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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受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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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擡起頭笑道:“看來我挺了解你的。”

然後笑著,笑著,就不笑了,低下頭,啞著嗓子說:“我也知道你恨一個人,是什麽樣子。”

“我以為你愛我,會不一樣,獨獨這點,我猜錯了……”

溫婉蓉想到那句“二爺來抓我……”,很自覺從覃煬懷裏退出去,翻身說:“你明天要進宮,早點睡,我不打擾你了。”

覃煬起身熄了燈,上床沒說話。

溫婉蓉以為他睡著了,一個人側躺,默默流淚。

不知哭了多久,覃煬的手忽然搭在她腰上,往懷裏攏了攏。

她聽見他嘆氣。

隔了一會,覃煬說:“溫婉蓉,你離開我沒錯,我現在什麽都給不了你。”

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溫婉蓉翻過身,摟住他脖子,哭出聲,嗓子嘶啞:“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什麽!”

覃煬抱著她,聲音聽不出喜怒:“我什麽都沒有,你也無所謂嗎?”

她堅定回答:“無所謂。”

覃煬沈默半晌。

溫婉蓉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聽他聲音,透出幾分無奈和自嘲:“你無所謂,我有所謂。”

稍作停頓,他想到杜皇後的野心,很認真地問:“溫婉蓉,如果有天我死了,怎麽辦?”

“我跟你一起去!”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聽得覃煬心裏發緊。

他笑她:“你傻不傻,這種事也跟我一起?”

溫婉蓉嗯一聲,貼得更緊:“我就要跟著你!”

覃煬任她抱著,不再說話。

說不感動是假話,他打心裏承認,溫婉蓉就是他的軟肋,心尖上的人。

不管和好,還是相互折磨,他們都不會離開對方。

大概又愛又恨的感情最讓人抓狂,最無可奈何。

隔天一早,覃煬按點起來,溫婉蓉也跟著起床。

冬青送食盒進來時,微微一楞,看兩人關系似乎有緩解的跡象。

溫婉蓉難得跟覃煬拉近關系,自然不要冬青在場,屁顛顛跑去把食盒提進來,說一起吃早飯。

覃煬把自己那份鴿子蛋剝給她,要她多吃點。

溫婉蓉高興得不行,眼睛亮晶晶的,吃著自己碗裏的粥,心裏甜滋滋,她覺得自己就這點出息,覃煬對她有幾分好臉色,她就不慪氣,心思圍著他轉。

然後送覃煬走之前,她忽然想到八月十五的煙火,用氣音問:“昨晚說帶我去看煙花,還算數嗎?”

覃煬腳步一頓,轉頭道:“算,你想去?”

溫婉蓉拼命點點頭,費勁說話:“我想去,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覃煬笑了笑,說不會,要她別胡思亂想,然後走了。

溫婉蓉跟他一路,非要送到垂花門。

臨走時,她墊腳親他:“你別出去喝酒了,大夫說,你的傷沒好徹底,別亂來,晚飯我等你回來。”

覃煬捏捏她的手,嗯一聲,就走了。

於是從這天起,溫婉蓉的身體漸漸康覆起來。

總之,她天天纏著覃煬,看著他,不讓他出去找小賤貨。

眼見八月十五,一天天臨近,她身體基本無礙,說話也能出聲,就是嗓子還是沙啞。

大夫說她是急火攻心,才會大病一場,除了再喝一個療程的藥鞏固外,最主要還是心情舒暢。

溫婉蓉想,只要覃煬不氣她,她哪來急火攻心。

然後吃飯時,故意把大夫的話學給覃煬聽。

覃煬聽見也當沒聽見,照吃照喝他的。

溫婉蓉故意耍小脾氣:“你聽,我聲音還沒好,都是你的錯。”

覃煬扒兩口飯,淡淡道:“老子要你少說話,你不聽,怪誰。”

溫婉蓉哼一聲,低頭吃自己碗裏的飯,心想對外面姑娘各種笑,對她就冷言冷語。

覃煬瞥她一眼,要她快吃,哼個屁。

溫婉蓉不甘示弱:“你對我不好,我又會急火攻心,又會發燒,又會變成藥罐子,天天煩你。”

覃煬夾一筷子菜:“你不是藥罐子也很煩人。”

溫婉蓉急了:“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覃煬拿筷子敲敲她的碗邊,催促:“快吃,快吃,老子都快吃完了。”

經他一提醒,溫婉蓉才註意他一碗飯見底,她還有大半碗飯。

然後她不管覃煬願不願意,把自己碗裏的飯撥一半到他碗裏,小得意道:“我吃不完,你接著陪我吃唄。”

覃煬看看自己碗裏,又看向她,單眉一挑:“吃不完就少添點,老子不吃狗剩。”

溫婉蓉哼哼道:“我不是狗剩,吃吧,吃吧。”

覃煬心想,等病好,在床上治不死溫婉蓉,到時求饒也沒用。

溫婉蓉不知道對方滿心齷齪,吃完飯又跑去挑衣服,拿了兩套出來,問覃煬,八月十五看煙花,穿哪套好看。

覃煬說隨便,反正他對衣服無感,也看不出好壞。

溫婉蓉小聲嘀咕一句大老粗,自己拿著衣服到銅鏡邊比劃。

而後她選中那件銀紅湘竹繡金線薄衫,配上珊瑚八寶步搖,相得益彰。

八月十五那天,也不知搭錯哪根筋,一抹濃妝,墜馬髻歪在腦後,再配上銀紅薄衫,少了幾分少女稚嫩,多了幾分成熟嫵媚,加上明麗的外貌,如同悄然盛開的金縷芙蓉,連帶覃煬都楞了楞。

“你去宮裏看煙花,打扮這麽漂亮做什麽?”他有些不滿。

溫婉蓉笑嘻嘻道:“免得別人說覃統領的妻子不好看,你沒面子。”

覃煬心想狗屁面子,傳到皇上耳朵裏,君要臣的女人,臣能不給?

但溫婉蓉說什麽都不換,非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進宮。

覃煬沒轍,宮裏換崗執勤的時間快到了,今晚中秋宮宴,他必須格外小心,不能出紕漏。

“你老老實實在宮墻上,哪也不準去!”他做最後讓步。

溫婉蓉點頭:“知道了。”

等到了宮裏,覃煬把她藏在一個極偏僻的宮墻上,說煙火晚點開始,要她就站在這裏觀看,他有公務,安排完就過來。溫婉蓉言聽計從,一個人在宮墻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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