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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終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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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阿文翻出一支她和阪本辰馬比試時用過的紅色水彈槍。兩個人都是速度型,來島又子近戰能力比阿文要好得多,但槍原本就是開掛的存在,挑擂臺時無視距離的遠近,要比衛子的弓箭有優勢,可以說算得上勢均力敵。阿文和阪本辰馬最後那場比試阪本辰馬的確是放了水,所以她想知道她的實力照比攘夷軍的差距如何。

空地旁邊有黑子君做裁判,裁判君一聲開始,來島衛子立即後退想要與阿文拉開距離,不想阿文緊追不舍。既然來島衛子的弓箭只有中遠距離才能發揮實力,所以阿文決定縮短距離壓制她的弓箭。只是之前沒看見過來島動手的阿文不知道來島的近戰和遠攻一樣厲害,來島顯然對阿文極快的速度有些驚訝,看根本甩不開她,就淡定的拔出腰間的匕首,站定不再試圖放風箏。

“嗚哇——!!好危險好危險~”

一刀揮過,阿文側過頭瞬間後退兩步,一縷發絲從她頭上飄落。

默默計算著來島衛子弓箭距離和近戰範圍後,阿文始終和來島保持著三四米的範圍,這樣既可以在來島搭弓射箭時鉗制她,又可以遠離那把鋒利的匕首。不過來島衛子的速度也很快,動態視力優秀的她總是能躲開阿文射向她的每一發子彈,同時搭弓出箭。

武士一般總是強調正面對敵,這樣邊打邊計算躲避方向小心翼翼避開鋒芒的打法其實是被正統武士道不齒的。但是兩個人技巧嫻熟動作連貫,且都是敏捷滿點的中遠距離打手,打起來很好看,眾人的目光也滿是興奮和盎然。

因為之前衫組的起哄聲太大,把其他隊伍的人也吸引來了,圍觀的人太多,衫組的混混們差點要開賭局賭勝負。只是最後兩個人根本沒能分出輸贏,跑來跑去的太費力氣,而且誰也不知道何時會有下一場戰爭,還是保存點體力點到為止就好,更何況阿文也不想真勝過來島衛子,就說那賭註她也無福消受啊。兩人同時叫了停,隨即因為不謀而合的行動驚訝擡頭,互相擡眼看著對方。阿文豎起大拇指,呲牙咧嘴對來島衛子笑了笑,笑得有點傻氣,而來島衛子卻忽的一下子臉紅了。

阿文紮把眨巴眼睛,尋思這人臉紅什麽,卻忽然看到來島衛子上前幾步對她一個九十度鞠躬。此時的來島衛子因為剛運動完,臉上還帶著汗珠兒和紅霞,顯得格外秀色可餐。

“大人,跟我來島衛子來一發吧!”

她……她她她說啥啥啥啥啥啥啥——?!!!

圍觀的眾人因為震驚而而安靜了一秒,那一秒沒有任何人說話,一秒鐘後口哨聲、噓聲、起哄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而阿文自來島衛子說完那句話後就瞬間石化,臉上也變成了“Σ( ° △ °|||)︴”的表情。

“大人?”來島衛子直起身看到阿文一動不動,就拿她那蔥白纖細的手指戳了戳阿文石化的肩膀。“好硬啊,大人你怎麽變得這麽硬?”

圍觀群眾更加沸騰了,口哨聲吹得更響,此時人群裏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這聲音語氣裏藏著揶揄,因憋笑和有意拖長而顯得陰陽怪氣:“噗~吉田大人竟然變·硬·了,能得美女自薦枕席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不過吉田大人您真的‘行’嗎?畢竟這是大人您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的第一發……嗷——!矮子你特麽怎麽又打我!!!”

“銀時,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天然卷不受歡迎就妨礙阿文追求自己的幸福。清秀的少年,美麗的少女,戰場相遇,一見鐘情,相愛相殺,虐戀情深,終於在那個秋季他們@#¥%&*……”

“假發你又在你那滿是黑洞的腦袋裏腦補什麽劇場,今年的十月番嗎?《黎明公主》還是《巴哈姆特之喜》?還有你是看不起天然卷嗎?!!告訴你銀桑我的天然卷可是很Q很卡哇伊很受歡迎的!!!不信今天晚上就去花街看看到底誰更受歡迎!!!”

