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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高冷的男寵!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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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有專門接待官員的驛館, 需要身份登記,但為了隱藏身份, 他們卻不能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寒敬之花了大價錢才買通了驛卒, 給他們開了幾個房間, 守門的驛卒穿著染滿塵土的兵服, 將寒敬之遞過去的銀子仔仔細細的揣進了布袋子裏,頓時換了一副臉色。

“幾位大爺, 這幸好最近沒有過路的官員,不然這幾個房間都省不下來呢。”

寒敬之似笑非笑的問道:“這條路不是本就沒多少官員走麽?”

那驛卒還當他是行外人, 立刻一擺手, 嗬了一聲:“你們是不知道, 我們這裏離徽州只有半天的路程, 徽州那是什麽地方?那是去汴州皇都的路啊, 所以平時人特別多, 我還管你們要少了呢!”

寒敬之懶得跟他周旋, 只是吩咐道:“照顧好我們的馬匹, 明天還要趕路, 另外有什麽經餓的糧食,明早給我們打個包,我們帶走。”

“得嘞,你這人痛快,我們肯定好好辦事兒。”驛卒笑嘻嘻的墊著銀子走了。

房間裏滿是堆積的塵土的味道,顯然已經很久沒擦過了, 蕭夙機和蔣一白這種住慣了皇城好房子的和豆豆這樣住過現代公寓的都不太能受得了,一到屋子裏就開始打噴嚏,倒是寒敬之和暗衛們很能適應,泰迪從小就是要飯的,什麽臟亂差的都見識過,覺得驛館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比他在徽州住的房子還好。

“愛卿,我還是睡在馬車上吧。”蕭夙機看著充滿黴味臟兮兮的被褥直皺眉。

“現在天氣冷了,有個房子暖和不少,先忍忍,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寒敬之將馬車裏的被褥拿出來,給蕭夙機鋪在床上,安撫似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蕭夙機坐在床上,渴望的望著寒敬之:“愛卿,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麽病,真的要去看你師父麽?”不如我們不去了好不好,換一個富庶溫暖的地方微服私訪,還能欣賞沿途的風光!

寒敬之心中一酸,揉了揉皇上軟綿綿的手心,柔聲安慰:“就讓我師父見見你,我們的事也要通知他一聲,至於你的身體,我也覺得沒什麽大問題了。”

深夜。

蕭夙機的房間點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放在窗欞的一角,天色過於黑暗,屋外又沒有月光可借,這是為了皇上晚上睡醒想要如廁準備的。

寒敬之臥在蕭夙機的身旁,輕輕的摟著皇上的肩膀,不多時也陷入了沈沈的夢中,他這段日子實在有些疲憊,再健壯的身子也支持不住,好不容易逮到時間休息,便徹徹底底的放松下來,他也告訴暗衛們,可以不必每夜都守著,輪換著睡覺,保持體力,到了這個地界兒,他們的行蹤又變得神秘起來,危險也相對較少。

半醒半夢之間,寒敬之恍惚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多年的機警讓他還是從夢中掙紮了起來,擡掌便要反擊。

一擡眼,蕭夙機嘴唇發白的在一旁折騰,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怪不得會覺得一陣劇痛,蕭夙機的指甲已經將他的皮肉劃破,滲出血來。

但寒敬之沒動,因為蕭夙機正叨念著什麽,他想仔細聽清。

“別......求求你了!”蕭夙機的眼淚吧嗒吧嗒順著耳側流入被褥裏,就像一把重錘打在寒敬之心上。

“我不做......我不會放過你!”忽而,蕭夙機的表情又兇狠起來,他狠狠的咬著牙,胸膛劇烈的起伏,掐著寒敬之手腕的指甲更用力了些,寒敬之輕輕皺眉,傷口處傳來一陣陣刺痛。

