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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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自國中以來，花靈龍的印象中從來沒有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樣的平民而又喧囂雜亂的夜市中步行的經歷。
而且還是穿著與這裏的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當然，這一次只是偶然的興起。
一位世家的小姐今日來訪，秉著禮儀與交往的原則，花少爺在從學校回家後便換了正裝開車帶小姐去西餐廳進行了一頓完美且氣氛融洽的晚餐。
——就算是對方是初次見面或者是內心多麽不願意見到的人，花少爺依然能夠擺出一副面對情人般的深情款款的態度，該做的的禮節，該暧昧的小動作，一個不漏。
而等到他把那位世家小姐送回家後，突然想起了關於周末K.O5【刺鳥】對King下的挑戰書。
花少爺摸著下巴思忖了幾秒。
他手上掌握的關於【刺鳥】的情報不多，或者說，對方確實是一個幾乎不出現在外界的神秘人物。
寥寥幾個情報，比如【刺鳥】習慣用的武器，比如【刺鳥】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是一個女性，比如【刺鳥】經常出沒的一條夜市——傳聞【刺鳥】在剛上任的時候就收服了那塊地盤。
花少爺很快調整了導航儀。
他松了松略微有些緊繃的領帶。
花少爺是個幾乎沒有踏入了之類的夜市只在網絡上看著描述與圖片的，與這種氛圍格格不入的富二代。
他的跑車很快就沒有辦法代步前行，花少爺在目測了一下人流的擁擠程度後不得不選擇了下車步行，他將領帶扔在了駕駛座上，把襯衫的前幾粒紐扣全部拉了開來。
花少爺自以為已經無比貼切地利用身上的衣服制造出了平民風，卻不知道，在周圍人的眼光中，他現在最多算是一枚頂著金毛玲瓏剔透的少年穿著馬甲襯衫準備要去參加某個party的狀態。
總而言之，沒常識真可怕。
花少爺雙手插在口袋慢悠悠地向前走著，在一群左手一串右手一杯奶茶的人流中顯得尤其格格不入，他很快地走過了大半條街，目光在掃到某一桌的時候便再也無法離開。
……一對……難以形容的組合。
他目前的心愛的女孩……裘球，和好久沒有出現但確實是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威脅並且把他打暈的……十年前的K.O2，【黑貓】雷克斯。
他們兩人坐在了滿滿的一桌小吃的面前，裘球顯然沒有看見他，她正努力地戳著食物並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而那個雷克斯卻敏銳地發現了他的註視目光。
花少爺走了過去。
他站在了他們的桌子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還是沒有註意到他的裘球。
“裘球。”
他隱約有些不愉快地叫著對方的名字。
裘球剛剛把一個小丸子塞到嘴中而被燙到不停的噓氣。
她在聽到名字之後擡起了頭，眨著眼睛看著完全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花靈龍。
“唔……？花靈龍。”
裘球含糊不清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她拼命地做著扇風的動作，努力地將裏面餡料滾燙的小丸子充分散熱嚼碎咽了下去。
裘球完全是忽視了花少爺現在的表情。
她坦蕩蕩地，既忘記了某人在曾經的一段時間還襲擊過他們整個班，也把他們兩人這樣詭異的組合孤男寡女大半夜坐在夜市一起歡樂和諧地吃夜宵的現狀拋在了腦後。
一個是關系很好的班上同學，一個是出手救過她好幾次的好朋友【大誤】。
裘球看著她面前一堆的完全無法由兩個人解決的食物，然後雙手一拍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正當花少爺警惕地瞪著雷克斯在心中暗暗盤算對方的動機以及所構成的威脅——你無法阻止少爺想到了雷克斯可能制住了裘球的某個軟肋所以才能這樣表面和諧地坐在一起吃夜宵，和雷克斯心中極度不愉快地回瞪某個打擾他與他的小傳承共進夜宵的美好時光的，比他的小傳承還要弱小的K.O6時，裘球就高興地示意花靈龍在他們對方的椅子上坐下來。
“一起吃嗎，花靈龍？”
裘球眨巴眨巴著眼睛，雙手合十地看向花靈龍，
“我可能有些買多了。”
花少爺/雷克斯：……買的不是一般多好嗎？！
