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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生三世:問鼎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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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玄特別像星華,不單單容貌。”若說星玄求愛於她,倒不如說是小星華追求她,他們倆人性格迥異,若是都看上了她,她會喜歡誰呢?)

幻姬目光很堅定的看著千離,“你!瑚”

她沒有遇到獨身的星華,不想去想自己遇到完美的星華會不會動心,感情靠想是想不出來的,總要親身經歷了才知道自己會愛上怎樣的人,星玄或許特別像星華世尊,可眼前的事實是她心裏只有他,星玄再像也沒有用。若不是送仙草來星穹宮,若不是星玄出現時喊了一聲母後,赫然見到他,她一定不會曉得他是世尊世後的孩子,如今有先入為主的幼侄認識,她自然不會將星二當成男人看,她心裏只當他是個孩子。但,她很明白,即便在無知星二身份時與他在別處相遇,她亦不會對他動心。如他很像世尊,她必然會欣賞,但欣賞不是愛。

“你比我了解世尊,你說星玄和世尊特別像,星華世尊的性格於世人而言,的確很完美。但於我鳳語佛的感情來說,他一定不會讓我動心。”

溫和優雅,翩翩風華,俊美尊貴,世尊的一切在外人的眼中的確找不到一絲缺點。可他們是否忘記了,她並非三十三重天裏那些成天期盼愛情的神女,若不是某個人強行闖入她的世界,她斷不與任何人交付真心,星華的完美註定他不會強勢掠奪他人的心,若那個撩動她心弦的男子當年似星華,她與他大概就不會有三世情緣纏繞了。

她與星玄第一次相見,他熱情是熱情了些,可並無一句關乎情意,又何必主動當著他母後的面給人尷尬,帝和神尊更是經常去星穹宮,男人的尊嚴和臉面必是要給他的。不為別的,單單他是星華世尊的兒子,他們就必須愛護好。既為星穹宮的殿下,星玄的德行必不用擔心,他尚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若是曉得她和他的千離哥哥有過兩世相愛不相得的情緣,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她有一點兒男女之情了鑠。

帝和神尊與世後娘娘素來是喜歡看熱鬧,兩人閑的無事什麽人都敢開玩笑。而他,怕也是曉得不知者不怪,才沒對熱情的星玄說一個字,只是將他引開了帶她離開,他能為小毛球去地宇世界尋仙草,自然也會疼愛星玄,顧到他顏面。

“星玄對你來說是孩子。對我來說,亦是。”

千離擡起頭,輕輕的撫摸著幻姬頭頂上的語佛花,“不是擔心他搶走你。”

他對星玄的品行很了解,也理解成年男子忽然見到合眼緣的陌生神女會有好感,甚至他那幾個老友瞧熱鬧不嫌事兒大,說不定會鼓動星玄來攪他的美事,左右曉得他不會把星玄怎麽著,倒能氣氣他。

“看到星玄讓我想到星華,飄蘿很幸福,將來星玄娶的女子必定也得人艷羨。可是我,卻沒能像星華守護飄蘿那樣守護好你。”千離的眼底浮現淡淡的憂傷,自責不已。

幻姬笑了,“每個人的天命是不同的。如果人人都像世尊世後,我們的生活就沒有多少意義與期待了。”

幻姬主動抱住千離的腰身,貼到他的懷中,“勿念往事,棄心傷若浮雲。就算天地間有完美無缺的人,我想要的,唯你而已。”

“你說沒有守護好我,可我註定是要守護天地的人,娘娘讓我出宮游歷吃苦,你若將我保護周全,我怎會成長呢?”幻姬聲音頗為輕松,心中諸般苦楚皆已釋懷,“種種花草泡茶下棋可不會讓我有鎮服天地之力,莫要再自責了。”

白色金絲紋的廣袖從幻姬的腰間垂下,千離輕輕的蹙眉,她欲成為掌權天外天的人自是要歷練,若那些痛苦是為了能更好的守護天地,他會從旁安靜的陪著她,可她受的千般罪痛裏,太多是因為他。活了連他都懶得去記自己到底多少歲的時光,無敗績,無妥協,無自責,無……偏偏遇到她,都破例了。

