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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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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誤會嗎?”

那宮裝麗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似乎是立即就紅了眼眶,看著頗為難過。

“姐姐,咱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從小就一起長!長大,你難道還不信任我嗎?”宮裝麗人越說越悲傷,竟是小聲哭起來,“這麽多年都一起相互扶持過來,現在陛下也能獨當一面,玨兒也好好養大,原來在姐姐心裏,我還不值得信賴嗎?”

太後被她說得一噎,臉色稍霽,卻還是不如平日裏健康紅潤。

譚淑慧這事,實在弄得她措手不及,剛剛也不知蕭錦琛看出什麽來。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死丫頭弄得哀家心煩意亂,哀家怎麽不知她做過這麽多壞事,竟還真的欺負過采荷,簡直是骯臟心腸。娉婷,你說她的那個什麽姑姑,不會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吧,有些事她也不是不知道。”

只有趙娉婷一臉溫柔看著太後,對她比任何人都寬容,也異常溫和,她柔聲道:“怎麽會呢?姐姐也不過是關心采荷,讓她多照顧著些罷了,哪裏說過什麽過分的話?姐姐不用擔心,我瞧她跟她的姑姑都很有分寸,不會亂說話。”

“那我跟譚家的那些事呢?”

她能跟譚家有什麽事?不過是讓人暗示譚侍郎在皇帝面前說幾句侄子的好話罷了。

這都算什麽呀?

這麽一說,倒是合情合理。

太後這才如同枯萎的鮮花一般,頹喪地坐回了椅子上:“皇兒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下午哀家去碧雲宮的時候,還以為出了別的事,卻沒想到到場就是人贓並獲。”

本章節

趙娉婷聽到這裏,也略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她嘆了口氣:“陛下如此強硬的性子,也不知道軟和,便是提前跟姐姐說兩句也是好的,畢竟是親生母子,怎麽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呢?”

一聽她說這個,太後就頭疼。

她隨意擺擺手:“說什麽說,一說話就要氣我,還不如不說,我跟他從來就不能好好說句話。”

趙娉婷:“……”

行吧,張太後本就沒什麽耐心,能跟陛下不吵起來都是陛下給面子遷!遷就她。

趙娉婷就說:“如今譚才人就要搬去無人居的靜晨宮,想必日常都艱難,不如娘娘擡把手,隨意照顧一二,也好讓譚侍郎心裏惦念娘娘的關照。”

太後一聽說譚淑慧的時,立即皺起眉頭:“我才不要照顧她,看見她就喪氣,你今日且沒看皇兒多生氣,若是我在去招惹那死丫頭,皇兒又該不理我了。”

這一點上,太後還是比較清醒的。

趙娉婷嘆了口氣:“那我就替姐姐去看看她吧,姐姐放心,不會讓人知道的。”

太後扭頭看向她,面容漸漸緩和下來:“這麽多年,得虧有你在身邊,若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趙娉婷抿嘴一笑:“姐姐不嫌棄我,一直把我當妹妹,也讓我能生下玨兒和嫣兒,我怎麽也要為姐姐出力,這話以後不可許再說了。”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被趙娉婷安慰幾句,這才不那麽憋氣。

這一聽就是張采荷。

太後又要頭疼了。

本章節

但是張采荷又不好攔著,太後給元蘭芳丟了個眼神,元蘭芳就去殿外請了張采荷進來。

剛剛才碧雲宮,太後一直緊張譚淑慧把她跟譚家的事說出來,一直沒怎麽關註張采荷,現在才發現她早就哭紅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都可憐兮兮都。

“姑母!”