“不要廢我的武功!啊!”蕭夙機痛哭,哭的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慢慢的縮成了一團,身上微微發抖,寒敬之輕輕搖他,抱緊他,蕭夙機許久才安靜下來,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散去,指甲裏還留著寒敬之的血。

霖王沒管自己手腕上紅的發紫的指甲印,先是摸了摸蕭夙機的脈搏,又探了探他的丹田,然後用自己的內力替蕭夙機舒緩著緊繃的肌肉,將那亂竄的真氣安撫下來。

蕭夙機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呼吸卻漸漸平穩,嘴唇也恢覆了紅潤的顏色,方才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依舊是乖巧又可愛的模樣。

但寒敬之手腕上的刺痛提醒他方才不是錯覺,而是皇上又被影響了。

這蕭夙機的身體,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他原本以為,沒有失憶的皇上,是可以妥帖運用這股真氣的,畢竟京城的侍衛甚至是霖王府的暗衛都證實過,皇上邪功蓋世,掌力驚人。

可皇上看似只是忘記了武功,實則恐怕已經沒有辦法再練武了,寒敬之曾經摸過他的經脈,發現沒有什麽問題,只是一股真氣在體內橫沖直撞,如果皇上方才的夢話是真的,他曾經被人廢過武功的話,那真氣一定早就被打散了,體內這股一定不是他的真氣,或許是別的什麽東西,怪不得憑他的武功也壓制不了。

寒敬之後半夜都沒有睡著,他一直抱著蕭夙機,平生頭一次覺得茫然無助,如果見了師父之後,師父也沒有辦法幫助皇上呢?那他該怎麽辦,他還能怎麽辦?他那能去找誰?

球妃麽?

可惜好不容易抓出來的線索,只是對方一顆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球妃知道的已經都說了,但對皇上的身子依然毫無幫助,她也只是無意中知道了尋母草的事,連怎麽用,和什麽一起用都不清楚,還有皇上的身世,皇上如果真的不是先帝的兒子,那他是誰呢?太後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不然為何對親身兒子是那種態度?

寒敬之心亂如麻,可現在皇上就只有他了。

現在就只剩下斂血山莊一條線了,他心裏有種直覺,如果刺破了斂血山莊的秘密,一定能知道更多有關皇上的事,他們為何訓練獻俘,又是替何人將獻俘安排在宮中和大臣府上,起碼這兩個問題,就能得到解決了。

莆田寨這個地方,看來是一定要闖一闖了。

次日天剛見亮,眾人就收拾行囊出發,蕭夙機渾身像脫了力那麽疲憊,整個人蔫蔫的,被霖王抱到車上後,又接著睡了過去。

車子一路快行,路過饒城好好休整一番後,終於向莆田寨行去。

莆田寨這個地方,在一處山中盆地,土地肥沃,地勢低窪,是大山連綿中難得的平坦地域,被魏道雲魏道嗔兩兄弟發現,在此落草為寇,招攬各地的草莽之士,大量搶奪過往旅客的錢財,但因為此處貧瘠,官府又鞭長莫及,變成了三不管的地帶,全由魏氏兄弟說了算。

“王爺,我們的人已經提前跟寨主魏道雲打好了招呼,魏道雲早就妄想與上三門攀上關系,聽聞王爺要去,很是歡喜。”暗衛騎著快馬回到寒敬之處,翻身下馬,跪倒在地施禮。

“花花的人緣這麽好!”蕭夙機撩起簾子笑瞇瞇捧場。

寒敬之跳到車上,將窩了一上午的蕭夙機抱下車來,顏色嚴峻的囑咐道:“千萬不許暴露身份,千萬不許四處亂跑,如果想去哪裏,一定要帶著......”

蕭夙機耷拉著耳朵撅嘴道:“有沒有人說過花花越來越有皇後的風範了?”

暗衛們紛紛應和!

就是我們啊,我們一直覺得王爺身上縈繞著母儀天下的光輝,在漆黑的深夜裏,我們甚至恍惚看到王爺肩上蹲著一只鳳凰,這是上天的預兆啊!

