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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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花靈龍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做過那麽多光怪陸離的夢了。
他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由於本家上面有兩位年輕穩重的傑出兄長，他被養在了分家，與七八位姐姐玩在了一塊。
花靈龍繼承了花家幾代中最好的外貌基因，在不懂事的狀態下，一直是穿著女裝與姐姐們玩著過家家。
在很久之後，那些女裝照片全部被惱羞成怒的花靈龍從姐姐地方搶過來用打火機點繞燒毀。
他是在幼稚園之後被接到的本家。
截然不同的規矩，陌生的父母，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指令來，他必須在家庭教師的教導下，學習各種枯燥無聊的知識，學習各種方面的特長，從化學學到政治，從臺球學到健美……這樣餵養式的教育讓花少爺顯然比同齡人標榜出一點點不止，盡管在國中之後，花少爺就處於了比較休閑的放羊狀態，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成為高校界中一個傳說。
花靈龍像是置身事外，他看著另一個自己在經歷那些熟悉的事情，而後，那些走馬燈般的圖片全部一收。
他在一個漆黑的空間內，直直地掉了下去。
花靈龍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他眼前充斥了各種混雜的色彩與方塊，交撞在一起朝著大腦與耳蝸深處轟鳴，暈頭轉向。
花靈龍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的口腔內全是濃郁的血腥味。
……發生了……什麽事？
他不願睜開眼睛，有些費力地思索著。
昨天……昨天？
啊，對了，班級校外旅游……火車上被雷克斯亂入……然後到了社寮島？
然後呢。
花靈龍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阻礙了他進一步地追想。
他緊了緊手臂——他抱著什麽？被子？
花靈龍模模糊糊地在懷裏那團又熱又軟綿綿的東西上蹭了蹭。
挺舒服的嘛，味道似乎也不錯。
他是在哪個賓館內？
等會可要好好考察被子的材質……賓館……賓館……雷克斯！
花靈龍有些發散的思維突然被這個名字拉扯回來。
昨晚在賓館，他是第三個離開一樓餐廳去二樓的人，而當他走到雷婷與裘球的房間時，才發現裏面空無一人，窗戶打開。
滂沱的暴雨順著窗欞打了進來，將窗戶附近的地毯澆的濕透。
花少爺毫不猶豫地奔向了一樓。
雷婷估計已經去追雷克斯了，而在這裏剩下的能夠出挑的就只有他跟耿烈，花靈龍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二樓的情況，將剩下的人都托付給耿烈後便跑了出去。
濃烈的黑色與暴雨幾乎淹沒了所有的腳步與痕跡，花靈龍全開了戰力指數波動，在隱約地捕捉到了一絲變化後便立刻向目標地點跑去。
出乎意料的——或者又在意料之中的，等在那裏的是雷克斯。
在街角的拐彎處，路燈之下，暗黃色的光暈被雨水大滴大滴地打破，雷克斯依舊是全身包裹在一套黑色的連帽衫中，活動著手腕，像是在等著人。
他看到花靈龍的時候，表情立刻轉為了不耐煩。
“裘球在哪裏？”
花靈龍手指間把玩著他的監照刺骨鏡，蹙眉問道。
“你也配……”
雷克斯冷笑了幾聲。
就算經過傳承……K.O6與K.O2之間顯然易見的差距，雷克斯簡直就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描淡寫地秒殺了他。
——然後呢？
他應該是倒在了街頭。
或許是被發現然後送到了醫院？
但是，為什麽除了懷裏那一團，其他地方都冰冷生硬？
他的頭越發地疼痛起來，一下又一下地鉆敲地他的眼睛。
他必須醒過來，把眼睛睜開。
……他好像在夢中叫了裘球的名字。
裘球。
有人回應了他嗎？
有人說，我在這裏呢。
清淺的呼吸在他的耳邊放大，帶著女孩的小嬌嗔。
我在這裏呢，花少爺。
花靈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路燈刺眼的光芒灼得他的視網膜生疼。
他不由伸手去擋，卻是在半路被擋住了。
有誰睡在了他的懷裏。
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肩上。
