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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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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竹田淺子是想殺掉宮久司的。

那段被刻意破壞的護欄就是最好的證明。作為宮久司的同夥,藤竹田淺子一開始就知道宮久司的計劃,也知道他會把兩具屍體運到護欄外。當人要踩上傾斜的峭壁時,會下意識地抓住身後可以穩住身體的物品,護欄就是最好的平衡物,所以宮久司一定會去抓。藤竹田淺子只需要事先把那一段護欄破壞掉,就可以等宮久司因為將全身的重力托付在破損的護欄上,而失去平衡摔下山崖。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宮久司因為當時生怕被人看到,沒有到達預訂的地點,就翻出去把人扔下了。

“呵…我就知道那個臭女人!沒安好心!竟然想殺了我!”

“你把嘴巴放幹凈點。”大和敢助一把拽起了宮久司的衣領,“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但你這種對女性的態度。那個,這個,你是沒媽嗎?再說一次,我不介意給你的罪名上,多加個侮辱罪。聽到沒有!”大和敢助的一只眼睛,緊迫地盯著他,好像一雙無情地手,掐住他本就呼吸不通暢的氣管。

“是…是…”得瑟久了,宮久司浮在表面上的牛氣哄哄,也被他當做了自己的真性情。被大和敢助這麽一吼,那些軟弱無能的模樣一瞬間全部湧湧出來。

待大和敢助松手,諸伏高明繼續說到,“發現宮久先生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摔下山崖,藤竹女士今天早上才會推四時堂女士。”昨晚發現後,藤竹田淺子不可能馬上把護欄推倒,因為她無法確定宮久司會不會再次回到懸崖邊,檢查她的完成度。想要殺一個各方面都能壓制住自己的人,最好的選擇是不被對方知道自己的殺機,悄然進行。

但是,若藤竹田淺子不及時地處理掉破損的護欄,等警察調查起來,肯定會註意到,這樣即使她瞞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還是會被目標發現她的殺機。所以這就必須有人發生意外,不小心摔下去的同時,撞毀掉原本設計的機關。而四時堂麻紀就是這個被藤竹田淺子選中的人。

“我!”四時堂麻紀猛地站起來,拳頭捏緊了,她和藤竹田淺子無冤無仇,對方卻要她的命,就為了掩蓋一個斷掉的護欄。呵…她的命在藤竹田淺子不過就是一個工具!

“麻紀!別生氣,別生氣,她已經死了…”四時堂谷詞從震驚中回神,拉住了站起身,已經捏緊拳頭的四時堂麻紀。“別生氣!你說說這些年,我多少次讓你別和他們靠近,你非要,這會直接要我的命!”四時堂麻紀只有一個感覺,她是倒了八輩子黴碰上這種人!

“咳…”諸伏高明輕咳了一聲,“這些都是我仔細觀察過那段破損的護欄後,得出的結論。”破損的護欄,上面有硫酸澆過的痕跡。因為護欄是兩邊木樁,中間兩條麻繩,這樣的串聯結構。應該是為了防止硫酸熔過後痕跡太明顯,所有被硫酸侵蝕的地方都在麻繩與木樁的邊緣。藤竹田淺子考慮的不少,只選擇了一邊銜接處澆硫酸,繩子只有一邊斷裂,才會顯得更加自然。

“四時堂女士你先冷靜一下。”

諸伏高明之前救了她的命,四時堂麻紀即使再氣憤,也在點頭後,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坐下。

“宮久先生,你們原本打算把罪名嫁禍到藤竹先生身上的吧。”

“我怎麽…”看到一旁等著他的大和敢助,宮久司立刻縮回支起的脖子,“我不知道,這些都是藤竹那個…藤竹女士她安排的。”吃軟怕硬,宮久司演繹的十分到位。像宮久司這樣的人,他們有一個特點,會經常用欺負的行為,來試探你的邊界,看看你是否能接受他的欺負。若是你能接受他的欺負,並且並不反駁,那很好,恭喜你,他對你的欺負會越來越多,甚至加倍奉上。

又或者,他會經常試圖給你強加一個弱者的形象。這種強力如此猛烈,時刻提醒著你,自身是一個弱者,是一個理應受到欺負的弱者。

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像宮久司這樣的,內心缺少愛與關懷,他把對人的憐憫舍棄,而其實他才是最最需要憐憫的人。他被大量的被欺負、屈辱包裹,正是為了緩解這部分不好的能量,他需要去欺負別人,來找到自己內心的平衡。

