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陽壽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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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話我沒有聽清，一陣困意襲來，我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腦袋很疼，整個人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咳咳！”我猛地咳嗽了兩聲，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我正躺在家裏的大床上，慕雲淮和宋允都在我的跟前，兩人均是一副劍撥弩張的模樣，神情覆雜地看著對方。
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不過依稀記得昨夜自己好像去過地府，還險些喝下了孟婆湯。
我問慕雲淮：“昨天我看見的也是靈制造出的幻界嗎？”
他沈默了片刻，沈聲回答我：“不是，是你魂魄出竅後飄到了地府。”
我的心一涼，就想起了拘留室外的鬼老太太，她說過我的大限將至，難不成是真的？我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佯裝鎮定的再問他：“那是我的陽壽快盡了嗎？你們和我說實話，我都見過那麽多的鬼了，這點小事我可以承受的。”
“奚柚，你還記得上次火車脫軌一事嗎？”慕雲淮輕聲開口，“那一次，你的陽壽就本該盡了。是我在生死簿上為你做了延遲，才令你逃過一劫。只是饒是我是地府的判官，對人類陽壽的延遲亦不過三月。”
那一次火車脫軌，我被重重地拋出了艙門外。
黑白無常前來索命，後來是慕雲淮耗盡元氣救了我。那一次他傷得那麽重，原來竟是為了挽救陽壽已盡的我。如今距離當日正好三月，就算慕雲淮有通天的本領，也再回天乏術。
他這次將我從地府帶回來，把我的魂魄強行鎖在肉身內，也只能再堅持24小時。
我心裏咯噔一聲，面上還是在笑：“那我死了之後，是不是就變成了和你一樣的鬼？”
如果人死後變成鬼魂，那麽我其實並不害怕，那樣我還可以和慕雲淮在一起，還可以想辦法回家探望父親。誰料我這話一問出口，慕雲淮和宋允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宋允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我扯了扯他袖子，顫聲問他：“表哥，你怎麽這副表情？到時候你是妖，我是鬼，我們還可以繼續當表兄妹的嘛。”
宋允反手將我的手握住，望著我堅定道：“小柚子，你別怕，老頭子說過會有辦法的。我現在就去把他接過來，我是不會看著你魂飛魄散的。”
“表哥，你在說什麽？魂飛魄散？”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宋允一閃身消失在了我眼前，我知道他是去了南山求助黃仙前輩。
慕雲淮告訴我：“你的心臟中有世間最強大的陰氣，況且蠱毒還未解除。若你陽壽一盡，鬼魂在飲過孟婆湯後，三魂七魄即將消散在天地間。”
我如同被人從頭頂潑下了一盆冰水，渾身一顫，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我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心口疼得厲害。我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裏，抽泣著說：“我不怕死，我真的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你……”
我舍不得慕雲淮，舍不得宋允，舍不得父親，舍不得在這世間上的親人。
從小到大，老師們教會了我熱愛生命，卻從沒人教過我該如何去面對生離死別。
慕雲淮坐到我的身邊，用手攬過了我的肩膀，將我擁入了懷中。他的聲音很鎮定，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決定。我聽見他清冷的聲音淡淡問我：“還記得洞房花燭當晚，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我的思緒很亂，可是慕雲淮說過的那句話還是閃入了腦海中。
那時候他說：“你是我的妻，我自會保護你。”
我點了點頭，他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正面對著他。我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看見自己哭紅雙眼的糗樣。慕雲淮鄭重其事地對我說：“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要哭，也不要怕。有我在，便一定會保你平安無恙。南山上的黃仙有些道行，之前宋允就聯系過他，他說有辦法可以救你。無論這個辦法有多艱難，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去嘗試。”