“裘球？”
花少爺小心翼翼地半瞇了眼，低下頭去探看懷中的女孩。
他的腦袋裏面像是由上萬只蜜蜂被關在了一個小玻璃罐內，碾壓亂刺，搞得神經疼痛。
但是這時，他的臉上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笨拙的微笑。
一個完全不同於平素花少爺習以為常的隨意笑容，他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撫摸女孩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裘球？”
他再一次地叫了女孩的名字。
裘球幾乎是畏縮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扣著他的腰，額頭貼在了他外露出來的脖頸處的肌膚上，呼吸濕熱。
花靈龍伸手抱住了裘球，他左手摻在了女孩的腿彎處，咬著牙將對方擡了起來。
裘球的身高盡管比同齡人高出了一截，但是她的體重簡直輕到了讓花少爺有些不忍直視的狀態。
花靈龍全身泛出了淡淡的金色的光。
現在使用戰力指數幾乎是耗著他唯剩不多的體力。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你在愛人面前所向披靡。
就算這個愛人還不是雙向，至少花少爺現在覺得自己擔任起了一個堪比拯救地球的重要任務。
他一步一步地，向他們所住的那個賓館走去。
47、
所幸的是，花少爺在半路就遇上了一身狼狽的雷婷。
雷婷顯然是追隨著雷克斯出來而後又跟丟了人，她立刻返回了賓館，在得知花靈龍也出去之後，便找了耿烈來尋人——
幸虧雷婷喚上了耿烈。
花靈龍在看到兩人後，臉上的表情幾乎是一下子松懈了下來，他走到了雷婷面前，還沒有說出半句話，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口=
雷婷被實實地嚇了一跳，一旁面部僵硬的耿烈眼疾手快地擋住了倒下的兩人，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條章了許多。
雷婷一個通話打到了她老管家的手機上，剛剛吃了藥睡下的老管家被自己小姐的一個電話驚醒，幾乎是雷厲風行般將原本位於雷氏集團建築頂端的直升機調去了社寮島。
飛行員同樣灌下了一堆咖啡，冷汗涔涔地最快速度到達了目的地。
花靈龍與裘球兩人連夜被送到了臺北醫院。
——其實花靈龍傷的遠遠比裘球重得多。
他身體內部受了傷，被雷克斯一擊打得鮮血咽到了喉嚨，而又在大雨下發了燒。
而裘球純粹是受到了雷克斯戰力指數波動的正面影響，和無論是學生會會長戒指或是合歡與阿瑞斯之手在某些方面的響應導致她的精神力被那些從十年前過來的人們的思緒與過強烈的負面情緒所感染。
裘球是在約莫清晨的時候醒來的。
約莫清晨6點，他們是在2點多的時候被送到了臺北醫院。
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神出鬼沒般坐在她床頭的雷克斯，對方低頭削著蘋果。
裘球很快地瞇了一下眼睛。
她的這個角度剛好靠著窗戶，沒有拉嚴實的窗簾將部分初升的陽光籠進了屋內，照在了裘球的臉上。
雷克斯慢裏斯條地放下了削了一半的蘋果，從高腳凳上起來將窗簾全部拉上。
“你醒了。”
他淡漠地說到，好像是讀著書上的某一句話。
裘球眨著眼睛看著他。
她其實有些納悶。
你說一個毫無動機的人……千裏迢迢追尋她三次，費盡心思地告訴她許多東西，又大早上地出現在她的病房給她削蘋果……
“這不是你的。”
雷克斯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她的腦補，嘲諷地笑了笑後，就把那個被完美削皮的蘋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大口。
“啊，味道不錯。”
裘球：……=皿=
所以說這個人是來偷蘋果的嗎？！
“你——”
裘球剛吐出一個字就發現她的聲音全嘶啞了。
雷克斯用一個很優雅的手勢阻止了她剩下的話。
他幹凈利落地在裘球有些怨念的目光中將一個蘋果啃了幹凈，留下一枚小小的蘋果核順手劃出一個弧線拋入病床另一端的垃圾桶內。
“別看我，你最好喝粥。”
雷克斯如實說到。
“……”
裘球幹脆閉上了眼睛。
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對方又開始削第二個蘋果？
她甩了甩腦袋。
似乎還有不是屬於她的殘餘的精神力在。
——花靈龍！
裘球突然睜開了眼睛。
花少爺不知道現在狀況如何。
