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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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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3)



此時大晏國事均已安排妥當,晏初雲便準備去千隋找章藝,然而去之前,她又想起神樹,便安排人擺了依仗去往神樹所在處。

此時正是盛夏,天氣炎熱,神樹下卻氣溫適宜,更多的是為了那些在樹上孕育的嬰孩考慮。晏初雲走到最中間,擡臂將手貼在神樹蒼老巨大的樹幹上,微微閉上眼,心中念道︰“樹神大人、海神大人,如今我與妻子已結婚一年,當是可以生孩子的時候了吧。”

這本是人們求子時都會說的話,大家說後再睜開眼,擡頭選一顆自己看中的果子。可晏初雲卻不同,她說完後,掌心突然一涼!待她睜開眼,那股涼意順著掌心傳入心中,晏初雲申請驀地一沈,沈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沒有得到任何回覆,然而因她是天地所生,卻能夠感知到樹神的意思,她和章藝或許不能夠有一個很好的將來,因為章藝並非屬於這裏。

晏初雲將手從樹神枝幹上拿下,冷冷看著神樹哼聲道︰“你也老了那。”

一陣風突然吹過,枝葉間沙沙作響,晏初雲卻置之不理,轉頭冷漠離開,留下一句,“你當真老了。”氣得樹神枝葉搖晃了許久。

回到宮中,晏初雲吩咐胡賢蘭道︰“準備行李,我們明日啟程去千隋。”

胡賢蘭卻道︰“可是陛下,赫南探子傳回消息,赫南仿佛要再對我們開站了。”

晏初雲冷冷一笑,對胡賢蘭道︰“便讓他們打,如今若一個赫南也打不過,我這皇帝也不用再當了。”冷靜片刻後,晏初雲再道︰“既然他們想打,便讓他們痛個清醒,傳兵部尚書及各將軍即刻進宮。”

胡賢蘭立刻領旨,晏初雲看著桌上的探子信件,冷冷道︰“赫南皇帝,既然既如此看不清局勢,那便不要看了,換個人或許更好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多想這樣寫︰晏初雲冷漠看著探子來信,無法安定的心緒讓她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冷聲自言道︰“天也快涼了,赫南可以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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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雲無疑要開始有大動作, 是以這一晚晏初雲睡得不是特別踏實,夢中她突然夢見一個奇特的地方,渾渾噩噩之間有些不知所雲, 隨後一瞬間她便清醒了, 然而這個清醒也只是在夢中,因為她看見章藝站在她面前,章藝身後背景模糊而陌生, 她望著章藝,嘴角那抹牽強的笑意也無法維持, 沈著臉問道︰“你要做什麽?”

章藝臉上一如平時那般溫柔,對晏初雲說︰“晏初雲,我要走了,祝你以後幸福。”

晏初雲臉色更為難看, 問道︰“你要走了是何意思?”

章藝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不是赫南人, 如今我要回到我以前的地方, ”

“朕不許!”晏初雲對章藝道︰“朕不許你這樣!你明明答應了朕, 不會離開朕!”

章藝笑容消失,面目十分冷漠, “陛下,你就仍性看我與我家人分開嗎?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回去, 你只不過是我生命中一抹流星而已。”

晏初雲聽後怒吼道︰“朕不許!”

下一刻,晏初雲睜開眼,呼吸急促的看著床帳頂, 一夜未眠。

而此刻章藝也同樣陷入夢境中,然而她的夢卻仿佛真實了許多。夢裏她站在病房中,看著母親日漸消瘦的身形,看著父親逐漸沈穩的眼神,心臟感覺到絲絲抽痛,因為此刻夢中的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插著無數管道,仿佛永遠也醒不過來。

她在夢裏無法動彈,一直看著這間病房,看著人們進進出出,看著窗外景色變化,只有她自己躺在床上,如同一張靜態圖一般,沒有半點波瀾。

當章藝醒來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心臟在強烈跳動,然而她滿腦子都是自己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模樣。

章藝緩緩閉上眼,若是沒有這個夢,她對現代也可以漸漸忘卻,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不知道父母是否接受了自己的逝去。然而這個夢卻告訴了她另一種可能,她變成了植物人,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著她的家人與朋友,死不了,醒不來……雖然這只是一個夢,然而章藝卻無法忽視它。

晏初雲與家庭在她心中形成兩股蠻力,雙方拉著她的心,仿佛要將她撕成兩半。然而此刻,章藝最想要見到的人仍舊是晏初雲。

朝陽升起,章藝起床後調整心態,想著將千隋的事務處理結束後,便可回到大晏。卻不想那些商人竟然還不罷休。

早飯期間,姜玉娘氣憤道︰“娘娘,你知道嗎?上回我們在店中拆穿了他們的誣陷,他們竟然還是將這事傳了出去,且編造的十分離譜,如何也要壞我們名聲一般!”