半晌，我沖他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
起床後我洗了把臉，收拾好心情鼓起勇氣準備面對一切。
不一會兒，黃仙前輩被宋允給帶到了家中。
黃仙前輩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原形是一只黃鼠狼。我客客氣氣地叫了他一聲“前輩”，他摸了摸自己的長須，樂呵呵地看了看我：“不錯不錯，柚子姑娘看起來很精神嘛。”
我被他說得很羞愧，笑了笑：“剛才沒出息地哭了一場，現在好多了。”
宋允見他說不到正題，問他：“老頭子，你到底有什麽方法救小柚子？你需要些什麽，盡管說，無論是上天入地，我都給你找來！”
宋允紅著一雙眼睛，那模樣很嚇人，著實看得我心尖一顫。
黃仙前輩白了他一眼：“人家丈夫都不急，你急什麽？”
慕雲淮聞言客氣開口：“前輩，若你有辦法救我妻，無論什麽條件，我皆可應允。”
“恩，那算上之前慕判官欠我的一個承諾，現在便是兩個了。”黃仙前輩繼續撫著長須，倏地從手中幻出了一粒熠熠生輝的白色珍珠。他的手指一彈，那珍珠眼睜睜地穿進了我的體內。
我覺得渾身一暖，黃仙前輩繼而道：“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一粒太白仙丹，相傳是太上老君用仙法所煉，當初守爐的仙童不慎掉了兩粒入人間。人類只要服用下兩粒仙丹，便能起死回生。”
我聽著這傳說就覺得破綻百出，太上老君的仙丹是怎麽掉入人間的？難不成守爐的仙童當彈珠扔著在玩？不知怎地，我就想到了神話小說。不過我相信黃仙前輩沒必要騙我，而且自那粒仙丹入體後，我的確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可是慕雲淮卻瞇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註視著黃仙前輩，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允急問：“老頭子，那還有一粒在哪裏？”
黃仙前輩笑瞇瞇地看了看我們，答道：“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種說法是當初秦始皇得到過此仙丹。可惜他也只有一粒，生前四處遍尋也未找到另外一粒的下落，死後便隨他葬入了皇陵中。柚子姑娘服下了一粒仙丹，應當還能再活個一年半載，我也已經盡力了。要是你們不嫌麻煩，可以進秦始皇的皇陵中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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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腦袋很疼，整個人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咳咳！”我猛地咳嗽了兩聲，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我正躺在家裏的大床上，慕雲淮和宋允都在我的跟前，兩人均是一副劍撥弩張的模樣，神情覆雜地看著對方。
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不過依稀記得昨夜自己好像去過地府，還險些喝下了孟婆湯。
我問慕雲淮：“昨天我看見的也是靈制造出的幻界嗎？”
他沈默了片刻，沈聲回答我：“不是，是你魂魄出竅後飄到了地府。”
我的心一涼，就想起了拘留室外的鬼老太太，她說過我的大限將至，難不成是真的？我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佯裝鎮定的再問他：“那是我的陽壽快盡了嗎？你們和我說實話，我都見過那麽多的鬼了，這點小事我可以承受的。”
“奚柚，你還記得上次火車脫軌一事嗎？”慕雲淮輕聲開口，“那一次，你的陽壽就本該盡了。是我在生死簿上為你做了延遲，才令你逃過一劫。只是饒是我是地府的判官，對人類陽壽的延遲亦不過三月。”
那一次火車脫軌，我被重重地拋出了艙門外。
黑白無常前來索命，後來是慕雲淮耗盡元氣救了我。那一次他傷得那麽重，原來竟是為了挽救陽壽已盡的我。如今距離當日正好三月，就算慕雲淮有通天的本領，也再回天乏術。
他這次將我從地府帶回來，把我的魂魄強行鎖在肉身內，也只能再堅持24小時。
我心裏咯噔一聲，面上還是在笑：“那我死了之後，是不是就變成了和你一樣的鬼？”
如果人死後變成鬼魂，那麽我其實並不害怕，那樣我還可以和慕雲淮在一起，還可以想辦法回家探望父親。誰料我這話一問出口，慕雲淮和宋允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宋允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我扯了扯他袖子，顫聲問他：“表哥，你怎麽這副表情？到時候你是妖，我是鬼，我們還可以繼續當表兄妹的嘛。”
