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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白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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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現在是冬季,很多人跑到外面試圖現在就回家,還有的人開始打電話給司機。這個時候就看出專車的重要性了,停在附近的車很快開了過來,將主人接走,而那些把車停在遠處的客人就一籌莫展了。

又等了一個小時,雨下地越來越大,寒氣襲人。路面上迅速形成大小水窪,這些水窪開始連接起來,在地面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流。那些試圖等雨小一點的客人都躊躇起來,因為他們怕愛車發動機進水,發動不起來。

“沒關系的。”奧麗芙是個出色的組織者,“城堡有很多房間,大家可以在這裏留宿一晚,這雨不會下到明天。”她讓自己的侍女去分配房間,留下來的客人並不多,尤其女性更少。梅露可被安排到B館的三樓,這裏確實有很多空房間。她左邊的房間住的是西弗諾普,右邊是雲定清。梅露可聰明地沒去問這到底是誰安排的房間。

奧麗芙確實很想讓這間古堡盡快出售,她對這些房間都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修葺,連洗漱裝備都命令工人裝修好了。梅露可洗完澡出來對著鏡子梳頭,突然感覺身後有東西。

她猛然回頭,身後毫無異樣,連窗簾也沒有動一下。

可當她看向鏡子,清晰地看到墻面上慢慢浮起魚鱗一樣的花紋,緩緩蠕動。梅露可再次回頭,那東西又消失了。

梅露可丟下梳子,她想起瑟曦說過關於老鼠的事。然後她註意到鏡子旁邊有汙垢,她伸出手,移開了鏡子。

那是一團塗鴉,費力地寫著:

我不想死。

梅露可一直感覺自己是個對周圍沒有感覺的人,跟自己敏感的妹妹不同,梅露可從小就感覺不到任何所謂氣氛的東西,她從來沒有害怕過任何東西。看電視也不會哭,看小說的時候雖然鼻子會酸,但也,從沒掉下眼淚。

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很正常,有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但是,在古堡的那個晚上,她終於知道自己其實跟普通人一樣,也會恐怖,也會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驚懼。

除了鏡子下面,她還在花瓶底下發現了同樣的字跡,一模一樣的字,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難道沒有人發現嗎?梅露可思索著,裝修工人只修理了部分房間的水道系統,他們並未查看過每一處汙垢。

但那字跡很新。

鏡子後面的,像是用指甲刮出來的痕跡。

半夜的時候,一直沒有停止的雨水聲讓她驚醒。梅露可迷迷糊糊地起身,然後想起這裏是舊式建築,衛生間並不和浴室在一起。她混沌的腦子想起走廊盡頭似乎有一個,便開門出去。

衛生間旁邊是樓梯,梅露可突然覺得二樓的燈光有些奇怪,泛著藍光。她微微探出頭,又走到樓梯口。

樓梯下面,一個渾身發著白色柔光的人緩步走下樓梯。

看不大清楚,似乎是女性。

白衣女人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梅露可感覺一股寒意扼住了自己的胃,她的心隨著那白衣女人的腳步跳地越來越快。她捂住了嘴,不敢洩露出一點聲音。

很可怕,那個女人很可怕。

就在這時,梅露可感覺有東西竄過自己的腳背。她低頭一看,是老鼠,灰色的老鼠跑過去。好多老鼠吱吱叫著,順著樓道的陰影奔上樓,從梅露可身邊跑過,然後從墻角一個黑洞鉆出去了。

它們在逃命。

白衣女人似乎聽到了什麽,她微微擡起頭。

老鼠的聲響影響了她的判斷,她冰冷的唇邊泛出一絲冷笑,又繼續朝樓下走去。

梅露可縮在樓梯後面,手腳並用地朝前面爬行,她的胃仿佛被凍住了,好害怕那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或者在自己面前現形。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最後終於爬到西弗諾普門口,她猛地用手一擰再一旋轉,沖進西弗的房間裏,一頭栽進他的懷裏。

“……”