“歇息吧。”幻姬擡頭看著千離,“明天還得趕路。”

“嗯。”

尚需兩日才能到地宇世界時,一場毫無征兆的大雨讓幻姬臉色忽變,禦風飛行極快,千離看了她一眼,無聲的緊跟著。

地宇世界的境前,幻姬還沒來得及施法,境界入口已在一片金光中打開,一陣狂風夾雜著雨滴從裏面卷席而出,幸得千離的金澤將她籠罩,才免了一身被雨水淋透,兩人迎著風雨飛進了地宇世界。

在離去的河邊,除了千離化出來的屋子,不見一人。幻姬站在門內,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緊趕慢趕的回來,還是遲了。以息宓四人的修為,必定是難以招架地宇世界的劫難。

千離站在幻姬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陪著她。

忽然,幻姬打算走入雨中,千離拉住了她的手。

“我與你一道。”

幻姬話還沒有說出來,千離又道,“地宇世界的事情處理好,我便回千辰宮。”

幻姬點點頭。

兩人在浩瀚的地宇世界裏尋找花探真君和息宓姍洱四人,此時不消幻姬對他說什麽,千離心知地宇世界處在劫數之中,能讓她親身提前趕來,此劫怕是關乎地宇世界存亡了。

地宇世界雖大,好在千離想找到花探不難,等他們倆人找到他時,他正單手施術撐著一座欲倒的小峰山,山中仙氣不停的釋放出來,另只手抱著一只渾身染血奄奄一息的狐貍。

千離於祥雲之上袖手一揮,金光撒遍小峰山,將仙山扶立,與幻姬一道飛落花探的身邊。

“帝尊。幻姬殿下。”

幻姬看著花探手裏的狐貍,問,“姍洱?”

“是她。”

幻姬立即為姍洱治傷。

千離站在一旁看著花探,輕輕的說了兩個字,“難得。”

花探低頭將自己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為姍洱療傷的幻姬,方才看著千離,“帝尊恐有所不知。”是難得。難得他千辰宮的總執大人竟然保護不好四個媧皇宮的神侍,連他都受了傷。已經不曉得有多久沒遇到如此嚴峻的事情了,若是他們再晚來十天半月,恐怕他也撐不住了。

“不知你就說說。”

“你們走後第三天,地宇世界忽降大雨,未曾停歇。其後,地動山搖,日月無光,直到兩天前才得以重見明空。黑暗中,有一只碩大的地宇天虎偷襲我們。”花探表情很沈重的看著千離,“即便是在天外天的洪荒際原,我都不曾見過那麽大的天虎。”停頓了一下,說道,“且法力高深。”

千離默默的看了花探一會兒,一言不發。

“帝尊,我說的是真的。”

千離淡淡的應了聲,“嗯。”

幻姬為姍洱包紮好之後,化出一個結界球將姍洱收入其中,圓球慢慢的飛起,停到了包子君的面前,它咕咕的叫了兩聲,表示明白。

自從被千離帶去佛陀天的路上掐了兩天,包子君老實了很多,為了自己不被他掐著,自力更生,整天飛在幻姬的身邊,不碰她,但也不要千離碰它,就這樣跟著他們飛到了星穹宮又跟著飛回地宇世界,惹得幻姬在心底驚嘆包子的飛行本事,很是了得,不管她和千離禦風飛行多快,包子君都毫不費勁的跟在身邊。

“花探真君,息宓她們呢?”

花探的眉心忽然擰了起來,臉色愈發的凝重,“幻姬殿下……對不起。”

幻姬的心,忽的一沈。

“有個叫依子的神女,我沒能保護好。”

“息宓和祐芙呢?”

