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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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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腦袋有沒有問題,當初我是因為要救弟弟才嫁給他的吧?現在呢?連父親都被抓走了!而現在受傷的是我!不對嗎?”齊箬實在不想廢話,卻氣不過,誰讓她現在也就只能動動嘴呢。

“哼,你受傷那是自作自受!下著雨你跑出去,找死嗎?成哥找了你兩天兩夜!不是他,你能活到現在?至於強娶,實在是可笑,你到現在還是那麽自大,有幾分姿色就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圍著你轉!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書呆良那樣,這個世界除了你,女人,男人多的是!當初不是老田頭求上門來,你又答應了,誰會娶你這只只會招蜂引蝶的小狐貍?你那弟弟,我真不想多說,從小就被慣的無法無天,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怕,和人打架敢拿刀,還從背後捅,你知道被他傷的人現在是什麽情況嗎?有可能一輩子癱瘓在床!你覺得他犯了這樣的錯,不受點教育就放出來,可能嗎?那家人有些背景,如果不是成哥,你弟早死在少管所了!你知道成哥的那條胳膊為什麽一直不擡起嗎?那是那家人打的,替你弟弟受的過!老田頭的事兒,就更可笑了,他現在依仗有哥這樣的女婿,竟然跑來借錢,你以為就憑你家窮成那樣能借到二十萬?借到錢竟然去找小老婆,到了還利息的日期,他一分錢也不想拿出來,要那些人找哥要!你覺得我們是冤大頭嗎?”儲晨抱著雙臂面帶嘲諷的說道,這人顯然對這幅身體的前主人沒什麽好感。

“下雨天我為什麽會跑出去?還不是你那成哥害的,要是他是個好人,我能跑嗎?我身上的淤青到現在還沒好,腳上的傷還痛著,我大哥被誰害死的,那位王美芳大嬸的丈夫是被誰打斷了腿的…”齊箬反問道,她最在意的還是那人嚇走了這身體的原主人,這相當於害死了人!否則這姑娘說不定現在正和她的良子哥有說有笑幸福美滿呢,而她也鴻飛緲緲不見蹤影,不用承受現在的煩躁了。

“住口!你這個蠢貨,如果不是為了成哥,我真的不想和你說一句話!連看你一眼也不願意看!你為什麽跑,只有天知道!成哥不可能打你,信不信由你!至於你哥和李瘸子的事兒,我只告訴你一個事實嗎,你哥死時,九歲,成哥比他小兩歲!王美芳丈夫今年四十五了,比成哥大二十一歲,他的腿是十二年前斷的!一群長舌婦除了背後議論人還會做什麽?!說成哥不是好人,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好人?”儲晨說完不再理會齊箬,去一邊的拖拉機水箱裏接了兩桶水挑著走了。

齊箬沈默了,那張看似陰沈無法分辨年紀的臉居然這麽年輕!和她原來差不多大小,如此說來,田家大哥死時,他不過七歲,七歲能做什麽?是無知犯錯,還是從小惡毒?她不可能記得以前的事兒,更不知道田家的秘事,聽著儲晨說著和王桂枝完全相反的話,也懶的判斷誰真誰假了,這身體的原主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就算有什麽過錯也早都煙消雲散了,無論誰對誰錯,和她有什麽關系?等這裏的事兒擺平了,替那個姑娘盡最後一點責任,天高海闊,她無牽無掛,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就過什麽樣的生活!那人是好是壞也和自己沒關系了。

