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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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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多得能把人埋起來的紙張, 蘭波只想掀桌。這口氣堵得不上不下悶得慌, 心裏早把魏爾倫和森先生雙雙記了一筆。

種田長官喝著熱茶坐在她對面不慌不忙:“哎呀,這個也不能怪你嘛!但是怎麽沒早點說結婚的事呢?我還打算介紹個好友給你,人品端方貴重, 怎麽也比那個什麽誰強。算了算了, 看看時間也能明白你是叫人蒙了,我們也不能硬要你離婚不是?填吧!”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被離婚”的Port Mafia首領會不會惱羞成怒跳起來搞事, 能在幾年之內牢牢統治橫濱的夜晚, 這種人鬧起來也格外兇狠。無緣無故弄丟那麽大一個老婆, 換誰誰都坐不住。

先不說感情好不好,面子裏子已經沒了。

而且蘭波選擇和日本公民結婚對異能特務科來說也是件好事。站在國家的角度上,她這種超異能力者能對這片土地有所眷戀簡直求之不得。別計較什麽白道黑道, 總之得先把肉爛在鍋裏才能再論其他。

估計她當初選擇辭職也有這方面無法明說的原因。

光頭長官想到這裏笑得越發和藹:“你的難處,我是懂的,所以Port Mafia那邊的事, 我不從你嘴裏問。那邊的森先生信不信, 我管不了, 但我信你, 咱們這邊的年輕人, 就仰賴你關照關照。”

這說的是前仆後繼散出去的大把臥底們, 變相告訴她已經有人潛入Port Mafia隱藏下來。

瘋狂填寫報告的蘭波教授一使勁水筆就被戳斷在A4紙上,旁邊工作人員迅速雙手奉上另一支新的,還把整盒剛剛拆開的包裹給她看:“教授,請!”

喊前輩已經不合適了, 只能拿她的職業充作代號,莫名其妙多了股反派氣質。

她瞪了眼老上司,抄過新水筆繼續畫,邊畫邊計較:“讓他們都把尾巴夾起來小心點。Port Mafia可不是那個專門培訓臥底的黑衣組織,二五仔叫人揪出來一向直接幹掉,我能有什麽置喙的餘地。”

寫完這份又換了頁表格繼續填,蘭波越填越火大,一掌拍得桌面抖了三抖。

種田山頭火老神在在:“別急,別急,慢慢填,填完了保證今後不給你添麻煩。”

教授只能胡亂畫了幾筆又扯過下一張紙。

這會兒功夫魏爾倫已經被前來保釋他的法國商人帶出警局。後者掏出訂好的船票塞過來就走,用實際行動表示沒有第三次。諜報員先生下一步打算做什麽沒人知道,這個商人走過兩個紅綠燈沿著路口一拐彎就被悄悄跟在後面的商務車一股腦裹走,連句救命都沒能喊出來。

等他頭上的黑色布套被人粗魯摘掉重見天日,擡頭只見對面坐了個斯文平和的男人。

“請您來做客呢,是有筆生意想和您談一談。”森先生笑著告訴“客人”能談就談,談不攏也沒關系,東京灣裏的魚有好幾年都沒嘗過外國人的滋味兒了。

這位可敬的純血統高盧紳士立刻做出了最符合人設的決定,舉起手切換了一口相對流利的日語保證絕對不會讓新出爐的合作夥伴失望。

唔,看來夫人這種喜歡和人硬剛的法國人是比較少見的。還好還好,要是再多幾個真是不得了。

“那麽我就不客氣了。”森先生仍舊一派文質彬彬,心平氣和的問了個問題:“我們都認識的那個共同的朋友,似乎打算結束旅行離開橫濱這座美好的城市。我會很懷念他,不如這樣,在他回到祖國前派人送些特產表達我對他的挽留之情……所以能告訴我一些能讓人高興起來的消息嗎?”

光速賣隊友的商人先生張嘴就來:“今晚的票,橫濱港的鉆石公主號。”

“哇哦,郵輪呢。”森先生感嘆了一句,拍了拍手:“您真是個慷慨的商人,我很喜歡。”

立刻有黑衣人上前帶他離開這間辦公室,森先生笑著對看似空曠的空間問了一句:“還在等什麽?工作來了,做得好看些。”

他確信魏爾倫不敢回頭找他的麻煩。

如果森先生如人所見般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一般會社董事長”,說不準他真敢跑回來報覆。但是在明知他真實身份後,多疑多慮優柔寡斷的魏爾倫只會選擇放棄任務盡快走人。

所以陷阱的最後一環就設定在這個時候——都說了他不習慣讓敵人活著,尤其還是對夫人別有用心的敵人。

一周後臨時出差的某“一般會社職員”回來了,自然帶回了好消息做手信。森先生覺得這人觀察了這麽久,也算是中層裏較有實力的穩健派,工作又完成得這麽漂亮,不如就升個職位吧。一直處於五缺三狀態的幹部空缺終於又填上了個外號“大佐”的人。