花探搖頭,“我不知道她們去了哪兒。黑暗了很多天,地宇天虎不知疲倦的攻擊著我們,打鬥中我們失散了。”

一死一傷,剩下兩個不知所蹤。

幻姬周身金澤忽然大閃金光,金陽懸浮她的頭頂,十指捏訣,仙訣未完,千離突然釋出佛光籠罩三人,將從四面八方飛射過來的虎光利箭盡數擋了在佛光之外。天空裏,忽然出現兩只遮天蔽日的地宇天虎。從它們的鼻孔中呼出來的氣息將離幻姬不遠的大樹吹得攔腰斷裂,只聽得周圍的大樹不停倒下的聲音。

“帝尊。”

花探的聲音引得幻姬轉頭看去,遠處的天邊,兩條颶風從天上直達地面,像兩條天龍一般的朝他們卷席而來。

一聲虎嘯,地宇世界的天空都似乎在發抖。

聲音還未散去,第二聲虎嘯又跟著響起,頓時驚天動地,幻姬只覺得踩著地面自己的身體都跟著大地顫抖。護身的佛光之外,風雨交加,狂風將倒樹上的葉子吹起來,混著地上飛起的沙石亂舞在空中。她對地宇世界的地宇天虎在未來之前已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它們竟大得出奇,一只地宇天虎便叫花探真君受了傷,兩只同時出現,她不得不慶幸讓他跟著自己來了,若是她一人沒拿下它們,地宇世界在軌光陣圖上的劫難不能順利渡過,她則要愧對娘娘和天地八方了。有他在,多了一重希望。

“在這裏乖乖等我。”

溫柔的男聲,讓幻姬楞住了。

眨眼間,千離出了護體佛光,飛在天空裏兩只地宇天虎之間,白袍在狂風裏翻飛,氣勢淩雲,引得兩只地宇天虎對他虎眼眈眈。

幻姬欲飛出佛光,花探眼疾聲快的喊住了她,“幻姬殿下。”

“幻姬殿下,請你安心在這裏等帝尊。”

花探看著幻姬的眼睛,“請你相信帝尊。”

“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幻姬問。

“請殿下教誨。”

“眈眈相向,狼不敢前。”

在動物的世界裏,虎為王,狼亦懼其三分。

鎮守八方世界的神獸皆是神籍,地宇天虎神力蓋天,她信帝尊能坐得穩千王之王的寶座,必然不會怕那些天獸,可自己既是來地宇世界助其渡劫的,又怎能在一旁幹看著呢。萬一他受了一絲絲的傷,心疼的終究是她。

花探道,“虎狼之爭誰勝誰負也許不難知道,但殿下,守護你的人不是別人,是佛陀天的帝尊。殿下,你不想看看帝尊是怎麽跟別人打架的嗎?”

幻姬的目光轉向千離,是啊,認識他很久,傳說他是三十三重天裏沒有敗績的戰神,赫赫威名震撼人心,可鮮少看到他打架。在九竅萬瑤湖時,他平乾坤劫,用的佛法普照,小白分身萬千把在他的神靈掌控中滅惡獸,少了他執劍揮灑,也算不得他親自出手。唯一親眼看他打架,是在西海,看他和赤天龍西爵打過一回,但囂張狂妄整個西海都抓不住的西爵與他沒打多久便被他踹得顯了真身,交出了西海的鎮海寶塔。若能好好的看他打一場,想來也是個不錯的事情。

“這風大雨大飛沙走石的,我們也看不清楚呀。”

“殿下可以當做在風雨中觀戰別有一番樂趣。”

幻姬輕笑,看著花探,“你是不是特別懷念帝尊打架的樣子?”

花探訕訕的一笑,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不瞞殿下,確實很久沒有看到帝尊親自出手教訓過什麽人了。”

幻姬道:“等他打完,我跟他說說,讓他好好跟你打一場,如何?”