章藝眸色一沈,眼中染上些許怒色。這些人竟然如此,那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章藝對姜玉娘說︰“你去查查如今針對我們具體有哪些商家,再將我們與劉兆瑋合作的事情傳揚出去,最後,幫我約見千隋第一才女閔詩韻,我如今便給他們長長見識!”

姜玉娘一時也充滿了感覺,握拳道︰“好的大當家!我這就去!”

說完她連早飯也未吃完,便跑了出去。

飯後巧娘將這些日子的貨物進購及銷售報告交給章藝,章藝翻開期間,馬如月卻有些沈不住氣,重重的咳嗽一聲。

章藝擡頭看著她,問道︰“你怎麽了?”

馬若月滿臉八卦的模樣,“大當家,你可還記得前幾日姜玉娘在成衣鋪說的話?”

章藝想了片刻沒有頭緒,“她說什麽了讓你如此印象深刻?我瞧著你應該多陪陪你的夫人,她如今也正懷孕呢,若是不小心有什麽大礙,我看你去哪兒哭。”

馬若月連忙慌張道︰“娘娘您別害我!我如今是真心與你聊天呢!”

章藝放下手中報表,撐頭看著她問道︰“那你說說你要與我說什麽?”

馬若月當即八卦道︰“那日在成衣鋪,玉娘與那潑婦吵架,不是說了,什麽有心上人一類的話?”

章藝靈光一閃,這段記憶提取出來,點頭恍然道︰“她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

馬若月滿眼帶著隔壁媒婆一般的關心,對章藝道︰“如今玉娘雖然還年輕著,但是這日子一天天過得可十分快,若是錯過了,往後玉娘跟我家月娥一般,很大年齡還無法成婚,那可不好!”

在章藝看來,姜玉娘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根本不用在此事上十分慌張,然而她轉念一想,這可與她們現代不同,如今這裏女孩兒十五六便可出出嫁,若是過了十八二十還是單身,定是要被是人取笑的,這人自己心中應該也會十分自卑。

姜玉娘是她手下的好員工,她自然也要關心姜玉娘的感情生活。隨即晏初雲看著馬若月道︰“既然你提起此事,難不成是知道她喜歡誰了?”

馬若月瘋狂搖頭,“我怎麽會知道,我與她也不算是十分親密,要說巧娘與她走得最近,巧娘或許知道。”

在一旁聽八卦聽得正開心的巧娘突然被點名,一時有些怔楞,隨即立刻道︰“我也不知道,她從未跟我說過這些。我們平日裏都談的是晏氏商行的事情。”

章藝心中突然十分自責,自己這老板當得實在是太不好了,員工平日裏沒有娛樂生活也就罷了,竟然聊天內容也全是商行的事情。

她略微愧疚的看向巧娘,對她道︰“巧娘,待千隋的生意上了正軌,我便給你們放個假,你們也出去游玩游玩,開心開心。”

巧娘不知章藝為何突然提起這事,搖頭道︰“大當家,如今我們晏氏商行還未穩定,我哪裏能夠休假?且我也不覺得累,如今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比起以前要好了許多。”

巧娘如今這樣的狀態,便是從做生意這件事上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及成就感,所以她才會樂此不疲的為商行付出。

“大當家!”馬若月提醒道︰“大當家您關註點出錯了,我們如今要說的事情不是這個。”

章藝恍然,“對。”隨即她看著巧娘道︰“巧娘,你與玉娘走得最近,你便去問一問她,她心中心儀那人是誰,待她告訴你,你便來告訴我,我們一同幫她將這人追到手。”

