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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落日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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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烏雲彌漫著天,也覺有一絲涼爽。那風湧動著。將墜在樹枝上的翠葉打落。葉也就這麽落下了,無聲無息,卻也看得那般真實了。

駐定在草坪旁。見涼風將塵土卷起,便也憶起昔日的戰場罷了。也似這般塵土翻騰。卻獨多了彌漫硝煙。忠節之士沖陷沙場。捐軀於國。如今,千年凡塵,令那鐵馬將士埋於土下。鐵戟未鞘,卻也愈發沈重罷了。

秋水也就那般清涼了,將手置於其中。便有一股涼意襲來。便覺得一絲愜意了。秋天。也少不了的是那微紅的葉飄零落下。那般美麗,卻也說不出什麽了。海風也輕輕的吹罷,帶著鹹澀的海水吹著。也帶來了那絲蘭香。潤人心田。漸漸地也就這麽不覺睡去。帶著那陣風,那縷蘭香。

天卻也終究下起雨。滴在衣襟上,泛著點點漣漪。圈起點點水珠。滴在臉頰上,手臂上,透著絲絲涼爽。也便微醒了。伸手接雨,卻未得到一顆。那雨,大概也像夜空的星那般的遠,那般的遙不可及罷。

總在一瞬的時間,那感覺總是湧動而來,說不清的滋味。此時,便也向那個小潭望去。蓮已經慢慢的淡去,迎來的秋,也愈發明顯了。雨滴在將近枯竭的荷葉上,提醒著我那葉,曾經是那麽的頑強,然卻終究逃不過宿命。也罷,人不也是如此麽?

月,你竟在這綿綿秋雨中顯得那般夢幻了。也許是雨,將你圈出淡淡的銀光,在夜空裏,也變得朦朧不清了。此時,你又在想什麽呢?是否也跟我同樣感慨著這綿連的秋雨呢?我們都被時間帶著不斷往前,卻沒有人有時間回頭看一眼,是不是錯過的就只能默默地懷念著,而昔日的美好也就這麽過去罷了。

春離開了,夏也離開了,而秋就這麽來到了。也許我們也就這麽迷失而去了,不是麽?擡頭望去,也見仍是有那幾朵蘭那麽倔強地留在樹上,秋雨也就這麽落在它身上了。被洗刷的空氣裏,便也嗅到了那縷縷蘭香,雖然很淡很淡,卻仍讓我印象深刻了。

雨漸漸的停了,剩下那殘雨從葉尖上緩緩滴落了,也泛起了一圈的漣漪。烏雲離開了海邊,雨滴也離開了天空,夜也就靜了。然而月仍是在那黑墨般的夜空中,泛著那圈圈的銀光。也罷,月兒,你就停在那罷,別讓我在這黑夜中迷失方向罷。

樹枝上殘留的幾朵蘭,在夜裏靜靜的,散出幽幽的蘭香;而我,也再次沈睡罷。

墨修啊墨修,此刻的你執著的是現在你面前的我,還是記憶之中的我呢?

我想著,不知道這前世的孽又是從何而來,我的那位夫君倒也真的是倒黴了。

喝了兩口茶,心中頗為感觸的自己,竟奇異的覺得分外的寧靜,仿若這些的寂寞與等待都不曾有過。

這時候自己反而是在想著茶水的來源與自己的感觸了。

城裏的水,夾雜著太多人生的離愁別緒。尤是這陰天,更是不愛喝。雖說添兩片茉莉花少許可以驅除離家地憂愁,可是那淡淡花香帶著苦味,反倒讓這抑郁的心懷愈加地苦悶。想是這水太多情,載不動我這一腔的幽怨吧?風去也,何時再能喝到故鄉那咖啡水呢?

茶杯中的水,浸泡著窗口的寒風,淡淡沒有一點甜味。打量著一窗陰雲,想到起故鄉的水,味道甘甜還有點苦咖啡的勁。風乍起,泯了一口水,涼透了神經。總覺得裏面缺了點東西,不由得皺緊了眉梢。如是往年,幾個小夥伴躲在河堤邊燒紅薯。現在似水一般,沒進歲月。

敢情是前幾年沒見過世面,聽人家說,一葉落而知秋矣!見了落葉,百八十個愁苦難奈,撮舌道,天涼好個秋!如今是視盡了愁滋味,管你是秋風還是冬風,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子,風風雨雨的總關情。猶如昨日個下了雨,面心裏又落了一層葉子兒。看開也就沒了秋煞人兮!

