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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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密室裏，沒有一點光線。
水夭慢慢的起身，環顧自周，不知身在何處。
外面很安靜，依稀聽到滴水聲，辨不清方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然後她聽到了鎖鏈開啟的聲音，門吱啦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火把被點亮，屋子裏亮了起來。
水夭這才看清楚，這裏的墻不是普通的墻，是鐵板做成的，她用力的砸了一下，發出厚重低沈的聲音，外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來，這些鐵板還隔音！
怪不得外面的動靜她一點都聽不到呢！
片刻之後，她在的這個屋子門打開了，一個女子被綁住，扔了進來，水夭看過去的時候，那女子正擡起頭來，水夭驚呼，“怎麽是你？”
被扔進來的女子是青檸！
“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幫我解開？”青檸見到水夭，忙喊道。
水夭笑著上前解她身上的繩子，“你怎麽會在這？”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也被綁來了？”
那日，水夭準備去找卿雲和阿莫，走到雲水居的時候，碰到一個華服公子，那人說有事情請教。
水夭不想搭理他。
那人跟她說，若是不想阿莫和卿雲死的話，就跟他走。
水夭楞了一下，就被他拉進了客棧。
她只在那坐了一會兒，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吃他的東西了？”
“沒有，我都不認識他，怎麽可能吃他的東西？”
“那他的屋子裏可有特別之處？”
水夭想了想，進屋時曾聞到過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毒藥，只有輕微的一點點，她也沒在意，其他的，沒有什麽特別，就是間普通的客房。
“那就是了，我在被抓來前也聞到過一種味道，像苦杏仁。”青檸舔了舔唇，依稀還能感覺到那股苦澀香。
“就是那個味道，我鑒別過了，不是毒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迷藥，南蜀國的宮廷秘制，只要吸入很少的量就會昏迷。我聽我的母妃提起過，她是南蜀的皇族，只是，他們將我們抓到這裏幹什麽？”青檸更好奇的是，他們哪裏得到的這種迷藥？
這種藥，只有皇族的人手裏才會有，難道抓她們來的人，是皇族？
青檸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水夭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說話。
“你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被抓到的？”
水夭很配合的問，“你是怎麽被抓到的？”
青檸白了她一眼，連基本的好奇心都沒有了，她有心事？
“好吧，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今日王尚書的公子約我去行宮賞花，說那裏的韓菊開了，成片成片的很美，我沒有見過，就跟著去了，花才看了一半，一回頭就找不到那王公子了，然後我就聞到了那個味道，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相似的手法，相似的經歷，還一同被關進了這裏，真可謂，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你撿的護衛呢？”水夭不說話，青檸不習慣，沒話找話說。
“啊？你說什麽？”水夭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護衛，阿莫和卿雲啊，他們不是武功很高嗎？想辦法通知他們，讓他們過來來救我們。”青檸看著水夭，皺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水夭逆光看著青檸，“當然有事瞞著你，你不一樣有事瞞著我嗎？”
從小櫻死後，她就性情大變，跟換了個人似的，對她不理不睬，甚至橫眉冷對，如今關到一起，之前的青檸好像又回來了。
變化來的太快，她很不適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個時候真的不想搭理你，小櫻跟我情同姐妹，她死了，我覺得我的心也死了一半，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唯一對我好的人，你有那麽多人對你好，我看著不爽，就想讓你也不舒坦，不行嗎？”青檸說這話的時候，委屈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水夭失笑，“你腦子有病吧？你心情不好，就讓別人不爽，那若是我告訴你，那段時間我其實一點都不在意，你信嗎？”
