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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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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伊蘋萬萬沒想到會在餐廳巧遇兩星期未見的齊旭已。

一身西裝筆挺、英俊爾雅的他,竟跟位女性相偕來用餐。

這是一處庭園式餐廳,餐廳以n字型環繞著庭園造景,假山水池、花木扶疏。她和好友坐在右側靠窗一隅的座位,透過木格窗欞,能清楚觀看到中庭那邊也是靠窗的用餐桌。

與他相對而坐的女性不似他的客戶,對方穿著套裝,應該是0L.她原想當是他的秘書解釋,可兩人互動親密,即使聽不見聲音,見他談笑風生的模樣,儼然不是談工作。

甚至他先前和她約會,她還不曾見他俊顏如這般時刻面帶笑意,兩人關系看來十分熟稔。

同桌的袁采卉也在她註意力被吸引時,跟著側首觀望。

“那就是你的相親對像、名揚的齊大公子?”袁采卉疑惑地問。

盡管過去曾與對方有過一面之緣,但她早不記得樣貌,而此刻能令好友神情驚詫地觀望許久,肯定是男主角沒錯。

“真的是一表人才、氣宇不凡。”袁采卉直言讚道,隨即問:“跟他吃飯的人是誰?好像關系很好。”

她轉而看好友,卻見好友麗容微恙,低頭默默吃飯。“你也覺得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

片刻,杜伊蘋低聲問道。連好友都一眼看出兩人互動不平常,那就不是她單方面捕風捉影、胡思亂想。

她隨即向好友提及他態度突然冷淡,且似乎有意取消聯姻,令她猜不透他對自己的想法。

兩人邊用餐邊談話,也隨時註意另一方的用餐動靜。

那方已經用餐完畢,兩人起身準備離開,這時齊旭已忽然脫下西裝外套,上前披在女伴身上,一雙大掌還握了下對方肩頭。

緊接著,他們相偕走出餐廳,步下幾階階梯,緩緩穿過中庭。

兩人在假山池塘邊佇足,他側首低凝對方,眼神含情脈脈,半晌,他傾身在對方唇畔落下一吻。

見狀,杜伊蘋瞠眸,心口一緊,心痛、難堪、生氣的情緒五味雜陳,在內心不停翻騰。

這一刻,她再也無法替他解釋,他與對方是尋常朋友。

既然他有交往對象,為何要答應相親,還屢屢約她出去,一再對她體貼相待?

“沒想到衣冠楚楚的齊大少竟腳踏兩條船!”袁采卉眉心一攏,替好友抱不平。

“若不是今天被我們撞見,你就被蒙在鼓裏了,幸好你們還沒真訂下婚約,你回去趕緊跟你父母告知所見情況,這婚約千萬不能屢行。”

“如果他有交往對象,為何還要跟我相親?!”杜伊蘋喃喃問出心裏疑慮。方才那幕讓她心緒大受打擊,才發覺她喜歡他的程度比自己以為的更甚。

“那肯定是因對方身份不適合,看那女人外型雖不錯,但穿著打扮應該只是個上班族,或者是他的秘書之一?他想娶你也許只為名揚集團的利益,而背地裏卻可能跟所愛的女人繼續暗通款曲,聽說不少有錢男人都會養情婦,這種坐享齊人之福的男人簡直太可惡!”袁采卉愈分析愈覺得對方罪不可赦。

她義憤填膺指責齊旭已的不是,一方面也安慰感情受傷的好友,要她趁早識清,選擇釋懷。

杜伊蘋不願相信齊旭已真如好友所言是性格卑劣的男人,且若真如此,他該積極達成聯姻目的,為何突然對她冷淡,還意欲取消聯姻?

