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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生再世:語佛花開,心向明鏡,身為佛玄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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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不滿的兩個人在金階的盡頭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小童子埋怨凈慧跟著他進了通天墻,說不定帝尊便是感覺到他跟進來才避而不見,帝尊忽然來西天,自然不想別人曉得他來了。可代晨卻覺得是小童子磨磨蹭蹭拖了太多時間,若是早點兒進來,說不定就能見到帝尊,又或者,帝尊根本就沒有來,左右是他一個人一張嘴,來沒來就他一個人曉得,說不定他撒謊。

“你出去。”小童子看著凈慧,“帝尊不喜歡你。”

“我看帝尊根本就沒有來吧。”代晨看著小童子,以前不曉得他還有說謊的本事,這次居然拿帝尊開玩笑,以後對他的話需要想過後再相信。

小童子對不被相信顯得非常惱火,說話的聲音都不免大了些,“帝尊他來了。你不信就算了,我是不會撒謊的。”竟然會懷疑他說謊,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早知道他會偷偷跟著進來,他絕對不會打開通天墻。現在好了,帝尊不見了,他也不曉得要去哪兒找鑠。

小童子低頭朝自己的腳下看去,金階下面無底,從來都沒有人下去過,佛師現在不在,心中有疑問也找不到人問。難道帝尊掉到下面去了嗎?小童子一只手撓頭,想不明白,他都能飛起來,帝尊若是掉下去,難道不曉得飛上來嗎?還是……小童子看著天頂浮著的異世花,帝尊在花中?這個可能,小童子覺得比較不會出現,他看到帝尊試過幾次,沒有成功破開異世結界,他都進不去結界,怎麽可能到花心裏面呢?

見小童子盯著異世花直看,代晨跟著看過去,微微有點疑惑的問,“幻姬殿下就在裏面?”

“不告訴你。”小童子看了眼代晨,轉身朝金階下面走。

“你去哪?”

“帝尊不見了,我要去找他。”

代晨立即追上小童子,“我跟你一起找。”

“不需要。”

“倆個人找總比一個人快吧。”凈慧聲音裏帶著期待,朝四周看了一圈,回到小童子的身上,“你看不到的地方沒準我註意到。只要你說帝尊來了西天沒有騙人。”

小童子生氣的大聲道:“我沒有撒謊。”

“找到帝尊前,對你這句話我持保留意見。”

小童子反問,“要是你不信可以不找。”他才不稀罕他一起找呢。

凈慧不說話,對於帝尊來西天這件事,他半信半疑,信得部分稍微多點。小童子沒有撒謊的過往,他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他又不喜歡帝尊。二則帝尊並不是走到人群裏會分不出哪個是他的尋常人,小童子不可能認不出誰是帝尊,無端端的,不說別的尊神,獨獨說帝尊,那可不就是真的來過麽。只是,他不懂,為何帝尊和幻姬殿下牽扯到一塊兒去了,感覺他們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

“啊。”

凈慧想著心事,沒想到腳下踩空,從懸浮的金階上摔下。摔下的瞬間,他想讓自己飛起來,卻發現不管如何念決都沒有用,身體就如同石頭落到水中,不停的下墜。

“凈慧師兄。”

小童子站在金階上面大聲的喊著,“凈慧師兄。”看到凈慧一直朝下面掉去,急了,連忙掐訣飛出仙光鎖鏈去撈他。說來也是奇怪,凈慧自己的仙術沒有作用,小童子的鎖鏈卻能將他綁住拉上金階。

重新站到金階上,代晨驚魂甫定,確定自己不會再掉下去後才開始向小童子道謝。

“多謝羽陌小師弟。”

小童子看到代晨沒事,放下心來,雖說凈慧師兄是自己進來的,但如果在通天墻裏面出了事情,他怎麽跟佛師交代?好在沒事,不然自己真要懊悔。

“凈慧師兄,我們趕緊出去吧。”

“好。”

