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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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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走到了莊園內比武的場地。場地很大,除了更衣室外,場地邊上還有一個雅室,放了一張矮桌和幾個坐墊,待大家坐定後,龍淵墨打開他帶來的袋子,取出一個精致的糕點盒子,打開盒蓋,裏面放著翠色糕點,而李朗昊也打開他的盒子,從裏面取出四個小杯子和一個保溫小壺,為每個人斟了一杯翠綠色的茶。

霍勁錚喝了一口,只覺得茶清香撲鼻,略帶苦味,倒也能接受,又拿了塊茶點,甜而不膩,入口即化,配合著茶的苦澀,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偷偷看蕭耿沁,微微閉眼,似在品茗個中滋味,再看朱帛文和蕭耿寧,似乎以喝茶為儀式,慢慢收斂自己的精氣神,以達到自身狀態的巔峰,為馬上的決鬥做準備。霍勁錚自問學不來那樣陶醉和微醺的模樣,也做不到以茶為媒介收斂自己的精氣神,於是老老實實喝完杯中的茶吃完手中的點心,就……嗯,發呆。

好在朱帛文和蕭耿寧不一會也吃完茶,到隔壁換上防護服就出來在場地上做熱身運動了。

霍勁錚註意到,那件防護服並不像一般比賽用護甲那樣厚重,它就像一件薄薄的緊身運動服一樣熨帖的穿在蕭耿寧和朱帛文身上,隨著人體的擺動,黝黑的護甲不時閃現出金屬的光澤。蕭耿沁仿佛知道霍勁錚內心所想般,小聲告訴他,那件護甲是用高韌性的仿烏剌蜘蛛絲加上鈦合金制作而成,是目前最好的防護服,可以抵擋住任何實體劍的劈刺和抵消掉大部分氣勁。

兩人進行熱身的方法各不相同,蕭耿寧站在場中,閉目凝神了一會後,開始打起了拳。霍勁錚不知道那是套什麽拳,只覺得柔的時候如行雲流水,剛的時候又似要將人立劈掌下,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連綿不斷,似一張永遠在展開的壁畫,看不到頭更見不到尾,而且覺得畫中意境沒有絲毫中斷,似乎找不到破綻。更有一股無形的氣勁在他的牽引拉動之下,似屏障般環繞在他的周圍。一套拳打完後,蕭耿寧收勢靜立,霍勁錚卻覺得他如同立身山巔準備俯沖的雲豹般蓄勢待發。

而另一邊,朱帛文卻跳起了舞。他緊閉雙目,但步伐從未離開過直徑一米的圓圈,他用腳跟和腳尖所踩出的點子時而如暴風疾雨般急促有力,時而如風吹柳絮般輕柔和緩又蘊含力道。他在窄小的圈子裏做著節奏感極強而又繁覆高難度的動作,讓人產生一種他並不是在平地,而是在廣袤寬闊的林間奔跑跳躍的錯覺。當他停下來的時候,那安詳靜謐的感覺,就仿佛連時間也停下了腳步。

最後的熱身活動結束後,蕭耿寧和朱帛文各自持劍相對而立。互相行禮後,他們戴上頭盔,緩緩抽出手中所持之劍。當劍完全抽出的一剎那,武館裏的空氣猛的一窒,緊接著,殺氣彌漫。

蕭耿寧的劍是把造型古樸的寶劍,寬約兩寸的黑色劍身上鏤刻著造型簡單而古樸的花紋,鋒利而閃著寒光的劍鋒寒氣逼人,隨著蕭耿寧氣勁的註入,整支寶劍似籠罩在幾層如紗似帛似有若無的寒霜冰晶之中。蕭耿寧右手斜提寶劍,靜靜的站在那裏,猶如聳立萬年、巍然挺立的山峰般沈穩而堅實。

而朱帛文的寶劍造型則更似古老的騎兵刀,兩指寬的劍身上沒有任何裝飾性花紋,鋒利的劍刃與劍身融為一體,閃爍著凜冽的寒光。隨著朱帛文氣勁的註入,整支寶劍四周竟隱隱透出紅光。他的站姿與蕭耿寧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猶如全身烈焰熊熊,露出猙獰獠牙蓄勢待發的火之猛獸。

霍勁錚偷偷戳戳旁邊的蕭耿沁,指著那兩柄一紅一白的劍小聲問:“那個顏色就是功體屬性麽?”

