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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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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多遠啊?”

“不遠,一站地。”

他們走出大門的時候明臺想起早些時候那場差點發生的事故,忍不住和大哥抱怨起馬路上的線畫得不好,結果自己差點撞到門,幸虧自己英明神武,阿誠哥眼疾手快,這才有驚無險。

明樓聽家裏的小祖宗手舞足蹈地說完,才說:“沒撞到算你走運。上一個撞到門和抱鼓石的人賠了六位數。”

“什麽!”明臺百般難以置信地扭頭去看那個其貌不揚的白石頭,半天也沒看出來值錢在哪裏,“不是吧!就這個東西?十萬塊?!是換車錢吧?”

誰知明樓一本正經答他:“是真的。”

說完他指指路邊一塊並不起眼的石碑,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好好開車。不然就等著被大姐扒皮。我自己動手也不嫌累。”他的聲調驀地沈下去,“聽明白沒?”

明臺還是滿臉難以置信:“……開玩笑啊……啊大哥我不是說你!聽明白了!我開車最小心了!”

明誠在邊上微微一笑。

但後來的事實證明,明家老大對小少爺的這番教訓還是被後者當成了耳邊風——若幹年後,找到真愛的明家小少爺懷著一顆赤忱而熱烈的心,回到這個他一度覺得陰森恐怖的地方求愛,因為過於激動兼緊張,車身不慎刮蹭到了大門東側的抱鼓石……

悄悄告訴你,那天他騎的是自行車。

什麽?你問怎麽處理?

反正……損壞了文物是要賠錢的啊!還要被教育!

牢記這點就行。

但這些都可留給未來。在這個夕陽燦爛的夏日下午,重新聚在一起的三兄弟,只是一路說笑著,朝北走,吃晚飯去。

夏日的簋街絕對算得上是京城一景——具體可以表現上某幾家店門口烏泱烏泱的等座的人海,還有隔著好遠就能聞到的辛辣的氣味。無論是人海,還是香味,對於一個久居海外的、經過長期飛行的、二十出頭的、精力和食欲都非常旺盛的小夥子來說,都是很有吸引力的。於是我們的明小少爺像是掉進了米缸裏的老鼠,翻了好一會兒“老婆”,還是隨便進了家人多的店,稀裏糊塗點了一桌子魚蝦螃蟹,然後,全吃完了。

他吃得滿頭大汗,拍了天知道多少照片,又因為連接不上“非死不可”只能含恨作罷,吃到後來,還是因為店裏太吵,這才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地撤退的。

結賬的時候明臺忽然發現所有的蝦殼蟹殼都堆在自己這邊,兩個哥哥只是含笑陪著他,桌前很幹凈。他不由得問:“哎,你們怎麽不吃啊?”

明誠回答他:“吃過了。我嫌蝦蟹麻煩,魚都是我吃的。”

明臺又眼巴巴地看明樓:“不合大哥的胃口啊?”

“午飯有應酬,吃多了,不餓。”

“啥?大哥……我覺得你真的沒胖……還瘦了……不必節食。”猶豫了一下,他決定冒死說出真心話,“而且你就算胖到170斤,也還是很帥的……是不是啊,阿誠哥?”

明誠似乎是被問住了,好一會兒才接話:“是啊。”

他轉向明樓,眼睛閃了閃,有一點兒很輕的揶揄的笑意。

被打趣明樓也不生氣,“無法無天”四個字那可真是說得一點都不嚴厲。

散步回去的路上他們另挑了一條路——明樓對這一帶很熟,找的是人少又安靜的胡同,特別舒服。明臺一路上都在喊撐,又忍不住盤算明天吃什麽又在哪裏吃。他想得興高采烈,中途正好朋友打了個電話來,說著說著一個人走在前頭聊電話,把兩個哥哥甩在後頭。

明誠遠遠地看著明臺的背影,想了一想輕聲問明樓:“胃不舒服?”

“沒有。”

“看你就吃了幾口白飯。”

“中午有應酬,喝了酒,不想吃辣的。”

“回去煮碗面吃吧。不要空腹,對胃不好。”

可明樓這時說:“喏,文天祥祠堂到了。”

明誠順著明樓的視線看過去——他的視力很好,昏暗的光線下見物也不困難——夜色下“文天祥祠”四個字在他看來異常的清晰。

明樓又說:“被押到大都之後,他就被關在這裏。”

“裏面有什麽?”

“後人建的祠堂,其他也沒什麽了,有一棵很大的棗樹。據說是他親手栽種的。”

“哦。還結棗子嗎?”

