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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能拴住惡狼的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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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蓉不理他:“油印子不趁現在洗,回去就洗不下來了,這衣服是今年新做的,料子好貴,總不能穿兩次就不穿了吧,你先吃,別管我。”

覃煬想,得,怪他手賤。

手賤就要付出代價,他才吃半飽,就把包子放在幹凈碗裏,端過去餵溫婉蓉吃。

溫婉蓉也不客氣,他餵她就吃,手裏搓衣服,還提要求,光吃包子好幹,要喝粥。

覃煬轉身放下包子,又拿粥來餵。

似乎當下,什麽圍場,什麽杜皇後,長公主都與他倆無關。

這個小小的營帳內,只有他們兩人,只屬於他們的世界。

溫婉蓉吃得心滿意足,把搓幹凈油印的衣服放在炭盆邊烘烤,覃煬跟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

她擡頭對他笑笑,眼底透出母性的柔情,說不用,自己能打理。

覃煬卻不想走,定定站在她身後,有那麽一瞬,恍然錯覺,在很小的時候,他母親的背影也是這樣,說著同樣的話,不用他幫忙。

下一刻,他毫無征兆從後面摟住她。

溫婉蓉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一跳,沒站穩,跌入對方懷裏。

覃煬順勢坐到後面椅子上,溫婉蓉剛好坐他腿上。

“你變重了。”他聲音明顯在笑。

溫婉蓉故意往後面擠了擠,後腦靠在他肩膀,轉過頭,看著他側臉,哼了哼:“我現在是兩個人,當然重。”

覃煬開始歪理邪說,湊她耳邊:“哎,要不下次老子努力一下,爭取一次懷兩個,讓你變三人,怎樣?”

溫婉蓉白他一眼,故意不同意:“一個就夠累了,懷兩個,等五個月的時候,我還能走得動嗎?”

覃煬笑得不行:“走不動,我馱你。”

溫婉蓉聽出來又拿她開心,從他身子坐起來,回頭道:“我又不米袋子!馱什麽馱。”

覃煬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勁誇她變聰明了,能聽出話裏話。

溫婉蓉無語白他一眼,想起身,被對方緊緊摟住,不能動彈。

“你不去查看巡邏記錄了?”她想老被抱著也不是事,找話題要覃煬放開。

覃煬無所謂:“今天都要回去了,不查了。”

溫婉蓉就知道他:“你又想躲懶是不是?”

覃煬笑:“是啊,我們好久沒單獨相處,府裏到處是下人,無聊得很。”

說到單獨相處,溫婉蓉想想,好像是這麽回事,自從覃煬從樟木城回來養傷,似乎兩人再沒離開過燕都,上次他答應她下揚州,也遙遙無期。

“覃煬。”她輕喚他一聲。

“嗯?”覃煬抱著抱著,忍不住蹭她頸窩,聞幽幽體香。

溫婉蓉覺得癢,推了推,對方又蹭上來:“我跟你說正經的。”

“你說。”覃煬全然一副你說的你,我做我的架勢。

溫婉蓉下意識往一邊躲:“你說帶我去揚州的,還去嗎?”

“去啊,”覃煬答得爽快,下話就潑冷水,“你看我現在有時間嗎?再說你大肚子能去哪?”

說的是實話。

溫婉蓉嘆口氣:“你就給我畫個餅,我天天看也吃不到。”

覃煬哄姑娘一流:“肯定不是餅,等你生完兒子,我有空,帶兒子一起去。”

兩人世界改三口之家。

覃煬倒省事。

溫婉蓉瞥他一眼,心思大老粗,一點情調都沒有,多個孩子正好,讓他想幹壞事也幹不成。

然後兩人就這樣,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說自己的,許是忘記,許是誰都不願提起昨天的險惡,哪怕自欺欺人,沈淪短暫的美好中。

而經過昨天齊夫人一事,圍場裏的皇後黨沒了冬狩的快樂,對杜皇後更加敬畏。

長公主見自家母後忙著與眾臣議事,偷偷跑到丹澤的營帳,難得好臉色。

丹澤疼了一宿,剛剛上過藥,藥效發作,睡著了。

長公主叫了兩聲,沒叫醒,好臉色轉瞬即逝,大力在丹澤受傷的部位拍兩下。

饒是睡得再熟,也疼醒了。

“公,公主……”丹澤皺緊眉頭,睜開眼,看見朱紅百蝶穿花的對襟襖,就知道來者何人。

他咬牙爬起來,被長公主推了一把,又倒在榻上。

長公主哼一聲,揪起他的頭發,居高臨下道:“本公主親自來看你,你這是什麽表情?有那麽疼嗎?裝什麽裝?”

丹澤咬緊牙關,回句不疼。

“算你識相!”長公主放開他,拉他起來,“一個人好生無趣,你陪我游獵吧,反正只有一個上午時間,下午我們就回去了。”

丹澤疼得直冒冷汗,別說游獵,連馬都騎不了,哀求:“公主,下次行不行?等在下養好傷,陪公主來圍場。”

長公主不依:“等你養好傷,本公主還能出來嗎?”

“但,但是……”丹澤聲音發虛,硬是被人從床上拖下來。

他根本站不住,沒走兩步就摔到地上,爬不起來。

長公主看他樣子不像裝的,朝他屁股踢一腳,罵句“真沒用……”,轉身離開。

丹澤疼得臉煞白,至始至終看長公主的眼神是冷的。

他等她離開,一個人費勁從地上爬上榻,捂著被打的地方,繼續趴著,滿腦子浮現另一張臉。

下一刻,他停止自己胡思亂想,以他現在的遭遇,有什麽資格想其他女人。

大概太疼,丹澤意識開始模糊,他想如果可以,攢點錢,找機會脫離公主,脫下一身官服,過普通百姓安樂日子也挺好。

然後找個跟她一樣,性子謙和的女人過一輩子。

足矣。

不管癡人說夢,還是每個人心裏存在那點活下去的念想,丹澤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下午未時初出發,他被人扶上馬車時,遠遠看見溫婉蓉臃腫的身影上了另一輛馬車,以及扶她上車的覃煬。

丹澤的眼神亮了亮,隨後黯下去。

他輕輕嘆口氣。

溫婉蓉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可一轉頭,什麽都沒發現。

覃煬問她怎麽了?

溫婉蓉掃了眼四周,搖搖頭,鉆入車裏。覃煬不放心,掀開車簾叮囑:“有什麽事叫車夫傳話,我就在前面,很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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