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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社恐的皮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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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晝夜溫差很大,白天最熱能到25度晚上最冷能到十度以下,但鼠兔的毛毛分兩層,一層是長毛,防水擋風,一層貼著皮膚,細密柔軟,保暖效果極佳,哪怕更冷的冬天深夜都不會冷。

兩層毛毛摻在一起,顯得甘棠跑起來像個跳跳球,甘棠已經用“我是毛絨絨不是胖”這個借口多吃好多次了……

鼠兔晚上視力一般,甘棠也無意在大晚上的給狼啊狐貍啊梟啊鼬啊的送菜,就挑了幾根羊羔草鋪平躺在上面,望著漫天繁星,覺得有點浪漫。

有種人類躺在蛋糕上的感覺。

幸好甘棠是鼠兔,如果是鰻魚那麽看著星星怎麽都浪漫不起來,畢竟仰望星空派什麽的……

“棠……躺地上不會著涼吧?”想到自己還沒掉馬甲,秦邵沒敢直接喊甘棠的名字。

秦邵左心房覺得和甘棠一起穿越很激動,右心房覺得這也算一起露營了,左心室覺得自己看著女孩子(女鼠兔)睡覺不太好,右心室覺得得搭個話。幸好人的心裏有兩室兩廳,不然怎麽塞得下這麽多os。

秦邵避過目光,控制住自己不看甘棠微微露出的一點點看上去就鋒利無比殺草不見血的牙。

甘棠:啊……雖然聽起來是好意,但是不躺地上我能躺在哪啊?甘棠就覺得草這種生物比鼠兔還難以理解。

“不會的,我鋪了草席。”甘棠翻個身露出底下被壓扁的小花苞。

秦邵看看甘棠躺著的羊羔草,看看自己的葉子,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那也太薄了,你要不要躺在我的葉子上,特別厚!”

“不了不了不了,把你壓塌了怎麽辦。”而且睡在蛋糕上是美夢,睡在鯡魚罐頭上可就不是了。

在此刻被甘棠短暫的劃入鯡魚罐頭行列的秦邵還在為甘棠的話裏的呵護瘋狂心跳。

這裏比當初非洲的夜晚要空曠涼爽不少,風吹過巖石縫帶著嗚嗚的聲響,最初甘棠到這裏聽著這種聲音總覺得有點詭異,現在倒習慣起來,聽到風聲立馬進入睡眠模式。

秦邵不說話了甘棠也困意上頭,鼻尖蹭了蹭自己的爪子,趴著攤開睡著了。

晚上鼠兔都不出門,趴在窩裏危險系數比較低,甘棠美美睡了一覺。

早上對面的兔猻開始嚎了,畢竟春暖花開了,甘棠充分理解,然後塞住耳朵把昨天的草席啃了當早餐,特別勤儉持家。

兔猻嚎了幾聲遠處就有了回應,這邊這個豎起耳朵就跑過去了。甘棠張嘴打了個哈欠,餘光看到幾頭山羊飛檐走壁過來,場面還挺震撼,人類看到變形金剛走鋼絲估計就是這種視覺效果。

人類當然不會直接去和變形金剛掰手腕,所以甘棠把窩邊草往巖石縫裏塞了塞,自己也躲到洞穴外的石縫裏,等著變形金剛過來把地溝油當機油喝。

變形金剛哐哐哐就過來了,其他都四處散開扯地上的草,就那麽兩三只專門往低處的巖洞裏瞅,一看就是老手。尤其有一只,熟門熟路就往甘棠這邊過來了。

甘棠磨牙:我記住你了!

在甘棠計劃著做回人以後連吃三天羊肉串的時候,這個灰羊羊已經咩咩叫著到了洞穴附近。

甘棠突然想到什麽,問葉子都縮起來看起來有點可憐的秦邵:“對了,你能聽懂它在說什麽嗎?”甘棠通常只能聽懂目前所在種族的語言和一些親緣關系比較近的物種的,個別接觸的多交流的多的動物也只能模糊感知到它們的情緒。

秦邵聽到甘棠的話,把註意力從甘棠這裏移到一臉“開飯了”的羊身上,聆聽片刻,覺得不好開口。

“……它說你品味不好,儲存的都是不好吃的……”秦邵弱化了灰羊羊話裏的嘲諷,轉述。

甘棠頭頂爆出一個小井字,簡直欺鼠太甚。秦邵用小嫩葉輕輕拍了拍甘棠的爪子,想暗示甘棠自己和它同在。

甘棠感受到葉子的安慰,略微平靜了一點,心想:對哦,還有昨天特意弄來的這種很難吃的草還有有毒的草呢。

聽著外面咩咩的聲音小了,甘棠小心翼翼伸出半個腦袋和一只圓耳朵去看。

“噗——”帶著草末的濕潤氣流噴到甘棠頭頂,讓頭頂的小絨毛都炸開了。要不是甘棠毛夠厚,都得被噴出禿頂的效果。

秦邵:對,昨天我就是這麽被噴的。

甘棠爪子一抹頭頂,羊,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看到引起了甘棠的註意,灰羊羊心滿意足踢踢踏踏走到甘棠的巖洞前,伸長脖子就啃,邊吃還邊用頭把甘棠梳理整齊的糧草頂得亂七八糟的。

