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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現世安好·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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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學劍?”阿文攛掇村塾女同窗,一個姓井上名馨的學姐。

學姐溫溫柔柔一笑,繼續手繪丹青,一朵芙蓉俏生生的開於桌案的紙上:“我未婚夫家喜歡嬌弱溫柔的女孩子。

“小誠姐小誠姐,你想不想學劍?”扯著一個叫前原誠的學姐的手臂,阿文眼睛亮晶晶。

“為什麽學劍?學劍手臂會有肌肉的,女孩子有肌肉多不好看啊,那個……阿文,咱能把手松開嗎,我這還在練習三味線呢,高杉君三味線彈得多好啊,你說我要是也好好練習是不是能讓他多註意註意我?”

“你不覺得《【嗶——】的巨人》裏那個三爺的肌肉很好看嗎?說不定高杉君就喜歡那樣的女生呢?”阿文不遺餘力的攛掇。

“不可能。”前原誠不再搭理阿文,動了動手裏的撥子,繼續彈著不成曲調的弦音。

“其實,阿文你可以去找松陽老師,老師那麽開明一定會讓你學劍道的。”井上馨揉了揉阿文的小腦袋,短而柔軟的頭發摸上去手感很好,怪不得松陽老師總喜歡摸她的腦袋。

阿文鼓著臉頰,再一次整理自己已經被摸成一團的雞窩。她早就找過松陽,松陽剛開始不同意,只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想教你的不是劍道,是如何揚長避短”,後來她打滾撒嬌賣萌,松陽才輕悠悠嘆口氣,答應她如果能勸動班裏任何一個女孩子學劍,他就允許阿文也跟著學劍。

感情松陽早就知道,不管這姑娘怎麽勸,班裏這兩個女學生也絕對不會動刀耍槍。

阿文老氣橫秋的長嘆一聲,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面前的兩名女學生。

“你這什麽眼神兒啊,看著可真瘆人。”前原挑了挑眉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呀!!!”

阿文捧著腦袋上的爆栗,淚眼汪汪的坐在晴天娃娃下面,看院子裏的小夥伴們在盛放的櫻花樹下揮灑青春的汗水(霧)。

武士之花簌簌落下,飄到阿文的鼻尖,有些微微的癢,她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笑得狡黠。

這一年她七歲,依舊是一頭短短頭發的軟妹,依舊是那個空有一顆MT之心的腿短脆皮小遠程。

半夜,阿文踮著腳尖,從倉庫裏左挑右揀弄到一把竹劍,左顧右盼像做賊一般,貓著腰鉆進院子,回憶著白天松陽教揮劍的姿勢,兩腳分開,一下一下劈著竹劍。

“保持直視,中心落在兩腳中間,腿不夠直,腰再低些,手臂沒有力量,速度也很慢。”

身邊忽然有聲音傳來,嚇得這姑娘差點把竹劍砸在那人頭上。

來人溫文爾雅,修眉遠目,帶著一股子百紙千書寫不盡的墨香和優雅。清融月色籠出他長身玉立的身影,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教書先生那素色衣角微微飄起。不知道為什麽,阿文忽然拉住松陽的袖子,仿佛不想讓他被風吹走一樣。看到阿文異常粘他,松陽詫異的眨了眨眼後,又微微笑起來,拉住阿文的手。

“努力是值得表揚的,不過你這樣練恐怕連事倍功半都達不到。”

“還不是你不教我。”阿文不滿的嘀咕。

“不是哥哥不想教你,做什麽事情都要選擇最有效的方式。阿文的身體條件並不適合練劍,現在還看不出什麽,等到過幾年差距就會愈加明顯,你這幾年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沒關系,我是努力的天才!”阿文翹起大拇指,露出一口白牙,在夜色中閃閃發亮。

“邁特凱會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徒弟的。”松陽不動聲色地微笑,就是不打算松口。

“哥哥~我才不是那什麽蒼藍野獸的徒弟,哥哥~我是你的徒弟,親徒弟~”眼睛亮晶晶,這姑娘又開始打滾撒嬌賣萌大業。“看在作者那家夥也在打滾撒嬌賣萌求讚求回覆求關註求好評的份上你就教我唄~”

“唔……”松陽托著下巴,指了指水田對面的楓樹。“看見那棵樹了嗎?它距離村塾大概有一百米左右,如果我要阿文一槍射下一片樹葉,阿文能做到嗎?”

