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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最後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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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菀走到他們身邊,招了招手讓靳微寒回來,“你們應該也受到澹臺的信息了吧,這裏交給我們,你們快走。”

無需多言,家長給你爭取時間就得抓緊。

“好。那我們先走了。”衛驚蟄招呼著剛跳回來的靳微寒,還有身後的三小只一起卷鋪蓋跑路了。

現在回東城區都不一定能安逸下來,最好的規避爭端方式是直接進入副本,和澹臺給的指點不謀而合。

“菀菀姐麽麽!”池落落抱了一下王菀,立馬撒腿和小夥伴們一起往副本大廳方向跑。

“驚蟄。”她倒退著跑,稍稍陪了一段距離,突然輕聲叫住衛驚蟄。

他讓其他四人繼續跑,自己則是放慢腳步和隊伍拉開了些空間。

“驚蟄,澹臺托我帶話給你。”王菀一個輕功迅速掠過來湊近,神情很是嚴肅,“盡快恢覆所有記憶。”

“好。”說罷,衛驚蟄便邁開腿,矯健的身子眨眼就趕上了大部隊。

王菀連拉都沒來得及拉住他,只抓住一絲仿若還帶著些體溫的氣息。

她有些無奈勉強把沒說完的話吐露給空氣:“他還有半句話‘然後好給組織還債’啊……”

年輕人的跑路速度就是快,現在都只能遙遙望見五個小黑點了。王菀幹脆放棄傳達完整信息,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她重新投入戰局,後方的想要追上的眷屬都被“唐夫人一劍”給攔截下來,順帶推了十幾米遠。

天上飛的阿克久和赤焰尊者被塞羅和大熊壓制著,能阻礙他們的只有在副本大廳周圍埋伏的眷屬。

他們奔跑的途中也有千奇百怪的東西突然跳出來撲過來,在所有人準備花力氣閃避前,衛驚蟄用一種看到螞蟻的口吻說:“繼續跑,不用管。”

撲來的東西都撲了個寂寞,明明都快碰到目標人物們了,他們卻像是碰到了虛假的投影一般穿過了目標的身體,最後全都一臉懵逼地趴在地上懷疑人生。

為什麽稱衛驚蟄為聽風樓的絕對防禦呢?

他的命器萬華鏡本身都是星際武器,在領悟了空間法則和認知法則後便能做到隨時進入次空間——鏡中界,而在他人看來沒有變化,這便是認知錯誤。

以為有效的攻擊實則在擊打空氣,將所有攻擊無效化,這便是最強的防禦。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那游戲大廳已經肉眼可見。

“你們看那裏,那是呂善水?”池落落邊跑邊觀察周圍,她在人群中發現了在槐城見過的那位玩家。

靳立夏也看到了:“對,還有郎青和歐陽米也在。”

果然傳送門處也有布洛歐德的眷屬玩家,他們站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也許是看到之前撲過去的眷屬碰都碰不到他們,也就放棄了攻擊。

“是西城區副本,別走錯了。”衛驚蟄提醒大家。

原本呆在東城區傳送門那側的眷屬沒想到他們居然朝對面跑去,攔也來不及了,再說他們也攔不到人。

靳立夏勾著池落落和厲墨霖的胳膊就往裏沖,衛驚蟄在躍進傳送門的同時把所有碎片一股腦全拍自己腦門上,“啪嚓!”得一聲特別響亮。

那陣仗把敵方友方都嚇了一跳。

他整個人是瞬間昏迷著摔進傳送門的,那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連靳微寒都沒來得及伸手接住他,反而因為慣性也撞進了傳送門。

最後的三片記憶碎片,那是布洛歐德最不想讓衛驚蟄想起的片段。

那是他命器最後的未修覆碎片,也是他消失一年的原因所在。

從福利游戲副本獲得的三片高能結晶體都比之前獲得的要小,但信息量絕對是最大的。

那是在一個叫“聖輪學院”的游戲副本,他和靳微寒見到了布洛歐德。

那時候的布洛歐德還是以挖墻腳為目標,想邀請衛驚蟄來西城區實現一個和平公正沒有戰爭的烏托邦,一個絕對的伊甸園。

這樣如同妄想者的“人販子”,靳微寒怎麽可能讓他得逞?

