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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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發現領袖的行事風格越來越難以捉摸，額，直說就是——臭不要臉。
在上次不歡而散的尷尬之後，這個狡猾的領袖竟然用能量糖收買他的磁帶？當他看到一群磁帶鬼鬼祟祟分贓，又紛紛悄聲對他們本該討厭的博派首領（選能量糖的品味）稱讚有加之後，他簡直遭受百萬分重擊！
這簡直是來自火種的背叛！他家磁帶們都被領袖收買通敵了麽！就為了那麽點能量糖？這簡直……這糖是不是有奇怪的毒？
聲波忍不住拿走一塊去分析，確定是正常的能量糖後，依然忍不住戰戰兢兢。後來嚇得聲波下次出行都不敢帶磁帶了，生怕一不小心他的磁帶再被敵首找機會收買之後拐騙了去。
沒錯，領袖約他出去，他還是又去了。因為這次不是什麽約會，而是有任務。盡管千百個想拒絕，聲波還是記得自己還是擎天柱的通訊官，於是武裝上一副嚴謹恪守的模樣又投入到工作中。
這次的任務出乎意料的簡單，或者說，聲波都不認為這種程度的任務需要他跟擎天柱同時出馬，簡直是一種資源浪費。但礙於已經被叫出來了，聲波只能全力輔佐，讓任務高效完成。
於是任務很快被處理完了，聲波還是對任務成果比較滿意。他正想回去，就發現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威震天大人？！”
“怎麽聲波？”
聽到失聲叫出老對頭的名字，擎天柱理所當然的警惕。
“威震天大人的訊號……失蹤了！”
“訊號？你在威震天身上放了定位？”
擎天柱也相當震驚，不過原因不同。
“確切的說是機器狗身上。後來威震天一直帶著機器狗的一部分，只要在這個宇宙平面之間，我就能感覺到他的位置。”
擎天柱當然理解了這話背後的含義，一方面他有點拿隨時準備接回自己首領開戰的霸天虎情報官有些沒轍，另一方面他也有點擔心威震天的情況。
如果能殺死威震天，他早在十萬百萬年前的內戰時就那麽做了。
他還是不希望自己的老朋友死掉，尤其，在戰爭已經結束的現在。這對他……對他們，不公平。
戰爭不僅僅是霸天虎的錯，也是汽車人的錯。他不能讓其中一方承擔所有的傷害跟報應。
情況緊急，於是擎天柱高價租用了其他星球的跨星際通訊裝置，聯系上遠在天邊的尋光號。
於是，他接到一個讓他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消息。
“聲波，那個，你要冷靜。”
“……？？”
“補天士，他，嗯，把威震天給不小心丟到別的空間了。”
“————你說什麽！！”
“嗯，我知道，我當初聽說他弄壞領導模塊的時候也是這樣。對不起，他把威震天給弄丟了。”
是的，剛聽說的時候，擎天柱也忍不住重覆了兩遍，才確信這個迄今為止最熊的領袖候選人，在弄壞了領導模塊之後，把威震天給弄丟了。
補天士：“你聽我說，這真的不能怪我！我們約好了見面地點，是他自己沒趕到！實在是時間不能等，否則我們都沒辦法從那個平行宇宙回來！大哥，大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他弄丟，是他，肯定是他不想回來，自己跑了，嗯……”
擎天柱：“沒辦法弄回來？”
補天士：“這……這個，讓我問問小感，你等下啊~”
擎天柱：“所以弄丟之後你都沒想過把他找回來？”
補天士：“不是啊，大哥，你不懂當時的情況。那個宇宙需要一個帶領他們的反抗的人，威震天肯定是自己選擇留下的，對吧小感？嗯，小感說以現在的科技定位不了他們所在的宇宙。但是，額，我想，大概也許，有一天能？”
擎天柱：“所以你真的把他給弄丟了。”
補天士：“是他的錯，是他不好，是他自己沒趕上！”
擎天柱：“…………”如果可以，我好想跨越星級抽一把這熊孩子！
但是再生氣已經沒用，他選好的下任領袖候選人在弄壞領導模塊之後，又幹了把虎子首領跟丟平行空間這種事。作為當初選了他的那個不長眼的領袖，擎天柱也只好給他擦屁股。
於是當擎天柱把前因後果告訴聲波之後，果然連情報官也陷入了到底是冷靜想想怎麽辦，還是飛去天邊的尋光號把補天士幹掉這種糾結裏。
“不過，說不定也是好事。你看，補天士不是說那個宇宙的人需要威震天麽？他在那裏能幫助真正需要他的人。”擎天柱也只能安慰。