“手槍最有效射程是50米,200米內能造成傷害,但如果是我,就算在黑夜,200米以內讓我射樹葉我絕對不會射樹枝。如果用狙擊槍的話,雖然不及赤井秀一的700碼,但680總有了。”

衫文爸手把手教會了阿文開槍射擊,槍技是她保命的根本,是她身上最大的依仗。

“那阿文要是能在7秒之內從村塾跑到那棵樹,哥哥就教你劍道。”

阿文的臉瞬間就苦起來。“哥,你知道奧運會百米最高紀錄是多少嗎?9秒58,9秒58啊!哥你是要把我培養成金牌短跑運動員嗎?”

松陽彎著唇角,笑意宛然的摸了摸阿文的頭發,施施然走回房間,留下阿文欲哭無淚的站在原地。房間轉角,松陽意外的看見了挖著鼻孔一臉困倦的銀時。

“不好意思,吵醒銀時了。”松陽微笑著摸了摸銀時一頭卷毛,他知道這孩子睡覺輕。

“不關松陽老師的事,那個笨蛋拿竹劍時我就醒了。”

“那銀時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呦,某人會不好意思的。”松陽笑意狡黠,和阿文動鬼心思時如出一轍。

“啊好困啊,睡一覺估計今天晚上的事就都忘了。”銀時極其上道的轉身揉了揉眼睛,接下來的話卻把他的無恥體現的淋漓盡致:“如果有甜食阿銀我忘得會更快的。”

“明天老師給你做特制的宇治銀時蓋飯怎麽樣?”

“今天晚上睡得好香啊,阿銀我一睡睡到了天亮耶。”

……

第二天劍道課,看到不再纏著松陽老師學劍道反而不斷在田埂間做著來回跑的阿文,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她這是做什麽?因為老師不教她劍道就改而自虐了嗎?”

“看她喘得那麽急,很辛苦的樣子,不明覺厲啊。”

……

“好了,同學們,你們看年紀最小的阿文都在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你們也要加油啊。”松陽老師甚感欣慰的拍了拍手,激勵著大家。

“是——!!!”男孩子們吼聲沖天,鬥志昂揚。

“今天我們來一場劍道比賽,老師會把同學們分為兩組,每個人都在額頭綁上一個小盤子,最後哪組剩下的人最多哪組獲勝。”

“哦——!!!”

深深覺得自己被坑了的阿文氣喘籲籲的練習短跑,誓要奪得下屆奧運會一百米金牌……啊不,是一本名為劍道的近戰技能書。

╮(╯_╰)╭沒辦法,誰讓她是“努力的天才”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訓:演員背後往往是你所不知道的東西

假發的母親是荻城遠近聞名的大美人,而這個美人此時正拿著各種工具在阿文臉上橫掃千軍。

“那個……其實……伯母不用這麽麻煩的,不過是——”阿文半閉著眼,以防白花花的粉落在眼睛裏。

“這可不行,小阿文演得可是輝夜姬,輝夜姬啊,這麽重要的角色必須要打扮得漂亮一點才是。”桂伯母語氣認真一絲不茍,手上一點也不含糊的繼續化妝大業。

是啊是啊,輝夜姬是最重要的角色,可問題是,她演得是輝夜姬……小時候啊!《竹取物語》裏輝夜姬三個月就長大成人,她演得就是那短短三個月,那個什麽大事都沒發生的三個月,她就是個打醬油的,有必要這麽“嚴陣以待”嗎?!!

看來不光是長相,就連這性格和說話的語氣,假發這家夥也是隨他母親的。

荻城栗名月(中秋節)有重大祭典,城中心搭了臺子,臺子旁的大花瓶插滿了芒草。按照往年習俗,還請了城裏有名的尚未出嫁的良家女子在圓月下出演輝夜姬。可以說這個慶典就是一個選城花的慶典,作為前前前+n屆的城花,桂伯母很稱職的撐起新一屆輝夜姬的教導以及化妝大業。

雖然阿文只是個打醬油的。

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的阿文確信,她能打這個醬油絕對是托“德高望重的松陽先生”的福。頂著一頭釵,戴著一臉粉,披著十二單,當阿文搖搖晃晃出現在村塾眾人面前,大家很給面子的排好了隊形。

高杉:“噗……”

假發:“噗……”

