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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衣服包包化妝品和誰的男朋友家有錢就是成熟嗎?不是這樣的吧,貫徹自己的道,背負自己應該背負的東西,這就說明已經長大了。”

她擡起手,指向會展廳裏,目光坦誠的看向銀時,唇角帶笑,語氣認真:“銀桑,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看見什麽吧?”

在衫文擡起頭時,銀時也剛好低頭與衫文對視。她的眼睛很漂亮,是純黑色的,很深卻也很幹凈,銀時一直都記得,每當她看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珠子總是pi ka pi ka的閃著光。

真像一個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此時的眼睛依舊亮晶晶,可那打的筆直的脊背卻忽然讓銀時覺得,她已然長大。

長大到,不僅不憚於背負身上的責任,還敢背負起更多人的幸福。

他向前看去,會展廳裏,叫賣聲、求簽名聲、拍照聲此起彼伏,布置背景的工作人員滿頭大汗,妝娘手下動作飛快,照相機前的人擺出不同的動作,角落的桌上有人畫出一幅又一幅同人圖,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頂著五顏六色的頭發,不同的年齡性別,不同的高矮胖瘦,不同的膚色人種,卻有一件東西是相同的。

笑容。

這是屬於我們的慶典。

“啊,看見了,很美麗的,笑容呢。”

作者有話要說: 1、加藤智小kuso2008年秋葉原殺人事件兇手加藤智大

2、新撰組異聞錄中的沖田總司,其聲優正是齋賀光希

3、薄櫻鬼中的土方歲三真心好好看

4、強烈推薦東之伊甸,男主瀧澤朗是個很優秀的人。

5、有人說看動漫的人都不成熟,對此作者真心覺得,說這句話的人也沒看出成熟懂事到哪去,反而很多喜歡動漫的人很真善美很好相處很樂觀積極很有人緣,請不要因為別人跟你的愛好不同而擅自評價別人幼稚,愛好不分年齡與對錯,這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作者一直以來的心願。

6、對不起奇兵隊總督,對不起新選組副長,對不起委員長,對不起兵長……都是時臣的錯。

☆、第九訓:有些事情被守護就不會理解

“在我的~~墓前~~,請不要哭泣~~

我不在那裏~~,我並沒有長眠~~

化作千風~~,我已化作千縷微風~~”

……

身著奶牛裝帶著黑墨鏡嘴裏還耍帥的叼著根煙的松田瞟了瞟會場外把眾人吸引出去的銀時,嘴角抽了抽,掛了滿臉的黑線。

“姑爺唱的歌……很有感染力,嗯。”

“你在說什麽呢!”衫文很想一個爆栗砸下去,看著面前拆除炸彈的松田,想了想還是沒動手。這是個細致活,萬一不小心讓她弄爆了她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之前銀時和衫文商量著怎麽處理炸彈,兩人一致認為應該先清場,既要不讓小二弟加藤智小察覺,又能不牽連到其他人,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一個人吸引眾人的目光將OTAKU們引出會場並盯住在會場外徘徊的加藤,另一個人等待松田並協助拆彈。

於是衫文想了一個“好主意”,讓銀時在會場外不遠不近的地方唱歌,想必到時候原版阪田銀時唱的歌一定會吸引不少OTAKU來拍照和錄音。而衫文和松田則趁機通過會場二層接近一層梁柱頂端,把炸彈拆除。

計劃執行的時候,銀時一度想讓衫文留在外面唱歌,打算自己親自涉險,結果衫文支支吾吾最後跑回會場不由分說的把銀時留在場外。

“這家夥就這麽不願意唱歌嗎?”銀時一邊疑惑一邊將麥克戴在領子上。

松田速度很快,會場一層共五根梁柱有炸彈,其中四根分分鐘就拆掉了。衫文不懂這東西,唯一起到的作用是遞工具。只是到中間最大梁柱的炸彈時,松田的表情有些凝重。

“這點子紮手。”

衫文習慣性接口:“扯呼?”說完便反應過來,她的表情變得囧囧有神。“抱歉,《盜墓筆記》看多了,那只能等條子來了。”衫文將錯就錯的繼續用黑話。“會場現在人還是不少,不過比起剛才已經算是不錯了,如果爆炸的話也不會造成過多傷亡。”

“我再研究研究這玩意,小boss你先離開會場吧。”

