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撩人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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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時光傳媒，一路走到今天，自有他的精明之處，“沙發上兩人一起的照片，你怎麽解釋？”那是幾張無論怎麽看都是玉味十足的畫面，小腿交禪怎麽看都不純潔。
“好朋友一起睡很正常。”時筠斐面色未動，淡聲道：“如果你想看，我和閨蜜一起睡的照片也都是有問題的了。”
時建業冷聲道，“核實好之後立刻對外發聲，不能讓謠言繼續傳播，昨天剛和老領導一起吃飯，今天出了這種事，時光傳媒的臉都讓你丟光了！”時筠斐沒反駁，只是應下，“我知道了。”
時光傳媒對外發聲，表示兩人只是很親密的朋友，不是同性戀人，也表示會對造謠者予以追究。
這一波熱搜剛上去，網上又添新爆料，沈沐夏和展汐之曾經的聊天記錄曝光。
沈沐夏：汐之，我今天在洗手間抱的是我家人，你別誤會。
沈沐夏：你不要吃醋嘛，我最愛你了。
展汐之：誰吃你的醋？想太多。
沈沐夏：我不想太多，我想你。
……
親密的稱呼，戲謔的話語，兩個人的關系說是朋友過於牽強。聊天是經過處理的，看樣子是截取了一部分曝光。
有人說可能是P的，但有人表示：這是內部流出來的信息，截圖一定是真的，展汐之和沈沐夏絕對有貓膩。
對方也揚言，如果時光傳媒繼續撒謊蒙騙粉絲，他會繼續曝光。
時建業火氣未消，現在更是怒火沖天，“到底怎麽回事？”時筠斐被時建業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陪著時建業下棋的閔凱澤從中勸說，時建業怒拍棋牌，“想氣死你老子是不是？趕緊把展汐之和沈沐夏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她們想幹嘛，是不是特意挑在這時候搞垮時光傳媒。”
時筠斐站在原地沒動，時建業怒道：“還不去？”
“時總，現在去叫她們也解決不了，我……”
“閉嘴！”時建業霍然起身，“我就說姑娘就是不行，凱澤，你要是喜歡筠斐，就早點和她結婚，到時候你來管時光傳媒也好，派人管也好，別讓她再胡亂攪和了！”時建業擡手指著時筠斐，“你現在立刻去叫展汐之和沈沐夏！”
“我不會叫她們過來，來了也解決不了問題，我會……”啪！一聲巴掌突然響起，時筠斐的臉劇痛後一陣陣的麻，她沒想到，長大後也逃不過被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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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不孝女！”時建業氣得咳嗽, 閔凱澤心疼地望了一眼時筠斐，攙扶時建業撫他的後背順氣, “伯父, 您消消氣, 我和筠斐聊下。”
閔凱澤拽著時筠斐出來，想要看看她的臉, 時筠斐甩開他，閔凱澤哄道：“你別和老爺子硬杠, 他也是為了公司好, 你先把展汐之和沈沐夏叫過來了解情況，老爺子也不至於把所有火氣都發到你頭上。”
“凱澤，這是時光傳媒的事,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時筠斐也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閔凱澤無奈地笑，“這話說的，咱們早晚不都是一家人嗎，剛才伯父還說咱們的婚事……”
“凱澤。”時筠斐打斷閔凱澤的話, “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我不會叫她們過來，我會和她們私下溝通，你回去跟時總說下吧，我先走了。”有些話就要脫口而出，時筠斐心中百轉千回，卻不得不咽下那口氣。
時機沒到, 她不能意氣用事。已經忍了那麽久，現在打破一切，過去的付出都白費了，時筠斐很懂這個道理。
時筠斐走出時光傳媒的大樓，春天的杭州傍晚時餘熱散去，有一絲涼意，微風拂面的溫柔，像是記憶中溫柔的撫摸。時筠斐擡手摸摸火辣辣的臉，腫痛難忍，兒時被嚴父支配的恐懼讓時筠斐的身體有些發抖。
小兔子……你在哪呢？時筠斐坐在車裏，腿還有些軟，她想小兔子了，即便生她的氣，還是希望她能抱抱自己。
如果不是遇見展汐之，時筠斐以為世間的人都是壞的，父親也好，母親也好，他們除了嚴厲和苛責，什麽都不曾給予她。直到如今，時筠斐對於家庭沒有任何向往，小兔子曾經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家人是愛和溫暖，家人會給你溫柔地撫摸和擁抱……”時筠斐強忍的淚水落下，小兔子答應過我的啊，說好一輩子的，你卻不要我了。
小兔子，你是希望我去死嗎？希望我的一輩子這樣短暫嗎？
時筠斐在車裏平覆心情，許久後確定自己能說話正常打電話給展汐之，展汐之先開口，“我看到新的爆料了，這件事我來終止吧，所有的責任都在我。”眼看著展汐之選擇自我毀滅的方式解決問題，將過去她的付出全然拋棄，時筠斐的淚水再度滾落。
展汐之太不爭氣了，她們曾經一起打拼獲得的一切說放棄就放棄，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一個沈沐夏。
時筠斐悲痛交加，“展汐之，我不允許你這樣，你聽見了嗎？如果你這樣做，我也會毀了沈沐夏。”
“時筠斐，算我求你了。”展汐之疲憊道，“我會盡量把危害降到最小，不管是對沈沐夏，還是對時光傳媒，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對時光傳媒的護全……”
“不行。”時筠斐咬牙冷聲道，“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我已經發送微博了。”
“你……”時筠斐擦幹眼角的淚，打開微博，展汐之就在剛剛推送了一條微博。
展汐之：事到如今，我站出來說明一切吧。這件事涉及我和沈沐夏，與時光傳媒無關。再精確點，主要責任在我。沈沐夏是新人，由我帶著發展，她所有的一切都取決於我，為了自身發展，她不得不聽我的。
所以關於沈沐夏的一切，請不要苛責她，她只是個束手無策的新人而已。我和沈沐夏一直都是前後輩的關系，從最初到現在都是，由於我沒有拿捏好尺度，讓大家誤會我和沈沐夏的關系，給沈沐夏帶來不便，我很抱歉。
平心而論，沈沐夏是個不錯的演員，我對她的喜歡，和粉絲一樣，漂亮優秀的人誰不喜歡呢？如果我的喜歡讓大家誤會，我在這裏澄清，現在的我和沈沐夏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麽覆雜。
