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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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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9)

赫南胭脂更好的胭脂,不僅可以去衙門拿一份獎賞,我晏氏商行說不定還得從你們那兒拿貨呢!”

雖然晏氏商行如今胭脂賣的紅火,但也只有四種單一顏色的胭脂,章藝每每想起現代五花八門的化妝品,便覺得大晏百姓可往這方面鉆研鉆研,自行研究肯定有所成就。

幾人心思一動,互相看了好幾眼,覺得這倒是條路。她們近日也發現,晏氏商行只有胭脂,還沒有眉筆一類的東西。而且她們可以買些晏氏商行的胭脂回去研究研究,定能找出它的配方,隨後改進大晏的胭脂,就再也不用擔心生意會被晏氏商行搶去。

方才說話那人思緒一轉,對孫尚雯說︰“可是孫大掌櫃,這研制出來之前,我們若沒有好貨,便只能守著那無客人的店。要不這樣,你們將你們那胭脂也鋪些貨到我們店裏,這樣我們就能一邊賣著晏氏商行的胭脂,一邊研制新式胭脂了。”

這有何不可,賺錢的事情怎麽能往外推。孫尚雯道︰“這倒是可以,不過這承蘭鋪貨一事,我已全權交予宋青宋掌櫃,你們去找她便是了。”

隨後幾人又是客套了幾句,便紛紛找宋青去了。孫尚雯不甚放心,也跟了上去。眾人一問,宋青此時正在那外貨店,便又急匆匆趕到不遠處的外貨店。

到了外貨店後院,孫尚雯看見宋青身邊也圍著好幾個人,她走進一聽,原來那些人也是為了鋪貨而來。那些均是承蘭附近城鎮商鋪老板,店中所賣貨物與外貨店也算是有些聯系,均是大晏的山珍海味。她們聽說那窯水鎮已經有晏氏商行掌櫃上門找了店鋪鋪貨,當即覺得這是一次機會,若是能夠搶到自家所在城鎮的鋪貨權,那不是要賺許多錢?

宋青被這些人吵得頭疼腦熱,看見孫尚雯如同看見了救星,連忙道︰“雯姐姐,你可要幫幫我。”

孫尚雯卻後退一步,對她道︰“想想你前些日子跟我下去時看到的,再想想娘娘教你的那些知識,你是皇後娘娘選出來的人,定能夠自己處理好的。”

宋青看著孫尚雯嚴肅卻暗暗鼓勵的眼神,咬緊牙對自己道︰是啊,若是今日靠雯姐姐解決了此事,日後雯姐姐去別處了,我再找誰呢?皇後娘娘既然選了我,那我定是很好的,如何不能解決呢!

於是,宋青在此轉頭看著那些商鋪掌櫃,對她們道︰“眾位掌櫃莫要慌張,我們今日先去議事廳,眾位將自己店鋪名稱、地址、所賣貨物、年售賣量等等寫在紙上,再寫上你們若是要代理晏氏商行的貨物,又將如何到其他地方鋪貨推廣寫下來,我們考量後會進行選擇。”

那些掌櫃聽的臉色微變,未想晏氏商行竟如此謹慎!但她們又覺得十分應該,因為這可是晏氏商行啊!皇後娘娘的商行呢!

此時有人懵懂道︰“宋掌櫃,你說的那代理是何意?推廣又是何意?”

宋青沈住心穩重道︰“代理便是你們被選中的店家,會分到一個區域,在這區域裏的所有城、縣、鎮、鄉等,都屬於你們的範圍,你們可以選擇這些地方其他店鋪,將手中的貨物以我晏氏商行規定的價格賣與她們鋪貨,從中賺取差價。”

眾人原本被那一長串地址之類的條件弄的不想再要這代理,可如今一聽代理竟然是這麽個意思,那不是要發大財了嗎?於是眾人摩拳擦掌,紛紛鼓足幹勁,要好好大幹一場!

