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房間裏昏昏暗暗,諸伏玲奈睜開眼睛，見諸伏高明已經坐起身。

“還沒到六點,玲奈,繼續睡吧。”諸伏高明俯身，將優樹的四肢都摸了一遍，在確定體溫正常後,再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溫度計。昏暗的房間裏溫度計上的亮光照著諸伏高明的臉頰。

將溫度計的一端塞進優樹的胳肢窩裏。“玲奈，扶一下。”見諸伏玲奈睜著眼睛不打算睡了,便將手裏的溫度計遞給她。“我去拿點水過來，把優樹的內褲換上。”一晚上包著尿不濕肯定不舒服,特別是體溫保持偏高的情況下。

“好。”諸伏玲奈往上坐起點,空著的手摸了摸優樹的腦袋,額頭上的溫度比昨天好多了。

“要喝點水嗎？”諸伏高明繞到她這邊的床頭櫃拿優樹的奶瓶。聽得出來，諸伏玲奈的聲音有些沙啞。

諸伏玲奈清了清嗓子，應該是昨晚上給優樹讀了太久的書。“不用了,等等我起來自己去喝。”

手上的溫度計滴了一聲，諸伏玲奈拿起來,37.5,還有點溫度。

“比昨天晚上好點。”諸伏高明聽了諸伏玲奈報出的溫度後,便拿著奶瓶和放在地上的面盆出了房間。

“嗯…媽媽～”優樹翻身，嘴巴裏嘀嘀咕咕地喊著諸伏玲奈。

“媽媽在,媽媽一直陪著優樹。”諸伏玲奈將支起頭的優樹抱住,“優樹還難受嗎？爸爸去幫優樹倒水了。優樹想喝水嗎？”

“媽媽～優樹…”優樹張嘴指著自己的嘴巴。

不舒服,諸伏玲奈知道的。不過她沒有辦法幫優樹減少這個痛苦，只能抱抱他，給他一些安慰。

“醒了？”諸伏高明端著面盆進來。

“醒了，還有點不舒服。”諸伏玲奈接過裝滿水的奶瓶,湊到優樹嘴邊。發現諸伏高明的手裏還端著一杯水。“給我的？”

“是啊，先喝點，喉嚨幹著會不舒服。”見諸伏玲奈的保持著餵優樹的姿勢，諸伏高明便彎下腰，將手中的茶杯湊近她的嘴巴。緩慢地增加傾斜的程度，直到杯中的水全部進入她的口腔。“好一些了嗎？”

“好多了。”喉嚨被水潤過後，很舒服，說話的聲音也清澈了不少。諸伏玲奈對他笑笑。

“要neinei～～嗚…”懷中的優樹喝了兩口後，搖頭移開，不要喝白開水。

“不行，優樹先喝水，等等起來了，我們再換…”

“嗚哇……”

哭聲起來，諸伏玲奈將優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優樹的牙齒疼，要多喝水才能好起來。知道嗎？”

“嗚哇……”不聽，將腦袋埋在諸伏玲奈懷裏，繼續哭。好傷心，還帶著沒有睡醒的難受勁。

諸伏高明在旁邊坐下，這種時候，他出手也沒有用。牙齒的難受只能讓優樹自己抗過去。不過好在，優樹還沒有睡醒了，哭著哭著，便歪頭睡過去。

“又睡覺了。”諸伏玲奈拍著優樹的後背，趴在她身上優樹沒了動靜。“這樣反反覆覆的， 優樹受的了嗎？”她好擔心。

“都該經歷的。”受不了也得受著， 不過只是牙齦發炎，問題不大，比起痛更多的是像有人不停地在用火塊燙的難受。“玲奈，把優樹放下來，還是先把褲子換了。”昨天喝的水多，優樹的尿不濕已經脹鼓鼓的了。

