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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有關狐貍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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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在先秦兩漢的地位最為尊崇。與龍、麒麟、鳳凰一起並列四大祥瑞之一。漢代石刻畫像及磚畫中,常有九尾狐與白兔、蟾蜍、青鳥並列於西王母座旁,以示禎祥。還有人總結說狐貍有三德:毛色柔和。符合中庸之道;身材前小後大,符合尊卑秩序;死的時候頭朝自己的洞穴。是不忘根本。由此可以推論。狐貍在夏至漢兩千多年的日子裏,是生活得非常滋潤的。

漢代以後,狐貍精作為祥瑞的地位急劇下降。先前對狐貍的好話全沒了。剩下的都是些不體面的詞,如狐疑、狐媚、狐臭之類,都快成為貶義詞大本營了。長此以往狐貍精就成了生活作風出問題的代名詞。成了著名的淫獸。至今仍未翻身。漢代的狐仙故事較為原始,極少有積極意義,狐的神通魔力也有限。到了魏晉南北朝。狐貍才開始人化。變得法力無邊。還獲得了人的感情和智力。如葛洪所著《西京雜記》一書中,有古冢白狐化為老翁入人夢的故事。《搜神記》一書內。談狐的作品甚多,足見晉人喜談狐仙。已成風尚。不過情節單一,程式化,結局淒慘。沒什麽人情味可言。故事當中的狐仙雖然神通廣大,但有其自然屬性的弱點。比如,它們怕狗,遇上就會現出原形;另外狐貍有臊氣,變形後仍留有尾巴等。到了唐代,狐仙依然盛行,像《任氏》、《計真》等篇開始大肆宣揚與狐有關的靈異事件。宋代,民間還出現了“狐王廟”;明時,談狐的作品漸少。至清代,以《聊齋志異》、《閱微草堂筆記》為代表的筆記又大暢其說。《聊齋志異》更是集狐仙之大成,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蒲松齡筆下的狐仙們,集人類全部美德於一身,成為人類的好朋友,它們強調友誼、尊重真情,反而比人類更可愛。

談狐貍精,不能不說的就是妖狐。妖狐的概念最早出現在漢代,東漢許慎所撰《說文解字》中說:“狐,妖獸也,換所乘之。”傳奇及中的妖狐,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多數幻化成美貌女子,能攝取財物,預蔔人之禍福。最主要的特征是作為**的象征,魅惑異性。因而民間將性感迷人的女性稱為狐貍精,古代則謂之“狐媚子”。既然是狐媚子,狐媚子的本性就是要迷人。與窮書生熱戀無疑是浪費狐仙們的魅術,大材小用了。於是魅惑帝王就成狐貍精的最佳選擇。由此狐貍精又成了紅顏禍水的代名詞。按照男權社會的邏輯,昏君之所以昏聵,總是因為一個或者幾個女人不好。於是亡國之君,就大抵與這些“狐媚子”有了幹連。啟蒙讀物《幼學瓊林》中,就迫不及待地對孩子們進行“警惕狐貍精”的教育:“三代亡國,夏桀以妹喜,商紂以妲己,周幽以褒姒。”據此,夏末帝桀的妃子妹喜,堪稱“千古第一狐貍精”。

妺喜算是“千古第一”的話,妲己就算是狐貍精的典範了。妲己的罪狀在《史記·殷本紀》中也就一條“(紂)惟婦人言是用”;但在到了《列女傳》的時代,炮烙、剜心,就統統歸於妲己的唆使。在元雜劇中,囆盆、敲脛、剖腹、陷害姜皇後等諸般慘事都派定了妲己。到了明代許仲琳寫出《封神演義》,妲己已經被塑造成集邪惡與美貌於一身,奉神明旨意惑亂紂王,斷送商朝六百年天下的九尾狐貍精。如今,只要一說起狐貍精,人們沒法不想起妲己。

在戰國時代的著作裏,便出現了以狐為原型的神獸,狐被賦予了作怪變異的能力。當時的《呂氏春秋》記述大禹為了治水,年三十而尚未成婚,行至塗山時,遇到一只九尾白狐,並且聽到塗山人祝福的歌聲:“大大的白狐啊,九條尾巴長又長。願你早日結婚吧,子子孫孫永繁昌。”東漢《吳越春秋》中還載有大禹娶由九尾白狐變成的塗山女為妻的傳說。神奇的狐貍能變形為人,這是狐貍成精的雛形。據說“狐貍精”這個名稱始於唐初。《太平廣記》中《狐神》條雲:“唐初以來,百姓皆事狐神,當時有諺曰:‘無狐魅,不成村。’”“魅”字,《說文》釋為“老物精也”。“狐魅”即“狐貍精”。“狐魅子”一詞的出現,反映出“狐貍精”已作為一個獨立的形象存在於人們的意識和民間信仰裏。“狐貍精”化作人形,或到處做客吃喝,或上門求娶妻妾,它的情感、行為都是以人的模式來塑造的。唐代以後的志怪,如南宋洪邁《容齋隨筆》、清朝蒲松齡《聊齋志異》等中,更是到處活躍著性格各異、人情味十足的狐貍精。

在《詩經》中,狐作為隱辭的意義便是。

《搜神記》引道士雲:“狐者,先古之**,其名曰阿紫。”古人把狐貍視為性情、以美貌迷惑人的精靈鬼怪,再加上狐貍成精的傳說和志怪中對眾多民間妖艷、多情的狐貍精的描述,於是乎,人們的俗語中便把性感而具*力的不良女性或美麗女子稱為“狐貍精”了。