時光傳媒的規定我知道，我會聽從公司的安排退出娛樂圈，對於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補償。對於沈沐夏，我也說一句對不起，我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
最後，我謝謝時光傳媒，謝謝時筠斐，謝謝所有的粉絲，現在的我讓你們失望，我很抱歉。
娛樂圈很精彩，但也很累，退圈後我會反思自己，我會努力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希望每一個你，都能開心，網上的閑談看看就罷了，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重要的。
展汐之發聲，攬過責任自動退圈，時筠斐連補救都來不及。
時建業雖然憤怒但不至於沖昏頭腦，展汐之和沈沐夏都是公司的頂梁柱，已經失去展汐之，不能再失去沈沐夏。
“既然展汐之攬過責任，那就重罰解除合約。”時建業在電話裏向時筠斐下達命令，“沈沐夏那邊必須做好公關，要是再出差錯，你也別幹了。”
時筠斐怔怔地坐在車裏，半晌都無力拿起手機。
沈沐夏倒是睡得香，晚上才起來，拿起手機發現世界已經大亂。
最新一條信息是時筠斐剛剛發來的，時筠斐：沈沐夏，展汐之已經沖動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沖動，為了降低公司對展汐之的懲罰，你盡量配合公司，否則展汐之可能會傾家蕩產，再無出頭之日。
沈沐夏沒來得及回覆，時筠斐發來第二條信息：晚點我會去找你，我們當面聊聊，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的照片不容否認，聊天記錄……沈沐夏仔細回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南絮。
沈沐夏沒有笨到直接去找南絮核實，南絮的險惡用心讓沈沐夏難以置信，怎麽會有人這麽壞？對於展汐之包攬責任的行為，沈沐夏內心覆雜，她打電話過去，展汐之拒接後回覆信息：從今以後，聽從時筠斐的指導，別再聯系我了，過去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不求你原諒，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免回。
沈沐夏握著手機發呆時，沈青訸的電話打過來。
電話接通了，不是長官，而是親媽。
“沈沐夏，你到底在做什麽？”沈絳年很少直接叫沈沐夏的名字，一旦叫了，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沈沐夏現在是百口莫辯，她和展汐之雖然分手了，但兩個人在一起過是真，只是展汐之否認一切。展汐之將沈沐夏放在受害者的位置，網絡上掀起一陣討伐展汐之的浪潮。
“臥槽，展汐之也TM惡心了吧？沈沐夏才18歲啊！”
“我就說，沈沐夏第一次進組就去展汐之的房間，原來是強迫人家呵呵。”
“頭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你有資源了不起？憑什麽啊？你沒有父母嗎？沒人管教你？”
“沈沐夏也太可憐了吧，大半夜還被叫過去，我看照片裏沈沐夏的臉很紅，好像哭過，心疼死我了。”
“草草草，這夠判刑了吧？趕緊報警吧！”
“粉轉黑了，展汐之怎麽能這樣啊？她和時筠斐就糾纏不清，現在又來搞沈沐夏，人家一個新人想演戲怎麽就那麽難？”
……
大多數粉絲都是憤怒至極，在展汐之的微博留言區寫下惡毒詛咒的話，當然，也有一部分粉絲是理智的。
“罵人都是傻逼嗎？有沒有腦子？展汐之的地位用得著強迫沈沐夏？她想要誰沒有啊？”
“一群鍵盤俠，拜托你們動動腦吧，展汐之是傻子嗎？會故意惹火燒身？現在很明顯是在攬責任。”
“我不是任何人的粉，展汐之包攬責任，感覺是為了包庇沈沐夏，展汐之名聲一直不好，但如上面所說，沒必要傻到因為一個新人毀了前程，除非……展汐之對沈沐夏是真的喜歡。”
“沈沐夏的顏值確實高，但展汐之縱橫娛樂圈這麽多年，不可能沒見過比沈沐夏更好的，現在栽跟頭只能說明動了真心。”
“被罵人的智障氣死，抱走我家汐之，你為了一個新人自毀前程，傻不傻啊？”
“唉，為什麽要這樣啊，我翻看之前她們錄節目的互動，都要哭死了，你們好好的，行不行？嗚嗚。”
……
當然，更多粉絲是觀望狀態，沈沐夏沒有微博，粉絲們都跑到時光傳媒的官方微博下留言，留言也分成了兩類。
一類是心疼：
“沐夏寶貝，心疼你，壞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摸摸你。”
“寶貝啊，為了演出不至於犧牲自己啊，時光傳媒要是不保護你，你就跳槽吧，這樣的爛公司有什麽好啊？連個助理都不給你配，微博都不給你申請，早走早好！”
“現在圈裏也是太亂，新人出頭太難，拜托官方，你們保護好新人，可以嗎？”
“為了夢想進了圈子，卻被人強迫做身體交易，展汐之惡心死了，你怎麽不去死啊！”
……
另外一種，是咒罵：
“沈沐夏，你別當縮頭烏龜，趕緊出來替我們展汐之澄清。”
“我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人，蹭展汐之的流量出道，現在火了不報恩就算了，還毀了展汐之的前程。”
“汐之寶貝太傻了啊，沈沐夏除了好看還有啥啊？好看的人很多的，你為了她不值得啊。”
“我就看看沈沐夏要躲到什麽時候，要是時光傳媒真的封殺展汐之，我以後再也不看他家藝人的節目，而且天天來官微下面詛咒你們早點倒閉，垃圾公司！”
……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沈絳年真是想忽視都難，她平常會刻意避免看到沈沐夏的信息，就怕自己的情緒收不住。
奈何今天……有人分享了鏈接，她在朋友圈裏看見了醒目的標題：又爆新人被潛，心疼沈沐夏
沈絳年看到標題，心裏直接罵臟話：我草你媽了，潛規則沈沐夏？
章節目錄 火大
明知道網上的內容真真假假, 內容鏈接裏似假似真的信息還是讓沈絳年動怒，一直不看忍得不錯, 今天沈絳年看了一個鏈接忍不住去微博搜, 一搜內容看得是火氣沖天, 直接打給了沈沐夏。
沈絳年手機充電，用的是沈青訸的手機, 過於生氣都忘記拿自己的手機打過去。
沈沐夏不吭聲，沈絳年更火大, “你說你要闖娛樂圈, 你就這麽給我闖，那個展汐之到底有沒有潛規則你？”如果答案是有，沈絳年要追殺展汐之到天涯海角。
“沒有。”沈沐夏現在不敢說真相, 親媽的怒火已經通過手機燒到她這邊了, 沈沐夏怕自己說完後，親媽會被氣炸。
“那網上的事到底怎麽回事？你大半夜去找展汐之幹嘛？啊？”沈絳年怒問時，沈青訸從書房出來，她通過電腦也看過了, “你先消消氣。”沈青訸撫了撫沈絳年的後背，“我來問問，我問完告訴你，你休息會。”沈青訸剛在書房裏安撫了大崽子，晚出來一步小獅子就被氣到。
