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不用身體接觸，他完全可以坐鎮後方偷偷放治療，幫了別人也不會被發現，不被發現他就不會時刻擔心會被誰帶到哪裏偷偷切片了。

一統默了默，說：

“等我的法力夠了，是可以遠程治療的，只會比平時消耗大一點……但是我想攢著法力把主人在這具身體上設置的限制打開一些，到時候你至少可以打打壞人，就不會像之前那樣只能挨打了。”

“這個限制還能取消嗎？”魏林驚喜。

“可以，但是需要的法力特別多。”

“法力是功德轉化成的？那麽把我的也算上呢？”

魏林簡直受夠穿越以來誰都能過來欺負他一下的狀態。

“就算是這樣，還是遠遠不夠……而且身具功德真的是比較有用的，用完就沒有了。”一統有些沮喪。

“這就像掙錢，掙來就是用來花的，不要不舍得。”

知道限制可以去除，魏林顯得有些高興。

只要下次遇到罪犯能讓他動手就行，他要求不多。

查爾斯和布魯斯想再觀察兩三天再進行下一次檢測，但在魏林的堅持下還是接著來了。

配合的還是布魯斯，他站著不動任由魏林動手，魏林控制著不同的力道以方便檢測，雖然沒有真的把布魯斯弄傷而只是打得有點疼，但身具深厚功德的布魯斯顯然和變態殺手不是一個級別的，這麽幾下就讓魏林直接成了中低度貧血。

魏林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布魯斯的時候，心裏暗自慶幸。

還好當時布魯斯把他完全壓制住了，他一下都沒打到對方，不然就他當時殘血狀態大概是剛碰到就暈了。

正如魏林所說，這次他恢覆得特別慢，接下來測量出的數據根本不明顯，和之前救人時恢覆神速形成鮮明對比。

這麽嚴重的限制讓查爾斯和布魯斯都默了默。

布魯斯捂著剛才被魏林打到的地方無語凝噎，現在已經沒有太大感覺了，以前和他深入交流的女孩們用指甲在他身上劃拉出來的都比這重好嗎？

再看魏林的眼神簡直就是看瀕危物種，充滿了慎重和疼惜。

魏林：……

魏林花了一番功夫解釋了自己只有打讓他感覺很親近是好人的人時才會副作用這麽明顯，相對罪犯一類就會輕一些。

“也就是說……你不能打好人？”

莫名其妙就被發了好人卡的布魯斯和查爾斯更加弄不懂魏林這些亂七八糟的能力是怎麽回事。

“中國不是有佛教，不能殺生講究善行。我的力量大概和中國有極大的淵源，所以才能在儀器都完全檢查不出來時檢測出我擁有特殊能力，可惜中國那邊完全不想接觸國外的異能者。”

了解到中國也有異能者後魏林相處這個比較合理的說法。

布魯斯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但現在也找不到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給魏林試試，而且說實話，完全不能打和只能打幾下對布魯斯和查爾斯這種大部分時間都面對的是神對手的人其實沒什麽區別。

反正魏林遇到稍微厲害點罪犯就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了。

如果魏林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寶物，那肯定是得保護在最安全的地方。但魏林是一個獨立的人類，他們又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可能隨時在他身邊保護著。

真是怎麽想都不放心。

查爾斯鄭重地看著魏林說：

“你的能力太少見而且珍貴，就算你可以簡單的應對別人的惡意也不能暴露出去，絕對要將知情人的數量控制住。

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別人治療，即便是十分危急的情況，也不要讓治愈的表現太過明顯，如果暴露，你面臨的絕對不止那些不法組織，甚至還可能會有官方插手。”

不少做著非法實驗的變種人研究機構背後站著的就是官方，這種事他們都快習慣了，這也是之前埃裏克總是想反社會的主要原因。

“當然，我清楚後果，對外的話我最多只會稱我是有翼變種人，除了會飛沒有別的能力。”

魏林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多惹人覬覦。

現在確定了魏林能力不會對他造成危害，對魏林的重視也必須要提升。

查爾斯知道的更多一些，有魏林這樣一個助力，只要中間沒有出現意外，那麽等以後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這一邊獲勝的可能性極大！

這樣想著，查爾斯包容寬和的藍眼睛忽然淩厲嚴肅起來。

“布魯斯，你那邊都有誰知道？”

如果沒能控制住，那麽即便他並不願意，也只能用能力幹擾知情人相關的記憶。

“我和阿爾弗雷德，他可以信任。就是迪克也只知道魏林擁有變種能力，其他的並不清楚。倒是知道魏林恢覆能力很強的人挺多。”

布魯斯知道查爾斯的顧及，他也同樣，所以之前就囑咐了魏林不要將自己的能力告訴迪克。

查爾斯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倒是沒有必要大動幹戈，畢竟恢覆能力強基本是實力稍微高一點的變種人的標配了。

查爾斯的提議是讓魏林在澤維爾學院學習知識和更加嚴謹地學會使用自己的能力，魏林沒有意見，布魯斯自然同意。

兩個成年人的行動能力很強，因為澤維爾學院和哥譚並不近，魏林辦理了住校手續。

在一個星期後入學，在此期間最重要的自然是布魯斯的事情。

曾經的蝙蝠女現在的神諭，芭芭拉用手撐著將自己從輪椅上回到床上，明明有些狼狽的動作，她卻並沒有因此露出任何負面的情緒，漂亮明艷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微笑。

