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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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打職業？
關泓拿著手機， 坐在基地外花園椅子上， 手邊還摸著溫暖柔順的狗毛。
秀區已經開始轉入秋天， 陽光溫暖的撒下來，一點兒也沒有夏季的炙熱。
他已經有點回想不起當初信誓旦旦要在職業世界闖出一片天是為了什麽。
他想得更多的是怎麽做， 而不是為什麽。
關泓：……我不記得了。
宿文樂：你這麽想贏， 你跟我說不記得？？？
三個感嘆號代表質疑和譴責。
關泓擼狗毛的手停下來， 敲了幾個字。
關泓：那你等我想想。
要老年人開始回憶過去確實不太容易。
一想起剛開始職業的日子，關泓就頭疼。
水電氣網絡， 一樣不能少，六個人要吃飯睡覺過日子，然後才是打比賽。
成績太差，隊友情緒不穩定， 約不到訓練賽， 打不出戰術效果。
很多他覺得非常容易做到的配合，隊友就是跟不上來。
沒有人看好他，也沒有人支持他。
甚至最好的朋友都說：我希望你快點放棄這個可笑的嘗試。
那段時間過得這麽辛苦絕望，為什麽還要打職業？
關泓陷入沈思， 覺得自己當初可能中二病非常嚴重。
嚴重到腦子出現了問題，才會選擇成為職業選手。
閃光彈的狗頭蹭過來，不客氣的把下巴放關泓腿上， 要求他繼續擼毛。
關泓沒理它。
他捧著手機， 皺著眉，努力回憶。
比賽和訓練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在他曾經安穩平靜的生活裏，可以促使他選擇成為職業選手的理由很多很雜， 而且，似乎都不怎麽容易解釋。
甚至難以啟齒。
在編謊話和說實話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關泓：因為想靠自己走出不一樣的路，不願意重覆大家都做過的事情。剛好有成為職業選手的機會，我就選擇成為了職業選手。只是一個普通的選擇而已，要是有機會，說不定我能成為相聲演員。
宿文樂：啊？
宿文樂等著關泓說夢想。
他卻說只是一種選擇。
沒有熱血，沒有雞湯，輕描淡寫得像是歷盡滄桑，而且最後一句話怎麽看都是在開玩笑。
雖然一點兒也不成功。
宿文樂：你的笑話好冷啊。
關泓：哈哈這就是代溝嗎？其實我一開始只是想試試，真的做起來又不願意放棄，所以堅持下來了。雖然戰隊成績不好，但是我並不差。
這是一種難以否定的自信。
即使ms在深海泥潭掙紮，關泓也是擱淺的巨龍。
走過了許多磨難，終於在屬於他的賽場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宿文樂很感慨，大概這輩子都學不到關泓的自信了。
宿文樂：我還以為你會說點兒勵志的理由。
因為夢想，因為信仰，因為想要證明給世界看。
關泓這次回覆得很快。
他說：如果我說點兒勵志的理由，你會加入ms嗎？
這是在勸他打職業了。
宿文樂不敢承諾。
學校日子一如既往的無聊，他卻沒有想好。
要離開普通的生活，走上一條不普通的道路，沒有想象中容易。
也許是他沈默太久，關泓發來的消息迅速轉換了風向。
關泓：我給你看看閃光彈吧。
宿文樂終於親眼見到了ms那只蠢柴柴。
金黃的絨毛打理得整齊，臉和眼睛一樣圓，立著耳朵看向鏡頭。
它不是很安分，脖子上的紅色圍巾，隨著腦袋一晃一晃。
宿文樂能在閃光彈轉頭的時候，看到脖頸後方的銅黃牛仔圓紐扣。
它很精神，在關泓溫柔的呵斥下，放棄撲騰，乖乖坐在地上搖尾巴。
一只擁有牛仔圍兜的柴犬，和牛仔麥克雷相似度99%。
它蠢哈哈的看的不是鏡頭，而是鏡頭後面的人。
“握手。”
鏡頭裏出現了關泓的手掌。
狗爪握了上去。
“打滾。”
關泓又命令到，還食指畫了個圈。
宿文樂覺得這個手勢十分眼熟，關泓在要求他向後轉的時候，也經常做出這樣的手勢。
他看到閃光彈一臉無辜的打滾兒，順從得就像自己，完全沒有猶豫。
……看起來，關泓經常下這種命令。
宿文樂心頭百感交集。
閃光彈蠢萌又可愛，也不能讓他原諒關泓。