就像剛剛錄音筆中錄下的,宮久司會把藤竹田淺子摁在地上,肆無忌憚地運動,甚至在藤竹田淺子發出痛苦的嗚聲時,能夠發出輕蔑的笑。

他在被定義的弱者身上尋求作為強者的快感,越發地堅定自己就是一個強者,但當他真的碰上強者時,宮久司慫了,唯唯諾諾地,只是大和敢助的一個眼神,他就會馬上改變自己狂妄自大的語氣。

“我只負責把茂裏女士和宮久誠迷暈,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都是藤竹女士她做的!我頂多算一個幫兇吧,對吧?”被大和敢助盯著,宮久司只覺得頭皮發麻。張張口,什麽納稅人不納稅人的話,他已經完全說不出了。

“呼~趕上了嗎?”三川光從外面跑進來,頭發還濕漉漉的,額頭上不知道掛著水,還是汗。

大和敢助收回了盯著宮久司的視線,“麻煩了,你親自下去的?”

“是啊,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姐姐,只是站在旁邊看著,實在等不及,就自己參與了一下。大和警官千萬別怪我。”三川光將手裏的證物袋交到了大和敢助的手上。“這是從河裏打撈起來的,雖然被河水沖掉了不少,但上面的血漬還是肉眼可見的,檢試人員剛剛提取完什麽的血液,我就匆匆拿過來給大和警官了。”

大和敢助舉起手裏的證物袋,仔細檢查了一遍,“麻煩了,我讓人給你拿塊毛巾。”

“謝謝大和警官!”三川光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經被水沾濕。

“小光,你怎麽弄的?”諸伏玲奈站起身,握著諸伏高明的手松來,將脖子上的圍巾解開,遞給三川光,“別等毛巾了,你直接拿圍巾擦。”

“沒關系,姐姐帶著好了,你現在就剩一條圍巾了。”另一條在藤竹明希那裏,估計是拿不回來了。說話間警員已經將毛巾拿來,三川光說了聲謝謝後,馬上接過,擦著自己的頭發。“毛巾挺好的。”

“那你坐高明邊上,這邊靠裏面暖和。”諸伏玲奈退開兩步,把原本坐的位置讓出。

三川光也不客氣,直接忽略諸伏高明看過來的目光,坐下。剛剛他又是掛繩索下山,又是在河裏撈了一圈,更別說最後跑上山的路程,再好的體力,也經不起這麽消耗。“姐夫,你往裏面去點,給我留點位置。”

原本諸伏高明和諸伏玲奈坐在一起的時候,諸伏高明坐了長木椅的大半,諸伏玲奈圈著他的手臂,微微躲在他的他的身後,整個貼靠在他的手臂上。現在,換成了三川光…

諸伏高明沒說話,往旁邊挪了挪…

“這是什麽?”

“這…這我…怎麽知道…”

“山上沒有血,那血只能在山下。在屍體周圍的峭壁上有四處血跡,是滴落式的血跡,都分布在屍體頭部朝下的位置上。還有河邊找到了帶血的刀子和用過的塑封袋。”三川光將擦頭發的毛巾放下,“大和警官,上原警官讓我轉告你這些,還有一句,和你想得一樣。她說,只需要我跟你說這些,你就會明白。”

“哦,這樣啊。”大和敢助將手裏的證物袋放下。“是個很大膽的做法。”

“若是這樣的話,那確實不得了。”諸伏高明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諸伏玲奈邊上,將註意力全都匯聚在毛巾上的她,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宮久先生你還想不到嗎?”大和敢助的威壓下,宮久司撇開頭,“我…不知道!”但額頭上冒出的西汗已經出賣了他。

血漬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質,凝固後和織物纖維混在一起不易脫落。血紅蛋白裏的二價鐵氧化成三價鐵,顏色變深,但它仍然是蛋白質汙漬。這就導致了,被血液沾染的衣物,再怎麽清洗,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去掉上面的血跡。或許在剛沾染上時,應立即用冷水沖洗,可以減少血漬的殘留,但考慮到現場,藤竹田淺子一個人需要隔斷兩個人的脖頸,不可能有時間去處理血跡,要知道人類的脖頸並不是那麽好隔斷的,最少也要用上五六分鐘才能達到屍體現在的脖頸割裂程度。

