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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生三世:問鼎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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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離轉過臉看著幻姬,似笑非笑的,“我想想。”)

有些高人說話,哪怕是一句非常簡單地話,都能從他的言語裏聽出不一樣的意境。幻姬覺得,她的男人就算是高人中的一個了,而且他還是非常高的高人。三個字,我想想,讓她覺得其中包含了太多她參悟不出來的意思。他到底是想點撥她呢?還是不想?或者,他想點撥,但是不覺得點撥她有這個必要。如果單單就三個字也罷了,偏生他還似笑非笑的,讓她愈發猜不準他的心思。

他有他的高深莫測,她也有她的天定聰明瑚。

幻姬唇角帶笑的輕聲道,“我是你的語兒。鑠”

“嗯。”

“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千離目光溫柔的看著幻姬,“當然。”

“所以你沒有理由拒絕我,對不對?”

幻姬的聲音本就十分悅耳,女媧讚她天籟之音所讚非虛。千離一直不曾告訴她,他雖不喜人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可若是她在他的身邊講個不停,他倒是樂意的很。說是寵她也無錯,但實則他尤心喜歡她的聲音。若一想,她有他不喜歡的地方嗎?沒有。她哪哪他都喜歡的不得了。所以,當幻姬有意向千離撒嬌時,聲音只軟和一絲絲就讓他的心柔成一片,他很清楚,自己是真招架不住她嬌滴滴的樣子,從她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嬌氣讓他只想寵著她,寵壞她也無妨。

“平時你連螞蟻都舍不得踩上一只,舞刀弄劍做什麽。”

“待你不在身邊時好好的替你保護好媳婦兒。”

看著幻姬,千離覺得她越來越精,知道說什麽,怎麽說,會讓他半個拒絕她的字都說不出來。

“你的雞賊功跟哪只學的。”

一聽這話,幻姬就知道成了,笑得開心,“我這不是雞賊,是天、定、聰、明。”

千離雖是答應了幻姬,卻仍忍不住說道,“刀劍無眼,你還是莫碰了。”

“正是因為刀劍無眼,我學好了,才能避開他人的危險刀劍。”

媧皇宮哪有什麽他人的刀劍,若她離宮,他陪著便是,女子家家的,乖巧安順的躲在他懷中被保護多好。彼時的千離一點兒沒察覺到,遇到幻姬之前,在修仙之路上他從不覺男女有別,女子當更用心修行,方能得道,他最不欣賞的便是尋著各種借口懈怠之人,不分男女。往時那些想著靠近他,得他之心位尊帝後的人,他最是不入眼。可到了如今,他卻想著身邊的女子不要勞心費神的修那些個劍術仙術,她是女人,依著他就好,旁得都不消曉得太多。

幻姬看得出千離不願她多提刀揮劍,可依她對他的了解,他應當是欣賞好學上進之人才對,便揶揄他,“我記得,以前有個人,不喜歡女子以身份差別而不努力,尤其不待見有攀附習氣的女子。”若當年她是如此性格,恐怕連他一記正眼相待都得不到。

“以前那個人沒有媳婦兒。”

別人家的女人當然要勤加修煉,遇到危險沒有像他這般男子相救,不靠自救又能如何。

千離側身,將幻姬吹開的披風為她攏緊,“語兒,你不一樣。”別的女人不能依靠他,他更不會管其他女子一分一毫的事,而她,他是會捧在手心裏疼的人。他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如此愛她。

“那……你點撥一二,能不能悟透看我的造化。”怕千離還是不甘願,幻姬寬他的心,“就當陪我玩會兒吧。”

“嗯。”

一陣強冷雪風刮過,吹得千離和幻姬的長發在身後飄舞,風過之後,幻姬睜開眼睛,覺得天地又冷了些,走了一小步,貼近千離。

“抱。”

美人邀,君子悅。

千離將自己最外面的白絲錦袍緞金佩解開,用披風攏緊幻姬,把她摟到自己懷中,將外袍再覆上她,抱緊。越瞧她就越覺得自己不能離開她,若是他不跟著,來玄雪世界的她非要凍些傷痛回去。

看著將自己包入錦袍的千離,幻姬雙手縮在他的胸口,“你冷嗎?”