一直到出了通天墻,小童子和代晨才真正的放下心,踩到實地上面的感覺比在通天墻裏面好太多。人安全後,小童子心裏的牢欲就發出來了。

“都叫凈慧師兄你不要跟著進去,結果好了,帝尊不見了,你還差點掉到通天墻的深淵裏。”小童子鄙視的看著凈慧,居然還需要他出手相救,難道他不會自己飛上來嗎。小童子皺眉,怎麽這個疑問這麽熟悉,好像之前也這樣想過。再一想,明白了,他懷疑帝尊掉下去了。

代晨想到自己摔下金階的感覺,臉色十分凝重,他絕對不是嚇得忘記反應。他記得非常清楚,他掐訣想自己飛上來,奈何仙術失靈。小童子說帝尊在裏面,可是他們在裏面不見人,是不是能夠假想帝尊掉下了深淵?

“通天墻的深淵摔下去會如何?”代晨問小童子。

“不知道。”

代晨緊張的問,“佛陀師祖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小童子不笨,問代晨,“凈慧師兄是懷疑帝尊掉下去吧?”

代晨點頭,“摔下去後,仙術沒有作用。如果帝尊一人在通天墻裏,他掉下去時沒人相救,如今豈不是掉到了深淵裏。”

“佛師說通天墻沒有底。”

代晨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聲音不覺緊張了,“沒有底?”

小童子也被代晨的樣子嚇到了,傻乎乎的點頭,通天墻確實沒有底,人會一直掉,因此佛師出門前囑咐他,每次到通天墻裏面都要踩在金階上面,而且必須穩穩的踩著,掉下去就不會落地。他當時沒想到掉下金階就不能施仙術,若是如此,他以後還是少到通天墻裏面去,掉下去沒人拉自己出來。

“凈慧師兄,如果帝尊真的掉下去了,我們怎麽辦?”小童子擔心了。

“不要急,讓我好好想想。”

代晨轉身看著通天墻,只能從唯一的入口進去,如果帝尊沒有出來,則真可能掉到深淵裏,除了佛陀師祖,他不知道還有誰能搭救帝尊。但等雲游回來的佛陀師祖不知到何年何月,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凈慧師兄你快點想辦法。”小童子在代晨的身邊碎碎念,“快點,快點,快點……”

原本就心急的代晨被吵得頭疼,“你別說話。”

“你快點想辦法啊。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該出來,要是一直跟帝尊在一起多好。”

代晨第一次遇到這般棘手的情況,想不到法子的他快步走開,小童子以為他不管帝尊了,追上去問他為什麽走掉,代晨說去找其他的師兄弟們一起想想辦法,小童子這才閉上嘴巴跟著他小跑著去找人。

通天墻,異世花內。

幻姬身體虛弱,千離沒讓她說太久的話,將她摟入懷中,靜靜的閉上眼睛。

睡了一天之後,第二天幻姬睜開眼睛,看到千離安寧睡著的模樣,嘴角微揚。從青夷天皇山出來之後,她第一次心境平和而幸福的看著他。雖放不下他就不能出女媧娘娘設置的結界,但放下的東西未必就不能重新拿起來。對他,她最先的確沒想過再愛,可看到他追到這裏,聽到他的心聲,又損了百萬年的修為給自己,只為覆原她的仙身清楚而直白的明白他最真摯的情感,她寧靜的心輕而易舉就被他撩bo起來了。她為他做的一切,就是想他安康,可如果他最初安靜的放手只是裝出來給她看的,她又豈會舍得他難過。他不怕羽化,不怕困難,只怕她不在他的身邊。而她,也不怕任何艱難險阻,只怕他在相愛的過程中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如果所有的災難都降臨在她的身上,她無所畏懼,唯獨不要傷到他。以後的一切,他們一起面對。

“想吃我嗎?”