沈青訸好說歹說，沈絳年放下手機氣沖沖地回房，沈青訸舒了口氣, “沐夏，跟我說實話，你和展汐之進行到哪一步了？”
對著沈青訸，沈沐夏幾乎沒有撒過謊，她要麽不說，要麽就說真話。
沈沐夏提及展汐之，眼眶酸的淚水滑下來，她簡單說了兩個人的關系，著重強調了結尾，“長官，我們已經分手了。”
“所以，你徹底放下她了嗎？”沈青訸明知故問，越是刻意強調，越是心底在意的證明。
沈沐夏不吭聲了，沈青訸揉揉眉心，“我最初說過，讓你不要過早品嘗禁果，讓你專註事業，現在你打算怎麽辦？”沈青訸也不責備沈沐夏，平心靜氣地問她的意見。
沈沐夏現在腦子有點亂，展汐之不讓她對外發聲，時筠斐也不允許她現在澄清，沈沐夏不知自己該不該站出來。
“告訴我，如果你和展汐之之間的愛是100分，你對她還剩下多少分？”沈青訸淡聲問。
沈沐夏吸吸鼻子，有了輕輕的抽泣聲，她不能撒謊，可她也說不出100分。
“那好，我反過來問你，你認為展汐之對你還有多少分？”沈青訸的每個問題都讓沈沐夏心疼，她也不知道，她們一路折騰到現在還剩下什麽了，大概什麽都沒有了。
“兩個問題都不回答，你好好自己想想吧。”沈青訸頓了頓提醒道：“現在的展汐之，可不是你該執著的對象，我不是讓你對愛情不執著，執著要分對象。”沈青訸清了清嗓子，輕輕嘆了一聲，“我會跟你媽媽說，讓她不再找你，但是我希望你自己想清楚，我個人而言，現在的展汐之和現在的你，即便真的在一起也難以走到最後，牽扯的東西太多，你們都不夠坦誠。”
坦誠，曾經沈沐夏最想從展汐之那裏得到的，也曾經試圖展示給展汐之的，但是被展汐之懷疑質問後，她漸漸變了，她開始隱藏自己。為了和展汐之在一起，沈沐夏藏起真實的自己，她可以忍，她以為自己為了愛可以忍一輩子的，但最終還是走散了。
“沐夏，你離我設置的底線越來越越近了，如果碰到底線，我會讓你回到學校讀書。”沈青訸同意沈沐夏闖娛樂圈，但內心裏也給她設置了邊框。
沈青訸不想霸道地幹涉孩子的人生，但是作為家長，她要規矩好自己的孩子。沈青訸要讓沈沐夏知道，界限在哪裏，“我再次提醒你，在你有所成就前，我不建議你談戀愛，我也不介意再次告訴你一遍，現在的展汐之，不值得你為她執著，飛蛾撲火可不是什麽褒義詞。”
沈沐夏一直沒做聲，原本慌亂的心在聽到沈青訸的聲音後，反倒有些安穩了。
長官是神奇的存在，大概母親真的是萬能的，從小到大，不管沈沐夏惹了什麽禍，長官都能擺平。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好好處理，問題沒有方法多，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希望你解決問題的前提是照顧好身體。”沈青訸囑咐完問沈沐夏，“有什麽想跟我，或者想跟你媽媽說的嗎？”
“長官。”沈沐夏聲音很輕，“對不起，替我跟媽媽說聲對不起。”
“這話自己說。”沈青訸淡聲問，“還有別的嗎？”
“沒有。”沈沐夏現在腦子有些亂，沈青訸也沒說別的，掛了電話。
沈青訸回到房裏，不出預料，沈絳年正低頭抹淚。沈青訸抱著沈絳年，輕聲哄道：“別擔心，有我在呢。”
“誰能護著她一輩子？”沈絳年哽咽，“她怎麽就這麽不聽話，也不知道隨了誰。”沈絳年心裏很清楚，小崽子就是隨了她的臭脾氣，沈青訸淺笑，“我的女兒自然隨了我。”
沈絳年長嘆一聲，沈青訸揉揉沈絳年的臉，“好啦，沐夏年紀小，現在早點經歷波折不是壞事，真要解決不了還有我，要是等到我們都走了，她再經歷困難，我們才是要心疼的，是不是？”
沈青訸說的道理，沈絳年都想過，只是心疼孩子，“那個展汐之怎麽那麽不是人？”沈絳年通過為數不多幾次經歷了解的展汐之都不怎麽樣，也不怪她看不上。
“咱們疼愛孩子也不能偏心，展汐之這次確實是在袒護沐夏。”
“要不是她大半夜叫沐夏去她那，沐夏用得著她袒護？”
沈絳年不如沈青訸了解的多，她哪裏知道小崽子早已經對展汐之動了心呢？
沈沐夏晚點等來了時筠斐，對於聊天記錄，沈沐夏沒有隱瞞，“我懷疑是南絮做的。”
時筠斐對於南絮的印象不深，“你得罪過她嗎？”時筠斐只記得那是個半新不舊的人，入圈久但沒有太多拿得出手的作品，《舌尖上的學霸》的電視劇還是憑借制作團隊和小鮮肉霍劍修的名氣火起來的。
“我不記得得罪過她，但是……”
“你確定？”時筠斐對於沈沐夏的性子摸得比之前透徹，“你的性子耿直，怕不是之前得罪人家都不知道吧？”時筠斐不說還好，她拍了下腦門，“對了，你之前和她錄制《今古食色》，我就瞧著你們不對付。”
沈沐夏耐著性子解釋，“我的話還沒說完，能聽我說完嗎？”時筠斐冷了冷臉，“你瞅瞅你的態度，哪裏像是在跟老板說話？”
“老板是人，我也是人，我還得跪下來嗎？”因為展汐之，沈沐夏始終都不喜歡時筠斐，見時筠斐剜了她一眼沒做聲，沈沐夏嘆氣似的說，“我聽汐之說過，南絮曾經深夜敲她的門，但被汐之拒絕了。”
“敢情你們小兩口一起得罪人家？”時筠斐反問，沈沐夏聽見“小兩口”的詞兒，心尖跳了一下，難為情地否認：“才沒有。”
“如果南絮真的如你說的那麽不堪，她現在對陳憶淺那麽主動……”
“我提醒過陳憶淺，她不聽我沒辦法，不過我還是提醒時總，南絮不是什麽好人。”沈沐夏懷疑南絮最初接近陳憶淺是為了氣自己，後來大概是想利用陳憶淺的流量。
“你是因為南絮才疏遠陳憶淺的？”時筠斐記得之前陳憶淺偷偷找過她，希望她幫忙問問沈沐夏為什麽不理她了。沈沐夏沒做聲，算是默認了。
時筠斐沈吟著沒做聲，沈沐夏猶豫幾秒問出擔憂，“公司會怎麽懲罰展汐之？”
“你覺得呢？”時筠斐回過神，臉色冷淡，沈沐夏對於公司規定了解大概，“我不知道。”
“展汐之和公司都撕破臉了，你覺得公司能輕饒她嗎？”時筠斐盯著沈沐夏的臉，說：“你要是再出亂子，公司對展汐之的懲罰只會更重。”沈沐夏臉色也冷了一分，“我的事是我的，幹嘛扯上展汐之？”不等時筠斐說話，沈沐夏替展汐之打抱不平，“展汐之為了時光傳媒付出那麽多，現在出了事難道不該念及舊情嗎？”
“你知足吧，如果不是展汐之包攬責任，公司確實會念及舊情，但錯誤得有人擔責，那個擔責的人如果不是展汐之，會是誰？”時筠斐緊緊地盯著沈沐夏，沈沐夏沒說出口也知道，如果不是展汐之，那就會是她，只是沈沐夏心裏不服氣，“公司就只知道針對內部，怎麽不追究南絮的責任？”
“你有證據嗎？”時筠斐攤手，“你有證據，我立刻追究南絮的責任。”
“……”沈沐夏當然沒有，不過嘴上篤定道：“肯定是她，我的手機沒有借給過別人。”
“一點都不長心。”時筠斐心口慪著一口氣，“你們兩個都是，在一起了連我都瞞不住，還指望瞞過誰？”時筠斐恨鐵不成鋼，“都戀愛了，手機還敢借外人，腦子都被狗吃了。”
沈沐夏恨恨地瞪了一眼時筠斐，不過也沒辦法否認她說的，她確實想得不周全。
時筠斐捋順當下的情況，給出簡單的思路，沈沐夏按兵不動，一切聽從公司安排。對於展汐之，公司一定會重罰，時筠斐也保護不了她，沈沐夏聞言冷笑，“你不是愛她嗎？”
章節目錄 一無所有
“你也不愛她嗎？”時筠斐反問, 她瞇著眼眸警告沈沐夏：“別以為靠愛情可以戰勝一切，你最好不要擅自做什麽, 現在展汐之已經我保不住了, 再保不住你, 我倒是沒什麽，”時筠斐清冷地笑, “就是不知道展汐之會不會後悔自毀前程的做法。”