寒敬之:“......”這屆暗衛早晚要開除!

蔣一白催馬過來,這等正經事還是三令五申的好,哪怕皇上覺得煩,他也要過來插一嘴。

“皇上一定要記得,你是......”城裏來的暴發戶黃少爺。

“霖王殿下的男寵!”蕭夙機舉手搶答。

泰迪立刻鼓掌:“特別美!比花魁還美一百倍!”

蔣一白:“......”隨皇上開心吧,男寵就男寵。

山中的空氣帶著濃濃的濕意,由於被枝葉遮擋著,太陽光只能射-進來可憐的幾縷,地上堆積了一層像毛毯一樣軟綿的樹葉,樹葉發黑發黃,卻仍然柔韌結實,倒是將地上的泥汙隔擋開來。

眾人繞過密密麻麻的樹叢,總算看到了坐落在山腹之中的大寨子,莆田寨這幾年建的越發齊整,原來簡易的木屋也改成了紅磚灰瓦的高樓,刷的雪白的墻壁不亞於皇都中朝廷要員的家。

馬車停在寨門口,裏面呼啦啦跑出來一隊人,均帶著紅頭巾,穿著標有莆田寨標志的統一服飾,中間迎出來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人,留著長長的胡須,穿的好似一個員外,看起來慈眉善目,一點也不像一個綠林出身的寨主。

“霖王殿下,蔣大人,真是稀客中的稀客啊!”來人滿面紅光,趕緊雙手握拳施禮。

既然到了武林中人的地界,寒敬之自然要遵守武林中的規矩,雖然人家尊稱他一聲霖王殿下,但實則,更看重他天璣道人弟子的身份。

“魏寨主,打擾了。”寒敬之一笑。

“魏寨主。”蔣一白也笑瞇瞇道。

“不打擾不打擾,這是魏某人的榮幸啊哈哈。”來人笑聲爽朗,在山谷中一陣陣的回蕩,看得出內力極其深厚。

泰迪從後面擠出個頭,小小的身子特別不起眼,他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突然驚喜道:“魏大俠!”

讓泰迪出來認人,這是寒敬之故意的,那個出現在碧洲的魏道嗔,到底是不是莆田寨的魏道嗔,恐怕只有泰迪能辨認了,於是他特意囑咐泰迪,如果看到那個魏道嗔,一定要喊出聲,讓大家都聽到,最好能跟魏道嗔套套近乎,看他認不認你。

所以泰迪一看見那人的臉,便依寒敬之的吩咐,大叫出聲,甚至掛著滿臉的驚喜。

寒敬之順理成章的接過來話,臉上掛著一絲疑惑,指著面前的人問泰迪:“你認識魏大俠?”

泰迪異常開心,從暗衛身邊擠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朝那人深深一鞠躬:“這是魏道嗔大俠啊!”

寒敬之挑了挑眉,看向面前的那人。

那人看到泰迪先是一楞,隨後拍著肚皮笑道:“小兄弟認錯了,在下魏道雲,你說的那是我兄弟,難不成你見過他?”

“魏道嗔大俠不在寨中?”蔣一白在一旁幽幽道。

魏道雲嘆了口氣:“實不相瞞,道嗔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回來了,也沒給我來封信,我守在寨中也甚是擔心,要是這位小兄弟知道道嗔在哪兒,可否告知在下,我給他去封信。”

泰迪心中一陣失落,原來這是魏道嗔的哥哥魏道雲啊,兩個人長得果然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本以為可以幫著皇上他們早日找到魏道嗔,看來遠沒有想象中容易啊。

“小人不知道魏大俠現在在哪兒,小人只是在碧洲見過魏大俠。”泰迪老實答道。

“哦......”魏道雲若有所思的撫了撫胡須。

寒敬之將泰迪領到身前,給魏道雲介紹:“這是我在路上收留的一位小兄弟,魏兄要是還要問什麽,盡管找他。”