“請不要叫我小boss,少主二當家大小姐衫文阿文哪個都行,小boss這個稱呼會讓我感覺到總有一天我會被冒險者們推倒變成一堆金幣和經驗。”衫文頓了頓,繼續道:“你是讓我拋下你先逃命嗎,雖然這種情況我做不到什麽,但都是道上混的,如果連有難同當這點道義都做不到的話,會讓組裏的弟兄們寒心的。”

“小boss你可是未來的衫組繼承人,屬下的職責就是保護少主,如果你出事我到了地獄可無顏見夫人。”

“什麽地獄不地獄,別說的這麽嚇人,還沒到這個程度。再說繼承人什麽的,沒有我衫組也會一直存在下去的。衫組裏沒有屬下,只有兄弟。”

“小boss,你最後一句抄襲《One Park》。”

“不是《One Park》是《One Piece》。”

衫文偏過頭,會場外傳來銀時版《化作千風》的聲音,歌被銀時唱的怪裏怪氣,一點也不動聽,但是因為他的聲音就在耳邊繚繞,衫文心裏也沒有多緊張。

那個人就在二百米外,與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他還在努力,她怎麽能放棄。

“翺翔在~~無限寬廣的天空裏~~

秋天裏我化作陽光~~照耀著大地~~

冬天裏我化作鉆石般閃耀的雪~~

清晨我成為鳥兒喚醒你~~

夜晚我化作星辰守護著你~~

在我的墓前,請不要哭泣~~

我不在那裏~~我並沒有死去~~”

可是……銀時怎麽唱了個這麽不吉利的歌,再這樣下去她和松田還有會場剩餘的人真要被炸彈“化作千風”了啊!

“地瓜地瓜,這裏是土豆,銀桑我快撐不住了,就這麽一首歌來來回回唱,看完熱鬧的OTAKU們已經要回會場了,請講。”銀時捂著麥克悄悄用對講機。

“那就換一首歌,難道你只會這一首歌,請講。”衫文隨口回道。

“啊,小boss,請把扳手遞給我,請講。”

“哦,好的,給你,請講。”

“你們兩個夠了啊,為什麽遞個東西還要在對講機裏說?!!我在說正事啊正事,OTAKU們真的就要回去了啊,請講!”銀時炸毛,差點把對講機摔了。

“小boss,要以大局為重,你快出去想想辦法吧,如果那些人回來我們做的努力就白費了。”松田頭都沒擡,依舊在搗鼓炸彈。

衫文咬了咬唇,看著埋頭工作的松田,心裏泛起一陣自責,她強行把情緒壓下去,緩緩開口:“那我去想辦法,你自己……小心,是我把你拉來的,你要是死了,我可是會傷心的。”

“知道啦知道啦,小boss你和老大一樣,都挺啰嗦的。”

衫文把對講機留給松田,松田目視她越來越遠的背影,直到她離開會場,才拿起對講機。

“多謝。”

對講機另一頭的銀時聽見這聲道謝,沈默良久,才開口:“她一直是這麽在她老爹和你們的守護下長大的嗎?”

聽見這句問語的松田輕笑一聲,緩緩開口,像是回憶起什麽,語氣清淡而柔和:

“我們這些混黑的人,不是因為或淒慘或淩亂的童年而長歪,就是走人生路時不小心拐錯了彎。我們這些人,都是無顏見父母的人。是老大把這樣落魄我們撿了回去。”

“人都說女孩像爸男孩像媽,這孩子跟老大很相似,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老好人一樣渾身冒傻氣的笨蛋,可就是這樣兩個笨蛋,一個教會了我們如何生存,一個教會了我們如何生活,只要能在組裏看見這個軟軟的小姑娘忙前忙後給我們包紮做飯,我們就覺得其實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是有意義的。你說得不錯,小boss是在我們的守護下長大,有些東西被守護就不會理解,可小boss依舊是小boss,就算依舊傻乎乎什麽也不知道,就算攪了一鍋渾水不小心把所有人都牽連進去,我們還是希望她永遠也不變。只要有老大和小boss傻呵呵的笑容支持,無論發生什麽我們總是會再次站起來。”

“阪田先生,盡管人和人不盡相同,但我總是感覺你和她在身體裏有著相似的東西。看著你,就像看著一個很多年後經歷過世事的小boss,你們在一起真是頂好的事情,所有的快樂你們可以共享所有的苦痛你已經比她先嘗@#¥%&*……”

“停停停停停——”銀時又一次差點摔了對講機,“你說這麽一大堆原來是在做媒嗎,還有你那句話抄襲了餵,絕對抄襲了,《你是我學【嗶——】又怎樣》的作者絕對會告你的,絕對!”