“不。”
聲波只是回答，不。
他不能接受這種答案，他——他們霸天虎，不能接受他們的首領，在戰敗之後拋棄了他們。
這種結果，不是他們期盼的答案。
他們還等待著隨時能東山再起，對聲波，對所有霸天虎來說，只要威震天在，只要他一人在，那麽霸天虎隨時都能卷土從來。
聲波想起來威震天大人留下的金盤。甚至在戰爭最為困苦的時候，威震天想到的都是將來。他將自己的理想，將能改變未來的至關重要的東西記錄在金盤上，作為遺產，留給未來的霸天虎。他甚至設想到自己的失敗跟死亡，卻依然想著霸天虎理想的延續。
這樣的威震天不可能背棄他們。一定是汽車人做了什麽。尋光號，補天士……他們在那飛船上，與威震天一起旅行的時光……在機器狗死去的現在，沒人知道那上面曾經發生過什麽。
“你們放逐了威震天大人？比起審判，你們竟然用這種陰險的方式——”
“冷靜點，聲波，聽我說。”
“你們怎麽能這麽做！”
“聲波！！”
擎天柱忍不住用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厲聲呵斥，才讓聲波肯聽自己說話。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對我心電感應。或者我們可以去尋光號，找到補天士，你可以試著對他心電感應。聲波，這絕不是我們希望的發展。”
或許聲波的確發動了心電感應，確認這不是領袖的騙局或陰謀，他才冷靜下來。
“而且我有點能理解威震天。你覺得，我為什麽寧可接受紅蜘蛛成為人民的領導者，也不肯自己坐上那個位子？我，還有威震天，我們戰鬥了太久。我們本身已經成為了戰爭的代名詞。只要我們在，人民隨時都會記起戰爭的傷痛。”
聲波明白了他沒說出口的含義。
只要威震天在，霸天虎——像他這樣不肯承認接受失敗的霸天虎，隨時都想著再度開戰。
……是了，是有這種可能性。
聲波想起最初招攬他的時候，向他開放自己內心的威震天大人。
或許殘酷，或許執著，或許偏激，或許手段暴力，但那個威震天大人所追求的並不是權利或者地位，而是塞伯坦人能自由的活著。
如果補天士，或者其他的誰向他證明現在的塞伯坦正是這樣一個時代，無論汽車人還是霸天虎都能自由的生活，如果威震天大人自己判斷戰爭——甚至代表戰爭的自己不必要，那麽他的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正因為他是這樣一個塞伯坦人，自己才會跟隨他。
那個人才不在意自己，或者其他霸天虎怎麽想。他只會做他認為正確的事，無論誰阻礙在路上。在這點上，他跟擎天柱一樣不可理喻。
“沒有誰能弄丟他。是威震天大人自己選擇離開，是他丟了我們。”
我們霸天虎——不再被需要。
此時自己才終於有這種實感，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被那個背影，永遠留在了身後。
“如果有天戰爭結束了，聲波，你想過自己做什麽嗎？”
曾經的曾經，威震天大人也問過類似這種問題。
“如果戰爭結束了……”
就連聲波，也在戰爭最艱苦的時候暢想過這樣的未來。
“大約會去鄉下田間吧，我想去一個安靜，沒有吵雜心聲的地方。威震天大人您呢？”
“我？我不知道。但如果有可能，我想做我一直沒機會去做的事。”
“譬如？”
“譬如星際旅行，探索未知的世界？或者學習一下醫療，我曾想過當一個醫生。有點可笑吧？奪取無數人性命的我。”
“不做個詩人或者作家嗎？我以為您喜歡詩歌。”
“嗯。不寫了。其實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無法再寫出詩歌。我能寫很多煽動人心的文字，但那都是手段，我已經很難被什麽打動，做一個能描述這種感動的詩人。”
聲波發現，自己無法丟下這個人。
如果戰爭真的停止了，那麽他大概依然無法丟下這個塞伯坦人，任由他獨自背負戰爭的創痛，孤獨的活下去。
“旅行也沒什麽不好的。”聲波這麽回答，“我或許也會嘗試去旅行，見見更廣闊的世界。”
“啊，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結伴而行。”
那真是，最遙不可及又仿佛伸手可觸的夢想。