巧娘點頭道︰“嗯,大當家您放心吧,我一定將此事辦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又短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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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如今是章藝身邊的得力助手, 整日忙得飛起,那些新開的店鋪需要她盯著,赫南與大晏往來的貨物她也要過目, 還有許多下屬要管著, 特別是千隋剛建立,沒有任何根基與熟人,有些下屬心中看不上她是個女子, 根本不服從她管理,讓她有些惱火。

先前那掌櫃都是小打小鬧, 幾日後,竟然在成衣鋪大堂與姜玉娘吵了起來。

這日巧娘過來時,便聽見玉娘在與新開的成衣店掌櫃理論。那掌櫃是要派去其他城鎮的,如今在千隋都城店中學習, 但她卻不如都城店的掌櫃老實聽話。

新店掌櫃拗著脖子說︰“姜大掌櫃,這後院後院的女夥計怎麽能夠與前園男夥計一個同樣的工錢呢?那男夥計還要輪流到店中接到個人, 女夥計只用在後院待著, 且女子買衣裳本就比男子容易, 她們若是與男夥計拿一樣的工錢,男夥計定是要不開心的。”

姜玉娘聽他男子女子分得如此清楚, 且看自己的眼神也帶著些許輕蔑,年輕的姜玉娘此時有些忍不住, 臉頰因為怒氣燒得通紅,怒目看著掌櫃道︰“你怎能夠如此說,男夥計與女夥計做得都是同樣的活, 男夥計因為要輪流在店中接待客人,便每月多給了一百文錢的工錢不是!”

“那也是不能相同的。”新店掌櫃毫不退縮,一直對姜玉娘道︰“總歸男夥計不能與女夥計一樣,否則這店中男夥計鬧起來了,倒是應該怎麽辦?”

此時巧娘恰巧到了,聽到他這番言論,好言勸道︰“於掌櫃,你可不要如此說,這些都是我們當家定下的,無論在哪裏,晏氏商行男子也女子都是一樣的。”

於掌櫃搖頭不讚同,“大當家在哪兒?我可要與她談談,我知道好些女子開的店最後都沒有好結果,若是晏氏商行還要用女夥計,往後怕是……”說著他仿佛察覺自己話不好聽,改口道︰“我也不是咒咱們店鋪,你們也知道,如今我們女兒紅成衣鋪在外名聲可不咋好。”

巧娘微微皺眉,看了看姜玉娘,姜玉娘更是生氣,等著掌櫃說︰“你若再是如此講,我便請大當家辭了你!”

姜玉娘感動看向巧娘,巧娘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告訴她有章藝做靠山,她完全不用怕。

於掌櫃聽後臉色一沈,對巧娘道︰“巧大掌櫃,你如今這話說出來,便是傷了我們之間的情義,若真是想要將我辭掉,恐怕不是大當家一人能說了算的!”

此時章藝正與千隋第一才女閔詩韻說話,章藝請了閔詩韻許久,這才女才願意與她見面,她這樣的人性格清高,章藝是能夠理解的。

然而看到閔詩韻時,章藝卻十分喜歡這個人,她渾身縈繞著專屬文人墨香,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如同一支清貴的蘭花。章藝笑著邀她入座,隨即便對她說︰“我聽聞閔姑娘是千隋第一才女,今日一見,倒真是名不虛傳。”

閔詩韻挑嘴笑道︰“我之前聽聞章大當家的事跡,也心中感嘆,如今見了章大當家,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章藝微微挑眉問道︰“我是哪處於閔姑娘想象中不同?”

閔詩韻又仔細觀察了一番章藝,對她道︰“以前聽聞那些事跡,以為章大當家是個十分兇狠的女子,如今看章大當家倒是十分溫婉。”

章藝搖頭笑道︰“平日裏沒事,我怎會兇狠,其實我倒也不是自己看起來這般溫婉。”這溫婉只是她的掩護而已。

隨後章藝便開始與閔詩韻談起代言一事。

在古代,從未有哪個商行用代言人,因為古代始終不如現代那般,信息傳遞及交流十分方便。但是這並不代表古代代言沒用,章藝知道如今‘女兒紅’在千隋的名聲不怎麽好,所以想到了名人代言,而她請這千隋第一才女,便是因為千隋男子對這才女皆有一定愛慕欣賞之意,而女子雖然口中不恥,心裏卻是十分羨慕嫉妒的。

