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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誰更有錢-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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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似乎就是個鐵律,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而由此延伸出來的一家之主的概念,更是讓無數人覺得執掌一家一戶財政的,必定是男人,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呵呵,那我們先來看看女人手裏有多少錢的問題。當然前提是那種家裏日子還算是好過的,貧困戶不在統計之列,以為那樣的人家,除了在吃的上頭爭一口,其他真心沒什麽好統計的。

女人吧,要說沒出嫁的時候,說女人手裏沒錢,這個可能還算是實話,畢竟這年頭重男輕女嘛,即使家境好的,能給的待遇也就那樣了,零花錢就是個樣子,能過年過節什麽的,給個紅包,給點首飾,都是屬於待遇不錯的了。

可到了出嫁,那就不一樣了,首先這個嫁妝,那是專屬於女人自己的,誰也別想沾手,哪怕是一上來就盯著兒媳婦嫁妝的惡婆婆,若是沒點手段,沒點借口,想從性子強些的兒媳婦手裏摳出來都難,指不定還會被捅出去鬧個灰頭土臉。(自己傻,乖乖奉上的不算啊,這樣的,活該就是被吞的命。)

手裏有嫁妝在身,底氣十足的婦人,只要知道些算計的,十有八九會這麽操作:將嫁妝變成可逐年出產利潤的莊子鋪子,甚至是田產,然後吃喝花用全用婆家的,丈夫的。誰讓男人養家也是天經地義的呢對吧。

若是本事再強些的,擁有了管家權利的媳婦,那日子可就更好過了,王熙鳳那樣,管家管的嫁妝都搭進去的,畢竟是少數,王夫人那樣管家管的小金庫撲出來的也是少數,多數都是賈珍媳婦尤氏那樣,日子不愁,出手還算寬裕,偶爾還能接濟娘家那種。不說油水多少吧,反正能攢錢就是了。

至於再往上?到了當婆婆老太太的地步,那日子不用說自然愈發的松散了,像是賈母,史老太君,她就是嫁妝再多,那動不動賞出去的好貨都是從哪兒來的?不是管家的時候的油水,就是丈夫給的私房,再或者兒子閨女等等孝敬的好貨。

這麽一算,你說這些成了親的婦人,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手裏有沒有錢?繼續借鑒紅樓,看看賈璉花錢的那個憋屈,看看賈赦買個扇子都要用手段的尷尬,和老太太,和其他當家主母比較一下,誰更有錢?

當然有人會說了,那是特例,那是賈家是個奇葩,一般人家不這樣,比如嚴嵩,嚴世蕃父子,這些日子過得多奢靡,出手多敞亮,這樣的不都是男人在外頭撒錢?呵呵,話是這麽說,可是,你們大概不知道,人家嚴嵩那是氣管炎,一輩子就一個媳婦,你說他家誰管錢?估計除了外賬房,那就沒他插手的地兒。古代當家媳婦管家,那可是連著祭田什麽的賬本都是在她們手裏的,你不信?不然你當為啥秦可卿死後回魂,要找王熙鳳說祭田的事兒?

至於嚴世蕃?他可是嚴嵩的獨苗苗,這樣的能缺錢?再說了,作為實打實的小閣老,朝堂有位置的侍郎,他老子的軍師代言人,他花的有幾成是家裏的錢?又有多少享受是花錢的?幾乎都是別人孝敬上來的,背負著給皇帝找錢和當刀子踩人的他,那樣的錢,說一句不花白不花似乎都不為過吧。

倒是很多中等人家,更能體現這種家庭構架下的經濟分配。男人在外頭應酬交際看著好像挺敞亮,可事實上錢袋子卻十分的緊張,還要想著掙錢養家,想著家中產業的維護,想著孩子上學的束脩,想著閨女的嫁妝,想著家中大小老婆的買買買需求,最後掏空了自己,滿足了所有人!十足是“我辛苦養家,你貌美如花”,以及“一時裝逼一時爽,回家算賬哭斷腸”的現實版。