諸伏玲奈應聲，將優樹放下。“先穿尿不濕吧，要是等等優樹沒控制住…”喝的水多了，小孩子本就還沒有完善生理控制系統，為了盡快緩解漲漲的膀胱，他們會控制不住地就地尿床。“要是衣服濕了，換衣服，優樹會著涼。”

“我知道，你先自己把被子蓋上。”諸伏高明跪在床邊上，幫優樹換尿不濕。諸伏玲奈將被子拉上，蓋住優樹露在外面的手臂。哭的紅通通的小臉蛋，諸伏玲奈有些心疼。優樹不舒服，她也不舒服。若是有辦法代替，她寧願現在牙齒發炎的是她自己。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長牙齒都是這樣，有些孩子在剛剛冒出小牙齒的時候，就會發熱。當新牙齒沖破牙齦的時候，是最難受的，很多孩子在這個時期，都會哭鬧不止。優樹並沒有，當時他們兩個還松了口氣，沒想到哭鬧在這裏等著他們。諸伏高明一邊換著優樹的尿不濕，一邊安慰坐在一旁的諸伏玲奈。他都不需要擡頭看，便知道諸伏玲奈肯定處於負面情緒中。

“我應該早點讓優樹把晚上睡覺抱奶瓶的習慣改掉的。”因為優樹晚上抱上奶瓶，過一會兒就能睡著，這樣的辦法實在是太輕松了。人總是有偷懶的時候，諸伏玲奈也不例外。再加上最近總是在優樹睡著後，要和諸伏高明呆一會兒，所以她…諸伏玲奈嘆氣，但凡她早一些幫他戒掉，優樹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這麽說的話，我這個做父親的同樣失職。”諸伏高明將優樹的睡褲套上。諸伏玲奈起碼在發現優樹不舒服後，獨自帶優樹去了醫院。而他呢，昨天一整天都在忙工作，根本沒有估計家庭。不只是昨天，在過去的很多時間裏，他陪優樹的時候還沒有諸伏玲奈的三分之一。

“這不一樣，高明你要工作。”

“你難道不需要嗎？”家庭主婦又不是呆在家裏懶散度日，不過是缺少一份外在的工作修飾。小到放在茶幾上的餐巾紙，大到家裏每月的收支記錄，一大堆的事情，在加上陪孩子玩。諸伏高明知道自己是個喜歡清靜的人，而就算再乖巧的孩子，都會有哭哭鬧鬧跟大人對著幹的時候。說實話，要是讓他一個人天天對著優樹，或許他真的會受不了。而這些他受不了的，卻是諸伏玲奈每天必須要做好的事情。他只有一份工作，做好一名警察。而她卻同時兼顧著幾種不同的職業。諸伏玲奈每天的事情不比他少…

諸伏高明將優樹放回被子裏。然後起身，膝蓋抵在床上，越過優樹，抱住了諸伏玲奈，“小孩子磕磕碰碰，生病是常有的，總不能每次優樹生病，你都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吧。玲奈，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就沖優樹長這麽大，才第一次生病。而且還是正常的生長發育，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生病。往大點說，優樹會長大，人生本就是一個不斷試錯的過程，總不能每次優樹有些不得意的地方，諸伏玲奈都把原因找到自己身上吧。這是完全沒必要的。

“我知道…”知道是正常的現象，但還是會很自責。

“別擔心太多。你看，現在不就好好的嗎？”

諸伏玲奈低頭，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換上幹爽的尿不濕，優樹只管繼續睡覺。“嗯…”只要優樹平覆下來了，她有些煩躁的心，也能安靜下來。

諸伏高明松開她，然後將她壓回枕頭上，“時間還早，我們再睡一會兒。”六點鐘，若是優樹照常醒來的話，他們大概還能睡兩個鐘頭。

“嗯…”諸伏玲奈點點頭。

“別擔心，今天不用上班。若是有什麽問題，我在。”