宋青見她們如此,心裏更加有底,繼續說︰“推廣便是宣傳,若是你們當了代理,卻只等著人上門,那定是不行的。所以你們要將自己如何宣傳晏氏商行的商品、如何去尋找那些商鋪鋪貨、又如何選擇那些商鋪等等都寫下來。我晏氏商行再經過對比,每一個區域選擇一個代理商。”

“那、那快去議事廳吧!我的想法定是最好的!”有人便迫不及待想要競選了。其他人也不相讓,紛紛表示自己定是最好的。

孫尚雯看著宋青將她們帶進議事廳,又吩咐夥計取來紙筆,滿意點頭。

每隔幾日,章藝便會收到孫尚雯及巧娘的來信,她們會將一個區域內的總結報告讓信差送回來。看著她們寫的報告,章藝欣慰極了。她此時當真敬佩這些古人,一個個明明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但是做事卻絲毫不亞於現代那些二三十的下屬,甚至有人做的比她們更好。

可章藝也不想想,這些人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就算那些個宮女是打包的,但在宮裏混了那麽些年,還混到鳳棲宮去了,就算平日裏在章藝面前傻白甜,心裏卻精明著呢。

皇帝陛下下朝便看見章藝眼角帶笑的看著信紙,走到她身邊輕聲道︰“朕就知道又是你那兩個可心人的來信。她二人在宮裏時,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也就算了,如今去了宮外做事,還天天占著你的心。

章藝就要開口,晏初雲手指抵住她的唇,“你又要說你這還不是為了大晏是不是?”

章藝無奈看著晏初雲,若是以前她說自己為了大晏是打幌子的話,如今可都是真心實意了。

晏初雲道︰“朕知道你對大晏如何,朕也從未懷疑過,只是你能否將朕放在大晏之前呢?”

章藝看著晏初雲,心中如同有一股溫泉,突突冒著溫水,將她的心都泡軟了。章藝笑道︰“陛下,你和大晏爭寵,若是被大晏百姓知道了,她們就該笑你了。”

晏初雲牽起章藝的手,對她說︰“走吧,今日朕帶你去個地方。”

章藝跟著她往外走,問道︰“陛下你不用批閱奏折嗎?”

晏初雲道︰“今日日子特殊,不用批閱奏折。”

今日有何特殊的?章藝一路想了許久,卻怎麽也想不到。轉眼晏初雲帶她來到宮道上,晏初雲禦用白馬便停在那處。

“要騎馬嗎?”章藝問道。如今天氣這麽冷,章藝並不想在風中馳騁,她怕自己還未感受到騎馬奔騰的瀟灑,就被凍死在馬背上了。

晏初雲怎會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只對她道︰“無妨,你不用在意,我便帶你四處走走,不會騎快的。”

說著晏初雲跨腿上馬,對章藝伸出手。章藝瞧著她身前讓出的位置,微微後退道︰“你還想讓我在前面幫你擋風?”

晏初雲可冤枉死了,若是章藝不坐她前面,又怎麽能看到待會兒的盛景?她敞開自己的外袍,對章藝說︰“朕用衣服將你裹起來,定不會讓你冷著。”

章藝將信將疑,最後擡腿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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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後晏初雲果然慢悠悠的騎著馬, 且用外袍將她護住,暖暖的熱度從晏初雲身上傳來,倒是比自己一個人待著暖和多了。

“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遠遠看見宮門, 章藝擡頭問道。

晏初雲將章藝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 對她說︰“再一會兒出了宮門,你且看著便是。”

章藝心中更為好奇,卻也沒有再問, 畢竟宮門就在不遠處。

皇宮正門未開,只開一旁的側門, 章藝依稀看見門外有許多人,卻不知她們要做什麽。當她與皇帝陛下騎馬走出宮門那一瞬間,那站在路旁的百姓均歡呼起來!

章藝微微瞪大眼,看著她們從身側的籃子裏抓出一把把鮮花, 揚手向她和晏初雲拋過來。人們眼中全是笑意,嘴上說著祝福的話語, 每人丟的花朵似乎都不相同, 可如今才是元月, 怎會有如此多花?

“我的皇後娘娘。”晏初雲在章藝耳邊輕聲說︰“今日是你的生辰,朕為你獻上這壽禮, 願你長壽安康,與朕百年安好。”

章藝卻楞住了, 今日是她的生日嗎?恍然間章藝睜大眼,她以前只過國歷生日,平日裏雖然不在意, 但卻仍舊記得自己是農歷一月十八出生的。所以,自己與原身竟然是同一天生日嗎?