本是農家出身,那受得了這般的消停。看了一會兒,眼睛就幹澀發癢,想找個座兒讓忙活一上午的心休閑一會兒。恰恰地空中飛過兩行白雪,嘰嘰喳喳把這朦朧的睡意全給打發的一幹二凈,不剩一點困勁。只奈這身子骨不做主,靠著靠著就要去西天參拜佛祖是也。

四下打量這午後的屋子,沒個同事,甚是寂靜。心裏頭便著了慌,於是站起身走至墻跟前細細欣賞這窗口地風景。窗前是兩處四合院,水泥鋪就的墻面,貼了一層瓷磚,看上去甚是巍巍壯觀。門前一棵合抱腰的槐樹下面,有兩個兒童在玩泥巴。風景煞是不錯,驚飛了寒鴉。

還是那笑也不嘆地美人蕉。風去也罷,雨來也罷,那是那一年,你把疊紙飛機的故事寫進她的胸懷裏。有多少夢的惆悵,就有多少夢的希望。有多少夢的風雨,駐進了彼此的破船。專等那暴風雨一過,展翅雄飛,三千丈的高空是否像傳說中那樣美麗?

最是這麻雀嬌情。人躲進草窩裏,眼睛一眨也不眨。偏是等你走過她的小巢,嘩的一聲,雨點兒賊怪打濕你的秋千。整的你那個心阿,愛也不是個法,罵也不是個理,只好全當是秋的謝禮。不了了之把手心裏面的困意、乏勁,還有腰酸腿疼的,一股腦抹進美人地眼黛。

今夜風起於昨日夕陽殘照的五點,雨下得滿屋全是落葉。如是那高樓,不曾沾得半點秋思,今日個雨下得像是年羔味,天剛一擦黑,千裏煙波浩蕩滿城風雨。還有街頭的那個銀杏樹。心裏個想湊進你的身下,聽會雨落九天動天搖,便是風來個巧,打濕了二十四盞明月和芭蕉。

燕飛去了南國,麻雀留在北國;風吹落了黃葉,荒蕪了一樹的枝枝叉叉,沒去麻雀的老巢;雨思下進鐵窗,卻是找不到避雨的賬蓬,呆呆地站在人生的第二個交口惆悵。

雨又嘀嗒了一個上午,天還是陰沈的不得了。槐樹間,樓頂裏,心坎中都是你雨水的味道。冰涼冰涼的,凍煞了一個人秋季的風景。還記得去年這個光景,街頭巷尾,莫不是孩子們的劉海;今年也不知咋會事,雨是一場又一場,沒完沒了的讓人心寒。尋思這天氣到底怎麽了?

夜半涼品一杯月光,往事如風經不住思量,斜晃倩影走入農家小巷。街坊少閑人,多是夾著高根鞋,羞羞答答踩碎了杯中的雪蓮。狗吠深巷裏,幾家燈火還亮騰著窗裏的風雪?月光如水,流過了季節裏的麥田;升起裊裊香煙掛在鄰家的大槐樹間,吹起了那首你最愛聽的歌謠。

雨停在農夫的心坎裏。蓋床被子,任爾東西南北風,想想田野裏綠悠悠的麥子兒,這嘴角就合攏不上,一個勁的說,瑞雪兆豐年!瑞雪兆豐年,雪蓋三層被。話是這麽的說,可這心眼裏還是百八十個不願意,冬天來了就得走,不來不走,心頭還有個盼頭,讓人春暖花開。

風是整整的刮了一個上午,還有雨蒙蒙,落在心澗,霧化了八百裏的煙火朦朧。悵望著要是下點雪是多妙阿?村子不大,三四百戶人家成線狀散落在山溝裏。要是下了雪,大雪封山,白蒙蒙的一片,像是蓋了層棉被。煞是好看!想起來只剩得兩行野豬的腳印還在腦刻行走。

一杯水喝完了,可以再倒,再喝;歲月呢?要是過了還能回來,那人生不就少了兩分憂愁,多了幾分辛福?如是這樣,水也就用不得再倒再喝,多費勁呢?正是人生如一場單乘列車,下一站的風景,就算不是最好,也只能在列車上等待下一站的風景。

命中註定的緣份,即使經歷了悲歡離合,終究有破鏡重圓的那一刻。愛過的人,才會懂得昨日的是愛。好像月亮又飄進你的下巴瞌,是不是剛才早伸了好幾個懶窩窩?天涼了,加上今日還落了一層蒙蒙細雨。這是冬天地前奏,把夢收起,放在心坎裏,明天會是個好景色。