要是有機會，他要打斷關泓下命令畫圈圈的食指啊嗷嗷嗷！
“乖乖乖。”關泓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手指遭受威脅，伸出去摸了摸狗頭。
柴犬努力揚起腦袋去舔關泓手掌，要是會說話，都要嚎著“吃吃吃”了。
關泓經常逗狗，當然懂它。
“要獎勵？”
閃光彈聽得懂這個詞，舌頭伸出來哈哈呼氣，卷尾巴晃得特別歡。
“我給它拿點兒吃的。”
手機鏡頭轉了方向，照進來的是ms的基地。
客廳寬敞明亮，宿文樂能看到墻上掛著的貼畫一閃而過。
關泓走進一間房，打開燈，裏面全是寵物用品。
狗窩、玩具，手機一晃就能看到放在高架子上的狗糧密封盒。
“獎勵。”關泓抓了一把，彎下腰。
鏡頭又被毛絨絨的閃光彈占滿。
閃光彈吃得開心，宿文樂超級羨慕。
看起來ms的基地真的很不錯，連柴犬的待遇都這麽好。
他根本不用因為關泓曾經的苦難感到悲傷。
畢竟，關泓都撐過來了，不需要遲到了這麽久的同情和安慰。
“小泓！”
忽然傳來一聲女高音怒吼，腳步聲噠噠噠的過來，“叫你不要偷偷餵不要餵，它都要胖死了！”
“哪有這麽嚴重……啊，對不起，我錯了……以後……”
視頻就斷了。
宿文樂在最後一秒，還能看到毫不知情的狗子往走來的女士撲騰過去。
過了一會兒，關泓的消息終於來了。
關泓：被雅姐罵了，給閃光彈吃太多。
宿文樂：你少餵點……
關泓：主要是忍不住，看著它就像看著你一樣，想餵。
宿文樂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他才跟蠢柴不一樣！
吃得也少！一點兒也不胖！
氣炸啦，再也不要跟關泓說話了！
宿文樂憤怒放下手機，決心好好聽課。
上課的日子總是很無聊。
宿文樂不是好學生，好好學習的決心，沒兩天就消磨幹凈了。
而且，自從他在視頻裏跟閃光彈見面後，關泓就開始采用柴犬戰術，誘騙宿文樂說話。
關泓：閃關彈把林小珂的拖鞋偷走了，挨了一頓胖揍。[照片]
關泓：閃光彈因為亂尿尿被關陽臺閉門思過了。[視頻]
關泓：今天的閃光彈沒有飯吃。[照片]
宿文樂忍無可忍，擡手發送到：為什麽要虐待它啊！
關泓：不生氣了？因為它太胖啊。
哼，宿文樂心想，超生氣的，但是看在柴犬可憐的份上，一定要問個清楚。
宿文樂：幹嘛不給它飯吃，閃光彈一點兒也不胖！
關泓：是嗎。
一句是嗎，開啟了閃光彈的減肥之旅。
於是，宿文樂了無生趣的大學生活，又多了個柴犬減肥記錄。
金黃的毛團在在草坪上狂奔，終於把球撿了回來。
然而，沒有獎勵。
關泓伸手摸摸狗頭，又殘忍的把球扔出去。
“撿回來。”
閃光彈撿回來了，又期待的看著鏡頭。
“很乖，再來。”
慘無人道的減肥撿球，在歡快的卷尾巴身影跳動下，變得有些喜感。
柴犬真的是小天使，宿文樂的生氣，全都消了。
謝奇湊過來，“哇你這人有問題，居然看狗片，這柴犬好胖。”
“胖？毛多吧。”
“你當我沒養過狗？明明是個柴犬，都要胖成橘貓了。”
謝奇睜眼說瞎話，宿文樂覺得閃光彈並不胖，普通體型，超可愛。
“ms好像也有只柴犬，我男票本來撿過貓的，結果沒空養，送給好心粉絲了。”
三句話不離男朋友。
宿文樂戳了戳閃光彈的狗頭，說：“這就是ms的狗。”
謝奇驚了，“你這人，不去ms打職業，還看他們家的狗片，收費收費，五十一次，打我賬上！”
“我看看都不行了？”
“當然不行！你這是白嫖啊！”
白嫖狗片的宿文樂，穩穩的給他腦子有坑的基友翻了個白眼。
“晚上三排嗎？”謝奇無所畏懼，發出邀請，“你，我，婷婷。”
“國服？”
“不，打亞服。”
職業選手很少會在國服出現，仿佛是為了跟韓國一流的職業選手過招，他們總是選擇亞洲服務器。
晚上，宿文樂熟練的登陸，剛進去就收到了組隊邀請。
大學生活本該忙碌精彩，宿文樂卻覺得忙碌無聊。
最近社團活動也不參加了，剛好窩在家裏玩游戲。
現在，他終於又登上了亞服，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好友列表。
……全部離線。
“婷婷待會你還是拿源氏嗎？”
康廷在隊聊發了個“1”，表示“對”。
謝奇又說：“那我還是拿禪雅塔好了，給你掛球，要集火的時候喊我一聲。”
康廷終於開麥了，“為什麽不拿安娜和天使。”