“我看你們兩個都欠教訓!!!”

“啊哈哈哈哈阿丈加油啊哈哈哈哈哈哈——”

已經石化的阿文在瑟瑟秋風中碎裂成一塊一塊,化成灰燼被吹散,消失茫茫人海天地間。

全文完。

……

……

……

……

……

……

事實上是,在高杉散發著陣陣寒氣的黑臉壓迫下,看熱鬧的人漸漸散了,只剩下衫組的人留在擂臺周圍,眼睛pikapika閃著光註視著八卦中心的兩個人。

“咳……那個,你……”阿文有些為難的看著來島衛子,她是真的為難。看來島衛子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如果她拒絕,下面這幫子肖想衛子大美人的雄性生物指不定會不會上來滅了她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夥。

想她吉田文如今的個頭比衛子姐姐還矮,這衛子姐姐到底是怎麽看上她這矮冬瓜的?

難道……她是正太控?

阿文心裏忽然浮現出這種可怕的事實,她的臉頓時白了。

“難道是我不好看?”衛子姐姐咬唇。

“不不不——你好看!”阿文已經不敢看周圍瓦藍瓦藍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瘆人眼神兒。

“難道是我拖後腿?”衛子姐姐垂眼。

“不不不——你很強!”

“難道是你不喜歡我?”衛子姐姐閃淚,一旁狼群頓足捶胸。

“不不不——我不舉!”阿文已經口不擇言。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衫組的混蛋們楞了半秒鐘後笑翻了天,阿文的白臉變成了慘綠慘綠的顏色。

她為什麽要找這個理由啊,哪怕說喜歡男的都比不舉強啊!!!

繼上一次白夜叉大人好男風的事情傳遍全軍營後,“紅色子彈”吉田文不舉的八卦又一次娛樂了大眾。

“沒關系,你年紀還小。”來島衛子牽起阿文的手,在眾人的猥瑣目光下,把石化的她牽回衫組“帥營”。阿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在來島衛子眼神裏看到類似憐惜和溫柔的感情。

衛子姐姐絕對是一個正太控吧,快告訴她衛子姐姐絕對是一個正太控吧!

最後在衛子姐姐狼一般的眼神下,阿文喏喏的承認自己是一個女孩子的事實。沒辦法啊,再不承認來島衛子就要上下其手把她給扒了。看著來島衛子似呆楞又似失落的神情,阿文汗涔涔的地下了頭,捂著腦袋呻吟了一聲。

她頭痛啊……

忽然被攬進一個懷抱,阿文以為這位衛子姐姐是被她這女扮男裝的新一代花木蘭所感動時,比之前高八度的激動顫音從頭頂傳來:

“啊啊~~女扮男裝上戰場嗎?吉田SAMA你太帥了!我覺得你更有魅力了怎麽辦~~”

很多年後,當阿文見到一個有著同樣美麗的金色頭發和姣好面容、嘴裏不停念叨著“高杉SAMA~”的高杉腦殘粉時,才知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真正含義。不過現在的她只能掛著寬面條,努力的在衛子姐姐的“波濤洶湧”裏不斷掙紮:

“嗚嗚……快放了我……我要……我要去找作者君!作者君你的人設呢,人設到哪裏去了,快把剛出場時那高冷禦姐一般的衛子姐姐還給我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桃子我來撒嬌打滾賣萌求回覆啊~~~表示沒有回覆更新沒動力啊~~~

空山新雨後,我來求回覆。

欲窮千裏目,我來求回覆。

爹娘聞女來,我來求回覆。

洞房花燭夜,我來求回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我來求回覆。

兩只黃鸝鳴翠柳,白鷺我來求回覆。

人生在世不稱意,不如我來求回覆。

天生我材必有用,各種我來求回覆。

☆、第四十一話:女漢子是世界上最威武的存在

“早上好,頭兒!”衫組一名長著大眾臉的兄弟對著剛從營帳裏出來洗漱的阿文打招呼,表情裏還有著興味:“昨晚過得怎麽樣?”

