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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未亡人(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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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幾人又不正常了, 聞遠塵忍不住想翻個白眼。

一群快三十歲的男人,說出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一個個像把大腦丟了似的, 對著時瓏神魂顛倒, 又摟又抱的, 也不嫌丟人。

聞遠塵冷聲說道:“行了,你們親也親過,摸也摸過, 別浪費時間了。”

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淡聲說道:“下一步, 誰把柳思萌引誘到密閉場所。這個去找她的人需要一個令她信服的理由,不能讓她起疑心。”

與柳思萌關系不大的聞遠塵、陸燃和淩晏首先被排除,時瓏抿著嘴巴, 下定決心:“我去找她。”

他說著這樣有勇氣的話,睫毛卻在微微顫抖,到底還是掩蓋不住心底的害怕。

蕭乘風打斷了他:“不,我去。”

他對時瓏笑了一下:“你去太冒險了,我去找柳思萌對質也是一樣,她不會起疑心的。異種不是一直想要寄生我的身體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 把它關到密閉空間裏。”

時瓏還在擔心:“但是異種寄生了你,你會不會......”

聞遠塵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 開口說道:“這個你們倒是不必擔心。被寄生後不一定會死亡。”

聞遠塵的金絲眼鏡折射出一道冷冷的關:“按照我的判斷, 異種的寄生分為兩種:殺死、或者共存。”

“異種可以直接殺死宿主, 占據他的軀殼。但這種寄生是短時間的, 相當於宿主已經死亡, 宿主的屍體會隨著時間自然腐爛, 軀體也會有屍體的僵硬,動作不自然。”

“而另一種寄生方式是異種與宿主共存,異種壓制住宿主的神志,使得宿主進入昏迷狀態,身體機能還在正常運轉,異種可以長時間的使用這具軀體。當異種離開軀殼後,宿主也可以重新恢覆神智。柳思萌的動作和神態都非常流暢自然,我推測異種就以‘共存’狀態寄生在柳思萌身上。”

“異種覬覦是蕭乘風的身體,是因為它希望可以借助蕭乘風的軀殼和你在一起。所以異種拿到蕭乘風的軀殼不會選擇殺死他,而是讓他陷入昏迷狀態,可以使得他的‘保質期’更長。”

“這樣,我們捕獲異種後,蕭乘風就可以重新醒過來。如果操作得當,蕭乘風不會有生命危險。”

時瓏咬住嘴唇,還在猶豫,擔心蕭乘風的安全。

蕭乘風一槌定音:“就這麽定了。”

他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時瓏,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你別誤會,我倒也不全是為了你。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讓它逃掉,不僅你我的生命安全會被威脅,整個A市更是會陷入危險當中。”

蕭乘風開了個玩笑,神色是獨屬於他的意氣風發:“就讓我當回英雄吧。”

當聞遠塵來和《心跳節拍》的主要負責人交涉,希望他們配合行動的時候,整個節目組都震驚了。

什麽異種,什麽科學家,什麽實驗室,這些只在科幻片裏聽到的東西居然真實的發生在他們身邊?!

還涉及到他們其中三名嘉賓。

他們一共就八個嘉賓!

他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拍談戀愛的節目啊!

事情如同時瓏和聞遠塵所料,異種確實寄生在了柳思萌身上,他們也成功把柳思萌引到了倉庫。

《心跳節拍》的導演微微顫顫的問道:“那個什麽異種...死了嗎?”

不僅節目組導演,異種調查組的組員、聞遠塵、淩晏、陸燃都在屏住呼吸,推開了倉庫鐵門。

整個倉庫已經被高溫激光損壞的不成樣子,地面焦黑一片,空氣中帶著難聞的燒氣味,混合著實驗室化學制品的味道。

地面中央有一灘黑色的粘液,泛著無機制的光澤,像是一小團顏色極重的油漆。

只不過,以往時瓏他們見到這團“油漆”都是靈活狡詐的,人類對它束手無策。而現在,異種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聞遠塵手中握住麻醉。槍,小心的湊近他,用特殊容器扣住了這攤粘液,放置在隨身攜帶的儀器下,檢測這攤粘液的屬性。

“滴”的一聲,設備顯示結果確實是異種基質。

聞遠塵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大半個月來的提心吊膽終於有了結果,這團在A市為非作歹的異種終於被捕獲。他將容器完全密封,準備帶回實驗室做後續研究。

時瓏顧不上異種,一進到倉庫跑到了蕭乘風身邊。

蕭乘風躺在誘餌的鐵盒旁,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胸膛毫無呼吸的起伏,不知道是死是活。

高溫激光壓制了異種,同時也灼傷了蕭乘風的手臂、小腹以及腿部皮膚,皮肉綻開,露出裏面血紅的傷口和焦黑的痕跡。

“蕭乘風......蕭乘風!你還好嗎?”

