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嗎？”大和敢助略帶奇怪,距離諸伏高明離開去找八尾啟之，只過去了五分鐘，也就上下個樓的功夫。

“不,他不在。”八尾啟之一小時前離開了，因為連續幾天的工作,他今天提早下班。因此，諸伏高明無獲而歸。

拉開椅子,諸伏高明坐下，有些疲憊地呼出一口氣，他沒有早點去交通科，是因為考慮到中午的時候西川留美剛去過，若是諸伏高明吃過午飯就跑去,在對方心裏有鬼的情況下,絕對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先一步離開了。

“早弓元那邊…”

“那邊啊…”諸伏高明重新坐起身,揉了揉雙眼之間的鼻梁骨，“看完這些現場照片後,便有了答案。”

東京診所的病歷已經發過來了,早弓元並沒有基礎疾病。既沒有基礎疾病，又不是在情緒激動下死亡，再加上早弓元的血液中並沒有檢測出任何藥物殘留的痕跡,這…

這種沒有一點點征兆的逝世，也沒有任何手法可以推測的死亡，真的會讓人陷入思考的絕境。

現場拍攝的照片,除了公司那一層,還有就是電梯內部和大廳四周的空間。因為大和敢助在監控視頻中的發現，所以諸伏高明將大部分的註意力都放在了電梯內部的照片上。只要有人走過的地方，就會留下痕跡,這是必定的。

“沒想到真的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方。”諸伏高明繼續說道。電梯是立起的長方體，在右下角有一個地方微微比其他地方突出一些，讓人將照片放大後，可以看到從中間的電梯內部的扶手到電梯底部有一段大概二十公分的細長鐵絲。這個東西，檢試科的人並沒有作為證物帶回來。所以以防萬一，諸伏高明親自再去了一趟，在電梯中發現了那根尚未被帶走的鐵絲。

鐵絲很細，橫截面直徑大概在三毫米左右，下端被抹上了新的油漆，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上下兩端不同的顏色，一深一淺。意料之中的，鐵絲上沒有檢測出指紋。不過在刮掉的新油漆下方，檢測到了早弓元的血液殘留。

隨後立刻安排法醫對早弓元的再次進行了細致地排查，第一次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早弓元毫無征兆死亡的原因，這一次是為了找到這跟鐵絲沒入早弓元身體的位置。

“鐵絲底部橫截面有殘留的白色粉末狀藥物，法醫還在找鐵絲進入的位置，不過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就是用這根鐵絲殺的人。”判斷他殺，鐵絲上沒有指紋這件事就是最好的證件，若是早弓元自殺的話，不會刻意去清理指紋。

諸伏高明想，大概是這樣的吧，白色粉末作為殺人的藥物，兇手將塗有藥物的鐵絲帶上電梯，然後在電梯中將藥物註入早弓元的體內。在藥物發揮作用之前，兇手便先一步離開，這裏的時間差，可以創造一個比較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鐵絲？高明你真的確定嗎？考慮到鐵的柔韌性，越長越細的鐵絲越容易發生彎折。二十公分，別說是要插進人體內了，就是刺破表皮，也需要兇手拿著鐵絲的尖端進行紮入。”

確實以鐵絲的柔韌性，想要紮破人體表面是十分困難的。不過…“若是從其他地方進入呢？人體又不是只有刺穿皮膚才能進入。”

大和敢助張了張嘴，“嘶～這多少有些…”

諸伏高明頓了頓繼續開口，“大概率是從嘴巴進入的，食道連接的胃。這個過程中不管碰到哪個部位，都可以致死。”殘留在鐵絲上的血液，很有可能就是蹭破食道內膜時留下的。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麽兇手會用鐵絲，不僅可以防止在早弓元身上留下傷口，也可以直達致命點。

“不過，早弓元是清醒的狀態吧，正常人在清醒狀態下，真的會容忍一個人拿鐵絲捅自己的喉嚨嗎？”大和敢助細想，“收到威脅？”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諸伏高明點頭，“應該是的，不過現在早弓元已經去世，兇手也還沒有鎖定，沒辦法推測之間的威脅原因。”