“春宵苦短。”阿文耷拉著死魚眼一臉苦逼道。

“啊哈,來島姑娘還真是厲害啊。”

“是啊是啊,真是厲害啊。”阿文頂著一頭呆毛,跟錄音機一樣重覆著這個人的話。

“嘛~嘛~”這位衫組兄弟拍了拍阿文肩膀,一臉安慰的遞給她一罐寶礦力。

“哦,謝謝,你是……”阿文接過易拉罐,兩眼無神的看著遞給她寶礦力的兄弟。

“我叫黑子野太助,頭兒你又忘了我的名字了。”

……

“啊哈哈哈阿丈,那個姑娘挺漂亮的我真羨慕你啊哈哈哈哈——”

“滾。”阿文幽幽道。

……

“阿文,你和松子相處的怎麽樣,一定是相親相愛如膠似漆吧。跟你說啊,人生的戀情就像肉球一樣,溫暖柔軟但是需要小心的呵護,你和松子@#¥%&*……”

“滾。”阿文幽幽道。

……

“這是關東地區的山地分布圖。附近的枯枯戮山有五處適合伏擊的地形你記下來。三個月後江戶蘭醫館要調來幾名技藝嫻熟的醫師加入攘夷軍的醫療隊,毛利將軍讓你接待一下。還有,你那路癡到底能不能治好,打游擊戰竟然還敢路癡,本大爺不介意親自給你矯正一下。”

“滾。”阿文幽幽道。

“嗯?”

“對不起總督大人我錯了!!!”

“哼。”

……

“呦,阿文,你的貞操還在吧?”

“滾。”阿文幽幽道。

“嘛嘛~你不知道銀桑我有多~羨慕你,明明底下連計數棒都沒有還這麽招美女喜歡。啊~啊~銀桑我也想被前凸後|翹的大波妹子自薦枕席啊!”

“滾。”阿文幽幽道。

“你現在這張臉的確比較具有欺騙性,那種母性強烈的大姐肯定喜歡你這種小正太。不過你可不要得意哦,時間會證明還是銀桑我這種體貼可靠的成熟男人最值得人喜歡。”

“滾。”阿文幽幽道。

“我說你這麽半天怎麽只知道說一句話,嗯?”銀時彎腰,不爽的捏住阿文的下巴湊近臉與她對視,看到阿文渙散的眼神他忽然心下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你……你不會真被那個女人給……”

“……”

銀時僵住,一動不動的捏著阿文下巴,良久,他忽然松手,僵硬的轉身,將手放在刀把上,扭曲著一張伊藤潤二化的臉氣勢洶洶的就往衫組駐地沖。

“你要做什麽?”阿文連忙拉住他。

“我要去殺了那個女人!!!”銀時回頭,整張恐怖的臉擺在阿文面前,嚇了她一跳。“我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姑娘怎麽能讓外人碰,明明銀桑我都沒碰過豈可修!!!阿文你不要攔我我要去殺了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混蛋你到底在腦補些什麽,快扔掉你那下流的想法!”阿文頂著青筋對銀時喊。

“咦,你不是……”銀時的目光跟探照燈一樣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掃視著阿文全身:“你剛剛不是還默認了嗎?”

“我到底默認了什麽啊爸爸桑?!!”阿文捂著臉:“絕望了絕望了,我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明明高冷禦姐都唾手可得了,為什麽人設會忽然出現這麽大轉變。”

“高冷……禦姐?”

阿文的表情開始蕩漾起來:“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像侑子姐姐那樣的高冷禦姐,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衛子姐姐讓我做參考,可是嗚嗚嗚為什麽她是一個偽高冷……嗷——為什麽打我?”

銀時頂著一腦袋十字路口:“搞什麽啊害得銀桑我嚇了一跳,高冷什麽的這輩子你都不要企望了,松下村塾除了高杉那個中二矮子,可培養不出來第二個高冷,你還是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吧!”

“……”

“行了,開心點吧,因為順利打下這座城,今天晚上軍中有慶祝會哦~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哦。啊不行,你還沒成年不可以喝酒。”

“切,你不也是沒成年。”阿文斜眼看著銀時。“我開始喝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座山頭抹鼻涕呢!小鬼!”

“告訴你啊,男人底下長毛後就已經是大人了,還有銀桑我沒有在哪座山頭抹鼻涕的童年回憶!倒是小丫頭你的年紀比我小吧,快叫銀桑我哥哥大人!”

“咦,銀桑你忘記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貓攆過的狗一起橫行鄉裏欺男霸女的童年了嗎?”

“都說了銀桑我沒有那樣的童年回憶啊!!!”