裘球覺得自己現在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雷克斯本來就對King他們沒有惡意，而且這次雖然不能講，但確實，雷克斯是替King解決掉了那個來挑釁King威嚴的十年前K.O5神拳鬼豪，在這個層面上，他們應該是成為好朋友才對，而這一切，處在中央的她最適合牽橋搭線了。
——如果雷克斯能夠成為終極一班暗裏明裏的協助者的話，相信四個校區的暴亂肯定能夠很快安定下來，屆時就算是有人捉住了兩只K.O3，對付起來也應該沒有問題。
裘球完全忽視了問題的重點，她的理論就好比英國與法國的百年戰爭是因為英國國王在某天晚上被一只蚊子咬的格外淒慘而那只蚊子經過鑒定發現是法國的種……一樣的不可靠。
於是裘球用著滿懷熱情的目光停留在花少爺的臉上，示意他坐下來。
花靈龍看了一眼椅子，又看了一眼裘球。
雷克斯不知怎麽回事，覺得對方似乎有種大義凜然地要奔赴死刑場的悲壯感，他略微帶了些憐憫，看著花少爺坐在了椅子上。
……臺北花家的小少爺是吧，一看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55、
等到花少爺入座後，裘球幾乎對他綻放了前所未有的甜美笑容，她啪嗒啪嗒地把幾樣東西都擺在了花少爺的面前，聲稱絕對很好吃，並懷著那種母親看著久未逢面的兒子的慈愛目光，看著花少爺不大熟練地用著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塊梅子口味的豪大大雞排塞入嘴裏。
煎炸著金黃酥脆的外皮，裏面的雞肉雪白而甘美多汁，紋絡細膩，配上梅子的隱隱酸味。
花少爺動作斯文優雅地咀嚼了幾口，咽了下去。
“味道不錯。”
他給了一個讚。
這個讚恰好戳中了裘球小心臟的中心。
在數年之前，這裏還只是一片不成氣候的小夜市，人群稀少，食物渣而無味，保護費又重，好不容易有幾家現在已經是元老級別的美食小吃搬過來，剛好還沒有成為【刺鳥】的裘球去過好幾次。
她對那些美味可是極度地上了心，在上任之後幾乎對這裏一帶的夜市采取了放縱的擴張政策，才擁有了現在的繁榮景象。
得到讚揚的裘球嘿嘿嘿地笑了幾聲。
“其實我還有一些沒有買，既然是三個人了那我再去買一點吧(*^__^*)~~”
在其他兩人能夠阻止之前，裘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桌子上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雷克斯不動聲色地開始清掃自己面前的食物，第一個給裘球的讚不是從他地方給出來讓雷克斯隱隱有些不大舒服，他也試著嘗了幾口同一個小攤出品的煎炸杏鮑菇與香菇。
蘑菇的清香滑口被濃郁的雞肉外殼包裹了起來，地瓜幹更是清甜地出乎他的預料。
兩人均是沈默地低頭吃著食物。
這樣的淡漠氣氛在幾分鐘後被優雅地放下筷子似乎準備長篇大論的花少爺打破了。
他雙手在臉面前交叉，似笑非笑地看著慢裏斯條地啃著雞排的雷克斯。
“你跟裘球是什麽關系？”
他問道。
雷克斯將那一塊雞排咽了下去。
他也放下了筷子，頂了頂黑框眼鏡，
“跟你有關系嗎？”
比起花少爺那標準的禮節性笑容，雷克斯基本上連笑容都懶得擺，他有些譏誚地看著對方。
“有。”
花少爺在沈默了幾秒後回答道，
“我將會是以後站在裘球身邊的人。”
雷克斯這時非常不合時宜地給出了一聲濃濃的嘲笑。
“別傻了。”
他這樣略帶憐憫地說到，
“……臺北花家的出身，你覺得會實現嗎？”
花少爺陰暗了臉。
這個問題結結實實地戳在了最關鍵的那個點上。
他們兩人間的談話又沈默了下去，一直到裘球捧著一堆食物回來。
“這裏是生炒牛肉，我買了三份哦，剛好一人一份——誒，花靈龍你幹嘛站起來？”
裘球把三份小吃各自擺在了他們的面前，而花靈龍卻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很嚴肅。
其實按照雷克斯的評論來說，臺北花家的基因一向是堪稱優秀與完美，而在眼前那個花靈龍的身上似乎得到了完美的結合與體現。
花靈龍輕咳了幾聲。
他收起了面對異性時一貫露出來的禮節性的暧昧笑容，而瞳仁中卻是有些閃閃發亮。
他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幾分。
“裘球。”
花靈龍聽到自己用著歡快卻又是小心翼翼的語氣，
“做我女朋友好嗎？”
“……誒？”
裘球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有些木訥地將視線在花靈龍臉上掃了好幾圈。
花靈龍又詢問了一遍。