“是的,他們用氣勁貫穿整個劍刃,劍刃揮出的勁風也會帶有寒冰和烈火的屬性。”蕭耿沁回答的聲音也很小,生怕驚擾了正在比武的兩人。

霍勁錚點點頭不再吭聲,繼續專心致志觀看比武。

場上兩人靜立一會後,蕭耿寧最先開始發難。只見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在距朱帛文還有五步時猛的向上一躍,雙手握劍於頂,猛的劈下,淩厲劍氣夾帶雷霆之威直逼對手。朱帛文沒有硬接這來勢洶洶的一劍,他左腳斜錯半步避開劍氣,右腳緊接著發力躍起,手上劍運足力道順勢斬向蕭耿寧的後心。而蕭耿寧未待招式用老,右手以劍柱地,左手發力擊向地面,利用這一擊之力,回身飛踢朱帛文右手握劍手腕。朱帛文變招也快,竟在空中半轉,左掌運勁劈向蕭耿寧的膝蓋。而蕭耿寧用左手格擋並使出擒拿功夫,並翻身運劍回防。而朱帛文見對方防守嚴密討不到便宜便也順勢躍向一邊,手挽劍花,等待下一次的戰機。

第二招,是朱帛文先攻。只見他將充滿氣勁泛著紅光的風月斬在身側挽了幾個漂亮的劍花,當暗紅的殘影還在眾人眼中晃動時,他已持劍遙指蕭耿寧鼻尖,疾步猛沖過去。蕭耿寧沒有躲避,而是選擇運氣揮劍格擋,暗紅的囂狂火龍與雪白的冰晶之壁發生激烈碰撞,隨著一聲轟然巨響,耀眼的火花伴隨著兩人的餘勁四射飛濺。朱帛文趁此借力躍上半空,他雙臂張開,周身環繞著焰色氣勁,直如火中鳳凰欲振翅高飛。蕭耿寧凝神定氣,將劍斜提過眉,如山岳般泰然立於場中,靜待朱帛文殺招。只見朱帛文將所有焰色俱收劍中,大喝一聲,龐大氣勁如暗色火流分三路直撲蕭耿寧而來。蕭耿寧竟不避讓,左腿畫了個半圓,右手橫劍斜劈,劍氣從右至左畫出一道隱約帶著晶瑩白色的壁,擋住三道火流,左手並指為掌,發出冰寒氣勁,直襲招式已老,正落向地面的朱帛文。只聽“轟”的一聲,蕭耿寧即使力運雙足,也依然被逼退三步,而朱帛文雖於空中及時出招擋下這一掌,落地後也接連退後了三步。

稍事調整氣息之後,兩人竟同時向對方發動進攻,兩劍在瞬間交錯數十下,劍氣夾帶著火花在兩人間跳躍飛舞,煞是好看。在兩人短兵交接的快速攻防中,朱帛文察覺到蕭耿寧瞬間出現的一個破綻,立刻雙手持劍從左下向上斜撩。當劍鋒即將夾帶著淩厲劍氣襲向蕭耿寧面門時,他突然發現蕭耿寧那處頭盔上有條一寸長的細密裂紋,因怕重傷好友,朱帛文立刻回劍撤勁,同時左掌橫於胸前。朱帛文的攻勢引發蕭耿寧的高度危機意識,只見他斜退半步,右手提劍斬向朱帛文握劍的手腕,左掌擊向朱帛文胸口。這一招本是為了迫朱帛文棄攻回防,卻不想朱帛文本就在急撤勁道,根本無法再變招防禦,兩掌在胸口相接,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論功力,朱帛文是略遜一籌的,因此,他被打得後退了一丈開外,單膝跪地。

朱帛文大概用了一分鐘左右緩過勁來,便用右手卸下頭盔,沖著蕭耿寧大聲嚷嚷:“老蕭你居然不檢查你的防護服!頭盔上有一寸長的裂紋。”

蕭耿寧聞言摘下頭盔,很快看到那條裂紋,“是我疏忽了,這場算你贏吧。”

“切,誰要你讓的勝利。”朱帛文不屑的說。“這場不算,等我傷好了再來比過,一定贏你。”

“行。”蕭耿寧點頭表示同意,走到朱帛文的面前,幫他把左手的手套脫了方便檢查,“左手的筋似乎受了點傷,還好骨頭沒事。”

“能輕點麽?我好歹也算是重傷員。”朱帛文呲牙咧嘴的說道。

“……手筋受了點傷,錯了點位算什麽重傷。一個星期就好差不多了。”蕭耿寧一邊說著一邊幫朱帛文搓揉順筋。

“嘶、嘶,輕點、輕點,你沒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麽?”朱帛文明顯是一點疼痛都不能忍的主,一直中氣十足的嚷嚷著叫痛,而且以重傷員自居。

蕭耿寧終於忍無可忍,叫蕭耿沁拿來了一大卷紗布,把他的左手包成個大粽子,最後給他掛在了脖子上。

“……你不是說我只是手筋受了點傷麽?幹嘛把我手包成這樣?骨折也沒這麽誇張吧?”朱帛文納悶的問。

“我這是考慮到你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麽傷,好不容易總算受了點傷自然要隆重點嘛,這樣才符合你重傷員的身份。”蕭耿寧敲敲朱帛文的左手調侃道。

“切,去死!”朱帛文拍開蕭耿寧的手恨恨的說道,同時動手拆除左手的紗布。蕭耿寧沒有阻止,而是笑笑轉向了雅室中的兩位客人。

“兩位,今天的比武已經結束,重比的時間我再通知你們,請回吧。”

龍淵墨與李朗昊點點頭,說道:“今日叨擾了,下次比武蕭兄記得通知我們。”

“我覺得你們這次帶的茶和點心馬馬虎虎,沒有發揮出你們最好的水平,下次記得改進。”朱帛文在一旁挑剔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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