……

自從阪本辰馬加入攘夷軍後,士兵們的夥食明顯改善,連平時喝不到的酒如今都有提供,所以晚上的慶祝會氣氛很是熱烈。因為隨時要防止天人打過來,上級命令士兵不許喝醉,不許喝醉就不許喝醉吧,這下子苦的可是那些將領,不但要應付突發情況不能喝醉,還要應付一個又一個敬酒的人。

所以繼毛利小五郎……毛利敬五郎大將把臉喝的紅紅的後找借口回到自己營帳休息,接下來的諸多將領也紛紛以尿遁退場。只剩下衫組這一片還喝的如火如荼,阿文根本就不知道推卻別人的敬酒,只要別人敬她就喝,不只是衫組,其他隊敬酒她也來者不拒,最後導致一大堆人圍在衫組光看阿文喝酒了。而衫組成員這次是大開眼界,他們的頭兒胃裏仿佛連著異次元,喝下的酒加起來都快比他的肚子大了。這多少讓他們有點開心,有一個拼酒如此爽快其他隊的隊長都比不過的頭兒,想想就覺得有點自豪。

剛開始假發高杉銀時還有點擔心,最後看她根本喝不醉越喝越精神,就幹脆不管她,跟著早就熟知阿文酒量的阪本辰馬去玩了。阿文喝酒時認識了鬼兵隊一個叫“平賀三郎”的技術人員,是個三句話都不離老爹的家夥,還說“我不是來打仗的,不過是和老爹賭氣”,阿文很感興趣,眼睛亮晶晶的聽這個人說起自己父親時那種驕傲和溫柔的語氣,也對他說起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兩個人很快混熟,那哥倆好的狀態讓人以為兩個人已經相識多年。

喝到最後人都散了,而阿文喝了太多的酒,肚子脹的實在難受,想找老媽子假發要點藥吃,結果到處都找不到他人影,想找銀時高杉辰馬也找不到,正當她納悶這四個人到底哪去了,黑子君忽然出現解決了她的疑惑:

“哦,您說那三位大人啊,他們去花街喝酒去了,走之前還特意跟在下說別讓我告訴您呢。”

阿文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無語:“那你怎麽告訴我了?”

“我現在是您的屬下。”專業賣隊友·黑子君無辜笑道。

“衫組沒有屬下,只有兄弟。”阿文拍了拍黑子君的肩膀:“兄弟你叫什麽名?”

“我叫黑子野太助,頭兒你早上剛剛問過一遍。”黑子君遞給阿文一瓶寶礦力。

“啊謝了~”阿文接過寶礦力,背對對黑子君揮了揮手,走出幾步後腳步越來越重。她有點不爽:“出去逛花街都不帶我一個,真是的,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啊!”

作為一個黑道家庭長大、從小逛遍新宿歌舞伎町的人,阿文對花街的適應性良好,就算看到【嗶——】【嗶——】和【嗶——】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走過去。盛裝打扮的游女們估計也瞧不上她這種五短身材一看就沒什麽錢的小正太,所以她輕松地沿著挑著花燈的游廓挨家挨戶走過,問過幾家揚屋,都說沒有接過特征明顯的四個客人,直到走出紅燈區,來到藝伎出席座敷的區域,阿文才終於在一家門前掛著大大的“茶”字木牌的料亭找到了四個人的下落。

被服務生帶到雅房,阿文拉開障子門,滿意的看到四個人膛目結舌的表情。她剛想說什麽,一擡頭,看見藝伎舞子中間有一張熟悉的美麗面孔。

“呦,原來是你啊。”阿文擡手對那年輕的舞子打了聲招呼。

“啊哈哈哈——阿丈你認識她嗎?”

阿文點了點頭:“認識哦,她幫了我很大的忙呢,要不是近江屋有她出手相助,估計等我找到紅姬回去給你救場就來不及了呢!”