一個《史記》中故事:秦二世元年七月,朝廷發九百人戍漁陽,陳勝、吳廣都是屯長。隊伍行進到大澤鄉時,下起了大雨,道路被阻。這些人不能如期趕到,按秦朝的法律,都得斬首。於是陳勝與吳廣商量:趕去漁陽是死,不去也是死,幹脆起義,轟轟烈烈地幹一場算了!吳廣表示同意,於是找來占蔔的人算算兇吉。蔔者告訴他們:舉事肯定成功,但為了使眾人信服,還得借助一下鬼神。陳、吳二人便裝神弄鬼,在一塊帛上寫了“陳勝王”,放在魚腹中。士卒買魚烹食,發現魚腹中的帛書,大為驚異。吳廣又在一個晚上,躲在附近的破廟裏,燃了一堆篝火,然後學著狐貍的聲音叫:“大楚興,陳勝王。”這是《陳涉世家》的一段情節,此文因被選入中學課本,所以廣為人知,但對於吳廣學狐鳴一事,註意的人可能不多,然而在狐貍精的歷史中,這個細節卻是意味深長的。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如是我聞四》說:“(狐精)三代以上無可考,《史記·陳涉世家》稱篝火作狐鳴曰:‘大楚興,陳勝王。’必當時已有是怪,是以托之。”晚上燃篝火作狐鳴,固然是裝神弄鬼,但之所以采取這樣的手段懾服人心,則說明當時人們已相信有這種東西的存在。紀曉嵐以為,這個細節間接證明了狐貍精的出現,但此時的狐貍精是怎樣的形象,並不能明確。雖然狐鳴作人語,我們卻不能由此認為當時狐貍精就已變成了人。到了漢代,狐貍精的人形漸漸出現了:欒書冢,棺柩明器,朽爛無餘。有一白狐,見人驚走。左右遂擊之,不能得,傷其左腳。其夕,王夢一丈夫,須眉盡白,來謂王曰:“何故傷吾左腳?”乃以杖扣王腳。王覺,腳腫痛生瘡,至死不差。——西漢劉歆《西京雜記》北部督郵西平郅伯夷,年三十許,大有才決,長沙太守郅若章孫也。日晡時到亭,敕前導入且止。錄事掾白:“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書,便留。”吏卒惶怖,言當解去。傳雲:“督郵欲於樓上觀望,亟掃除。”須臾便上。未瞑,樓鐙階下覆有火。敕雲:“我思道,不可見火,滅去。”吏知其必變,當用赴照,但藏置壺中。日既瞑,整服坐,誦《六甲》、《孝經》、《易》本迄,臥。有頃,更轉東首,以拏巾結兩足,幘冠之,密拔劍解帶。夜時,有正黑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伯夷持被掩之,足跣脫,幾失。再三。以劍帶擊魅腳,呼下火上,照視之,老狐正赤,略無衣毛。持下燒殺。明旦,發樓屋,得所髡人髻百餘。因此遂絕。——東漢應劭《風俗通義·怪神篇》人的形象還比較模糊,第一則故事中白狐只是托夢成了一個須眉盡白的男老人。第二則故事中作祟的狐貍精,也只是在夜色裏表現為“正黑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似人非人的樣子。一旦被郅伯夷捉住,火光之下則是“老狐正赤,略無衣毛”。

從現存的文字材料看,最早一批完全成人的狐貍精出現於晉代成書的《搜神記》:吳中有一書生,皓首,稱狐博士,教授諸生。忽覆不見。

九月初九日,士人相與登山游觀,聞講書聲,命仆尋之。見空冢冢群狐羅列,見人即走。老狐獨不去,乃是皓首書生。——《搜神記》

句容縣麋村民黃審,於田中耕,有一婦過其田,自()上度,從東適下而覆還。審初謂是人,日日如此,意甚怪之。審因問曰:“婦數從何來也?”婦人少住,但笑而不言,便去。審愈疑之。預以長鐮,伺其還,未敢斫婦,但斫所隨婢。婦化為貍,走去。視婢,奶貍尾耳。審追之不及。後人有見此貍出坑頭,掘之,無覆尾焉。——《搜神記》

另外,《阿紫》、《吳興老貍》、《張茂先》諸篇,也都有鮮明的形象和生動的故事。《老貍》一篇,則托西漢事:董仲舒下帷講誦,有客來詣。舒知其非常。客又雲:“欲雨。”舒戲之曰:“巢居知風,穴居知雨。卿非狐貍,則是鼴鼠。”客遂化為老貍。——《搜神記》

因此,可以認為,狐貍成精變人的過程開始於戰國後期和秦代,發展於兩漢,完成於魏晉。非但狐貍,其他動物精怪的成人,大約也是這個時期。

狐貍精的出現是一個典型的事件,它之所以能開花結果,完全是因為一粒古老的思想種子落入了肥沃的文化土壤,有了適當的濕度和溫度,才發出芽來。這種土壤就是開始於先秦、成熟魏晉的成仙思想,作為狐貍精觀念的思想背景,成仙思想——在很多時候被稱為“神仙道”——的產生、發展和形成,與狐貍精生成的時間段正好是吻合的。

在前面我們說過,狐貍成精的首要條件是年壽長久,“物老成精”的觀念在王充、許慎等人的著作中都有轉述。分析幾則早期狐貍精故事,也可以找到相應的細節:《西京雜記》夢中出現的狐貍精是“須眉皆白”,顯然是位老人。《神怪篇》的老狐“略無衣毛”,就是說老得連毛也差不多**了。《搜神記》之吳中書生也是一老狐,變也只變成“皓首書生”;而跑到董仲舒帷下聽講的不速之客,也是老貍。那麽,為何成精就必須老?物老為什麽就能成精呢?——因為,它來源於成仙思想中長生不老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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