張采荷一沖進來,直接就往太後身上撲。

剛撲到太後身上,張采荷才看到太後身邊的熟悉身影,於是頓了頓同她問安:“淑太妃娘娘安。”

淑太妃趙娉婷慈愛一笑:“采荷來了。”

這倒是一家子相親相愛,和諧非常。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陛下:哎呀,我媳婦看我了,好害羞。

麗嬪娘娘:…………………………無法言語。

皇帝陛下:小心臟撲通直跳呢。

麗嬪娘娘:地鐵老人看手機jg

遷就她。

趙娉婷就說:“如今譚才人就要搬去無人居的靜晨宮,想必日常都艱難,不如娘娘擡把手,隨意照顧一二,也好讓譚侍郎心裏惦念娘娘的關照。”

太後一聽說譚淑慧的時,立即皺起眉頭:“我才不要照顧她,看見她就喪氣,你今日且沒看皇兒多生氣,若是我在去招惹那死丫頭,皇兒又該不理我了。”

這一點上,太後還是比較清醒的。

她還是能明白自己兒子喜歡啥不喜歡啥的,特別討人厭的話,特別膈應人的事,她一般都少做。

趙娉婷嘆了口氣:“那我就替姐姐去看看她吧,姐姐放心,不會讓人知道的。”

太後扭頭看向她,面容漸漸緩和下來:“這麽多年,得虧有你在身邊,若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趙娉婷抿嘴一笑:“姐姐不嫌棄我,一直把我當妹妹,也讓我能生下玨兒和嫣兒,我怎麽也要為姐姐出力,這話以後不可許再說了。”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被趙娉婷安慰幾句,這才不那麽憋氣。

就在太後眉頭終於舒展的時候,一道洪亮的嗓音在殿外響起:“姑母,姑母你要為侄女做主啊!”

這一聽就是張采荷。

太後又要頭疼了。

本章節

但是張采荷又不好攔著,太後給元蘭芳丟了個眼神,元蘭芳就去殿外請了張采荷進來。

剛剛才碧雲宮,太後一直緊張譚淑慧把她跟譚家的事說出來,一直沒怎麽關註張采荷,現在才發現她早就哭紅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都可憐兮兮都。

“姑母!”

張采荷一沖進來,直接就往太後身上撲。

剛撲到太後身上,張采荷才看到太後身邊的熟悉身影,於是頓了頓同她問安:“淑太妃娘娘安。”

淑太妃趙娉婷慈愛一笑:“采荷來了。”

這倒是一家子相親相愛,和諧非常。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陛下:哎呀,我媳婦看我了,好害羞。

麗嬪娘娘:…………………………無法言語。

皇帝陛下:小心臟撲通直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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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配角章)

張采荷這一聲姑母,可謂是驚天動地。

但太後跟淑太妃都是見怪不怪,已經習慣她如此一驚一乍。

張采荷從小到大都是在宮裏住著,對於跟姑母一向關系親近的淑太妃,她還是略熟悉的。

大多數時候,張采荷都能在姑母宮中見到她。

因為她同姑母關系好,所以張采荷看見她也很客氣,每回都是乖乖問安。

她也不是那麽不懂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飛揚跋扈的。

而淑太妃對她也如同子侄一般,客氣中透著親近,怎麽都要比旁人要親昵許多。

就比如現在,她看張采荷臉色難看,眼皮都有些浮腫,便擔憂地問:“采荷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不成?說給我聽聽。”

張采荷被元蘭芳扶著起身,坐在邊上的圓凳上,哭哭啼啼道:“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小賤人唄,她竟然對我做了這麽多陰狠事,我去罵她兩句還要嘲笑我,她簡直該死。”

淑太妃輕輕垂下眼眸:“你說的是譚才人?她又怎麽了?”