“是不是我冷你就獻出包子?”

幻姬嬌羞的道,“你不正經。”

“我說那只小畜生也不正經了?”

“你說的是包子君?”

千離要笑不笑的看著幻姬,“你以為是什麽?”

“沒什麽。你下次說到包子要說清楚一點。”不然,很容易讓她誤會。

“怎麽?”

“會讓我誤會。”

千離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包子有什麽好誤會的。”

“當然會啊,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包子,若是不講清楚,我可能會想到是我的……”幻姬停了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的?什麽?”

幻姬嗔怪,“你知道的。”

這次千離倒沒裝不知道,只是,說了一句話讓幻姬想撓他的話。

“思想要純潔一點兒才行啊,語兒。”

“……”

帝尊大人,我們倆之間,要純潔一點的那個人是你吧!她已經很單純了,反而是他,一次次邪惡的教壞她。如果哪一天她變得不純潔,責任就在於他。

幻姬在無語了片刻之後,說道,“以帝尊的為人來說,我就算不純潔應該也沒什麽吧。難不成帝尊還會在意自己是不是受到傷害?”

“跟你在一起,我一直很擔憂自己的清白。”

“這是我應該擔心的!”臉皮也忒厚了點,他還擔心他的清白?那個被拆骨入腹吃得骨頭都不吐的人是她。

天空裏小了一會兒的雪花漸漸的又開始飄大了,千離輕輕吹開落在幻姬發頂上的雪花,輕聲道,“你的清白有什麽好擔心,被我拿到不是必然麽。”

左右說不過千離的幻姬輕輕的捶了他的胸口一下,“那你的清白也別想了。”

“呵……”

千離抱著幻姬騰雲駕霧,沒飛兩個雪峰,幻姬窩在他的懷中小聲對他說話。

“我想禦劍飛行。”

騰雲駕霧時,為了幫她擋開雪花,他身上的金澤閃耀很,影響她看玄雪世界的寒雪風景。

千離一字不多言,祭出璃滄劍,摟著幻姬踩在小白的劍身上,淩峰破風疾飛。

“玄雪世界好漂亮呀。”

千離禦風飛行時避開雪風強勁的風口,盡量讓幻姬少吹寒雪疾風,聽到她的話,便道,“喜歡我們就多待些日子。”

“沒有很喜歡。等玄雪世界的軌光大劫渡過後我們就離開吧,這兒太冷了。”

“好。”

千離把懷裏的人兒護得周全,飛了許久後,幻姬倒也沒覺得冷,藏在他的衣裳裏,幸福得心裏像倒了一缸蜜汁。她曾經真是太呆了,他這麽好,當初就該天天賴在他的懷裏撒嬌,他的豆腐別的女子吃不到,她若不占,豈不是浪費了。有些事她真是不該逞強,惹得他不高興,她也辛苦。

“我們這是去哪兒?”

本想帶她尋一個避風景佳之地,但似乎不需要他來找了。

“你想去哪?”千離問。

“你在,哪都好。”

千離看著前方,“那就他們這吧。”

他們?

幻姬擡頭看了下千離,順著他的目光轉頭,一座雄偉浩大雪晶宮出現在遠處的雪山上,極為壯麗。幻姬想,若不是風雪甚大,在陽光下,雪晶宮一定更加震撼人心。

小白飛近雪晶宮時,從宮裏飛出來許多白色的身影,一字排開在雪晶宮的門口,嚴陣以待。

“夫君,先放開我吧。”

從千離的懷中退出後,幻姬先為他整理好白絲錦袍,隨後才捏訣為自己換上賽血紅色的王服,頭頂的王冠在一片金澤中浮現,穩穩的戴在她的頭上,與千離並肩騰雲駕霧,兩人的頭上金陽照耀。

雪晶宮的雪女們見到千離和幻姬閃閃的金澤與金陽,立即收了各自的長劍,尤其當她們看到幻姬頭上的王冠時,一眾神女迅速拜跪大禮。

“拜見幻姬殿下。”

祥雲落下,幻姬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雪女,並沒有立馬讓她們起來,而是靜靜的看了片刻。