沈沐夏低下頭，握著拳頭沒做聲。
“你現在要做的, 就是聽我的話。”時筠斐離開前提醒沈沐夏, 沈沐夏也不吭聲。
時筠斐連夜趕回到時光傳媒大樓，時建業和高層們還在等她的回覆，“沈沐夏已經安撫好了, 關於展汐之……”
“關於展汐之, 所有的資源全部切斷，她靠著時光傳媒得到的一切全部沒收，”時建業端坐，冷著一張臉, 沈聲道：“誰也不準替展汐之求情，這是她應該承受的，時光傳媒不允許藝人戀愛，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規矩。”時建業氣得不輕，眉頭緊皺，“之前有吳詩堯的前科，沒想到還有人會再犯, 我看就是罰得太輕，除此之外，展汐之還要額外支付罰金，具體金額看她在公司期間利用了公司多少資源。”
時建業發了狠，對於吳詩堯的封殺沒有震懾到展汐之，那麽這次就要做到決絕，讓任何人都不敢步展汐之的後塵。
時筠斐反對的話被時建業駁回，時建業氣得拍桌子，“你少替她說話，你的懲罰我還沒說呢！”
時筠斐哼笑了一聲，“不用你說，我自己退出去，可以了吧？”
時建業眼睛瞪得溜圓，吼著問：“你再說一遍？”時建業霍然起身，“連你都要來威脅你老子，那我看來得對展汐之提起訴訟了，讓她在監獄裏過完後半生，我看你……”
“時總！”時筠斐紅著眼睛怒聲打斷時建業，“做人有點良心，展汐之為了時光傳媒付出了多少，你是不知道嗎？”
時建業冷笑，“她付出？公司給她創造的條件，她怎麽不說？她要是感恩就不該如此！”時建業握拳的手壓著桌面，“她擅自通過微博發聲，毀了自己不說，還給時光傳媒帶來了重創。”時建業咬牙切齒，“要不說女的都不成事，什麽事都被你毀了，現在給我看好沈沐夏，等到公司挺過這一陣，再罰沈沐夏。”
時筠斐瞠目結舌，“你還要罰沈沐夏？她做錯了什麽？”
“你閉嘴！”時建業震怒，“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亂來，展汐之和沈沐夏都別想好過。”時建業用力拽了下領帶，長長地呼了口氣，壓抑道：“現在就對外公布對展汐之的懲罰，這事就由你來負責，要是做不好，你就直接滾蛋，我親自把她們送上法庭，讓她們知道，公司的規定不是兒戲！”
時建業撂下狠話轉身走了，高層們面面相覷，說是高層會議，但畢竟時光傳媒姓時，大家也不好說什麽。
“深夜驚擾各位很抱歉，明天就會給出結果，今晚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時筠斐鞠了一躬，大家都忙起身，高層們陸續出去，經過時筠斐身邊，象征性地安慰幾句，也有人真心實意道：“時總，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麽都支持你，因為有你，時光傳媒才走到今天。”不少人附和著點頭，時筠斐眼眶泛紅，“謝謝大家的認可。”
時建業創辦時光傳媒，真正大火是從簽了吳詩堯開始，但吳詩堯違背公司的規定戀愛不說，還坐實是同性相愛，時建業一怒之下封殺了她。剛剛崛起的時光傳媒再度沒落，幸好是時筠斐接手後一點點重新振作，從蘇洛爾到展汐之，時筠斐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頃刻間，仿佛曾經的一切都是浮雲，時筠斐軟在椅子上。
煙，不知抽了多少根，陳憶淺推開門，嗆得直咳嗽。
“時總……”陳憶淺打開窗子通風，“少抽點。”
“你大半夜不睡幹嘛來了？”時筠斐聲音沙啞，眼皮沈得擡不起來。
“我剛寫完歌詞。”陳憶淺深深地看了一眼時筠斐，心底的疼惜止不住，“時總，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陳憶淺看了網上的新聞，想要安慰沈沐夏卻被冷冷地拒絕，她也想安慰展汐之，但怕自己不夠資格。陳憶淺猜測到了時筠斐不會好過，她在工作室裏坐了很久，腦子裏一個詞兒都沒有，就硬生生坐了幾個小時，直到坐不住才逼著自己走到時筠斐面前。
陳憶淺一直都不善於主動，如果當初不是時筠斐主動，她或許還是個默默無聞的練習生。
時筠斐閉著眼睛，半晌沒說話，陳憶淺站在桌邊，無聲地望著時筠斐的臉，在燈光下泛著蒼白色。
“憶淺。”
“誒。”陳憶淺立刻走過去，時筠斐瞇著眼，“你和南絮關系很好嗎？”
陳憶淺楞了楞，“算不上好，她總主動找我。”見時筠斐臉色清冷，再想想已經失去的沈沐夏，她怕再失去時筠斐，“時總，我以後不跟她來往了，我……”
“為什麽？”時筠斐睜眼，慢吞吞地坐起身，“你繼續和她做朋友，不過別交心，多觀察。”時筠斐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不光是眼睛，用心看南絮這個人怎麽樣。”
陳憶淺不明所以，時總是在懷疑什麽？時筠斐揉了揉腫痛的眼睛，輕聲說：“我懷疑是南絮在搞沈沐夏和展汐之，這事你保密，你就先觀察著。”陳憶淺聽得心裏難過，南絮真如沈沐夏所說的那麽不好嗎？做人為什麽不能善良點呢？
“時總……”
“你自己的流量自己管好，別老讓人家蹭你的流量。”
陳憶淺低下頭，嗯了一聲，說不出的低落，她或許有些才藝，但除了才藝，其他的都不行。
“你回去吧。”時筠斐趴在桌子上悶聲說，“以後寫歌詞也少熬夜，不要透支健康。”時筠斐告誡陳憶淺，自己的手卻是按著胃，她忘記上頓飯是什麽時候吃的了。
“時總，我餓了，能請您陪我吃個飯嗎？”
時筠斐不動，陳憶淺冒著膽子拉了拉時筠斐的衣袖，“時總，我一個人不敢去餐廳，路上要經過一段黑漆漆的廊道。”
時筠斐長長舒了口氣，像是深深的嘆氣，“下次自己提前準備吃的。”時筠斐起身，陳憶淺欣喜地點點頭。
到了餐廳，時筠斐軟在沙發上，她其實想睡一覺，累得大腦已經無法轉動了。
一想到明天要對展汐之下達懲罰，時筠斐的心疼得痙攣，她親手培養的人，現在要親手毀掉……時筠斐想得眼眶酸痛。
“時總，給您點了一份粥。”陳憶淺端過來，非要央著時筠斐吃掉，“您不吃，我餵您吧。”
公司的同性緋聞夠多了，時筠斐坐起身，“我自己來吧，你趕緊吃，吃完早點回去。”胃裏開始暖乎乎的時候，時筠斐感覺心更疼了。
漫長的夜，從不缺失眠的人，沈沐夏滿腦子都是展汐之，她攬下所有責任，是為了保全自己，沈沐夏都知道。
展汐之，你若是那般愛我，為什麽當初要一再地傷害我啊？直到現在也是推開我，愛情不是應該兩個人往一起走的嗎？為什麽從我們走到一起那天，我們就開始漸行漸遠了？
對於展汐之，沈沐夏不曾放下過，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心底若說計較是有的，若說計較到恨倒不至於，沈沐夏對於展汐之處理和時筠斐的事兒上，她始終無法認同。
沈沐夏內心的矛盾，自己都捋順不清了，如長官所說，現在可能真的不適合戀愛，她根本沒那個能力。只是就此擱置，沈沐夏心裏總感覺有什麽在縈繞，讓她煩心。