井上:“噗……”

前原:“噗……”

銀時:“噗……哈哈哈……”

阿文臉漲得通紅,拽著松陽的袖子不松手。“哥哥,阿文真的很難看嗎5555……”

高杉這一次倒是發了好心:“我覺得如果你不化妝還是挺好看的……”

“原來高杉君你是一個好人,我之前都錯怪你了。”

這姑娘毫不猶豫的給高杉發了一張卡。

“我什麽都沒說。”高杉臉瞬間黑下來。

對荻城栗名月祭比較熟悉的前原大咧咧的拍了拍阿文腦門:“不是說你不好看,阿文你要有信心,其實你這呆萌妹的形象挺可愛挺好推倒的,但是演出嘛必須要上這種白白的妝。”

“小誠姐你也是好人。”

“=_=不要隨便給人發卡。”

松陽眉梢眼角盡染笑意,本來想習慣性的摸摸阿文的小腦袋,結果手碰到冰涼的金屬釵環,沒辦法只好彈了一下阿文額頭。他對阿文溫溫柔柔一笑,阿文瞬間覺得天空飄來五個字兒,那都不是事兒。

銀時倚在角落,遠遠瞧見那小姑娘輕輕松松中了松陽的“心亂身之術”,嗤笑一聲,一臉鄙視:“果然是笨蛋。”

假發支著下巴,考慮良久,他就是想不明白,他母親的妝畫得多好啊,阿文瞬間就成熟好多,為什麽阿文還哭喪著臉覺得自己不好看呢?所以說從小看到老,假發這才多大啊就喜歡成熟女性,以後不可避免這孩子長成一個人|妻控。

到了晚上,整個荻城燈火通明,臺子周圍擺起各色燈籠,順次排列成兩條長龍,人們走向臺子的路上經過走馬燈,總是會停下腳步,把燈謎念出聲,旁邊的小孩子若是知道謎底,便會興奮的拍著巴掌叫喊出來。

阿文便是在這燈火闌珊中緩緩登臺。

她演得是輝夜姬小時候,因為是打醬油所以戲份並不多,臺詞也沒幾句,幾乎亮過幾次相就再也不用上臺。小孩子大多好動,《竹取物語》在日本又是家喻戶曉,所以大多數孩子看幾分鐘就因為無聊不知道跑到哪裏玩去了,等到阿文下臺,卸掉妝重新換上便衣,才發現她那些“友愛好同窗”全扔下她不見人影。

“哥哥還是你最好,他們都扔下我跑了。”阿文奔到松陽身邊,忽略了松陽手執三味線必須為演出配樂而不能離開後臺的事實。

“阿文乖,要是不想看演出就玩去吧,註意安全,記得別和人起爭執。”

“……”阿文死魚眼眨了眨,“哥你是在趕我走?”

“難道阿文願意無聊的呆在這裏?”松陽無辜微笑,掏出錢袋塞到阿文懷裏。“喜歡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就買下來。”

“哥哥你需要我幫你帶回點什麽嗎?”

“不用了,你去玩吧,玩得開心點。”

阿文聽話的轉身,撒歡一般撲向祭典的懷抱。望著阿文越來越遠的背影,松陽搖著頭失笑:“看著少年老成,其實還是個孩子。”

在此即彼伏的熱鬧街道上,阿文揣著錢袋走走停停。道路兩旁小攤林立:貽屋、鯛魚燒,章魚小丸子,蘋果糖,月見團子……阿文看著它們直流口水,看了看錢袋布料上素凈的花紋,想了想,將錢袋揣回懷裏。

阿文已經很久沒有花過錢,就連松陽平時給她的零花都被阿文一點一點的存了起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兜裏時刻都揣著一大把票子的黑道大小姐。村塾的開支其實一直很緊張,松陽不收學費,束修也只收花一類的東西,就算有學生家長送來的瓜果菜肉糧食能節省不少錢,卻也要松陽經常種田賣菜維持收入。

剛到村塾那年,阿文曾很不習慣粗茶淡飯,不過她努力讓自己吃得香甜,只因為松陽虧欠的眼神讓她心裏難受和不忍。時至今日,村塾的農活她也能幫著搭把手,賣菜這種事情也由她和村塾的學生們搶著幹。所有人都知道,松陽不容易。