“那……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銀文不羨仙?”

“你夠了!這回是什麽,是《十年一品【嗶——】如【嗶——】》吧,你一大男人成天看那麽多言情小說你害不害臊啊,都說了不要抄襲啊餵,作者你不要再湊字數了,就算湊字數也不要調戲大神,那些大神不是你能調戲的啊餵!”

……

衫文在出會場後拐進一家cosplay服裝店,順手買了一套袖子上三條線的藍色和服褲裙假發以及最最重要的眼鏡。

“這樣丟人的就不是我阿文而是新吧唧了,嗯。”

她學迪達拉,點頭“嗯”一聲表示自我肯定。無辜躺槍的新八在遙遠的異世界哭的滿臉血滿臉淚。

銀時看著面前換了一套衣服的衫文什麽也沒說,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她cos的是誰,接過銀時遞來的麥克,把碟片放進CD播放機裏,她壓低嗓子,深吸一口氣:

“××——××——

××——××——”

銀時下巴掉了下來。

往回走的OTAKU們驚悚回頭。

拆炸彈的松田不小心把扳手摔了。

會場內的留守人員們為了看熱鬧一溜煙跑出會場。

角落裏小二弟加藤智小差點砸了炸彈的定時器。

秋葉原外等待刑警的多串和養樂多打了一個寒顫。

“明明大家都在說——

可是大家都在散漫頹靡地逃跑——

明明大家都在說——

一上公堂爭是非卻都緘口不言——”

……

衫文心裏的悲傷逆流成河。

她到底在做什麽啊?!!!!!!

銀時眨巴著死魚眼,張著嘴,臉上帶著好似什麽東西碎掉了一般的表情,好不容易把玻璃心粘好,他沒精打采的彈出一塊鼻屎,低聲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從來沒聽過她唱歌……”

這句輕聲的嘀咕,語氣輕柔,又不自覺的帶著點欣慰,仿佛是相識多年久別重逢的熟稔。

只可惜,衫文沒能聽見。她正努力把不在音調上的歌聲帶回五線譜上,不小心忽略了銀時此時雖然依舊死魚眼,卻無比溫柔而覆雜的眼神。

就像好不容易失而覆得卻必須放生於林的珍惜和不舍。

很溫暖,卻不敢再靠近。銀時偏過頭,不再看衫文。

“註意了松平,加藤小二弟似乎是覺察出不對勁往會場去了,你先離開避避風頭,請講。”在衫文五音不全的歌聲中,銀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死魚眼很快鎖定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松平是松田,我既不叫松平容保(京都守護職,松平片栗虎歷史原型)也不叫松田陣平(柯南裏在炸彈事故中犧牲的刑警,佐藤美和子曾經的暗戀),請不要在我的名字裏加‘平’字,這兩個已故之人會讓我感覺很不吉利啊阪田先生。”

松田沒精神道。銀時卻敏銳的聽到對講機裏傳來的“嘀——嘀——”聲。

“這聲音……不會是定時炸彈吧夥計?!”銀時默了一秒,眨了眨死魚眼。

“哈哈怎麽可能呢。是水滴聲啦水滴聲。”

“哈哈哈原來是水滴聲啊哈哈哈……摔!怎麽可能啊!如果是水滴聲之前怎麽沒聽到,你騙誰呢你!”銀時沖著對講機咆哮。“還有多長時間爆炸?”