太後這時冷哼一聲:“還能有誰,敢這麽欺負我們家采荷的,也就是她了。”

譚淑慧出身倒是沒的說,譚家祖上就是書香門第,跟舒清嫵的出身相差無幾,只不過她家中越發飛黃騰達,舒清嫵家裏一落千丈。

她本就能言善辯,又能屈能伸,在太後面前永遠是恭恭敬敬的好兒媳,在張采荷那便是親切友善的好朋友,一來二去,這對姑侄便輕易放下信任。

現在一遭反水,才發現人家不過是利用她們,能不生氣嗎?太後還好些,畢竟譚淑慧怎麽算計也算計不到她頭上,張采荷就慘了。

譚九梅做的那些事,她可沒少摻合,若非陛下知道主謀是誰,也看了太後的面子,否則她這個主位也做不成。

兼之譚淑慧又讓人推她落水,這一個月受盡嘲笑,張采荷更是滿心怒氣,一想明白就在碧雲宮裏叫罵開來。

結果到好,譚淑慧也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竟跟她直接吵起來。

張采荷想起她說的那些話就堵心。

“她說……”張采荷打了一個淚!淚嗝,斷斷續續道,“她……她說我活該,人蠢不自知,她利用我這麽多次,我沒一次發現的,也就是她好心腸,知道利用完了留著我,要不然我早就進冷宮了。”

這話說得太惡毒了,便不是張采荷聽了都要皺眉頭。

張采荷又哭起來:“她說……我連她的真面目都看不透,在宮裏遲早被人玩死,還不如早早離宮去尼姑庵,還能落個清靜。”

淑太妃聽到這句,端茶杯的手頓了頓,她無聲勾了勾唇角,卻沒有出聲哄勸。

太後聽著張采荷的哭哭啼啼,頗為頭疼,她這會兒的耐心也用盡了:“好了,她都這樣了你還上趕著去跟她吵架,這不是自找沒趣?乖,以後咱們就好好在碧雲宮住著,有姑母在,看誰敢欺負你去,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張采荷卻不幹了。

她被養得太過驕縱,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譚淑慧得罪了她只不過被貶去靜晨宮,她覺得不痛快。

張采荷低頭擦了擦眼淚,她擡起頭,目光閃閃問:“姑母,你就不能讓陛下懲罰譚家?他們家的女兒做了這麽多錯事,害了這麽多人,總歸是養不教父之過,譚家難辭其咎。”

太後聽她在這振振有詞,不由皺起眉頭。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每次她們在商量些瑣碎事情的時候,張采荷根本就沒有用心聽。譚家跟張家的事也都當著她的面講過,她卻全然沒有過腦子,也沒往心裏去。

想要懲罰誰就懲罰誰,哪怕潭侍郎是朝廷命官,她也能張口就來。

這……實在是太不谙世事了。

可一想到她是自己養大的,就不好再去苛責她,畢竟張采荷都這麽可憐了,她也沒必要老是去指責她的不是。

思及此,太後便又軟了口氣,頗為耐心地勸她:“采荷你別急,譚家的事得稍後再議,前朝是陛下做主,姑母哪裏能撼動陛下的決定?”

張采荷聞言,自是不肯罷休。

“姑母是陛下的親娘,怎麽不能說通陛下?譚家欺人太甚,不把我們張家放在眼裏,”張采荷越說越激動,“姑母!你就看著他們這麽欺負侄女?”

太後被她吵得!耳朵嗡嗡作響。

她本就不是特別有耐心的人,換了別人在這鬧,直接就趕出去了,也就是對張采荷才多幾分忍耐。

太後深吸口氣,差點就要翻臉了,不過最後還是平覆下來。

她按了按脹痛的額角,對張桐說:“還不給你家娘娘擦幹眼淚?聽著嗓子都啞了,怪可憐的。”

偏偏張采荷不聽,一門心思都是要譚淑慧不得好死,她一把推開張桐,對太後喊:“姑母,你就是不敢得罪陛下,才讓我忍著的!我討厭你!”