最喜歡靜夜,一窗素白的月光靜靜灑落桌前,烘托起一片悠然閑適的氛圍。泡一杯香茗,執一支心筆,在潔白通透的的紙上寫下對生命細微的感悟,這樣的感覺真好!扣人心弦的悠悠清音,呼喚著內心深埋的縷縷情愫,美好的文字,讓堅硬的心瞬間軟化。它像不老的常青藤一樣,在明月耀眼的時刻,悄悄爬上心靈的窗子,柔軟的觸角恣意的觸摸著靈魂的每一寸角落,教人感覺些許幸福在微漾······

當一個人的心靈逐漸成熟之後,更向往的是生命裏那些寧靜的片刻。一個人心靈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富足,一個人靈魂的愉悅才是真正的愉悅。用寧靜的文字修築一座靈魂的殿堂,一窗風雨,便是詩箋中飄落的唯美詩意。以文字取暖,暖的是心靈,用音樂釋懷,蕩滌的是靈魂的塵埃。無論文字還是音樂,都如撫摸著內心情感的纖柔之手,抒發出心扉間獨有的芬芳,獨有的沈醉。人生在濃墨重彩之後,更期待成為一幅淡墨寫意的山水,若擁有山水般的情懷,乾坤便在一壺清茶,一卷詩中······

生命之所以美好,是美在那種自然的狀態,沒有修飾和矯揉造作之感。人生路上的風雨、波折,乃至於歡笑和淚水,都是那麽真實的在心中走過,是它們豐富了生命的蘊意,帶給我們生命的信心和勇氣,我們感恩這一切的一切。人生只有經歷才會懂得,只有懂得才會去珍惜!人生最大的財富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豐博的內心!以簡單真誠的心面對所有,世界也回報了一份簡單的幸福和快樂。簡約的人生是一種境界,在快樂中追求著人生的美麗與和諧,和諧的音符便在心中悄悄奏響!當靈魂之手,學會撫慰某些深埋的略帶憂傷的情愫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才得以真正的舒緩和釋放······

人自從有了感悟思維開始,就是寂寞的,孤獨的。當我們沒有聽眾的時候,要學會聆聽自己!有一種憂傷是與生俱來的,早已經滲透到我們的骨髓裏,我們在這樣淡淡的情調裏醞釀著美麗的文字,訴說著來自心靈一角的輕柔密語。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要活出一種淡然的心態,讓躁動的心靈回歸一份清澈寧靜,雖然做到這樣的境界有時會很難。在寧靜中徹悟,在寧靜中享受,成熟的不是外表,而是一顆經受洗練的心。我不認為人生歷盡了滄桑和磨難,心靈就要籠罩滄桑,我感覺越是經歷了世事的磨礪,心靈之泉應該越來越清澈才對。人生是一個不斷感悟不斷修為的過程,所謂的人生雅境是靈魂抵達的高度。

生命中的每一天對我們來說都是珍貴的,不可覆制的,用微笑對待每一天,每一天就會多一些幸福的感覺!只有在追求中的人生才最絢麗和斑斕,也最充實和有意義!對於熱愛生活的人,生活每一天賦予我們的都是不同意義的美!人生只有在美好的追求中,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活著,並且體會到生命本質的快樂。歲月靜好,安雅如詩,於清風朗月裏,放棄繁蕪,抒寫一筆至美至真的情懷,我們美麗了生活的風景,生活也富饒了我們的人生!

人生簡潔起來:也只是一個摯友、一杯茶、一本書、一首心靈的詩歌。我們來此世間一遭,就是為了捧出善良,奉獻出誠愛,讓世界更加純凈美好。啟迪人心靈的文字,總能拂去人心中的雜質塵埃,還生命以最初的潔凈。文字是靈魂的囈語,詩是靈魂之愛飛過留下的痕。用音樂和文字營造心靈情感的意境,美的心懷展示出的,必定是美的情感和含蘊。素手拈花,心無雜塵。善,即是美。美,即是感動。借月光的清淺漣漪,讓我們輕輕洗去心靈裏不經意間積落的塵埃,向善再向善······人生風雨,滋味各異,幸福快樂,均來自一顆簡約之心。我的詩,是離靈魂最近的距離······

文字,是墨者的靈魂。愛文字的人,無論男女,大多是孤獨的。孤獨有時候是一種如影隨形的憂傷,有時候又是一種獨享的美麗。用文字去記憶,去追述一切的美麗或感傷的情愫,善於舒放和宣洩的靈魂才能卸下某一刻心靈的重負。平凡的文字,承載了內心的眷眷柔情,在筆端,娓娓傾訴著,也吸引來美好的心靈用心聆聽。只有把身心交與靜夜的人,才能真正領會到它的深邃它的美。茶醉的是肺腑,書醉的是心,持久回味的是文字的幽香。