雖然艱辛,但倘若簡衣陋食能讓她和哥哥一直這樣平安祥樂的生活,那麽她願意就這樣開開心心窮一輩子。松下村塾培養出一群小師控,而她不是師控,她是兄控。

她這個兄控姑娘,那麽努力的改掉從前大手大腳的毛病,只想省下些錢,讓松陽換一身新衣裳。

眼不見為凈,阿文加快腳步,走過那些賣零食的小攤。路過一個街角,忽然聽到奇怪的聲音,就像是人體撞到墻壁上的鈍響,以及……拔刀聲。

阿文皺了皺眉,埋著臉走過街角。

幾秒之後她又退回來,抽了抽嘴角,暗罵自己找死,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往街角裏探索。

這條街位於荻城邊緣,城市燈火沒能照耀到這條小巷,捏緊懷裏的槍,阿文手心裏冒著汗,踮著腳接近那最最黑暗的未知地。

刀映月光,躲在墻後的阿文清晰的看見這塊極小極小的戰場,瞬間她驚悚了。

這……這這這不是村塾那仨經常打架的小子嗎?!!!

三個年齡加起來還不到25的銀時高杉假發面前,站著一個紅眼綠皮天人,天人身材高大,站在三個小包子面前跟一座山一樣。松陽送給銀時的那把刀已經被打到地上,三個孩子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痕。綠皮天人舉起類似禪杖的武器,就要向離他最近的銀時身上砸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躲在墻後的阿文來不及想別的,條件反射掏槍上膛,給綠皮天人來了一發。這綠皮天人腦袋很脆,一槍下去就破了個洞,有血和腦漿迸濺出來,噴在三個孩子身上。

高杉和假發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頂著一腦袋的紅紅白白呆楞楞的看了眼墻角裏走出來的阿文,倒是看死人已經看習慣的銀時稍微怔了怔,隨後把劍撿起,重新寶貝的抱回他懷裏。

似乎是緩過來,高杉一下子跳了起來,一臉嫌惡的用袖子抹了把臉。“咿~惡心死了!!!”假發倒是一直保持著他呆萌的作風:“剛才是有高達來救我們了嗎?”

“我不是調整者,還真是對不起啊。”阿文一臉諷刺。“這到底怎麽回事?這裏怎麽會有天人。”

“唔……事情是這樣的。”假發捏著下巴,剛想“說來話長”,阿文忽然打斷他的話。“有什麽事等會再說,先把這玩意解決了。”

“你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還想怎麽樣。”高杉對阿文大出風頭刷爆存在感的出現很是不滿。

“你的冷靜和理智都被狗吃了嗎高杉君?”阿文鮮少有大姐頭風範指著三個人:“一直安靜祥和的荻城如今卻有天人出現,你們以為只會有這麽一個天人嗎?如果他的屍體被同夥找到,而他的同夥又找不到殺死他的人,以天人的張揚跋扈,這個城會怎麽樣你們想過嗎?或許會牽連到哥哥你們知道嗎?”

如果放到平時,高杉和假發很容易就能想明白這裏面的利害關系,只是今天這兩個人顯然第一次見死人,有些懵了,腦袋轉得也不及平時快。

隨便在街角找了破舊的麻袋,假發又跑到最近的店鋪借石灰回來灑在有血跡殘留的地面,緊接著三個孩子搬著麻袋哼哧哼哧的避著人群跑到城外的亂葬崗拋屍。

屍體扔到亂葬崗時,阿文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設,扯掉高杉一塊衣袖包住手,在天人屍體的腦袋裏掏啊掏。

“你在幹什麽啊餵,很惡心啊!而且為什麽要撕我的衣服!!!”

“沒辦法啊,我是女孩子,你總不能讓我撕自己的衣服吧!”阿文強忍著惡心,繼續在天人腦子裏翻找。

“那還有他們倆呢?!!”高杉徹底炸毛。

“銀時就那麽一件和服,撕了他就露肉了,你這不是穿著羽織呢嗎,撕了又不會裸奔。”

“那假發呢!”