魏道雲趕緊施禮:“多謝多謝,霖王殿下,蔣大人快隨我來。”說罷,他在前頭領著路,帶著眾人往山寨中走。

寒敬之趁魏道雲不註意,捏了捏蕭夙機的手指,然後繼續走在前面做一家之主的樣子。

其實皇上在這裏,他走在皇上前面,也算大不敬,但是礙於現在的情形,蕭夙機又絲毫不在意,寒敬之也就沒有那麽多禮數上的顧慮了。

一進到大堂,靛青色燙著金黃大字的牌匾懸掛在當中,忠正良善四個大字明晃晃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張上好的梨花木八仙桌,放在正中間,下垂手放了四把椅子,魏道雲在正座上一坐,吩咐手下人趕緊給眾位英雄看座。

待到大家都坐好,有小嘍啰給霖王等人沏了熱茶。

寒敬之往茶杯中一看,又拽過蕭夙機的茶杯看了看,茶水呈淡黃色微微搖晃,裏面沒有毒,如果放了藥的茶水,在杯底的水會微微打轉。

魏道雲瞇著眼睛看了看緊挨著寒敬之坐著的蕭夙機,這位小公子倒是長得極好,眉清目秀,芝蘭秀發,便是放在江湖美人排行榜上,也絕不遜色,看起來也像是出自大家名門,舉手投足之間倒是得體的很。

他是不知道,蕭夙機看著桌上的糕點,忍得辛苦極了,愛卿特意強調,進了莆田寨就不能像在外面那般隨便了,不知道安不安全的東西不能吃,不認識的人不能信,凡是多留個心眼兒,這裏面可沒有什麽良善之輩。

“這位小公子是?”魏道雲饒有興致的指著蕭夙機問寒敬之。

蕭夙機立刻弱柳扶風的往寒敬之懷裏一靠,嬌滴滴的答道:“我是王爺的男寵。”語氣頗有些自豪。

寒敬之身體一僵,既然皇上堅持,他也就默許了,趕緊拉起蕭夙機的手,放在手心把玩,一邊還沖魏道雲笑道:“讓魏寨主見笑了。”

魏道雲的臉色有些尷尬,他沒想到堂堂一個王爺出門來拜見恩師會帶著一個男寵,不過這男寵長得委實國色天香,或許霖王正被迷得神魂顛倒,片刻也不能離身。

“不不不,不見笑,霖王殿下果真是英雄豪傑,小公子姿色舉世無雙!”魏道雲不知該說些什麽,但是誇誇總是沒錯的,他寨子裏養著不少壓寨夫人,對男人倒是沒有什麽興趣,甚至覺得挺奇怪的,硬硬的漢子怎麽也不如嬌滴滴的姑娘,但今日一看蕭夙機,卻覺得以前這麽想,大概是沒見過真正的妙人。

蕭夙機疑惑的歪著頭看魏道雲,特別想問一句,為何有男寵就是英雄豪傑了?

幸好寒敬之實在太了解他,在他剛要張口的時候,將茶杯遞了過來,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餵給他喝,在魏道雲看來,倒是極其疼愛這個男寵了。

蕭夙機趴在寒敬之耳邊小聲道:“愛卿,朕餓了。”

軟綿綿的氣息撩撥的寒敬之耳根癢癢的,趕緊拍拍蕭夙機的手,示意他坐好。

“不知霖王殿下用過午膳沒有?”魏道雲適時問道。

“實話實話,我們一早趕路,卻確實還沒有進食,今日前來,卻是要叨擾寨主了。”寒敬之笑道。

魏道雲趕緊拍手,誠惶誠恐道:“霖王殿下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寨中沒有皇都的精致,一些粗茶單放還望霖王殿下不要介意。”說罷魏道雲吩咐人去準備吃食,都是山中打的野物,靠山吃山倒也很是方便。

等菜的途中,寒敬之給泰迪使了個眼色,他們之所以進莆田寨,就是為了魏道嗔的是,現在魏道雲倒是對這個弟弟絕口不提,讓他們無從下手。

泰迪很是激靈,立刻會意,拱手從座位上站起來,先是給在坐的諸位紛紛施了禮,這才開口說話。

“魏寨主,方才小人又想起一件關於魏道嗔大俠的事。”

魏道雲聞言一楞:“哦?”