最終的最終，那個人還是丟下了他，獨自前往夢想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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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不歡而散的尷尬之後，這個狡猾的領袖竟然用能量糖收買他的磁帶？當他看到一群磁帶鬼鬼祟祟分贓，又紛紛悄聲對他們本該討厭的博派首領（選能量糖的品味）稱讚有加之後，他簡直遭受百萬分重擊！
這簡直是來自火種的背叛！他家磁帶們都被領袖收買通敵了麽！就為了那麽點能量糖？這簡直……這糖是不是有奇怪的毒？
聲波忍不住拿走一塊去分析，確定是正常的能量糖後，依然忍不住戰戰兢兢。後來嚇得聲波下次出行都不敢帶磁帶了，生怕一不小心他的磁帶再被敵首找機會收買之後拐騙了去。
沒錯，領袖約他出去，他還是又去了。因為這次不是什麽約會，而是有任務。盡管千百個想拒絕，聲波還是記得自己還是擎天柱的通訊官，於是武裝上一副嚴謹恪守的模樣又投入到工作中。
這次的任務出乎意料的簡單，或者說，聲波都不認為這種程度的任務需要他跟擎天柱同時出馬，簡直是一種資源浪費。但礙於已經被叫出來了，聲波只能全力輔佐，讓任務高效完成。
於是任務很快被處理完了，聲波還是對任務成果比較滿意。他正想回去，就發現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威震天大人？！”
“怎麽聲波？”
聽到失聲叫出老對頭的名字，擎天柱理所當然的警惕。
“威震天大人的訊號……失蹤了！”
“訊號？你在威震天身上放了定位？”
擎天柱也相當震驚，不過原因不同。
“確切的說是機器狗身上。後來威震天一直帶著機器狗的一部分，只要在這個宇宙平面之間，我就能感覺到他的位置。”
擎天柱當然理解了這話背後的含義，一方面他有點拿隨時準備接回自己首領開戰的霸天虎情報官有些沒轍，另一方面他也有點擔心威震天的情況。
如果能殺死威震天，他早在十萬百萬年前的內戰時就那麽做了。
他還是不希望自己的老朋友死掉，尤其，在戰爭已經結束的現在。這對他……對他們，不公平。
戰爭不僅僅是霸天虎的錯，也是汽車人的錯。他不能讓其中一方承擔所有的傷害跟報應。
情況緊急，於是擎天柱高價租用了其他星球的跨星際通訊裝置，聯系上遠在天邊的尋光號。
於是，他接到一個讓他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消息。
“聲波，那個，你要冷靜。”
“……？？”
“補天士，他，嗯，把威震天給不小心丟到別的空間了。”
“————你說什麽！！”
“嗯，我知道，我當初聽說他弄壞領導模塊的時候也是這樣。對不起，他把威震天給弄丟了。”
是的，剛聽說的時候，擎天柱也忍不住重覆了兩遍，才確信這個迄今為止最熊的領袖候選人，在弄壞了領導模塊之後，把威震天給弄丟了。
補天士：“你聽我說，這真的不能怪我！我們約好了見面地點，是他自己沒趕到！實在是時間不能等，否則我們都沒辦法從那個平行宇宙回來！大哥，大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他弄丟，是他，肯定是他不想回來，自己跑了，嗯……”
擎天柱：“沒辦法弄回來？”
補天士：“這……這個，讓我問問小感，你等下啊~”
擎天柱：“所以弄丟之後你都沒想過把他找回來？”
補天士：“不是啊，大哥，你不懂當時的情況。那個宇宙需要一個帶領他們的反抗的人，威震天肯定是自己選擇留下的，對吧小感？嗯，小感說以現在的科技定位不了他們所在的宇宙。但是，額，我想，大概也許，有一天能？”
擎天柱：“所以你真的把他給弄丟了。”
補天士：“是他的錯，是他不好，是他自己沒趕上！”
擎天柱：“…………”如果可以，我好想跨越星級抽一把這熊孩子！
但是再生氣已經沒用，他選好的下任領袖候選人在弄壞領導模塊之後，又幹了把虎子首領跟丟平行空間這種事。作為當初選了他的那個不長眼的領袖，擎天柱也只好給他擦屁股。
於是當擎天柱把前因後果告訴聲波之後，果然連情報官也陷入了到底是冷靜想想怎麽辦，還是飛去天邊的尋光號把補天士幹掉這種糾結裏。
“不過，說不定也是好事。你看，補天士不是說那個宇宙的人需要威震天麽？他在那裏能幫助真正需要他的人。”擎天柱也只能安慰。
“不。”
聲波只是回答，不。
他不能接受這種答案，他——他們霸天虎，不能接受他們的首領，在戰敗之後拋棄了他們。