“安平,你怎麽了?不喜歡嗎?”晏初雲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章藝微微搖頭,此時眼楮發澀,鼻頭微酸,她反手握住晏初雲的手,對晏初雲說︰“不,我很開心,也很喜歡,只是沒想到自己到了大晏,竟然還能夠過生辰日,心中十分感動。”

晏初雲這才放心道︰“此事我一直瞞著你,早早讓百姓去準備了。這些花都是她們在家用碳供暖,才開出來的,每家也就開了幾株,今日全都給你拿過來了。”

因百姓撒花的動作,空氣裏充滿了各種花香,那香味卻不是十分濃郁的,而是淡淡的,時有時無,十分怡人。

章藝逐漸聽清了她們口中的祝賀之詞,揚唇笑了。雖然她不能給每一個人致謝,卻始終帶著感激的笑意看著眾人。

皇帝在她身後護著她,將她緊緊擁進懷裏,對她說︰“今日起,你便是十七了,如今也只比朕小了一歲而已。”

章藝回頭問她︰“陛下是什麽時候的壽辰?”

晏初雲微微挑眉,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原來皇後娘娘竟然不知朕生辰何時,朕當真是好生難過。”

章藝告饒道︰“陛下恕罪,改日我去問張總管吧。”

“那可不必。”晏初雲道︰“你若是對朕說些好話,朕也就告訴你了。”

章藝想了想,轉頭道︰“那便算了吧,我還是好好欣賞欣賞百姓們給我準備的鮮花,到陛下您生辰之時,總會有人將此事告知我的。”

“你怎如此氣人。”晏初雲在她身後微怒道︰“朕為今日準備了許久,你卻連一句好話都不願意說給朕聽。”

章藝這才道︰“陛下,你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能夠遇見你,應該是我修了許久才修來的福氣。”

皇帝陛下滿意點點頭,再道︰“還有呢?”

章藝嘴角帶笑,“陛下容顏當真是盛世美顏,世上再無她人比陛下好看,我整日看著陛下,令我心中微動,心悅不已。”

“嗯,可還有?”晏初雲往日裏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的容貌,可如今聽皇後這樣說,卻又覺得自己容貌美艷也不是什麽壞事。

她一邊心中暗喜,一邊聽著章藝再道︰“陛下不僅長得極美,且是當世梟雄,英勇無比,連那他國男人將軍也不能與陛下相比。”

晏初雲微微側頭看向章藝,“你可真心誇朕?”

章藝回頭與她相望,眼中滲出點點愛意,對晏初雲說︰“怎不是真心?”

兩人就這般旁若無人地說著情話,下面的百姓卻也不覺自己忽視,反而看著陛下與皇後如此,更加激動,手中的花揚得更高,嘴上的吉祥話說得更順!那些獨身一人的,便想著自己若是也能找到這樣一位真心相待的姑娘,該有多好呀。

待兩人騎馬走過那條路,她們來到一極美的地方,那地方較其他地方溫暖許多,且處處盛開著鮮花,章藝仔細望去,卻見許多裝飾得好看的炭盆在那些樹下。

“陛下,這是?”章藝回頭問道。

晏初雲說︰“此地乃饒京萬花林,皇後嫁過來時已是盛夏,這些花便未開。因皇後之後會去海外,今年定又看不見這樣的美景,朕便讓人整日在這林中燃上炭盆,如此便能夠讓萬花林中的花早些開放。”

饒京百姓最初並不知皇後娘娘生辰到了,只見那些宮女時時刻刻都在這萬花林伺候花木,有大膽的便上前問了,又有粗心的宮女將此事說了。於是大家都知道皇後娘娘生辰到了,也不知是誰最開始想到的主意,沒多久,大家都在家中院子裏燃上一盆炭火,或將花盆放進家裏,更有甚者,便在那花盆上掛上名字,送到公園裏,蹭著公園的炭火溫暖自家的花盆。

此事上報後,皇帝陛下知道眾百姓心意,便準了她們。所以今日才能有無數百姓在這路上集合,向章藝送上祝福,拋灑花瓣。

章藝在現代也去過不少的花卉展。然而那些花卉展多是盆摘擺出各種形狀,好看倒是好看,卻失了一份天然。

這萬花林便不同,萬花林中的花草樹木自然生長,卻又相得益彰。空氣中滿是各種花香,就連腳踏的青石板上也是無數花瓣。或許是因為炭火十分暖和,有不少鳥兒也飛了回來,站在枝頭高聲鳴叫。當真是一副鳥語花香的景色。