齊箬這樣想著,怒氣漸漸消了,心平靜如水,看著南邊清晰可見的青山發呆,目光凝在山尖上。

奇特的氣味兒伴隨著沈重的腳步聲快速逼近,齊箬不用看也知道那人來了,也沒去看他,手支在頭上偏向另一邊看不到頭的田地。

“嘶…”齊箬的平靜維持不到十秒就被打破了,腳上傳來的刺痛火辣辣的,讓她到抽了口氣,轉眼就看到那人拿著個酒瓶子往她腳上倒,可憐的傷口被澆了個透,濃濃酒味兒飄來。

齊箬連忙甩了甩腳上的酒,沒一點作用,還讓傷口痛的更厲害了,讓她直想把腳給剁了,眼睛竟然被激出了淚意。

“消毒”那人碰上齊箬含著淚光控訴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悶聲解釋道。他此時還是原先的裝扮,只是頭發亂了些,前額的劉海淩亂的分開,露出的額頭上細密的汗下滑集結成大顆正往下滑,他也沒有擦。

消泥煤啊,有這麽消的嗎?齊箬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口,為什麽想當個淡定妹這麽難啊!

“我要去徐叔那裏重新換藥包紮!”齊箬看著自己可憐的腳說道,這大會兒都忘記它了,那水渠都水那麽臟,浸進去還真得消消毒。

“不許!”表情稍微正常一點的人聽到齊箬的話炸毛一般怒道。

“為什麽!你想讓我死別那麽麻煩,直接殺了我!”齊箬也怒道。

“徐良,不許,你見!你說過,心裏只有,我一人!”他看著齊箬不相讓的說道。

這是什麽邏輯?!去包紮等同見徐良?徐良,良子?徐叔也姓徐,莫非是一家人?

停,這些都放一邊,她什麽時候說過心裏只有他一人?難道是這身體的主人以前說的,可是她好像很討厭他,還很害怕他的?

齊箬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和他互瞪著眼腦子一遍遍的過著,叮的一聲,還真被她想到了,頓時滿面漲紅,對自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果然是個蠢貨,這樣的話竟然說了出來,真夠賤的!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莫名的情緒化,想到她和那個人甜蜜的往事,不可自拔的傷心欲絕,將沒對他說的話統統都說給了眼前的人!

“為什麽不信我,你知道我心裏只有你,只有你!我也只剩下你了!這麽多年了,你是我的全部,我不可能和別人好的!為什麽?別人的話難道比我的話還讓你相信嗎?就算你親眼看見就等於事實嗎?…”她就這樣哭訴著,突然被緊緊的抱住,勒的呼吸不了。

“我信你,只信你!”那樣沈厚的聲音,鄭重的語氣,一度讓她信以為真,卻原來是眼前之人說的!

那時她亂說了一通,哭夠了,發洩夠了,一直吵著要回家,所以才被送回到田家的,王桂枝的悲哭和母性讓她仿佛回到了母親未去世前的情形…

“我那時糊塗了,你別信!”齊箬的腦中串聯著原本模糊淩亂的記憶,看著面前認真的人不禁說道。

“我,已經,信了!”他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以為你是徐良才那麽說的!”齊箬說道,讓這個人誤以為自己喜歡他,這可真夠倒黴的…

“我不許,你,反悔!”他瞪眼依舊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低頭給齊箬包紮起傷口,將她的腿夾在那條據說受傷的胳膊間,不讓她亂動,另一只手用不知道從那裏弄來的布,看上去雖然不臟,也不幹凈,就那樣纏到了她的腳上。

齊箬看著面前的人油鹽不進,認定了她那天說的話,莫名的覺得頭疼,像是頂了一團烏雲,直覺告訴她,她似乎攤上大事兒了!

“呃,我的腦袋撞破了,你看!腦子真的壞了!以前的事兒都忘記了,你真的別當真。對了,你,怎麽稱呼?”齊箬不信邪的繼續說道,這麽多天了,她還不知道這人的名字,連罵人都不方便。

“成虎”他擡起頭面色古怪都看著齊箬然後又低下頭,用一只手給布打結。

“就是叫什麽?我該怎麽稱呼你?”齊箬以為他提了個疑問句。

“成虎!”他擡起頭來加重了語氣,不知道她在玩兒什麽,難道是要證明她腦子真的壞了?

“問你的名字怎麽就這麽難!”齊箬無力的說道。

“姓成名虎”他很無辜的說道。

“呃…”齊箬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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