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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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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闖入者會因為這個咒語喪失心智,那到底是什麽寶物?”

“一串水晶手鏈。”委內瑞拉說,“就是普通水晶。我試驗了很多魔法最後發現它就是手鏈……”

“喲喲喲,”李瑩潔擡眼看她,“所以我們的校長是在她幾年級的時候把這棵樹找出來的?”

“四年級,”委內瑞拉毫無愧意,“那個守護人咒實在太強大了。”

“那學生找到的是一課假樹?”

“真樹,”委內瑞拉說,“但沒有守護人咒,那串手鏈還在樹下。我始終在想,終有一天它會回到原主人手中,但是,上面被薔薇使加了一個轉移咒,通往伊斯塔血海。”她頓了一下,“我覺得再美好的感情,一旦摻雜了險惡的魔法,就不覆美好了。”

“你這分明是浪漫主義家的想法,我說瑞拉,你該不會因為太過完美主義才沒人要的吧。”

“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難看?”

“不錯,人貴自知,”李瑩潔說,“那項活動看似是由學生組織的,其實處處都有薔薇使在推動,並且他們還設計讓貝絲第一個找到這棵樹,讓她拿到下咒的手鏈。”

那手鏈通往伊斯塔血海,將純情的少女作為蛇王的祭品。

“但有一件事不在薔薇使的計劃中。

“所有的計劃都會有疏漏,”李瑩潔說,“被設計的人不會完全按照設計好的路線走,無論計劃怎樣周密。”

“許願樹下來了三個人。”

貝絲,西弗諾普,邁克爾。

“我猜貝絲那時候誰也沒有答應,”李瑩潔說,“她心裏隱隱知道自己愛誰,但並不確定,一個有情,一個有義。她並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心意。”

“命運用最殘忍的方式讓她明白了。”

“薔薇使沒有想到,被手鏈帶來的是三位魔法使,所以本打算第一波攻擊就殺死意料之外的人,卻因為多了一個人而手忙腳亂,給他們三人造成了突圍的機會。”

“沒有突圍的機會,”李瑩潔說,“先中招的是炎使,我猜他一落地就遭到了攻擊,所以他第一個負傷。這個時候,貝絲就面臨一個選擇。”

“救西弗,還是救邁克爾。”

“我認為她救了三個人,”李瑩潔說,“她做了一個選擇,然後救了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人。”

委內瑞拉點頭,“她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學生。”

“也很冷靜,”李瑩潔說,“當時那種情況,一般人想的是:究竟救哪一個,西弗還是邁克爾,還是自己。但是貝絲卻是繞過這個問題,反其道地思考。”

“她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了,”委內瑞拉說,“她不可能逃離薔薇使的追捕,但可以得到一個比最終結局稍微好的一點的結果:不完全被蛇王控制。”

“最糟糕的結果就是貝絲被蛇王附身,靈魂同化,翼蜥覆活,”李瑩潔說,“所以她早就在思考如果一旦面臨這種最危急的情況,如何阻止靈魂被摧毀。”

“要摧毀貝絲的靈魂,要比摧毀雪國後人困難。因為從雪千尋開始,雪國後人的身上就附有占星宮的血脈。”

“這是其一,其二,貝絲是個健康的女孩,不會輕易被邪惡吞噬,不過,這樣仍舊不夠。翼蜥可能當時影響不了她,但在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地侵襲,翼蜥一定會贏。”

“一個人做不到的事,就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因為一個人太寂寞了,所以需要兩個人一起活著。貝絲當時面臨的選擇,不是選擇救哪一個男生,而是選擇誰來陪自己留在伊斯塔。選誰來跟自己一起對抗翼蜥。”

“不是選擇救誰,而是選擇讓誰跟自己一起下地獄。”委內瑞拉說,“果然愛情好自私呢。”

“所以那種真愛誰就會為對方著想純屬無稽之談,”李瑩潔道,“你覺得炎使多久後會想明白這個問題。”

“我看他今天很難想明白……”

“兩人沈默了一陣,李瑩潔又問:“那串手鏈到哪裏去了?”

“什麽?”

“許願樹下的手鏈啊。”

委內瑞拉笑了,“戴在小淑女手腕上。”

“為什麽?怎會……哦……”李瑩潔明白了。

“手鏈被重新穿過了。小淑女說是她媽媽給她的……你笑什麽?”委內瑞拉問李瑩潔。“沒什麽,只是照你的說法,覺得那手鏈終於等到主人了。”

“貝絲到底對她姐姐的心思知道幾分呢,她在那一瞬間把西弗諾普送到梅露可身邊,還是因為洞徹了姐姐的心意,還是只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委內瑞拉自語道。

“誰知道呢?女人對這方面都是很敏感地,”李瑩潔拉好被子,“你說炎使會發現自己是出局的那個嗎?”

“他也許今天想不到,但只要再給一點時間,明天,後天,總有一天他會想通這其中的關節……終有一天,他能從那場災難中畢業……”

“你知道在這整件事中,最不能讓人釋懷的是什麽嗎?”李瑩潔問。

“什麽?”

“就是,所有人,都不能從過去走出來,他們或多或少地被過去所束縛,一直沒有能從中走出來……”

委內瑞拉不無憂心地說:“上次我試探了西弗諾普一下。我問他經過這麽多年,他願不願意忘記貝絲,他說,永不。”

李瑩潔被這句話裏的決絕所震撼,她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他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

西弗諾普帶著梅露可走石梯,七繞八繞的。

“別擔心,”阿笨在她懷中小聲說,“這地方我熟悉,不會迷路的。我以前和貝絲……”

梅露可捂住貓嘴,西弗諾普似乎沒聽到,不耐煩地站在騎士雕像旁邊。

雕像後面有一道隱蔽的門,這道門直通地下室和儲藏室。梅露可目瞪口呆地看著由儲蓄間改建成的臥室。西弗諾普從櫃子裏抱出毯子,鋪在沙發上。“洗漱間在那裏,”他指著書桌後面,“你睡那裏,我睡沙發。”他走過來從梅露可懷裏拽出阿笨,然後把它塞進一個籃子裏。他那種怒氣沖沖很不情願地樣子嚇傻了梅露可,當然阿笨更不願意。一人一貓就睡覺問題進行了激烈交涉。等梅露可洗漱完畢走出浴室時,這場交涉終於出了結果。

“它睡覺了。”

梅露可看著以一種奇怪扭曲姿勢躺在籃子裏的阿笨,和一臉毫無愧疚的西弗諾普,識時務地閉上嘴。

她有事要問西弗。

“所以,”她裹緊寬大的浴袍坐在小沙發上,“這就是學院分給你的房間。”

“嗯。”

西弗把籃子丟在腳下,正襟危坐。

梅露可裝模作樣地環顧四周,看地出來西弗還是用了點心思。這間儲蓄間的面積還算大,進門就是一組沙發,然後是書桌在床邊,掛有帷幕的古董床在最東邊。旁邊還開著一扇窗戶。

“你在看什麽?”

“啊,沒什麽……我有事情要對你說。”她回過頭來,對西弗諾普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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