泰迪咽了口口水,他還從未在這個大人物聚集的場合上開口表演,他知道寒敬之是派他打探魏道雲的口風的,希望能套出來更多關於魏道嗔的消息,他不能讓霖王殿下失望,尤其是不能讓皇上失望,他得周旋過魏道雲。

“小人記得,魏大俠在碧洲的時候,和一個叫做黃粱老道的術士交好,或許魏大俠此刻正和他在一處,不知道魏寨主聽沒聽說過這個人。”

魏道雲撫了撫胡須,在嘴裏小聲嘟囔:“黃粱老道?真是從未聽說過。”

然後長嘆一聲,一邊搖頭一邊指責那個不爭氣的兄弟:“道嗔這些年四處游走,認識了不少不清不白的人,什麽黃粱老道,綠梁老道,都是江湖上數不上的小人物,我一心盼望著弟弟能多和俠義之士結交,能壯大我們莆田寨,可惜他不爭氣,竟是找些狐朋狗友,現在更是連人影都見不到,我管不了他,只能放任他胡作非為,真是對不起父母的在天之靈。”

寒敬之趕緊虛情假意的安慰:“寨主千萬別這麽說,莆田寨能有今天,還是你們兄弟一心的結果。”

泰迪立刻點頭,忙不疊道:“對對對,魏大俠可是個好人啊,他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讓我們撈了不少銀子,小人至今都感念魏大俠的恩德,如果有再見的一日,一定對魏大俠當面道謝。”

魏道雲來了興致,驚喜道:“真的?我兄弟還能做些好事?可真是意想不到。”

“那是自然,小人一見寨主您,還將您認作了魏大俠,你們都是一副菩薩心腸,長得也真是像。”泰迪意有所指。

魏道雲點點頭:“一母同胞,的確是經常被人認錯啊,不過我的手臂上天生有一條月亮形狀的胎記,道嗔卻沒有。”說罷,魏道雲一拉袖子,將手臂伸給眾人看,果然在小臂上有一個暗褐色的月亮形胎記。

魏道雲縮回手,舉起酒杯道:“我弟弟的事情擾了大家的興致,我先敬大家一杯酒,當做賠罪。”說罷他一飲而盡,將幹幹凈凈的杯底端給眾人看。

“邵機不能飲酒,就讓他以茶代酒吧。”寒敬之解釋道,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同樣一飲而盡,將杯底示給魏道雲看。

蕭夙機剛要把酒往嘴裏送,被寒敬之單手攔下,霖王殿下用眼神兒警告道:“說你不能飲酒......”

他趕緊吐了吐舌頭,這新名字聽起來略怪,還沒有習慣。

在座的除了豆豆一個女眷,和蕭夙機一個嬌滴滴的所謂男寵沒有喝酒外,其餘人都幹了杯中的酒。

“霖王殿下,這酒是用山中的清泉水釀造,混以後山特有的酸橘,別有一番清冽的味道。”魏道雲解釋道。

“的確很特別。”寒敬之點點頭,酒中帶著濃濃的橘香,入口先是發澀發酸,然後才是香醇,和皇都中淡如水的果酒,與邊疆辛辣的烈酒都有所不同。

“這也都是山上采的蘑菇,捉的野雞,還有泉水中自然養大的魚。”魏道雲給寒敬之介紹道。

“多謝寨主盛情款待。”寒敬之笑笑,心中卻充滿了心事,魏道雲看似熱情,但在魏道嗔的事情上卻滴水不漏,表現的異常關心這個兄弟,但是卻久久沒有動作,無論泰迪如何引導,魏道雲就是不上道。