想要不清理衣物上的血跡,又不會產生換下來的帶血衣物,是有一個辦法…

“把衣服脫光。”諸伏高明的一句話,讓眾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脫…脫光?!”四時堂麻紀沒忍住,顫抖著發出一聲。

“可是昨天晚上外面只有四五度…”諸伏玲奈也被這個答案驚了。這…她無法想象一個人脫光了衣服,在懸崖峭壁上,用手裏的刀子不停地割著昏迷不醒的人的脖頸,然後…

諸伏高明握住她的手,諸伏玲奈打了一個寒戰,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惡寒到。

“不考慮天氣溫度,脫光衣物是最好的辦法。”大和敢助將手裏的證物袋轉交給身旁的警員。

“大和警官!”走進來的江戶川柯南,身後跟著低著頭的藤竹明希,比起離開前,她的身上套上了厚實的外套,還帶上了保暖帽子。諸伏玲奈的圍巾依舊圍在她脖子上。“已經給這個孩子換好衣服了。”附近沒辦法買到適合藤竹明希的衣物,只能問同行的吉田步美借了備用衣物先給她穿著。雖然有些大,但比起之前單薄的模樣,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我…我知道的…昨天晚上,媽媽離開過。”說著話,藤竹明希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她好親親我的臉,叫我寶貝…”眼淚越滴越多。對於一個剛剛失去雙親的孩子,在場的人沈默了。

“諸伏,能麻煩安撫一下這個孩子嗎?”大和敢助轉頭看向,坐在諸伏高明裏側的諸伏玲奈。

她是不願意靠近的,因為藤竹明希母親的緣故。但是…諸伏玲奈嘆了一口氣,父母的事是父母的,這孩子又有什麽錯呢?“明希,過來我這邊好嗎?”諸伏玲奈站起身,朝藤竹明希招了招手。

藤竹明希看著她猶豫了,就在諸伏玲奈打算再說一遍的時候,藤竹明希擡起腳朝她走過來。

諸伏玲奈俯身,摸了摸藤竹明希的腦袋,“我可以抱抱你嗎?”藤竹明希揚起淚汪汪的眼睛,緩緩伸出了雙手。諸伏玲奈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一只手圈著她,一只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腦袋,幾番下來,藤竹明希有些淩亂的頭發好了不少。

藤竹明希將藤竹田淺子出門的消息交代出來,也算坐實了,昨天夜裏藤竹田淺子有趁著管理員睡著的時候,悄悄溜出去的事實。

藤竹田淺子來到懸崖邊將身上的衣物全部脫掉,打包進事先準備好的袋子中,然後一股腦地順著崖壁滾下去。做完這些,未著寸縷的藤竹田淺子拿起了刀子,頂著四五度的寒冷溫度,翻出護欄,一刀又一刀地隔開了茂裏時江和宮久誠的脖頸。

“做完這些,她將事先準備好的,其中一端已經固定在護欄上的繩子放下,然後順著繩子爬下去。”放下繩索的地方,距離下一層地面,垂直距離大約十三米,這個高度對於經驗不足的藤竹田淺子來說是堵上命的,更何況當時她還要抵抗寒風,還有被血浸透後,變得粘糊的手掌。

“距離下一層的著陸點不到兩百米的地方,有一條河。”河裏的水不斷流淌,流速足夠沖洗藤竹田淺子身上的血液。並且等天亮後,新的河水會代替這批被血液染紅的河水,一遍遍地沖刷後,那條河裏不會再有等會血液的殘留。

“藤竹女士大概是把頭發盤起來,用平時吸淋浴時會使用到的一次性浴帽將頭發先包裹起來。”這種做法,在以往的案件中,也有記載。但是,放在這麽寒冷的溫度下,這麽冰冷的河水裏,還是頭一次。諸伏高明低頭掃了一眼坐在諸伏玲奈腿上,低頭不語的藤竹明希,不知道她聽到她的媽媽做出這些事情來,是什麽感受,總歸是傷心。“宮久先生,現在可以說說看了嗎?你是如何和藤竹女士一起將茂裏女士還有你的孩子宮久誠殺害的。”

宮久司額頭上掛滿了汗,一雙雙眼睛都盯著他,猛地站起身,“問我!有什麽好問的!你們不都知道了嗎!還要做出一副我要聽你說的面孔,真是…”