他用著那麽些卑微的語氣，不安地等著裘球的回應。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詢問呢。
或者說不再是由King，而是他自己終於問出口了呢。
裘球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了神。
她有些慌亂地笑著，卻是堅定了搖了搖頭。
“我想我的答案跟上一次是一樣的呢，花靈龍。”
裘球輕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
花靈龍有些僵硬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似乎預料到了自己會被拒絕。
現在這種心情真是難以描述，他覺得自己被扔進了冰水中，差不多的傷心憤怒都已經麻痹了。
“我能詢問原因嗎。”
“家世。”
裘球很快給出了答案。
她也坐回了桌子邊。
“很抱歉……關於金錢與家世對稱的考驗，人家就算是在看小說的時候也會不願意看到那裏呢……”
裘球聽到自己這樣平靜地回答。
如果剖心自問，說她對花靈龍毫無感覺那絕對是假話。
……有誰會不喜歡他。
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偏生長得這樣令人心動，生活中也是處處留心與待人溫柔。
但是裘球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本與勇氣來在現實上演一場流星花園般的奇跡。
對方是臺北花家啊，而她什麽都不是。
“假設一下吧，如果人家與你交往，你還是會跟帶有社交目的其他的世家小姐一起出去嗎？”
花靈龍有些怔怔地望著她。
他張口欲出的話很快被一種無可奈何的沈思掩蓋了下去。
“我懂了。”
他有些哀傷地說著。
“……我還是會，因為這是我的義務。”
作為花家繼承人的義務。
他已經擁有歆享了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優異生活與權利，而作為自己的義務，便是與這龐大家族擺脫不開的命運。
他的婚姻差不多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
“那……”
花少爺的視線緩緩地移到了一邊像是事不關己的雷克斯的臉上，
“你對他——”
雷克斯的動作有幾秒的僵硬了。
“誒？”
裘球眨了眨眼睛，她順著花少爺的視線看向雷克斯。
“我們目前……算好朋友？”
她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雷克斯的臉色，
“……像父親一樣照顧我的好人。”
裘球堅定不移地回答道。
雷克斯的筷子戳入了一團雞肉丸子中。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這裏算是正式淘汰花少爺（誒？）的預告了……也就是少爺第二次被拒絕了差不多沒戲的預告……
至於雷裘……
阿陸在這裏給出兩個字的回答——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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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世家的小姐今日來訪，秉著禮儀與交往的原則，花少爺在從學校回家後便換了正裝開車帶小姐去西餐廳進行了一頓完美且氣氛融洽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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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難以形容的組合。
他目前的心愛的女孩……裘球，和好久沒有出現但確實是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威脅並且把他打暈的……十年前的K.O2，【黑貓】雷克斯。
他們兩人坐在了滿滿的一桌小吃的面前，裘球顯然沒有看見他，她正努力地戳著食物並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而那個雷克斯卻敏銳地發現了他的註視目光。
花少爺走了過去。
他站在了他們的桌子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還是沒有註意到他的裘球。
“裘球。”
他隱約有些不愉快地叫著對方的名字。