“我今日約見閔姑娘,是想要與姑娘商議一件事,我女兒紅成衣鋪如今想要找一人做我們的代言人,我聽聞姑娘在千隋名聲極好,且名氣很大,便想要與姑娘談談合作。”章藝先將自己的意圖說明。

閔詩韻卻似乎連思考也沒有,只對章藝說︰“這我恐怕不能答應。”

她的拒絕在章藝意料之中,章藝方要繼續勸說,卻有一親衛軍匆匆上前,對章藝說︰“大當家,成衣鋪裏一未上任掌櫃與兩位大掌櫃吵起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閔詩韻便看見章藝的眼神變了,她看向那名來報告之人,嘴角彎起的弧度未變,但溫度卻由溫婉和煦變成了冷然。

然而章藝什麽話也沒有說,轉身看向閔詩韻是,她的眼神似乎又溫暖起來,笑眼柔聲道︰“閔姑娘,成衣鋪如今出了些問題,我要去成衣鋪,閔姑娘,您也與我一同去吧,剛好可以在我們店中選購一套衣裳。”

章藝原本以為她不會這麽快答應,自己還要再費一番口舌,卻不想閔詩韻答應的十分幹脆,“好,既然章大掌櫃相邀,我便於你一同去瞧瞧吧。”

其實她想要看的並不是章藝店中的衣服,而是章藝要如何處理問題,因為方才章藝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讓她很感興趣。

兩人同親衛軍一起趕到成衣鋪。

此時成衣鋪中,那掌櫃說道︰“你們將章當家叫來吧,既然你們說要讓章當家辭了我,那便辭了吧,只是到時候你們如何跟我身後的人交代,那我就不管了。”

巧娘與姜玉娘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時間,心中一時十分忐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夠解決這件事情。

姜玉娘是個急躁的,她看著巧娘湊近她說︰“不然我們就讓娘娘將這人辭了吧,否則他這般往後我們如何管理他?這店不就是為他開的?”

巧娘從前一直在王府,在這些事上比姜玉娘知道得更多,她眉頭微皺,對姜玉娘說︰“我們現在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若當真是不能得罪之人該怎麽辦?到時候我們受罰倒沒什麽,但若是耽誤了娘娘和陛下的生意,那可就是無法挽回的過錯了!”

巧娘的擔心不無道理,姜玉娘一時痛苦無比,心中十分憋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若是得罪了千隋的皇親國戚或者當寵高官,怎麽都得不到好!可若是任憑這人這般羞辱她們,她們大晏女子往後在千隋也不要再談什麽地位了,定會被這些男子壓得死死的!

兩人越是糾結,那於掌櫃就越是開心,甚至哼起了小曲,對二人道︰“你們最好好生思考一下,再有,你們這等小事就告訴章當家,當真是十分無用,所以我才說女子與男子不能用同樣的月俸,若是兩名男子做你們的職位,定會比你們做的更好!”

“她們做的好不好,由不得你來說。”冷漠的聲音響徹成衣鋪大廳,一時鋪中所有人都緊了緊背脊,望向門口。

之間章藝穿著一套與親衛軍差不多樣式的衣裳,窄袖寬群,月白金邊,較女子衣裳更加簡單幹練。她背著手冷冷看著那於掌櫃,嘲諷道︰“於掌櫃莫不是也覺得我這個女子也不如男子,若是於掌櫃你來做晏氏商行的大當家,這晏氏商行今日的名聲恐怕就不會如此臭了,對吧?”

於掌櫃眼角一跳,但他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讚同還是沒有逃過章藝的眼楮,但他說話卻比方才要有禮數多了,拱手行禮道︰“我哪裏敢,方才無非是與這兩位掌櫃說理。”

“我知道你說得理是什麽。”章藝走到他面前,渾身氣勢仿佛收不住一般向於掌櫃壓去,壓得於掌櫃往後一退,章藝這才道︰“你無非便是覺得女子比不得你們男子,我也不知道你這思想是如何根深蒂固的,但是你來我晏氏商行之前,就該問問這千隋都城成衣店掌櫃,我章藝,還有那身後的兩位大掌櫃,是否當真是不如你們男子了!”

她擲地有聲的呵斥,怒意全出,“我料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惹不起我,便在我面前扮乖,背著我欺辱我的大掌櫃,你這樣的男人,難道還稱得上是男人?”