當然,此君得以被首領垂青進而提拔,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老實不貪功,有一說一……“任務目標是在最後一天的晚宴上□□掉的,我來沒來得及出手,一道淡金色的閃光後就被人搶了人頭。”

大佐匯報工作提交報告時就是這麽說的,森先生聽完摸摸下巴告訴他這事兒人死債消不用惦記了,順手就把他給提拔上來。

如此鮮明的個人風格,真正動手的還能有誰呢?猜都能猜出來,就不要去深究了……

夫人似乎也沒有她自己認為的那麽大度,真可愛。幸虧馬上就要開學了,學校裏的事情一忙起來,她很快就會將註意力都挪到學生們身上去。這樣一來挨揍的概率即將大大降低,是個好消息。

——有些人,別看在外面光鮮亮麗人人敬畏,進了家門還是逃不脫食物鏈底層當沙包的命。

正如森先生預測的那樣。新學期很快到來,蘭波教授再次全身心投入到抽打學生的事業上去,法語系一片哀鴻遍野,她家庭成員們的人身安全系數直線上升。

每個夏秋季節的新學期都有新生進入學校,教授的情緒也會壞上一段時間,隨但是隨著工作的不斷開展,又會重新恢覆平靜。她確實是個耐心少得可憐的人,脾氣也不大好,卻也講道理,明白新手需要過渡期,作為前輩總得包涵一二。

就是她所謂的“包涵”,顯然和其他人的程度不太一樣。

“動詞變位,是動詞詞尾的屈折變化,用以表達不同的時態,語態。法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拉丁語以及俄語、德語裏都有一套覆雜嚴謹的動詞變位。其中,法語的動詞變位十分繁多,根據時態和語態以及人稱的不同,可以有二十個以上的變化。”

“所以,在涉及到動詞變位時需要同時註意……”身著長裙看上去既溫柔又知性的女教授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捏起粉筆頭扔得姿勢瀟灑,她明白自己的力道,沒有刻意瞄準學生,粉筆頭夾著風勢“啪”一下砸在桌面上,側過身從平面看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凹坑。蘭波教授放下書,語氣和緩:“如果事務過於繁忙以至於不得不在課堂上處理,我想你大概不合適法語專業。你很有可能低頭五分鐘,再擡頭就完全聽不懂我在講什麽。”

“我的學生都知道,我從來不單獨給任何人補課,也不允許任何人去我的辦公室拜訪。如果聽不懂就只能課堂下自行學習,學習的成果將在期末作業中得到驗證,無法通過就只能補考,補考不過重修或者轉專業。聽明白了嗎?”

明明只是普通告知,教授的語氣也非常溫和,聽在耳朵裏偏偏就有一股“你死定了你被盯上了”的錯覺。偷偷玩手機的學生差點心態失衡,擡頭想說什麽講臺上的長發女人已經轉過去走到另一邊繼續上課。

她越表現得習以為常不當回事,學生越覺得恐懼,總覺得會被教授針對,無論如何五年內也一定拿不到畢業證了,頓時人生無望。一下課這年輕人書也不拿就沖出階梯教室,一路跑出學校,飛奔到距離最近的河邊想也不想埋頭就跳,跳得太急還連累了旁邊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少年兩人一塊兒掉進水裏。

不等河水嗆入氣管,岸上突然湧出更多穿著黑西裝的人驚呼著“太宰先生”跳下來撈人,自然將始作俑者也順手撈了上來。他坐在地上,和旁邊似乎陷入昏迷的少年一起被黑西裝們圍在中間,然後一塊被擡上車拉走,一塊運進位於港口的大樓裏。

直到被拖進黑色的寫字樓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招惹到了什麽人,比之前更深的絕望籠罩在頭頂——

請問,這世上有什麽比被教授威脅不給畢業更恐怖的事?

答:謝邀,早上課堂玩手機讓教授抓到,誤以為被威脅不給畢業,一時糊塗跳河自殺,被人救上岸後發現自己撞進河裏的無辜路人是黑手黨一員,現正在思考怎麽死能更有尊嚴。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看點

過渡章

請問,這世上有什麽比被教授威脅不給畢業更恐怖的事?

答:謝邀,早上課堂玩手機讓教授抓到,誤以為被威脅不給畢業,一時糊塗跳河自殺,被人救上岸後發現自己撞進河裏的無辜路人是黑手黨一員,現正在思考怎麽死能更有尊嚴。

追問,被自己撞進河裏的無辜路人不僅是黑手黨一員,還是教授的小兒子,請問還能死嗎?

卡文啊,卡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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