……

再次醒來已經過八點了，正奔著九點去。這是諸伏家睡的最晚的一天。

睡了一覺醒來的優樹明顯比之前好多了，伸出手拽了拽諸伏玲奈，見她不動。又翻過身，拉了拉諸伏高明。“爸爸～”

淺睡眠中的諸伏高明立刻睜開眼睛，攬住了要爬起來的優樹。“睡好了嗎？”

“嗯…肚肚餓～”優樹爬起來，坐在諸伏高明的臂彎彎裏。

“優樹…”諸伏玲奈轉醒。

“媽媽！”

往前撲的優樹，被諸伏高明抓住了背心的兩條寬肩帶。“先別動，把衣服套上。”說著，伸手拿來了優樹昨天晚上脫下來的睡衣，直接給他套上。長袖長褲穿著，諸伏高明松開手，隨便他整張床地爬。

“看上去好一點。”諸伏玲奈坐起的同時，手扶住了腦袋。

“怎麽了？”諸伏高明跟著坐起來，從後方扶住了諸伏玲奈。“身體不舒服？”

“沒有，可能是起的太著急了。”身體軟下來。

諸伏高明沒說什麽，帶著她靠在床頭上，“優樹好點了，有沒有心裏舒服一些。”

“當然。”諸伏玲奈笑著抱住隔著被子從她的腿上爬上來的優樹，摸了摸他的腦袋。原本想問問優樹有沒有好一些，張了張嘴沒有問出口，因為說不定會讓他再次註意到不舒服的地方。

“媽媽抱抱～”優樹抱住諸伏玲奈的手臂，瞇上眼睛，開心～～

“坐好，別亂動。”諸伏高明拿來了溫度計。小孩子都不喜歡醫院，而且就跟長了雷達一樣，一切和醫院有關的事物，他們都會迅速提高警惕，然後一致排斥。

“優樹，不！”伸出的手手精準擋住伸過來的溫度計。

“優樹，量了體溫，才能知道你現在到底有沒有恢覆健康。”諸伏玲奈把他的手手拉下來，安撫地摸摸腦袋。“優樹乖乖坐著，讓爸爸量體溫好不好？”

“不！”諸伏玲奈沒用力，優樹離開掙脫開。往兩人的反方向一撲。還在空中的時候，被諸伏高明一把抓了回來。“爸爸和你說過別亂動，既然聽到了，就要遵守。”

被抓住的優樹，嘴一癟。

“不許哭。”哭起來，容易情緒激動， 導致身體的溫度上升， 說不定會牽連到才好了一些的牙齦。“把體溫量了，爸爸去給你泡奶粉。”不管優樹樂不樂意，諸伏高明把他塞在兩個枕頭之間。優樹的小身體，正好被蓬松的枕頭夾住，兩種手手一邊一只搭在枕頭上。

溫度計碰上胳肢窩，優樹撅著嘴巴，為了奶粉，他忍住了。

“這種時候不能用哄的，哄他去碰自己不喜歡的事物，小孩子都不樂意聽。”這是在對諸伏玲奈說。

諸伏玲奈對優樹，向來是用哄的，柔聲柔氣地說話。“高明，真有一套。”只是一句話，優樹立馬被吼住了。

“是經驗之談。”溫度計滴的一聲，諸伏高明拿下來，“小光小時候也不太樂意量體溫…”在養優樹前，他稍稍帶過另一個小寶寶，也算是有點經驗。“36.7，沒問題了，要繼續保持啊，優樹。”獎勵式地摸了摸優樹的腦袋。當然，答應優樹的奶粉，絕對不會少。答應了就要做到，下一次再做出承諾，小孩子才會信。

成功抱上奶瓶，優樹的開心已經到達了背景墻長花花的地步，一雙眼睛亮晶晶，十分珍惜地盯著奶瓶裏晃蕩晃蕩的乳白色neinei。就是諸伏玲奈伸手想要幫他扶一下奶瓶，都被他毫不客氣地推開。甚至為了不讓兩人打擾到他抱奶瓶，主動滾到了床邊上背對著他們，就像一只終於吃到大米的小老鼠，一個人窩著，樂呵呵的，賊開心～