“……他是我閨蜜。”

“……”高杉詞窮,他偏過頭抱著臂不再搭理阿文,卻又按捺不住好奇,最後只得回頭看阿文究竟在翻什麽。看到她捏著一枚彈頭時,轉頭讓銀時再在屍體上砍幾刀混淆視聽,他忽然明白了阿文的用意。

想想就知道阿文那些子彈是哪裏找來的,倘若子彈留在屍體頭顱裏,那麽天人找到屍體時便會查出死因,順著子彈的來源很可能找到松本村外的舊戰場,從而找到松上村塾。

直到這一刻,高杉才真正對這個年紀還不及他大看上去溫溫軟軟嬌嬌氣氣的呆萌妹徹底改觀。膽大心細,謹小慎微,不愧是松陽老師的妹妹,確實有令人佩服的地方。

不過如果阿文知道高杉心裏在想什麽的話,一定會羞愧不已。她那麽多年完全都白活了。

為了不讓松陽擔心,四個孩子決定找個地方把一身又是血又是泥的衣服換下來。因為假發家有母親在坐鎮,而高杉家雖然人多,但偷溜進去也比較容易,最後他們便在高杉的帶領下,爬了他家的圍墻。

銀時寶貝的抱著松陽老師送給他的刀,瞟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阿文,再瞟一眼,再瞟一眼……作為這支四人隊伍裏唯二不怕屍體還殺過人的小孩,他忽然覺得他和阿文這姑娘很有共同話題。毛茸茸的腦袋湊到阿文面前,銀時眨了眨最近愈發往死魚方向發展的眼睛,好奇問道:“小輝夜,看你熟練的樣子,做過多少次毀屍滅跡的事了?”看到阿文噎住一般的表情,他繼續補刀:“身手不錯啊,我敬你是條漢子。”

“……”

“對了,我看到你說的那什麽《Jump》了,真的是在販賣夢想和熱血啊,我決定期期都要買下來,一直買到白發蒼蒼在兒孫環繞下幸福的死去。”

“千萬不要,你會中二畢不了業的,會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MADAO的,會一窮二白兜裏永遠只有270元只夠買《Jump》的。”阿文幽幽道。

“什麽啊,不要詛咒阿銀,告訴你啊,阿銀我可是會學會卍解成為武士王的男人!”

“沒有未來了,你沒有未來了,你現在已經白發蒼蒼已經不需要兒孫環繞你可以去死了,拜托你去死吧@#¥%&*……”

被銀時那句“敬你是條漢子”開啟了黑化model的阿文,將手伸進懷裏……

“阿銀我這是銀色啊餵是美麗有光澤的銀色你看清楚了!還有不要因為這點事就掏槍啊餵你那如山地大猩猩一般的心理素質哪去了你的人設已經越來越走形了吧!這篇文剛開始那個安靜乖巧又心善的軟妹哪裏去了啊餵?!!”

“銀時君,人設這種東西說到底還是作者說了算的,其實我比較希望阿文能變身成萬能高達瑪麗蘇的,啊,別忘了在高達上裝四個肉球。”

“吵死了想被我家的仆從發現嗎白癡們!!!”

之前和松陽說好回村塾賞月,四個孩子迅速換好衣服返回城中心的戲臺,遠遠便能瞧見燈火盡頭被孩子們圍住的那個長身玉立的身影。高杉和阿文加快幾步撲到松陽身前,一人拉著松陽的一只手,淡淡的皂角和書香氤氳在鼻尖,仿佛今夜所有血光和恐懼,所有不為人知的戰栗,全部被這樣令人安心的味道溫暖而妥帖的熨平。

看到四個孩子換了一身衣裳,松陽眨了眨眼睛,什麽也沒問。他只是彎起唇角,在明滅的燈火闌珊下,一如既往,輕輕微笑:

“走吧,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訓:給我向夕陽奔跑啊,少年!!!

“還沒找到嗎?”

空曠的暗室裏,幾道昏暗的光柱從地底射出。有壓低的聲音緩緩傳來,聲音顯得有些蒼老,卻仿佛有種暗藏的陰冷,在傾瀉出的森森微光裏,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綠色的皮膚和灰白色的頭發。

“找……找到了,我們已把他押送到牢房,而尋找他的那位大人……死了,在長州藩的一個舊戰場遺址發現他的遺體,現在已經成為亂葬崗,離荻城很近。”位於下首的人聲音瑟縮道。

“哼,本來以為,這猴子的星球只有龍脈沈睡之地才值得關註,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屬下給那位大人做過屍檢,他身上有多處刀傷,不過這些刀傷都是在死後造成的,真正的致命傷只在頭部,頭部的傷口痕跡淩亂,像是曾經射進過東西之後又人為將之擴大一般,沒在頭顱裏發現子彈,不過開顱之後屬下在顱骨顳區發現彈痕,經還原後確認為湛藍玫瑰Gamma Emission by Nuclear Explosion Stimulate Inducing SystemⅣ(惡搞鬼泣4和高達SEED)。”

“……這個……湛藍什麽的主要投放於哪個區域的戰隊?”

