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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一樣,依舊是數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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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節數學課上完,便就又到了課間操的時候了。

以前薄上遠從不做什麽課間操,但自從和顧咎一個班後,便就天天跟著他一塊去做課間操。

顧咎倒沒什麽感覺,但沈滕很是憤怒。

因為只要薄上遠在,沈滕就不敢和顧咎多說話。

……

二十分鐘後。

課間操結束,一眾學生陸陸續續的回到教室。

第三節課是語文課,也就是曹洛伶的課。他們在操場上做操的時候,曹洛伶先一步的到了教室。

這會,曹洛伶筆直的站在講臺上,翻看著備課本。

見曹洛伶在,剛才還嬉嬉鬧鬧的眾人瞬間安靜如雞。他們屏息靜氣,輕手輕腳的回到座位上,不敢說話。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回到座位上之後,講臺上的曹洛伶這才擡起了腦袋。

這時,有人發現了什麽。

“咦,我的……”

話說到一半,那人意識到了什麽,立刻閉嘴。

不止是那個人,也有另一個女生也發現了什麽。

“我的……怎麽不見了?”

她低著腦袋,在抽屜裏找了又找,就是沒見到蹤影。

站在講臺上的曹洛伶瞥見,紅唇微扯,然後將講臺上的一沓情書拿了起來。

曹洛伶:“在找這個?”

不止是學生們知道,雙十一這天是表白的好時機,曹洛伶也知道。

當然,曹洛伶並不是為了表白才知道的。

曹洛伶話落,講臺下的一部分人霎時間呆在了原地。

接著,還沒意識到情書不見的那些人也跟著一塊瘋狂的找了起來。

但答案可想而知。

另一邊,坐在四組的顧咎望著講臺上的那沓情書,背後一下子滲出了涼汗。

顧咎看到其中裏面有一封是他的。哦不,是他寫給薄上遠的。

因為信封的四個角落都有十分顯眼又特殊的燙金紋樣,所以顧咎一眼就瞧見了。

顧咎表情呆滯的望著曹洛伶手裏的那堆情書,腦子裏一片空白。

坐在顧咎身側的薄上遠則瞬間擰起了眉頭,表情十分難看。

講臺下的一個學生在發現自己的情書不見了之後,脾氣沒忍住,當即大聲的抗議道:“老師你這是侵犯我們的隱私!”

那個學生說完,另外幾個男生也跟著附和了幾句。

“就是!”

“老師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我們要去教育局——”

幾個人一人一句,講臺上的曹洛伶直接一把惡狠狠地將手中的那堆情書拍在了講桌上。

講臺上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講臺下的幾個像是一下子被掐斷了聲音似的,瞬間沒了話。

曹洛伶冷著臉開口:“在開學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學習成績提不上來無所謂,但是不準早戀!”

講臺下鴉雀無聲,無人敢開口。

曹洛伶這會的心情極差,口氣也不耐煩到極點。

曹洛伶拍桌道:“說了不準早戀不準早戀,結果一個個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想被侵犯隱私?可以,明天就轉校,我保證不管你。”

曹洛伶說完,一個女生小心翼翼的問:“老師,為什麽不能早戀啊?”

如果說是為了成績的話,那還能理解。可是她又說成績提不上來無所謂。

十分矛盾。

那名女生小聲問完,講臺上的曹洛伶怒氣消了點,接著開口說:“三年前,我是不管學生早不早戀的。高中生,情竇初開,會早戀很正常。”

曹洛伶話落,講臺下的一眾學生心下登時更加疑惑。

……既然很正常,那為什麽會反應這麽大?

誰知,曹洛伶剛說完很正常,便瞬間語調一轉。

曹洛伶沈著臉:“三年前,我不管早戀,想著只要能認真學習就好,誰知道,才不過高二,就有女生懷孕了。還不是一個,是兩個。班上的兩個女生懷孕,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隔天教育局就找了過來。”

講臺下的所有人張大了嘴,瞠目結舌。

過了會,一個男生忍不住小聲的反駁道:“那是個別的例子,我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曹洛伶聽了冷笑:“我不關心什麽個別不個別的例子,你們畢了業,成年了,想怎麽談戀愛就談戀愛,我不會管,也不想管。但是既然現在還未成年,在我的班上,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上學,別想著早戀!”