背景音無比吵雜，甚至能聽到聲嘶力竭的呼喊。
battle還是這麽有活力。
只去過一次訓練室的宿文樂，深有感觸。
“我槍法不好，安娜射不準。天使……算了吧，你又不是沒試過。”
謝奇有一顆熱誠的天使心，奈何天使跟他實在八字不合。
專註治療忘記隊友，跟著康廷殺入地陣，經常陣亡。
活著沒什麽貢獻，死法千奇百怪。
自以為超簡單的英雄，沒想到用起來這麽難。
很有自知之明的謝奇，還是選擇禪雅塔。
遠程治療，安心輸出，危急時刻開出大招，火線救援。
怎麽想更適合治療康廷。
畢竟禪雅塔和源氏是師徒嘛，這點兒相性還是有的。
一進直布羅陀監測站，唰唰唰英雄瞬間選完。
網速最慢的宿文樂一看，笑了。
突擊、坦克全都選完了，右邊“缺少輔助英雄”的提示閃閃發光。
“難道今天就是我練天使的日子？”
謝奇說：“可以，開局我們練練手。”
說是練手，還真是練手三人組。
謝奇禪雅塔負責掛球，宿文樂天使負責殿後。
康廷的源氏沖在最前面。
一道帥氣的綠光劃過，康廷率先陣亡。
“我覺得禪雅塔還挺好玩。”謝奇當作沒看到。
“嗯嗯，天使也很有意思。”宿文樂十分配合。
進攻打得亂七八糟，再這樣下去都要坑死另外三個路人了。
“換，都換。”康廷說道。
宿文樂心想，怎麽換，雖然dva沒人選，但隊伍也沒有治療。
難不成兩坦四突擊？
恐怕是要被對面打成篩子。
雖然，現在比篩子好不了多少。
謝奇沒他那麽多想法，立刻響應，“我換什麽？”
“你的源。”康廷看了一眼還在飛來飛去的天使，“宿文樂，換你的dva。”
一看就很亂來的陣容，引起了隊伍的強烈不適。
剛剛還安靜的聊天框，迅速刷出了幾條消息。
“……說的啥？”謝奇瞥了一眼，圈圈and叉叉，一個都不認識。
宿文樂即使在大佬遍地的ms混過，不代表語言知識可以通過空氣傳播。
他說：“看不懂，康廷會嗎？”
ms都有韓語教學，battle總不會太差。
康廷沒說話，拿著一把狙擊槍跳上高臺。
他源氏雖然爛，但黑百合是本命英雄。
聊天框刷得快速，連敵人都開始湊熱鬧。
這樣的氣氛，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他不管。
這種毫無配合的競技模式，他從沒怕過誰。
隊友嗶嗶，那就讓隊友閉嘴。
對方嗶嗶，那就讓對手閉嘴。
叮叮叮爆頭十分清脆，傻子都知道是誰在carry。
康廷根本不關心聊天框的消息，異國文字無法引起他任何心緒波瀾。
他說：“你管他們說什麽，殺完推車不就行了。”
韓語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開場的第一局還算順利。
康廷沒說過半句跟語言相關的話，宿文樂的問題自然有了解答。
哦，原來不是所有戰隊都會安排韓語教學。
ms在他心裏地位又上升一格，不斷擡高一流戰隊上限。
因為有大腿帶飛，贏得十分輕松。
可康廷不開心。
他是來練源氏的，用黑百合拿一百個人頭又有什麽意義。
“不排競技了，我們去打快速。”
在充滿暴躁的勝負世界裏，只有快速模式能給人一絲溫暖。
康廷的源氏終於可以心滿意足的殺來殺去，就算被敵人的禪雅塔一腳踹死，聊天框也安靜得沒有波瀾。
謝奇敬業的跟在後面治療，宿文樂拿著dva站在運載目標上劃水。
康廷練習英雄的決心是有的，可惜……快速根本沒什麽難度，他一個人殺光有意思嗎。
他覺得沒意思，康廷覺得超有意思。
“哈！我果然厲害。”魚塘掌控雷電，讓人無比膨脹。
”對對對，大哥殺完無人能敵。”
謝奇太狗腿了，宿文樂非常嫌棄。
這個世界如此美好，這家夥居然如此諂媚。
“康廷，你知道ms招到人了嗎？”宿文樂在康廷狂喜的時候問道。
謝奇說：“你為什麽不問ms的人，要問我男票啊，宿文樂你是找茬嗎！”
一副要單挑的模樣，絕對維護battle forever的領域。
“我不好意思問他們。”宿文樂說。
不去打職業，又關心別人的招募情況，怎麽想都有些過分。
謝奇那邊喋喋不休的吐槽，“你好意思問ms的宿敵，不好意思問前戰友，宿文樂你這個人真的很欠打。”
“不可能找得到的。”
康廷在吵鬧裏出聲，謝奇瞬間安靜了。
“關哥要求很高。”康廷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點兒失落，“我以前覺得，完全符合他要求的人，是不存在的。”
