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符零沒有和洛煬一起看第一縷陽光灑進來，他閉著眼睛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洛煬做飯的叮叮當當聲音吵醒。

符零睡醒以後暈暈乎乎的，他看著不熟悉房間楞了一會兒才把臉埋進被子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笑彎了眼。

真的和洛煬睡在一起了啊。

符零把臉埋在被子裏深呼吸了幾下，擡頭的時候才發現洛煬正倚在門框上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符零霎時楞住了，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洛煬知道他在想什麽。

“起床了，小懶貓。”洛煬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輕笑了一聲，走向符零。

符零被他叫得簡直想搖尾巴。

洛煬坐到他身側，把身子傾向他，下一秒他伸手點了點符零日常反應的某處。

“以前我都不知道你有這種反應，小符你也太可愛了吧。”

26.

洛煬把飯菜都端到桌子上，然後站在廁所門口，對裏面喊：“小符，你都待在裏面半個多小時了，紙夠嗎？”

說完，沒等裏面的人回應就走開了，轉身以後放聲大笑。

嘻，摸到了。

怪可愛的。

符零：“……”

如果你剛剛不笑我就出來了。

27.

洛煬沒有給符零太多糾結的時間，他接了通電話就又出了門。

符零踩在毛絨地毯上，空氣裏沒有洛煬的聲音，有那麽一瞬間不想吃東西了。

洛煬走到警1局門口，沒有看見楊隊在蹲坐在老地方，局子裏的人都和他很熟，隨意寒暄了兩句就把他帶到楊隊的休息室。

楊隊面前是一份四年前的卷宗，在洛煬推開門的時候眨眼間消隱無蹤。

楊隊沒有看洛煬，也沒有和他說話他沈思了一會兒看向洛煬，在那一秒，他明白洛煬什麽都知道了。

洛煬斟酌了一下語言：“他要出來了？”

28.

洛煬和楊隊會成為朋友不是因為什麽三觀契合難逢知己，僅僅是因為精怪間的惺惺相惜罷了，久而久之變成了老友。

洛煬的原身是一條白犬，有著上古神獸諦聽的神緣，聽得到萬物心音。

他第一次來到警1局的時候只是為了□□件這種小事，在警1局門口遇到了這位隨意揪了一根草嚼著的楊隊。

相視一看，臥槽同類。

洛煬聽的東西太多了，記得的卻很少他只知道楊隊肋骨處曾中了一枚子彈，至於原因他早忘了。

洛煬盯了一會兒楊隊，才把思緒慢慢整理好。

29.

七年前楊隊還不是楊隊，只是一個小小的楊警1官。奉命去Q區一個酒吧視察有沒有藏1毒。

楊警1官臥底了三天，什麽收獲也沒有，倒是被酒吧老板若先生盯上了。

畢竟有誰會在酒吧點個果汁一坐就是一天。

第四天的時候楊警1官覺得再盯也盯不出個花了，在手機上給領隊發消息“我覺得他們防備我，我什麽都看不出來，每天喝得只想上廁所”。

字沒打到一半眼前就來了個人，和以前的酒保不一樣，這個人身材高大，即使穿著休閑的襯衫也能看見衣服下的肌肉。

楊警1官很機警地把手機收了起來，擡眼看人。

若朗拿了一杯果汁調的飲料遞給了他，伏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都看見了，小警1官，經驗還不夠豐富哦。”

楊警1官面色一凜，頗有些赧然：“你是誰？”

若朗笑了笑，擡眼看在彩燈下舞動的人們，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裏很亂：“我是這裏的老板，我姓若。”

“若先生，”楊警1官輕叫了一聲，想了想又不確定地問，“你是好人嗎？”

若朗這次是真笑了，他吸了吸鼻子，聞到身邊不同於常人的味道：“我？不是。我和你一樣，但我肯定要比你壞一點。”

楊警1官沒明白若朗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擡頭看向他的時候卻看到了在他身後舉起的槍1口。

30.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酒吧的玻璃門被人打碎了，在女人的驚叫聲中彩燈也砸了下來，整個酒吧陷入一片黑暗。

人們亂成一團，擠著彼此想要從這裏跑出去。推搡中伴隨著尖叫，碎裂聲和肉體撞擊聲混為一體。

混亂中，楊警1官不知道被誰抱住了，他被人護在一個用那人身體搭建的安全區。

若朗的聲音很平靜，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發現懷裏的人在發抖竟然還笑出了聲：“是誰派你來的啊？我們這兒不做暗裏違法的事，但我們明裏搞槍戰。”

楊警1官身體抖得不行，語氣卻一本正經四平八穩的：“你們這樣……不好，有什麽事讓警1察解決不好嗎？”

若朗又笑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警1察解決不了的事太多了，警1官，你作為妖怪，就沒有什麽時候感覺到被限制嗎？明明沒有害人的心卻因為自己的身份有時候要藏頭藏尾的活，這真的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楊警1官張了張口，沒說出什麽話，他生性對這種不太敏感，也是第一次遇到若朗這樣的人。

“楊警1官，你身上味道很好聞，”若朗突然貼近了楊警1官，沒等他接話便接著說，“你們的人馬上就來了，以後，我也想做個人。”

楊警1官眨了下眼睛，一陣劇痛突然從他身體右側蔓延來，隨著警1車轟鳴聲一起闖來的，是滿鼻子的血腥味。

楊警1官被擡上車的時候勉力睜開眼，看到若朗左側腰部的血堪堪往下流。好像是感覺到什麽，若朗也睜開了眼，動了動嘴唇。

在白雲黑夜下，在車鳴鳥叫中，楊警1官清清楚楚聽見了若朗說的話。

若朗，我叫若朗。

31.

洛煬點燃了一根煙但是沒吸，放在那裏聞著尼古丁的味道，直到楊隊受不了了去開窗才說了話：“所以，從那天以後你就以你妖怪的身份參與了很多事，解決了很多事，慢慢爬到了領隊的位置。”

楊隊摸了摸鼻子：“他替我擋了一彈，子彈穿過他地身體才射向了我，沒有他我可能已經死了。但我覺得，他也沒想活。你知道這件事對我觸動太大了！”

洛煬瞥了他一眼，沒有揭穿他：“你特意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楊隊把手放下來，理直氣壯：“我可能沒有和你描述清楚，他有多帥！”

32.

下午三點的太陽比正午的還要灼人，從窗間折射灑在符零瑩潤的腳趾上，符零動了動腳趾，覺得陽光好像在跳舞，咧了咧嘴角。轉頭笑意盈盈地想和洛煬說話，呆了一會兒笑容便倏然消失了。

才想起他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藏頭藏尾對於妖精們來說就是真的藏頭藏尾了。

不知道說啥，最近老卡文。

謝謝你們喜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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