兩人身後跟著長長的儀仗,儀仗之後便是百姓。百姓們唯恐自己說話擾了皇帝陛下與皇後娘娘,話並不多。

章藝以為這就是全部了,畢竟這樣的禮物不單是靠錢就能做出,而是需要全饒京百姓的配合,而這樣的配合,也需要當局者有魄力及個人魅力。且萬花林並非小小一處,當真是一山林,林中各種樹木花草,讓如此多的花在此時競相開放,需要的人力及財力也極大。

然而晏初雲卻再一次給她驚喜,她從那桃花林中穿出,只見這前方不少涼亭,涼亭前方是一極大的舞臺,晏初雲牽著章藝的手,對她說︰“這是禮部及民間世家、百姓為你獻上的生辰宴會。”

她跟著晏初雲的步伐走到涼亭前方,百官已在此等候,見到二人,立刻跪下行禮道︰“參見皇帝陛下、皇後娘娘。祝皇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那身後的百姓也跪下高聲道︰“祝皇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雖然是再平常不過的祝詞,章藝卻也十分激動,因為第一次有這麽多人替她慶祝生日。受完眾人的禮,皇帝將她帶到亭中,那亭子四周全是百官及百姓送的禮物,有的用木盒裝上,捆上紅繩,有的用紅綢裹著,系上繡花帶。

待章藝坐下,晏初雲道︰“這些都是她們送的禮,待你回宮在拆,現在我們好好看看這禮部送上的宴會,今日的節目甚多,且十分好看。”

隨著晏初雲坐下,百官也相繼坐到涼亭中,而那些百姓則從籃子裏拿出一塊方布鋪在地上,坐在繁華盛開的樹下,身邊是暖洋洋的炭火爐,再從籃子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吃食,便同百官一起與皇後娘娘慶生。

臺上節目開始表演,這些女孩子盡自己所能,編排了無數好看的節目,一個接著一個,一邊吃著桌上特制的菜肴,倒是十分有趣。

章藝握住晏初雲手,眼中星辰閃爍,對晏初雲說︰“謝謝,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忘的生辰日。”

晏初雲反握住章藝的手,擡起她的手在唇邊親親一吻,對她道︰“往後,朕還會給你過許多許多你難忘的生辰。”

四周圍觀的百姓捂著跳動的心,甚至有的人羞得捂住眼,不住想我們皇帝陛下與皇後娘娘真是恩愛,兩人在一起倒是看的她們心怦怦跳。

此時,馬若月及她家人一同回京,進城門後馬若月突然提韁,將馬停住,她身後的馬車也停住了,馬若月母親掀開車簾,剛要對馬若月說話,突然震驚道︰“若月,這是怎麽回事?街上為何一人也沒有。”

馬若月比目前更加著急,轉身對母親說︰“我先會宮中看看,母親你們先回家!”

說著她雙腿一夾,駕馬急奔而去。

越是在路上奔跑,馬若月越是心慌,從城門進入饒京後,竟一人也無,街上所有店鋪均關上門,整座城市死了一般寂靜!就仿佛、就仿佛大晏一夜之間蒸發了一般!

宮門近在前方,當馬若月看見宮門前的守衛,心總算松了一小口氣,只要這裏還有人,就說明宮中該是沒有大問題。

她在宮門前下馬,再急奔到守衛身邊,問道︰“為何今日街上一人也無?陛下可在宮中?”

那守衛眼神十分悲憤,怒道︰“她們都去萬花林給娘娘慶賀生辰去了!就將我們留在宮中!”

馬若月︰“……”

這守衛越說越是氣憤,險些要哭了,“為何今日是我值守!我也想要去萬花林與娘娘一同慶生!”

作者有話要說︰ 守衛︰寶寶沒去看演出!寶寶有情緒了!寶寶還是個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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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若月仔細詢問後得知今日是皇後生辰, 這饒京大部分百姓都去了萬花林替皇後慶生,甚至饒京周圍不太遠的大戶人家也有不少人趕來萬花林。

馬若月到萬花林時,被那樹下人山人海嚇了個慘, 她才多久未回大晏, 怎如今她好似不認識大晏一般。

小心翼翼穿過人群,馬若月走到皇帝陛下及皇後娘娘所在的地方,對亭外站崗的胡賢蘭道︰“嘿, 我回來了。”

胡賢蘭面無表情看著她,“我方才看到你穿過人群, 知道你回來了。”

馬若月努努嘴,“你怎麽還是這般無趣。”

胡賢蘭心中卻苦,這人一走許久,與未婚嬌妻纏綿至今。而她則從那之後便無假期, 與自家青梅每每匆匆一見,便又要入宮守衛, 當真是氣死人了!