回想兩人曾有的相處情景,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是虛偽相待,她不相信自己首次動心喜歡上的對象是個爛男人。

她決定,她要當面找他問明一切真相。

翌日上午,杜伊蘋前往名揚集團總公司。

她報出身份,雖沒事先預約會面,但齊旭已的機要秘書不敢怠慢,因他人尚在開會中,遂領她到總經理辦公室的會客區等待。

對於自己沖動跑來找他,此刻的她內心有些忐忑,可她不想繼續被這份不明的感情所困擾,亦不願透過父親探問,她必須和他當面詳談。

約莫半小時後,齊旭已返回總經理辦公室。

“杜小姐,抱歉,我在會議中不知你臨時來訪。”當他步出會議室,秘書立即向他通報杜伊蘋到來,令他有些意外。

他是知道她會找他問事情,卻沒料到來得這麽快,且是直接找來公司,之前她一直處於被動狀態,這突來的行動力令他內心有股期待。

“是我失禮了,未先預約。”坐在沙發上的杜伊蘋見他總算出現,禮貌客套地輕頷首。

原以為兩人已算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此刻卻感覺疏離陌生,令她內心有些難過。

她不由得又想起昨晚見他親吻另一女人的畫面,心頭窒了下。

“杜小姐是代令尊過來的嗎?”齊旭已先故意問道,在她對面落坐。

“不,是我想來找你。”杜伊蘋一雙麗眸直視他,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什麽事還讓你專程跑一趟?”原以為她頂多是在電話中向他追問真相,看來他低估了她的勇氣。

“昨晚……”她輕抿唇瓣,頓了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說重點,“昨晚我恰巧看見你跟另一位女性一起用晚餐。”

聞言,齊旭已先是故作驚愕,沈默半晌才道:“是嗎?這麽巧。”他狀似有些苦惱。

其實,這是他刻意布下的一步棋,就是為了讓她看見進而誤解,為此試探她對自己的情感,會安排在那間餐廳,也是事前就得知她與友人約在那裏用餐。

盡管這段時間他並沒與她聯絡,但他一直有派人暗中註意她的動向,以及和她交情最好的朋友袁采卉的行蹤,才好明確掌握她外出的地點。

他的反應教杜伊蘋內心緊張,害怕那女性才是他真正交往的對象。

“你跟她關系很密切?”她進一步詢問,想親口聽他承認……或者辯解。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齊旭已雙手交握置在膝上,一雙長眸微繼,有意激出她內心波動的情緒。

“我……”她一怔,壓抑心中生起的怒意,試圖理性地道:“我沒立場對你興師問罪。”

她和他既沒有確實的婚約協定,他也尚未道出她是他的女友。“但我以為我應該有權問明真相,如果你已有交往對象,就不該答應跟我相親。”

“她不是我的交往對象。”

“那是你的女伴之一,或者床伴?!”她秀眉一蹙,不能接受他男女關系隨便。

“都不是,她只是名揚秘書室的一員,我派給副總經理的隨行秘書。”他進一步澄清。

“你說話不老實,我看見你吻了她。”杜伊蘋秀眉再度一緊,輕咬唇瓣,不滿他刻意的辯解。

一見她麗容微慍,齊旭已內心卻高興自己激出她的真實情緒。

“你也不老實,明明是來興師問罪,明明吃醋不悅,卻還要故作淡定。”他唇角一勾,笑望著她。

聞言,她一詫,對他此刻的話和臉上表情感到困惑。

“你老實告訴我你內心的情緒,我就老實告訴你,我跟金秘書的關系。”她瞅著他片刻,這才坦然開口,“對,我是不高興,看你跟別的女人親密互動心裏不舒坦,如果你對我沒意思,就不該一再約我出門,把我的心迷惑後卻又疏遠,跟別的女人吃飯約會還親吻對方,你這樣很糟糕,很惡劣!”她一股腦兒道出內心不滿,責難起他來。

聽完她的指責,齊旭已不怒反笑。總算清清楚楚聽到她的心裏話,看見她以真實的性格面對他。

“如果我真的這麽惡劣,你還會遵照你父親的意願跟我聯姻嗎?”他繼續詢問。

她秀眉一擰。“我會向家父說清你的為人,如果家父只在意企業利益,仍要我下嫁,我不會反抗,但我絕不會再喜歡上你一絲一毫,你所娶的只會是一只花瓶擺設。”她不惜把醜話說在前頭。