“啊。”花探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看帝尊打就好。”這地宇天虎都沒拿下,他哪裏有膽子跟帝尊過招,非把他這把骨頭打成碎渣不可。

狂風之中,千離手中白光閃現,璃滄劍被他祭出。見此情景,幻姬不由得緊盯著他。教訓赤天龍西爵的時候,他隨手抓了一朵浮雲化作長劍就跟他打起來。在九竅萬瑤湖時,他亦沒有親手執劍,眼前未戰便將小白祭出,其中緣由怕不用多猜便能知曉了。

從天際卷過來的颶風呼嘯而來,佛光之外,大樹橫亂飛起,風聲近在不遠處。

未待幻姬做出反應,腰肢忽然纏上一條手臂,將她帶離了原地。金光的光芒裏,看到千離近在咫尺的臉,情不自禁的看著他笑了。

兩道颶風過後,不想又接連來了三條龍卷風。幻姬被千離護在懷中安然無恙的避過似龍大風,颶風過後,把她放在一處平坦的草地上。多日的黑暗和大雨讓草兒沒有生機,但草地周圍無樹無山無河,只看一眼,她即懂了他的細心。

花探帶著包子和狐貍飛了下來,千離的佛光重新將他們籠罩,身型忽閃,入空攔下了一束極快的銀色光芒。

光芒定住,逐漸顯身,一身銀色戰袍的男子站在千離的跟前,眉心顯著虎首天印,雙目冷厲的盯著千離,手執長戟,寒光懾眼。

“你是何人?”銀色戰袍的男子不屑的看著千離。

千離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慢慢的拭擦著小白,“幫我媳婦兒辦點事的人。”

幻姬看著千離手裏拭劍的帕子,那不是她隨身帶著的絲帕嗎?什麽時候到他袖中去了。他何時拿走的她絲毫不知。

寅旸挑眉,“你媳婦兒?”

千離低頭頗為認真的擦著小白,隨口應了聲,“嗯。”

“你媳婦兒是誰?她讓你來攔著本公的道兒?”

“攔你多無趣。”

千離折好幻姬的絲帕放入袖中,看著寅旸,“我媳婦兒想看我打架。”

心情欠佳的寅旸低低的罵了一聲,瞟了一眼地上佛光裏的幻姬,原本收回的目光再度投向她,驚訝的看著她,天外天女媧後人幻姬殿下?!

“幻姬殿下何時成婚,本公怎麽不知。”

“回頭等我們孩子百日宴時,一定知會。”

寅旸豈會真信千離所言,手中長戟放射出厲厲寒光,“地宇世界乃本公統管,你從何而來,為何而來,本公一概不想知道。”說著,看向地上的幻姬,“幻姬殿下,我敬你是女媧後人,護天地八方乃了職責所在。但,而今地宇世界無需雙虎統管,我一人即可穩住一方世界,你今日來了,正好為我做個見證,回去之後,可將寅越的神籍從神策塔內消除。”

“好大的口氣啊!”一個聲音忽然從幻姬身後的天空傳來。

一身黑色戰袍的寅越雙手握著石.戈現身,看著寅旸,“此地宇世界若是由你來統管,恐怕不出兩年就要消亡在八方世界之中了,爾之愚笨之人怎可執掌地宇世界。雖然笨,有句話倒是說對了,地宇世界不需要兩虎統管,一人足矣。天外天神策塔內該除掉神籍之人應該是你。”

寅旸忽然縱身而起,飛向寅越,大吼一聲,“小人!”

一道白影忽然掠閃,千離白袍翩翩的擋在了寅旸和寅越之間,看著寅旸,“先跟我打完。”

“讓開!”

千離再轉臉看向寅越,“不如,你一起?”