展汐之同樣睡不著，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後坐在窗前。明天的她，或許是一無所有，她將居無定所，顛沛流離。呵，混到最後，一無所有，展汐之你也是厲害了。
時筠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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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一起睡很正常。”時筠斐面色未動，淡聲道：“如果你想看，我和閨蜜一起睡的照片也都是有問題的了。”
時建業冷聲道，“核實好之後立刻對外發聲，不能讓謠言繼續傳播，昨天剛和老領導一起吃飯，今天出了這種事，時光傳媒的臉都讓你丟光了！”時筠斐沒反駁，只是應下，“我知道了。”
時光傳媒對外發聲，表示兩人只是很親密的朋友，不是同性戀人，也表示會對造謠者予以追究。
這一波熱搜剛上去，網上又添新爆料，沈沐夏和展汐之曾經的聊天記錄曝光。
沈沐夏：汐之，我今天在洗手間抱的是我家人，你別誤會。
沈沐夏：你不要吃醋嘛，我最愛你了。
展汐之：誰吃你的醋？想太多。
沈沐夏：我不想太多，我想你。
……
親密的稱呼，戲謔的話語，兩個人的關系說是朋友過於牽強。聊天是經過處理的，看樣子是截取了一部分曝光。
有人說可能是P的，但有人表示：這是內部流出來的信息，截圖一定是真的，展汐之和沈沐夏絕對有貓膩。
對方也揚言，如果時光傳媒繼續撒謊蒙騙粉絲，他會繼續曝光。
時建業火氣未消，現在更是怒火沖天，“到底怎麽回事？”時筠斐被時建業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陪著時建業下棋的閔凱澤從中勸說，時建業怒拍棋牌，“想氣死你老子是不是？趕緊把展汐之和沈沐夏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她們想幹嘛，是不是特意挑在這時候搞垮時光傳媒。”
時筠斐站在原地沒動，時建業怒道：“還不去？”
“時總，現在去叫她們也解決不了，我……”
“閉嘴！”時建業霍然起身，“我就說姑娘就是不行，凱澤，你要是喜歡筠斐，就早點和她結婚，到時候你來管時光傳媒也好，派人管也好，別讓她再胡亂攪和了！”時建業擡手指著時筠斐，“你現在立刻去叫展汐之和沈沐夏！”
“我不會叫她們過來，來了也解決不了問題，我會……”啪！一聲巴掌突然響起，時筠斐的臉劇痛後一陣陣的麻，她沒想到，長大後也逃不過被打的命運。
章節目錄 潛·規則
“你個不孝女！”時建業氣得咳嗽, 閔凱澤心疼地望了一眼時筠斐，攙扶時建業撫他的後背順氣, “伯父, 您消消氣, 我和筠斐聊下。”
閔凱澤拽著時筠斐出來，想要看看她的臉, 時筠斐甩開他，閔凱澤哄道：“你別和老爺子硬杠, 他也是為了公司好, 你先把展汐之和沈沐夏叫過來了解情況，老爺子也不至於把所有火氣都發到你頭上。”
“凱澤，這是時光傳媒的事,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時筠斐也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閔凱澤無奈地笑，“這話說的，咱們早晚不都是一家人嗎，剛才伯父還說咱們的婚事……”
“凱澤。”時筠斐打斷閔凱澤的話, “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我不會叫她們過來，我會和她們私下溝通，你回去跟時總說下吧，我先走了。”有些話就要脫口而出，時筠斐心中百轉千回，卻不得不咽下那口氣。
時機沒到, 她不能意氣用事。已經忍了那麽久，現在打破一切，過去的付出都白費了，時筠斐很懂這個道理。
時筠斐走出時光傳媒的大樓，春天的杭州傍晚時餘熱散去，有一絲涼意，微風拂面的溫柔，像是記憶中溫柔的撫摸。時筠斐擡手摸摸火辣辣的臉，腫痛難忍，兒時被嚴父支配的恐懼讓時筠斐的身體有些發抖。
小兔子……你在哪呢？時筠斐坐在車裏，腿還有些軟，她想小兔子了，即便生她的氣，還是希望她能抱抱自己。
如果不是遇見展汐之，時筠斐以為世間的人都是壞的，父親也好，母親也好，他們除了嚴厲和苛責，什麽都不曾給予她。直到如今，時筠斐對於家庭沒有任何向往，小兔子曾經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家人是愛和溫暖，家人會給你溫柔地撫摸和擁抱……”時筠斐強忍的淚水落下，小兔子答應過我的啊，說好一輩子的，你卻不要我了。
小兔子，你是希望我去死嗎？希望我的一輩子這樣短暫嗎？
時筠斐在車裏平覆心情，許久後確定自己能說話正常打電話給展汐之，展汐之先開口，“我看到新的爆料了，這件事我來終止吧，所有的責任都在我。”眼看著展汐之選擇自我毀滅的方式解決問題，將過去她的付出全然拋棄，時筠斐的淚水再度滾落。
展汐之太不爭氣了，她們曾經一起打拼獲得的一切說放棄就放棄，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一個沈沐夏。
時筠斐悲痛交加，“展汐之，我不允許你這樣，你聽見了嗎？如果你這樣做，我也會毀了沈沐夏。”
“時筠斐，算我求你了。”展汐之疲憊道，“我會盡量把危害降到最小，不管是對沈沐夏，還是對時光傳媒，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對時光傳媒的護全……”
“不行。”時筠斐咬牙冷聲道，“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我已經發送微博了。”
“你……”時筠斐擦幹眼角的淚，打開微博，展汐之就在剛剛推送了一條微博。
展汐之：事到如今，我站出來說明一切吧。這件事涉及我和沈沐夏，與時光傳媒無關。再精確點，主要責任在我。沈沐夏是新人，由我帶著發展，她所有的一切都取決於我，為了自身發展，她不得不聽我的。
所以關於沈沐夏的一切，請不要苛責她，她只是個束手無策的新人而已。我和沈沐夏一直都是前後輩的關系，從最初到現在都是，由於我沒有拿捏好尺度，讓大家誤會我和沈沐夏的關系，給沈沐夏帶來不便，我很抱歉。
平心而論，沈沐夏是個不錯的演員，我對她的喜歡，和粉絲一樣，漂亮優秀的人誰不喜歡呢？如果我的喜歡讓大家誤會，我在這裏澄清，現在的我和沈沐夏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麽覆雜。
時光傳媒的規定我知道，我會聽從公司的安排退出娛樂圈，對於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補償。對於沈沐夏，我也說一句對不起，我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
最後，我謝謝時光傳媒，謝謝時筠斐，謝謝所有的粉絲，現在的我讓你們失望，我很抱歉。