人品端正，技術出眾，要有極強的天賦、沈穩的脾氣。
鄭希人品端正，技術還行，只能算半個。
宿文樂脾氣不錯，天賦沒看出來……半個都不算，只能算三分之一。
要說優點，大概是dva的發揮成為了戰隊的新carry點，沒有給ms拖後腿。
但這不夠，康廷很不服氣，這根本不是關泓想要的隊友。
“他找你，是被鄭希逼的沒有辦法了。”康廷的話很不客氣，他跟宿文樂不熟，也不懂得委婉，“像你這種只會dva的選手，換作平時，連ms的試訓都過不了。”
宿文樂有些尷尬。
謝奇也是。
他再怎麽維護康廷，但當面戳人短處，不留情面的作法……很不會做人。
“那個……宿文樂還好吧，至少比賽發揮的不錯，也沒犯大錯。”
豈止是沒犯大錯，宿文樂就差跳到你們臉上幹你們了好嗎婷婷！
謝奇內心狂呼，還是要給自家最愛一點面子。
擡手就打字發給宿文樂。
——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家不懂事的小婷婷吧嗚嗚嗚。
宿文樂沒生氣。
他有自知之明。
但收到謝奇的密聊，不禁哈哈大笑。
宿文樂：我就不原諒！
謝奇：這個月你的零食我包了，作業幫你做，求求你了嚶。
兩個人打字密聊不亦樂乎，倒顯得語音頻道冷漠。
康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卻沒有回轉的餘地。
世上有些人就是直戳人的軟肋，又不會道歉和解釋。
他想了想，在沈默的語音裏重新出聲。
“之前我去過ms試訓，關哥說不能保證我的首發位置，可能會當替補。”
這句話換個場合說出來，可以算作嘲諷關泓不識貨，也可以當成康廷的報覆。
可他沒有這樣的想法。
“關哥看人很準，知道一個人的潛力和實力上限。當初我心裏很生氣，我是最優秀的黑百合、麥克雷、獵空，憑什麽連個首發位置都不能保證。”康廷說話語氣容易激動，正如他容易激動的性格，“當時鄭希只是個玩士兵76的，直到後來，我看他慢慢拿起了法老之鷹，還能一周時間練出路霸。他確實……比我更強。”
這話已經是拐彎抹角承認自己實力不夠了。
宿文樂有些恍然。
印象裏的康廷驕傲得自負，小脾氣小抱怨都源於他優秀的技術。
因為厲害，所以任性。
宿文樂卻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我知道自己很差，所以也沒想過打職業。”宿文樂輕松的開口。
“那就最好。”康廷語氣十足嘲諷，剛消停兩秒的老毛病又犯了，“也免得關哥為難了。”
“啊？”宿文樂不懂他的意思。
康廷輕哼一聲，說道：“讓個dva練成自由人，還不如等我練成自由人。”
直到三輪車拆夥下線一小時之後，宿文樂的消息框都沒消停。
婷婷的話什麽意思啊？
難道他想練成自由人跳槽到ms？
不要啊這麽多年的宿敵不要變成這樣！
我永遠是男朋友真愛粉，就算婷婷投奔關泓我也不會動搖的。
他敢去ms我就脫粉！
“你冷靜一下。”宿文樂覺得謝奇腦子短路，“康廷是單純的嘲諷我練不出別的英雄，而他練成自由人絕對比我快吧。”
“那他為什麽說自己去ms差點當替補的事？”
謝奇第一次接觸大佬辛密，一點也不開心，還很難過。
“也許是感慨一下關泓的嚴格。”
連頂尖即時命中的選手都難逃冷板凳命運，關泓是真的很嚴格。
宿文樂躺在床上看錄像。
即使離開關泓，他也養成了睡前看比賽的習慣。
都是ms的老記錄，他是從ms第一次登場看起的。
說實話，任誰見過這樣的戰隊，都不會相信，他們會成為現在的ms。
雖然，當初的選手，也只剩下關泓而已。
“其實這支戰隊很有韌性。”解說的話永遠委婉，“即使被人堵門，也能站起來反殺。”
宿文樂看得清楚，有韌性的不是戰隊，而是關泓。
隊友已經在重生室慫得不敢出門了，他還能拿起黑百合冷靜三殺創造機會，實在是讓人敬佩。
宿文樂很好奇，那個時候，關泓在想什麽。
反正不能贏，不如當練手？
殺一個穩賺，殺兩個算贏？
ms穩輸的每一場比賽，關泓一直沒有放棄過掙紮。
宿文樂想，真正的大佬，隨隨便便做出的選擇，都會這麽執著的堅持下去？