“好!”姜玉娘拍手道︰“大當家你說的太好了!她這樣的男人還不如我呢!”說完她轉頭看著巧娘道︰“你說對吧,巧娘!”

巧娘點點頭,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頗有本事的男人是如何處事的,但如今這個於掌櫃,欺軟怕硬的,當真不像是個男人!

就連著千隋都城成衣鋪掌櫃及大堂中男夥計聽了,也覺得章藝說得十分有理。雖然他們男夥計確實要輪流在大堂接待客人,還要將女客引入後院,但是他們銀子要多些呀!且這個月,女夥計的總售賣額竟然比他們男夥計高了許多,姜大掌櫃還親自來安撫他們,讓他們也感覺自己好似不如那些女子,各個擼起袖子,一邊使勁兒宣傳,一邊努力賣衣裳,心想下個月一定要比過她們女夥計!

於掌櫃如何聽得了這些話,當即怒道︰“你!你不要以為你是大晏皇後娘娘,我就不敢如何了!大晏是什麽模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千隋也是十分地位之人,我妹妹可是親王愛妾,若是你得罪了我,定讓你好受!”

章藝笑得越發冷漠,眼中滿是輕蔑,“你的意思是大晏如何也比不上千隋,甚至拍馬難及?”

於掌櫃也學著章藝冷笑,只是笑得有些不倫不類,“那是當然,一個全是女子的國度,能好到哪裏去!”

“你住嘴!”一聲威嚴的喝令打斷了於掌櫃的話,這於掌櫃轉頭一看,頓時繃不住臉上的表情,雙腿顫抖差點跪在地上。

之間一神色肅穆的男子走到章藝身邊,拱手道︰“大晏皇後娘娘,實在是抱歉,我沒想這人竟然這般無恥。”

章藝對著親王倒是十分有利,不再擺著臉色,但是卻也沒有笑臉,漠然道︰“他今日說這話,裏裏外外無數人都是聽到了,我晏氏商行來你們千隋開店本就是與皇上簽訂的盟約的,且也給千隋帶來了許多掙錢的機會,但如今不僅僅被一些心胸狹隘的商人嫉妒抹黑,還被這等庶民辱上門來。”

親王眉頭微皺,狠狠瞪了於掌櫃一眼。

章藝搖頭道︰“若他只是說我……不對,他說我也不行,我不僅是大晏皇後,也是赫南公主,在外竟然被這樣一個庶民侮辱,當真是不把我大晏及赫南放在眼裏。”

親王心下一冷,轉身對身後的侍衛說︰“來人,將他拖下去,送到府衙,定要重重判了,讓這些無知低賤的庶民都知道,這晏氏商行可不是一般的商人,那是大晏的皇商,也是千隋陛下冊封的千隋皇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誰也沒想到才在千隋開了不久的店鋪竟然有如此身後的背景,與章藝一同前來的閔詩韻心中也十分震驚,心想怪不得這個女子方才在家中表現得如此有氣勢,原來身份這樣不一般!

章藝聽了親王的話,微微揚眉,“千隋皇商?這事我可沒有聽說過。”

那親王對她倒是笑得和氣,揮手上來一個公公,手中拿著聖旨。屋內所有人都跪下了,只章藝身份高貴,此時站著。

那公公高聲宣旨,將千隋皇帝冊封晏氏商行為皇商的詔書昭告天下,如今再有人要如何,看著這聖旨也不敢再動手了。

此時的千隋皇宮中,千隋皇帝吳安與晏初雲方才談完國事,吳安帶著笑意對晏初雲說︰“大晏皇帝陛下,如今你的皇後娘娘定已經沒事了。”

晏初雲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冷冷看著吳安道︰“我只是十分失望,我來到貴國,雖然也需從貴國取得一些方便,但卻給貴國帶來了遠遠超乎貴國給予我大晏的物資及發明,如今我的皇後留在貴國,卻被一些市井小民欺辱,而千隋的皇帝陛下卻毫無作為,待我來了,才肯出手,當真是讓人失望。”

千隋皇帝如今十分理虧,且今日晏初雲不僅帶來了糧食,更帶來了比千隋工藝高出好些的兵器及造船技術。大晏願意將這些技術拿出來給千隋,便代表大晏有了更高超的技術!他心中十分訝異,大晏與赫南近一年來兩次戰爭都勝利了,他能夠猜想到大晏的國力較赫南繁榮,然而卻不想不到大晏國力竟然如此超出他的預料!