這一點其實很多的電視劇裏都有,劇情相當的普及啊!例如:某某某家道中落,日子清貧,然後某一日突然又有了大事兒,後手不濟,焦頭爛額。然後媳婦猛地摸出個釵子、手鐲什麽的,塞到男人手裏,對著男人說:要不這個你先拿去當了,好歹能值幾個錢,頂一頂。然後男人說:不行,這是你的嫁妝,我不能用,什麽什麽的。

是不是很熟悉?幾乎從古到今,所有具備跌宕起伏情節的故事裏,都有這樣的段落。只是很多人看了也只當正常,沒往深處想而已。不過阿木往深了想了,結合上以往看到的,和尚廟裏女人多於男人的細節,立馬將這個因為男人自負,自己給自己套上的光圈,就這麽戳破了。

世上的事兒本來就是一張窗戶紙,這一戳破,明道人兩個也不是笨蛋,稍稍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了這裏頭的詳細,一時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感覺自己以往實在是有些迂了,甚至反過來對於和尚們深挖女人私房錢的手段,也多了幾分凜然。

“照著這麽說……師兄,和尚們為了掙錢,還真是狠啊,不惜用斷子絕孫來繞過男女大防,進而掏空女人的錢袋子?”

泉道人這口沒遮掩的毛病,那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看看,這沖口而出的是什麽話?哪怕你自己心裏是這麽想的,用的著這樣直咧咧的說出來?這不是得罪人嘛!明道人一個瞪眼過去,生生的壓下了泉道人舌頭下藏著的其他吐槽。

“往日我們確實是忽視了些,沒往這上頭想,可道門之人何其多,竟是也都沒細究到這一點,可見這事兒,就像是佛門說的知見障,不知蒙蔽了多少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道門教義,自有匡扶天下之義,本就更著眼於家國天下,以結交英才為上,於這蠅營狗茍之事忽視些也是有的。”

看看,明明是差不多的意思,將和尚貶低的不行,可到了明道人嘴裏,這話說的,那怎麽聽怎麽漂亮,就是真讓那些大男人們知道了,也只有笑讚一番,引為知己的份,這就是水平啊!阿木看著自家師傅,眼睛都在閃光了,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忍不住順著明道人的話頭,往下說到:

“師傅,真說起來,什麽六根清凈,那都是虛的,若是真清凈,那何必收什麽功德銀子,買什麽廟田寺產啊,就他們這動不動勸人修來世的套路,可見他們暗地裏對著這些銀子,也沒少謀劃。倒是咱們,雖說做的敞亮些,可事實上日子過得卻艱難的緊。光瞧著外頭走動的檔次不低,卻沒實在往口袋裏裝。”

這是想說道門實心眼呢,還是說他們傻,沒腦子呢?明道人深深覺得,自己這命不怎麽的,攤上了這麽兩個嘴巴不修口德的憨貨。

只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不管心裏怎麽嫌棄,該教的還是要教,該兜底的還是要兜底。

“行了,少些這樣的酸話,修道之人,訥言敏行才是正經。不過,你既然想明白了這些,還說了如此這麽般的這麽一通,那想來也有了自己的法子,來說說,給師傅和你師叔開開眼,你這又盤算什麽呢?”

這話說的,像是阿木存心的一樣,好吧,其實也確實有點存心的,雖然他不是什麽女權主義,可人吧,就有那麽一種的習慣,越是知道的多的人,似乎就越是看不得人犯蠢。這習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阿木估計是難改了,以後在外是不是會因此吃虧不好說,好在在自家師傅這裏是不用擔心後果,所以他直咧咧的相當痛快。

“我能盤算啥?不是已經早就告訴過師傅嘛?你看啊,師傅,咱們這櫻花園子,如今果樹苗都不大,若是等著結果子賣,或者請了居士來賞玩都還沒到時候,可這樹不成,不代表花不成,咱們若是到了開花時節,剪了枝丫去兜售……嗯,也不對,這兜售有些跌份了,若是在咱們那個鎮子上的鋪子門口,豎上個架子賣花,這生意肯定不差,畢竟這樣的東西,不值幾個錢,而即使小門小戶的人家,女子喜好鮮花嫩柳的也是多數,這一波過去,想來咱們青壺觀的名聲,他們自然也能知道一二。”

嗯?這個法子可行啊!不但是掙了錢,還能將自家這園子的名聲打出去,為將來掙來訪香客的零碎錢攢下人氣。這小子,腦子不慢!