他忽然，想聽那個勵志版本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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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泓拿著手機， 坐在基地外花園椅子上， 手邊還摸著溫暖柔順的狗毛。
秀區已經開始轉入秋天， 陽光溫暖的撒下來，一點兒也沒有夏季的炙熱。
他已經有點回想不起當初信誓旦旦要在職業世界闖出一片天是為了什麽。
他想得更多的是怎麽做， 而不是為什麽。
關泓：……我不記得了。
宿文樂：你這麽想贏， 你跟我說不記得？？？
三個感嘆號代表質疑和譴責。
關泓擼狗毛的手停下來， 敲了幾個字。
關泓：那你等我想想。
要老年人開始回憶過去確實不太容易。
一想起剛開始職業的日子，關泓就頭疼。
水電氣網絡， 一樣不能少，六個人要吃飯睡覺過日子，然後才是打比賽。
成績太差，隊友情緒不穩定， 約不到訓練賽， 打不出戰術效果。
很多他覺得非常容易做到的配合，隊友就是跟不上來。
沒有人看好他，也沒有人支持他。
甚至最好的朋友都說：我希望你快點放棄這個可笑的嘗試。
那段時間過得這麽辛苦絕望，為什麽還要打職業？
關泓陷入沈思， 覺得自己當初可能中二病非常嚴重。
嚴重到腦子出現了問題，才會選擇成為職業選手。
閃光彈的狗頭蹭過來，不客氣的把下巴放關泓腿上， 要求他繼續擼毛。
關泓沒理它。
他捧著手機， 皺著眉，努力回憶。
比賽和訓練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在他曾經安穩平靜的生活裏，可以促使他選擇成為職業選手的理由很多很雜， 而且，似乎都不怎麽容易解釋。
甚至難以啟齒。
在編謊話和說實話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關泓：因為想靠自己走出不一樣的路，不願意重覆大家都做過的事情。剛好有成為職業選手的機會，我就選擇成為了職業選手。只是一個普通的選擇而已，要是有機會，說不定我能成為相聲演員。
宿文樂：啊？
宿文樂等著關泓說夢想。
他卻說只是一種選擇。
沒有熱血，沒有雞湯，輕描淡寫得像是歷盡滄桑，而且最後一句話怎麽看都是在開玩笑。
雖然一點兒也不成功。
宿文樂：你的笑話好冷啊。
關泓：哈哈這就是代溝嗎？其實我一開始只是想試試，真的做起來又不願意放棄，所以堅持下來了。雖然戰隊成績不好，但是我並不差。
這是一種難以否定的自信。
即使ms在深海泥潭掙紮，關泓也是擱淺的巨龍。
走過了許多磨難，終於在屬於他的賽場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宿文樂很感慨，大概這輩子都學不到關泓的自信了。
宿文樂：我還以為你會說點兒勵志的理由。
因為夢想，因為信仰，因為想要證明給世界看。
關泓這次回覆得很快。
他說：如果我說點兒勵志的理由，你會加入ms嗎？
這是在勸他打職業了。
宿文樂不敢承諾。
學校日子一如既往的無聊，他卻沒有想好。
要離開普通的生活，走上一條不普通的道路，沒有想象中容易。
也許是他沈默太久，關泓發來的消息迅速轉換了風向。
關泓：我給你看看閃光彈吧。
宿文樂終於親眼見到了ms那只蠢柴柴。
金黃的絨毛打理得整齊，臉和眼睛一樣圓，立著耳朵看向鏡頭。
它不是很安分，脖子上的紅色圍巾，隨著腦袋一晃一晃。
宿文樂能在閃光彈轉頭的時候，看到脖頸後方的銅黃牛仔圓紐扣。
它很精神，在關泓溫柔的呵斥下，放棄撲騰，乖乖坐在地上搖尾巴。
一只擁有牛仔圍兜的柴犬，和牛仔麥克雷相似度99%。
它蠢哈哈的看的不是鏡頭，而是鏡頭後面的人。
“握手。”
鏡頭裏出現了關泓的手掌。
狗爪握了上去。
“打滾。”
關泓又命令到，還食指畫了個圈。
宿文樂覺得這個手勢十分眼熟，關泓在要求他向後轉的時候，也經常做出這樣的手勢。
他看到閃光彈一臉無辜的打滾兒，順從得就像自己，完全沒有猶豫。
……看起來，關泓經常下這種命令。
宿文樂心頭百感交集。
閃光彈蠢萌又可愛，也不能讓他原諒關泓。
要是有機會，他要打斷關泓下命令畫圈圈的食指啊嗷嗷嗷！