千離的嘴角忽然揚起微笑,隨著他溫柔的聲音,狹長的眼睛慢慢睜開,看著幻姬,眼中有著睡醒後特有的朦朧,長長的睫毛看得幻姬有點想伸手去拔。

“本來不想,你這麽一說,還真想了。”

“讓你吃。”

千離把自己的臉湊到幻姬的嘴巴前,討她的親吻。看到他將俊臉送到自己的面前,幻姬輕輕笑出聲,假裝嫌棄的道:“大清早沒有洗漱就讓我開吃,不幹凈。”

“我不嫌棄你。”

千離的話音還沒落下,一個吻就落到了她的唇上。千離偷了一個香吻離開後,幻姬還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為他說的不嫌棄是不嫌棄沒洗漱的她親他呢,沒想到他的不嫌棄是直接親她。

幻姬精元不夠,臉色很是蒼白,即便眼中有著羞澀,臉色卻沒有浮現紅暈,看著她的膚色,千離心裏對她的憐惜入骨。以前若是他做這樣的事情,她早就紅霞飛舞了。他愛煞了她羞赧的模樣,也喜歡她氣色紅潤的樣子,好像天地間的美色加起來都不如她的眉目。

“今天的感覺怎麽樣?”千離問。

幻姬微笑,“比昨天好。”

精元的修覆很緩慢,也很難,他不會不知道,可她不想他擔心太多。雖然感覺和昨天沒什麽變化,但過一日她的精元就修覆一點點這是不爭的事實,算不得她說假話。

“對了,你可以在這裏面修煉。”他的修為損耗了那麽多,總要修煉回來才是。

千離不以為意的道:“無礙。”

“怎麽會無礙呢。”幻姬心中對千離耗費百萬年的修為給自己一直覺得不安,他這次損耗的不是一點點,幾乎用了他五分之一的修為,幸虧在異世花中不會有人傷害他們,若是在別處,未必就不能制造麻煩了。

三十三重天裏有四百萬年修為的人不是沒有,他有傳奇帝尊之名,但修為是一個尊神實際擁有的法力,來不得半分虛假,他若不恢覆原本的法力,如果遭遇不測,要如何應對?他為她做的,她十分感動,可她更在意他。

“如果你不乖乖的修煉,我會把你送出異世花。”無奈之下,幻姬只得用這樣的法子來‘威脅’千離了。

千離頗有點無辜的看著幻姬,“語兒……”

“求情也沒用。”

幻姬態度堅決。

“我看著你就是修煉。”

“花言巧語更沒用。”

千離只得答應,“我每天都會修煉一個時辰。”

“四個時辰。”

“兩個時辰。”

幻姬還是很堅持,“四個時辰。”

“兩個半時辰。”千離道,“不能再多了。”

“四個時辰。”

“語兒……”

幻姬目光特別的清澈,不被千離溫柔似水的目光打動,“最後一次,四個時辰。”他每天沒修煉這麽久,損耗的修為如何能修覆,他自己不在乎,她在乎。他不心疼自己,她心疼。

“好。”

千離朝幻姬貼緊一點,“昨晚沒睡好,我補個回籠覺,醒了就修煉。”

“……”

幻姬本想說不要睡懶覺,想到千離可能真的很累,昨晚她睡著之後,也不曉得他什麽時候睡著的,便沒說什麽,由著千離抱著自己睡了。這一睡,竟到了晚上。中途,幻姬聽到異世花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出去。帝尊不喜歡你。

——我看帝尊根本就沒有來吧。

有個聲音她記得,昨天和帝尊一起來的時候,一個小童子。另外一個是誰?

幻姬聽到語佛花外面說的每一個字,想著是不是將花瓣打開放千離出去。可又想到,他出去了,肯定想進來陪她,到時無心修煉,還不如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面前待著,自己也好監督。

異世花外面的人還沒有走,幻姬感覺到身邊男子不對勁。千離的身體忽然變得很燙,因為他貼著幻姬的身體,她能很及時的感覺到他的異常。

幻姬轉頭看著千離,發現他的臉上浮現一層薄薄的細汗,天印開始閃光。頓時,幻姬心中緊張起來,天印顯光說明他體內的仙靈有異。

“帝尊。”

幻姬試圖叫千離,發現他似乎聽不到她的聲音,撐著虛弱的身子勉強的坐了起來,她的元神太弱,仙法不能施決自如。可看著他的天印越來越亮,她心中的擔憂一點點加重。如果她沒猜錯,他在睡夢裏為自己修覆法力,外面童子兩人的到來打擾到他清修了。當年他們去西海,她曾不明原因的推了在修覆仙靈的他,害得他修覆折半。今天想不到又被打擾了。