事實上灰羊羊雖然是故意來吃自助的,但並不是故意破壞菜的賣相,它還覺得委屈呢,大老遠直奔這裏結果這個鼠兔一點都不會吃,把那麽多難吃的草存起來,還得它自己翻找底下好吃的草。

幸好羊和鼠兔語言不通,不然甘棠得氣成河豚。

甘棠昨天特意層層遞進,最裏面是好的草,往外就摻了暗紫色的花,最外面是秦邵的親戚,灰羊羊扒拉掉了不少最外層,可中間顏色一看就特別邪惡的花卻吃了幾朵。

畢竟,鯡魚罐頭和鶴頂紅,真的不太好選擇出有毒的那個……

看著灰羊羊吃下去白雪公主後媽的裙子色的花,甘棠露出後媽看到白雪公主吃掉毒蘋果的笑容。

等灰雪公主終於感覺到不對的時候,它已經牛嚼牡丹吃了七八枝露芯烏頭。

未經提煉過的露芯烏頭的毒性實在有限,加上羊本身就是異食癖,看到變形金剛喝機油都要湊過去喝兩口的,胃杠杠滴,這點毒並沒有給它太嚴重的反應。

作為反芻動物,灰雪公主不用等頭碰出個大包才吐出來後媽的惡意,灰羊羊感覺到舌頭的麻澀感以後直接原地嘔嘔嘔,最後還噗了半天,把牙縫裏的花沫子都噴出來了。

但嘴裏的麻澀感沒減輕還更嚴重了,灰羊羊還有點暈乎乎的,四只蹄子都不太穩,估計這幾天都不能上山了。雖說在族群裏未必會有什麽性命之虞,但吃什麽什麽不香也是很嚴重的後果。

灰羊羊想到這又呸呸兩口。

甘棠覺得這羊也忒不講究了……

雖說羊在有肉的時候也是吃的,但它們限於身體條件也就吃點小雞仔或者碎骨頭什麽的,對於甘棠這種吱哇亂叫的鼠兔是有心無力,所以甘棠幹脆跳到灰羊羊斜上方的石頭上盯著它。

甘棠圓溜溜的大眼睛沒有讓羊羞愧,甚至吃到毒花的時候它都在腹誹甘棠實在不會挑草。

最後灰羊羊甩著頭走之前還特意上上下下發量了這個地方,發誓把這個餐廳列為最不受歡迎的餐廳,一星差評。

餐廳老板十分希望這位顧客能把這個惡名宣揚出去,為此鼠老板甚至特意墜在顧客身後看著顧客回家心有餘悸地咩咩咩。

回去的路上甘棠看到露蕊烏頭特意又采摘了幾支,辟邪。

好心情持續了一路,到了門口看到滿地狼藉甘棠也沒有太氣,能趕走一個自己幾十倍的大動物簡直夠真鼠兔吹一年的——但甘棠不是真鼠兔,所以甘棠可以吹兩年。

草料還有不少剩下的,只是門口的地上羊反芻吐出來的草團實在慘烈,從氣味到形狀,對鼠兔靈敏的嗅覺太不友好了。甘棠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鎮宅草,轉頭一看,早都被熏得葉子糾結成球花苞低垂了。

甘棠找了片大葉子,直立起來用兩只爪子夾著扇風散氣,特意幫倒黴的人類小夥伴扇了扇,慘成這樣的人不多見。

“謝謝……那個羊應該不會來了?”秦邵也擡起一片葉片扇風,聊勝於無。

甘棠眨眨眼睛流出熱淚:“除非它還想來吃‘大餐’。”

這兩滴眼淚在甘棠毛絨絨的臉上晶瑩圓潤,好像滴在秦邵心上,秦邵這一刻尤其希望自己能變成個猛獸幫甘棠遮風擋雨。

“如果當初我能幫你攔住它,也許就……”秦邵語氣低落。

甘棠搖搖頭甩掉眼淚:“是啊……這樣就不用被這些東西熏了,你看這裏面,草也就算了,居然還有樹皮,骨頭渣和一塊土?”

秦邵:……哦。被熏出來的眼淚啊。

扇了半天感覺氣味也沒有散,甘棠扔了葉子,歇了歇爪子,鄭重對秦邵說:“早上苦了你了,讓你自己和這堆東西待了這麽久。”

秦邵的客套話還沒出來,就聽甘棠接著說:“不過還有更苦的,猜猜是什麽?對,我要去草場屯糧了,下午你還得和這坨東西待在一起。”

鼠兔的爪子甚至沒有鳥爪子靈活,實在沒辦法處理這堆東西,甘棠勉強把能弄的清理的還是剩了一些,散發著詭異而綿長的氣味,甘棠很沒有同伴情地溜了,但反正秦邵是個草,沒有鼻子,甘棠溜得特別沒有負擔。

草也沒有嘴但是還是能說話,秦邵雖然受到的沖擊沒有甘棠強烈但還是能感覺到一點,尤其是精神汙染,成噸。

沒想到沒多久甘棠又風風火火地回來了,一開口就是:“草啊,咱們搬家吧!”

秦邵:?一會功夫我漏了多少劇情?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甘棠喊習慣了,做回人以後還是這麽喊秦邵

甘棠:草啊,咱們搬家吧。草,出去玩嗎。草啊,今天吃什麽。

……一看就很暴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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