“乖乖乖。”關泓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手指遭受威脅，伸出去摸了摸狗頭。
柴犬努力揚起腦袋去舔關泓手掌，要是會說話，都要嚎著“吃吃吃”了。
關泓經常逗狗，當然懂它。
“要獎勵？”
閃光彈聽得懂這個詞，舌頭伸出來哈哈呼氣，卷尾巴晃得特別歡。
“我給它拿點兒吃的。”
手機鏡頭轉了方向，照進來的是ms的基地。
客廳寬敞明亮，宿文樂能看到墻上掛著的貼畫一閃而過。
關泓走進一間房，打開燈，裏面全是寵物用品。
狗窩、玩具，手機一晃就能看到放在高架子上的狗糧密封盒。
“獎勵。”關泓抓了一把，彎下腰。
鏡頭又被毛絨絨的閃光彈占滿。
閃光彈吃得開心，宿文樂超級羨慕。
看起來ms的基地真的很不錯，連柴犬的待遇都這麽好。
他根本不用因為關泓曾經的苦難感到悲傷。
畢竟，關泓都撐過來了，不需要遲到了這麽久的同情和安慰。
“小泓！”
忽然傳來一聲女高音怒吼，腳步聲噠噠噠的過來，“叫你不要偷偷餵不要餵，它都要胖死了！”
“哪有這麽嚴重……啊，對不起，我錯了……以後……”
視頻就斷了。
宿文樂在最後一秒，還能看到毫不知情的狗子往走來的女士撲騰過去。
過了一會兒，關泓的消息終於來了。
關泓：被雅姐罵了，給閃光彈吃太多。
宿文樂：你少餵點……
關泓：主要是忍不住，看著它就像看著你一樣，想餵。
宿文樂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他才跟蠢柴不一樣！
吃得也少！一點兒也不胖！
氣炸啦，再也不要跟關泓說話了！
宿文樂憤怒放下手機，決心好好聽課。
上課的日子總是很無聊。
宿文樂不是好學生，好好學習的決心，沒兩天就消磨幹凈了。
而且，自從他在視頻裏跟閃光彈見面後，關泓就開始采用柴犬戰術，誘騙宿文樂說話。
關泓：閃關彈把林小珂的拖鞋偷走了，挨了一頓胖揍。[照片]
關泓：閃光彈因為亂尿尿被關陽臺閉門思過了。[視頻]
關泓：今天的閃光彈沒有飯吃。[照片]
宿文樂忍無可忍，擡手發送到：為什麽要虐待它啊！
關泓：不生氣了？因為它太胖啊。
哼，宿文樂心想，超生氣的，但是看在柴犬可憐的份上，一定要問個清楚。
宿文樂：幹嘛不給它飯吃，閃光彈一點兒也不胖！
關泓：是嗎。
一句是嗎，開啟了閃光彈的減肥之旅。
於是，宿文樂了無生趣的大學生活，又多了個柴犬減肥記錄。
金黃的毛團在在草坪上狂奔，終於把球撿了回來。
然而，沒有獎勵。
關泓伸手摸摸狗頭，又殘忍的把球扔出去。
“撿回來。”
閃光彈撿回來了，又期待的看著鏡頭。
“很乖，再來。”
慘無人道的減肥撿球，在歡快的卷尾巴身影跳動下，變得有些喜感。
柴犬真的是小天使，宿文樂的生氣，全都消了。
謝奇湊過來，“哇你這人有問題，居然看狗片，這柴犬好胖。”
“胖？毛多吧。”
“你當我沒養過狗？明明是個柴犬，都要胖成橘貓了。”
謝奇睜眼說瞎話，宿文樂覺得閃光彈並不胖，普通體型，超可愛。
“ms好像也有只柴犬，我男票本來撿過貓的，結果沒空養，送給好心粉絲了。”
三句話不離男朋友。
宿文樂戳了戳閃光彈的狗頭，說：“這就是ms的狗。”
謝奇驚了，“你這人，不去ms打職業，還看他們家的狗片，收費收費，五十一次，打我賬上！”
“我看看都不行了？”
“當然不行！你這是白嫖啊！”
白嫖狗片的宿文樂，穩穩的給他腦子有坑的基友翻了個白眼。
“晚上三排嗎？”謝奇無所畏懼，發出邀請，“你，我，婷婷。”
“國服？”
“不，打亞服。”
職業選手很少會在國服出現，仿佛是為了跟韓國一流的職業選手過招，他們總是選擇亞洲服務器。
晚上，宿文樂熟練的登陸，剛進去就收到了組隊邀請。
大學生活本該忙碌精彩，宿文樂卻覺得忙碌無聊。
最近社團活動也不參加了，剛好窩在家裏玩游戲。
現在，他終於又登上了亞服，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好友列表。
……全部離線。
“婷婷待會你還是拿源氏嗎？”
康廷在隊聊發了個“1”，表示“對”。
謝奇又說：“那我還是拿禪雅塔好了，給你掛球，要集火的時候喊我一聲。”
康廷終於開麥了，“為什麽不拿安娜和天使。”
背景音無比吵雜，甚至能聽到聲嘶力竭的呼喊。
battle還是這麽有活力。
只去過一次訓練室的宿文樂，深有感觸。