“應該還結。”

兩個人低聲交談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全是些不要緊的閑話。狹窄的胡同裏不時有車經過,他們的距離不免拉近一點,等車開過又遠一點,直到下一輛車來。

北方的夏夜有涼風,撼動古老的槐樹,沙沙的風過葉片聲掩蓋掉很多聲音,又把明臺那充滿了活力的聲音隱約地送過來。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也可能就是個全然的意外,手背不小心就捱蹭到了一處。一開始很快分開了,但走著走著,就變成了一個個短暫的牽手。

第一次手牽到一起的時候明誠轉過臉來看了一眼明樓,夜色下眼睛裏有光,嘴唇的顏色卻是紅得有些悍然,大概是今晚吃的那些過於辛辣的食物。

明樓終於想,這可真該好好親一下。

所以,等他們把明臺和明誠安頓在明臺指名要住的酒店後,明樓也留下了。

Ch.01 撞壞了文物你是要賠錢的!  完

【樓誠】As You Like It Ch. 02

Warning:性愛描寫。互攻暗示(明示?)

二 哎呀我的好姐姐!

明臺要住的酒店位於北京十大最可怕景點(誰評的並不重要,一共幾個也不重要)之一——每逢節假日便全是黑壓壓的腦袋、完全看不到地面的南鑼鼓巷周邊。盡管離得很近,酒店所在地是一條東西向的胡同,游客不多,倒是很安靜,床鋪很舒適,而浴室特別值得讚揚,至少據明樓這個睡眠不深的人親身體驗,他可一點都沒被隔壁胡同的沸反盈天給打攪到。

不過沒被打攪到的根源究竟是什麽,其實也很值得深思。

很久沒和另一個人同床共枕的一個後遺癥是易醒,哪怕這這“另一個人”是這麽些年來自己唯一的枕邊人。醒來後明樓也懶得睜開眼,伸手摸到身邊人微微發燙的皮膚,先是下意識地撤開手,片刻後又情不自禁地貼了過去。

結果換來一句:“熱死了。”

“哦,醒著啊?”

明誠的聲音沒太多睡意:“嗯,時差還沒倒好。”

“明天給你點褪黑素。”明樓摸摸他尚未幹透的頭發,“睡不好我再開間房間。”

可話音剛落,明誠整個人纏過來——他之前另半邊沒靠著明樓的身體倒是微涼的,然後輕聲說:“不要。”

這點涼意反而成了水開前的最後一把柴火,明樓下意識地又去吻他,明誠無聲地笑了,交換了一個短促的親吻,在他懷裏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後頸那薄薄的一層肌肉便暴露了出來。

明樓很耐心地去親吻他。他們尚沒什麽耐心去討論過去一年的分別,但在親吻和愛撫上,耐心仿佛是無邊無盡的,海洋一樣。特別是有了前半夜的鋪墊,明樓此刻得以很從容地去親吻明誠的脊背,那一粒粒的脊椎骨,在他的唇舌下如同念珠。稍一流連,它們的主人的身體便呼吸急促了。

終於,明誠反手要推開他:“……別鬧了,我渾身都是軟的。困了。”

明樓低笑,一本正經地反駁:“不是吧?我看哪裏都很硬啊。”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明樓分出手,很輕地拂過青年人結實的小腹——落手處是微妙的濕意。可能是汗,但也不全是。

明誠不安地動了動,便離明樓的身體更近了。他縱容著明樓探進自己的身體,尚濕潤的身體,非常溫暖,也非常誠實的身體。

明誠的呼吸益發急促起來了。

明樓還是笑:“哦,也不是都硬的。”說完,他輕輕咬了咬明誠的耳朵,便摸黑去找床頭櫃上沒用完的套子——唔,應該是還剩下一個的,不用完實在可惜了。

可他的手還沒找到想找的東西,前一刻還很馴服的年輕人忽然發了力,只一念的光景,明樓發現明誠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腰腹上,一只手按住他的一邊胳膊,另一只手則順勢和他交纏在一起,一點一點地延伸,摸索,直到一起碰到那個小小的盒子。

明樓覺得自己看見了明誠閃閃發光的眼睛,此刻必然飽含了笑意和愛。明誠俯下身,胸腹貼著胸腹,鼻尖碰著鼻尖,一個吻接著另一個,而他的聲音沈沈地回蕩在黑暗的房間裏,聽起來有點兒幹燥:“最後一個留給我吧,別浪費了。”

明樓的手滑過明誠汗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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