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隨著人流走，他從身邊人喃喃自語的祈禱中得知他們這是為了去做城外港口的宇宙飛船逃離這個星球。

人們慌亂但眼睛大多閃亮著希望的光芒。

但布魯斯很懷疑，不說這應該就是宇宙三大黑暗勢力中的一個，除了黑暗力量那一支，另外兩個都是以人類死亡為目的，他們侵略了那麽多星球，不應該會忘記這一點，不出預料會被攔截或者摧毀。

就算僥幸，城裏這麽多人，這個星球的飛船肯定是容納不下的。

布魯斯凝眉思索著，卻在此時，一個人從天上掉了下來，就在他的不遠處，他從這個人的服飾看出著是這個城市的衛兵。

好在沒有砸中人，幾聲尖叫之後人流只稍微停滯了下就繼續向前湧去，陷入恐慌的人們就要從這個衛兵身上踏過去。

布魯斯看到他動了動，士兵還沒死。

他強硬地分開人，上前將這個士兵半抱著從擁擠的人群中出去，在一家店鋪中將士兵放了下來。

“謝謝你，地球人。”

衛兵忽然睜眼，看著布魯斯笑道，他似乎努力展現溫和，但蒼白的面色和牽動肌肉時的肌肉抽搐讓他這個笑看起來有些可怕。

布魯斯看著他的眼睛，他沒有忽略，一開始睜眼的時候，對方的瞳孔是全然擴散的，定定看向他時也完全不是感激或其他，而是冰冷和貪婪。

布魯斯第一時間有了防備，肌肉瞬間發力敏捷地向後撤。

一只手橫在他原本站著的地方，布魯斯看出，如果他沒有躲開，那裏應該是他心臟的位置。

“反應真快。”

士兵依舊笑著，卻沒有再偽裝，用看食物的眼神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沒有給他給自己加戲份的機會，趁著這個東西還沒有太熟悉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將他踹倒，拿過士兵腰間形狀奇特形狀的匕首就紮向後脖子，哢嚓砍斷了頸椎。

布魯斯看著手中的匕首，心底卻是一沈。

他想到他得知的這些勢力的情況。

這個應該是黑燈軍團，因為宇宙聯盟制造出了這種能夠傷害甚至殺死黑風成員的武器並發放給各星球的武裝力量，還有擴展勢力的需要，黑死帝制造了大量劣質的燈戒，以控制普通人。

雖然據說意志強大的人不懼這種燈戒，但涉及自己不了解的部分，布魯斯不想冒險。

他說了聲抱歉，將身體已經不能動，但試圖用語言拖延時間的黑燈士兵的頭完全割了下來，將匕首收好而後又融入了人群。

忽然有東西落下，爆|炸聲在各處響起。

布魯斯推開身上的一具屍體，身上只是擦傷，他翻了個身立刻站在了人最少的地方。

有人死後被黑燈戒指控制，醒來後第一時間向身邊的人攻擊。

幸存下來的人本就驚魂未定，有猝不及防被傷到的，也有無差別亂攻擊的。

分不清是敵是友，所有人都在向身邊的人出手。

地面是紅色黑色的血，空氣是炮火和灰燼的味道，道路上，被炸死的人的肢體混合著，七零八落。

煉獄一樣的景象刺激人的神經，恐懼和絕望催發著瘋狂。

布魯斯擡頭，看到了另一隊樣式不同的戰艦。而原本護衛戰艦和黑燈軍團戰鬥的地方，銀白色的艦隊已經不在了，此時那裏是黑燈軍團和另一個團體戰鬥的場所。

“死亡不是終結，而是神明的恩賜，我們都是死亡國度的子民，我帶你們回歸國土……”

一個聲音響在人民的耳邊，與此同時，地上的這些屍體忽然肌肉快速萎縮，有的變作骷髏，有的成了幹屍，而後都站了起來。

地面的行屍走肉越來越多，混戰開始了，人類最容易損耗。

最後逃到飛船港口的人已經銳減了許多，但飛船已經開走了一半多，餘下的也乘不下這些人。

絕望在彌漫，憤怒也在高漲。

布魯斯知道這裏的飛船群本應該能乘得下這個城市一半以上的人。但在最開始的時間裏，有人提前開著飛船逃之夭夭了，哪怕也許飛船裏只有幾個人，多等一秒就是自己多一分危險。

而餘下的飛船一直拖著不走，也並非是在等待乘客，而是超載了無法起飛。

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下去，但不下人就要一起死。

不想自己死，就讓別人死吧。

不停地有人被殺死，殺死的人沒有及時扔出去又會被控制著攻擊生人，還有外面想活命的人不斷地要向裏面擠……

布魯斯沒有再看飛船，而是拿出匕首開始殺那些被控制的屍體。

有人見自己大概無望了，一些人放棄了往飛船裏擠，開始沈默著和布魯斯一起殺行屍。也有人已經瘋狂了，對著前面擠在飛船艙門的人就開始殺。

不斷有人或屍體被從飛船的舷窗扔下來。

“普萊亞！”

布魯斯忽然聽到有人喊，而後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的哭聲。

他殺了一個被燈戒控制的屍體，轉頭，看到了飛船下方的普萊亞，她應該是被扔下來的，身上有傷，腿也摔了，她仰頭想回應舷窗上的一個藍皮膚的健壯中年人，身邊卻正好有一個被覆活的骷髏。