“32秒,剛剛剪斷一根線後突然就變成定時炸彈了,啊,還有29秒,28,27,26……”

“夠了你,不要數秒了趕快出來啊。”

“來不及了。”對講機裏松田笑的有些慘淡:“從二樓下到一層再跑出會場至少需要兩分鐘,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跑嗎,現在有一根線是捏在我手裏的,如果我放下這根線秒數馬上會加快,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早就跑出來了。”

正唱著歌的衫文偏頭看到銀時表情不對勁,急切沖著對講機喊著什麽,似乎還想沖進會場,無奈展臺周圍OTAKU們太多暫時擠不出去,似乎是想到發生了什麽事,衫文臉色瞬間煞白。她扯掉麥克風,跑到銀時身旁,搶過對講機:“松田,你——”

“小boss,抱歉,等以後您當老大,小的沒法跟您喝交杯酒了。還有十秒,讓我在和您說十秒鐘的話。”(在日本,交杯酒意為結拜。也有正式表達忠於某人的儀式之意。《滑頭鬼之孫》裏就出現過這種交杯酒)

衫文手顫抖著差點把對講機摔了,她扒開人群,拼勁全力想擠出OTAKU的包圍。

8——

舉著照相機和簽名本的人們擋住了她的道路。

7——

銀時抽出洞爺湖。

6——

有人被抽飛。

5——

人們讓出一條路。

4——

溝貓組小二弟加藤智小疑惑的擡頭看向OTAKU聚集的方向。

3——

衫文想奔進會場。

2——

銀時拉住她,拿起對講機:

1——

“把定時器砸掉!”

在衫文目眥欲裂中,會場安靜的什麽也沒發生,一樓天花板廊柱上,定時炸彈的計時器定格在00:00:01。

“陪小boss看那麽長時間的柯南,我怎麽可能不爭取一下生存的機會呢。”對講機裏,傳來松田輕松的笑語,“我雖然既戴墨鏡又抽煙,不過我不是松田陣平,條子死在保護人民群眾中是壯烈犧牲,作為一名黑社會這樣的死法可就憋屈了。”

會場外的加藤智小認出衫文,臉色一變,按下手中定時器,卻發現炸彈沒能爆炸。他掏出袖子裏的刀子,沖著人群中最密集的地方紮進去。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有不少人倒在血泊裏。銀時橫刀掃過去,正好將持刀朝衫文沖過來的加藤拍到墻壁上,撞了滿臉血。

有幾個人從人群外圍沖進來,將手銬銬在加藤智小的手腕上,這幾名便衣刑警回頭想找到剛剛見義勇為把兇手抽出去的英雄時,周圍卻早已經不見那人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松田陣平,對不起松平容保,對不起《One Piece》,對不起田反大人,對不起滄海書生大人,對不起迪達拉,對不起新吧唧……都是時臣的錯。

☆、第十訓:不會把握泡妞時機的男人不是好將軍

“為什麽跟銀桑我回萬事屋了,你應該讓那個墨鏡小子送你回家才對。”銀時挖著鼻孔,一臉沒精打采的看著怎麽也甩不掉一路跟他回萬事屋的女孩子。

“今晚有花火大會呢,品川的煙花看過好多年都膩了,我還從來沒見過歌舞伎町的煙花,你看我把浴衣都帶來了。”衫文拎著裝衣服的紙袋,滿臉堆笑,眸底黑亮。

“煙花有什麽膩味不膩味的,再說花火大會這種事情應該找父兄陪吧,銀桑我這可不管看孩子。”銀時揉了揉淩亂的卷毛,嫌麻煩的想把衫文掃地出門,可其人死纏爛打時臉皮之厚快要趕上他欠房租不還時了。最後沒辦法只好留她在萬事屋把浴衣換好。

銀時四仰八叉的倚在萬事屋的轉椅裏,旁邊一墻之隔有衣料摩擦的聲音,是衫文在換夏祭浴衣,明明離他很近,卻覺得像夢境一樣遙遠,一睜眼就什麽都沒有了。他將一只手舉在眼前,手上很幹凈什麽也沒有,可閉上眼就覺得那年的血色又染滿了掌心。血紅的記憶回想起來都覺得滿身滿臉都是腥味,那人死的太慘,他該死的想忘都忘不了。

他想起自從攘夷戰爭後他已經很久沒回村塾看看了。估計高杉那家夥也沒回去過,倒是假發可能年年都會回去祭拜故人。如果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就去村塾看看吧,雖然那裏被燒得只剩下斷瓦殘垣。

等了很久都不見人出來,銀時懶洋洋地對著屋裏喊道:“我說阿文啊,這麽長時間都可以做出一件大振袖了,穿個浴衣而已有這麽費勁嗎?”

