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問：“我們這裏是要開鬼門了嗎？還是有大妖要入魔了，或者龍脈有異變？”

“哦，就是發現有邪魔的蹤跡，最開始的坐標顯示在你的附近。剛好帶著妖族學生來順便做個實踐任務。”

顏陽冰忍不住開始探頭探腦尋找，那些妖族學生被裝在了哪裏呢。自從他們知道妖族年輕一輩有實踐任務之後卻很少有人能夠碰上，在這個時代，大家都對妖族很多事情充滿好奇，妖族卻學會了更好地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動聲色地融入人群之中。

很多人都是在妖族自己暴露身份之後才突然發現自己的同學居然是妖族。顏陽冰就是這樣其中之一，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對妖族有強烈的好奇。

因為未知所以好奇。人類真的很喜歡腦補，自己擅自給妖族腦補了很多內容。但出於對妖權的考慮，他又不能去問妖族們，你平時在家裏怎麽生活啊，多不禮貌。現在可算是讓他逮到了一個機會，可以多了解一些。馬上要親眼見到妖族的信息讓他渾身刺撓，恨不得現在就能親眼看看妖族和自己到底有什麽不同。

見他如此好奇的眼神，成雨只當沒看見，把話題拉回來，“在記錄中，你說你發現好像有人控制你的夢境，讓你答應奇怪的事情？能夠具體說說是什麽嗎？”塞西爾坐在旁邊，一言不發，悄悄地記錄一下一切他認為重要的信息。

一聊到這個話題，顏陽冰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他的經紀人在之前完全不相信他說的話，一直覺得他就是平時腦洞太多，一直在自己嚇自己。

“那個夢太詭異了，突然有人出現在我的夢裏問我，需不需要美貌，權勢，財富，地位？如果我想就簽下那份契約就可以。開什麽玩笑，這些東西我不需要求別人都有了，所以，我就把那個人給揍跑了。第二天早上，我居然是在地上醒來的，我從小到大睡覺都很乖，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而且從那天之後，我總感覺有一絲寒氣在我的肩膀處流連，揮之不出，我一直認為是有人在偷偷詛咒我。因為我紅了之後擋了別人的路，有人在幕後報覆我。”

“你想多了。”成雨很肯定，“你身上沒有任何邪術的痕跡。倒是寒氣入侵很嚴重，總喜歡吃涼的吧，”還總是熬夜，大半夜洗澡，純粹是自己折騰地。”

“噗。”塞西爾沒忍住，他急忙道歉，“抱歉抱歉，你們繼續。”

顏陽冰繼續認真地分析，“那為什麽我的肩膀有針紮似的感覺呢？這和寒氣入體根本扯不上關系，所以我覺得……”

“你在打通那個關竅，是靈力允許的結果，有寒氣在那裏淤積，你的靈力不斷沖刷你淤積的地方，所以造成這樣的情況。和你入夢沒有一點關系。”成雨直接打算他無端的猜測

“但是，這個……”顏陽冰簡直自己的看法，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顏陽冰有自己獨特的堅持。

“是有人通過夢境做手腳。夢境和現實發生的事情一致。你還記得起具體的契約內容嗎？”

“這不是……不是他還沒來得及說這方面的內容就給我打跑了嗎？”顏陽冰訕訕地笑道，“要不，我今天晚上早點睡覺，也許他會再來一次呢？”

“不會來了。”成雨肯定地說，“你是被波及的，真正的目標應該不是你，而是你周圍的鄰居，你是不小心被牽連的。”成雨敲敲沙發背後的墻壁，很確定，“在你的房間裏這面墻沒有嵌入符咒，而且這面墻偏薄了一點，你的運氣不錯。”

“你的鄰居是誰？”

顏陽冰楞了一下，回答：“是姚北，他是我的對頭，就是我們兩個都是最近比較紅的新人，所以，我們的粉絲之間的關系有點緊張，我對他沒有其他的想法。”

“哦，那恭喜你，遇到少數的妖族，你的鄰居是一個半妖，而且很快就要化妖丹的半妖。這件事有點麻煩。可以去買彩票。”

成雨打開口袋放出米開，吩咐道：“你聞得到對面那個房間裏的海腥味吧，去查查那個海腥味這幾天去過什麽地方。”

顏陽冰立刻豎起了耳朵，“妖族，海裏的，難道是鮫族？哇塞，他確實很漂亮，以後拍人魚直接找他就好了。”

“不是鮫人。”成雨直接打斷他的幻想，“是蝠鱝。”

