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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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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離和陸小鳳的共同愛好,除了喝酒就是看美人,但眼下,不管是赤離還是陸小鳳,都不想繼續待在珠光寶氣閣裏了,因為這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位美人,兩位讓在場所有男人都很頭疼的美人!

紅鸞夫人長相一般,但氣質超凡脫俗,這樣一個女子,無論到了哪裏都會是男人矚目的焦點。而丹鳳公主雖然沒有紅鸞夫人的貴氣,但那張出水芙蓉般的小臉,也絕對是江湖中數得上的美人。

如今這兩位各具特色的美人,正毫無形象地纏鬥在一起,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總之現在的她們已和街邊的潑婦無異了。周圍三個男人外加一只狐貍精,上前拉架也不是,就這麽看著也不行,一個個尷尬地轉頭望天看地,盡量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陸小雞,我們出去透透氣吧!”被眼前一幕煞到的赤離幽怨了,他一直覺得美人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比如花花,比如西門美人,勉強再算上個陸小鳳,這可都是人中龍鳳,要形象有形象,要風度有風度啊!

可眼前的兩位美女的表現,顛覆了他這種認知,赤離覺得他要是再在這裏待下去的話,他保持了幾千年的三大愛好就要縮減成兩個了。

“我們走了,誰來調查背後的秘密?”陸小鳳也很無奈,要不是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他那隨性的性子,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花花啊!他雖然看不見,但這不影響他判斷孰是孰非,有他在,你還不放心嗎!”眼角餘光瞥見地上的兩位已經到了抓頭發撕衣服的地步,赤離實在是受不了了,大有陸小鳳不走,他就自己飄出去的勢頭。

陸小鳳抱歉地看了花滿樓一眼,花滿樓心有靈犀地轉頭沖他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你看,花花都同意了,我們走吧!”赤離上躥下跳地亂叫,被他吵到頭疼的陸小鳳只好站起身,向同樣想走卻不敢走的閻鐵珊抱了抱拳,徑直離開了珠光寶氣閣。

一溜煙離開閻府的陸小鳳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赤離躲在陸小鳳的身體裏東瞧西看,巴不得跳出來把所有沒見過的小吃品嘗一遍。

“赤離,你覺不覺得紅鸞夫人好像特別討厭丹鳳公主?”陸小鳳摸著原本長胡子的地方想事情,剛剛他被兩個女人鬧劇般的打鬥弄的頭暈眼花,現在冷靜下來再回憶,陸小鳳就發覺紅鸞夫人對丹鳳公主的態度很有問題。

“你這不是廢話嗎,紅鸞夫人是閻鐵珊的小妾,那假丹鳳公主要找閻鐵珊報仇,還不等於是找紅鸞夫人的晦氣嗎!別說是小心眼的女子了,就算是我也會發飆的!”赤離不以為意地繼續流口水,可惜他不敢大白天地鉆出來,只能眼巴巴看著那些美食和自己擦肩而過。

陸小鳳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先不說這個,我總覺得閻鐵珊好像很怕紅鸞夫人,而且他們兩人的相處方式也不太對,你沒發現從始至終,閻鐵珊都沒碰過紅鸞夫人,紅鸞夫人也沒碰過閻鐵珊嗎?夫妻之間會這麽疏離嗎?”

“切,人家夫妻感情好不好關你什麽事?看了剛才那一幕,難道你對那紅鸞夫人還有別的想法?”赤離擦幹嘴角的口水,相當不屑地說。不得不承認,紅鸞夫人和丹鳳公主剛剛的表現,已經害得赤離對美女沒興趣了。

“他們的關系若是不好,閻鐵珊又怎麽會帶著紅鸞夫人見客?”這就是陸小鳳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兩人的關系說不上是好是壞,但他總覺得那種感覺,不太像夫妻之間的。

“沒準是那紅鸞夫人太彪悍,閻鐵珊惹不起,就只能哄著嘍!”赤離才打算休息一會兒好淡忘之前那不快的一幕,就發現街角處一個二層茶樓裏飛出個人,一個他不久前才剛剛見過的人——蘇少英!

正想事情的陸小鳳也看到了蘇少英,只是還不等陸小鳳上前詢問,樓上就又飛出四個人,四個年輕美麗的女子。

“我現在不想看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知是不是被西門吹雪刺的次數多了,赤離現在一見寶劍就肝兒顫,特別是這寶劍還握在女人的手裏。

那四個從天而降的女子每人手上都提著一把劍,雖然劍還安靜地待在劍鞘裏,但看她們的臉色,赤離毫不懷疑她們下一刻就會拔出劍來和人玩命!