宮門裏,雪晶宮宮主雪湮帶著不少的人快步走了出來。

“雪湮接駕來遲,望幻姬殿下恕罪。”

幻姬一言不發的看著地上拜禮的雪湮,她的沈默讓雪湮和滿地的雪女暗暗緊張,不知道是不是要受到斥責。

“起來吧。”

雪湮不敢起身,“殿下。”

“忽而至來,你何罪之有。”

聽幻姬此言,雪湮才敢慢慢起身。

“你們也起來吧。”

幻姬的聲音輕輕的,卻帶著讓人莫名不敢造次的威儀之感。

“謝幻姬殿下。”

雪湮雖然站起身子,頭未低,目光卻是垂著,不敢直視身前的幻姬。

“這位是佛陀天千辰宮的帝尊,你們也該見禮才是。”

佛陀天的帝尊?

雪湮心中生疑,不知道為何佛陀天的大尊神忽然到來,擡目看去,看清千離的容顏時,楞住了。但好在,幻姬在旁邊十分具有存在感,雪湮回神很快,帶著一眾雪女再次拜了大禮。

禮畢之後,雪湮想,幻姬殿下讓她見禮,可沒說要她拜大禮,身為雪晶宮的宮主,她執掌著整個玄雪世界,當與他無差太多才是,此大禮,帝尊可受得太運氣了些。但,心想歸想,大禮已畢,帝尊又是第一次來玄雪世界,大禮相待也說得過去。

“殿下,帝尊,請。”

雪湮將幻姬和千離迎進雪晶宮,於主宮內盛情待之。比起她的熱情,幻姬淡然太多,入宮之後不過說了兩句禮貌的話,其餘便是帶著淺淺的笑,微微點了幾次頭。而千離更是從始至終就沒說一個字,冷得堪比雪晶宮外的寒雪。

“不知殿下和帝尊此次前來玄雪世界所謂何事?”雪湮問的聲音很輕,“若需雪湮之處,請殿下和帝尊直言。”

幻姬知道玄雪世界有大劫,可她並不曉得什麽時候才會降下,也許明日,也許兩個月後,又或者是一年半載才會出現異象。只不過是想著已經來了,就等等,如果回了媧皇宮後發現玄雪世界大劫需助渡,再飛來,豈不麻煩。

“天機暫不可洩露。”

說完,幻姬朝千離投去一眼。快,誇誇我!

她簡直聰明的沒邊了,用這麽一句話回了雪湮,既顯得她高深莫測,又沒讓人看出她還不知玄雪世界要發生什麽劫難,待深夜時分,她用八陣卦好好的算上一算,說不定就曉得了。

“是雪湮多問了。還望殿下莫怪。”

話語間,雪湮註意到幻姬看向千離的那一眼。她一直很奇怪為何佛陀天的帝尊會忽然來玄雪世界,此眼之後,頓時明白了。

雪湮暗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呀,倒真是想不到。

玄雪世界因常年被寒雪覆蓋,黑夜黑得並不明顯,若不看時辰,很難分辨出白天和夜晚,到處都是萬萬年沈積下來的凍雪。哪怕就是在淩晨時,從房內看窗戶,亦是白光一片,宛若白天。

千離和幻姬被吸入玄雪世界時已是午後,兩人在雪地裏親熱許久,又在天池裏泡了些時辰,待兩人禦劍飛行到雪晶宮,已是別的世界入夜始時。當雪湮邀幻姬去雪園裏賞玩時,千離輕輕的落了杯,杯底扣到桌面時的聲音非常輕,若不是了解他的人,幾乎聽不出來。而幻姬,聽出來了。

“我有些累了,改日吧。”

雪湮立即恍悟,“啊,看我,太高興了,竟然忘記了時辰。殿下和帝尊不遠萬裏來玄雪世界,一定勞頓了。大晚上的還請殿下和帝尊去游園,實在不該,不該啊。”