寅越微微迷眼,望著千離,“你……”

不曾見過此人的臉,但他給他的感覺又似曾相識,氣勢極勁極強,非一般的神仙所能比擬,周身金澤閃耀,恐怕是那座山裏避世隱居的尊神,只是不曉得怎麽今兒個竟然來了地宇世界。

“難得地宇世界裏來了如此多的客人,想打架,好說。待我與他分了高低勝負,再與你打上一番。”

千離緩緩的道,“不用那麽麻煩了,你們一起,打完我好帶我媳婦兒去休息。”

寅旸和寅越對視一眼,盡管兩人此時憤恨著對方,但萬萬年來的相伴讓他們很了解彼此,只是一眼便共識到千離是來找他們兩人麻煩的,瞬間一黑一白身影消失原處。

看到寅旸和寅越消失,幻姬的心提了起來,才一記眨眼,天空裏劍光飛射,寅旸和寅越與千離打到了一塊兒。

原本想借著兩人一起教訓千離而實則偷襲對方的寅越寅旸在與千離打上之後,再無心顧及到去對付對方,雙雙感覺到千離的強大氣勢和快速劍法,兩人全神貫註的與千離激鬥。

飛閃的身影讓幻姬暗暗驚嘆,她也曾與離凝神專心的打過一場,雖不敢說自己的劍法有多精湛,但絕非一般神仙能招架,當時他的劍法快速而精全,讓她無從找到破綻。那時她還真以為他用了全力手下不留情的跟她打架,可不想,今日一見,方知自己錯了,那天的他,還是手下留情沒對她用真的。

突然間,破空一聲厲響,一束銀光沖天而出,變成一條柔韌而淩厲的光影,沖入雲霄之後,光影從厚厚的雲層中射出,劈頭朝千離抽下。

幻姬的目光盯著那條光影,小心兩字到了她的嘴邊忍住沒有喊出來,她看到光影剛開始時只是一道,快到千離身後時,竟忽然化成無數條,四面八方的將千離圍住,大有將他封死的感覺。

幻姬心緊,恨不得沖上去幫助千離,猝然之間,她來不及反應,光影劈向千離,像一大團銀色的光芒將他籠罩,那一條條的銀色光影劃出道道刺目的光芒,讓幻姬的眉心凝到了一起。千離的身影在一瞬間消失於幻姬的眼中,她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見最盛的銀光將他包圍。

她想飛身去幫他,可她又記得花探的話,相信帝尊。是的,她相信他,迎戰強者他依舊能風輕雲淡的說要帶她去休息,能動作優雅的用她的絲帕拭劍。

然而,不等千離從銀光中出來,一道黑影突然膨大,將天空裏的最後一束金色光芒沒入黑色中。

幻姬剛想松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執劍飛沙走石的天空裏,那道黑影突然躍起數十丈,而後沖向那團銀光。

幻姬臉色駭然一變,地宇天虎雙虎合璧!

花探極快的抓住要破.處佛光的幻姬,“殿下,失禮了。”

“放開!”

“殿下,你現在出去,會受傷。”

地宇天虎的強大氣勢連他在佛光裏都能被震撼到,若是近前,必是更加強烈。幻姬殿下此時加入戰鬥,打紅了眼的地宇雙虎又豈會把握得好分寸。

“你就不怕帝尊受傷嗎?”幻姬問。

“我想……”花探猶豫了一下,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更怕殿下忽然出去讓帝尊分心。”

他跟隨帝尊很多年了,帝尊有多能打,他不算是最了解的人,但一定算了解的人之一。他尚未感覺到帝尊覆滅天地的氣勢有一絲流露出來,而地宇雙虎卻對他不敢掉以輕心了,只怕帝尊還沒有用處一般的功力來跟他們打架。

幻姬看著花探,勉強把心裏想出去助千離幾分力的想法壓了下來。他一人打鬥確實不用分心擔心她是不是受傷,可看著地宇雙虎如此強大,她委實做不到不擔心。然而這次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用小白頗為認真的打架,其中的驚艷,讓她驚嘆。火光電石間,那條黑影已逼近包圍千離的那團銀光!

花探擔心幻姬太過於擔心千離而沖出他布開的佛光結界,一直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一雙眼睛則看著天空裏的局勢。他們家帝尊大人肯定是不會輸的,他就像是他的信仰,天地之間再沒有比他更讓他臣服的男神了。

離!