“所以你喜歡我到什麽程度?”齊旭已唇角一揚,欣喜聽到她坦承對他的感情,但那仍不足以達到他的要求,他要的是她愛上他。

“我不想回答。”杜伊蘋負氣道。從他俊顏上似瞧出一抹得意,她不禁後悔說得太老實。

“我也喜歡你。”齊旭已坦然呼應她的情感。“我若對你沒意思,就不需浪費時間跟你再三約會,而你昨晚撞見的情景確實是一場誤會,或許該這麽解釋,是我蓄意而為,要讓我弟誤會。”

其實這是一石二鳥,要她和弟弟同時撞見那情景,引起兩方各自誤解。

只不過他不會向她坦然招認自己的計謀,只會強調用意在弟弟那邊,假裝被她撞見純屬巧合。

她聽了一楞,才要開口發問,他接著繼續說下去。

“我弟優人雖為名揚的副總經理,但這幾年他完全只掛個虛名,不管公司事,我無意間查出他並非真的鎮日游手好閑、吃喝玩樂,隱約在外面另有投資,為探出他底細,近幾個月我開始安插秘書去他身邊探詳實。不料他一再氣走我所安排的秘書,直到金於俐出現,也就是昨晚你看到跟我一起吃飯的對象。

“她是至今我所指派的副總經理隨行秘書中,唯一能在優人身邊工作超過兩個月還相安無事的人……不,也許該解釋她其實是優人難得有感覺,甚至喜歡上的對象。

“我跟優人看似兄友弟恭,彼此感情不錯,但其實過去我們因故存有一點心結,這才造成他後來刻意不再插手名揚的事業,因此我才藉由金於俐幫忙,讓她假裝跟我親近,引起優人的醋意,繼而揭穿他內心真實情緒,也把過去的心結一並說開來。”他向她滔滔詳述始末。

聽完他一番說明,她仍有些狐疑他話語真假。

“可是你吻了她。”她無法不在意那畫面。

“我吻了她?那究竟算不算吻呢?”齊旭已自問道。起身繞過茶幾,靠向坐在沙發上的她。

他忽地靠近,教她心頭一跳,仰起臉蛋望著他。

他一手搭在沙發椅背,傾身向她,無預警地在她右頰靠唇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

她臉頰一陣麻,心口重重一跳。

“我昨晚只是以這種程度輕碰了下金於俐的臉頰,你可能因為視覺角度而誤解。”他溫潤嗓音在她耳畔解釋。“她是我弟的對象,我不可能真對她有什麽不禮貌的舉動。”

他低凝她微赧的麗顏,又道:“若對象是你,我吻的地方就不一樣。”話落,他溫熱的唇已覆上她微啟的粉唇。

她瞠眸,心一震。

他沒有深吻她,只是在她唇瓣輕柔地舔吮,卻教她心口激蕩,臉蛋嫣紅,身子一陣熱燙。

半晌,他有些不舍地離開她蜜唇,聲音略顯低啞地道:“我想對你做的不只這種程度,只是有些事還沒確切說清楚前,我不能對你更進一步。”

“……什麽事?”她麗眸氤氳望著他,羞紅臉蛋,低聲問道。

“後天早上,我會安排一項戶外活動,那之後我再問清你的心意。”他語帶保留,性感的唇瓣輕輕一勾。

杜伊蘋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景象,久久無法反應過來。“敢陪我玩嗎?”齊旭已笑問神情驚愕的她。

之所以安排這項特殊活動,便是清楚這是她內心一直想做而不能做的刺激挑戰。

“你怎麽知道我一直想挑戰這個?!”她心口澎湃,很是激動。

早上八點,他便接她出門,之後驅車一路往陽明山國家公園前行,因他交代今日要穿著輕便的褲裝,她還以為他是要帶她去賞花健行。

車子駛在陽金公路上,最後在馬槽橋前停下,她有些微楞地下車,懷疑要步行通過這條東南亞最長的拱型橋。

忍不住想再問一路故作神秘的他,今天究竟要從事什麽戶外活動,這時她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組人員在等候。

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架設機具,那是從事高空彈跳的配備!