說完,她也不顧元蘭芳的阻攔,哭著跑出慈寧宮,路過雅室的時候似乎還撞倒了博古架,外面自是叮叮咚咚不停響。

太後臉色難看得幾乎都要滴出墨來。

她手裏死死捏著茶杯,待外面沒了動靜,她便狠狠甩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淑太妃看著那道細紋越擴越大,她深吸口氣,對太後道:“姐姐也不用急,采荷年紀還小,過幾年就懂事了。”

太後冷哼一聲:“她哪裏小了?我同她這麽大的時候皇兒都要生了。這宮裏一天天的就沒一件舒心事,這些個丫頭們整日裏給哀家惹事,簡直心煩。”

淑太妃溫和一笑:“慢慢就好了,等宮裏人多起來,她們就顧不上這些。再說,瞧著皇上也開竅了,整日裏都往景玉宮跑,宮裏的小宮人們都說,說不得景玉宮的麗嬪娘娘能有大造化。”

太後一聽這話,心裏頭更憋氣了。

“行了你就別烏鴉嘴了,”太後白她一眼,“說這些做什麽,皇兒的脾氣我這當娘的還不知道?他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對女人哪裏有熱乎勁兒?”

淑太妃低下頭,抿嘴吃了口茶。

太後這裏的都是好茶,這一品似是剛禦供的信陽白橘,清澈的茶湯中有著淺淺的橙色,帶著橘子的甘甜和烏龍的清香,味甘回甜。

這茶陛下不喜,宮裏只有太後這裏最多,往常都是隨意擺在桌上,一點都不心疼。



她的目光下意識掃過地上那個沒人敢撿起的禦窯茶盞,盯著牡丹團花地毯看了一會兒,又挪到琉璃窗前的博古架。

那上面珍稀古玩擺得滿當當,自是一派繁華錦繡。

這就是太後的慈寧宮,這就是皇帝生母所享有的尊容和富貴。

淑太妃垂下眼眸,輕聲開口:“嗯,倒是我思慮不周,不過姐姐可知西涼的公主也要進宮來?聽聞就在這幾日就要下詔了。”

她淡淡哼了一聲:“這不是什麽大事,皇兒特地跟哀家說過的。”

淑太妃抿嘴笑了:“那姐姐定不知,西涼公主要占一個妃位,盛寵的麗嬪娘娘也要占一個的。”

張太後的眉頭狠狠皺起。

“你是從哪裏聽到的?”張太後問。

她刻意把淩雅柔忽略,就是因為太後知道淩家惹不起,所以淩雅柔如何她都不會有話講。

但舒清嫵不一樣。

對於這個搶了自己侄女尊容和位份的女人,她一向不喜歡,且舒清嫵太過美麗了,她的美映襯的宮裏其他人都成了陪襯。

太後每次看到她,心裏都不太舒服。

然而陛下顯然很中意她,如今正是熱情上漲的時候,所以太後也忍住了,請安的時候就平平淡淡說句話,平日裏也不招惹。

現在有譚淑慧在前,太後更是有些畏手畏腳,聽了這事只是心裏不痛快,卻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人人都道她命好,是先帝的元後,又誕育了先帝的嫡長子,先帝為了尊重她,待嫡長子十歲立為太子之後才開枝散葉。後來先帝殯天,她的親生兒子順利成為新帝,而她也成了太後。

這麽看,沒人比她命更好了。

但太後卻就是覺得不滿足,覺得自己的命可以更好一點,兒子應該更孝順一些。

原來跟丈夫說不了幾句!話,現在跟兒子也說不上幾句話,她雖然不太耐煩關懷他們,可他們不能不關懷自己。

所以才有了張采荷,也只有這孩子對自己還算真心。

不過……跟張采荷比起來,還是張家和她自己更重要。

若是舒清嫵上位,成了妃子,成了貴妃,乃至於成了皇後。那她們張家又當如何?

她皺著眉深思,全然沒有看到身邊的淑太妃是什麽表情。

趙娉婷淺淺抿了口茶,自覺話已經點到位,便又道:“姐姐,說起來還有一事妹妹我很疑惑。”

太後心煩意亂:“什麽事?”