而且在喜歡的人面前耍帥,是無論哪個年齡段的男孩子都無法拒絕的。

那時候的靳微寒已經拿到了他的廣寒刀,已經領悟了空間法則。自己有了那麽大進步,肯定也想讓親親小隊長知道。

聖輪學院白凈的封閉長廊盡頭有個突兀的大洞通向建築外部,那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荒地,什麽建築植物生物都沒有,除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深坑。

從他們找到的副本記錄的邊邊角角來看,可能是以前的玩家幹架轟炸導致的。

要找茬自然也得找個好地方,玩家們的舊戰場就不錯。

布洛歐德也是這麽想的。

衛驚蟄和靳微寒在學院四處找任務線索的時候,布洛歐德就過來叨叨,稱之為宣揚西城區的未來與感召有志玩家聯合,靳微寒願稱之為洗腦。

作為善於言辭的領袖,布洛歐德說得很好聽:“兩位都是清楚戰爭殘酷的戰士,也明白世界的不公,憑什麽有的人生來就擁有一切,而有些人拼盡一生都無法幸福地生活。所以,我的理想,我的執念,便是給大家一個公平的、和平的生活,我想讓大家都獲得幸福……”

“若是有兩位的加入,西城區的光明未來一定會更快來臨。在其他世界我們依舊能夠幫助他人,為人類的美好未來添磚加瓦……”

說得很好聽,但要做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靳微寒很嫌棄他,將他和衛驚蟄隔開:“不了,我們自己有計劃。”他和小隊長的二人懲罰副本之旅可不能有第三者。

布洛歐德被嫌棄也沒有拉下臉,依舊那副紳士的模樣:“我理解,我也能猜到他的打算。”

他看向進入副本以來就沒和他對視過的衛驚蟄:“但很可惜,你們旅途的終點不會是你們想要的結局。我也是好心提醒,早些放棄還能拯救更多的人……”

這人怎麽這麽自說自話,靳微寒濃眉早就皺起來了,他把布洛歐德往衛驚蟄遠處趕:“去,去。多謝你的提醒,我們不需要。”

“你們東城區的有一句話,叫‘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明明有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為什麽要浪費力氣在無用功上呢?”

他這些話就像在否定衛驚蟄一直以來的懲罰副本之旅,本人還沒反應靳微寒早就不樂意了。本來這家夥就和聽風樓不對付,現在還一直來煩小隊長。

“那你也應該知道這句話:‘敬酒不吃吃罰酒’。”靳微寒祭出廣寒刀指著布洛歐德,“傳銷的一邊去,或者我不介意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布洛歐德臉上笑容終於消失,被一個在無界之城連一年都沒待滿的新人拿刀指著,作為老玩家的面子蕩然無存。

他劃開指尖,其中卻噴出了和傷口大小不符的血液量。那些鮮血並沒有灑落在地面,而是在空中凝聚成了一根血鞭。

布洛歐德全身的血液便是他的命器——始祖之血。

血液凝聚而成的鞭子質地卻如同金屬一般,和廣寒刀碰撞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畢竟布洛歐德並不擅長戰鬥,身為老玩家積攢的資本經驗讓他和“新人”靳微寒打得不相上下。

廣寒刀的空間法則總能突破血鞭的抵擋範圍,將布洛歐德那身顯擺一樣的黑西裝劃破,從破口流出的絲絲血液卻被控制變成了飛刺紮向靳微寒。

這血刺又細又尖,饒是靳微寒也得走位躲避。

誰知道被紮後那血液會不會在體內搗亂!

