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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表面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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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煬冷笑:“老子被抓那天就知道被人陷害,我進屋時,姓錢的死透了,我一看不對勁,立刻退出來,大理寺的人就守在外面,像商量好的。”

“這事你沒的選。”宋執嘴角一沈,“調令就調令吧,在燕都快活也挺好,禦林軍總統領不比之前舒服多了。”

說到這,他奇怪:“姨祖母既然沒去靈陀寺找太後保你,太奇怪了。”

覃煬擺擺手:“這事我問過祖母,她老人家覺得沒到需要找太後的地步,何況之前剛剛為許翊瑾的事麻煩過太後,又去找她老人家,你以為靈陀寺是你家後花園?”

宋執咂咂嘴,眼底透出幾分冷意:“哎,我怎麽總覺得杜皇後野心很大啊。”

覃煬要他註意措辭。宋執嘿嘿一笑,手指戳進茶杯裏,在桌上寫了個“杜,十八萬兵符調令……”,又寫一個“覃,禦林軍總統領……”,緊接著寫了“宮變……”,隨即把字跡一抹:“杜皇後到時裏應外合,燕都城門有杜廢材把守,

宮裏有你把守,足夠時間逼退……”

最後一個“位……”字,他不說明,覃煬也明白。

覃煬冷哼:“她哪來自信,老子會配合她。”

宋執壞笑:“只要溫婉蓉是你軟肋,她就有辦法讓你乖乖就範。”

覃煬沒吭聲。

宋執點他一句:“這次溫婉蓉拿調令給你簽,你不願意,不也簽了嗎?”

覃煬哼一聲:“那天換你,你也會簽。”

宋執饒有興趣看過來:“幾個意思?難不成你簽調令另有隱情?”

覃煬不想提,岔開話題:“你抽空給許翊瑾寫封信,把我在燕都的情況告訴他,他會告訴大姑父,有個心理準備。”

宋執說知道。

兩人該說的說完,宋執前腳走,覃煬後腳去看溫婉蓉。

溫婉蓉醒來後,病情一直反覆,一般是夜裏燒,有時是白天燒。

她發燒就躺在床上睡覺,退燒了,就要冬青扶她在門廊下坐一坐,透透氣。

覃煬進屋時,她正打算起床走動一下。

溫婉蓉一看見他,先是一笑,例行公事一樣,趕緊給他倒杯茶,然後保持距離坐到一邊。

反正嗓子燒啞了,她不能說話,就更安靜。

覃煬問她喝不喝水,她搖搖頭。

她沒坐一會,覺得精神不大好,灰溜溜爬上床,蓋好被子,睡自己的。

換以前,她一定纏著覃煬,要抱,要安慰,借著生病跟對方撒嬌。

現在都不會了,她時刻做好準備,哪天覃煬冷不丁帶個女人回來,說要擡姨娘。

到時有小病小痛,能扛自己扛,免得壞了覃煬的興致,他當面秀恩愛,她受不了。

所謂病來如山倒。

溫婉蓉沒心情吃醋生氣傷心,她難受得像死了半條命,剛上床沒一會,又有點燒。

然後沈沈睡過去。

期間冬青送藥過來,覃煬叫她沒叫醒。

冬青嚇得夠嗆,趕緊去請大夫,覃煬眉頭緊皺,把溫婉蓉抱起來餵藥。

溫婉蓉歪在他懷裏,不知做什麽夢,忽然發出一聲啜泣,眼淚順著眼角往外不停流。

覃煬趕緊放下藥碗,把人緊緊摟懷裏,過一會,溫婉蓉的哭聲變小,又回到昏睡的狀態。

“二爺,您休息一下,還是奴婢來伺候小夫人吧。”冬青請大夫回來,滿眼擔心,“您有傷,老祖宗囑咐您也好生休養。”

覃煬嗯一聲,把溫婉蓉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去了西屋。

大夫來看完病,診完脈,和冬青在東屋說話。

覃煬坐在榻上撿耳朵聽怎麽回事。

其實大夫也沒有很好的辦法,調了方子,要求按時服藥,無論如何先把燒退下來再說。

冬青應聲,叫人送客。

沒一會,大概溫婉蓉醒了,覃煬聽見冬青說,二爺在,奴婢請他過來?

不知道溫婉蓉說了什麽。

冬青嘆氣,勸慰道:“夫人,二爺回來後一直在屋裏陪您,哪也沒去,剛才還給您餵藥,您別和二爺置氣,大夫說了,要靜心養病。”

覃煬這邊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溫婉蓉肯定生氣又傷心。

但他不想哄,不想認錯,不想服軟,誰都可以說他不好,他不在乎,唯獨溫婉蓉不行。

他在乎她每一句話。

覃煬大喇喇躺在榻上,心情極差。

這段時間在粉巷找來姑娘,他連臉都沒記住,碰到會來事的,多說幾句,多甩幾兩銀子,碰到稍不順意的,立馬叫人滾蛋。

白天還好過,到了晚上,滿腦子都是溫婉蓉,尤其半夜醒來,條件反射撈身邊的人,總是空的。

可見到溫婉蓉,就一肚子氣。

冬青安撫完那邊,又過來勸覃煬:“二爺,小夫人嗓子全燒啞了,身體好一點就想著您,無論她做了什麽,您別再為難她,大夫說再燒下去,傷了肺,想治也治不好了。”

覃煬說知道了。

冬青微微嘆息,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頓時靜下來,一人躺東屋,一人躺西屋。

一個病患,一個傷患。

誰也沒占便宜,誰也沒好過。

入夜,覃煬迷糊間聽到低泣聲。

他睜開眼,聽了聽,是東屋傳來的。

溫婉蓉又在哭。

覃煬煩躁地翻個身,打算繼續睡,東屋又傳來悉悉率率的響動,緊接著椅子打翻的聲音。

他趕忙起床,鞋都沒穿,跑到東屋,果然溫婉蓉躺在地上,爬半天爬不起來。

覃煬一把抱她起來,緊張道:“你是不是要喝水?”

溫婉蓉是暈的,下意識點點頭。

覃煬把她扶到床上,又倒杯水過來,邊餵邊說:“你要喝水叫我一聲,不能說話,隨便找個什麽敲兩下,我就知道。”

溫婉蓉點點頭,喝了兩口水,眼淚就大顆大顆往外冒,滴到杯子裏,融化在水裏。

她這兩天總夢到覃煬跟別的女人喜笑顏開,把和她之前發生的事統統跟其他女人發生一遍。

她生氣、傷心,於事無補。即便醒來,明知是夢,明知覃煬就在身邊,心裏的結依舊沒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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