“一會兒吃完了飯,可否欣賞一下山中美景?”蔣一白展開折扇,慢悠悠的搖道,他作為文武雙全的全才,對記路更是尤其擅長,只要讓他走過一遍,他閉著眼睛便可以將路線畫出來,只是他作為一個史官,這項本領倒是無用武之地,江湖上也鮮少有人知道。

寒敬之自然是知道的,他攬過蕭夙機,很是寶貝的樣子,然後對魏道雲道:“邵機最喜作畫,看到山水更是欣喜,方才還對我說,想看看這山中風光,不知方便否?”

霖王殿下那麽說,魏道雲哪敢說不方便,趕緊點頭道:“自然自然,我這山中倒有幾處美景,一會兒我親自帶霖王殿下去看,還有一流雲泉,是解乏靜修的好去處,今晚霖王和小公子,倒是可以享受一下。”

魏道雲的臉色有些暧昧,寒敬之自然是心照不宣,知道這個流雲泉是尋歡作樂的去處,於是故意做戲道:“寨主果真通情達理。”

蕭夙機完全沒有心領神會,依舊望著桌上據說特別破壞形象不能吃的燒雞咽口水。

“小公子不嘗嘗這山雞?”魏道雲看得出來霖王十分喜歡這個小公子,若是討得了小公子的歡心,霖王大概也很好相處。

蕭夙機兩眼放光,那必須想嘗一嘗!說實話,吃這一只都不在話下,朕以前在宮裏的記錄是三只雞,把豆豆都嚇昏了過去!

寒敬之趕緊握住蕭夙機的手,擔心他直接撲上去。

“寨主客氣,只是邵機從來只飲普洱茶,只吃山泉水煮出來的青菜,別的他怕是吃不慣。”寒敬之胡說八道。

看著魏道雲熱情的端上來的泉水煮蔬菜,蕭夙機是絕望的,他嫌棄的用筷子挑了一根,放在嘴裏嚼了嚼,別說油了,竟然連鹽都沒有放!為什麽這麽兇殘!

豆豆在一旁小聲給蕭夙機加油打氣:“堅持堅持,都是維生素ABCED!”

“小公子果然與眾不同!”魏道雲非常讚嘆,要不說別人是霖王,找的男寵都是這等特別的公子,這出水芙蓉的模樣,恐怕就是泉水清茶豢養出來的,跟鄉野村夫絲毫不一樣。

看著別人大口吃著油膩膩的燒雞,蕭夙機只能裝高嶺之花的範兒,餓的十分焦心。

寒敬之偷偷在他耳邊道:“晚上給你弄吃的。”

蕭夙機總算艱難的忍住了。

蔣一白憐憫的看了看傳說中只吃泉水煮青菜的皇上,可以說是十分委屈了,皇上能吃青菜就不錯了,還泉水煮青菜,寒兄的確是夠狠的,懷了孕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用完餐,魏道雲履行承諾,帶著霖王等人在山中欣賞風景。

若是第一次見到,蕭夙機還能有些興奮,只是這十多天每天都對著野山野水,他早已經看膩了,但是作為傳說中特別喜歡山水的畫家,他還要時不時的發出沁人心脾的驚嘆。

“真是太美了!”

“巧奪天工!”

“上蒼的饋贈!”

“無與倫比!”

暗衛們磕著瓜子嘖嘖,皇上跟我們花花在一起之後,變了越來越虛偽了,果真是近朱者赤,我們都非常驕傲,照這麽發展下去,大祁的繁榮昌盛指日可待!