當她剛睜開眼睛的同時，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橫空出現在了距離她的眼睛幾厘米的上空。
“A口A！！”
裘球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
她兢兢戰戰地用視線餘光去瞟那個雷克斯。
“蘋果泥，本來想叫你的。”
雷克斯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他把水果刀向下挪了挪，然後側了刀身。
一小團卷襲著蘋果清甜的軟綿物體掉入裘球嘴內。
TAT……雖然是被投食了，但是裘球覺得自己的性命確實少了好幾年。
接下來，她像是一個重癥癱瘓病人，或者是剛出生幾個月的毫無自理能力的小寶寶，被一臉面無表情的雷克斯餵食了近半個蘋果。
……不對，這個詭異的氣氛與奇異的目光是怎麽回事？！
裘球的視線在蘋果與雷克斯的臉上迅速地做著來回移動。
“好歹是我的傳承。”
雷克斯低著頭，水果刀一下又一下磨搓著蘋果果肉，他的聲音似乎也像一把刀在拼命眨著眼表示自己無辜的裘球的臉上刮來刮去。
裘球幾乎可以猜到對方下面一句話是什麽。
“弱死了。”
對方一點都沒有掩飾他的厭惡之情，
“區區一個K.O5。”
……區區一個K.O5。
雷克斯沈默地將水果刀放回了一遍的床頭櫃上，他幾口吃光了剩下的半個蘋果，然後就站了起來，向房門走去。
“……謝謝你。”
裘球在他背後小聲地訥訥說到。
“謝我因為我的原因你現在躺在了這裏嗎？”
雷克斯的手在推開門的時候停頓了幾秒，而後便譏誚地嘲諷道。
裘球：=口=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
“還有，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麽意思。”
雷克斯最後決定又補上了一句，
“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傳承，要再找一個麻煩死了。”
他合上了門，將話語中滿滿的惡意都留在了病房內。
裘球咬著被子默默的流著淚。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在之後，等到花少爺出院，等到雷婷想要插手去調查這件事情，而雷克斯似乎從整個地球上蒸發消失不見了，就連那個火車上出現的女人，十年前的K.07蔡雲寒，雷婷都找不到她的蹤影。
那幾次短促的見面，就像是夢中一晃而過的身影。
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寧波終於降雨了！大暴雨啊！刮風閃電的啊！電腦都不敢開啊……默默的晚上刷了個微博發現還有些地方居然下了冰雹Orz……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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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個漆黑的空間內，直直地掉了下去。
花靈龍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他眼前充斥了各種混雜的色彩與方塊，交撞在一起朝著大腦與耳蝸深處轟鳴，暈頭轉向。
花靈龍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的口腔內全是濃郁的血腥味。
……發生了……什麽事？
他不願睜開眼睛，有些費力地思索著。
昨天……昨天？
啊，對了，班級校外旅游……火車上被雷克斯亂入……然後到了社寮島？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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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哪個賓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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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靈龍有些發散的思維突然被這個名字拉扯回來。