“等了一晚上，終於喝到了，這樣也實屬正常。”小孩子的快樂很簡單，一個人抱著裝得滿滿的奶瓶，就是快樂！

諸伏玲奈順著諸伏高明躺下，盯著優樹的背影，松了一口氣，鬧騰了一晚上，總算是好了。“不知道會不會再發起來。”醫生說會陸陸續續保持低熱兩三天，優樹一晚上就好了，多少有些不真實。

“有可能。”諸伏高明撫摸著她的長發，今日無事，都躺著等優樹喝完。“不過第一次抗下來了，接下來的應該不會太嚴重。”頂多吃飯的時候，牙齒再不舒服一下。

“嗯。”有諸伏高明的話在，她稍稍安心些。“高明，你還要不要再睡會兒？”優樹的事情先放一放，倒是想起了諸伏高明，昨天一晚上肯定沒怎麽睡。

諸伏高明仰頭朝著天花板平躺，“不了，不是很睡得著。”

諸伏玲奈轉過身來，伸手理了理他有些亂掉的頭發，對上他的眼睛，上揚的嘴角，她心情很好。“還好有高明在，不然的話，我估計沒辦法一個人把優樹弄好。”

諸伏高明擡起的右手將壓的腦袋壓在胸口，“既然覺得安心的話，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先和我說一聲。別一個人著急。”

“嗯。”諸伏玲奈應聲，往旁邊移了移，“壓著，胸部有些不舒服…”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隨著移開的動作，將自己移開的原因解釋了一下。

諸伏高明將支起身體的她再次拉了回來，這次沒有讓諸伏玲奈趴著，而是側身給她的身體留下足夠的空間。“很不舒服嗎？”諸伏玲奈很少會說自己哪裏哪裏不舒服，既然說出來了，應該是癥狀有些明顯了。

“沒有，有點點不舒服而已。”諸伏玲奈拉住馬上要碰到胸部的諸伏高明的手。“我自己稍微揉一揉就好了。”諸伏玲奈往後退了退。正常生理期前，她都會有一陣子胸部不舒服，這是正常的現象，所以沒必要在意啦。

“我幫你。”

！！！“什麽？”

“我說我幫你。”

“不用啦…”她怎麽好意思讓諸伏高明幫她，這…太羞恥了…

“如果換作我的話，應該比你自己做這件事要熟練一些。”諸伏玲奈不可能沒事情做去摸自己的胸部，而他每周都會做這件事，手法上確實要比諸伏玲奈自己熟練的多。

女性的胸部雖然脂肪的占比比較高，但內部結構十分脆弱，任何的操作不當，都會導致嚴重的傷害。在按摩時，需要手法力度適宜。力量過大，會導致肌肉組織損傷。適當的按摩，才能夠改善胸部的血液循環，刺激肌肉內的新陳代謝。

諸伏玲奈盯著他，想從諸伏高明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麽，不過…他好像真的是純屬在給她科普這方面的知識…

“我不痛…”

“玲奈，你只需要閉上眼睛躺好。”諸伏高明將她背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姿勢都擺好了，就差開始了。

“別這樣…優樹在。”諸伏玲奈紅著臉，抵住了諸伏高明的手。她可沒有勇氣，當著兒子的面，做出一些過分親密的舉動，雖然諸伏高明的眼睛裏並沒有其他想法。

“不要緊，起碼十分鐘內，優樹不會來管我們。”抱上心心念念的奶瓶，況且還是一口一口慢慢喝，優樹才沒有心思來管身後的父母親。“十分鐘夠了，連續按摩久了，對胸部並不好。”雖然他沒有，但因為擔心會傷到諸伏玲奈，所以諸伏高明特地自學了一番。