寒敬之掛著一絲微笑,輕輕撫摸蕭夙機的頭發,故意說給魏道雲聽:“就知道你喜歡。”

魏道雲聽到對他山寨的誇獎,自然也是美滋滋的,於是順其自然道:“既然小公子這麽喜愛作畫,不知道可否求一副我這寨中山水,也好裝裱起來,時刻感念霖王的恩德。”

寒敬之:“......”壞了。

蔣一白:“......”笑話,我們皇上哪裏會畫畫啊,連字都醜的嚇人!

泰迪:“......”真希望我也能得到一副皇上的畫啊。

蕭夙機哀怨的瞪了寒敬之一眼,沖魏道雲說:“好啊,明天給你。”

魏道雲驚喜:“竟然這麽快!”

蕭夙機一楞:“啊?快了?”

魏道雲趕緊擺手:“不不不,不快,小公子畫藝精湛,在下深感佩服!”實在是沒想到,霖王殿下竟能找到如此妙人,一晚上的時間就能完成一幅覆雜繁覆的工筆畫!

沿著竹橋向後山走,不斷有溪流從橋下流過,水中能清晰看到甩著尾巴游動的身影,在溪水兩旁是寨中自己種的地,現在已經收的差不多了,走過石橋,鳥雀聲濃了起來,面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這林子諸位還是不要去,裏面地勢覆雜,極其容易迷路,說實話,我寨中的人走進去都不一定出的來,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林子裏有什麽,到底有多深。”魏道雲一指面前的密林。

魏道雲所言不假,這林子過分濃密了,地上竟是一點陽光也透不過來,樹林深處更是一片黑暗,與黑夜無異,看著有些神秘駭人。

“的確是很容易迷路。”寒敬之點點頭,卻朝蔣一白使了個眼色。

蔣一白會意,再容易迷路的林子,他怎麽走進去的都可以原路走回來,所以他不擔心,倒是魏道雲不想他們進的地方,正是他們感興趣的地方。

“呃......我們換一條路,去看看流雲泉。”魏道雲先行折返,眾人跟在身後。

流雲泉與這片密林在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魏道雲又帶著他們拐彎抹角的走了好長一段路,若是平常人,估計連密林在東西南北哪個方向都分不清了,但是蔣一白則不然,他一路跟著魏道雲走著,一路記些標記,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密林有有些個什麽秘密,哪怕只是他多慮了,總比到時候想用用不了的好。

流雲泉這裏的裝飾倒是要精致多了,原來流雲泉不是一口泉,而是分列在不同地點的好幾處小泉眼,魏道雲將這些泉水引到挖出的池子裏,用作可以在裏面泡澡。

泉水微微冒著熱氣,氤氳在山中倒是如仙境一般,在幾口溫泉池的正中央,是一座竹子搭建的小院落,黃瑩瑩的竹身散發著特有的清香,通過院後的小石階便可走到各個池子中,池邊是結在泥地裏的小草莓,一邊泡著澡,一邊還可以摘下來吃。

豆豆暗自腹誹,這不就是溫泉池嘛,昌平小湯山品種更多吶。

“寨主果真會享受。”寒敬之讚嘆,他從來都沒有這麽變著花樣折騰過,和這個山中大王比起來,他這個霖王倒是當得太辛苦了。

“霖王殿下也可和小公子一起享受,這泉水清澈溫暖,對人肌膚甚是滋潤,小公子一定喜歡。”魏道雲恭維道。

在流雲泉繞了一圈,寒敬之便故意打了個哈欠。

魏道雲會意,知道霖王這是乏累了,趕緊差人安排住處,讓霖王殿下等人休息,寒敬之也不推辭,雙方客氣了一番,寒敬之便帶著蕭夙機回房了,既然是他的男寵自然要跟他一個房間睡。

等山寨終於安靜下來了,魏道雲這才回了房間,有一黃袍道人早已在房中等候了多時,一見魏道雲的身影,趕緊站起身來,一搖拂塵,急急問道:“怎麽樣?”