陸小鳳也覺得這幾個女人不好惹,他寧願回去面對珠光寶氣閣裏那兩個潑婦,至少那兩個只會相互殘殺,絕對不會波及到他。

“陸兄!”陸小鳳才轉過身,蘇少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陸小鳳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他是躲不掉了。

在蘇少英的熱情邀請,以及那四個號稱峨眉四秀的女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陸小鳳連同一百個不想湊熱鬧的赤離上了茶樓二樓。

這座茶樓十分幽靜,來喝茶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就算是武林中人也絕不會在這喧嘩吵鬧。二樓上只坐了兩桌人,正對樓梯口的桌子坐了個白衣青年,所以陸小鳳一上樓就看到了他,以及他桌上放的那把很考究的劍。

陸小鳳嘴角抽了抽,然後像沒事人似的坐到了白衣青年的身邊,壓低聲音說:“你膽子也太大了,連西門吹雪都敢冒充?”

白衣青年面無表情地看了陸小鳳一眼,幽幽地說:“你怎麽知道我是假的?”說著還按了下放在桌子上的劍。

陸小鳳翻了個白眼,先不說他和西門吹雪是多年的好友,對西門吹雪這人很熟悉,單就是看他體內那只狐貍精的反應就能分清真貨和假貨的區別——若眼前這白衣男子真是西門吹雪,赤離豈有不花癡流口水的道理?

“看來我的易容術還需要再精進精進。”白衣男子倒了杯茶,搖頭嘆息著說:“早知會被你識破,我就不該花大把的銀子打造這柄劍。”天知道打造一把類似西門吹雪寶劍的劍要花多少錢,他可是下了血本的,結果還是被揭穿了。

“我勸你還是先去把這身衣服換了,順便把這柄劍扔到河裏,不然,你以後估計就沒法再偷東西了。”陸小鳳也給自己倒了杯茶,看都不再看那假扮西門吹雪的神偷一眼。

“現在還不行!”司空摘星淡定地搖了搖頭,他也知道西門吹雪就在山西,假扮他的風險比較大。奈何情況緊急,若此刻坐在這裏的不是他這個神偷,而是那個真正的西門吹雪,剛才飛到樓下的,應該就是五具屍體了。

陸小鳳挑了挑眉,這才扭頭去看坐在茶樓另一角的客人。那是個很嚴肅的長者,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有的只是讓人怎麽都忽略不掉的溝壑,那是歲月留下的最無情的印記。

跟著陸小鳳上樓的蘇少英和峨眉四秀已經恭恭敬敬地站在老者身邊,低眉順眼的神情和他們平時飛揚跋扈的樣子相去甚遠,陸小鳳不用想也知道這人是誰。

“你應該慶幸此刻坐在這裏的是我。”司空摘星小小聲地說,他知道西門吹雪此次出山是幫陸小鳳辦事的,以西門吹雪的性子和獨孤一鶴辦事風格,這兩人一照面,很可能二話不說就拼命。他可是冒著被獨孤一鶴刺成刺猬的危險才假扮了一回西門吹雪,要是再因此惹怒了西門吹雪,那他以後的日子還真就沒法過了。

陸小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不知獨孤一鶴趕來山西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和閻鐵珊約好了會面。不過既然蘇少英去過閻府,想來獨孤一鶴的出現就不會是巧合。

獨孤一鶴的到來使得陸小鳳和花滿樓所處的地位變得更加尷尬,如果丹鳳公主是真的丹鳳公主,那他們還可以借著為大金鵬王討債的幌子介入其中,可現在找上他們的丹鳳公主是假的,那他們還有立場橫亙在兩股勢力之間嗎?

“陸小雞,陸小雞,你快問問小賊是怎麽把蘇少英和那四個很兇的女人扔下去的!”赤離想的可沒陸小鳳那麽覆雜。他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這兩桌人明明相隔甚遠,彼此互不幹涉,但對上那四個漂亮女子的兇狠眼神,赤離就覺得一定是他身邊的這個白衣服小偷得罪了她們!

一語驚醒夢中人,赤離的這句話也勾起了陸小鳳的好奇心,司空摘星這人除了輕功還比較厲害之外,別的功夫都很稀松平常。就算他能勉強收拾了蘇少英和峨眉四秀,也一定瞞不過獨孤一鶴的眼睛。

可現在,獨孤一鶴還警惕地看著他們這邊,足以見得獨孤一鶴尚未懷疑司空摘星的身份,這倒還是件稀奇的事兒。

“我和他們比翻一百個跟頭喝一杯茶,再翻一百個跟頭再喝一杯茶,他們堅持了兩輪就頭暈眼花地把自己扔出去了。”司空摘星依舊面無表情,可陸小鳳和赤離都忍不住了。

只見陸小鳳“噗”的一聲,把嘴裏的茶全都噴了出去,眼看就要噴在茶壺茶杯上,司空摘星突然出手,一把搶過茶壺茶杯,放到陸小鳳噴不到的一角。

另一頭的獨孤一鶴見狀臉色變了變,他從未見過這麽快的手。這手若持劍,速度一定更快,西門吹雪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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