無論古今,軍事實力永遠是一個國家的硬實力。

大晏能夠有強大與千隋的軍事實力,千隋帝王在晏初雲面前便不敢再擺架子,否則失去一個朋友不說,還會為自己樹上一個強敵!

於是吳安帶著些微歉意說︰“這是我考慮不周,我原本想著若是太過偏心晏氏商行,定會讓晏氏商行成為更多人的眼中釘才是。”

晏初雲不管他如何解釋,如今章藝在千隋收了欺負,她心中如何也開心不起來,便對吳安道︰“我與皇後許久未見,今日便不陪皇帝陛下了。”隨即晏初雲站起身告辭。

吳安不敢也不願留她,想著日後再給她們一些好處,便與晏初雲分開。

晏初雲想著待會兒便要見到章藝,心情也算是開朗了一些。

而此時的章藝也與那親王辭別,與閔詩韻一同在後院選衣裳。閔詩韻第一次來女兒紅成衣坊,當即對這樣的購衣方式十分新奇。待她選購完畢後,章藝再次開口道︰“如今不知道閔姑娘是否願意做我成衣鋪的代言人。”

閔詩韻這才開口道︰“說來實在慚愧,我不知皇後娘娘說的這代言到底是什麽意思。”

章藝仍舊帶著她特有的溫柔解釋道︰“代言的意思便是,我們將你穿著女兒紅成衣的模樣畫成畫像及畫冊,這畫像便會粘貼在門外及其他地方供人參考觀看,而畫冊這會每季度更新,印刷好送入各府供那些夫人太太參考。”

“而我們女兒紅成衣鋪便是借著閔姑娘第一才女的身份,將我們的衣裳好好宣傳出去,也讓大家改變如今對我們的看法。”

章藝講完,閔詩韻覺得十分新奇,竟然還有這樣的方式,那可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閔詩韻想了想,卻微微蹙眉道︰“可是如今千隋這般風氣,我原本作為才女就太過張揚,有許多人在我背後指點,若是與你們合作,做了這代言,不知道他們又會說些什麽。”

章藝眼帶笑意開口道︰“我一直覺得,閔姑娘應該不是這般世俗之人。”她擡手握住閔詩韻的手,對她說︰“我當初來到千隋,對千隋如今的風氣並不意外,因為赫南也是如此。”隨即她輕輕捏了捏閔詩韻的手︰“但是,閔姑娘你當真願意臣服與這樣男尊女卑的潛規則當中嗎?”

章藝說了些新詞,閔詩韻從未聽過,但是卻能夠理解她詞中的意思。

閔詩韻自己在千隋雖然有個才女名聲,但也有人在她背後指點,說她不守婦道,凈學些男人的東西,全然沒有了女子的德行。但她就是如此不同,不知什麽時候起,便不願意那般循規蹈矩的過日子,而是想要如同男子一般,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她知道自己是個異類,一直也以一種執拗的態度堅持,如今倒是有了一個好名聲,但是她也年芳十八了,再不嫁,便又要遭人口舌。

世事無奈讓她眉頭微鎖。

章藝繼續道︰“女子如何才能夠讓自己不被世間這些條款說束縛?”

閔詩韻看著章藝,章藝眼中迸發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自信,只聽章藝說︰“那便是有錢有權,若是自己有錢,生活富裕,不需靠男子掙錢養家,若是不聽那些無理的要求,他們也不能將我們如何,只是念叨我們如何如何沒有婦德。”

“但你瞧我今日。”她微微一頓,眉眼間的自信更加明顯,“今日那人如此說我,我可因他言辭而感羞愧,最後他不但沒有將我如何,反而因此進了府衙,甚至可能喪命。為何她遇見我便如此呢?因為我有權,我是大晏的皇後娘娘,也是晏氏商行的大當家,這晏氏商行有我的股份分紅,你今日來選了衣裳便知這成衣鋪收益不會差,我估摸著,你千隋不會有比我更有錢的女子了,所以我什麽也不懼怕,那些人如今看不起我,但是他們也永遠無法趕上我如今的金錢與權利。”