趙娉婷輕聲道:“譚九梅只承認了采荷跟郝選侍的事,除此之外的其他事由都是早先發生的,倒也無從追尋,只是……我心裏一直惦記著王婕妤。”

話說到這裏,今日的目的就全部達到了。

她看太後坐在那沈思不語,便也不去繼續說些有的沒的,只起身行禮道:“姐姐,我來的時候太長了,大公主那的課業還沒瞧,妹妹這就告退了。”

太後隨意擺擺手,趙娉婷就退了下去。

待她走了,太後才擡頭看向元蘭芳:“剛剛趙娉婷說的事你派人先查查看。”

然後又對吳蘭香道:“你再去查王婕妤的事,娉婷說得對,此事還需查清才好。”

吳蘭香遲疑地說:“之前張桐已經去慎刑司問過了,也不過就是那些線索……”

太後橫眉冷豎:“讓你查你就查!”

吳蘭香立即行禮:“是。”

太後擺手讓他們都出去,一個人坐在寢殿裏。

她垂眸沈思,心裏卻想的是另一碼事。

過不了多久,就是親蠶禮了。

今年陛下會讓誰去主持呢?還會是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張采荷:我的親姑母喲!

太後娘娘:聽著跟號喪一樣……呸呸呸。

話,現在跟兒子也說不上幾句話,她雖然不太耐煩關懷他們,可他們不能不關懷自己。

所以才有了張采荷,也只有這孩子對自己還算真心。

不過……跟張采荷比起來,還是張家和她自己更重要。

若是舒清嫵上位,成了妃子,成了貴妃,乃至於成了皇後。那她們張家又當如何?

她皺著眉深思,全然沒有看到身邊的淑太妃是什麽表情。

趙娉婷淺淺抿了口茶,自覺話已經點到位,便又道:“姐姐,說起來還有一事妹妹我很疑惑。”

太後心煩意亂:“什麽事?”

趙娉婷輕聲道:“譚九梅只承認了采荷跟郝選侍的事,除此之外的其他事由都是早先發生的,倒也無從追尋,只是……我心裏一直惦記著王婕妤。”

話說到這裏,今日的目的就全部達到了。

她看太後坐在那沈思不語,便也不去繼續說些有的沒的,只起身行禮道:“姐姐,我來的時候太長了,大公主那的課業還沒瞧,妹妹這就告退了。”

太後隨意擺擺手,趙娉婷就退了下去。

待她走了,太後才擡頭看向元蘭芳:“剛剛趙娉婷說的事你派人先查查看。”

然後又對吳蘭香道:“你再去查王婕妤的事,娉婷說得對,此事還需查清才好。”

吳蘭香遲疑地說:“之前張桐已經去慎刑司問過了,也不過就是那些線索……”

太後橫眉冷豎:“讓你查你就查!”

吳蘭香立即行禮:“是。”

太後擺手讓他們都出去,一個人坐在寢殿裏。

她垂眸沈思,心裏卻想的是另一碼事。

過不了多久,就是親蠶禮了。

今年陛下會讓誰去主持呢?還會是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張采荷:我的親姑母喲!

太後娘娘:聽著跟號喪一樣……呸呸呸。

☆、114、第 114 章

此時被太後惦記的皇帝陛下倒是沒琢磨這事,他興致勃勃安排好了三日後的出行計劃,然後便開始認真工作。

待到晚膳之前,賀啟蒼才提醒他:“陛下,時辰不早了,得緊著去景玉宮。”

賀啟蒼說話很有分寸,這種時候提景玉宮準沒錯。

蕭錦琛便點點頭,把手裏這一份折子寫完,然後道:“剩下都帶去。”

他一聲令下,乾元宮就忙起來,兩刻之後禦輦停在景玉宮門口,舒清嫵正好站在四季桂前等他。

蕭錦琛不叫她行禮,大踏步進了景玉宮,道:“讓你久等,今日有些晚了。”

舒清嫵笑著陪他往後殿走:“陛下今日在碧雲宮耽誤些許時候,前朝的事自然也就耽擱了,下午肯定很是辛苦。”

此時景玉宮裏面已經擺好了晚膳,舒清嫵道:“眼看要開春,今日咱們先嘗嘗春餅吧?”