“我槍法不好，安娜射不準。天使……算了吧，你又不是沒試過。”
謝奇有一顆熱誠的天使心，奈何天使跟他實在八字不合。
專註治療忘記隊友，跟著康廷殺入地陣，經常陣亡。
活著沒什麽貢獻，死法千奇百怪。
自以為超簡單的英雄，沒想到用起來這麽難。
很有自知之明的謝奇，還是選擇禪雅塔。
遠程治療，安心輸出，危急時刻開出大招，火線救援。
怎麽想更適合治療康廷。
畢竟禪雅塔和源氏是師徒嘛，這點兒相性還是有的。
一進直布羅陀監測站，唰唰唰英雄瞬間選完。
網速最慢的宿文樂一看，笑了。
突擊、坦克全都選完了，右邊“缺少輔助英雄”的提示閃閃發光。
“難道今天就是我練天使的日子？”
謝奇說：“可以，開局我們練練手。”
說是練手，還真是練手三人組。
謝奇禪雅塔負責掛球，宿文樂天使負責殿後。
康廷的源氏沖在最前面。
一道帥氣的綠光劃過，康廷率先陣亡。
“我覺得禪雅塔還挺好玩。”謝奇當作沒看到。
“嗯嗯，天使也很有意思。”宿文樂十分配合。
進攻打得亂七八糟，再這樣下去都要坑死另外三個路人了。
“換，都換。”康廷說道。
宿文樂心想，怎麽換，雖然dva沒人選，但隊伍也沒有治療。
難不成兩坦四突擊？
恐怕是要被對面打成篩子。
雖然，現在比篩子好不了多少。
謝奇沒他那麽多想法，立刻響應，“我換什麽？”
“你的源。”康廷看了一眼還在飛來飛去的天使，“宿文樂，換你的dva。”
一看就很亂來的陣容，引起了隊伍的強烈不適。
剛剛還安靜的聊天框，迅速刷出了幾條消息。
“……說的啥？”謝奇瞥了一眼，圈圈and叉叉，一個都不認識。
宿文樂即使在大佬遍地的ms混過，不代表語言知識可以通過空氣傳播。
他說：“看不懂，康廷會嗎？”
ms都有韓語教學，battle總不會太差。
康廷沒說話，拿著一把狙擊槍跳上高臺。
他源氏雖然爛，但黑百合是本命英雄。
聊天框刷得快速，連敵人都開始湊熱鬧。
這樣的氣氛，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他不管。
這種毫無配合的競技模式，他從沒怕過誰。
隊友嗶嗶，那就讓隊友閉嘴。
對方嗶嗶，那就讓對手閉嘴。
叮叮叮爆頭十分清脆，傻子都知道是誰在carry。
康廷根本不關心聊天框的消息，異國文字無法引起他任何心緒波瀾。
他說：“你管他們說什麽，殺完推車不就行了。”
韓語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開場的第一局還算順利。
康廷沒說過半句跟語言相關的話，宿文樂的問題自然有了解答。
哦，原來不是所有戰隊都會安排韓語教學。
ms在他心裏地位又上升一格，不斷擡高一流戰隊上限。
因為有大腿帶飛，贏得十分輕松。
可康廷不開心。
他是來練源氏的，用黑百合拿一百個人頭又有什麽意義。
“不排競技了，我們去打快速。”
在充滿暴躁的勝負世界裏，只有快速模式能給人一絲溫暖。
康廷的源氏終於可以心滿意足的殺來殺去，就算被敵人的禪雅塔一腳踹死，聊天框也安靜得沒有波瀾。
謝奇敬業的跟在後面治療，宿文樂拿著dva站在運載目標上劃水。
康廷練習英雄的決心是有的，可惜……快速根本沒什麽難度，他一個人殺光有意思嗎。
他覺得沒意思，康廷覺得超有意思。
“哈！我果然厲害。”魚塘掌控雷電，讓人無比膨脹。
”對對對，大哥殺完無人能敵。”
謝奇太狗腿了，宿文樂非常嫌棄。
這個世界如此美好，這家夥居然如此諂媚。
“康廷，你知道ms招到人了嗎？”宿文樂在康廷狂喜的時候問道。
謝奇說：“你為什麽不問ms的人，要問我男票啊，宿文樂你是找茬嗎！”
一副要單挑的模樣，絕對維護battle forever的領域。
“我不好意思問他們。”宿文樂說。
不去打職業，又關心別人的招募情況，怎麽想都有些過分。
謝奇那邊喋喋不休的吐槽，“你好意思問ms的宿敵，不好意思問前戰友，宿文樂你這個人真的很欠打。”
“不可能找得到的。”
康廷在吵鬧裏出聲，謝奇瞬間安靜了。
“關哥要求很高。”康廷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點兒失落，“我以前覺得，完全符合他要求的人，是不存在的。”
人品端正，技術出眾，要有極強的天賦、沈穩的脾氣。