“餵，你有沒有良心？”
“好了，言歸正傳，我正有事要問你呢，為何要幫我？”水夭指的是大殿上頂撞西梁帝，幫她阿爹翻案的事。
青檸嘟嘟嘴，“我父王沒做的事，我幫他證明清白，不為你。”
一開始，羽無心找到她的時候，她並未答應，在西梁，幫西梁的人平反，這事要是傳到北魏，對他們都不好。
再加上，他們一心想要幫水夭，她打心眼裏嫉妒的。
可是，不知為何，真到了那天，她還是沒有猶豫的將話說了出來。
後來，她忍不住想，如果時間倒流，再來一次的話，她會不會還是做同樣的選擇？
答案是肯定的。
“謝謝！”水夭由衷的感謝道，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阿爹的事情不會這麽順利解決，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證據。
雖然陷害阿爹的兇手還沒查到，楊家總算平反昭雪了。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我二哥吧，若不是他求我，我才不會幫你。”她還是習慣跟水夭拌嘴，這麽煽情的氣氛，不適合她們。
“羽無心……”他怎麽會想著幫她阿爹平反？一定是穆雲兮吧？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跟你們說聲謝謝。”北魏一直在找借口攻打西梁，此次，他們幫了她，回北魏後，恐怕不好交差。
青檸擺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二哥是皇上的親生兒子，皇上不會拿他怎麽樣的，皇上對我也是疼愛有加，也不會拿我怎樣的。”
青檸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若是皇上不會懲罰他們的話，又如何會屯兵雁門關？
她父王又如何會派暗衛過來保護她？
一說到這，她就來氣，那些家夥什麽時候能趕來啊，再晚點，他們就見不到她了！
“你的護衛不是對你貼身保護的嗎？你出事這麽久了，怎麽不見他們來？”青檸疑惑的問她。
“許是什麽事情耽擱了吧？我出事的時候，他們並不在身旁。”水夭垂下眼眸，“不說他們了，說說你吧，見了那麽多貴族公子，看上哪個了？”
青檸直搖頭，“都不咋地，一個個的都太娘了，我們北魏的勇士都是經過風沙洗禮的，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跟他們直接沒法比。”
“穆雲兮也是養尊處優的皇子，你為何就非他不嫁？”水夭理解她的感受，京都的貴族公子都缺少血性，有血性的，野心又太大，都不適合她。
“他不一樣。”青檸提起穆雲兮的時候，眸光發亮，“他救過我的命，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是上天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雖然他也養尊處優，但他身上帶著歲月磨礪的韌性，永遠都那麽從容淡定，除了遇到你的時候。”
“其實我早知道，那個讓他慌亂的人，不是我，我一直在逼自己放棄，但是我放不下啊，直到那一次，他快死了的時候，我才明白，愛是成全，他若是死了，我還怎麽去愛？只要他活著，我能遠遠的看著他就好。這些日子見過了那麽多男子，我發現，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喜歡他了。”
青檸抹了一把眼角，“哪裏來的沙子，都迷了我的眼睛了，真討厭！”
水夭伸手抱了抱她，低低的說了聲“對不起”。
青檸哭得更兇了，“水夭你真討厭，我只是瞇了眼睛，你都把我的眼淚惹出來了！”
“是嗎？那顆沙子是夠討厭的！”
火把熄滅了，密室裏又陷入了黑暗，青檸緊緊的抓住水夭的胳膊，“沒事滅火把幹什麽，不知道本郡主怕黑嗎？”
水夭拍拍她的胳膊，“沒事，有我在。”
“胳膊借我一下。”青檸不說話了，將頭枕了上去，“水夭，你現在不要與我為敵了，你們皇上都查清楚了，你阿爹的事跟我父王無關。”
“好。”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算是吧。”
“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呢。”北魏的人，要麽怕她，要麽恭維她，很少有人真心對她，除了小櫻。
水夭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個郡主當的可真失敗，還不如我這匪盜頭子呢。”
“如果有機會，你也帶我去你們那個葫蘆山看看吧，講真的，我還真想過那樣的生活，自由自在的，多好。”青檸被羽無心說的很心動，她哪裏知道，羽無心將葫蘆山描繪的那麽好，就是為了騙她上山去找水夭呢？
“你還是做你的郡主吧，葫蘆山上的人，都是血泊裏爬出來的，真要你天天過那樣的日子，你還不得嚇死？”小櫻死了，她都性情大變，要是遇到更多的死亡，她不得瘋？
“那樣才刺激呢！”青檸一聽就來了興致，腦海裏勾勒出一幅幅壯美的畫面，讓她忍不住熱血沸騰。
“死，是世上最無情的事，怎麽會刺激呢？”水夭的聲音裏滿是哀傷，“從前身邊嬉笑怒罵的親人，一轉眼全都不見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這樣的時候，你還會覺得刺激嗎？”