現在只要過來景玉宮用膳,蕭錦琛就讓禦茶膳房聽從麗嬪娘娘調遣,麗嬪娘娘要用什麽就準備什麽,每當坐下用膳的時候,蕭錦琛還能多幾分欣喜。

這種細微的驚喜實際上是微不足道的,但在一成不變的枯燥生活中,卻又仿佛瑩瑩燈火,讓人心中明亮且溫暖。

蕭錦琛就道:“這倒是好,就如此吧。”

他如此說著,還看了看舒清嫵。

舒清嫵輕聲道:“禦茶膳房道陛下喜吃香椿,便也讓他們準備了香椿炒蛋,再配上蘋果絲、蘿蔔絲、豆芽、辣椒絲、粉條炒肉、酸菜白肉、青瓜絲等,應當很是爽口。”

本來蕭錦琛還不餓,就聽她這麽清清淡淡報菜名,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兩聲。

舒清嫵微微一頓,擡頭看向陛下:“陛下下午是不是又沒用小點?”

蕭錦琛點點頭:“今日事多,就不麻煩了。”

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最能吃,也最容易餓,往常除了一日三餐,下午和晚間時分都有小點,蕭錦琛有空就會用些糕點等墊墊肚子,不讓自己腹中空落落難受。

他說忙,舒清嫵也不好說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賀啟蒼。

賀啟蒼:“……”

“是臣失職。”!”賀啟蒼嘴裏泛苦。

他催了好幾次,蕭錦琛根本就不理他,他能有什麽辦法?

蕭錦琛低頭看了看舒清嫵不滿的眼神,心裏頭就跟吃了蜜一般,那種甜絲絲的滋味,別人肯定體會不到。

他得意地看了賀啟蒼一眼,牽著舒清嫵的手進了景玉宮。

賀啟蒼:“……???”

他這是招惹誰了?

膳桌已經擺好,菜都是不溫不熱的,這個時節用最是得宜。

舒清嫵用薄荷水洗凈雙手,又讓宮人伺候她卸去手鐲,然後對蕭錦琛道:“陛下,咱們用手抓著吃吧。”

下午蕭錦琛走了之後,她想了很多。

既然蕭錦琛信任她,真誠待她,也盡自己所能去了解她,她沒必要再揪著過去的事不放。兩個人若是能在景玉宮中自在一些,如同尋常夫妻一般,她自己也會好過許多。

畢竟那都是上一輩子的事了,她到底活在當下,也沒必要整日裏怨天尤人,那就太有些說不過去。

他們倆個緊繃太久了,太過遵守皇家規矩,如今要做的就是打破一切體統,重新把日子過起來。

用膳就是最好的方式。

先在薄薄的散發著麥香的餅皮上薄薄抹一層肉醬,再把菜碼依次擺放在中間一道,最後兩邊一裹,下面一收尾,一個漂漂亮亮的春餅就裹好了。

舒清嫵一邊手忙腳亂弄,蕭錦琛一邊手忙腳亂學。

等兩人把餅都卷好,手也臟了,盤子也亂了,場面十分狼藉。

但是舒清嫵跟蕭錦琛卻對視一眼,舒清嫵瞇著眼睛笑:“陛下,請。”

蕭錦琛也笑了:“清嫵,請。”