時瓏不顧滿地的焦黑骯臟,跪坐在地上,伸出手,微微顫顫地放在蕭乘風高挺的鼻梁下。

細微的呼吸撲到了時瓏的手指尖,像是一朵被暴雨淋濕得搖搖欲墜的花。

蕭乘風還活著!

時瓏猛然松了一口氣,大聲叫道:“快來人把他送進醫院,蕭乘風還活著!”

早已聯系好的救護車趕來,淩晏在和《心跳節拍》節目組導演交涉後續事項,陸燃扶著蕭乘風一起上了救護車,聞遠塵忙著處理異種,所有人忙忙碌碌都在幹手頭的急事。

從進入游戲開始變緊繃的情緒終於松懈下來,時瓏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時瓏敲了敲9617:“異種已經被抓住了,游戲結束,我應該怎麽退出?”

9617頓了頓:【等到可以退出的時候,宿主會自然彈出游戲。】

時瓏有些懵。

自然彈出指的是什麽?

這個副本要求的要求存活30天,難道他還要等到30天期限結束才能離開這個世界嗎?

見時瓏站在還在這裏,導演拍了一下腦袋,去找時瓏問道:“時先生,蕭乘風後續應該是沒辦法參加《心跳節拍》了,你還要參加後續《心跳節拍》的錄制嗎?”

時瓏楞了一下,點頭道:“我繼續參加吧,也算是有始有終。”

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自然彈出”。

導演松了一口氣:“太好了,還有觀眾朋友們都那麽喜歡你,你如果退出,大家一定舍不得你。”

導演沖他眨了眨眼睛:“當然,最舍不得的肯定還是裴凜。”

《心跳節拍》最近停播,導演都快被觀眾們催死了。他一錘定音:“明天就恢覆直播!”

《心跳節拍》已經停播快一個星期了。

這個節目也算是命運多舛,開局就邀請了蕭乘風,關註度極高;等到時瓏加入,和裴凜的互動更是讓收視率直接飆升。然而緊接著就是時瓏被抹黑,節目又莫名其妙的停播了將近一個禮拜,觀眾們都摸不著頭腦。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心跳節拍》為什麽忽然停播了?】

【時瓏的事情不都澄清清楚了嗎,為什麽節目還要停播?】

【@心跳節拍官方微博,別裝死,你們倒是給個說法啊。】

一些消息靈通的觀眾則神神秘秘。

【不不不,節目停播和時瓏沒有關系。】

【懂得都懂,不方便說。】

【來對個暗號,A市郊區倉庫。】

【+1,我之前刷八卦貼看到了,結果被秒刪,如果是真的話那真是科幻片照進現實。】

【這節目嘉賓也都不容易,尤其是時瓏和蕭乘風,為了保護A市的安全都辛苦了。】

不關註這些消息的觀眾們一頭霧水: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什麽。】

【什麽科幻片?什麽倉庫??】

【樓上,指路去搜一下最近的社會新聞,“A市多人離奇失蹤”,然後其他的你就自己推理吧。】

網上眾說紛紜,觀眾、路人、蕭乘風的粉絲都鬧著要節目組給個交代,《心跳節拍》突然覆播了。

攝像鏡頭打開,久違的面孔出現在了屏幕前,除了蕭乘風,戀綜七人到齊,柳思萌也來了。

把蕭乘風送到醫院之後,時瓏想起來柳思萌還在她的工作室裏暈著呢,連忙把她一同送進了醫院。

醫生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除了有些貧血、身體機能使用過度之外,沒有明顯的傷痕,可以直接出院;而蕭乘風因為被激光射線射傷,現在還在重癥監護病房裏觀察情況。

《心跳節拍》的總導演詢問柳思萌要不要繼續留下參加節目,柳思萌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只想遠離這塊讓她被寄生的噩夢之地。

除了七名嘉賓,《心跳節拍》的總導演也到了現場,看著彈幕蜂擁而來,有關心的,有疑問的,還有在打啞謎的。

總導演看了一眼彈幕,挑了幾個能回答的問題回答:“謝謝大家關心,這次直播是為了向大家宣布一個事情。”

