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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薛凝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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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蘇溪亭失聲喊出來這個名字的時候, 謝淮君感覺到懷裏臉色蒼白的人身體微微一僵。

那一僵不過是片刻,馬上謝淮君又感覺不到了。

薛凝。謝淮君在心中暗想,他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任何印象。

他按捺住心中所想, 平靜的問道, “師兄認識這個女子?”

一不小心穿幫的蘇溪亭僵硬的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一偏眼神發現沈思榭沖他眨眨眼睛,他心裏略微有了些底。

“七年前, 這個名叫薛凝的女子假借他人屍體潛入師門大會上, 身帶可傳染的劇毒。但是幸而當時被識破, 所以我有些印象。”蘇溪亭表面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但是心中虛得不行。其實他還沒有撒謊沒讓師弟看出來過的時候,每次撒謊師弟都能一眼看出來, 弄得他沒臉面不說,也不敢當著師弟瞎說。

今日已經是他超常發揮最精湛的演技了,希望他師弟看不出來吧。蘇溪亭暗自祈禱。

然而很顯然的是,謝淮君整顆心都撲在沈思榭身上, 並沒有察覺到蘇溪亭的謊話。只當沈思榭僵硬的那一瞬是疼得狠了些,馬上心軟成一團棉花。“你若是不舒服便告訴我,我給你尋些藥來。”

沈思榭搖搖頭, 並不說話。

“謝公子。”崇愔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不如你與蘇公子在此審問,我帶思榭回客棧休息,渡些魔氣給他, 或許會好受一些。”

“嗯?好啊。”謝淮君楞了一下,這才放沈思榭離開。

崇愔與沈思榭一離開,謝淮君便端坐在桌子前,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接著說,你如何死的,你與薛凝是何關系?”

蘇溪亭見謝淮君有審問的意思,他又怕他把之前薛凝的事情抖出來,於是坐在後邊觀望。

那色鬼是個膽小的,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當年霜花城裏有位叫薛凝的姑娘,她生得貌美如花。薛凝與城北的徐雁回徐公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八年前定親成婚。

這個孟周是本地一個商人,與官府有些交情,所以生意做的不錯。他樣貌醜陋又好色,城中女子誰都不願嫁給他。

孟周早就聽聞薛凝極為漂亮,於是在薛凝成婚前夕趁他人不註意,偷偷潛入薛凝閨房將其奸汙。薛凝性子剛烈,被侮辱後受不了便自殺了。但是因為心中仇怨,所以一直纏著孟周不放。

只是薛凝剛死不久力量不足,只能嚇嚇人,卻一直殺不死孟周。孟周又花大價錢請來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士要除掉薛凝。

“既然你要除掉薛凝,怎麽你還死了?”謝淮君有些疑問,雖說他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但他總覺得其中有蹊蹺,剛才師兄的表現也不大對。

再者說,薛凝這個名字還算不上滿大街都是,剛巧卻被他們撞見,也有些過於巧合了。

“那個薛凝她本來都要死了,不知道從何處來了一個東西救了她,還把道長給殺了。”那孟周色鬼生怕謝淮君不信直接拍散了他,語氣都拔高了些。

“東西?”謝淮君挑眉,面無表情的問。

像孟周這樣的人,他真是看都不願多看一眼。

“我也不清楚他是什麽。他生的很是俊秀,總穿著一身紅衣。他不過揮揮手,我與那道長便死了。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如何死的。”孟周在火焰網裏動彈不得,要不然都想跪下來磕頭,看起來確實是個膽小鬼。“我死後十分虛弱,養了好多年才成了一只色鬼。那人命我在此吸食魂魄休養生息,並按時向他繳納魂魄。”

若孟周說的是真的,那這事情便有意思了。謝淮君摸摸下巴。

這說明吸食魂魄案確實有一個背後主使,他在各地培養合適的鬼魂讓他們按時提供魂魄,以達到某種目的。

這個背後主使可能也是一個鬼,或者是由鬼入魔,否則他很難吸收魂魄的力量。

八年前,他先替薛凝覆仇,又派給了薛凝其他任務。說明他不止想增長力量,還有一些別的想法在其中。

“那這個人在何處?”謝淮君問道。

“我不清楚,他前些日子已經離開,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何處。”孟周磕磕巴巴的回答。

“那你上交魂魄交到哪裏?”謝淮君不小心咬了一下嘴唇,立馬出了血。他忍著沒出聲,總覺得有什麽要發生。他神色一凜,嚇得孟周直哆嗦。

“此地百裏外有一處荒山,荒山半山腰處有一座邪氣的寺廟,平時不會出現,只有每月十五晚上子時會出現。那人讓我每月十五到那處交魂魄。”孟周不敢再看謝淮君,只好閉上眼睛祈禱謝淮君得了想知道的會放過他。