“大人,是湛藍玫瑰Gamma Emission by Nuclear Explosion Stimulate Inducing SystemⅣ。”提到自己的專業,這個小屬下也不瑟縮了,語氣嚴肅而認真。

“……我管它是什麽!!!這又臭又長聽上去就像抄襲的名字是誰取的!!!”

“大人,是在下。”小屬下懷著滿腔驕傲和榮耀繼續說:“這個湛藍玫瑰Gamma Emission by Nuclear Explosion Stimulate Inducing SystemⅣ之前主要投放在關西地區,因為彈殼堅硬甚至能穿透人體最堅硬的部位——顱骨,而深受歡迎,不過也因耗資巨大,現在已經不再生產,軍隊裏也沒有剩餘,想得到這東西,得到舊戰場撿。”

“把目標訂在荻城周圍吧,看這湛藍G……在哪裏的舊戰場有剩餘。”

“大人,是湛藍玫瑰Gamma Emission by Nuclear Explosion Stimulate Inducing SystemⅣ。”

“你是在湊字數嗎!把名字改掉!”

“呃……那就叫湛藍G吧。”(還記得水果拼盤武士G和水果敘○武士G嗎^-^)

……

此時村塾的四個孩子還尚未知道,在天人的科學技術下,他們煞費苦心所做的掩飾,就像兜襠布一樣,輕輕一解就被看得一清二楚。(看清楚的究竟是什麽啊餵!!!)

“哈?你說那個天人拿著禪杖在欺負一個地球人?”

阿文瞪大眼睛,正對她解釋的是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假發,銀時抱著刀繼續倚在墻角打瞌睡,高杉支著側臉不搭理他們。阿文只得把目光轉向假發。“那你們救的那個人呢?我去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跑了。”假發也有點郁悶。

“長的什麽樣啊?記住樣子以後見到他狠狠揍一頓。”

“帶著鬥篷,沒看清楚,只知道他個子很矮,還是個羅鍋。”

阿文這次徹底無語。“那你們怎麽知道他是地球人啊,沒準是個天人呢!”

“絕對是人類,就像肉球有肉球的氣息一樣,那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是絕對的人類氣息。”

“=_=……”

阿文眨了眨死魚眼,擡頭望天。“假發啊,你是地球人嗎,就算你說你是地球人,別人不知道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哼,要不是這個白癡沖動的對上那個天人,我們也不能為救他差點被殺。”高杉冷冷說道。

“不是假發,是桂。”

堅持著父母之姓的假發被眾人一致無視。阿文偏頭,饒有興致的看著高杉:“沒想到高杉君挺有學生愛啊,真看不出來。”

“閉嘴!!!”

“那個……還有草莓牛奶糖嗎?”阿文眨著亮晶晶的眼珠子,笑得憨厚靦腆,手心朝上對著高杉伸出兩只爪子。

“沒有!!!”

最後被阿文纏得受不了,高杉只好把自己的糖奉上。阿文開心的扒開糖紙,剛想扔進嘴裏,糖沒了。

“有了糖分就像活過來一樣啊,還有嗎,高·杉·君?”不知何時醒來的銀時嚼著糖果,語氣含糊不清,在叫到高杉的姓時卻故意加重讀音,整句話聽起來很有些欠扁味道。

“原來你一直是死的嗎混蛋!!!”高杉炸毛。

沒在意手裏的糖被搶,阿文眼睛彎成兩個月牙,假發這個學霸已經坐回自己的位置認認真真的練習大字,高杉和銀時又打了起來,毛筆插在了銀時毛茸茸的頭發裏,高杉打理的整整齊齊的直發翹起像兩只貓耳朵。寫字的紙被兩個孩子揉成廢紙團,就連紙質拉門都被墨水汙得亂七八糟。

