一個學弟的日記而已沒什麽好在意的，然後手裏的詞卡被他捏彎了……所以他在陸茸茸心裏的地位和食堂阿姨保安大叔一個分量了？

嘴裏有些不知味，他走到舞臺的正中央，客套地說道：“感謝學弟的一番肺腑之言，學長在這裏說一聲，你們辛苦了。”

女孩子們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那麽下面就邀請同學們觀看系裏準備的演出—”

左燁的話還沒有說話，下面的學弟學妹們就嚷嚷著：“學長！別走！來一個！學長！來一個！”

“學長，你要不唱首歌吧，給大家起個興！”膽大的女同學站起來說道，頓時場內一片附和。

左燁對這突然的要求有些為難，又盛情難卻。

偏頭的時候發現在幕布旁邊的陸茸茸正捂著嘴巴笑。

他舔了舔下牙齦，壓下心裏的那股躁動，對同學們笑道：“我歌唱得不好聽，不如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小魔術吧。”

同學們只要有的看，就很滿足，紛紛海豹鼓掌。

“我這魔術，需要一位嘉賓配合演出，看看哪個同學願意呢……”他的視線在臺下滑動，滑到哪，哪的同學就在原地蹦跶，手都恨不得要舉到天花板上。

“那就這位陸同學吧，正好你還沒下臺，願意幫我這個忙嗎？”左燁的聲音醇厚，陸茸茸的腳都挪不開了。

願意，怎麽會不願意。

陸茸茸在萬千嫉妒聲中，站到了與左燁相距小半米的對面，心裏不由緊張與好奇起來。

觀眾同學們也被這氛圍渲染了，不少人屏住了呼吸。

左燁的神色變得高深莫測，對陸茸茸道：“我說，我這雙充滿魔力的手，能變出一個世界來，你信不信？”

陸茸茸其實是想點頭的，他說什麽鬼話他都相信。

但那樣未免有些癡傻，只能搖了搖頭。

左燁笑了笑，臉朝向臺下，“你們信不信？”

“怎麽可能！”、“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兒呢！”、“我也不信！”……

左燁看上去不怎麽在意，又回過頭對陸茸茸說：“你要答應我，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準動，不然這個魔術將沒法完成。”

陸茸茸實在是太緊張了，咽下口水，輕“嗯”了聲。

左燁張開雙臂，圍著陸茸茸轉了一圈，最後在他身後停下—

雙手合上，抱住了他：

“你們看，我的世界就在我懷裏呢。”

12

“你們看，我的世界就在我懷裏呢。”

陸茸茸的鼻尖縈繞著左燁襯衣口的淡香，心臟在被他擁住的那一剎那，幾乎快跳出嗓子眼。

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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