“所以，你每次…”弄一會兒，停一會兒…諸伏玲奈沒有說下去，懂得都懂。之前她確實有想過為什麽諸伏高明明明不想移開手，卻把手轉移到她的後背上，原來是為了定時給一段休息時間。想到這裏諸伏玲奈的臉更紅了，拜托要不要對這種事情這麽認真。還特地學習…

“因為擔心會弄傷你。”諸伏高明的聲音輕輕的，貼著她的耳朵，撞擊耳蝸。男性不懂輕重的太多，這種時候讓女性保護自己簡直是天方夜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男方自己滾去多學習，別只顧著自己高興，讓女方承受一切傷害。

“你別說了…”諸伏玲奈的耳尖尖紅紅，拉上被子擋在優樹和他們之間。諸伏高明的手帶著一層薄繭，因為經常打字和拿筆食指的指腹和中指上的繭比較明顯。

兩人都沒有說話，手上的力氣很均勻，按摩的區域分布也很均勻。但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按摩，讓諸伏玲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到最敏感的地方，諸伏玲奈還是沒忍住，低下頭咬住了被角。

她好澀澀啊～～竟然覺得有些舒服的過頭…

羞恥感在優樹轉過身來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媽媽～空空～”優樹把奶瓶讓旁邊一丟，喝完neinei，他終於舍得轉過來，看看自家爸爸媽媽了。

“優樹…”出口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諸伏玲奈立馬咬住了嘴唇。

喝完neinei的優樹瞇著眼睛，對著天花板，呼出一口氣，十分滿足。等嘴巴裏的奶味淡掉了，優樹才轉過來看爸爸媽媽。“媽媽？紅紅～”伸出的手指指著諸伏玲奈的臉頰。

諸伏高明已經收回手，坐起身，“早飯我來做，你們在房間裏再呆一會兒。”說完便起身離開房間。

“爸爸？”優樹撐著諸伏玲奈的肩膀爬起來，盯著被諸伏高明關上的房門。

“爸爸去給我們做早飯啦。”諸伏玲奈將優樹抱下來。她的臉頰已經紅通通，諸伏高明沒說，但她也知道他這麽急匆匆地走出去，是為什麽。她有反應，他不可能沒有…算了，先把優樹困在房間裏一會兒。

“優樹開心嗎？”旁邊滾落空奶瓶。

“開心～”很滿足～坐在諸伏玲奈面前，像個小墩墩，俯下的小身體，抱住諸伏玲奈的腦袋，貼貼～

“優樹的牙齒舒服嗎？”諸伏玲奈捏了捏他的臉蛋。優樹張開嘴巴，對著諸伏玲奈，“好！”

“不是讓優樹張嘴巴，是問優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痛痛嗎？”諸伏玲奈捂住自己的臉頰。

優樹跟著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痛痛？不！優樹棒棒！”

行了，那就是不疼了，諸伏玲奈摸了摸他的腦袋…

……

“玲奈，可以起來了。”諸伏高明推開房門時，優樹正和諸伏玲奈說話，也不知道聊到哪裏了，反正小家夥笑得很開心。

“好，我們馬上起來。”諸伏玲奈坐起身，站在門口的諸伏高明走進來，接住了從床頭蹦到床尾的優樹，正掐著優樹的嘴巴，幫他檢查牙齒。

“有沒有好一些？”諸伏玲奈從衣櫃裏拿出今天要換的衣物。

“看上去沒問題了。”諸伏高明恩掉右手拿著的小型手電筒，“還是要多喝水。”

“嗯，那今天下午優樹還要去上課嗎？”諸伏玲奈將折疊起來的衣物展開，放在床上。

“上課不成問題，不過還是看優樹的想法吧。”諸伏高明收回掐著優樹臉頰的手。小家夥朝著招手的諸伏玲奈走過去，然後在她面前坐下，伸出手手和腳腳，等待諸伏玲奈給他脫衣服。