“我特別預約了,專屬的教練和工作人員,今天只為我們服務。”

“你喜歡高空彈跳?”她轉臉看他,很懷疑地問。實在難以想像以他的身份、個性會來從事這種搏命挑戰。

“以前談不上喜歡,但試過後還不錯。”他說得委婉。

若非先前調查過她,得知她這項未能實現的心願,他計劃幫她達成,這才自己先找教練特訓,嘗試這項冒險游戲。

“我一直、一直很想有機會嘗試一次,挑戰剌激極限,之前在美國念書時,只偷偷跟同學去游樂園玩雲霄飛車、自由落體,卻很難能瞞著我爸媽去挑戰這項運動,回臺灣之後,我連游樂園也去不了。”她說得感嘆。身為日威金控千金,她很多事都不適合去做。

她轉身,雙手扶在拱橋的紅色欄肝上,向下俯看陡峭深峻的馬槽溪谷,驚呼:“好高!從這裏跳下去一定超恐怖、超刺激!”光想像,她心臟就鼓噪亢奮,已是躍躍欲試。

“這邊高度不過四十公尺,十幾層樓高,從上往下跳到回彈僅約三秒鐘,我原打算帶你去更熱門的高空彈跳地點 - 桃園北橫的大漢橋,那座橋的高度有七十二公尺,跳躍一回約需五秒鐘,我先前在那邊體驗過,很剌激。”他和她一起扶住欄桿,向下鳥瞰溪谷,邊提及他不久前的經歷。

“只是考量到那邊距離稍遠些,且怕你一開始不敢挑戰中級,先帶你來這裏初體驗,若意猶未盡,下回再去大漢橋,甚至我們可以一起去挑戰臺灣最高的高空彈跳,地點位於南投盧山的雲龍橋,高度有一百零五公尺,聽說由上往下跳到回彈需歷時七秒鐘。”他侃侃而談,有意和她一起挑戰,經歷更多剌激。

為了討好她而做的一些事,對他而言也是一樁樁新奇嘗試,令他跟著一起體驗不同的樂事。

一聽他提及還有進階的高空彈跳地點,她立刻用力點頭,非常期待在他的帶領下,兩人一起挑戰極限。

稍後,教練進行一段解說課程,接著替初體驗的她穿好安全裝備及系妥“綁腰跳”的繩索,再次提醒她以背躺式進行彈跳。

當她站上欄桿,手腳張開呈大字型,望著不遠處山邊輕煙氤氳,不由得微微側首,俯瞰身下深峻溪谷。

倏地,她頭皮發麻,心臟緊張狂跳,頓生退卻之意。

怎麽辦?她想跳,這是她一直想從事的挑戰,可一到緊要關頭竟害怕起來,方才他原要先示範給她看,是她等不及搶著嘗試。

齊旭已看出她神情一抹驚惶懼怕,卻又不敢說不眺,他也知道她沒打算放棄,只是恐懼在所難免,何況是初體驗。

“我先陪你一起跳。”他主動開口提議。

她怔了下,想硬著頭皮說自己能做到,眼角餘光又望向下方深峻溪谷,不禁想倚賴他,希望能給她一份勇氣。

不待她回應,他已轉而要求教練欲進行兩人同跳,並讓工作人員為他穿上裝備、綁妥繩索。

他站上欄桿,一只長腿橫跨向她,一雙大掌握住她腰肢,雙足忽地離開狹窄的欄桿面幾寸,令她緊張驚呼。

“給你三秒鐘考慮,若後悔還來得及。”他臉龐貼靠向她,在她耳邊低語。

“不,不後悔。”她搖搖螓首,卻因與他緊緊貼靠,一顆心更急遽狂跳。

“OK!那就開始了,三、二、一,跳!”他喊完的同時,環抱著她往後一仰,雙雙急速墜落四十公尺深的溪谷。

“啊 - ”她放聲尖叫,從心肺深處發出生平從未有過的極度吶喊,一雙手指更緊緊掐住環在她腰間的手背。

盡管極度驚恐,她並沒把眼闔上,反而是瞪大著眼,在下墜剎那,看著眼前橋身迅速變小,咻咻的風聲伴著她的喊叫聲穿過耳際。

沒一會,繩索往回彈向橋身,短短三秒鐘,她感覺心臟宛如被抽空,甚至她的靈魂也被抽離軀殼,有種恍如隔世,從死亡邊緣重生,乍見生命光芒的感覺。

他摟著她回到地面,她竟腿軟站不起來,雙膝一曲跪倒在地面,一雙纖肩輕顫著。

見狀,齊旭已緊張了下。難不成這運動對她而言真的太過危險,她雖想嘗試,但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