兩人說話聲音雖小, 晏初雲卻聽到了, 她回頭看見馬若月,便對身邊章藝說︰“馬若月回來了。”

章藝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見馬若月穿著便衣與胡賢蘭聊天。她瞧見帝後二人,連忙走進亭子跪下行了個禮。

晏初雲免了她的禮, 問道︰“你此次去赫南且將事情都辦完了?”

馬若月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幸福,笑道︰“回陛下,倒是將成親的日子說好了, 此次家裏兩位母親回來便是要準備聘禮。”

胡賢蘭在身後聽著,如何沈穩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怒道︰“你還要請假?”

晏初雲這才恍然,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胡賢蘭守在她們身邊,從未有過假期,恐是想家裏人想的十分緊。

馬若月再胡鬧的性格,正事上也不敢亂說,只能對晏初雲道︰“望陛下成全,成親只要幾日便可。”

晏初雲如何也不能阻止身邊人成親不是,剛要點頭,章藝卻按住她的手,待她看過來,章藝示意自己有話說,晏初雲點頭後,章藝對馬若月道︰“你那婚禮是什麽時候?我與陛下三月出海,是否能夠趕得上你的婚禮?”

晏初雲寵溺笑了,原來她的皇後是想要去看熱鬧。

馬若月興奮的看了帝後一眼,恭敬道︰“回皇後娘娘,微臣定的是三月初八的日子。”

章藝看向晏初雲,“那倒也是趕得及。”

晏初雲道︰“那便如此吧,我們三月動身,到時便先去參加你的婚禮,如此你這段時日便回來值守,讓賢蘭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她前些日子可是幸苦了,你得好好謝謝她。”

馬若月笑著答應了,隨後出了房間去與胡賢蘭道謝。

可胡賢蘭仍舊愁眉不展,馬若月問道︰“你為何還不高興,要不我再替你多值守幾日?”

胡賢蘭卻搖頭說︰“我擔憂的不是這事。”話說完她卻沒有下句。

馬若月等了好一會兒等不到她說話,急得跳腳,“誒,你這個悶葫蘆怎麽回事,若是有事你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呀!”

胡賢蘭嘆道︰“恐怕沒有辦法。”

馬若月快要被她氣死了,“那到底是何事?”

胡賢蘭說︰“待三月陛下出海,我定要跟著陛下,倒是不止何時才能回來,與秋娘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秋娘便是胡賢蘭那未婚的青梅妻子,如今十五芳鄰,小了胡賢蘭三歲。兩人之前幾天能見上一次,偶爾約在一同出游,感情一直很好。奈何皇後娘娘嫁過來後,許多事情變得不可預測,胡賢蘭也離京兩次,且這段時日整日除了自己值守,還要替馬若月值守,與秋娘見面的日子便少了許多,那秋娘便心中難受,耍起小脾氣。

奈何胡賢蘭還是個悶葫蘆,氣了秋娘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會用錢買些首飾胭脂的送與秋娘,秋娘一怒之下將她送的東西全都還了回去,委屈說了句,“你以為我就圖你送的禮物嗎?”便再也不見胡賢蘭了,如今十日過去,胡賢蘭臉色陰沈便是這事給鬧的。

馬若月聽後搖頭感同身受道︰“這事我太懂了,你可不知我去那睦鄰時,我家月娥見了我就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我可哄了她好些日子才將她哄好。”

胡賢蘭道︰“那你是如何哄的?”她想著自己也學學,等此次休沐便也這樣哄秋娘。”

馬若月卻說︰“你如今把她哄好了,你走了她不是一樣會生氣?”

胡賢蘭沈默了,是啊,她若是長年在外,秋娘在家被欺負了也沒有人幫她,她該如何是好呢?

馬若月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自己,“我準備待會兒就去求娘娘,月娥爹的身體如今也好了,往後我想帶著月娥一同伺候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打下手,她從小跟著父親做生意,定能夠幫到娘娘。”

胡賢蘭靈光一閃,自言自語道︰“我怎就沒想到這個法子!”

馬若月恍惚道︰“什麽法子?”胡賢蘭卻不再說了。

亭中章藝瞧著她們話十分多,便問晏初雲,“她們在說什麽呢?”