兩個人就用臟兮兮還帶著油的手抓著春餅,不約而同咬了一大口。

唔,滋味真好。

那種鮮甜和春日的鮮活氣息撲面而來。

蕭錦琛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他讓賀啟蒼給他挽起袖子,示意他再給自己卷一個。

忙了一下午,他是真的餓了。

等到舒清嫵這邊慢條斯理吃完倆個春餅,蕭錦琛已經用到第六個了。

舒清嫵怕他噎!噎著,趕忙讓賀啟蒼給他盛了一碗酸蘿蔔老鴨湯,解膩去火,一年四季都得宜。

等蕭錦琛把春餅吃完,又喝完一大碗鴨湯,這才覺得有個六七分飽。

舒清嫵這會兒已經洗幹凈手,正用銀筷吃菜,她吃菜的動作很標準,一看就是在家裏有人教過的,裏裏外外透著優雅。

跟剛才徒手抓春餅的樣子分外不同。

用完了這些,舒清嫵又指了指桌上的蒸籠:“聽聞新鮮的榆錢下了,讓禦茶膳房做了榆錢糕。”

榆錢糕是春日裏宮裏必備的一道蒸點,用糖、面粉加堿和榆錢,合成面團上蒸籠蒸熟。

做出來的榆錢糕白綠相間,很是漂亮。

蕭錦琛不愛吃甜食,也不喜歡食物太過甜膩,今日這道榆錢糕裏面的糖舒清嫵讓少加一些,蕭錦琛一口下去倒是有股子清香味。

舒清嫵自己就嫌棄不夠甜了,她倒了些蜂蜜沾著吃。

蕭錦琛默默看了她一眼,還是繼續吃沒什麽滋味的榆錢糕,唔,還是不甜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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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用完了晚膳,就去院子裏散步。

說了會兒閑話,蕭錦琛就道:“敢問麗嬪娘娘三日後可有空?”

舒清嫵想了想,嚴肅說:“大約是有空的。”

蕭錦琛輕聲笑笑:“那小生是否有幸請娘娘出門踏青?”

聽到出門踏青四個字,舒清嫵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激動,小聲問:“陛下當真?”

蕭錦琛說:“自然是當真的,三日後正巧不用上朝,朕也忙了一個多月,當休息休息。”

舒清嫵便道:“謝謝陛下。”

她心裏確實是很感謝蕭錦琛的,之前說帶她出去玩,現在就兌現了承諾,怎麽不讓人高興呢?

宮裏這巴掌大的天,她早就看煩了。

蕭錦琛看她笑得臉蛋兒都紅了,眼睛也亮晶晶的,顯得開心極了。

“這麽想去?”蕭錦琛問。

舒清嫵使勁點點頭。

! 蕭錦琛劍眉一挑,看宮人都沒跟著,就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那麗嬪娘娘要怎麽感謝朕?”

他說話帶出的熱氣蒸騰在她耳邊,風水輪流轉,下午時是皇帝陛下紅了耳朵,現在換成了麗嬪娘娘。

舒清嫵小聲問:“陛下想讓臣妾如何感謝?”

舒清嫵擡頭看他,見他臉上竟是有些得意和期待,眉目也舒展開來,帶著青年人特有的朝氣。

這個樣子的蕭錦琛以前不曾見,現在卻經常能看到。

倒是英俊得很。

舒清嫵偷偷看了看左右宮人,見她們大多低著頭,便飛快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她只覺得心裏頭有個蝴蝶飛啊飛的,似乎馬上就要從心口裏飛出來。

蕭錦琛捂著臉,看著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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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舒清嫵害羞勁兒過去了,擡頭看他還在那傻笑。

舒清嫵嘆了口氣,扯著他的衣袖,繼續往前行。

星月燦燦,春風拂拂,又是一年春好處。

蕭錦琛今日一直忙折子,待舒清嫵那邊睡了,夜已深沈,他才終於忙完。

之後兩日自是平平淡淡,蕭錦琛再前朝事忙,回景玉宮時舒清嫵大多已經睡下,知道她心裏惦記郝凝寒,便也不多要求其他,只安靜陪伴。

第三日清晨,蕭錦琛率先醒來。

他習慣這個時候去上早朝,不用賀啟蒼叫他也能醒,不過這會兒舒清嫵卻睡得一臉香甜,似乎還沈浸在美夢之中。

賀啟蒼小聲問:“陛下?”