西弗諾普慢慢把梅露可拉開,然後把手伸進她衣襟裏。他抓著了什麽東西。

這事不對……梅露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感覺到他溫暖的手觸到自己冰冷的身體。

這事好像也沒那麽不對……在梅露可憤然後退、拉住自己睡袍前襟的時候,西弗的手指已經拂過她的□□,然後抓住她脖子上的掛件拉了出來。

梅露可臉漲得通紅,猛然拉住項鏈,但是西弗終於抓住那小巧的掛件,把它拽了出來。兩相爭持,西弗攤開手掌,裏面是一顆小小的水晶珠。梅露可貼身掛在脖子上的,就是這樣一顆水晶珠子。

西弗諾普沒說什麽,松手,梅露可趕緊把掛珠收回去了。

那顆珠子是當年西弗諾普送給梅露可手鏈上拆下來的。

“是很冷嗎?”西弗問。

梅露可猛搖頭,然後又點頭,“樓梯上有一個很可怕的女人。”

西弗諾普想要出去看看清楚。梅露可纏住他不放。

西弗諾普皺了下眉,“櫻龍會在這裏看著你的。”他說著便推開她,走出了房間。

房間的墻壁開始一層層浮現淡紅色魚鱗,像是龍卷風在轉圈,梅露可就站在旋風中心。碩大的龍頭慢慢從墻壁上顯現出來,它在這個四方的房間裏游了一圈,然後從天花板吊燈那裏伸出頭,俯視著梅露可。

赤紅的眼睛盯住梅露可。

“嘿。”

梅露可伸出手,試圖友好地跟它打個招呼。

它凝然,只有龍須在微微拂動,因為從鼻孔中噴出來的氣。

梅露可的手僵在半空。

櫻龍總算有了點反應,它掉轉了頭,然後再次緩緩轉動,拿尾巴對準了梅露可。

“……”梅露可確定它不喜歡自己,不過,她猜也許之前在自己房間浮現的不是老鼠,而是西弗的櫻龍。

西弗諾普在保護她。

梅露可微微籲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方才掉了了一只鞋子。她坐到床邊上,突然床頂上的鈴鐺響起來,開始是一個,然後是許多個,雜亂無章楞頭楞腦地亂撞,不止這個房間,其它房間的鈴鐺也響了。梅露可聽見隔壁咚地一聲,然後稀裏嘩啦一連串的聲音,然後彭一聲。她壯著膽子打開房間的門,是雲定清。

雲定清氣勢洶洶地甩開門,沖下去了。

很多扇房門打開了,燈也一一打開,梅露可覺得整棟樓所有人都被弄醒了。

西弗諾普回來了,後面跟著雲定清。雲定清一看到坐在老師床上穿著睡衣的梅露可就嗷一聲地又沖出去了。

梅露可站起來看著他。

西弗的目光掃過她□□在睡袍外的雙腳。他伸手朝火爐點了一下,火光從木材上像花一般綻放燃燒。墻壁上櫻龍的龍紋也緩慢轉動,變得更紅,室內的溫度漸漸升高。

“下面房間裏有一男一女被割喉,救不活了。”

梅露可沒想到他開口就說了這麽可怕的話,她張口結舌,完全說不出話來。

那個時候,閃過自己眼底,讓自己一瞬間懼怕到躲在樓梯後面的是什麽呢?

是女人手上小刀反射的光。

西弗諾普註意到梅露可光腳站在地上。他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回到床上去,或者讓她穿上鞋。於是他就專心致志地盯著她的腳看,然後腦子裏一直在轉著念頭。

梅露可發現了,她後退了一點,又乘勢坐回了床上。

“奧麗芙已經去打電話,”西弗說,“不過這樣的天氣,就算警察也不會來的。”

雨勢一點也沒有變小,反而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我要下去嗎?”梅露可問:“我,我算是看到了兇手之類的。”

“不用。”西弗搖頭,“你已經告訴我了。”

下面的慘狀不適合女人觀看,那種場面,的確已經在電視、報紙上看過無數次,但是這次完全不同,這次是活生生的虐殺。

那不是人類幹出來的事,是邪惡生物做出來的。不管那是什麽,那副慘狀讓西弗深信它正在狩獵中。

並且,這僅僅是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每當故事編不下去的時候,殺人案來湊——原諒我一生放蕩不羈迷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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