坐在另一側的一排人，已經呆在那兒肝了兩天了，這次的案子最麻煩的是牽扯到不同的科室，並且還牽扯到不同的地方，中間的每次信息交流和證物轉遞，都需要一大堆的申請材料。

“不過，這些推測都是建立在那個白色粉末狀藥物會致命。”但是很奇怪的一點，早弓元的屍檢報告上並沒有查出他的血液中有某種藥物的含量。“成富昌浩那邊怎麽樣了？”

大和敢助輕哼了一聲，“成富昌浩的那堆經手的罰款單中，找到了開給早弓元的罰單。”

“這樣的話，至少說明目前兩名死者有關系。”

“也只能確定兩名而已。”前天上午的車禍，死了不止一個人，另外兩輛車，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聯系。不管是順著成富昌浩，還是順著早弓元的方向去找，都沒有找到任何聯系。大和敢助桌上正放著一份還沒有打完的報告，只要完成了，實質敲定，連環車禍中的兩外兩車的受害者，就是無辜受牽連的性質。

“若是兇手一開始想要殺的是早弓元呢？”諸伏高明順著大和敢助這邊即將定性成受牽連的角度出發，再盤了一遍，“因為一開始想要殺早弓元，但是他卻偏偏沒有出事，所以兇手才會再次去殺他。成富昌浩和早弓元有聯系，或許是他們兩人和兇手在同一天同一個場地發生了什麽，讓兇手起了謀劃殺了他們兩人的心思。”

“高明，我懂你的意思。”成富昌浩給早弓元開過兩次罰單，一次是在兩年前，一次是在四年前，“我已經讓人去找這兩次罰單都是怎麽來。”光找到可不夠，還要分析當時的場景，因為時間隔的太久了，想要調監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沒有監控視頻光靠腦推，也不切實際。

“明天先去早弓元家中看過後再說吧。”早弓元上午死的，那今天下午本就應該去他家中調查情況。但是早弓元的父母年紀都不小了，特別是早弓元父親，身體不太好。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早弓元的表妹，請求警方人員晚一天去，她需要慢慢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伯父伯母，也就是早弓元的父母親，希望他們有個緩沖的機會。

都已經把老人的年齡搬上來了， 本部這邊當然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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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 先把優樹哄睡著，諸伏玲奈抱著筆記本電腦，再端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走到沙發旁坐下。今天三川光不過來住，諸伏玲奈便不用太註意自己的行為舉動，把脫了鞋子的雙腳翹在沙發上。若是三川光在的話，她是絕對不可能躺在沙發上翹著腳的，特別是在穿著睡衣後。

打了一會兒字，想到下午和梅野夏茜討論的事情，便打開了瀏覽器，開始收索附近的幼稚園。這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好在梅野夏茜給她發了已經了解過的幾家幼稚園的信息。諸伏玲奈也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沒那麽多的其實步驟，直接就幾個選出來的幼稚園先看看。

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諸伏玲奈聞聲直起原本鎖在沙發上的上半身。見到走過來的人後，放下了手裏的筆記本電腦，穿上拖鞋，離開沙發。

“高明，很累了嗎？”諸伏玲奈走出來，拿走了他手裏的袋子，裏面是飯盒。

“還好，今天的工作有些傷腦筋。”諸伏高明扯開了領帶，一天的大腦飛快運作，腦細胞不停地刺激碰撞，終於到休息的時候，有些疲憊。“優樹睡覺了嗎？有和你鬧嗎？”

“嗯，睡覺前還鬧了一會兒，不過知道沒辦法後，就乖乖喝了奶睡覺了。”諸伏玲奈拿過諸伏高明捏在手裏的領帶，剛解開的領帶上還帶著一絲絲體溫，“頭上的傷重新包紮了嗎？”

諸伏高明的額頭上，原本纏著的繃帶已經解掉了，只用一塊白色的紗布遮蓋著傷口。諸伏高明的手指尖碰了一下額頭上的白色紗布，“本部的醫務室幫我換了一下藥。”