美麗的文字,是夜的情感的結晶。總喜歡在文字和音樂的世界裏,追尋一份人生的純凈和靜美。和著琴音敘說一箋流年的感悟,一切的心情似曾遙遠,又仿佛在心窗重又盛開的花,一嗅再嗅,總能感覺到不同。回首如歌的歲月,一切若恍惚,若清晰,是不能遺忘的一段舊時光,是不可或缺的一頁溫暖的慰藉。在忘我的抒懷中,銘記美麗,遺忘傷感,一切隨緣隨風。時光一去不覆,生命卻美麗依然。花開如歌,花謝如詩,繽紛的落英,散落在夢境的芳草,粉飾了那一季徜徉的路途······

只有在春天般的詩文裏,詩人的心才是真正的活著。一個美好的季節,足矣感染和振奮文字的心情,使人的心懷有一種忽然怒放的感覺。醇美的中年,是筆下嘹亮的詩歌,是鏗鏘踏著的腳步聲,是仰頭昂首,赤誠迎接一空星月的浪漫情懷。每個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一個浪漫的季節,去釋放自己情感的真誠。這一刻,心和藍天碧水相溶;這一刻,與燕兒一起,呢喃心底浪漫的情愫。冬天再怎麽晦暗,也終會迎來繁花似錦的春天。心中有花香,才是最美麗的一刻。春意萌動的季節,將厚積的情感在這一刻勇敢的勃發,讓心蕊飄出本真的芳香,讓綠色回歸思索的田野。真正的青春,不在我們的肌膚,而是在我們的心中!

每個女人的心底,都有一支柔婉的歌。一個女人可以沒有美麗的外貌,但是不能沒有一顆浪漫溫柔的心,有它,心窗裏永遠是明媚的陽光和淡淡的香芬。女人的美和年齡無關,要美,就美到靈魂深處,誰也覆制不了,誰也搶不走!用文字將女人細膩的情感和靜夜裏一顆安靜又妖嬈的心刻畫得深刻,於平凡的語句裏提煉一種人生的詩意,詩意是春天的花蕾裏盛開的那份純純凈凈的心情!熱愛文字的女人,都有一顆溫婉感性的心。她憂傷的時候會在文字裏輕聲嘆息,但不怨尤;她只把內心純美的情感流露給默默的星光,展示給無語的月色······

靜坐夜深,桌前伴一盞溫暖的香茗,柔和的燈光下,輕捧一卷書籍,或微笑或思忖,人生境界此時最美。茶能怡心,茶能養性,茶能使人在片刻寧靜的時光中感悟人生種種。只有嘗盡人生百味,才是完整的人生,也是我們晚年時候捧在掌心的深厚的回味。裊裊茶香,芬香著心扉,散布著一抹雅致的韻味。慢啜一口,微微的苦澀後,一縷甘甜瞬間浸潤心肺,滌盡心之塵念。茶香襲心的一刻,多少況味因它而起————左手清茗,右手詩香,人生此刻是清歡······

“漓兒,你在想些什麽。”他的黑色的眼眸似乎更加的深邃了,這問話聽起來也似乎莫名的讓自己感觸著,果然還是比較像陳述句啊。

“修,你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誰嗎?”這個字是他叫我這樣叫的。

奇怪的是即使是前世今生,他的名依舊是修。

而我叫出來也絲毫的沒有覺得肉麻。

“問這個做什麽?”他皺著眉頭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而我很自然道:“我只是問問。”

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望月。”

哈,果然。

這就是所謂的糾紛麽。

到了一千年,竟然在這麽幾天才看到害的我顛沛流離的正主。

那曾經我愛過的男人呢?

站在面前,卻格外的熟悉。

眠空夢亂品淡憂,人瘦思濃念輕愁。仰首觀星星默語,低頭數影影只羞。風拂潛送蟲鳴啾,月映白描冷意稠。坎坷波平濤覆起,蹉跎夏盡又逐秋。

時光如梭,轉眼織了這一載的近七成。夏花燦爛了一季,終是難逃雕零的劫數,縱使堅持著最後的絕唱,枯萎落地的哀傷已然綻放。桂魄初生秋露微,近些午日雖仍是燥熱一刻,憫秋的情緒卻日盛一日,心亦如夏花一樣涼意已濃。