“優樹，下午想去上課嗎？如果不想去的話，我們就請假。”諸伏玲奈將上衣套上被扒幹凈的優樹。

“請假？”

“對啊，請假就是，優樹今天不去了，和爸爸媽媽一起呆在家裏。”

“不可以！”優樹搖頭，“優樹去！玩！”手升起來。怎麽能不去，不去就沒辦法見到兩天沒見的呵呵了，他們約好了要一起玩的！

“想和呵呵玩？”諸伏玲奈點了點他的鼻子。

“嗯！呵呵棒棒！”有奶粉有小夥伴，優樹是最開心的小朋友！

“那就去吧，等等送過去的時候和那邊的老師說一聲，如果有什麽問題，中途再和我們聯系。”

“那就這樣吧。” 諸伏玲奈將外穿的針織背心遞給優樹，這兩天白天的溫度開始上升，原本的長衫外套，減少成為了寬松的背心。背心穿起來簡單，優樹可以自己穿。雖然動作慢了點，但只要慢慢穿就能穿好，就當是鍛煉他自己穿衣服的能力啦。

“那你呢，玲奈，下午你打算做什麽？”諸伏高明沒有急著出去，拿起空奶瓶，站在對面。

“我嗎？應該會回來打掃一下衛生，然後…”

“今天天氣不錯，把優樹送掉，我們出去逛逛吧。”

諸伏玲奈擡頭看著諸伏高明沒有說話，“這…”

“你想悶在家裏嗎？”

“不是…”

“那就出去吧，今天不是周末，路上的人不會很多，隨意走走也不錯。”

點頭，邊點頭邊低下頭…

……

他們不是沒有出去逛過街，只是有了優樹之後，諸伏玲奈總覺得應該把時間多放在優樹身上，所以，兩人單獨出去的時間越來越少。

像現在這樣手挽著手，好像更少了…

“怎麽了？”諸伏高明低頭，盯著默不作聲的諸伏玲奈。他們剛把優樹送掉，並和優樹約定好等等要一起來接他。

“沒什麽。”諸伏玲奈深吸了一口氣恢覆過來，“只是手挽著有些不自在。”

“那我們牽著。”說著諸伏高明將兩人纏在一起的手臂分開，改為握著她的右手。“這樣會舒服一些嗎？”

“嗯…”

諸伏高明轉頭看向路的前方，“玲奈，有想去的地方嗎？”距離優樹下課還有三個小時，沒有兒子在，他們兩人可以隨意分配。

“沒有，我們先走走吧。”諸伏玲奈靠近一些，右手被諸伏高明緊緊握住。

因為是正常工作日，還是上班時間，街道上人並不多。特別是不在主幹道的時候，四周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們兩人。

“我們這樣子有點像在約會…”

諸伏高明將五根手指分開，穿過她的手指縫，十指相扣，“我以為玲奈，你一開始便知道。”所以換了裙子。為了方便隨時隨地地抱起和放下優樹，平時諸伏玲奈很少穿裙子，大多數時候都是長袖加長褲解決了。今天極少數地換上了收腰的長裙，雖然鞋子還是平底板鞋，但是顏色也為了和衣服搭配起來，換成了平時不常穿得白色。還有一些小細節，比如說頭發，還有臉上的妝容。

“都被你看出來了。”一點都沒有瞞過諸伏高明，諸伏玲奈呼出一口氣。

“有一點沒有看出去。”

“是什麽？”

諸伏高明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被諸伏玲奈甩甩腦袋，掙脫開，“高明，臉上擦了東西，會弄到你手上的。”輕裝上陣，她除了口紅，其他補妝用品什麽都沒帶。

“口紅帶了？”

“嗯，只帶了口紅。”諸伏玲奈擡頭，“怎麽了嗎？”

“因為啊…”諸伏高明低頭，在她的嘴唇上擦過，“可以適當地提升一下約會的體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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