娛樂圈很精彩，但也很累，退圈後我會反思自己，我會努力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希望每一個你，都能開心，網上的閑談看看就罷了，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重要的。
展汐之發聲，攬過責任自動退圈，時筠斐連補救都來不及。
時建業雖然憤怒但不至於沖昏頭腦，展汐之和沈沐夏都是公司的頂梁柱，已經失去展汐之，不能再失去沈沐夏。
“既然展汐之攬過責任，那就重罰解除合約。”時建業在電話裏向時筠斐下達命令，“沈沐夏那邊必須做好公關，要是再出差錯，你也別幹了。”
時筠斐怔怔地坐在車裏，半晌都無力拿起手機。
沈沐夏倒是睡得香，晚上才起來，拿起手機發現世界已經大亂。
最新一條信息是時筠斐剛剛發來的，時筠斐：沈沐夏，展汐之已經沖動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沖動，為了降低公司對展汐之的懲罰，你盡量配合公司，否則展汐之可能會傾家蕩產，再無出頭之日。
沈沐夏沒來得及回覆，時筠斐發來第二條信息：晚點我會去找你，我們當面聊聊，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的照片不容否認，聊天記錄……沈沐夏仔細回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南絮。
沈沐夏沒有笨到直接去找南絮核實，南絮的險惡用心讓沈沐夏難以置信，怎麽會有人這麽壞？對於展汐之包攬責任的行為，沈沐夏內心覆雜，她打電話過去，展汐之拒接後回覆信息：從今以後，聽從時筠斐的指導，別再聯系我了，過去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不求你原諒，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免回。
沈沐夏握著手機發呆時，沈青訸的電話打過來。
電話接通了，不是長官，而是親媽。
“沈沐夏，你到底在做什麽？”沈絳年很少直接叫沈沐夏的名字，一旦叫了，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沈沐夏現在是百口莫辯，她和展汐之雖然分手了，但兩個人在一起過是真，只是展汐之否認一切。展汐之將沈沐夏放在受害者的位置，網絡上掀起一陣討伐展汐之的浪潮。
“臥槽，展汐之也TM惡心了吧？沈沐夏才18歲啊！”
“我就說，沈沐夏第一次進組就去展汐之的房間，原來是強迫人家呵呵。”
“頭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你有資源了不起？憑什麽啊？你沒有父母嗎？沒人管教你？”
“沈沐夏也太可憐了吧，大半夜還被叫過去，我看照片裏沈沐夏的臉很紅，好像哭過，心疼死我了。”
“草草草，這夠判刑了吧？趕緊報警吧！”
“粉轉黑了，展汐之怎麽能這樣啊？她和時筠斐就糾纏不清，現在又來搞沈沐夏，人家一個新人想演戲怎麽就那麽難？”
……
大多數粉絲都是憤怒至極，在展汐之的微博留言區寫下惡毒詛咒的話，當然，也有一部分粉絲是理智的。
“罵人都是傻逼嗎？有沒有腦子？展汐之的地位用得著強迫沈沐夏？她想要誰沒有啊？”
“一群鍵盤俠，拜托你們動動腦吧，展汐之是傻子嗎？會故意惹火燒身？現在很明顯是在攬責任。”
“我不是任何人的粉，展汐之包攬責任，感覺是為了包庇沈沐夏，展汐之名聲一直不好，但如上面所說，沒必要傻到因為一個新人毀了前程，除非……展汐之對沈沐夏是真的喜歡。”
“沈沐夏的顏值確實高，但展汐之縱橫娛樂圈這麽多年，不可能沒見過比沈沐夏更好的，現在栽跟頭只能說明動了真心。”
“被罵人的智障氣死，抱走我家汐之，你為了一個新人自毀前程，傻不傻啊？”
“唉，為什麽要這樣啊，我翻看之前她們錄節目的互動，都要哭死了，你們好好的，行不行？嗚嗚。”
……
當然，更多粉絲是觀望狀態，沈沐夏沒有微博，粉絲們都跑到時光傳媒的官方微博下留言，留言也分成了兩類。
一類是心疼：
“沐夏寶貝，心疼你，壞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摸摸你。”
“寶貝啊，為了演出不至於犧牲自己啊，時光傳媒要是不保護你，你就跳槽吧，這樣的爛公司有什麽好啊？連個助理都不給你配，微博都不給你申請，早走早好！”
“現在圈裏也是太亂，新人出頭太難，拜托官方，你們保護好新人，可以嗎？”
“為了夢想進了圈子，卻被人強迫做身體交易，展汐之惡心死了，你怎麽不去死啊！”
……
另外一種，是咒罵：
“沈沐夏，你別當縮頭烏龜，趕緊出來替我們展汐之澄清。”
“我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人，蹭展汐之的流量出道，現在火了不報恩就算了，還毀了展汐之的前程。”
“汐之寶貝太傻了啊，沈沐夏除了好看還有啥啊？好看的人很多的，你為了她不值得啊。”
“我就看看沈沐夏要躲到什麽時候，要是時光傳媒真的封殺展汐之，我以後再也不看他家藝人的節目，而且天天來官微下面詛咒你們早點倒閉，垃圾公司！”
……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沈絳年真是想忽視都難，她平常會刻意避免看到沈沐夏的信息，就怕自己的情緒收不住。
奈何今天……有人分享了鏈接，她在朋友圈裏看見了醒目的標題：又爆新人被潛，心疼沈沐夏
沈絳年看到標題，心裏直接罵臟話：我草你媽了，潛規則沈沐夏？
章節目錄 火大
明知道網上的內容真真假假, 內容鏈接裏似假似真的信息還是讓沈絳年動怒，一直不看忍得不錯, 今天沈絳年看了一個鏈接忍不住去微博搜, 一搜內容看得是火氣沖天, 直接打給了沈沐夏。
沈絳年手機充電，用的是沈青訸的手機, 過於生氣都忘記拿自己的手機打過去。
沈沐夏不吭聲，沈絳年更火大, “你說你要闖娛樂圈, 你就這麽給我闖，那個展汐之到底有沒有潛規則你？”如果答案是有，沈絳年要追殺展汐之到天涯海角。
“沒有。”沈沐夏現在不敢說真相, 親媽的怒火已經通過手機燒到她這邊了, 沈沐夏怕自己說完後，親媽會被氣炸。
“那網上的事到底怎麽回事？你大半夜去找展汐之幹嘛？啊？”沈絳年怒問時，沈青訸從書房出來，她通過電腦也看過了, “你先消消氣。”沈青訸撫了撫沈絳年的後背，“我來問問，我問完告訴你，你休息會。”沈青訸剛在書房裏安撫了大崽子，晚出來一步小獅子就被氣到。
沈青訸好說歹說，沈絳年放下手機氣沖沖地回房，沈青訸舒了口氣, “沐夏，跟我說實話，你和展汐之進行到哪一步了？”
對著沈青訸，沈沐夏幾乎沒有撒過謊，她要麽不說，要麽就說真話。
沈沐夏提及展汐之，眼眶酸的淚水滑下來，她簡單說了兩個人的關系，著重強調了結尾，“長官，我們已經分手了。”
“所以，你徹底放下她了嗎？”沈青訸明知故問，越是刻意強調，越是心底在意的證明。