“蕭乘風先生和柳思萌小姐因特殊原因,從即日起退出《心跳節拍》的拍攝。”

總導演頓了頓,看著激增的彈幕數量,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具體原因不便透露,但確實是一些不可抗力,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我就說嘛,蕭乘風受傷了,郊區倉庫那件事實錘了。】

【所以蕭乘風怎麽樣了,真的住院了嗎?沒有生命危險吧??】

【臥槽,不會...死了吧???】

眼看謠言越來越離譜,總導演不得不回答道:“蕭乘風現在確實是在醫院,不過請各位放心,蕭乘風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在醫院觀察,相信不久之後就可以和大家再次見面。”

工作人員在心跳小屋裏重新架上機位,有的人離開,有的人還要繼續。

裴凜輕輕敲響了時瓏的房門。

時瓏請他進來,坐在床邊翹了一下小腿,問道:“裴凜,你來找我什麽事?”

這只忠犬大狗狗摸了一下鼻子,為接下來要開口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嗯,就是......蕭乘風不是退出嗎,你的房間現在還空一個床位。”

裴凜垂下眼睛,耳朵尖燒紅:“我跟導演申請了一下,接下裏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時瓏:“...?”

時瓏看了眼蕭乘風的空置的床鋪。

這,旺鋪招租嗎?

裴凜古銅色的皮膚都泛著不明顯的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來跟你說一聲,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就去回房間收拾行李去。”

時瓏:“啊...可以,隨你。”

“好!你等我二十分鐘、不、十分鐘,我這就收拾東西搬過來!”裴凜生怕時瓏反悔,旋風一樣沖出了房間。

裴凜前腳剛出門,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次來人是柳思萌,她來跟時瓏告別。

柳思萌依然推著那個半人高的行李箱,咬住嘴唇,似乎有點糾結,最終還是說道:“時瓏,我來跟你道歉,關於網上那些抹黑你的言論。雖然那些是異種操縱我的身體發布出去的,但是到底給你帶來了麻煩。”

她自嘲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拉蕭乘風炒CP是有蹭他流量的意思,也確實有點嫉妒你,但我倒是沒想過為了蹭這個流量,連命差點都沒有了。”

柳思萌臉色蒼白,從醫院回來她就一直沒有恢覆氣血,輕聲說道:“也謝謝你及時發現異常,從異種手裏救了我。”

時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思萌苦笑道:“我現在看到《心跳節拍》這個節目,就想到異種曾經寄生到我身上,我就忍不住發抖。”

她抱著手臂抖了一下,說道:“還好我馬上就要走了,時瓏,再見。”

柳思萌輕聲說道:“我可以擁抱你一下嗎?”

再隔壁房間,裴凜興奮的像是第一次約會的毛頭小子,手速極快地把自己房間的東西收拾幹凈,一股腦地塞進行李箱裏。

目睹著一切的彈幕發出了唏噓聲。

【蕭乘風,你快回來,有人趁你病要你命啊!!】

【蕭乘風,你這去趟醫院回來家都被偷了,嘖嘖,可憐,可憐。】

【可惡,這就是打直球嗎?學會了學會了。】

裴凜拖著行李箱走向時瓏的房間,在走廊上看到反光的物體他都忍不住停下來照一照、整整領口。

【這動作,孔雀開屏本屏。】

【哈哈哈哈,這就是“暴風”戀愛時的模樣嗎?已截圖,等下就發給裴凜的隊友。】

裴凜拖著行李箱站在時瓏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當當當”敲了三下門。

門內沒有聲音。

裴凜又敲了三下,還是沒有聲音。

“嗯?”裴凜疑惑,在房門口輕聲叫道:“小瓏,我來了,你在裏面嗎?”

門內寂靜無聲,明明十分鐘前還在房間的時瓏這次卻沒有答話。

裴凜又等了幾分鐘,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小瓏,我進來了!”

裴凜大手握住門把手,“哢嗒”一聲直接推開了臥室房門。

映入簾眼的是兩張整潔的單人床,一張是蕭乘風的,在他離開後已經收拾整齊;另一張是時瓏的,床罩上還有褶皺,是人剛剛坐下留下的痕跡。

“...小瓏?”裴凜環視一圈,卻找不到時瓏。

時瓏十分鐘前明明還在房間裏。

時瓏去哪裏了?

網友也茫然:“???”

老婆呢???

我剛剛那麽大一個老婆呢???