“別碰，還沒有完全長好。”諸伏玲奈抓住他碰上紗布的手指，醫用紗布都是無菌的，手指頭上的細菌最多，不註意容易引起大問題。

諸伏玲奈的另一只手擡起，幫他額前的碎發理到兩側。“需要我再低下一些嗎？”說著，諸伏高明往前俯下了一些身體。

面對突然湊到眼前的諸伏高明，諸伏玲奈先是瞪大眼睛，然後收回眼睛裏的驚訝，微微耷拉下上眼皮，“高明，你怎麽突然間變得…”變得像是調戲她一樣，這不符合他的人設…

“沒有…”諸伏高明將一只手撐在餐桌上，一只手擡起，放在諸伏玲奈的臉頰上，“因為在想這樣做的話，你會不會多感覺到一點…”我很愛你…

“你！”諸伏玲奈伸手猛地推開點諸伏高明，“你別這樣…”臉頰紅透了，這都在說什麽啊！！！

身上還帶著屋外帶進來的灰塵，諸伏高明微微擡起的手，又放回餐桌上。

空氣一瞬間安靜，諸伏玲奈低下紅撲撲的臉頰，“高明，先去洗澡吧，浴缸裏的水放好了。”兩個人靠在一起的氣氛十分粘糊，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好…”諸伏高明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待浴室門關上後， 諸伏玲奈猛地挺直腰板， 用力拍了拍兩側的臉頰…

……

“玲奈。”諸伏高明走進廚房間。

諸伏玲奈確實在裏面，剛剛的臉紅已經平覆下來。她將手邊的小碟子往諸伏高明的方向推了推。“本來想給你準備一些菜，但是看你疲憊的樣子，還是吃點水果吧。”緩一緩，讓自己的身體舒服一些，然後睡覺。

“嗯？怎麽不吃？”清洗完水池裏的砧板和水果刀，諸伏玲奈擡頭，見諸伏高明的手沒有伸向小碟子，有些疑惑的同時，被他的穿著驚到了。“高明，你…你怎麽…”怎麽穿著浴袍…淺灰色的浴袍披在身上，腰間系著松松垮垮的腰帶，浴袍的開口直接延伸到了肋骨下方。完蛋了，她的臉頰好像又紅了…

諸伏高明沒有管她臉紅不紅的問題，伸出手將她擁進懷裏。“今天小光不過來…”

“嗯…”她知道，所以呢…

“所以，我們做一次…”

“嗯？”諸伏玲奈側身，這次的眼睛瞪得格外的大，“高明？”這是她想的意思嗎？不過，先等一下…這個…怎麽就…“你今天上班很累了，要不下次吧。”上次她還答應了他等頭上的傷口好了，再去浴室裏…

現在傷口還沒有好，不好多做運動，會扯到傷口的…

“不會，我咨詢過醫生了。”諸伏高明抱著她的手沒有松開，他不過是腦袋上劃破了，並沒有傷到要害。

前幾天，三川光住在這兒，除了第一天晚上，他們去椅子上進行過一次，其他時候都是安安分分地睡覺。有人在，諸伏玲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諸伏高明也沒有讓人聽他們夫妻間親密的癖好。

諸伏高明有暗暗藏在心裏的不安，這個兩個月內，他和諸伏玲奈從關系破冰，到慢慢變得親昵，有些快又有些慢。冰凍了三年的寒冰，只用兩個月，怎麽可能完全捂化開。他在擔心，心中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就像那天諸伏玲奈跟他說想要去東京呆一會兒之前，也是很貼他。他會害怕這一切都是白夢一場。

而只能切身實際地感覺到她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辦法，只有身體最直白的身體接觸。他想要抱著她，一直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想著想著，諸伏高明的腦袋低下，輕輕地碰觸諸伏玲奈的脖頸。因為擔心碰到他腦袋上的傷口，諸伏玲奈沒有反抗，將腦袋歪倒另一側，露出的脖子大大方便了諸伏高明。

明明在外頭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目前在家裏簡直是第二人格，帶著侵略性，帶著不允反抗的霸道。她喜歡腹有詩書氣自華、淡漠冷靜的諸伏高明，也喜歡這樣，對她宣誓著強烈占有欲的諸伏高明。

漸漸的，撐在臺子上的手變得軟弱無力。而她也不需要靠自己支撐，諸伏高明穿過她胳肢窩下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托起。

“好了…高明…”諸伏玲奈握住了快要伸進她衣服裏的手，“我們先出去，好不好？”廚房間裏實在不適合，特別是面前還擺著她幫他切的水果。

諸伏高明放下了手，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淡淡的喘氣聲，呼在她的耳畔。“要餵我吃嗎？和餵優樹一樣…”