松陽回到講義室時,看到的就是這番亂糟糟的場景。很自然,高杉和銀時齊齊被罰了,當然懲罰不重,只是清理講義室和給拉門重新糊紙。

下午學生們幫松上村塾前的水田拔雜草,等到田裏的活都忙完後,已經是夕陽西下。松陽領著學生們順著田埂回村塾,阿文剛開始蹦蹦跳跳的跟在松陽身旁,不經意回頭看時,見銀時慢慢的跟在隊伍最後,一步分做三步走那副懶洋洋的德行,她拉了拉松陽衣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松陽笑著點了點頭。

銀時默然的跟在最後,前方的說說笑笑,好像都傳不到他的世界。安靜到孤獨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而他還是和做食屍鬼時一樣,不過是為了生存而生存,沒有任何改變。

總也忘不了那些年四處謀生風餐露宿,忘不了那些年忍饑挨餓衣不蔽體,忘不了那些年顛沛流離時所嘗過的一切人情冷暖世間涼薄。有多忘不了就有多珍惜現在,有多珍惜現在就有多感激帶給他溫暖太陽的人。

可是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該怎麽加快腳步,不知道該怎麽,進入那個吵吵鬧鬧的世界。

連腿都僵硬的那種感覺,粘稠而停滯的空氣裏,讓他不敢再跨出下一步。

直到肩膀被拍,他才仿佛從自己的世界醒來,看到阿文眼睛亮晶晶的站在他面前。

“知道你為什麽還沒學會卍解嗎?因為你不夠熱血啊少年,看到夕陽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向著它奔跑的感覺嗎?”

仿佛凝固的空間瞬間流動起來。

“誰像你一樣天天那麽有精力,最近百米短跑練得怎麽樣啊?”

“成績還不錯,哥哥說有進步,從村塾到大樹我已經能把時間縮到12秒內了!我厲害吧,馬上就要接近國家級運動員了。”阿文滿心滿臉都是得意。

“切,就你這小短腿估計一輩子就在11秒打晃吧!”

“你少詛咒我,我可是能成為像茱蒂老師一樣的人!”阿文轉到銀時背後,兩只手推著銀時後背往前走。“向著夕陽奔跑吧~這麽沒幹勁的話會長成毛茸茸的MADAO的!”

“餵……餵不要推了啊!!!”銀時在阿文的推動下往前走,剛開始是被動,漸漸腳下像生了風一樣,自己也加快了步伐。銀時擡起頭,正對上松陽溫潤如水的笑眼,松陽彎彎唇角,朝他伸出一只手。

高杉偏頭哼一聲,暗罵了一句“笨蛋”;假發蹦跳著對他招手,馬尾在風中淩亂;學生們轉頭看著他,都盡染著笑意……

當多少年後,松陽的學子們各奔東西,午夜夢回的血色盡頭,一定還有這麽一個人,始終站在最初的起點,從未離開。在泛黃的記憶裏,一如既往的,伸出一只溫暖的手。

這一生你大抵會學到許多東西,遇見很多人生的導師,但那個最初給予你啟蒙的人始終不應該遺忘。是他教會你如何做一個端正的人,教會你如何用手中的劍,教會你如何斬斷弱小的自己;是他,拉著你的手,教會你如何正視前方,挺直脊梁的向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訓:不是竹馬是白駒

來到村塾後的第二個冬日悄然而至。一大早下了薄薄一層雪,有淡淡的霧氣彌漫在青色的山谷間,雪色霜花蒙在院子裏的枝椏和暗紅色的瓦片上,村塾放置了被爐和名為“掘りこたつ”的炭盆,與院子裏的積雪想比,顯得格外溫暖。

嘉永三年十一月七五三節,松本村有孩子的家庭早早做了紅豆飯,七歲的女孩子要做“帶解之儀”,是為了慶祝七歲女孩解下和服帶子開始打結的儀式。上輩子阿文七歲的時候母親還在,是她的媽媽幫她第一次穿正式和服打振袖結。這一世阿文沒有媽媽,既當爹又當媽的全能哥哥松陽便代替了母親的位置,任命的去廚房給阿文做甜甜的紅豆飯和黏黏的千歲糖。雖說君子遠庖廚,不過窮人沒那麽多講究。

“這……這帶子應該怎麽系啊?”因為和服是松陽親手做的,阿文便好奇的拎起疊放的整整齊齊、縮緬面料的大紅色振袖和服看,結果看到那長達兩米半的八尺帶後就徹底驚悚了。

她最不會系和服腰帶了啊,一定會系的松松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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