好在布洛歐德控制的血液量有限,那些血刺最多直線飛行一次,紮進地面就會滲透下去不能再被他使用。

這裏激烈交戰塵土翻飛,衛驚蟄就在一旁看戲,這是靳微寒偷偷交代的,說是想讓他看看自己的實力。

哎,還能怎麽呢?讓他去唄。

不過這裏那麽大動靜,且不說NPC由於行動區域限制不會來,但居然沒有其他玩家來查看。

難道這個游戲副本裏只有他們三個玩家?

那裏布洛歐德隱隱出現頹勢,他又動起了自己最擅長的嘴皮子:“靳微寒先生,你應該知道我是領悟了兩條法則的命器玩家吧。”

靳微寒耳朵聽著,但手下的刀並不停:“是嗎?所以呢?小隊長不也是?”

布洛歐德後撤了一大段距離,讓自己有點說話的空間,“呵呵,沒錯。擁有命器的玩家領悟一條法則便可以掌握一定範圍的無形領域,而領悟兩條法則則是質的跨越,領域會進化為有形的專屬領域。”

布洛歐德這麽說著,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後,對著他們兩人鞠了一躬,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紳士微笑。

時間突然很短,又突然很長。

靳微寒只覺得從布洛歐德身上突然傳出了一陣強壓,直覺令他寒毛聳立,好像敵人突然變得不可戰勝一般。明明外表上沒有任何變化,但那瞬間,好像他的手腳都被綁上了沙袋,比他訓練時用的重百倍。

要不是自己領悟了些空間法則,勉強給自己留了個呼吸的空間,靳微寒怕是要跪到地上了。

周圍的光線霎時昏暗,那如幕簾般濃重得黑夜以布洛歐德為中心鋪陳開來,靳微寒好像看見了許多的紅點,又好像看見了一座輝煌的大廳。也許是華麗宴會的開場,但更可能是死亡舞曲的前奏。

被強行邀請至夜宴的賓客無法自行離開,一切都只能聽從主人的安排。在布洛歐德的領域下,他便是那片空間的神明。只掌握空間法則的靳微寒根本無法自我逃離他的領域掌控。

有無專屬領域的差距原來這麽大嗎……

靳微寒覺得自己好像翻車了。

本來還想在小隊長面前好好耍帥一番,現在可能得拜托小隊長幫忙收屍了。

領域的威壓不斷加強,靳微寒也不愧是50的力量與耐力,人還堅持著沒跪,但腳下的地面已經開裂。

在完全被黑夜吞沒之前,靳微寒只感到衣領一勒,誰拎著他的後領把他甩飛了出去。

是小隊長啊。

現實的毫厘之間,衛驚蟄與靳微寒迅速調換了前後身位,靳微寒還飛出幾十米遠,整個人摔到學院走廊的洞口。

能和專屬領域對抗的只有專屬領域。

衛驚蟄也展開了他自己的空間——

該如何描繪那一幅光景呢?靳微寒只看見眼前迸發出耀眼的光芒,繽紛而又絢爛。

那是街頭藝人揮舞出的,連綿不絕的泡泡群,在擠壓碰撞間灑下的光暈;又可以是紛飛戰亂後,肅靜教堂中那扇巨大彩窗折射的光芒。

靳微寒覺得,那一定是最美好的七彩之夢。

“轟轟轟————”

兩個專屬領域對撞的沖擊好似有原子彈爆炸那麽大,但所有的傷害又被限制在了領域劃出的範圍之中。

光芒緩緩消失。

這股巨大的沖擊留給靳微寒的是帶著刺痛的耳鳴——

和前方深不見底的巨坑。

那裏原本是堅硬的土地,現在連帶著上面的兩個人一起消失了。

小隊長呢?

“……小隊長?”

【檢測到神之梯開啟——】

“驚蟄?”

【立即遣返所有玩家——】

“衛驚蟄!!!”

【感謝你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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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耍帥反倒把老婆賠進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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