“我不過是給大人指了一下路而已。”舞子姑娘輕笑著低頭用折扇掩住自己的唇,年紀不大卻自有一股韻味雍容:“倒是大人路邊那一扶讓我很是傾心,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大人聊一聊呢。”

“真是的,所以我才討厭夜店的小姐啊,敲詐都說得那麽好聽。”銀時耷拉著死魚眼,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那一頭毛茸茸的卷毛,拉住阿文的手把她往門外帶:“走了哦阿文,所謂陪你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都是夜店小姐賺錢的手段哦。”

“啊哈哈哈哈金時你是在為剛才的事情惱羞成怒了嗎啊哈哈哈嗷——”辰馬被銀時一腳踩到塵埃裏。

“到底怎麽了?”阿文好奇的看向高杉和假發。

“沒什——”銀時的話還未說完,專業賣隊友·假發打斷銀時繼續把辰馬的話接下去:“剛剛銀時和高杉同時點了這位姑娘,不過這位姑娘貌似不喜歡天然卷,更願意跟高杉聊一聊人生,然後銀時就和高杉吵起來了。”

阿文看著那位熟悉的姑娘掛起了一絲無辜的笑容,再轉頭看了看臉黑的銀時,捂住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連你也在嘲笑銀桑嗎,我告訴你哦,天然卷都是好人!!!”說完銀時氣哄哄的往揚屋外走,阿文趕緊跟上,邊走邊對身後那位舞子姑娘招了招手:“我改天再來找你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如果你能不收我的錢的話。”

“我怎會收大人的錢,倘若大人來此,我必掃榻而迎。”

“啊哈哈哈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阿丈比矮杉你受歡迎呢啊哈哈哈——”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辰馬拍著高杉肩膀,剛說完這句話就被高杉一腳踩進塵埃裏。

阿文和銀時慢慢的走在滿是星光的石板路上,良久銀時擡起頭,好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不介意嗎?”

“啊?”阿文擡起頭訝異的看著銀時:“介意什麽?”

銀時暗嘆了一口氣:“算了,也不指望你……”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詞語漸漸消逝在夜晚沁涼的空氣裏。

“到底在嘀咕什麽啊?”

“什麽也沒有。”銀時揉了揉阿文的腦袋,岔開話題:“我只是忽然想起來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星星也是這麽多,某人半夜偷偷在村塾的院子裏練劍的事情。”

“咦?咦咦咦咦咦咦,你怎麽知道這件事?!!”阿文瞪大眼睛指著一臉壞笑的銀時。

“笨蛋,聲音那麽大我當時都被你吵醒了,松陽老師還用宇治銀時蓋飯賄賂銀桑我讓我不要告訴你這件事呢!”

“那你就把這件事埋藏在心裏啊,永遠不要告訴我啊!”阿文一臉控訴,黑歷史被拆穿真的很讓人臉紅誒!!

“哼,銀桑我很不爽啊,不爽的時候就要把開心事和別人一起分享才能更加開心。”

“雖然這麽說好像也對……等等,你到底在不爽什麽啊,阿文我也很不爽啊,你們幾個出去玩都不叫上我,還是說我已經被排除在小圈子之外了嗎?雖然上學期間班級裏總是會有一個個小圈子,雖然不良少年總是被班級大部分同學排斥,但是如果連不良少年的團體都不接受他的話他會很傷心哦,會傷心的一邊哭一邊開槍哦!”

銀時耷拉著死魚眼看著阿文,眼中明顯有一絲挫敗。軍營是男人的天下,在這個幾乎沒有女人的世界誰都不會忌諱行事作風和說話內容,這姑娘女扮男裝混在男人堆裏,看士兵們光著膀子在駐地走來走去、聽他們猥瑣的說著女人和露骨的黃|話,這麽長時間估計都忘了自己的性別了吧。以前說到敬她是條漢子的時候這姑娘還知道黑化還知道拔槍,現在這神經怎麽練得這麽大條?他伸出手再次使勁揉了揉阿文的腦袋:“阿文,雖然你現在女扮男裝必須把自己活成一條漢子,但是在我面前,在高杉假發辰馬面前,你也偶爾放下心防,想想自己其實是個女孩子吧。”

始終小心翼翼維持著一張假面而忘記自我的活著實在是太痛苦,看到這樣子的阿文他也是會心疼的,也不知道如果老師看到這樣子的阿文會心疼成什麽樣。

阿文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有點蕩漾:“銀桑……我覺得你想多了,我才不是女漢子,我的心裏住著一個美艷絕倫的高冷禦姐哦~~”

“=_=好吧好吧當我什麽也沒說……”

阿文偏過頭不再看銀時,所以銀時沒有看見,阿文開心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訓:萬事屋大軍,參上!!!