青檸被水夭的情緒感染，“如果有一天，北魏和西梁開戰，你會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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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夭慢慢的起身，環顧自周，不知身在何處。
外面很安靜，依稀聽到滴水聲，辨不清方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然後她聽到了鎖鏈開啟的聲音，門吱啦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火把被點亮，屋子裏亮了起來。
水夭這才看清楚，這裏的墻不是普通的墻，是鐵板做成的，她用力的砸了一下，發出厚重低沈的聲音，外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來，這些鐵板還隔音！
怪不得外面的動靜她一點都聽不到呢！
片刻之後，她在的這個屋子門打開了，一個女子被綁住，扔了進來，水夭看過去的時候，那女子正擡起頭來，水夭驚呼，“怎麽是你？”
被扔進來的女子是青檸！
“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幫我解開？”青檸見到水夭，忙喊道。
水夭笑著上前解她身上的繩子，“你怎麽會在這？”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也被綁來了？”
那日，水夭準備去找卿雲和阿莫，走到雲水居的時候，碰到一個華服公子，那人說有事情請教。
水夭不想搭理他。
那人跟她說，若是不想阿莫和卿雲死的話，就跟他走。
水夭楞了一下，就被他拉進了客棧。
她只在那坐了一會兒，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吃他的東西了？”
“沒有，我都不認識他，怎麽可能吃他的東西？”
“那他的屋子裏可有特別之處？”
水夭想了想，進屋時曾聞到過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毒藥，只有輕微的一點點，她也沒在意，其他的，沒有什麽特別，就是間普通的客房。
“那就是了，我在被抓來前也聞到過一種味道，像苦杏仁。”青檸舔了舔唇，依稀還能感覺到那股苦澀香。
“就是那個味道，我鑒別過了，不是毒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迷藥，南蜀國的宮廷秘制，只要吸入很少的量就會昏迷。我聽我的母妃提起過，她是南蜀的皇族，只是，他們將我們抓到這裏幹什麽？”青檸更好奇的是，他們哪裏得到的這種迷藥？
這種藥，只有皇族的人手裏才會有，難道抓她們來的人，是皇族？
青檸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水夭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說話。
“你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被抓到的？”
水夭很配合的問，“你是怎麽被抓到的？”
青檸白了她一眼，連基本的好奇心都沒有了，她有心事？
“好吧，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今日王尚書的公子約我去行宮賞花，說那裏的韓菊開了，成片成片的很美，我沒有見過，就跟著去了，花才看了一半，一回頭就找不到那王公子了，然後我就聞到了那個味道，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相似的手法，相似的經歷，還一同被關進了這裏，真可謂，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你撿的護衛呢？”水夭不說話，青檸不習慣，沒話找話說。
“啊？你說什麽？”水夭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護衛，阿莫和卿雲啊，他們不是武功很高嗎？想辦法通知他們，讓他們過來來救我們。”青檸看著水夭，皺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水夭逆光看著青檸，“當然有事瞞著你，你不一樣有事瞞著我嗎？”
從小櫻死後，她就性情大變，跟換了個人似的，對她不理不睬，甚至橫眉冷對，如今關到一起，之前的青檸好像又回來了。
變化來的太快，她很不適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個時候真的不想搭理你，小櫻跟我情同姐妹，她死了，我覺得我的心也死了一半，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唯一對我好的人，你有那麽多人對你好，我看著不爽，就想讓你也不舒坦，不行嗎？”青檸說這話的時候，委屈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水夭失笑，“你腦子有病吧？你心情不好，就讓別人不爽，那若是我告訴你，那段時間我其實一點都不在意，你信嗎？”
“餵，你有沒有良心？”