昨晚在賓館，他是第三個離開一樓餐廳去二樓的人，而當他走到雷婷與裘球的房間時，才發現裏面空無一人，窗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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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婷估計已經去追雷克斯了，而在這裏剩下的能夠出挑的就只有他跟耿烈，花靈龍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二樓的情況，將剩下的人都托付給耿烈後便跑了出去。
濃烈的黑色與暴雨幾乎淹沒了所有的腳步與痕跡，花靈龍全開了戰力指數波動，在隱約地捕捉到了一絲變化後便立刻向目標地點跑去。
出乎意料的——或者又在意料之中的，等在那裏的是雷克斯。
在街角的拐彎處，路燈之下，暗黃色的光暈被雨水大滴大滴地打破，雷克斯依舊是全身包裹在一套黑色的連帽衫中，活動著手腕，像是在等著人。
他看到花靈龍的時候，表情立刻轉為了不耐煩。
“裘球在哪裏？”
花靈龍手指間把玩著他的監照刺骨鏡，蹙眉問道。
“你也配……”
雷克斯冷笑了幾聲。
就算經過傳承……K.O6與K.O2之間顯然易見的差距，雷克斯簡直就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描淡寫地秒殺了他。
——然後呢？
他應該是倒在了街頭。
或許是被發現然後送到了醫院？
但是，為什麽除了懷裏那一團，其他地方都冰冷生硬？
他的頭越發地疼痛起來，一下又一下地鉆敲地他的眼睛。
他必須醒過來，把眼睛睜開。
……他好像在夢中叫了裘球的名字。
裘球。
有人回應了他嗎？
有人說，我在這裏呢。
清淺的呼吸在他的耳邊放大，帶著女孩的小嬌嗔。
我在這裏呢，花少爺。
花靈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路燈刺眼的光芒灼得他的視網膜生疼。
他不由伸手去擋，卻是在半路被擋住了。
有誰睡在了他的懷裏。
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肩上。
“裘球？”
花少爺小心翼翼地半瞇了眼，低下頭去探看懷中的女孩。
他的腦袋裏面像是由上萬只蜜蜂被關在了一個小玻璃罐內，碾壓亂刺，搞得神經疼痛。
但是這時，他的臉上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笨拙的微笑。
一個完全不同於平素花少爺習以為常的隨意笑容，他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撫摸女孩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裘球？”
他再一次地叫了女孩的名字。
裘球幾乎是畏縮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扣著他的腰，額頭貼在了他外露出來的脖頸處的肌膚上，呼吸濕熱。
花靈龍伸手抱住了裘球，他左手摻在了女孩的腿彎處，咬著牙將對方擡了起來。
裘球的身高盡管比同齡人高出了一截，但是她的體重簡直輕到了讓花少爺有些不忍直視的狀態。
花靈龍全身泛出了淡淡的金色的光。
現在使用戰力指數幾乎是耗著他唯剩不多的體力。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你在愛人面前所向披靡。
就算這個愛人還不是雙向，至少花少爺現在覺得自己擔任起了一個堪比拯救地球的重要任務。
他一步一步地，向他們所住的那個賓館走去。
47、
所幸的是，花少爺在半路就遇上了一身狼狽的雷婷。
雷婷顯然是追隨著雷克斯出來而後又跟丟了人，她立刻返回了賓館，在得知花靈龍也出去之後，便找了耿烈來尋人——
幸虧雷婷喚上了耿烈。
花靈龍在看到兩人後，臉上的表情幾乎是一下子松懈了下來，他走到了雷婷面前，還沒有說出半句話，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口=
雷婷被實實地嚇了一跳，一旁面部僵硬的耿烈眼疾手快地擋住了倒下的兩人，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條章了許多。
雷婷一個通話打到了她老管家的手機上，剛剛吃了藥睡下的老管家被自己小姐的一個電話驚醒，幾乎是雷厲風行般將原本位於雷氏集團建築頂端的直升機調去了社寮島。
飛行員同樣灌下了一堆咖啡，冷汗涔涔地最快速度到達了目的地。
花靈龍與裘球兩人連夜被送到了臺北醫院。
——其實花靈龍傷的遠遠比裘球重得多。
他身體內部受了傷，被雷克斯一擊打得鮮血咽到了喉嚨，而又在大雨下發了燒。