沈沐夏不吭聲了，沈青訸揉揉眉心，“我最初說過，讓你不要過早品嘗禁果，讓你專註事業，現在你打算怎麽辦？”沈青訸也不責備沈沐夏，平心靜氣地問她的意見。
沈沐夏現在腦子有點亂，展汐之不讓她對外發聲，時筠斐也不允許她現在澄清，沈沐夏不知自己該不該站出來。
“告訴我，如果你和展汐之之間的愛是100分，你對她還剩下多少分？”沈青訸淡聲問。
沈沐夏吸吸鼻子，有了輕輕的抽泣聲，她不能撒謊，可她也說不出100分。
“那好，我反過來問你，你認為展汐之對你還有多少分？”沈青訸的每個問題都讓沈沐夏心疼，她也不知道，她們一路折騰到現在還剩下什麽了，大概什麽都沒有了。
“兩個問題都不回答，你好好自己想想吧。”沈青訸頓了頓提醒道：“現在的展汐之，可不是你該執著的對象，我不是讓你對愛情不執著，執著要分對象。”沈青訸清了清嗓子，輕輕嘆了一聲，“我會跟你媽媽說，讓她不再找你，但是我希望你自己想清楚，我個人而言，現在的展汐之和現在的你，即便真的在一起也難以走到最後，牽扯的東西太多，你們都不夠坦誠。”
坦誠，曾經沈沐夏最想從展汐之那裏得到的，也曾經試圖展示給展汐之的，但是被展汐之懷疑質問後，她漸漸變了，她開始隱藏自己。為了和展汐之在一起，沈沐夏藏起真實的自己，她可以忍，她以為自己為了愛可以忍一輩子的，但最終還是走散了。
“沐夏，你離我設置的底線越來越越近了，如果碰到底線，我會讓你回到學校讀書。”沈青訸同意沈沐夏闖娛樂圈，但內心裏也給她設置了邊框。
沈青訸不想霸道地幹涉孩子的人生，但是作為家長，她要規矩好自己的孩子。沈青訸要讓沈沐夏知道，界限在哪裏，“我再次提醒你，在你有所成就前，我不建議你談戀愛，我也不介意再次告訴你一遍，現在的展汐之，不值得你為她執著，飛蛾撲火可不是什麽褒義詞。”
沈沐夏一直沒做聲，原本慌亂的心在聽到沈青訸的聲音後，反倒有些安穩了。
長官是神奇的存在，大概母親真的是萬能的，從小到大，不管沈沐夏惹了什麽禍，長官都能擺平。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好好處理，問題沒有方法多，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希望你解決問題的前提是照顧好身體。”沈青訸囑咐完問沈沐夏，“有什麽想跟我，或者想跟你媽媽說的嗎？”
“長官。”沈沐夏聲音很輕，“對不起，替我跟媽媽說聲對不起。”
“這話自己說。”沈青訸淡聲問，“還有別的嗎？”
“沒有。”沈沐夏現在腦子有些亂，沈青訸也沒說別的，掛了電話。
沈青訸回到房裏，不出預料，沈絳年正低頭抹淚。沈青訸抱著沈絳年，輕聲哄道：“別擔心，有我在呢。”
“誰能護著她一輩子？”沈絳年哽咽，“她怎麽就這麽不聽話，也不知道隨了誰。”沈絳年心裏很清楚，小崽子就是隨了她的臭脾氣，沈青訸淺笑，“我的女兒自然隨了我。”
沈絳年長嘆一聲，沈青訸揉揉沈絳年的臉，“好啦，沐夏年紀小，現在早點經歷波折不是壞事，真要解決不了還有我，要是等到我們都走了，她再經歷困難，我們才是要心疼的，是不是？”
沈青訸說的道理，沈絳年都想過，只是心疼孩子，“那個展汐之怎麽那麽不是人？”沈絳年通過為數不多幾次經歷了解的展汐之都不怎麽樣，也不怪她看不上。
“咱們疼愛孩子也不能偏心，展汐之這次確實是在袒護沐夏。”
“要不是她大半夜叫沐夏去她那，沐夏用得著她袒護？”
沈絳年不如沈青訸了解的多，她哪裏知道小崽子早已經對展汐之動了心呢？
沈沐夏晚點等來了時筠斐，對於聊天記錄，沈沐夏沒有隱瞞，“我懷疑是南絮做的。”
時筠斐對於南絮的印象不深，“你得罪過她嗎？”時筠斐只記得那是個半新不舊的人，入圈久但沒有太多拿得出手的作品，《舌尖上的學霸》的電視劇還是憑借制作團隊和小鮮肉霍劍修的名氣火起來的。
“我不記得得罪過她，但是……”
“你確定？”時筠斐對於沈沐夏的性子摸得比之前透徹，“你的性子耿直，怕不是之前得罪人家都不知道吧？”時筠斐不說還好，她拍了下腦門，“對了，你之前和她錄制《今古食色》，我就瞧著你們不對付。”
沈沐夏耐著性子解釋，“我的話還沒說完，能聽我說完嗎？”時筠斐冷了冷臉，“你瞅瞅你的態度，哪裏像是在跟老板說話？”
“老板是人，我也是人，我還得跪下來嗎？”因為展汐之，沈沐夏始終都不喜歡時筠斐，見時筠斐剜了她一眼沒做聲，沈沐夏嘆氣似的說，“我聽汐之說過，南絮曾經深夜敲她的門，但被汐之拒絕了。”
“敢情你們小兩口一起得罪人家？”時筠斐反問，沈沐夏聽見“小兩口”的詞兒，心尖跳了一下，難為情地否認：“才沒有。”
“如果南絮真的如你說的那麽不堪，她現在對陳憶淺那麽主動……”
“我提醒過陳憶淺，她不聽我沒辦法，不過我還是提醒時總，南絮不是什麽好人。”沈沐夏懷疑南絮最初接近陳憶淺是為了氣自己，後來大概是想利用陳憶淺的流量。
“你是因為南絮才疏遠陳憶淺的？”時筠斐記得之前陳憶淺偷偷找過她，希望她幫忙問問沈沐夏為什麽不理她了。沈沐夏沒做聲，算是默認了。
時筠斐沈吟著沒做聲，沈沐夏猶豫幾秒問出擔憂，“公司會怎麽懲罰展汐之？”
“你覺得呢？”時筠斐回過神，臉色冷淡，沈沐夏對於公司規定了解大概，“我不知道。”
“展汐之和公司都撕破臉了，你覺得公司能輕饒她嗎？”時筠斐盯著沈沐夏的臉，說：“你要是再出亂子，公司對展汐之的懲罰只會更重。”沈沐夏臉色也冷了一分，“我的事是我的，幹嘛扯上展汐之？”不等時筠斐說話，沈沐夏替展汐之打抱不平，“展汐之為了時光傳媒付出那麽多，現在出了事難道不該念及舊情嗎？”
“你知足吧，如果不是展汐之包攬責任，公司確實會念及舊情，但錯誤得有人擔責，那個擔責的人如果不是展汐之，會是誰？”時筠斐緊緊地盯著沈沐夏，沈沐夏沒說出口也知道，如果不是展汐之，那就會是她，只是沈沐夏心裏不服氣，“公司就只知道針對內部，怎麽不追究南絮的責任？”
“你有證據嗎？”時筠斐攤手，“你有證據，我立刻追究南絮的責任。”
“……”沈沐夏當然沒有，不過嘴上篤定道：“肯定是她，我的手機沒有借給過別人。”
“一點都不長心。”時筠斐心口慪著一口氣，“你們兩個都是，在一起了連我都瞞不住，還指望瞞過誰？”時筠斐恨鐵不成鋼，“都戀愛了，手機還敢借外人，腦子都被狗吃了。”
沈沐夏恨恨地瞪了一眼時筠斐，不過也沒辦法否認她說的，她確實想得不周全。
時筠斐捋順當下的情況，給出簡單的思路，沈沐夏按兵不動，一切聽從公司安排。對於展汐之，公司一定會重罰，時筠斐也保護不了她，沈沐夏聞言冷笑，“你不是愛她嗎？”
章節目錄 一無所有
“你也不愛她嗎？”時筠斐反問, 她瞇著眼眸警告沈沐夏：“別以為靠愛情可以戰勝一切，你最好不要擅自做什麽, 現在展汐之已經我保不住了, 再保不住你, 我倒是沒什麽，”時筠斐清冷地笑, “就是不知道展汐之會不會後悔自毀前程的做法。”
沈沐夏低下頭，握著拳頭沒做聲。
“你現在要做的, 就是聽我的話。”時筠斐離開前提醒沈沐夏, 沈沐夏也不吭聲。
時筠斐連夜趕回到時光傳媒大樓，時建業和高層們還在等她的回覆，“沈沐夏已經安撫好了, 關於展汐之……”