“好了，言歸正傳，我正有事要問你呢，為何要幫我？”水夭指的是大殿上頂撞西梁帝，幫她阿爹翻案的事。
青檸嘟嘟嘴，“我父王沒做的事，我幫他證明清白，不為你。”
一開始，羽無心找到她的時候，她並未答應，在西梁，幫西梁的人平反，這事要是傳到北魏，對他們都不好。
再加上，他們一心想要幫水夭，她打心眼裏嫉妒的。
可是，不知為何，真到了那天，她還是沒有猶豫的將話說了出來。
後來，她忍不住想，如果時間倒流，再來一次的話，她會不會還是做同樣的選擇？
答案是肯定的。
“謝謝！”水夭由衷的感謝道，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阿爹的事情不會這麽順利解決，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證據。
雖然陷害阿爹的兇手還沒查到，楊家總算平反昭雪了。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我二哥吧，若不是他求我，我才不會幫你。”她還是習慣跟水夭拌嘴，這麽煽情的氣氛，不適合她們。
“羽無心……”他怎麽會想著幫她阿爹平反？一定是穆雲兮吧？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跟你們說聲謝謝。”北魏一直在找借口攻打西梁，此次，他們幫了她，回北魏後，恐怕不好交差。
青檸擺擺手，“這個你不用擔心，二哥是皇上的親生兒子，皇上不會拿他怎麽樣的，皇上對我也是疼愛有加，也不會拿我怎樣的。”
青檸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若是皇上不會懲罰他們的話，又如何會屯兵雁門關？
她父王又如何會派暗衛過來保護她？
一說到這，她就來氣，那些家夥什麽時候能趕來啊，再晚點，他們就見不到她了！
“你的護衛不是對你貼身保護的嗎？你出事這麽久了，怎麽不見他們來？”青檸疑惑的問她。
“許是什麽事情耽擱了吧？我出事的時候，他們並不在身旁。”水夭垂下眼眸，“不說他們了，說說你吧，見了那麽多貴族公子，看上哪個了？”
青檸直搖頭，“都不咋地，一個個的都太娘了，我們北魏的勇士都是經過風沙洗禮的，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跟他們直接沒法比。”
“穆雲兮也是養尊處優的皇子，你為何就非他不嫁？”水夭理解她的感受，京都的貴族公子都缺少血性，有血性的，野心又太大，都不適合她。
“他不一樣。”青檸提起穆雲兮的時候，眸光發亮，“他救過我的命，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是上天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雖然他也養尊處優，但他身上帶著歲月磨礪的韌性，永遠都那麽從容淡定，除了遇到你的時候。”
“其實我早知道，那個讓他慌亂的人，不是我，我一直在逼自己放棄，但是我放不下啊，直到那一次，他快死了的時候，我才明白，愛是成全，他若是死了，我還怎麽去愛？只要他活著，我能遠遠的看著他就好。這些日子見過了那麽多男子，我發現，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喜歡他了。”
青檸抹了一把眼角，“哪裏來的沙子，都迷了我的眼睛了，真討厭！”
水夭伸手抱了抱她，低低的說了聲“對不起”。
青檸哭得更兇了，“水夭你真討厭，我只是瞇了眼睛，你都把我的眼淚惹出來了！”
“是嗎？那顆沙子是夠討厭的！”
火把熄滅了，密室裏又陷入了黑暗，青檸緊緊的抓住水夭的胳膊，“沒事滅火把幹什麽，不知道本郡主怕黑嗎？”
水夭拍拍她的胳膊，“沒事，有我在。”
“胳膊借我一下。”青檸不說話了，將頭枕了上去，“水夭，你現在不要與我為敵了，你們皇上都查清楚了，你阿爹的事跟我父王無關。”
“好。”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算是吧。”
“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呢。”北魏的人，要麽怕她，要麽恭維她，很少有人真心對她，除了小櫻。
水夭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個郡主當的可真失敗，還不如我這匪盜頭子呢。”
“如果有機會，你也帶我去你們那個葫蘆山看看吧，講真的，我還真想過那樣的生活，自由自在的，多好。”青檸被羽無心說的很心動，她哪裏知道，羽無心將葫蘆山描繪的那麽好，就是為了騙她上山去找水夭呢？
“你還是做你的郡主吧，葫蘆山上的人，都是血泊裏爬出來的，真要你天天過那樣的日子，你還不得嚇死？”小櫻死了，她都性情大變，要是遇到更多的死亡，她不得瘋？
“那樣才刺激呢！”青檸一聽就來了興致，腦海裏勾勒出一幅幅壯美的畫面，讓她忍不住熱血沸騰。
“死，是世上最無情的事，怎麽會刺激呢？”水夭的聲音裏滿是哀傷，“從前身邊嬉笑怒罵的親人，一轉眼全都不見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這樣的時候，你還會覺得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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