她最近心情很好，因為迪克和蝙蝠俠似乎有和好的趨勢，她已經好幾次在哥譚上空看到那只已經羽翼豐滿的藍鳥了，希望迪克和韋恩家的新成員會讓布魯斯開心一些。

這幾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沈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她都如此，更別說布魯斯。

正想著，芭芭拉聽到窗戶外微弱的響聲，她頓住動作，手從枕頭下抽出槍-支，眼神鎮定清明，並無畏懼。

她側耳傾聽，輕微到會被人忽略的披風劃過空氣落下的聲音漾入耳內，一縷月光突破黑雲的遮蔽，從來人的背後投註下來。

被照亮的窗簾中間，那個高大沈默的身影愈發明顯。

芭芭拉呼吸穩定，靜靜地註視著那個位置，沒有出聲。

看到的不一定真實，深夜到來的不一定是蝙蝠俠，高興的太早而放松警惕可不是一種好的死法。

外面的男人推開窗戶翻越進來，芭芭拉看到屬於布魯斯熟悉的輪廓。

“蝙蝠俠，這樣擅自闖進女士的房間可不是紳士所為。”

芭芭拉撐著床鋪坐起，笑吟吟地看著布魯斯，被被子掩蓋的腿部，除了看起來比常人要纖細一些似乎沒什麽不同。

蝙蝠俠所有的情緒都被掩藏在那雙鋼藍色的眸子背後，那雙眼睛比曾經的更難讀懂。

“我帶你去治療，讓我試一試，好嗎？”

“……好，失敗也不用在意，沒了雙腿的我依然是芭芭拉。”

芭芭拉的笑沈穩又自信，她已經接受了自己不能站立的事實，是她自願為蝙蝠俠擋槍的，這本不是蝙蝠俠的過錯。

她不希望他沈浸在自責和悲痛中。

所以雖然並不抱希望，到芭芭拉還是將雙手伸向蝙蝠俠，在他將她抱起時環住他寬闊的臂膀。

蝙蝠俠嘴唇緊抿，將芭芭拉放進蝙蝠車的後座，造型炫酷的蝙蝠車因為通身的漆黑，在哥譚的黑夜裏愈發顯得不起眼，快速而平穩地帶著他們回到蝙蝠洞。

布魯斯拿過一杯水，遞給芭芭拉，在她遞向唇邊時說：

“裏面有迷-幻-藥，抱歉。”

沒有別的更多解釋了，他知道芭芭拉會同意。

芭芭拉微微勾唇，動作沒有任何停頓地喝了下去。

區別只是——她先前只是打算喝一兩口，現在卻是一飲而盡。

蝙蝠俠和她的父親，是她在最信任也最崇敬的兩個人，如果有一天他們也不可信了，那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芭芭拉放松地閉上了眼。

過了片刻，確定藥效已經發揮，布魯斯將芭芭拉抱進蝙蝠洞的裏面。

魏林正等在那裏，再一次看到布魯斯蝙蝠俠時的形象，當布魯斯穿上那身戰衣，他就又成了那個偏執孤獨，無法見光，卻拼盡一切努力要將哥譚帶出黑暗的黑夜騎士。

這個時候，屬於布魯斯的傷痛，憤怒和黑暗殺意盡數被他壓在心底。

他的心靈堅強，仿佛沒有什麽能將他打倒，但他內部不斷壓抑卻愈加洶湧的黑暗又好像再推一把就能讓他瘋掉。

所以小醜才會那樣專註於蝙蝠俠，並不是真的那麽想看蝙蝠俠被他毀滅，而是一步步地試探，想看這個男人能撐多久。

蝙蝠女芭芭拉，就是小醜試探的第一步，小醜像一只慢慢織網的蜘蛛，中間是已經被黏住翅膀的黑色蝙蝠。

而現在，束縛著蝙蝠翅膀的線註定要被斬斷。

魏林看著被布魯斯抱著的女人，她腿部的肌肉萎縮已經十分明顯，連帶著她的身體整個都不健康地消瘦。

魏林看到她的血條大概在第二格，看起來卻比布魯斯當初要難治療多了。

但對魏林來說沒有什麽不同。

用過生命獻祭之後，芭芭拉的血條升到了頂端，不健康的面色紅潤起來，萎縮的下半身肌肉都瞬間充盈了起來。

如果不是布魯斯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定會覺得眼前換了一個人。

這樣的奇跡發生的這樣輕易，讓布魯斯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即便心神有些恍惚，布魯斯還是敏銳地註意到芭芭拉有所變化的呼吸頻率——她快醒了。

看來連藥物作用都能恢覆。

布魯斯用註射的迷藥讓芭芭拉再次陷入沈睡。

布魯斯沈默地坐在芭芭拉身邊。

他深深註視著芭芭拉，她如當初一般靚麗明艷的模樣，只是更加成熟和沈穩，苦難並沒有將她打倒。

布魯斯說不清現在內心的感覺，他總是不斷地在失去，他是蝙蝠俠，卻無能得好像誰都救不了，那種無力感會讓人發瘋。

但現在，芭芭拉恢覆了……

“魏林……”

此時，沒有刻意壓低的嗓音依舊沙啞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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