想要保護千離的心那麽強烈,強烈到幻姬不顧自己的身體想為他布開結界,隔斷外面的聲音,就在她掐訣的一瞬間,千離的天印光芒消失,一直體溫燙人的手忽然抓住了幻姬的手。

“語兒,不要。”

幻姬見千離醒來,困難的俯下身子湊近他,看到他滿臉的冷汗,擡手執袖,為他拭擦汗珠。

“可有傷到哪兒?”

“怎會。”不過功虧一簣而已。他自然會保身體無礙。

千離伸手將幻姬摟到懷中,心有餘悸的看著她,“語兒,你能不能不要看到我有危險就出手相救。”她每次都是這樣,他有點點不對勁,她便不顧自己的安危來護著他,她怎麽就不想想自己。他不是紙糊的,他也不需要一個女人一次次的保護他,她若能保自己萬無一失的安全他便謝天謝地了。剛才她若用了仙術,身體不曉得要傷成什麽樣子。她太護著他了,這樣的她讓他根本不敢跟她一起面對困難,因為她一定會把最危險的東西搶過去,她這種寧可犧牲自己不傷他分毫的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

“我是男人,能承擔的東西比你想的多很多,我不想你為我再受苦了。”

幻姬頗有委屈的看著千離,“我從來都沒覺得為你做的事情是受苦。”她就是看不得他有難。

“……”

他很少因為她的話無語過,但這次,他看著她,不曉得要說什麽。這就是他選擇的女人,這就是他的女人,被女媧娘娘捧在手心裏疼著的寶貝,在媧皇宮被照顧得入微的殿下,於天地間受到蒼生至高無上尊敬的女媧後人,她有太多可以驕縱的理由,她有足夠的資格享受他的呵護,但她卻選擇了站在強者的位置來保護他。在她的眼中,他所有的戰績和輝煌好像都不存在,只有一個身份而已。她的帝尊。

“帝尊你……生氣了嗎?”幻姬看到千離不說話,略有不安的問。

“我不會生你的氣。”以前沒有,現在不會,將來更不可能。

千離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可以試著依賴我嗎?”不要當自己的女媧後人,不要把天地責任放在肩膀上,不要去逼迫自己做到完美,沒有人能真正完美,哪怕是她也做不到。到此刻,他真的羨慕星華,也終於明白自己以前鄙視他什麽都得為他媳婦兒做好是錯誤的。一個能讓他處處發揮本事的媳婦真的讓人羨慕啊。為什麽他家這個處處都獨立呢,他的作用到底是什麽啊,連男人的基本功能他都沒有發揮出來啊。不然,她要是為他生十個八個崽子出來,他每天帶孩子也行啊。到時,她忙她的,他在宮裏奶崽崽們。

“為何?”

“因為我是我們兒子的父尊啊。作為他們的娘親,你依賴我,不是理所應當的麽?”

幻姬好一會兒沒說話,開口說話就讓千離不曉得要說什麽。

“帝尊,你生得出嗎?”

“……”

姑娘,你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非常的不妥當啊。

千離的目光將幻姬看了又看,她以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現在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嗎?

“帝尊?”

“我生不出。”他要能生出崽,他們估計就沒可能相愛,對於另一半的選擇,在性別方面,他只有一個喜好,異性。

幻姬大吃一驚,“帝尊你不行?”

千離幾乎要內傷了,“你看到哪個像我這樣的人能生的?”男人生孩子,天地間都沒有吧,這種天生的屬性只屬於她們女子。

“世尊啊。他就行。”

“……”

姑娘,人家也沒生過崽吧,是世後生的,不是世尊,世尊只負責播種。

千離看著幻姬,忽然笑了,笑容柔得幻姬隱隱覺得有點怪。

“寶貝兒,想達到世尊家的那種水平,對我來說,應該不是難事。等你身體好了,你會知道你夫君其實不是行,也不是很行,而是非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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