明道人聽到這裏,坐姿都挺直了幾分,泉道人更是殷勤的親手給阿木端了一盞茶過來,那姿態好的,讓阿木忍不住又傲嬌了幾分,假模假式的真伸手接了過來,看的明道人額頭上青筋直跳,若非看著他後頭還有話要說,估計一腳就揣上來了。

阿木察言觀色不差,一看自己有點惹著師傅生氣了,忙收回了幾分裝腔作勢的模樣,接著說道:

“師傅也說過,咱們以往結交的居士,多是些英才,這樣的人,清高自持的怕是不少,不然也不至於不知道多給點香火錢什麽的(這是嫌棄人家光清高有名聲,沒點實惠,呵呵,這調調,又得了明道人一個白眼)逛街買東西,他們必定少的很,咱們再外頭賣,他們未必知道,所以想讓他們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還不如用些個借口,比如送給各家居士賞玩什麽的,送上門去,如此不但是能擴散些名聲,也能讓這些人最咱們道觀更親近些,甚至覺得咱們有雅趣,指不定的惠而不費的還能得些回禮什麽的。至於他們得了之後,這都到了家裏了,那後院的女子能不知道?知道了,咱們這兒又是出家人的地方,難得能出門的婦人,能沒點想過來觀景看看的心思?如此一來……”

後頭的話阿木都不用說,明道人和泉道人就已經明白了,這是又拓展了名聲,給自家的院子招攬了訪客,又慢慢的滲透出了傳道到女子這邊的可能。甚至連著掙錢的事兒也沒落下,說一句一舉三得都是可以的。

“賣花,送花,哈哈,你小子,當初你說賣花的時候,我還沒上心,只覺得你這是暴殄天物,買珠還櫝,不知道這院子裏花團錦簇的好處,不想你竟然是想到了這麽一個妙方,果然,師兄說你腦子活還真是半點不差。師兄,咱們就這麽幹。”

泉道人笑的褶子都出來了,那躍躍欲試的眼神,看的明道人哭笑不得,覺得自家師弟真是好忽悠,這孩子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忍不住懟了一句說到:

“你就知道這一定成?那些女子真的這麽有錢?”

這套路泉道人可不會上當,他雖然性子懶散了些,不愛動腦子了些,可並不帶表他笨啊!

“師兄,我不傻,別的不說,嫁妝這個我能不知道?往日裏讓我幫著算姻盟的可不少,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起各家的嫁妝我聽得多了。果然,這些出嫁的,就沒有一個是窮的,再不濟的,只要家裏還算過的去,也能有幾個箱子呢。什麽箱底錢,什麽嫁妝銀的,唉,你說以往我怎麽就聽過就算呢。”

確實啊,和這些婚嫁的事兒接觸最多的,這道觀裏還就屬泉道人最多了,可惜啊,直男的性子就註定了他粗糙過濾信息的本性。白瞎了他這麽好的信息來源,要是阿木……當然了,就是阿木換成他這樣,也當不成錦衣衛密探。咳咳咳,說遠了,好在如今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只是……明道人,這會兒你這是什麽表情?那種苦大仇深,和如今這掙錢大業好像不協調啊!

“都說男子頂門立柱,養家糊口……唉,果然難得很。”

嚓,為啥阿木從自家師傅的話裏聽出了自憐自惜的味道?這是說男人,還是說他這個觀主的職位?甚至是不是有覺得師兄,師傅不好當的意思?

“師傅,你這是……”

“無事,對了,這花什麽的,怎麽的也要等到開年了,如今不過是夏日,你既然來說,那是不是想過這賣花之前的半年準備怎麽做?繼續說說吧,別藏著掖著。”

不是,師傅,你這壓榨的是不是狠了些?他只是跳出來,挑破了點事兒,怎麽突然之間責任這麽大了?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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