晏初雲在她耳邊輕語幾句,道︰“你便等著看賢蘭到底有什麽法子吧。”

章藝卻更在意馬若月說過的話,對晏初雲道︰“蕭月娥如今與的德盛綢緞有合作,將她帶在身邊也是可以的,我們去往其他地方,若是遇見不同的布匹絲綢,也能讓她掌掌眼。且她若是與馬若月成親了,馬若月卻天天不在她身邊,她一人在家也會十分幸苦。”

晏初雲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你不知年前你去大晏各地看那些商鋪時,朕一人在京中,便覺百無聊賴,總想著去找你。”

她們一邊聊著一邊看節目,桌上的吃食也總是不斷。就這樣天漸黑沈,章藝有些乏了,問道︰“我們何時回宮?”

晏初雲擡頭望望天空,對她說︰“快了,再有最後一個節目,我們便可回宮。”

章藝方才點頭,晏初雲突然擡手捂住她的耳朵。她正茫然,透過晏初雲手臂聽見轟隆一聲,天空一瞬間被照亮,絢爛的煙火在空中開放!

晏初雲見她沒有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到,便拿下手,牽著章藝來到亭外,輕輕擁著她,兩人一同擡頭看天上的煙火。

這樣的煙火對章藝來說並不稀奇,但是能夠在這個世界看煙火卻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且周圍百姓均興奮不已,一時也感染了她。她擡手與晏初雲相握,輕輕靠近她懷裏,看著煙火道︰“謝謝你。”

晏初雲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對她說︰“若是這些你也要謝,你為朕、為大晏做的,朕又該如何謝你?”

煙花結束後,晏初雲擁著章藝緩緩走出萬花林,百姓則跟在她們身後。

此時夜已深,晏初雲唯恐章藝在路上被吹涼了,便坐了馬車。或許是這一日太過疲憊,也或許是章藝太過放松,在車上,她靠著晏初雲淺淺睡去,晏初雲為了不驚醒她,一直挺著腰背。回到宮中,也輕輕將她抱回寢宮,竟一點兒沒有吵醒她。

次日章藝醒來,看著床帳頂緩不過神來,她擡手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微微閉眼聽著心臟跳動的聲音,感受著自己與晏初雲無法割斷的羈絆。

新來的宮女聽見章藝起身,悄然走進寢宮輕聲問道︰“娘娘是否要起了?”

章藝說︰“嗯,起吧。”

隨後宮人進來替她穿衣梳頭。章藝的字已經練的十分好了,可是穿衣梳頭仍舊是極大的難題,特別是頭發,挽來挽去她當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梳洗完畢吃過早餐,宮女來報,說胡賢蘭求見。

章藝想著昨天的事,對宮女說︰“宣吧。”

胡賢蘭進屋後對章藝行禮,章藝免了她的禮,問道︰“今日你來是有何事?”

胡賢蘭道︰“娘娘,微臣有一事有求於娘娘。”她將昨日同馬若月說的話再說了一遍,再道︰“娘娘,如今巧姑娘與孫姑娘都有事要做,以後出海定也不能時時刻刻伺候娘娘,微臣便想讓微臣那未婚的妻子來伺候娘娘,往後微臣與娘娘一同出海,她在娘娘身邊,也不會與微臣分開了。”

章藝問道︰“你那青梅可願意?你別到時在我這兒說了,聖旨下了,她不願意,卻又不能違抗皇命,那當如何是好?”

“她願意的!”胡賢蘭恭敬道︰“她心中也十分仰慕娘娘,能夠伺候娘娘,乃是她前世修來的福分。”

章藝想了想,最近這些宮女她也沒有什麽親近的,巧娘與孫尚雯她也確實不打算再讓她們伺候自己,若是胡賢蘭的未婚妻人不錯,合眼緣,也可以帶在身邊,畢竟她真的需要人伺候,否則穿衣梳頭這樣的事都搞不定。

於是章藝便答應了胡賢蘭,對她說︰“你將她帶來見見我,若是沒有問題便送到禮部去學學禮,便可來我身邊做事了。”

胡賢蘭立刻磕頭道︰“謝娘娘成全。”

她下午便將秋娘帶進宮,那秋娘是個細心可愛的人,章藝與她說了會兒話,發現這人話十分多,又想著胡賢蘭那悶葫蘆性子,兩人倒是般配。因秋娘性子可愛,章藝便點頭應了此事。胡賢蘭便將秋娘送進禮部學習,畢竟是要伺候皇後娘娘,有許多需要註意的地方,並不是立刻就能上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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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在禮部學了十日, 便送進鳳棲宮,她十分感激皇後娘娘,對章藝很是忠心。章藝每日都要處理下面各個店鋪送上來的信件, 那些信件裏有報表, 有賬本,有計劃,有總結, 她看著這些,不僅可以掌握晏氏商行的運營, 也大概能夠了解大晏如今的經濟狀況。

其他宮女見她工作都不敢上前,秋娘瞧了幾日,突然某天上前小心對章藝說︰“皇後娘娘,我能幫您整理這些信件嗎?”