怎麽就不見了???

裴凜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與此同時,心跳小屋的大門被人從外猛然推開。

聞遠塵遠拿著手機,大步踏地進來,臉色沈的像是暴風雨的前奏:“時瓏呢,他怎麽沒有接我電話?”

裴凜:“我也在找他,十分鐘前他還在這裏,現在就不見了。”

聞遠塵的臉色更差了,陰沈的說道:“時瓏現在有危險。倉庫裏捕獲的不是異種,是它的蛇蛻。”

裴凜的臉色猛然而變。

聞遠塵遠“啪”一聲將直播切斷,沈聲說道:“查直播錄像。”

為了保護嘉賓隱私,在嘉賓的房間裏是沒有攝像頭的。導演調出了所有公共區域的鏡頭,看到最後一個去找時瓏的是柳思萌。

柳思萌臉色蒼白,慢慢地推著半人高的箱子走向了時瓏。她站在門口,兩人說了幾句話的話,接著柳思萌離開了房門口,神色自然的和所有人道別,推著箱子離開了心動小屋。

“停。”聞遠塵指著屏幕中柳思萌的行李箱,輪胎碰到了地上的小凸起,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裏面裝的不是普通的衣物。”聞遠塵盯著那個弧度,快速心算,“行李箱裏裝的物品在100斤左右。”

兩人對視一眼,倏忽間意識到行李箱裏面裝的是什麽。

是時瓏!

瓏被柳思萌裝在了行李箱裏帶走了!

裴凜握緊拳頭:“柳思萌為什麽要帶走小瓏?”

“......因為她不是柳思萌本人,”聞遠塵想明白其中關竅,臉色極差,冷聲說道,“異種沒有離開她的身體,現在操控柳思萌的,依然是異種。”

裴凜臉色一變,猝然站起身來:“我去找她!”

裴凜身高腿長,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樓下。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的談笑聲和汽車的喇叭聲編織成一首繁華的交響樂。

然而這首交響樂裏面,卻沒有時瓏的身影。

在隱蔽的街角處,柳思萌的身體失去意識,軟軟的斜靠在墻上,而她的那個大行李箱不翼而飛。

在戀愛綜藝的直播中,一個嘉賓忽然不見了!

時瓏失蹤這件事兒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尋找老婆#、#我那麽大一個老婆呢?!#幾個相關詞條被人刷了一遍又一遍。

所有人都在問,時瓏呢,時瓏去哪裏了?

某處地下室。

滾輪拖過水泥地的聲音響起,一個陌生男人輕松的提著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走進房間。

他反鎖上房門,接著動作自然的把鑰匙放進了嘴裏,“咕咚”一聲吞到了肚子裏。

陌生的男人皮膚白皙,容貌端正,屬於放到人堆裏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普通相貌,他臉上一雙眼睛黑如點墨,像是能把周遭的光線全部都吸進來。

年輕人打開了行李箱,裏面蜷縮著一名漂亮的少年,赫然就是全城在尋找的時瓏。

時瓏失去了意識,像是一塊白綿綿的小軟糕,手臂和臉蛋垂著臉,任由異種動作。

異種珍而重之的把時瓏從行李箱裏抱了出來,放到了地下室唯一的那張床上。它低下頭,白凈的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定定地看向了它的小雌性。

這是只屬於它的、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觸碰的小雌性。

異種顫抖著手指,輕輕落到了時瓏漂亮的眉眼上,時瓏垂著白玉一般的眼瞼,長翹的睫毛安靜的搭在下眼瞼,灑下了一小片陰影。

異種的手指從時瓏的長翹的睫毛滑到了他的挺翹的鼻子上,再落到紅潤的嘴唇,再逐漸向下。

異種將臉埋到時瓏的白皙的手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

比那個放在敞口鐵盒裏的味道香多了,帶著鮮活和香甜。

這個漂亮的、柔軟的、只屬於它一個人的小雌性。

不。

不對。

異種動作一僵,忽然想到裴凜也曾經咬過親過這只手。

而陸燃、淩宴、蕭乘風幾個人,更是在他沒看到的地方,不知道對時瓏做了多少事。

異種忽然暴躁了起來,它高亢的長嘯,咬住時瓏指尖的牙齒收縮用力,留下了一個深刻的齒痕。

“唔......”時瓏細皮嫩肉的,在昏迷中也感覺到了疼痛,他不適的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將指尖往回縮,離那個咬人的東西遠一點。

異種慢慢的松開牙齒,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它低下頭,把時瓏指尖的那一點血液吸走。

小雌性好像又覺得疼了。

他是這樣的脆弱,這樣的程度都會流血。

它伸出手放到嘴裏,“哢嚓”一聲,咬下了一根指關節。

疼嗎?