入冬前又進行了大大小小幾場戰役,攘夷軍有輸有贏,並打下另一座更大的城市。衫組在阿文的帶領下逐步走入正軌,阿文真正做到了如她所說把衫組成員當兄弟的諾言。這個看上去有點娘有點嬌氣的小首領與大家同吃同住同生共死,每次戰役都是身先士卒,一年多的相處下來,軍中以團結著稱的衫組已經靈活的像是攘夷軍的手足,

冬季第一場雪,軍中不少人患了感冒,作為新時代四有大空,黑社會中長大從小照顧組員成習慣的阿文挽袖親手給得病的衫組士兵們做了粥。銀時端著粥碗跑到炊事班看阿文熟練地擺弄著鍋碗瓢盆,一臉欣慰的一邊蹭粥一邊說:“阿文手藝不錯,可以嫁人了。”

“那還真是抱歉,我還想跟爸爸桑你多相處一段時間。”阿文抽了抽嘴角:“另外,你這句話我似乎不止聽你說過一遍了。”

聽了阿文的話,銀時仿佛放心一般,他安靜的倚著夥房用石頭搭成的簡陋“流理臺”,看著阿文往他的碗裏放了兩勺糖,他忽然想起當初在村塾時,每天一睜眼老師和阿文總會把孩子們的飯菜都做好。有一年冬天特別冷,村塾放假,老師也要出門辦事,需要三四天才能回來,偏偏阿文患了風寒,當時的小銀時真的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流浪時他看到很多死於風寒的人,這姑娘還逞能的要起來做兩個人的飯菜,被銀時按回了床鋪,還說了什麽“不就是做飯嗎銀桑我挑戰草莓奶油大蛋糕都沒問題”的大話,結果別說草莓蛋糕,就連煮個粥他都差點把廚房燒了,後來是阿文扶著墻跑到廚房,虛弱卻啼笑皆非的在他身後指導怎麽做粥。

後來松陽老師比預計回來的早,阿文的風寒也沒他想象的嚴重,松陽老師在聽銀時說了他不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後,帶著一臉銀時看了發寒的笑容,整整教他做了一個月的飯。現在回想起來銀時都覺得那一個月像地獄一樣。

銀時低垂著眼,看著手裏的碗。如今他已經會做很多東西,火鍋烤魚炒菜拌飯烤肉味噌湯蛋糕巴菲都手到擒來,卻忽然覺得,所有山珍海味,也許還不如手裏這一碗加了糖的白粥。

“阿文,要嫁就嫁爸爸桑如何?”沒經過大腦,銀時忽然沖動的將此時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了口。話音剛落,他卻忽然後悔。

“嗯,你說什麽?”

阿文忙得腳不沾地,銀時聲音又小,根本沒聽到這相當於求婚的話,銀時眨了眨死魚眼,忽然覺得松了一口氣。“沒什麽,我走了啊。”他將碗放回流理臺,背對著阿文揮了揮手。

阿文端著粥鍋往衫組帳篷走時,遇見一個穿著攘夷正規軍深色軍服的黑種人,他看見阿文後,豎起了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YES WE CAN!”

“那誰啊?”阿文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繼續端著粥跑到生病組員的帳篷,結果看到帳篷裏熱火朝天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所以說……”阿文把拳頭捏的吱嘎響:“你們是想為了偷懶才裝病嘍?”

“頭頭頭頭頭兒,不是這樣啊,剛剛桂先生來後把我們的病都治好了是真的啊桂先生真的嘩一下子把病毒都吸走變成了威爾斯·史密斯了啊別打我啊啊啊——”

“騙人,我來的路上可沒看見假發那個家夥,你們都給我滾出帳篷該巡邏巡邏該訓練訓練,不許偷懶!!!”

路上只有那個說“YES WE CAN”的莫名其妙的黑種人才對,話說那黑人到底誰啊?

寬政五年三月,又是一度櫻花開的季節,攘夷軍醫療隊新加入了一些志願者,這些醫護人員由早就收到高衫消息的阿文帶領衫組親自迎接。讓阿文比較意外的是,她在志願者中竟然看到了井上馨和前原誠的身影。阿文皺了皺眉,當初和井上前原說好前線就交給村塾的男孩子們,她們兩個就守在離松陽最近的江戶,為大家掌握老師的情況和江戶的局勢,怎麽現在反而貿然跑到了戰場?