大和敢助瞪眼。

“真是…真是…真是到了,嗯,該我說了…”宮久司再次慫了。

茂裏時江想發了瘋似的纏著他,一開始或許會有些享受的滋味,但是漸漸的宮久司開始反感茂裏時江。隨性管了的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外面的花花草草,所以當茂裏時江告訴宮久司,她懷孕的時候,宮久司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肚子裏的孩子打了。可是偏偏,茂裏時江沈浸在他們兩人互相愛著彼此的幻想中,躲著宮久司,偷偷把孩子生了下來。

“要生就生,是她非要生的,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可是給足了她打胎的錢!”宮久誠生下來後,宮久司一直不知道,直到某一天,他看到自己家門口站著牽著孩子的茂裏時江,那種被戲弄的怨恨蔓延出來。

因為有孩子在,茂裏時江纏著宮久司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用上了一些手段,讓他們兩人又滾到了一起。這讓憤恨至極的宮久司,恨不得直接把茂裏時江掐死。勉強看到有些像他的宮久誠,宮久司松開了掐著茂裏時江的手,而就是這個動作,讓茂裏時江掉入不可逆轉的愛戀中。“她非要覺得我喜歡她,愛她!”說到這兒宮久司搓了一把頭發,十分煩躁。

“之後我受不了了,是藤竹那…藤竹女士過來問我想不想讓茂裏時江從這世上消失。我當然願意啊!”宮久司和藤竹田淺子早早就謀劃好這個計劃,只是缺少實施的機會,因為藤竹田淺子說還要等等…

就在昨天下午,宮久司接到藤竹田淺子的電話,說可以了。他馬上收拾東西,第一次主動撥通了茂裏時江的電話,把兩人都帶來。

“我知道的就這些,我可都說了。我這算是協同作案吧,拿刀子的可不是我,我只是幫忙稍微運作了一下!”宮久司把話說完,呼出一口氣,“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應該聽她的!”

“叔叔,你不是協同,你是主犯。”江戶川柯南開口,走到諸伏玲奈這邊的他,“藤竹小妹妹,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媽媽離開時,周圍的情況嗎?”

藤竹明希抓著脖子上的位置,往諸伏玲奈懷裏縮了縮。“別怕。”諸伏玲奈安撫著她,“明希,可以說說看嗎?就挑你知道的說。說不出也沒關系。”

藤竹明希緊張地抓著諸伏玲奈的手,她現在就像一只渾身是傷的小獸,外界的稍微一點點觸碰都會讓她驚恐萬分。“很黑,沒有亮光,什麽都看不見…”

江戶川柯南聽到了他想聽的答案,再次開口,“我問過管理員叔叔,他昨天晚上值夜的時候原先是開著燈的,後來覺得過了十二點也不會有人進來了,就把門鎖上,燈全部關掉,在咱爹椅上睡覺。只留了…”只留了廁所的燈,因為之前也出現過客人在裏面留夜的情況,所以管理員並沒有特別在意藤竹母女。廁所裏有扇五十公分寬的窗戶,從那裏可以翻出去,藤竹田淺子的體型剛好。“也就是說藤竹女士最起碼是過了十二點才前往兩具屍體的所在地。可是…”

“可是,初步判斷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所以人是在十二點前死的。”大和敢助接上江戶川柯南的話。“我也好奇,你說你是受到藤竹女士的唆使,才動手協助了犯案,可是你那麽一個高傲至極的人,面對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茂裏時江,你難道會忍住不動手?你不是很恨她嗎?”

“我…”

“原本你和藤竹女士的計劃確實是你說得那樣。但是後來你反悔了,反正這兩人都要死了,要不幹脆死在自己手裏,也好緩解緩解自己這兩年被她纏的痛苦。是這樣吧,宮久先生。”

大和敢助說完,諸伏高明說,兩人一個接著一個,宮久司原本憤憤站起的身體一個不穩,朝前摔了出去。雙臂撐著地面,跪在地上。“怎麽會…”

諸伏高明看向大和敢助,“藤竹進志那邊…”

“藤竹進志確定是藤竹田淺子殺的,在帳篷裏找到了刀和安眠藥。”

諸伏高明點點頭,安眠藥很合理,要是不靠些別的工具,藤竹田淺子很難將藤竹進志放倒。

“藤竹田淺子…”

“我沒殺她!”跪在地上的宮久司猛地擡起頭,“我沒有…”

“我們也沒說是你!”大和敢助拄著拐杖往前走了一步,宮久司立刻縮了縮身體。

藤竹田淺子是自殺,短短的十幾秒鐘藥力,當時要不是她自己吞下去,誰能下手。那時藤竹田淺子擋在臉上的手大概就是在餵自己吃藥吧。

問她為什麽這麽做?

