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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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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嬰去朔州監軍了。

謝之妍最近眼皮老跳,心中不安得很,盼啊盼,卻只盼到督察院說項嬰一行與藏英會交鋒,下落不明的消息。

謝之妍心急如焚,藏英會一直和姜侯一黨勾勾搭搭,素來盤踞北疆,項嬰去了那裏,豈不是送上門的肉……

“謝之妍,不要讓老夫失望啊……”項華接受了兒媳的請求,讓她拿著指揮使的令牌帶著一小撥人往朔州的方向去了。這個兒媳他一直很滿意,不是她明事理,知進退,而是因為她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

謝家女都是鳳凰……他看著謝之妍年輕的面孔,想到許多年前,也是這麽一張相似的面孔,懷揣著傲世九天的雄心大志,依然決然地踏進了大燕的皇宮……

可那是北疆……可若她沒法過北疆這一關,未來如何能夠真正地當好項家的女主人?

沒想到督察院的驛鴿走三天的路程,謝之妍一行人風雨兼程還是走了快十天才到北疆。督察院院長授命兒媳為指揮使,將下落不明的項提司尋回。

督察院的人向來只忠於院長與提司,對於這個突然變身指揮使的少夫人不是很服氣。沈不住氣的千裏尋夫的,若不是看提司大人向來寵愛她,面上早就過不去了。

謝之妍帶著項嬰的心腹封大招和仇靖,還有督查院的老牌暗人劉玉薇出發,安全至少是能保證的,只是一個女子,如何能頂著心裏巨大的不安趕往北疆、餐風露宿?

雖說謝之妍是指揮使,到底是女流之輩,又非出身督察院,很多事物需要仇靖從旁協助,自己只用出面下令就好。就算如此,謝之妍還是盡量親力親為,劉嬤嬤是督察院的老人,大小事務都跟她商量著,一路在督察院的驛點處理了不少事。封大招有些吃驚,夫人平時一向柔弱,在提司大人面前更是像一只見了貓的老鼠,怎的這一路所見,倒是個有條理、有決斷,手腕也夠狠的女人?

風雨兼程到了北疆,謝之妍顧不上休息,便帶著督察院的親衛去項嬰遇襲的地方查探一番。當時傳過來的情報,是寫項嬰帶著一小撥探子勘察地形,誰知道正好遇上了藏英會的反賊,督察院的人寡不敵眾,被打散了,項嬰也生死未蔔。

北疆以前也是來過的,不過是雲州,朔州的地形謝之妍並不熟悉,卻還是盡力找了,問遍周圍的人家,山林的獵戶,鮮有所獲。

謝之妍帶著人連找了兩天,盡量排除了項嬰可能逃亡藏身的可能,卻還是一無所獲。督察院的人是長期訓練過的,卻也不是鐵打的,對謝之妍開始有了些不滿。

“少夫人,提司大人已經失蹤了十五天,會不會……”身旁的親衛低聲道。“兩條路,一是跟我繼續尋找提司大人,二是自行回京都領罰,老虎凳的滋味,你還沒嘗過吧?”親衛不禁打了個抖。

謝之妍面無表情的臉浮上一絲笑意,手拂過腰間的蛟筋馬鞭,這可是禦賜的寶貝。這兩年,她因為覺得無聊,沒少跟劉嬤嬤學武功,她入門晚,又是女子,刀劍難得大成。可她腕力好,人又聰明,學靈巧的鞭法最是合適,練過許久,雖不見得出神入化,也能與對手糾纏一番。

“郡主,我們已經在此處查了兩天,郡主還身兼指揮使之職,不如先前往附近的官衙通個消息,督察院人手有限,到時候調一些官兵幫助搜查也是好的。”劉玉薇出來解圍。

“如此也好。”謝之妍思索了一下,同意了,連日的風雨兼程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前幾日在叢林裏趕路,還淋了雨。這兩日總覺得怕冷卻又有些虛熱,怕仇靖和封大招擔心,影響行程,一直都沒開口。還有什麽辦法呢?謝之妍坐在馬上,想要讓腦子轉的快一些,可腦子卻不聽使喚,越發地昏沈,驀地兩眼一黑,從馬上栽了下去。

“之妍……”謝之妍覺得自己在雲上漂浮,雲朵就如同母親的手,柔軟又溫柔。娘,是你要來帶我走了麽?可惜我還是沒能找到他……他,在你們那個世界了麽?

“提司大人,封大招該死,可這一路少夫人堅持,她說不中用的都立馬滾回督察院喝辣椒水……”

“仇靖知罪,大人容稟,少夫人這一路除了趕路,還處理了不少督察院驛鴿傳過來的事務,未能及時報備給提司大人,實在是因為事物緊急,不過少夫人的處理決斷仇靖覺得極為妥當,仇靖都謄抄了一份呈給提司大人一覽,若是覺得哪裏不妥,現在傳消息回去補救還來得及。”

“項提司,少夫人現在是院長認命的指揮使。”這是劉玉薇的聲音。

靜默了一會之後,一個人開口了:“她下手倒是夠狠,只是這番跑出來,委實任性糊塗!”謝之妍感覺身下的雲朵突然消散,整個人墜了下去。

心突然跳得好快,想要張嘴說話,喉嚨卻幹燥得發不出聲音。謝之妍努力地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頂陌生的帳篷裏,難道被藏英會抓了?

心裏不禁緊張起來。項嬰失蹤的地方是大燕與柔然的交界,管轄不是那麽清晰,自己帶人搜查的時候也格外小心,是不是像項嬰那般碰到了人數眾多的藏英會反賊?該怎麽辦?反賊會拿自己這個指揮使做人質嗎?項嬰是否也被他們抓住了?“少夫人醒了!”只聽見一個大漢吼道。

“之妍!”一個身影飛快地坐到自己身邊,那就是自己生死不明的夫君項嬰啊,見他無事,一顆心也安定了下來,不像之前跳的那麽快了。“夫……君……”說出這兩個字時嗓子仿佛被火燎了一般,之前自己老用辣椒水威脅督察院的親衛們,現在也算遭到報應了。想到這裏,謝之妍忍不住笑。

項嬰見她那樣,拿來一杯水餵她,眉頭卻不曾舒展開:“知道錯了?”

“被提司大人這麽伺候一回,也算值得。”喝了點水,嗓子沒有那麽幹燥,說話也利索了。

“哼,學我倒是有兩份相似了。”

“近墨者黑。”

“看來你的病是全好了。”太久不見,一見面就敢給自己添堵,項嬰有點怒,卻又有點無奈,有點憐惜。

“提司大人饒命啊。”

看著她求饒,項嬰心中一軟,伸手捏了捏謝之妍的臉。

“夫君,我這幾天都未曾梳洗過,你把我臉上的泥都揪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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