米開穿墻而過，在隔壁房間轉了兩圈，幾下消失不見。

“哇……”顏陽冰拼命掐著自己的大腿，太刺激了吧，實現了人生一個目標，用雙眼看到妖族的變化場景。在現在有多難得，就算你們是朋友，也不可能偷看別人換衣服吧，在公眾場合看妖族變回原形就是一樣的性質。

這個時候，他倒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同尋常的地方。是的，姚北最近的運氣突然變好很多，他接連接到了好幾個工作。甚至他前幾天遇到危險，突然從三樓的高度掉下來也就差破點皮。我親眼看著他直接掉下來，根本沒有使用法術。”

成雨思考著，就在這時，米開叼著一只小小的蝠鱝從窗口跳了進來。將那只蝠鱝往地上一甩，又跳回成雨的口袋中繼續休息。

蝠鱝在地上還是暈乎乎的，轉悠了兩圈勉強做起來，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人。

成雨往他身體裏送了一道靈力，“你的靈力被人抽幹了，你還記得遇到什麽人嗎？米開是在廁所撿到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往他面前晃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證，雖然麻煩，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你知道自己用什麽交換你最近的好運嗎？”

“我不知道啊。”姚北現在感覺頭痛，身體痛，哪裏都痛，身上還有強烈的狡的味道，簡直要把他熏暈過去。

“我幹什麽了，我就是感覺最近這幾天很容易疲勞，每天都想要睡覺。”姚北還沒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還特意減少了工作，沒想到剛剛結束工作去個廁所就感覺頭一暈，就倒在了地上。”

行吧，遇到兩個糊塗蛋，年輕的一代是完全垮掉了。

塞西爾看的興趣盎然的，這五分鐘，看到兩個妖族的絕版變身，還要直擊藍星隱藏在平靜之下的陰暗面，讓他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難道他有幸見證到血腥的血洗現場嗎？

成雨覺得有些頭痛，學生個頂個的不聽話，最近的半妖居然還沒有常識。這個世界怎麽了。

他嘆了口氣，“姚北，你知道自己快要化妖丹了嗎？”

“妖丹在哪裏化，我一直都是修煉最基礎的養氣訣的，沒感覺自己身體有什麽變化啊。為什麽我突然會化妖丹。”姚北一臉迷茫地坐著。

唉，這就是不聽基礎文化課的下場，海洋中的海族失學妖族是數量最多的，基礎教育普及的政策都已經堅持五十年了，還是有生活在老舊社會的妖族抗拒新時代思想，故步自封。

成雨只有從頭開始補充文化課，“你是半妖，所以你的成長期是妖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三十年。但是，你又做了明星，收獲了屬於人類的大量信仰和祝福，加速了你的成長。”

“我什麽時候修的神道？”

“信仰不是神道，意念也是一種能量。”成雨真的不想繼續做一位幼兒園老師。“妖族和人族修行方式不一樣，這些知識你們的學前教育肯定會教過，你沒上過吧。”

紮心了。

姚北超級小聲地說：“就是我剛剛出生的時候，我媽好像把我的種族填錯了，就填了人族，然後，我就按人類的年齡去讀義務教育。我爸媽這幾年一直在外面工作，很久沒有回家了。”

成雨在信息庫裏面找到半天終於找到相應信息，“你爸是姚大黑吧，嗯，姚大黑，東海海域區域辦公室主任。多少算個小海神，你天生就有神道的天賦。”

成雨順便開了一個罰單，“拿著，這是你沒有完成義務教育對你父母的罰單，還有家長沒有做好基礎普及工作，我通知你父母在五個工作日內去妖盟辦公室報到。恭喜你，要和父母團聚了。”

“嗯？”

“妖族基礎教育是強制性的。在你們一家三口沒有通過基礎課程測試之前，你們都不能繼續在人類社會生活。”

“啊，我今年的工作都排滿了。”姚北從地上蹦了起來，“違約金都好高的。”

“哦，通知文件我直接發給你們公司了，他們能解決的。”成雨相當的冷漠。

“等一等，我想知道我們到底遇到什麽事情了。”顏陽冰乖乖舉手問。他抓耳撓腮的好奇，如果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他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覺了。

成雨並不介意告訴他們所有的真相，反正最後就是一個遺忘術能夠解決。包括那位小王子。

“交換。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用壽命交換了運氣。依靠欺騙的方式讓你們簽下契約。就像那個電視劇裏面的演的方式一樣，一間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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