“怎麽樣?沒事吧?”他蹲在她身旁,輕拍她顫抖的纖肩。見她低頭不語,他不禁後悔安排這項極限挑戰活動。

“太……太……”她顫聲開口,喘氣不止,心跳劇烈。

“太害怕的話,以後就不再試了,我抱你先回車上休息。”他順順她的背,便要將她拉起。

她搖搖螓首,這才擡頭看他,“太、太剌激,太好玩了!”麗顏雖嚇得花容失色,一雙水眸也噙著淚光,語氣卻顯得亢奮。

雖然過程一度非常可怕,以為自己離死亡很近很近,卻因身後有他緊摟著,她的懼怕很快便消散,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剌激與快意。

她全身血脈賁張,毫無顧忌地嘶聲吶喊後,曾被壓抑的細胞和情緒全都舒展開來,除了“痛快”之外一時找不到其他形容詞。

他被她的反應驚得楞住。半晌,不由得揚唇一笑,松了口氣。

“原來,你骨子裏真的喜歡挑戰剌激。”

“是因為你,才能讓我放膽冒險。”她心情歡快笑說。突然看到他的手背有被她指甲掐過的痕跡。

“對不起,很痛吧?”秀眉一蹙,她深感歉疚。

“有沒有藥?我替你搽搽。”

“不痛。”若非她提醒,他倒沒註意一雙手背被她指甲掐出紅痕。

前一刻,他只全心全意要將胸前的她緊緊摟抱。

他自己一個人還不至於恐懼,但聽她驚聲吶喊,他反倒因她的害怕而害怕,擔心她會不會受傷。

這一跳讓他更確認對她的在乎,也要進一步探出她對他的在乎。

“伊蘋,願不願為我冒險?”他溫言詢問。

“欸?”她先是一楞。“我、我還要再玩一次,這次我自己一個人跳。”

以為他是指高空彈跳,她這次有信心可以獨自完成,且一定要再試一回。

“我所謂的冒險不是指這個。如果,我卸下名揚總經理的身份,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他的話教她怔忡,吶吶地問:“我聽不太懂……”

“一旦我失去身份地位,你父親不可能同意我們的婚約。我先前之所以態度變得疏離,是因一些自身問題,我要放棄屬於我的財富,若你只聽從你父親的意願,就不可能跟只是齊旭已的我繼續走下去。除非……你不在意我的頭銜,只在意我這個人。”他神情有些凝重地向她表述。

她一雙麗眸瞅著他,對他的話仍無法理解,可她清楚一件事,現在就能果斷告訴他。

“我 - ”才開口,他倏地截斷她的話。

“這樣吧,等你單獨挑戰高空彈跳一回,再告訴我答案。”他輕拍她的肩,微微一笑,也藉此要證明她是否有勇氣為他做出反骨的決定。

她點點頭,站起身,先是原地跳躍幾下,確認已不再腿軟,便又踏上欄桿。這次,她朝他比個YA,粉唇高揚,即使因再次的高空彈跳心緒緊張狂跳,可她很勇敢,大張雙臂,自己倒數計時,毫不遲疑地往後一仰,倏地墜落溪谷。

尖叫吶喊隨即回蕩在山壑間,直鏟她再次反彈回來。

而他最後代替工作人員將她扶了下來。

“真的好剌激,好痛快!”第二回體驗,她仍抑不住驚聲尖叫。彈上來那剎那全身再度發麻、顛抖,但她完全樂在其中,頻頻發笑,笑到眼角飆出淚花。

“我要為你冒險,齊旭已,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她一雙美臂摟住他頸項,大膽且大聲的宣告。

不管他有無權勢,不論父親是否會改變兩人聯姻決定,她都只想跟他在一起,勇敢地去愛他。

聞言,他心口撼動。她的宣言比起高空彈跳運動更沖擊他心房。

他非常欣慰且愉快地揚高嘴角,傾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密密實實地覆上她唇瓣。

在這悠長的拱型橋上、蒼翠群山環繞間,他深深地、綿長地擁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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