這種結果，不是他們期盼的答案。
他們還等待著隨時能東山再起，對聲波，對所有霸天虎來說，只要威震天在，只要他一人在，那麽霸天虎隨時都能卷土從來。
聲波想起來威震天大人留下的金盤。甚至在戰爭最為困苦的時候，威震天想到的都是將來。他將自己的理想，將能改變未來的至關重要的東西記錄在金盤上，作為遺產，留給未來的霸天虎。他甚至設想到自己的失敗跟死亡，卻依然想著霸天虎理想的延續。
這樣的威震天不可能背棄他們。一定是汽車人做了什麽。尋光號，補天士……他們在那飛船上，與威震天一起旅行的時光……在機器狗死去的現在，沒人知道那上面曾經發生過什麽。
“你們放逐了威震天大人？比起審判，你們竟然用這種陰險的方式——”
“冷靜點，聲波，聽我說。”
“你們怎麽能這麽做！”
“聲波！！”
擎天柱忍不住用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厲聲呵斥，才讓聲波肯聽自己說話。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對我心電感應。或者我們可以去尋光號，找到補天士，你可以試著對他心電感應。聲波，這絕不是我們希望的發展。”
或許聲波的確發動了心電感應，確認這不是領袖的騙局或陰謀，他才冷靜下來。
“而且我有點能理解威震天。你覺得，我為什麽寧可接受紅蜘蛛成為人民的領導者，也不肯自己坐上那個位子？我，還有威震天，我們戰鬥了太久。我們本身已經成為了戰爭的代名詞。只要我們在，人民隨時都會記起戰爭的傷痛。”
聲波明白了他沒說出口的含義。
只要威震天在，霸天虎——像他這樣不肯承認接受失敗的霸天虎，隨時都想著再度開戰。
……是了，是有這種可能性。
聲波想起最初招攬他的時候，向他開放自己內心的威震天大人。
或許殘酷，或許執著，或許偏激，或許手段暴力，但那個威震天大人所追求的並不是權利或者地位，而是塞伯坦人能自由的活著。
如果補天士，或者其他的誰向他證明現在的塞伯坦正是這樣一個時代，無論汽車人還是霸天虎都能自由的生活，如果威震天大人自己判斷戰爭——甚至代表戰爭的自己不必要，那麽他的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正因為他是這樣一個塞伯坦人，自己才會跟隨他。
那個人才不在意自己，或者其他霸天虎怎麽想。他只會做他認為正確的事，無論誰阻礙在路上。在這點上，他跟擎天柱一樣不可理喻。
“沒有誰能弄丟他。是威震天大人自己選擇離開，是他丟了我們。”
我們霸天虎——不再被需要。
此時自己才終於有這種實感，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被那個背影，永遠留在了身後。
“如果有天戰爭結束了，聲波，你想過自己做什麽嗎？”
曾經的曾經，威震天大人也問過類似這種問題。
“如果戰爭結束了……”
就連聲波，也在戰爭最艱苦的時候暢想過這樣的未來。
“大約會去鄉下田間吧，我想去一個安靜，沒有吵雜心聲的地方。威震天大人您呢？”
“我？我不知道。但如果有可能，我想做我一直沒機會去做的事。”
“譬如？”
“譬如星際旅行，探索未知的世界？或者學習一下醫療，我曾想過當一個醫生。有點可笑吧？奪取無數人性命的我。”
“不做個詩人或者作家嗎？我以為您喜歡詩歌。”
“嗯。不寫了。其實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無法再寫出詩歌。我能寫很多煽動人心的文字，但那都是手段，我已經很難被什麽打動，做一個能描述這種感動的詩人。”
聲波發現，自己無法丟下這個人。
如果戰爭真的停止了，那麽他大概依然無法丟下這個塞伯坦人，任由他獨自背負戰爭的創痛，孤獨的活下去。
“旅行也沒什麽不好的。”聲波這麽回答，“我或許也會嘗試去旅行，見見更廣闊的世界。”
“啊，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結伴而行。”
那真是，最遙不可及又仿佛伸手可觸的夢想。
最終的最終，那個人還是丟下了他，獨自前往夢想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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