裘球剛剛把一個小丸子塞到嘴中而被燙到不停的噓氣。
她在聽到名字之後擡起了頭，眨著眼睛看著完全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花靈龍。
“唔……？花靈龍。”
裘球含糊不清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她拼命地做著扇風的動作，努力地將裏面餡料滾燙的小丸子充分散熱嚼碎咽了下去。
裘球完全是忽視了花少爺現在的表情。
她坦蕩蕩地，既忘記了某人在曾經的一段時間還襲擊過他們整個班，也把他們兩人這樣詭異的組合孤男寡女大半夜坐在夜市一起歡樂和諧地吃夜宵的現狀拋在了腦後。
一個是關系很好的班上同學，一個是出手救過她好幾次的好朋友【大誤】。
裘球看著她面前一堆的完全無法由兩個人解決的食物，然後雙手一拍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正當花少爺警惕地瞪著雷克斯在心中暗暗盤算對方的動機以及所構成的威脅——你無法阻止少爺想到了雷克斯可能制住了裘球的某個軟肋所以才能這樣表面和諧地坐在一起吃夜宵，和雷克斯心中極度不愉快地回瞪某個打擾他與他的小傳承共進夜宵的美好時光的，比他的小傳承還要弱小的K.O6時，裘球就高興地示意花靈龍在他們對方的椅子上坐下來。
“一起吃嗎，花靈龍？”
裘球眨巴眨巴著眼睛，雙手合十地看向花靈龍，
“我可能有些買多了。”
花少爺/雷克斯：……買的不是一般多好嗎？！
裘球覺得自己現在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雷克斯本來就對King他們沒有惡意，而且這次雖然不能講，但確實，雷克斯是替King解決掉了那個來挑釁King威嚴的十年前K.O5神拳鬼豪，在這個層面上，他們應該是成為好朋友才對，而這一切，處在中央的她最適合牽橋搭線了。
——如果雷克斯能夠成為終極一班暗裏明裏的協助者的話，相信四個校區的暴亂肯定能夠很快安定下來，屆時就算是有人捉住了兩只K.O3，對付起來也應該沒有問題。
裘球完全忽視了問題的重點，她的理論就好比英國與法國的百年戰爭是因為英國國王在某天晚上被一只蚊子咬的格外淒慘而那只蚊子經過鑒定發現是法國的種……一樣的不可靠。
於是裘球用著滿懷熱情的目光停留在花少爺的臉上，示意他坐下來。
花靈龍看了一眼椅子，又看了一眼裘球。
雷克斯不知怎麽回事，覺得對方似乎有種大義凜然地要奔赴死刑場的悲壯感，他略微帶了些憐憫，看著花少爺坐在了椅子上。
……臺北花家的小少爺是吧，一看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55、
等到花少爺入座後，裘球幾乎對他綻放了前所未有的甜美笑容，她啪嗒啪嗒地把幾樣東西都擺在了花少爺的面前，聲稱絕對很好吃，並懷著那種母親看著久未逢面的兒子的慈愛目光，看著花少爺不大熟練地用著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塊梅子口味的豪大大雞排塞入嘴裏。
煎炸著金黃酥脆的外皮，裏面的雞肉雪白而甘美多汁，紋絡細膩，配上梅子的隱隱酸味。
花少爺動作斯文優雅地咀嚼了幾口，咽了下去。
“味道不錯。”
他給了一個讚。
這個讚恰好戳中了裘球小心臟的中心。
在數年之前，這裏還只是一片不成氣候的小夜市，人群稀少，食物渣而無味，保護費又重，好不容易有幾家現在已經是元老級別的美食小吃搬過來，剛好還沒有成為【刺鳥】的裘球去過好幾次。
她對那些美味可是極度地上了心，在上任之後幾乎對這裏一帶的夜市采取了放縱的擴張政策，才擁有了現在的繁榮景象。
得到讚揚的裘球嘿嘿嘿地笑了幾聲。
“其實我還有一些沒有買，既然是三個人了那我再去買一點吧(*^__^*)~~”
在其他兩人能夠阻止之前，裘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桌子上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雷克斯不動聲色地開始清掃自己面前的食物，第一個給裘球的讚不是從他地方給出來讓雷克斯隱隱有些不大舒服，他也試著嘗了幾口同一個小攤出品的煎炸杏鮑菇與香菇。
蘑菇的清香滑口被濃郁的雞肉外殼包裹了起來，地瓜幹更是清甜地出乎他的預料。
兩人均是沈默地低頭吃著食物。
這樣的淡漠氣氛在幾分鐘後被優雅地放下筷子似乎準備長篇大論的花少爺打破了。
他雙手在臉面前交叉，似笑非笑地看著慢裏斯條地啃著雞排的雷克斯。
“你跟裘球是什麽關系？”
他問道。
雷克斯將那一塊雞排咽了下去。
他也放下了筷子，頂了頂黑框眼鏡，
“跟你有關系嗎？”