章藝這番話不僅讓閔詩韻聽了心中動蕩,那小房間內的女夥計也十分激動,甚至連周圍房間音樂聽到部分內容的人頗為動容。

她們心中如今便是有疑慮,那些在家中生活十分幸福的還好,那些不怎麽幸福的,便極有感觸。

閔詩韻思索了片刻,便道︰“如此我便答應了。”

章藝如今便放心了,對她說︰“那我便讓巧娘與你談細則,到時你若有什麽要求也可自己提出,我們會盡量滿足你。”

隨後章藝送閔詩韻出門,她挽著閔詩韻的手,靠著她說道︰“我先前聽說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定能夠有一個與別的女子不同的人生,如今與你聊了一會兒,更加肯定你能夠成為千隋不一般的人。”

閔詩韻轉頭看著她笑道︰“那真是借你吉言了。”

說著兩人走到出後院,迎面看到晏初雲黑沈著臉向她們走來。

閔詩韻被她牢牢盯住,一瞬間竟有些心悸,心臟跳動的極為厲害,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章藝不覺有他,看到晏初雲心中十分欣喜,嘴角眉梢笑意滿滿,“你怎麽來了也不告訴我呢?”

晏初雲急匆匆趕來,原本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如今卻不想這人挽著其他人,要給自己一個驚喜,晏初雲便有些生氣,可看到章藝眉眼帶笑望向自己,那氣如何也不想撒在章藝身上,便冷冷盯向她身邊那閔詩韻。

作者有話要說︰ 十月我太懶了,十一月我要跟九月一樣,每天更新六千字,差不多月底或者十二月這文就完結了。十二月完結了就開新文《拇指姑娘》,想看小小人吃豆腐三十六計的,點擊專欄預收拇指姑娘就可以啦!另,我微博上有對話體短篇小說,挺好玩的,大家可以去看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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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詩韻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再怎麽是個才女,也經不起皇帝的威嚴壓在自己身上,當即微微後退一步, 顫到︰“皇後娘娘, 這位是?”

章藝放開她的手腕,走到晏初雲身邊,挽著晏初雲一臉幸福的模樣, 對閔詩韻道︰“這是我的皇上,在你們這裏來說, 他就是我的夫君。”

說完章藝小鳥依人一般靠在晏初雲肩頭,看起來兩人倒真是十分恩愛。

章藝如何會看不出晏初雲生氣了,一想著這人上回離開時也氣呼呼的,看了自己的回信肯定也氣呼呼的, 如今再次見到自己,看見自己與其他女子如此親密, 那就是三倍氣呼呼, 等於氣的要死。她怎麽能夠不做些動作來安撫晏初雲呢?

晏初雲果然吃這套, 章藝這樣一說一鬧,她便覺得心裏好像不是那麽難受了, 轉頭看著章藝道︰“今日那親王的親戚有欺負到你嗎?”

章藝搖頭說︰“我多厲害,她怎麽能夠欺負到我?”想了想, 她又道︰“不過你怎麽知道?”

晏初雲冷冷一聲道︰“哼,如果不是我讓千隋皇帝給個聖旨,你怕就要被欺負了吧?”

章藝瞪著晏初雲︰“哪裏, 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好嘛?”

晏初雲眉頭微皺︰“你當真是笨得很,明明就是大晏皇後,為何要任那些人欺負,先前那些商家上門時,你便該亮出身份,讓千隋皇帝來看看他的百姓是如何對我大晏皇後的!”

雖然晏初雲是在罵自己,章藝卻絲毫不感到生氣,反而覺得十分開心,因為晏初雲願意這樣罵她,說明她心中十分在意自己。

她仰頭看著晏初雲說︰“好好好,我知道了,皇帝陛下,以後一定好好的將您這座靠山靠得牢牢地,多將您搬出來用。”

晏初雲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閔詩韻聽了她倆的對話,心中不知為何,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在現代有一個名詞,叫做吃狗糧。

閔詩韻輕咳一聲,對章藝道︰“皇後娘娘,既然現在無事,我便先行離開了。”

章藝點頭道︰“好,之後的事情,我會讓巧娘與你交接,具體你詢問她便是了。”

閔詩韻點頭告別,“大晏皇帝陛下告辭,皇後娘娘告辭。”

閔詩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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