答案很簡單。

“玲奈,她是想逼你做出選擇。”

“啊?”諸伏玲奈順著諸伏高明的視線下移,正是腿上的藤竹明希。

“沒有錯。”大和敢助揮了揮手,讓人將從藤竹田淺子背包裏找出來的文件拿來,然後放在諸伏玲奈面前的桌上,“這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收養書,只差一個簽名。”收養書的第一條就寫明了,夫妻去世後…

“藤竹田淺子原本就打算把丈夫藤竹進志殺了,再自殺,為的就是讓這份協議順利進行。”諸伏高明將目光放到宮久司身上,“至於他…”

藤竹田淺子最想保護的只有她的女兒。茂裏時江必須死,因為茂裏時江唆使她兒子來靠近藤竹明希。宮久誠必須死,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對藤竹明希來說是個隱患。藤竹進志也必須死,因為只有這樣藤竹明希才可以順利地被收養。而她自己也必須死…

將自殺用的帶著殘留毒藥的瓶子放進宮久司的帳篷裏,若是他不小心喝了,剛好一起死,若是他沒有喝,那就是嫌疑人,只要接下來警察成功地差到宮久司偷拍和那些女生上的視頻,還有一大堆打罵施暴的內容,宮久司這輩子不死也完了。

“那些東西,宮久先生,請麻煩把你的手機交出來。”越是狂妄自大的人,越是會把這種明知道是犯罪的證據,保存在輕易可能被發現的手機上,以此來滿足他們的刺激感。

被抽掉手機的宮久司徹底癱坐在地上,“呵…這也不是我的錯,還不是藤竹進志那家夥,他自己拍了他自己老婆的視頻,威脅著自己老婆做一些露骨的姿勢,還把我拉上同一張床上試試。我只是…對!我只是被誘騙的!”他像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樣,昂起頭,一遍遍堅定這個信念。被大和敢助一拐杖敲下去。

“呵…”破罐子破摔,宮久司猛地轉向四時堂谷詞,“你以為這個好到哪兒去!他跑去網吧只是打打游戲嗎?高中時期,他還色咪咪地看那些女人的露骨照片!”

“我沒有!麻紀!”

“還有你!三川你不是覺得我花心嗎!不肯答應我的追求嗎!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哪個男人不花心,我這叫看得透徹,從不虛偽地掩蓋自己的本性。”盯著諸伏高明的眼睛像要冒火,“越是這種男人,越是玩得花,你不知道罷了…咳咳…”有被大和敢助一拐杖,宮久司趴在地上緩口氣,“是不是一直告訴你要工作,要工作,呵…那是他不想…”

大和敢助反手制服了宮久司,二話沒說上了手銬,“有什麽話,留著去警局說吧!帶走!”

諸伏高明轉頭看向諸伏玲奈,對方對他笑笑,“我相信你。”諸伏高明是什麽樣的人,和他一起生活了幾年前,並且前不久剛剛敞開心扉過的諸伏玲奈,可以說一聲十分了解。他們直接磕磕磕跘跘的十年,不是宮久司一句話能擊碎的。

大和敢助看向另一邊的四時堂夫婦,四時堂麻紀顯然是生氣了,他出聲打斷兩位。“四時堂女士,你差點被推下懸崖的事情,因為主謀藤竹田淺子已經死了,沒辦法立案。”犯罪嫌疑人在立案之前死亡的,警方是不會再立案。也就是說,藤竹田淺子推了四時堂麻紀,害她差點喪命,這些罪狀都會隨著藤竹田淺子的死亡而翻過一頁。不過,雖然刑事責任無法追究,但是民事賠償責任免除不了,“你可以起訴其繼承人,也就是藤竹明希,在她繼承的遺產範圍內,你可以獲得相應的補償。”

四時堂麻紀盯著藤竹明希略顯蒼白的小臉,臉上糾結的很輕,最後緩緩吐出一口氣,“算了,警官先生,這件事就當它過去了。”她不打算追究了,藤竹家有幾個閑錢,四時堂麻紀多少從四時堂谷詞這邊聽到寫。現在藤竹夫婦都死了,就留下一只小小的藤竹明希。她去問一個小孩要賠償,即使是她應得的,四時堂麻紀也開不了口,父母的遺產就當是給藤竹明希留給念想吧,雖然這對父母平時對她也不咋地,但到底是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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