幻姬袖中的手下意識的微微彎曲,地宇雙虎的修為有多深她並不知道,更何況這一擊是他們合璧一起攻擊千離,來勢淩厲之極,若真被他們擊中,只怕離的仙身要遭遇粉碎之劫!

正在幻姬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之時,一束金色光芒忽然沖空飛出,和那條黑影撞到銀光同時發生!霍然聽到空中兩聲淒吼聲。

幻姬定睛看去,卻是寅旸和寅越兩人手執各自的法器分立兩邊,不見千離身影。再細細一看,只見兩根金色光線將寅旸和寅越兩人的頸喉扼住,順著金色細線向上看,她這才看清,在兩條金細線的末端,是一個白絲錦袍翩翩清俊的男子。執一柄長劍,立一片風華,一人即可成一處絕代畫卷,俯視天地。

寅旸看著寅越,冷笑,“無能。”

寅越看著寅旸,更是鄙夷,“愚蠢。”

“若非你本事不濟,怎會連他都拿不下。”

寅越反問,“你厲害,你且與他單打獨鬥便是啊。”

幻姬金澤浮現身周,飛出千離布下的佛光結界,頭頂金陽高懸,飛到比寅旸和寅越更高的天空,看著他倆。

“寅旸,寅越,萬萬年來,你二人統管地宇世界一向寧世,福德綿延春秋,乃八方世界裏唯一雙人掌世典範,此情惡相鬥,我可當作你二人一個寂寞久後的玩笑,只望以後你們莫要再生事端,陷地宇世界遇劫難渡之境。”

但,寅旸寅越卻是異口同聲的。

“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

幻姬看著入水火不容的兩人,難道地宇世界的劫數真不能平平順順的渡過嗎?

地宇世界古往而來便是兩只地宇天虎共同統管,一向安好無事,不曾想到,寅旸和寅越兩人的摯友之情竟然出了變故,彼此看不慣對方,都想獨一稱雄,成為地宇世界裏唯一的掌權者。可八方世界裏的神籍統管者,每個人都記載與媧皇宮的神策塔內,並非誰能取代。大劫臨至,兩人拋卻友情,為一己之私而搏殺,實在讓她痛惜。

“地宇世界乃八方之一,爾等境界尊神竟如此罔顧八方安危,日日修行且是鬧著玩嗎?”

面對幻姬的質問,寅旸和寅越沈默。

過了一會兒,寅旸說道:“幻姬殿下,你若是來勸我和他和好如初,你不用費那個勁兒了,今日不是他倒下,就是我消失,沒有第三種可能。”

“說的好!”寅越看著寅旸,“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與你,只能存在一個人。”

風,越來越大了。

雨,朦朧了視線。

幻姬看到寅旸和寅越的身影忽閃,她的身子立即被人抱入懷中,飛到了雲端。

千離看著幻姬,目光柔情似水,“坐在雲上等我。”

幻姬望下去,沒有抓到自己的寅旸和寅越兩人打鬥在一塊兒,兩人都想偷襲她,抓到她之後逼迫她將另一人從神策塔內除名,驅逐出地宇世界。

“為什麽會這樣呢?”幻姬心疼的看著原本感情深厚的兩個人。

“人人有心魔,或深或淺,一念左,一念右。”

幻姬輕輕嘆氣,看著唄金澤擋住的大雨,“此劫,怕是過不去了。”

“乖乖的,不要亂飛。”

“嗯。”

千離迎上飛來的寅旸和寅越,怎得如此點化不透,冥頑不靈。

狂風從天吹到地,又從地吹上天,卷起了漫天樹葉樹枝,鵝蛋大的石頭四處飛舞。

千離手中的小白忽然劍氣襲人,草地上佛光結界裏的花探忽然一楞,璃滄劍的肅絕之意他感覺到了。

寅旸握緊自己手中的長戟,幻姬殿下來了也沒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寅越之間早就該有一場勝負存亡的結果,這個男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竟然能打得他們合璧都無用。寅旸感覺到千離散發出來的淩厲其實,目光始終不離他的手。從剛才的打鬥中他知道了,這個男人的手法快得驚人,若是不看準他的手,不知道他一劍揮下的會不會就是他的脖子。