“我不要大振袖,我要白無垢,這麽點時間你倒是給我做一件來。”這姑娘沒好氣道。

銀時默了幾秒,沒接白無垢的話題,倒是好心的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屋裏半晌沒有應答,就在銀時以為她不需要幫忙時,悶悶的聲音傳出來:“需要。”

銀時耷拉著死魚眼,沒精打采的起身,把門拉開:“需要幫忙就早說啊,自己搗鼓這麽長時間都沒搞定很浪費時間啊,請銀桑我吃杯巧克力巴菲這事情不就解決了。”

“你的重點在巧克力巴菲上吧,結個半幅帶就請個巧克力巴菲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

銀時黑線的看掛在衫文肩上的半幅帶,這孩子以前一個人是怎麽生活的啊。他上前麻利的將腰帶給衫文纏好兩圈,打好結眼,將結翅疊成漂亮的褶,貼在衫文後背上。“以後要是自己一個人穿浴衣就先把結打好再轉到身後。”

“看你動作這麽熟練,以後沒人幫我就找你好了。”衫文嘀咕著,心說這是得“幫”別人“穿”過多少次和服才能這麽熟練。似乎看出她心裏的猥瑣想法,銀時彈出一塊鼻屎,死魚眼裏盡是鄙視:“銀桑我再沒見過像你這麽笨的人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像婉轉的解釋,可笨蛋衫文楞是沒聽出來。銀時也覺得自己有毛病,躲她還來不及呢怎麽今天就這麽和顏悅色。果然他就不應該回憶過去,又不是七老八十,人就應該往前看才對,所以之前欠老太婆的房租不用還了,反正都是過去的事。

天漸漸黑下來,衫文拎起織錦的手提袋,將團扇柄塞到後腰帶裏,本來覺得勸銀時看煙花還得費點功夫,不料沒怎麽費口舌銀時就同意了。

咦,這麽好說話?疑惑的看了一眼銀時,她就把這事忘在了腦後。倒是銀時被這一眼看得有些挫敗。他是這麽難說話的人嗎,他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來著,只要有糖分就很好說話啊。

很明顯可以看出衫文很開心,在歌舞伎町的燈紅酒綠下轉著圈,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霓虹燈還要亮幾分。銀時在她身後沒精打采的跟著,耷拉著的死魚眼一直停在她身上。

算了,難得見她這麽高興,今晚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反正這樣能看到她活得好好的機會,也許以後也沒多少了,他本來……應感恩才是。

一丁目盡頭便是神社,建在高高的石制階梯上,穿著木屐極其不好走,周圍穿和服或浴衣的年輕女性都被父兄或者男朋友牽著往上走。這種氛圍下衫文不好意思拉著銀時,便在他身後跟著慢慢走。

“走得很慢啊,這速度明天早上都到不了神社。”銀時耷拉著死魚眼,彈出一塊鼻屎,然後用挖過鼻屎的手拉住衫文,“木屐就是麻煩,還是靴子好,居家旅行殺人滅口之必備@#¥%&*……”

她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插鼻過肩摔?衫文看著拉住她的那只挖過鼻孔的手,他是故意的嗎?這樣好趁機把手弄幹凈是嗎?多好的氣氛怎麽一經過他全變成猥瑣的產物了啊。

在神社入口的手水舍,衫文用長柄木杓洗手漱口,在祭堂前的木匣子裏投了幾枚硬幣,兩次深鞠躬,兩次拍手,搖了搖系著鈴鐺的麻繩合手做祈禱,緊接著又拉著銀時衣袖去算明年的時運。一百日元一張簽,衫文投了兩枚一百元的硬幣,伸手進簽筒取了張紙簽,不等看自己的時運,就滿臉興奮的轉頭看銀時:

“你也快抽一張啊。”

“銀桑我才不信這些東西。”銀時耷拉著死魚眼抱怨著,卻也將手伸進簽筒裏。他將紙簽展開,剛想說什麽,在看見簽頭時瞬間啞住。

紙簽的簽頭是一片空白。

“餵餵,這家神社騙錢啊,竟然還有拿白紙糊弄人的,阿文我們去找神主把錢要回來。”銀時憤慨地舉著白紙條回頭找衫文,卻看見她拿著手中的紙簽發楞。“怎麽,抽著大兇了?”

衫文表情有些微妙,將手中的紙簽遞給銀時,一張空白什麽也沒寫的紙簽捏在她的手裏。

和他剛剛抽中的簽一模一樣。

“算了,就200日元,連本jump都買不了。”衫文擡手將紙簽系在旁邊圍著註連繩的大樹樹枝上。“還是掛在樹上吧,總比抽中大兇好不是?”