她這些日子看著章藝拆開信件, 總是將裏面一些信放著待會兒再看,日日如此, 那桌子便有些亂, 章藝找信也並非特別方便。秋娘瞧著那些宮女都不敢上前, 心中著急,便出來請纓, 說完倒是將自己嚇住了。皇後娘娘的東西多麽貴重,她怎麽就這樣出來了呢?

章藝卻道︰“好, 你過來,我告訴你該怎麽弄。”之前這些都是孫尚雯及巧娘幫她做,現在身邊沒人, 便由她自己來。如今有人要幫忙,能夠提高效率,她自然是願意的。

章藝教秋娘拆信後如何將那些信件分類,見她做得不錯,還賞了她一些小東西。

如此,秋娘這個新的生活及工作助理便上任了。

晏初雲來鳳棲宮時,往往便是晏初雲與章藝在屋裏閑聊調情,秋娘便在屋外與胡賢蘭聊天。

日子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二月底,章藝收到洪慧雲的信,信中說她已教會一批徒弟,如今洪家特制的絲綢產出了不少,她問皇後娘娘要如何販賣。

章藝躺在晏初雲腿上,逮著她的手把玩,對晏初雲說︰“明日我要出宮去。”

皇帝陛下這幾日與章藝在宮中廝混,都快要不想批閱折子了,聽了章藝的話不悅道︰“有何事不能讓她進宮來?”

章藝說︰“我要與她談好布匹生意,鹽也得與尤三娘談談。”

“那尤三娘上回不是讓你很失望嗎?你怎麽還記著她?”

章藝說︰“她在大晏生意做得比盛伊然可要好許多,只是不願出海而已。”

晏初雲冷哼道︰“那便不要她合作,再者那食鹽生意晏氏商行不是可以自己做?”

章藝擡手捏住晏初雲的下巴,笑道︰“陛下,你如今可是個昏君了。”

晏初雲抓住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問道︰“哦,我如何昏君了?”

章藝道︰“你如今只想著我如何賺錢,卻不想想,若是晏氏商行自己賺錢不顧其他商人,長時間後,那些經商之人掙不到錢,是否會起民怨?”

“所以你便想帶著她們掙銀子?”晏初雲低頭輕吻章藝的唇,嘆道︰“我的皇後,你怎麽這樣好呢!”

章藝瞪她一眼道︰“還不是為了大晏,這大晏所有人都得向朝廷繳納稅銀,百姓有錢了,國庫便會有錢,若是晏氏商行一家獨大,國庫與陛下是有錢了,但百姓無錢,不還是穩定不了民心?”

晏初雲點頭稱讚,“皇後所言甚是,朕自嘆不如。”

章藝道︰“那陛下你是準我出宮了?”

皇帝陛下說︰“朕準了,但你得早些回來,朕在宮中等著你。”

次日章藝早早起床,帶著一眾侍衛宮女出宮,徑直去了德盛綢緞。

盛伊然昨日得信,今日見到章藝,行禮後真誠道︰“娘娘,我大晏的布匹絲綢在赫南果真十分受歡迎,如今德盛商行新招了不少夥計,才趕上赫南國的采購。”

章藝道︰“如此便好,今日我來也是要與你說這布匹一事,你可知陌鄲有一洪家,織布繡花做得很好。”

盛伊然眼楮一亮,對章藝說︰“我知道,那人之前不是被娘娘救了嗎?還因此鬧出一樁大案!”

章藝道︰“嗯,那人如今在我晏氏商行名下織布,如今教出一批徒弟,已有一定量的布匹織出,不知你們是否願意與我晏氏商行合作?”

盛伊然眼眸瞬間發亮,對章藝說︰“當然,若是娘娘願意與我們合作,那可是我們德盛綢緞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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