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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教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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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蓉替許翊瑾鳴不平:“許表弟挺好,哪裏蠢?你就沒像他對玉芽那樣,對我下過心思。”

覃煬單眉一挑,反問:“老子對你不下心?你還想怎樣?”

溫婉蓉戳戳他的胳膊,不滿道:“你以前追過我嗎?在疆戎怎麽對我的?”

提到以前,覃煬理虧,避而不談:“老子後來哪件事沒依你,除了……”

本來想說孩子,想想算了,別沒事找事。

他話鋒一轉:“行了,每個人表達方式不同,你怎麽不說,老子背上三箭,腰上的傷怎麽來的?敢說跟你沒關系?”

說到這,溫婉蓉不吭聲了。

“怎麽不說話了?”覃煬來勁,“老子把話放這裏,沒幾個人敢不要命,老子為你連命都不顧,還叫不好?”

“我哪裏說你不好,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溫婉蓉站在他前面,摟住脖子,四目相對,語氣緩下來,“我們之間差一步,我只是羨慕,難道羨慕也不行?”

覃煬幸災樂禍地笑:“羨慕什麽,我們木已成舟,總比許翊瑾焦頭爛額強百倍。”

說到許翊瑾,溫婉蓉更想嘆氣,兩人好不容易互訴衷腸,接下來要怎麽面對大姑父和靜和公主才是難關。

她對覃煬說:“我覺得許表弟是認真的,不像跟玉芽說空話。”

覃煬別別嘴:“祖母早就說他一根筋,真沒錯。”

“一根筋有什麽不好?”溫婉蓉反駁他,“哦,只準我們女人一心一意對你們男人,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沒聽過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行行行,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老子回去睡覺。”覃煬沒工夫跟她咬文嚼字,轉身離開。

溫婉蓉滿眼笑意跟上去,扶著覃煬,說回去一起睡。

覃煬一把摟過她的腰,親了口。

日子似乎恢覆平靜。

靜和公主沒找許翊瑾任何麻煩,許翊瑾天天忙著找玉芽談兒女私情,壓根想不起什麽公主不公主。

倒是光湘郡主來拜訪過一次,被老太太攔了。

老太太的意思,武德侯許氏一族為名門望族,婚姻大事,總得讓許翊瑾的母親來看一眼才合規矩。

何況,大宗正院沒有任何動靜,事情沒到鐵板釘釘的地步。

光湘郡主對老太太又敬又怕,不好多說什麽,只問許世子的母親從樟木城出發何時能到燕都。

老太太算算時日,最快也得到下個月初十左右。

光湘郡主心裏掐算,還得等大半個月。

可老太太不松口,她沒轍,只能先拖著。

但光湘郡主只是杜皇後的傳話筒,等消息傳到坤德殿,又過去幾天。

杜皇後對老太太的要求並不意外,也不阻撓:“宋太君的想法沒錯,武德侯夫人理應來燕都一聚,見見靜和公主也未嘗不可。”

光湘郡主笑著說是,心裏暗罵這個皇外甥女不是一兩天,那天老老實實去杜府,和許世子見一面,再由自己一撮合,說不定就水到渠成。

現在倒好,一件簡單的事,越搞越覆雜。

她搞不懂,皇後小姑子心裏並不喜歡那孩子,為何平日拼命嬌寵慣著靜和公主?

出了坤德殿,這口悶氣才吐出來。

而杜皇後似乎並不急,光湘郡主一走,她就叫來吳嬤嬤。

“靜和公主的婚事,大宗正院那邊準備的如何?”皇後擡擡眸,品一口禦膳房剛熬制好的烏梅湯。

吳嬤嬤不敢怠慢,垂手道:“回娘娘的話,大宗正院一切辦妥,就差聖上手諭,但天氣悶熱,聖上因頭痛一直臥病在床,太醫院那邊輪番守在保和殿外,估摸有幾日了。”

皇上的頭風病已是舊疾。

杜皇後嗯一聲,問:“齊淑妃去保和殿了嗎?”

吳嬤嬤:“齊淑妃自打皇上發病那天夜裏就過去了,未離開保和殿半步。”

“她倒勤快。”杜皇後語氣無不諷刺,揉著太陽穴,交代,“你這兩天準備準備,本宮也該去看看聖上。”

吳嬤嬤反應快:“娘娘打算把靜和公主的事辦了?”

杜皇後朱紅絳唇微微挑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慌什麽?本宮去探病,是因為跟聖上伉儷情深,與他人無關,再者竟然答應宋太君的事,自然不能食言。”

到底是伉儷情深,還是去看看那位久窩病榻的天子,能活多久……

吳嬤嬤揣測杜皇後的心思,沒敢吭聲。

探病那天,大概杜皇後心情不佳,看見一個宮娥進入保和殿時,神使鬼差想起十幾年前在親王府,將貼身丫鬟送到自己丈夫床上的那夜,滿心怨恨呼啦啦飛漲。

她眼眸透出寒意,腳步一頓,目無斜視對身側的人說:“吳嬤嬤,從明兒起,你每天教靜和公主四個時辰的女德,做不好就罰,不用姑息。”

靜和公主任性妄為慣了,突然被條條框框束縛,先不提心裏苦,光皮肉之苦,打得叫喚連連。

入夜,寶春一邊幫她擦藥,一邊勸慰。

靜和公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這筆賬統統算在許翊瑾頭上。

她狠狠想,不能給個小教訓就完了。

然而許翊瑾正在品嘗人生中第一次小情小愛的甜蜜,完全不管覃府規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隔三差五把玉芽叫出去游玩。

理由嘛,世子爺逛皇城,必須要向導。

玉芽光榮勝任這個任務。

她被許翊瑾拉著手,在街上漫無目的亂轉。

“世子爺,天氣好熱啊,您到底要去哪?”玉芽又累又熱又渴,抹著脖子裏不停淌下的汗水,實在走不動了。

許翊瑾只要跟玉芽在一起就好,去哪都可以:“你要累了,我們就找個茶館歇會,你喜歡聽書還是聽戲?”

玉芽既沒正兒八經聽過書也沒認認真真聽過戲,以前陪著主子一起,要麽跟著車夫等,要麽在身邊伺候,這種享樂,她想都不敢想。

“奴婢不知道。”她有些高興,又有些露怯,“世子爺,您看什麽,奴婢看什麽。”許翊瑾以為她矜持,樂呵呵道:“我單獨帶你出來,沒那麽多拘束,你想如何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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