銀時撓了撓淩亂的銀發,將紙簽掛在比衫文的紙簽高一個枝的地方,暗暗記下她系紙簽的位置。

二人慢慢走出鳥居,就要下石梯時,銀時忽然叫住衫文:

“你在這裏等下,銀桑我有點事情。”說完不等衫文反應過來就出溜一下子返回神社不見蹤影。

衫文呆楞楞的眨了眨眼睛:“動作也太快了吧,這是看見哪個美女了?”

銀時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到系紙簽的大樹下,找到之前衫文的紙簽,將紙簽取了下來。

他伸手看著掌心的紙簽,白色的窄紙條,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這個家夥的未來應該在這個世界,永遠,也會在這個世界。這樣看不到未來的預測,還是不要讓它實現好了。”他將紙簽撕得粉碎,紙屑像灰一樣散落在傍晚沁涼的霧氣裏。

……

“你看見什麽了?”衫文一臉好奇,問返回的銀時。兩個人慢慢走下階梯,天色越來越暗,不同於白日的炎熱,微涼的空氣夾雜著神社周圍不知名的草木氣息,路兩邊的小攤子漸漸增多,吆喝聲此即彼伏。用不了多久,新宿將會綻放漫天的火樹銀花。

“哦,看見一個熟悉的美女。”

“果然……”衫文跟在銀時背後,似乎是照顧衫文穿著木屐行動不便,他的速度稍稍放慢。他的背很直,看見這樣的背影總會讓人誤以為這個人是個正人君子。衫文忽然想起銀他媽OP裏的新八和神樂。

那兩個孩子總是看著他的背影,是不是這樣註視著前方打直的脊背,就能看見前方的道路,就能像他一樣,無論何時都能挺起脊梁,不讓自己的靈魂折斷?

衫文有種錯覺,有種跟著這樣的背影走,就永遠也不會走錯路的錯覺。

真是見鬼了。衫文揉了揉眼睛,努力不讓自己覺得不舍。她加快了腳步,走在銀時身旁。“那美女長什麽樣?”

“唔……”銀時舔著衫文剛剛買給他的冰淇淋,做出一副回想的樣子:“眼睛很亮很漂亮,短發治愈系的美女。”

和結野主播一個型。衫文心裏不爽,搶過銀時手裏的冰淇淋三兩口吃進了肚子裏。

“啊涼涼涼——”衫文張著嘴往外呵氣,希望把冷氣從嘴裏吐出來。“涼得從喉嚨到肚子都疼。果然不應該吃太快嗚嗚嗚T-T。”

“報應,誰讓你搶銀桑我的冰淇淋,我的冰淇淋可是有糖分大神下的禁制,除了我以外吃的人都會中一種名叫‘冰霜陷阱’的毒哦。”

“銀桑你應該屬於矮人族戰士這種肉盾才對,精靈射手這樣的技術活你做不來,所以別亂放陷阱,好好練習你的嘲諷技能啊混蛋!”

“嘭——”

天空中忽然傳來煙花綻放時的響聲。金紅色的光芒灑向這片熱鬧的歌舞伎町,衫文擡起頭,五光十色映上她黑亮的眼珠子,像眸中綻放不盡的花。

“快走快走。”衫文拉著銀時的衣袖沿一丁目的路邊跑,經過一個個居酒屋和風俗店,一直跑到萬事屋,她和銀時上到二樓,架著梯子直接爬到房頂,坐在一片片紅瓦上。

“早就想這樣看一次煙花了,PM裏總司鐵之助土方近藤還有小豬才藏一起在屋頂看煙花時我可是很羨慕呢,只可惜品川的房子太高,自己一個人坐樓頂看煙花一點氣氛也沒有,還是歌舞伎町好,連高房子都沒幾座。”

“東京都港區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你這吃慣大魚大肉想吃點清粥小菜的行為,讓身為窮人的銀桑我感到很可恨啊。”銀時咬牙道,一點也不客氣的在衫文腦袋上敲了一記,接著拎出一瓶剛剛在樓下小攤販那裏買的最廉價的清酒。“有煙花怎麽能沒酒,雖然你還未成年,不過看你槍都會耍,估計酒也會喝,今晚的酒算是銀桑我請你。”