比起花少爺那標準的禮節性笑容，雷克斯基本上連笑容都懶得擺，他有些譏誚地看著對方。
“有。”
花少爺在沈默了幾秒後回答道，
“我將會是以後站在裘球身邊的人。”
雷克斯這時非常不合時宜地給出了一聲濃濃的嘲笑。
“別傻了。”
他這樣略帶憐憫地說到，
“……臺北花家的出身，你覺得會實現嗎？”
花少爺陰暗了臉。
這個問題結結實實地戳在了最關鍵的那個點上。
他們兩人間的談話又沈默了下去，一直到裘球捧著一堆食物回來。
“這裏是生炒牛肉，我買了三份哦，剛好一人一份——誒，花靈龍你幹嘛站起來？”
裘球把三份小吃各自擺在了他們的面前，而花靈龍卻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很嚴肅。
其實按照雷克斯的評論來說，臺北花家的基因一向是堪稱優秀與完美，而在眼前那個花靈龍的身上似乎得到了完美的結合與體現。
花靈龍輕咳了幾聲。
他收起了面對異性時一貫露出來的禮節性的暧昧笑容，而瞳仁中卻是有些閃閃發亮。
他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幾分。
“裘球。”
花靈龍聽到自己用著歡快卻又是小心翼翼的語氣，
“做我女朋友好嗎？”
“……誒？”
裘球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有些木訥地將視線在花靈龍臉上掃了好幾圈。
花靈龍又詢問了一遍。
他用著那麽些卑微的語氣，不安地等著裘球的回應。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詢問呢。
或者說不再是由King，而是他自己終於問出口了呢。
裘球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了神。
她有些慌亂地笑著，卻是堅定了搖了搖頭。
“我想我的答案跟上一次是一樣的呢，花靈龍。”
裘球輕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
花靈龍有些僵硬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似乎預料到了自己會被拒絕。
現在這種心情真是難以描述，他覺得自己被扔進了冰水中，差不多的傷心憤怒都已經麻痹了。
“我能詢問原因嗎。”
“家世。”
裘球很快給出了答案。
她也坐回了桌子邊。
“很抱歉……關於金錢與家世對稱的考驗，人家就算是在看小說的時候也會不願意看到那裏呢……”
裘球聽到自己這樣平靜地回答。
如果剖心自問，說她對花靈龍毫無感覺那絕對是假話。
……有誰會不喜歡他。
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偏生長得這樣令人心動，生活中也是處處留心與待人溫柔。
但是裘球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本與勇氣來在現實上演一場流星花園般的奇跡。
對方是臺北花家啊，而她什麽都不是。
“假設一下吧，如果人家與你交往，你還是會跟帶有社交目的其他的世家小姐一起出去嗎？”
花靈龍有些怔怔地望著她。
他張口欲出的話很快被一種無可奈何的沈思掩蓋了下去。
“我懂了。”
他有些哀傷地說著。
“……我還是會，因為這是我的義務。”
作為花家繼承人的義務。
他已經擁有歆享了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優異生活與權利，而作為自己的義務，便是與這龐大家族擺脫不開的命運。
他的婚姻差不多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
“那……”
花少爺的視線緩緩地移到了一邊像是事不關己的雷克斯的臉上，
“你對他——”
雷克斯的動作有幾秒的僵硬了。
“誒？”
裘球眨了眨眼睛，她順著花少爺的視線看向雷克斯。
“我們目前……算好朋友？”
她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雷克斯的臉色，
“……像父親一樣照顧我的好人。”
裘球堅定不移地回答道。
雷克斯的筷子戳入了一團雞肉丸子中。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這裏算是正式淘汰花少爺（誒？）的預告了……也就是少爺第二次被拒絕了差不多沒戲的預告……
至於雷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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