腿受傷的她跌跌撞撞地逃，卻眼看就要被捉住。

舷窗裏的男人一撐窗沿就要往下跳，卻看到那只骷髏忽然被曙光之刃刺穿了腦袋。

布魯斯將匕首抽出來，骷髏眼裏的幽火閃了閃最終熄滅。

他還是從普萊亞那裏知道，死亡軍團中的骷髏，頭蓋骨下是他們的能量來源，也是弱點。

“朗布？”

普萊亞楞了下，臉上還帶著眼淚。

“我送你上去。”

布魯斯說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能接住嗎？”

他問窗口的人，同時也看到中年男人後面的混亂。

幾個通往藍色皮膚的人應該是他們的同伴，正拼死阻攔著其他人。

“能！快……”

沒等對方說完，布魯斯一把將普萊亞扔了上去。

中年人扯著普萊亞的胳膊將她拉了上去，遲疑地看了眼布魯斯。

“你也上來吧……”

布魯斯搖了搖頭，拎著匕首走了。

“父親！”

普萊亞看著布魯斯離開的背影有些著急，她是被他救了的，自然不一樣對方留在這個註定要淪為煉獄的地方。

中年男人將普萊亞拉離舷窗，和已經受傷挺嚴重的保鏢離開原地，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著。

“這是他的選擇。”

普萊亞的父親也有些遺憾，不過他更多是對於布魯斯那份戰鬥力的損失，他雇傭的保鏢已經損失了一些，這種災難下，人性的極善和極惡都表露無疑，多一個戰鬥力和品性都很高的同伴自然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大批的人死亡後，還留在這裏的飛船終究啟動了，而他們能不能突破外面那些戰艦的封鎖就只能看運氣了。

布魯斯不停地殺行屍，現在還剩下的活人已經很少，他更多選擇的是被黑燈戒指控制的。骷髏很多，動作也比較笨拙，但頭蓋骨很硬，很容易造成武器損壞。但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理由。

他會選擇留下來自然不是打算送死。

馬甲已經夠多了，再多一兩個似乎也沒什麽。

相比去和其他人掙奪逃生的機會，倒不如鋌而走險一把，身為蝙蝠俠，演一把反派問題不大。

戰艦中的戰鬥終於轉移到了星球表面。

布魯斯依舊在殺黑燈成員，處在絕境之中，滿眼都是黑暗和絕望，他的動作越來越狂放，表情也透出陰狠和強烈的求生欲。一直存在的被窺視感繼續著，而周邊的骷髏和幹屍似有似無地避開了他。

他選了一個房間躲了起來，窺視感消失，看來對方無法穿透事物和阻礙。

布魯斯眼神恢覆平靜和幽深。

這兩個陣營，他選擇死亡軍團。

他也別無選擇，黑燈軍團能夠用黑燈戒控制人，而且限定了是已死亡的人。但死亡軍團卻更喜歡活人，死靈是最底層的戰鬥力。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應該已經引起死亡軍團的註意力了。

窗戶是單層可見模式，布魯斯站在窗前，有宇宙聯盟的人過來，是執法隊，三方勢力對決，進入了談判模式。

執法隊的人少，但地球法師的存在讓人忌憚，能力足夠的情況下整個護衛隊都能給你運過來，不用多，超人一個就很棘手。

最後談判成功了。

執法隊不幹涉兩方戰鬥，同時，這個已經被攻破的星球也讓了出去。

執法隊的戰艦離開，黑燈和死亡兩方繼續打。

城中一片死寂，幸存下來的人不多了。

而他們在執法隊再沒有出現後就喪失了希望，他們知道自己被放棄了。

布魯斯卻是並不意外。這個星球本就資源枯竭了，之所以留存只是因為這是一支外星人的母星，就像地球之於人類。全星球就只有一個城，其他都是荒地，在大多人逃生，又基本不會有太多幸存者的情況下，讓出去也不肉痛。

布魯斯有些失望，如果過來的是超人，甚至雷神這些阿薩神族，他都會試著反抗。

死亡軍團也有控制類的能力，他要加入還是風險太大了。

只是現在，別無選擇。

布魯斯等到兩方戰鬥結束，最後勝利的是死亡軍團，黑燈軍團的剩餘人手幹脆地撤離了。

等地上的燈戒成員被消滅，之前出現過的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還活著的人，都出來吧，這是你們意識清醒地加入死亡國度的唯一機會，我倒數五個數，不出來的，我們默認你們更想用亡靈的形式加入。5、4……”

布魯斯踩著“1”字出了門，又根據聲音的指示去了城市中間空曠的廣場。

路上，滲人的骷髏和幹屍們緊緊盯著他們，時不時仿佛受不住血肉的誘惑一般湊近一下，將不少幸存者嚇到。

布魯斯表現得警惕又透著兇厲，相比身邊的人要鎮定許多。

窺視感繼續，他知道這大概是一個選拔的過程。

到了廣場後，等了一會兒，戰艦一個個落下，死亡軍團的人走了下來。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控制住表情，但同時腦子高速地運轉了起來。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一個熟人，對方肯定也認識他。

他半低著頭，看起來恭馴的同時，也遮住他眼底的深思。

還得操起布魯斯韋恩的人設，但矜貴任性的花花公子不適合這裏，後續需要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小林子和布魯斯的時間差，接下來兩章都是布魯斯單人show。

紫薯有版權的，不給出來，銀河護衛隊那群也有，反派和宇宙環境都是現編的，同時星際通用語不是英語，所以前面有翻譯器，有點牽強，但我實在編不出全宇宙都說英語的理由_(x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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