異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斷指,它不覺得疼痛。

但是轉頭看向小雌性,在睡夢中扁了扁嘴巴,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異種雙手扒拉著自己的頭發,它學習再多人類的知識,依然不能夠理解小雌性的嬌氣。

異種嫌棄的看了一眼斷指,這具身體是它臨時找來的,小雌性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應該不會喜歡這具身體。

異種靈活的扒著屋頂上的天窗,一躍而起,離開了房間。

【時瓏......時瓏......時瓏你醒醒,時瓏!】

9617的機械音忽遠忽近。

時瓏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鐵錘狠狠地砸過,眼皮似乎有千斤重。

【時瓏,快醒醒!】

在9617堅持不懈的叫聲中,時瓏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點陰濕的痕跡,看得出來這個房間有了一定年紀,天花板上有一處窄小的天窗。

時瓏又眨了兩下眼睛,擡起手慢慢地撫住額頭,頭痛欲裂。

時瓏最後的記憶是柳思萌來找他告別,他輕輕擁抱了她一下,接著便就失去了意識。

他、他這是在哪裏?

9617回答道:【異種圈養你的地方。】

時瓏:“!!!”

時瓏一下子清醒了。

異種是什麽時候抓住他的?

他會被異種怎麽樣?!

......不會真的要和異種交。配,給它生小異種了吧!!

時瓏嚇得手腳癱軟,他勉強支撐著從床上爬起來,慌不擇路的跑到門前,使出吃奶的勁兒去拉門鎖,房門紋絲不動。

時瓏睫毛亂抖著,顫聲問道:“9617,我、我該怎麽辦?異種會對我做什麽?”

時瓏環視一圈:“它現在哪裏?”

回答他的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時瓏驟然擡起頭,看到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從天窗上一躍而下。

他單手托著一塊白色的托盤,托盤上放了四五個碗和盤子,從四米高左右的房頂一躍而下,托盤上的碗碟紋絲不動。

來人擡起臉,是一張年輕而英俊的面容,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頭發微長,笑起來有些邪肆。

異種歪著頭,向前邁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聲音輕柔:“小瓏,你醒了。”

時瓏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嘴唇抖著,恐懼的看著它。

異種皺了一下眉,它壓抑住心中的不悅,又向前走了兩步:“小瓏,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是不是餓了?”

他將托盤遞了過去,時瓏這才看清托盤上四五個碗碟裏放著佳肴,有菜有湯,材料新鮮,色澤誘。人,上面還冒著熱氣。

異種將托盤往前伸了伸,輕聲說道:“來,吃飯吧。”

時瓏應激性的猛然掙開:“我不吃!”

時瓏的手碰到托盤上,兩方力量相疊加,“啪”的一聲,碗碟落在地上,香噴噴的飯菜撒了一地。破碎的白瓷飛濺而開,有一片劃到了時瓏光著的腳上。

時瓏的動作猛然頓住。他僵在原地,渾身都在發抖。

他惹異種生氣了嗎?

異種會殺死他嗎?

異種低著頭,微長的頭發遮住了它的眉眼,讓時瓏看不清異種的表情,極具壓迫感的走向他。

異種每向前走一步,時瓏的身體便又顫抖了一下。等它靠近的時候,時瓏已經抖若篩糠,眼圈發紅,兩團晶瑩的眼淚包在眼眶裏,要掉不掉。

他見識過異種那些非人的手段,也知道異種只需要擡起一根小手指就能殺死自己。

時瓏嚇得要死,身體癱軟著靠在墻壁上,腎上腺素飆升,連他這樣嬌氣的人都感受不到腳上傷口流血的疼痛。

異種終於走到了時瓏面前,它蹲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時瓏雪白的腳背,按在不斷流血的傷口上,輕輕嘆了一口氣:“疼嗎?”

時瓏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愛吃就跟我說,何必打碎它們,還傷到了自己。”

異種擡起頭,以一種仰視的角度看著時瓏,口氣低緩地跟他商量:“你想吃什麽,我再去給你買,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裴凜:蕭乘風,你室友fine,下一秒mine:)

異種:裴凜,你室友fine,下一秒mine:)

時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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