鄭希人品端正，技術還行，只能算半個。
宿文樂脾氣不錯，天賦沒看出來……半個都不算，只能算三分之一。
要說優點，大概是dva的發揮成為了戰隊的新carry點，沒有給ms拖後腿。
但這不夠，康廷很不服氣，這根本不是關泓想要的隊友。
“他找你，是被鄭希逼的沒有辦法了。”康廷的話很不客氣，他跟宿文樂不熟，也不懂得委婉，“像你這種只會dva的選手，換作平時，連ms的試訓都過不了。”
宿文樂有些尷尬。
謝奇也是。
他再怎麽維護康廷，但當面戳人短處，不留情面的作法……很不會做人。
“那個……宿文樂還好吧，至少比賽發揮的不錯，也沒犯大錯。”
豈止是沒犯大錯，宿文樂就差跳到你們臉上幹你們了好嗎婷婷！
謝奇內心狂呼，還是要給自家最愛一點面子。
擡手就打字發給宿文樂。
——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家不懂事的小婷婷吧嗚嗚嗚。
宿文樂沒生氣。
他有自知之明。
但收到謝奇的密聊，不禁哈哈大笑。
宿文樂：我就不原諒！
謝奇：這個月你的零食我包了，作業幫你做，求求你了嚶。
兩個人打字密聊不亦樂乎，倒顯得語音頻道冷漠。
康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卻沒有回轉的餘地。
世上有些人就是直戳人的軟肋，又不會道歉和解釋。
他想了想，在沈默的語音裏重新出聲。
“之前我去過ms試訓，關哥說不能保證我的首發位置，可能會當替補。”
這句話換個場合說出來，可以算作嘲諷關泓不識貨，也可以當成康廷的報覆。
可他沒有這樣的想法。
“關哥看人很準，知道一個人的潛力和實力上限。當初我心裏很生氣，我是最優秀的黑百合、麥克雷、獵空，憑什麽連個首發位置都不能保證。”康廷說話語氣容易激動，正如他容易激動的性格，“當時鄭希只是個玩士兵76的，直到後來，我看他慢慢拿起了法老之鷹，還能一周時間練出路霸。他確實……比我更強。”
這話已經是拐彎抹角承認自己實力不夠了。
宿文樂有些恍然。
印象裏的康廷驕傲得自負，小脾氣小抱怨都源於他優秀的技術。
因為厲害，所以任性。
宿文樂卻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我知道自己很差，所以也沒想過打職業。”宿文樂輕松的開口。
“那就最好。”康廷語氣十足嘲諷，剛消停兩秒的老毛病又犯了，“也免得關哥為難了。”
“啊？”宿文樂不懂他的意思。
康廷輕哼一聲，說道：“讓個dva練成自由人，還不如等我練成自由人。”
直到三輪車拆夥下線一小時之後，宿文樂的消息框都沒消停。
婷婷的話什麽意思啊？
難道他想練成自由人跳槽到ms？
不要啊這麽多年的宿敵不要變成這樣！
我永遠是男朋友真愛粉，就算婷婷投奔關泓我也不會動搖的。
他敢去ms我就脫粉！
“你冷靜一下。”宿文樂覺得謝奇腦子短路，“康廷是單純的嘲諷我練不出別的英雄，而他練成自由人絕對比我快吧。”
“那他為什麽說自己去ms差點當替補的事？”
謝奇第一次接觸大佬辛密，一點也不開心，還很難過。
“也許是感慨一下關泓的嚴格。”
連頂尖即時命中的選手都難逃冷板凳命運，關泓是真的很嚴格。
宿文樂躺在床上看錄像。
即使離開關泓，他也養成了睡前看比賽的習慣。
都是ms的老記錄，他是從ms第一次登場看起的。
說實話，任誰見過這樣的戰隊，都不會相信，他們會成為現在的ms。
雖然，當初的選手，也只剩下關泓而已。
“其實這支戰隊很有韌性。”解說的話永遠委婉，“即使被人堵門，也能站起來反殺。”
宿文樂看得清楚，有韌性的不是戰隊，而是關泓。
隊友已經在重生室慫得不敢出門了，他還能拿起黑百合冷靜三殺創造機會，實在是讓人敬佩。
宿文樂很好奇，那個時候，關泓在想什麽。
反正不能贏，不如當練手？
殺一個穩賺，殺兩個算贏？
ms穩輸的每一場比賽，關泓一直沒有放棄過掙紮。
宿文樂想，真正的大佬，隨隨便便做出的選擇，都會這麽執著的堅持下去？
他忽然，想聽那個勵志版本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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