夜半寡眠覆始,倚靠在床頭,睜大了眼,凝視白月光斜映入窗,有一抹風的影子在窗簾上蕭瑟波動。感嘆,七夕之日,牛郎織女*狂喜落了幕,月反倒是由勾轉圓。這****的冷漠都相似啊。可憐世間多少濃情兒女,癡心憐如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

人之不如意十之**,情之緣分更是薄情多於濃情。而情之所至,常常是阻滯不了本性,希望的觸角萌芽便會瘋長。誰能幹幹凈凈脫了這塵世的俗?相見求相識,相識續相知,相知思相合,渴求越多,卻多是本想“攜手看花深徑,扶肩待月斜廊”,卻只剩得“小窗風雨碎人腸,更在孤舟枕上”。

輕嘆落地成霜,正如這夜的涼思泛著微酸,連著絲絲的無望。感傷,你是天上月灑八方,我是枝上梅綻獨只,遙遙相距,清輝咫尺,心卻天涯。

唉,人生何必?心無所系,夢也蕭瑟,醒也落寞;心有所系,愛亦難圓,棄亦難舍。剩下的,浸滿心肺,都是折磨!無論怎樣努力,仍是要兌現: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愛遲半場,晚夢微涼,殘留空憶自凝霜。極目遠眺緊心房,落寞背影襯斜陽。曾過往,風舞對蝶映粉墻,青竹溪畔燕成雙;虛情影散,曉月暗傷,縷縷相思怨笛揚。

翻檢過往零亂,筆墨風幹,你已經遠了,背影離塵,一身絕情伴隨著心碎的聲音。以為已經堅固的心肺卻仍牽著柔腸。軟弱之際三種情緒總是相伴而來:沮喪、絕望和憂愁。最惜人的記憶不能封存啊。一顆心沒有可以關閉的開關,曾經的花紅柳綠趁亂如影相隨。一邊是這寂寞孤獨靜如死海的夜,一邊是那艷若桃花歡宴餘音繚繞。室內的白墻閃映著這殘酷,一半鮮艷一半黑白,心也跟著分割成了兩份,一份浴火一份浸冰。

這世間,究竟什麽樣的情能長久,什麽樣的愛能終生?驀然回望,蜿蜒過往,斜暉西墜連芳草,雁掠殘陽道。秋寒遲暮漫小樓,水逝韶華又負一擔愁。風吹花落柴扉閉,空寂鋪滿地。曾言雙璧伴天涯,卻是曲終人散各他家。

誓言猶在耳邊輕語,人卻杳如冬逝春來殘雪消融,不知流向了哪枝哪蔓,滋潤著哪朵花。就如月的冷心,不管清淚傾盆或是愁思滿繭,卻是兀自該缺時缺,該圓時圓。

歲月有序,日升日暮,鮮艷的終會萎黃,花兒一樣的年華只有短短的那麽一時。多少過往抓也抓不住,留又留的涼。沒有真正的傷痕累累,誰又能真正做到,只濾記憶純美,少記悲澀坎坷?誰又真正心止如水,靜待殘陽夕照,縱霜染烏發,亦笑看晚霞呢?!

斜風細雨驟歇停,碧空晴,水波盈。葉搖輕輕,暗動墜香凝。皎月生輝夜初醒,開繡戶,啟窗欞。香閨素手弄哀聲,怨幽情,與誰聽?淚眼瑩瑩,娉婷映孤影。詞盡曲終獨對鏡,人猶在,思遠行。

那個著青衫或白袍的人,你生在哪裏?是否也一樣懵懂中,有一份無所寄托的思緒飄浮?那個溫情款款或是儒雅有致的人,你會來的猝不及防,雖然初見卻恍如隔世嗎?那個笑容燦爛或是晴朗奔放的人,你來的會如兄長,呵護疼愛,再日久生情嗎?或是你走了另一個極致,把這些溫情都隱在下面,表現出頑劣、任性、蠻橫、不講道理的壞面孔,其實心裏卻綿軟如水嗎?

人有千面,愛便有千姿百態。最惜,琴瑟和鳴相悅時,筆無點墨;高山流水尋覓處,素紙白箋。縱有千語又與誰訴?只剩得,露重霜濃人杳然,花謝月損空流嘆!

流連於塵世,從不奢想逃離愛恨情仇,也不妄盼天長地久。在這樣寂靜而又不為人知的夜晚,雖然涼思悠長,但時光有序,歲月不回頭,未來明朝仍會花開葉碧,瓣上露珠熠熠。心念流轉如曲,也終要歸於此時。只願這個剪翦涼風相伴的月夜,一席恍思牽夢長,無情亦有愛暖傷。微笑始漾於嘴角,終於輕閉雙眼,安靜甜美地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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