“既然如此,不如你帶個路。”謝淮君冷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顆鎖魂珠,手指在火焰網外輕點幾下,手中結印,把孟周的魂魄困在鎖魂珠裏。

藍紫色的火焰網失去目標,火焰散開,緩慢的消失在空中。

順手把鎖魂珠放進乾坤袋裏,謝淮君還穿著一身新郎官的衣裳,便和蘇溪亭離開了孫家。

婚房裏之前一直設置了結界,所以外邊人一直都沒有聽到聲音。

兩個人直接隱去身形回到了客棧,關於孟周的事情有些東西還需分析,便直接都去了謝淮君的房中,誰知剛一推門,謝淮君心裏咯噔一下。

崇愔送沈思榭回來的時候,沈思榭心中便明白這是有話要說。別人可能不清楚心魔是怎麽一回事,崇愔不可能不知道。心魔失控若是再補魔氣,只會傷上加傷。他那樣說,只是為了讓謝淮君安心,然後放他回來。

其實沈思榭也有話要對崇愔說。

所以沈思榭靠坐在床上,等著崇愔先開口。

崇愔坐在床邊,眼神卻飄在遠處。

“我不清楚你與謝公子之間有什麽問題。”崇愔傳音道,“你最好不要再拖著,你的心魔太不穩定。即便你一直控制的很好,你也受不了謝公子隨意的一次撩撥。”

崇愔似是有感而發,“心魔是毒,會上癮卻無法戒掉的毒,你越是控制自己,越會渴求這種毒。”

“要不然你與謝公子斷掉,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要不然你便與他在一起,讓他滿足你的心魔。否則再這樣下去,你的心魔很容易再次爆發。”

沈思榭低著頭,不置可否。

和師父在一起的日子太甜美了,他嘗過了,怎麽能放得下?

若說與師父在一起,他怎麽敢?他知道現在的師父是有一些喜歡他的,可他怎麽敢冒險。萬一師父想起來什麽,或者師父喜歡他喜歡到可以自願獻出生命。那麽同心咒生效,他心魔爆發,師父還是會死。

“你在深淵裏待了三年,其中有多少次心魔爆發你應該自己清楚,下一次心魔爆發……你大概便保不住你的命,你可清楚?”崇愔是在對沈思榭說話,卻也仿佛是對自己說話。

他沈寂於泠青沼這麽多年,為何此時出來接近蘇溪亭?

不過是因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能讓他接近他的阿亭的……最後一次機會。

“所以,你才故意向師父說幻身術的事情。”沈思榭擡頭,語氣卻不是疑問。

崇愔沒有說話。

“可我不能和師父在一起。”沈思榭用刻板的聲音說道,“我和他在一起,只會害死他。”

若是沒有同心咒,他也想放手一搏,就算是死,也能和師父纏綿幾日。可有了同心咒,他便只能畏手畏腳,遠遠的望著師父,只要能偷偷看上幾眼,心中就滿足得不行。

沈思榭突然坐起身來,眼神銳利的望著崇愔。“你是我父親的好友,也是我的朋友。但是師父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崇愔擡頭,他這才發覺,沈思榭已經不是七年前的沈訣。

當年的沈訣,看起來少年老成,其實內心軟弱,所有的依仗都來源於謝淮君。而現在的沈思榭,外表看起來軟弱可欺,實際上卻真正的站了起來。

他不願意永遠躲在謝淮君的羽翼之下,即便謝淮君願意用一切來保護他。

崇愔知道自己說不動沈思榭,但是他也仍然堅持他的觀點。如果再這樣吊著,沈思榭的心魔很容易會爆發。

“師父他們回來了。”沈思榭耳聰目明,先聽到了腳步聲,小聲的提醒著。

兩個人匆忙的整理一下情緒,也不知道謝淮君他們聽到什麽沒有。崇愔想起來他說過要給沈思榭渡魔氣,於是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崇愔一只手按在沈思榭胸膛上,兩個人距離極近。

然後房門被推開,謝淮君看到衣衫不整的沈思榭和崇愔面對面坐著,崇愔用手摸在沈思榭裸露出來的白皙的胸口上。

謝淮君眼神發綠。

他覺得他頭頂也有點綠。

越是懷疑某件事情,越是會拼湊一些證據來證明自己。之前他便覺得沈思榭和崇愔走的有些近。

本來鳥鳴澗都封鎖了,崇愔說進來便讓進來,甚至本來躲著他的沈思榭都不躲了。還有崇愔是怎麽知道沈思榭的原身是九尾狐族,還知道幻身術。沈思榭不是說親近之人才能知道,怎麽崇愔也知道?

難道說崇愔便是沈思榭喜歡的那人?

一想到這裏,謝淮君一劍剁了崇愔的心都有。

“天色已晚,魔尊怎麽還在我房中?”謝淮君冷笑一聲,話裏的醋味都能把人熏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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