魏道雲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坐在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確是個大人物,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他只是來拜見恩師的。”

黃袍道人正是曾經出現在碧洲,交給霍托趕屍秘法的黃粱老道,他有些焦心道:“但是那個泰迪......”

魏道雲沈思片刻:“他倒是有些古怪,按理說他一個鄉下要飯的,怎麽都跟霖王扯不上關系,如果不是他可以提到魏道嗔,我都不記得他了。”

“碧洲的事情,霖王或許知道了呢?”黃粱老道心煩意亂。

魏道雲哈哈笑道:“知道又如何,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過幾日他們就走了,你要你藏幾天,不被發現就好。”

黃粱老道搖了搖頭:“我這眼皮總是跳,自從幹了這不厚道的事,沒有一天睡好了覺,要不是沒本事,老子也不趟這趟渾水!”他憤恨的錘了一下桌子。

魏道雲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幽幽道:“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幹了就是幹了,再說了,我們運的都是屍體,屍體也都沒了,別人查都查不到。”

黃粱老道嘆了一口氣:“可惜那個霍托......竟然變成傀儡人偶了,這件事霖王不知道感不感興趣。”

魏道雲咬咬牙:“當初就應該將那幾個人都殺了,都怪你懶惰,覺得都是鄉下人也沒什麽。”

“呵,你還是小心行事,確保這段時間沒事吧。”黃粱老道陰陽怪氣道。

魏道雲嘴角浮上一絲微笑:“霖王的那個男寵倒是有點意思。”

黃粱老道差點被氣樂了:“你牛氣了你,你連他的人都肖想?”

魏道雲冷哼:“要是大業成了,霖王就不是霖王了,他的人又怎麽了?”

蕭夙機和寒敬之一進了屋子,變沒羞沒臊的抱在一起親了起來,蕭夙機整個人攀在寒敬之身上,被霖王抵在墻壁上猛親,兩個人偽裝了許久,神經緊繃,均是有些乏累,此刻一旦放松下來,變要放肆釋放一下情緒。

一段意猶未盡的情感抒發後,蕭夙機氣喘籲籲,仍然興奮道:“好刺激!”

寒敬之用嘴唇摩擦著蕭夙機的臉頰脖頸:“什麽刺激?”

蕭夙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武林真刺激。”

寒敬之捏住蕭夙機的下巴,低聲道:“皇上以後可要再冷一點。”

蕭夙機疑惑不解:“為何?”

寒敬之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憤憤道:“那魏道雲看你的目光真是讓人惡心,恨不得刮了他。”

蕭夙機從寒敬之的話中聽出了吃醋的意味,頓時十分開心,興致勃勃的在霖王耳朵上咬了一口:“那愛卿要看好你的男寵,一不留神就要被拐走了!”

寒敬之癢的一縮,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那上面還留著蕭夙機呼氣的溫度,他拍拍蕭夙機的屁股:“一會兒去流雲泉看看?”

“可是朕好餓,朕不想吃泉水煮青菜!”蕭夙機埋怨的瞪了寒敬之一眼,裝什麽高冷的男寵,什麽只喝普洱,吃泉水煮青菜,這樣的男寵真是十分吃虧!

霖王忍俊不禁,也知道皇上把吃看的比什麽都重,之所以這麽說一則是為了更有說服力的人設,二則是惡趣味的逗逗蕭夙機,他趕緊轉移話題:“還要想想你的畫作怎麽辦呢。”

蕭夙機從霖王身上蹦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道:“這個倒不用擔心,豆豆正在創作呢!”

隔壁的苦逼豆豆,正拿著毛筆費勁心思的畫簡筆畫,這麽多年的繪畫技藝真是在古代運用到了淋漓盡致,給皇上畫小黃漫,給山大王畫山水畫,我可是這本書的親媽啊!這種附加勞動能不能給多加稿費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寒敬之:男寵該起個名字。

蕭夙機:燒雞,烤鴨,燉大鵝。

寒敬之:......

累死我了,日萬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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