而裘球純粹是受到了雷克斯戰力指數波動的正面影響，和無論是學生會會長戒指或是合歡與阿瑞斯之手在某些方面的響應導致她的精神力被那些從十年前過來的人們的思緒與過強烈的負面情緒所感染。
裘球是在約莫清晨的時候醒來的。
約莫清晨6點，他們是在2點多的時候被送到了臺北醫院。
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神出鬼沒般坐在她床頭的雷克斯，對方低頭削著蘋果。
裘球很快地瞇了一下眼睛。
她的這個角度剛好靠著窗戶，沒有拉嚴實的窗簾將部分初升的陽光籠進了屋內，照在了裘球的臉上。
雷克斯慢裏斯條地放下了削了一半的蘋果，從高腳凳上起來將窗簾全部拉上。
“你醒了。”
他淡漠地說到，好像是讀著書上的某一句話。
裘球眨著眼睛看著他。
她其實有些納悶。
你說一個毫無動機的人……千裏迢迢追尋她三次，費盡心思地告訴她許多東西，又大早上地出現在她的病房給她削蘋果……
“這不是你的。”
雷克斯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她的腦補，嘲諷地笑了笑後，就把那個被完美削皮的蘋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大口。
“啊，味道不錯。”
裘球：……=皿=
所以說這個人是來偷蘋果的嗎？！
“你——”
裘球剛吐出一個字就發現她的聲音全嘶啞了。
雷克斯用一個很優雅的手勢阻止了她剩下的話。
他幹凈利落地在裘球有些怨念的目光中將一個蘋果啃了幹凈，留下一枚小小的蘋果核順手劃出一個弧線拋入病床另一端的垃圾桶內。
“別看我，你最好喝粥。”
雷克斯如實說到。
“……”
裘球幹脆閉上了眼睛。
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對方又開始削第二個蘋果？
她甩了甩腦袋。
似乎還有不是屬於她的殘餘的精神力在。
——花靈龍！
裘球突然睜開了眼睛。
花少爺不知道現在狀況如何。
當她剛睜開眼睛的同時，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橫空出現在了距離她的眼睛幾厘米的上空。
“A口A！！”
裘球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
她兢兢戰戰地用視線餘光去瞟那個雷克斯。
“蘋果泥，本來想叫你的。”
雷克斯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他把水果刀向下挪了挪，然後側了刀身。
一小團卷襲著蘋果清甜的軟綿物體掉入裘球嘴內。
TAT……雖然是被投食了，但是裘球覺得自己的性命確實少了好幾年。
接下來，她像是一個重癥癱瘓病人，或者是剛出生幾個月的毫無自理能力的小寶寶，被一臉面無表情的雷克斯餵食了近半個蘋果。
……不對，這個詭異的氣氛與奇異的目光是怎麽回事？！
裘球的視線在蘋果與雷克斯的臉上迅速地做著來回移動。
“好歹是我的傳承。”
雷克斯低著頭，水果刀一下又一下磨搓著蘋果果肉，他的聲音似乎也像一把刀在拼命眨著眼表示自己無辜的裘球的臉上刮來刮去。
裘球幾乎可以猜到對方下面一句話是什麽。
“弱死了。”
對方一點都沒有掩飾他的厭惡之情，
“區區一個K.O5。”
……區區一個K.O5。
雷克斯沈默地將水果刀放回了一遍的床頭櫃上，他幾口吃光了剩下的半個蘋果，然後就站了起來，向房門走去。
“……謝謝你。”
裘球在他背後小聲地訥訥說到。
“謝我因為我的原因你現在躺在了這裏嗎？”
雷克斯的手在推開門的時候停頓了幾秒，而後便譏誚地嘲諷道。
裘球：=口=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
“還有，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麽意思。”
雷克斯最後決定又補上了一句，
“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傳承，要再找一個麻煩死了。”
他合上了門，將話語中滿滿的惡意都留在了病房內。
裘球咬著被子默默的流著淚。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在之後，等到花少爺出院，等到雷婷想要插手去調查這件事情，而雷克斯似乎從整個地球上蒸發消失不見了，就連那個火車上出現的女人，十年前的K.07蔡雲寒，雷婷都找不到她的蹤影。
那幾次短促的見面，就像是夢中一晃而過的身影。
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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