千離許久不曾認認真真的打過架,也不曾為了任何人,任何事,帶著堅決之意來打,但今日,有人竟然幾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襲他的女人,他如何能容,在他力之所及範圍裏,他不會再許她受一絲一毫的傷。此時,看著寅旸和寅越,他的臉上煥發出一種別樣的光輝,守護心中之人的強勢讓他格外冷俊。

很多了,他的戰神鋒芒不再露出來,所有他身上的燦爛光華都隨著他的避世避事潛在了千辰宮,藏在了他心中不得所愛的深情裏,默默的,寧靜度日。

寅越迎風揮出石.戈,兩道黑色的寒光直取千離的咽喉,光還未到,一道金色的光芒帶著森寒的劍氣已劈碎了他的石.戈。

趁著寅越被千離快得不及看清的小白劈下時,寅旸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連人帶著長戟化成一道銀色的光芒,與他的長戟合而為一。天空裏的雲朵被寅旸的氣勢摧得卷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只巨大的地宇天虎,張牙舞爪,吼開了血盆大口,沖著千離瘋狂撲下。

幻姬看到天空裏的天虎,忽然明白了一個詞,決絕!

千離白色的身影驚鴻一般掠過寅越飛出的仙光利氣,踩著一片樹葉,輕盈飛升。

寅旸長戟射向千離,長戟的尖端迎上了璃滄劍釋放出來的劍心之尖。

一瞬間,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千離的劍尖釋放出來,滿天的飛沙樹葉樹枝忽然靜止了一般,跟著忽然碎裂成粉末,沖向對面的長戟。

勢如破竹!

長戟被金色的光芒劈開,寅越飛在空中看著,靜靜的,忽然沒了動作,沒了聲響,就那麽默然的看著長戟。

一點金光從長戟上面落下,長戟忽然銀光閃現,寅旸變成了人形出現,仙身從高空裏落下。

寅越飛身過去將寅旸的身子抱住,看著他,臉色蒼白。

“寅越……”

寅旸無力的喊著抱住自己的寅越,“我……”

“寅旸,別說話,我帶你去找仙草。”

寅旸拉住寅越的衣襟,“別去了,恐怕不等你找到仙草,我就會……會離開。”

“還有,你也別硬撐著。你不說,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我們在一起多少年我都不記得了,他……他……第一次停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受了傷,我們的合璧沒有成功將他拿下,你我都很清楚,他比我們強,我們是對付不了的。”

寅越抱著寅旸,“我受傷又怎麽樣,你還不是一樣,有什麽好說的。你撐著,多少年,遇到任何事我們都一起走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你是地宇世界的天虎寅旸,你怎麽能死!”

“你錯了,我們都會死。寅越,我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地宇世界會出現大劫,其實就是我們感情破裂那天埋下的孽果,地宇世界得我們和睦相處才會安穩,我們為敵仇視著對方,愧了我們日日修行的善念,天降大劫,是以讓我們懂得……”

寅旸的呼吸開始紊亂,“懂得,我們一生俱生,一亡俱亡,我們是不能分開的。今日,我懂了,可是。太晚了。”

寅越抱著寅旸看著雲端的幻姬,大喊,“幻姬殿下,我求求你,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只要你救他,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你讓我們怎麽樣都好,求求你,救他。”

幻姬站在雲端,為何事情總要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知道情只可貴?地宇世界大劫皆是他們心魔所引,至此,她亦不知能否將他們再換新生了。

“幻姬殿下,我求你了!”

寅越的大吼震動天地,幻姬一身金光從雲端慢慢的飛下來,落到寅旸的身邊。

“幻姬殿下,救他。我答應你,我和他從此安分在地宇世界,不再分裂。”

幻姬剛俯身打算為寅旸覆生,忽然地面轟然大開,一股黑光破土刺天,空中的千離急速飛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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