隨後,雪湮叫人帶著幻姬和千離去休息。幻姬安排在了雪晶宮東側西園的聽雪苑,千離則在雪晶宮東側東園的念雨院。

幻姬到了聽雪苑後便退了所有的雪女,推開門走入房內,袖風輕掃,將門關上。從外面看雪晶宮,特別精致好看,讓人眼前一亮。可住進來之後她才知道其中的苦,任何東西都是寒冰雕制而成,看是好看,但是碰著特別的冷。對於生生世世都生活在玄雪世界裏的雪女來說,天寒地凍根本沒什麽,但她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天外天,有很喜歡溫暖陽光的人,看到的,觸到的,無一不冰冷,委實受不了。

叩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從幻姬的身後傳來,幻姬看著房內簡潔卻不失雅致的擺設,冷的無意想理會更多,“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她的聲音落下,門反而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幻姬轉身,笑容瞬間浮現,朝著反手關門的千離快步走去,撲進了他的懷中。

“夫君。”

千離摟著幻姬,用自己溫熱的臉頰貼著她涼冷的面龐,“若是算不準時日,我們就先回家。”

幻姬在千離的懷中等身子暖了不少之後才說話,“沒事的,我還好。”冷是冷了點,但還沒有到她扛不住的程度,只要外人不在,她便能賴在他懷中,倒也不覺得冷。

“她們都知道你來我這了?”幻姬想到千離來的如此之快,自己的念雨院肯定還沒去吧。

千離問,“你希望她們知道嗎?”

“要實話嗎?”

“嗯。”

“不希望。”

倒不是覺得和他在一起見不光,而是如今從天命的手裏‘偷’來了幾日時光,她希望不會為四海六道八荒裏的無辜生靈帶去孽果。

“嗯。”

沒過多久,千離便放開幻姬,看到她臉色恢覆紅潤,安心的離開了聽雪苑。雪女帶她來聽雪苑時,他看到她姿態優雅而尊貴萬方,一襲紅袍之上是象征王權掌者的王冠,美絕容顏上卻無半點表情,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泛了兩絲極淺的紅痕,便知她冷到了臉頰上的肌膚。

千離走後沒多久,幻姬掐了下時辰,看著白亮亮的窗戶,哎,如此晚了,外頭卻還亮堂如白晝,玄雪世界裏的人都不用休息的嗎?是了,她們早已習慣,與她不同。

解了大氅,取下王冠,將外袍脫下,穿著中衣的幻姬看著寒冰雕成的大床,上面被褥倒是鋪得厚實整潔,可一想到自己睡在冰塊上面,骨子一陣寒意,止不住打了個冷顫。但,夜深了,總得休息。忍了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千離到念雨院時,帶他前來的雪女已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看到他慢步而來,悄然自責是自己走得太快了。她們到後,發現千離不見了,好一陣詫異。

“帝尊。”

雪女推開.房門,千離進去之後,準備跟著進去,被他阻止了。

“不要進來。”

雪女幾人站在門外,“是。”

“端盆洗漱的水即可。”

“是。”

幻姬在被子裏睡了一會兒,不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怪還是確實太冷,她覺得全身都冷得像冰團子,腳趾頭冰冰的,失了知覺。在被子翻過來,又翻過去,怎麽都睡不安穩踏實,越翻來覆去越覺得冷,被子裏一點兒暖氣都沒有。

忽的一下,幻姬從被子裏坐起來,太冷了,她想去找千離。

“哎……”

幻姬嘆氣,又躺下,不能去。他剛才在聽雪苑為了避嫌都沒有留太久,她怎麽能跑去跟他一起睡覺呢。

摁著自己的心,幻姬又睡了一會兒。

“啊。”

幻姬咬著被子低呼,不行了!冷,真的冷。如果不去找他,她今晚就不用睡了。看著床頂,她想,她這麽冷,他也一定冷,兩個人在一起才會不冷,她去找他,不單單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她是去送溫暖的。嗯,就是這樣!

從被子裏鉆出來後,幻姬勾起千離的披風披上,掐著小決隱身飛往念雨院。因為雪晶宮到處都是白雪和冰雕,太容易讓視線出現疲倦之感,方向辨識能力又極差的幻姬飛了轉了很久沒找到念雨院,後面在聽雪苑都找不到時,誤打誤撞發現了念雨院,歡歡喜喜的潛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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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如果我的網絡沒有出問題的話,今天(10-30)晚上12點前應該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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