前原和井上對阿文點了點頭,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明白此時不是說話的時機,阿文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樣子,對志願者中的領隊表示攘夷軍的歡迎後,將這些醫護人員帶到了攘夷軍的駐地。在見到攘夷軍上層後,志願者們加入醫療隊,而得到新醫療隊名單後高衫假發銀時帶著曾經的同窗們找上門,一起聚到了阿文在衫組的營帳裏。

“隨著攘夷軍進入關東,逐漸推進江戶後,整座江戶城開始全城戒嚴,家庭和生活背景與攘夷派有關聯的人都被以各種借口驅逐出了江戶,我和阿馨加入攘夷軍根本就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前原誠咬著下唇:“聽說像我們這種趕到戰場的還好些,畢竟只是一些什麽都沒做過的蘭醫館學生,而有些涉及太深的激進派根本連審訊都沒有就直接投入了大獄。”

“跟老師一樣嗎?”假發捏著下巴問:“那幕府對此有什麽說的嗎?”

井上馨搖了搖頭:“只是隱隱表達出這是天人對幕府施加的壓力。”

“老師怎麽樣?”高衫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傳牛町監獄看守非常嚴格,我們無論是托關系還是賄賂看守都沒能接近老師,不過我通過一個我曾接手過的痔瘡患者那裏得知了一點消息。這個患者是定定公所罷黜的伊賀忍者首領家的公子,消息來源自然廣。松陽老師的罪行不成立,本來有打算釋放,不過不知道是誰揭出老師似乎曾經有預謀刺殺將軍,如今老師的審判要重新進行。”前原緊皺眉頭道。

“刺殺將軍?不可能!”假發拍了一下桌子:“老師不會做這麽有勇無謀的事情!”

“問題不是老師做沒做過,問題是幕府要給老師一個什麽樣的判決。”高衫死死捏著拳頭,咬牙道:“老師也是幕府能審判的嗎,那群混蛋!如果他們敢碰老師一根頭發我就拿他們全體陪葬!!!”

阿文覺得腦袋疼,兩年多年前被她放在角落裏落灰的記憶忽然鉆出她的腦袋在她眼前回放。

“不是哥哥。”阿文忽然開口,“一定不是哥哥,還記得兩年前一個半夜來村塾敲門的人嗎,那人帶著一身血腥味,應該是受傷了。如果是哥哥策劃刺殺將軍,這樣重大的事情他不會假他人之手,他會親自做,躲在後面看他人送死那不是哥哥會做的事情。”

“是不是又有什麽關系,我們都是要救老師的。”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銀時忽然開口,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無論如何,銀桑我都要把老師救出來!”

“哼,把老師救出來是一定的,但願你不要拖後腿。”高衫習慣性的嗆了銀時一句後繼續說道:“江戶戒嚴本身就是一個信號,幕府那群蠢貨開始警惕攘夷軍,不管是出於自身的意志還是天人的壓力,營救活動將會更加困難。”

假發捏著下巴,微微皺著眉:“如今江戶的消息不好打聽,想要得到老師的消息必然要更加接近江戶才行。打下的駐地需要有隊伍把守,幕府的態度又是暧昧不明,毛利大將必然會重新考慮攻進江戶的計劃,所以我認為攘夷軍最好能分為後方鎮守和前線作戰兩隊,雖然這樣會分散軍力,但是會加快推進江戶的速度。”

“分為普通玩家組和攻略組嗎?”阿文眼神明亮,唇角上揚:“這麽有趣的事情衫組怎麽能不參加呢?”

“鬼兵隊是跟著我這個總督走的,所以也會參與前線。”高衫點了一下頭。

“那好,這件事情我和銀時會向毛利大將進言的。”假發捂著額頭一臉頭疼的樣子,一開口就是老媽子的口吻:“雖說隊裏有銀時,可是累活都是我一個人幹了他一點也不頂用啊,銀時你能不能不偷懶,也幫我幹點活吧真是的!”

“嘛嘛~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銀時挖著鼻孔一臉沒精打采。

“蜘蛛那種沒有肉球的多腿動物我一點也不喜歡,我是貓貓俠才對!”

高衫頂著一頭青筋,擡腿給銀時和假發一人一腳:“做你們的鹹蛋超人去吧,蠢貨!!!”

曾經的村塾同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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