“關於展汐之, 所有的資源全部切斷，她靠著時光傳媒得到的一切全部沒收，”時建業端坐，冷著一張臉, 沈聲道：“誰也不準替展汐之求情，這是她應該承受的，時光傳媒不允許藝人戀愛，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規矩。”時建業氣得不輕，眉頭緊皺，“之前有吳詩堯的前科，沒想到還有人會再犯, 我看就是罰得太輕，除此之外，展汐之還要額外支付罰金，具體金額看她在公司期間利用了公司多少資源。”
時建業發了狠，對於吳詩堯的封殺沒有震懾到展汐之，那麽這次就要做到決絕，讓任何人都不敢步展汐之的後塵。
時筠斐反對的話被時建業駁回，時建業氣得拍桌子，“你少替她說話，你的懲罰我還沒說呢！”
時筠斐哼笑了一聲，“不用你說，我自己退出去，可以了吧？”
時建業眼睛瞪得溜圓，吼著問：“你再說一遍？”時建業霍然起身，“連你都要來威脅你老子，那我看來得對展汐之提起訴訟了，讓她在監獄裏過完後半生，我看你……”
“時總！”時筠斐紅著眼睛怒聲打斷時建業，“做人有點良心，展汐之為了時光傳媒付出了多少，你是不知道嗎？”
時建業冷笑，“她付出？公司給她創造的條件，她怎麽不說？她要是感恩就不該如此！”時建業握拳的手壓著桌面，“她擅自通過微博發聲，毀了自己不說，還給時光傳媒帶來了重創。”時建業咬牙切齒，“要不說女的都不成事，什麽事都被你毀了，現在給我看好沈沐夏，等到公司挺過這一陣，再罰沈沐夏。”
時筠斐瞠目結舌，“你還要罰沈沐夏？她做錯了什麽？”
“你閉嘴！”時建業震怒，“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亂來，展汐之和沈沐夏都別想好過。”時建業用力拽了下領帶，長長地呼了口氣，壓抑道：“現在就對外公布對展汐之的懲罰，這事就由你來負責，要是做不好，你就直接滾蛋，我親自把她們送上法庭，讓她們知道，公司的規定不是兒戲！”
時建業撂下狠話轉身走了，高層們面面相覷，說是高層會議，但畢竟時光傳媒姓時，大家也不好說什麽。
“深夜驚擾各位很抱歉，明天就會給出結果，今晚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時筠斐鞠了一躬，大家都忙起身，高層們陸續出去，經過時筠斐身邊，象征性地安慰幾句，也有人真心實意道：“時總，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麽都支持你，因為有你，時光傳媒才走到今天。”不少人附和著點頭，時筠斐眼眶泛紅，“謝謝大家的認可。”
時建業創辦時光傳媒，真正大火是從簽了吳詩堯開始，但吳詩堯違背公司的規定戀愛不說，還坐實是同性相愛，時建業一怒之下封殺了她。剛剛崛起的時光傳媒再度沒落，幸好是時筠斐接手後一點點重新振作，從蘇洛爾到展汐之，時筠斐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頃刻間，仿佛曾經的一切都是浮雲，時筠斐軟在椅子上。
煙，不知抽了多少根，陳憶淺推開門，嗆得直咳嗽。
“時總……”陳憶淺打開窗子通風，“少抽點。”
“你大半夜不睡幹嘛來了？”時筠斐聲音沙啞，眼皮沈得擡不起來。
“我剛寫完歌詞。”陳憶淺深深地看了一眼時筠斐，心底的疼惜止不住，“時總，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陳憶淺看了網上的新聞，想要安慰沈沐夏卻被冷冷地拒絕，她也想安慰展汐之，但怕自己不夠資格。陳憶淺猜測到了時筠斐不會好過，她在工作室裏坐了很久，腦子裏一個詞兒都沒有，就硬生生坐了幾個小時，直到坐不住才逼著自己走到時筠斐面前。
陳憶淺一直都不善於主動，如果當初不是時筠斐主動，她或許還是個默默無聞的練習生。
時筠斐閉著眼睛，半晌沒說話，陳憶淺站在桌邊，無聲地望著時筠斐的臉，在燈光下泛著蒼白色。
“憶淺。”
“誒。”陳憶淺立刻走過去，時筠斐瞇著眼，“你和南絮關系很好嗎？”
陳憶淺楞了楞，“算不上好，她總主動找我。”見時筠斐臉色清冷，再想想已經失去的沈沐夏，她怕再失去時筠斐，“時總，我以後不跟她來往了，我……”
“為什麽？”時筠斐睜眼，慢吞吞地坐起身，“你繼續和她做朋友，不過別交心，多觀察。”時筠斐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不光是眼睛，用心看南絮這個人怎麽樣。”
陳憶淺不明所以，時總是在懷疑什麽？時筠斐揉了揉腫痛的眼睛，輕聲說：“我懷疑是南絮在搞沈沐夏和展汐之，這事你保密，你就先觀察著。”陳憶淺聽得心裏難過，南絮真如沈沐夏所說的那麽不好嗎？做人為什麽不能善良點呢？
“時總……”
“你自己的流量自己管好，別老讓人家蹭你的流量。”
陳憶淺低下頭，嗯了一聲，說不出的低落，她或許有些才藝，但除了才藝，其他的都不行。
“你回去吧。”時筠斐趴在桌子上悶聲說，“以後寫歌詞也少熬夜，不要透支健康。”時筠斐告誡陳憶淺，自己的手卻是按著胃，她忘記上頓飯是什麽時候吃的了。
“時總，我餓了，能請您陪我吃個飯嗎？”
時筠斐不動，陳憶淺冒著膽子拉了拉時筠斐的衣袖，“時總，我一個人不敢去餐廳，路上要經過一段黑漆漆的廊道。”
時筠斐長長舒了口氣，像是深深的嘆氣，“下次自己提前準備吃的。”時筠斐起身，陳憶淺欣喜地點點頭。
到了餐廳，時筠斐軟在沙發上，她其實想睡一覺，累得大腦已經無法轉動了。
一想到明天要對展汐之下達懲罰，時筠斐的心疼得痙攣，她親手培養的人，現在要親手毀掉……時筠斐想得眼眶酸痛。
“時總，給您點了一份粥。”陳憶淺端過來，非要央著時筠斐吃掉，“您不吃，我餵您吧。”
公司的同性緋聞夠多了，時筠斐坐起身，“我自己來吧，你趕緊吃，吃完早點回去。”胃裏開始暖乎乎的時候，時筠斐感覺心更疼了。
漫長的夜，從不缺失眠的人，沈沐夏滿腦子都是展汐之，她攬下所有責任，是為了保全自己，沈沐夏都知道。
展汐之，你若是那般愛我，為什麽當初要一再地傷害我啊？直到現在也是推開我，愛情不是應該兩個人往一起走的嗎？為什麽從我們走到一起那天，我們就開始漸行漸遠了？
對於展汐之，沈沐夏不曾放下過，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心底若說計較是有的，若說計較到恨倒不至於，沈沐夏對於展汐之處理和時筠斐的事兒上，她始終無法認同。
沈沐夏內心的矛盾，自己都捋順不清了，如長官所說，現在可能真的不適合戀愛，她根本沒那個能力。只是就此擱置，沈沐夏心裏總感覺有什麽在縈繞，讓她煩心。
展汐之同樣睡不著，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後坐在窗前。明天的她，或許是一無所有，她將居無定所，顛沛流離。呵，混到最後，一無所有，展汐之你也是厲害了。
時筠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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