宋允反手將我的手握住，望著我堅定道：“小柚子，你別怕，老頭子說過會有辦法的。我現在就去把他接過來，我是不會看著你魂飛魄散的。”
“表哥，你在說什麽？魂飛魄散？”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宋允一閃身消失在了我眼前，我知道他是去了南山求助黃仙前輩。
慕雲淮告訴我：“你的心臟中有世間最強大的陰氣，況且蠱毒還未解除。若你陽壽一盡，鬼魂在飲過孟婆湯後，三魂七魄即將消散在天地間。”
我如同被人從頭頂潑下了一盆冰水，渾身一顫，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我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心口疼得厲害。我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裏，抽泣著說：“我不怕死，我真的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你……”
我舍不得慕雲淮，舍不得宋允，舍不得父親，舍不得在這世間上的親人。
從小到大，老師們教會了我熱愛生命，卻從沒人教過我該如何去面對生離死別。
慕雲淮坐到我的身邊，用手攬過了我的肩膀，將我擁入了懷中。他的聲音很鎮定，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決定。我聽見他清冷的聲音淡淡問我：“還記得洞房花燭當晚，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我的思緒很亂，可是慕雲淮說過的那句話還是閃入了腦海中。
那時候他說：“你是我的妻，我自會保護你。”
我點了點頭，他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正面對著他。我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看見自己哭紅雙眼的糗樣。慕雲淮鄭重其事地對我說：“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要哭，也不要怕。有我在，便一定會保你平安無恙。南山上的黃仙有些道行，之前宋允就聯系過他，他說有辦法可以救你。無論這個辦法有多艱難，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去嘗試。”
半晌，我沖他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
起床後我洗了把臉，收拾好心情鼓起勇氣準備面對一切。
不一會兒，黃仙前輩被宋允給帶到了家中。
黃仙前輩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原形是一只黃鼠狼。我客客氣氣地叫了他一聲“前輩”，他摸了摸自己的長須，樂呵呵地看了看我：“不錯不錯，柚子姑娘看起來很精神嘛。”
我被他說得很羞愧，笑了笑：“剛才沒出息地哭了一場，現在好多了。”
宋允見他說不到正題，問他：“老頭子，你到底有什麽方法救小柚子？你需要些什麽，盡管說，無論是上天入地，我都給你找來！”
宋允紅著一雙眼睛，那模樣很嚇人，著實看得我心尖一顫。
黃仙前輩白了他一眼：“人家丈夫都不急，你急什麽？”
慕雲淮聞言客氣開口：“前輩，若你有辦法救我妻，無論什麽條件，我皆可應允。”
“恩，那算上之前慕判官欠我的一個承諾，現在便是兩個了。”黃仙前輩繼續撫著長須，倏地從手中幻出了一粒熠熠生輝的白色珍珠。他的手指一彈，那珍珠眼睜睜地穿進了我的體內。
我覺得渾身一暖，黃仙前輩繼而道：“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一粒太白仙丹，相傳是太上老君用仙法所煉，當初守爐的仙童不慎掉了兩粒入人間。人類只要服用下兩粒仙丹，便能起死回生。”
我聽著這傳說就覺得破綻百出，太上老君的仙丹是怎麽掉入人間的？難不成守爐的仙童當彈珠扔著在玩？不知怎地，我就想到了神話小說。不過我相信黃仙前輩沒必要騙我，而且自那粒仙丹入體後，我的確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可是慕雲淮卻瞇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註視著黃仙前輩，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允急問：“老頭子，那還有一粒在哪裏？”
黃仙前輩笑瞇瞇地看了看我們，答道：“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種說法是當初秦始皇得到過此仙丹。可惜他也只有一粒，生前四處遍尋也未找到另外一粒的下落，死後便隨他葬入了皇陵中。柚子姑娘服下了一粒仙丹，應當還能再活個一年半載，我也已經盡力了。要是你們不嫌麻煩，可以進秦始皇的皇陵中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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