蕭錦琛從帳幔縫隙伸手出去,擺了擺手。

靠著帳幔裏熹微的晨光,蕭錦琛認真端詳舒清嫵。

舒清嫵的眉眼很清秀,透著讓人舒適的甜,她眼睛是略微圓潤些的鳳眼,鼻頭小巧,嘴唇嫣紅,怎麽看怎麽舒服。

她笑起來的時候,就仿佛滴了露珠的葡萄,渾身都是酸酸甜甜的滋味。

蕭錦琛認真看著她,回憶起過去的!的點點滴滴,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滿足油然而生。

等明白什麽是生活的時候,才發現美好的生活近在眼前。

大概是蕭錦琛的目光太過熾熱,舒清嫵皺了皺眉頭,似乎這就要醒來。

蕭錦琛下意識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熟睡。

舒清嫵昨夜睡得早,偶爾也會醒得早一些,大概是身邊的這個人一直還在,令她不太適應,因此今日倒是早早醒來。

她動了動眼睛,輕輕張開眼皮,下意識動手摸了摸身邊,卻摸到對方溫熱的胳膊。

舒清嫵嚇了一跳。

她扭頭看過去,見蕭錦琛正一臉笑容,睡得也很踏實。

“怎麽還沒起?”蕭錦琛聽到舒清嫵小聲嘀咕。

他好懸沒笑出聲來。

本章節

舒清嫵看了他幾眼,大概是又困了,打了個哈欠翻身又睡了過去。

蕭錦琛原本精神得很,聽到她這個哈欠聲,不知為何竟也有些困頓了。

於是,他們兩個就紛紛閉上眼睛,踏踏實實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到天明。

待舒清嫵再醒來時,蕭錦琛已經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對方漆黑的眼眸。

蕭錦琛沖她微微一笑:“清嫵,早。”

舒清嫵心中一陣悸動,她迷蒙道:“陛下些早。”

蕭錦琛伸手摸了摸她溫熱的臉龐:“得準備起床了麗嬪娘娘,今日我們要去很多地方。”

舒清嫵立即清醒了:“好,這就起!”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一

皇帝陛下:哇,親朕臉了,嘿嘿嘿嘿。

麗嬪娘娘:陛下,臣妾跟你說……

皇帝陛下:嘿嘿嘿嘿~

麗嬪娘娘:???

小劇場二

賀啟蒼: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怎麽了?

賀啟蒼:寶寶心裏苦,寶寶還不能說,強顏歡笑,默默流淚。

☆、115、第 115 章

因為要出去玩,舒清嫵今天早晨異常麻利。

蕭錦琛看她飛快洗漱更衣,又催周嫻寧快些呈早膳,不由笑了:“著什麽急,以後又不是再也不出去了,今日只不過是第一次罷了。”

舒清嫵看他一眼:“以後是以後,今日是今日。”

蕭錦琛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好吧,朕今日就配合你。”

因為麗嬪娘娘催得急,宮人們也就越發上心,待這邊帝妃二人收拾妥當,早膳也已經熱氣騰騰擺好。

大抵是蕭錦琛特地吩咐過,今日禦茶膳房特地給呈的豆漿油條,豆漿足足做了五種,油條也分鮮甜兩味,除此之外還有宮裏不常用的油餅和豆腐腦。

這是盛京百姓們的老口味。

舒清嫵一個南方人,並未吃過鹹口味的豆腐腦,看著上面的鹹醬鹵子,好半天下不去手。

蕭錦琛道:“你且試試,味道不差。”

舒清嫵捏著長柄銀勺,從碗裏取了一小半,放在鼻尖聞了聞。

蕭錦琛:“……”

怎麽看著跟要吃毒藥一樣?

其實舒清嫵在盛京生活這麽多年,也漸漸習慣盛京的口味,不,應該說她已經習慣精致的禦膳。

不過這一味從前可從沒人讓她試,今日冷不丁端上桌來,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現在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蕭錦琛自顧自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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