衫文意外的接過銀時遞來的酒盞,沒想到這人還會附庸風雅。果然是總督的同學,不管再怎麽不同,這些人身上還是有一點類似的東西。

空中轟鳴聲不斷,漫天的火樹銀花也不斷,水綠,鴉青,黛藍,月白,紅炎……五顏六色的火光不斷映在兩個人身上,衫文微微偏頭看身邊坐著的銀時,他擡著頭,手執酒盞,專註的看著天空的煙花,暗紅色的眼瞳在變換不斷光線下,一如既往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這回貌似沒有對不起的人……都是時臣的錯。

☆、第十一訓:爸爸是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

煙火大會結束後,萬事屋樓下響起車喇叭聲。衫文坐在屋頂往下一瞧,她那早已經從交通大隊撈回來的愛車停在萬事屋樓下的街道上。衫文爸從車窗口探頭對著衫文招了招手。

“我爸怎麽知道我在你這裏?”衫文轉頭疑惑的看向銀時,在看見銀時時猛然明白原因:“不會是你告訴我爸的吧?”

“電話裏你老爹答應給銀桑我看小孩的報酬。”銀時懶洋洋地承認,語調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

“你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了啊?”衫文鄙視道。

“銀桑我才不喜歡男人,更不控大叔,銀桑我喜歡的是大波的妹子啊大波的妹子!”

“知道啦阿銀大叔。”衫文站起身拍了拍浴衣一角。“我走了啊。”

“嗯,快走吧不送。”銀時隨意揮揮手,依舊枕著臂躺在屋頂。

衫文抿抿唇,黑亮的眸光瞬間暗了暗,她沈默著爬下梯子,身前不到三寸是萬事屋的看板,屋頂不到兩米是萬事屋的老板。很近的距離,卻仿佛隔著跨不過的時光屏障。

“銀桑,對……”衫文頓了頓,沈默了下來,原本想說出的話沒說出口。

銀時擡了擡眼皮,懶洋洋問道:“啊?對什麽?”

“對於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就來衫組,無論是我爸爸還是兄弟們都會很樂意無條件幫助你的。”衫文順口接道。

“知道了,如果沒錢了一定會去衫組蹭吃蹭喝的,想必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就算介意銀桑我也會假裝看不見的。”

聽了這句非常具有銀時無恥特點的話,衫文忽然泛起一陣難受和不舍。她掩飾般的笑出聲來,眼神卻亮得仿佛經了水洗一般:“如果要走的話,一定要打招呼,千萬不要不辭而別。”

“知道了,能通知你的話一定在走前讓你請巧克力巴菲的。”

“還有啊@#¥%&*……”

衫文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最後把銀時搞得哭笑不得。“再不走你家老爹看我的眼神就要噴火了啊。”

衫文垂下的雙手握成拳,指甲進掌心,疼痛刺激的她更加清醒。她一步一步走下木制階梯,吱嘎吱嘎的聲音在銀時耳邊環繞,銀時忽然有種預感,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坐在轎車後座,衫文掩蓋好低落的心情,強作歡笑再次向父親問出剛才問過銀時的話:“爸你怎麽跟他勾搭在一起了?”

“這話怎麽說的,怎麽能叫勾搭。”衫文爸語氣不爽:“哼,還不是那臭小子打給我電話說你在他那裏,還說什麽看在熟人的面子上就不收看小孩的費用了!我家寶貝閨女給他看那是他的榮幸!”衫文爸說到最後一句時三冒火丈。

“切!”衫文撇嘴。“就知道這家夥說不出什麽好話。”

“文文啊,今天都去哪玩了?”轉向衫文時衫文爸瞬間啟動慈父model。

“其實還是和每年一樣的流程,漫展,煙火大會,不過——”衫文低頭笑了笑:“今年挺驚險,不過也挺有意思的。”

“那……去過神社沒有?”衫文爸貌似不經意問道。

“為什麽爸爸你每年都要問同樣的問題?”衫文低聲嘀咕後答道:“去了,還算了時運,可惜這個神社太不正經,把空頭紙簽都混進簽筒裏了,我和銀桑都抽中了空白。”衫文死魚眼盯著車窗前,面無表情道:“爸,快看前面,你再不轉頭我們就都要坐一次閻魔愛的船了哦!”

衫文爸迅速轉頭,危險的避過一棵銀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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