諸伏玲奈拿起叉子的手一頓，她只是想把切好的水果放回冰箱，因為嘿咻嘿咻後，諸伏高明也不可能再過來吃東西了。“優樹吃水果，才不會讓我這樣餵。”

“嗯…”諸伏高明含住湊到嘴邊的蜜瓜，咀嚼下咽後，然後又含住一塊，含在嘴巴裏的同時，撐在臺子上的手臂緩緩上移，扣住了諸伏玲奈的腰肢。

“今天的水果，是另一家超市買的。”

“嗯，今天出門了嗎？”諸伏高明記得昨天晚上諸伏玲奈告訴是今天不出門的。

“是啊，呵呵的媽媽聯系說，想問問我，我們家選哪邊。就是昨天晚上，我和你說過的，優樹上課換地方的事情。”諸伏玲奈再用叉子叉了一塊蜜瓜湊到諸伏高明嘴邊，輕輕地碰一下他的嘴唇，他很配合地張口。“因為他們工作的原因，換個地方，呵呵可能沒辦法及時接送，所以就打算呆在原來的地方。我們也讓優樹呆在原來的地方，好嗎？”

“可以，呆在原來的地方，不用從頭適應新的環境，對優樹來說，稍微輕松一些。”諸伏高明的腦袋再次低下來，湊近她的臉頰，輕輕地從上吻下去。

“別弄～好癢…”她縮了縮腦袋，笑聲傾洩出來。諸伏高明直起身，懷裏的諸伏玲奈轉過身，面對著他，“真的不累嗎？”手掌貼在他的臉色，大拇指在他的臥蠶下方磨蹭著。

“不累。”問的次數多了，這話，諸伏高明總覺得聽上去怪怪的。當然咯，現在他們兩個盡量是有話直說。所以，低下頭，諸伏高明在她的耳畔，輕聲將自己聽著的怪意思告訴諸伏玲奈。

“我沒有！”諸伏玲奈立刻為自己爭辯，見諸伏高明笑了，她有些惱羞，抓著他衣領的手，輕輕拍了一下，“高明…”

“抱歉，沒有嘲笑你的意思。”諸伏高明將手掌蓋在她的頭頂上，“玲奈這樣子很可愛，讓我忍不住想要多欺負你一些。”

咬唇中…兩人四目相對間，諸伏玲奈踮起腳，直接撞上了諸伏高明的嘴唇，帶著些憤憤不平的意思。小白兔逗急了，也會咬人。她今天就在他嘴唇上咬一口。

牙齒輕磨著嘴唇，諸伏高明一皺眉，忍下了嘴唇上刺痛感。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諸伏玲奈從前可是從來不會對他有什麽反抗的動作，一直是順著他的意思來，主導權永遠丟在他的手裏。這次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還叉著一塊蜜瓜的叉子斜斜地靠在小碟子邊上，兩人貼合在一起，沒有其他舉動，只是親吻，一個你奪了我的地盤，我奪了你的氧氣的過程。

最後…還是諸伏玲奈先敗下陣來…

趴在諸伏高明的肩上，紅艷艷的嘴唇被搓磨的有種充血的既視感。“好過分…高明這樣子…我完全呼吸不過來…”頭一次做進攻方，諸伏玲奈一心想著占領對方的口腔，誰知道最後雙方都會占領對方的口腔，領地問題只是暫時的先後順序，最重要的是氧氣。

張大的上顎讓鼻子不容易吸入大量的氧氣，但親吻的時候在不斷地消耗氧氣，這讓氧氣的進出比不均勻。越是深入，越是沒辦法呼吸…

原來，最後是比肺活量的…

“嗯…” 當氧氣缺少的時候，大腦開始進入暈乎乎狀態，這時候身體的本能會沖破理智的束縛。諸伏高明理了理懷中人的長發，眼神迷離，緋紅的臉頰，還有有些顫抖的身體，她對他起反應了…“我們換個地方…”

“嗯…”諸伏玲奈繼續靠在他的肩上，這種時候，她完美地飾演了什麽叫柔弱不能自理，腳不沾地，由著諸伏高明抱著她走。

“優樹在房間裏…”走出廚房間的一瞬，諸伏玲奈還是提醒了一聲。

“我知道。”諸伏高明將她抱到沙發上，沒有放下，而是安置在他的腿上。兩人的身高差，在這個時候，被拉平。水平對視，逐漸靠近的距離，再次碰到一起的時候，沒有再遲疑。

特意關上燈的客廳，只有廚房間的燈稍微照過來一些，其餘的昏暗，讓兩人肆無忌憚起來……

叮咚！

突然的門鈴聲，把沙發上的兩人定在了原地。諸伏玲奈原本快要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兩人對視間，還有著不合時宜的蒙圈。

門鈴只響了一聲，隨後鑰匙轉動的聲音，再次讓兩人怔住。“是…是小光？”家裏的鑰匙只有三個人有，不是他們，只能是三川光了。

諸伏玲奈嚇得一激靈，趕忙從諸伏高明的腿上下來，抓著敞開的睡衣領子，慌慌張張地朝臥室跑去。

就在諸伏高明看到從玄關那兒冒出來的三川光的同時，諸伏玲奈這邊也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哥哥，你還沒有休息嗎？”三川光感覺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了。他有這裏的鑰匙，不用摁門鈴，自己可以進來。但是，當站在外面看到廚房間的燈還亮著，三川光便猜想諸伏高明和諸伏玲奈估計還沒睡。這個點對他們兩個來說，睡覺是有些早了，不過對優樹來說剛剛好，估計已經睡著了好一會兒了。晚上，孩子睡覺，兩夫妻，沒有其他多餘的人（特指他自己）…會幹什麽，三川光覺得自己用膝蓋想想都能明白。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進來的時候，看到不該看的，他特地摁了門鈴，還在開門的時候，動作慢了點。

看著整理了一下身上浴袍的諸伏高明，三川光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抱歉啊，哥哥…”嘿嘿嘿的笑聲，掩飾掉他看到諸伏高明被咬開的嘴角時的尷尬。

“不是說今天不回來了嗎？”諸伏高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消息了。

“我在決定過來前，有再發消息…”三川光默默將諸伏高明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拿過來，雙手捧上。

諸伏高明點開，大概半小時前，那時候他應該剛從浴室裏出來，沒有看手機…

“有些東西落下了…哥哥，我拿完東西就馬上走，不影響你和嫂子…”

“不必了。”突然打斷，他樂意繼續，諸伏玲奈估計也放不開了。“洗漱，早點休息。我們先睡覺了。”

三川光也不強求，留下也好啊，不用大晚上再趕來趕去了。“哥哥，我明天絕對不過來了。”

“是回公寓還是…” 東京…

三川光只是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諸伏高明也沒有再追問，“行吧，休息前，幫忙把外面的燈全部關掉。”

“沒問題。”

“對了，那個案子，今天中午，早弓元死了。”諸伏高明站在門口，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

“我知道。”公安這次也很關註這個案子，所以三川光收到消息的速度，不必諸伏高明慢多少。

“我現在最懷疑八尾啟之，不過暫時沒有說出來。”諸伏高明將白天西川留美說得那些關於八尾啟之的話都告訴了三川光，“我現在很認同你們的身份替換猜測。”

“哥哥就按照平常一樣辦案就好，案子以外的事情，我們會去處理。”三川光像是想到什麽一樣，低下的頭開始沈思。

諸伏高明道了聲晚安後，便關上了房門，房間裏沒有開燈，站在門口緩了緩，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他才走向床鋪。

已經躺下的諸伏玲奈在他躺下後，立刻轉身撲過來。不是繼續的意思，而是焦急，“高明，是不是小光？”屋子的隔音效果挺好的，諸伏高明和三川光說話聲音又輕，她躺在床上，想知道又不敢去門口聽聽。“他應該沒有聽到或者看到吧…”好尷尬，真的好尷尬…

“沒有，他不知道。”諸伏高明摸著諸伏玲奈的腦袋，“小光忘記東西才會過來，既然過來了，我讓他今天先住下。”

諸伏玲奈應聲，沒聽到沒看到就好，其他的都不是最重要的。“呼～”長長松了一口氣。

“別擔心。”

“嗯。”諸伏玲奈朝諸伏高明再靠了靠，當身體完全貼上去後，才發現某個比較尷尬的事情…“高明…那個…我…”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諸伏高明將她攬緊，手掌放在她的後背上拍拍，不知道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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