……

這會已經沒人再敢說話了。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好一會,但曹洛伶這會並沒有講課的打算。

早戀的事不說完,曹洛伶是不會開始講課的。

見講臺下終於再沒人敢開口說話,曹洛伶冷著臉掃了講臺下的眾人一眼,然後將那疊情書拿了起來。

曹洛伶一個一個對著情書上的名字念:“章龍、雷國新、遲姚、鄭薇薇、楊博……下課了寫三千字檢討給我。”

說完,曹洛伶將幾個情書單獨的拎了出來。

曹洛伶說:“第一個,是在蕭詩的抽屜裏找到的,沒有署名。我也不想多說,寫這封情書的人自覺的站起來。”

大概是在盼著因為沒有署名,能一時間僥幸的逃過懲罰,所以講臺下一時間沒人動身。

曹洛伶冷笑,說:“是想逼著我拿作業本對字跡?如果要是是我自己找出來,到時候就不止是寫檢討,還要請家長了。如果確定要這樣的話,就繼續坐著,不用動。如果我倒數五秒,還不站起來,我就自動默認為……”

話還未說完,一個矮個子男生乖乖的站了起來。

曹洛伶擡眸掃了眼,涼涼的丟出一句:“下課五千字檢討。”

矮個子男生漲紅了臉,乖乖的應了聲是,然後坐下。

原先那些還在為三千字檢討而愁眉苦臉的人見狀,立刻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偷笑了聲。

在聽完曹洛伶剛才的那番話之後,接下來的人就自覺了許多。

剩下的幾封未署名情書被陸續的‘領完’之後,最後,還剩下一封。

也就是顧咎的那一封。

曹洛伶拿著那封情書,在講臺上晃了晃。

曹洛伶:“這封是誰寫給薄上遠的,站出來。”

在聽到薄上遠的名字後,講臺下的眾人瞬間露出了索然無味的表情。

因為薄上遠收到情書的這件事,實在是太正常了。

另一邊。

顧咎望著曹洛伶手上的那封情書,渾身發抖,手指冰涼。

既然是曹洛伶搜出來的,那麽也就知道情書是給誰的。如果他現在站出來……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

怎麽辦?

顧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

如果他不站出來,那麽她就會去對筆記,將他找出來,然後請家長。如果他站出來了,那麽曹洛伶就會知道他給薄上遠寫情書的事。

但其實,不管站不站出來,曹洛伶都會知道他給薄上遠寫情書。而唯一的區別是,他是想讓家長知道,還是讓班上的同學知道。

因為太過害怕,害怕到他都忘了,其實情書裏,只有你是豬這三個字罷了。

顧咎忘了,但薄上遠沒忘。

桌底下,薄上遠安撫性的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後在班上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淡定自若的站了起來。

薄上遠輕描淡寫:“我寫的,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班上的其他人呆呆的張大了嘴,說了聲臥槽。

薄上遠給別人寫情書????

臥槽?????

講臺上的曹洛伶卻沒那麽好糊弄,聞聲,她低頭將信封上的【情書】二字看了眼。看完,她擡頭:“別騙老師了,這字跡不是你的。”

薄上遠皺起了眉。

曹洛伶繼道:“我不知道是哪個女生寫的,能讓你這麽護著,但老師沒那麽好騙。”

薄上遠眼眸深沈:“老師就不能放過他?”

曹洛伶毫不猶豫:“不能。有了這一次,就會有下一次。你們這群學生想的什麽,我再清楚不過。”

薄上遠面色難看。

見連薄上遠站起來了都沒用,顧咎的臉色一時間變得更為蒼白。

這個時候,坐在顧咎前面的金世龍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金世龍望著那封情書,瞪大了眼。

等等……不會是……

金世龍身後,顧咎低著腦袋,終於有些認了命。

薄上遠說的對。

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的,是早還是晚,其實沒什麽區別。

顧咎咬了咬下唇,準備從座位上站起。

坐在顧咎前面的金世龍見狀,心下一震,飛快的按住了他的手。

顧咎擡頭,不解的朝金世龍的方向看去。

金世龍瞪大眼,連連朝他搖頭,用口型無聲的對著他說道:“不行,絕對不能站起來!”

顧咎遲疑:“可是……”

講臺下不管有丁點動作,講臺上的老師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說講臺上的老師沒反應,那只是因為他懶得管罷了,絕對不是因為沒看見。

此刻,講臺上的曹洛伶瞥見金世龍的動作,當即問道:“金世龍同學,你在做什麽。”

金世龍趕忙坐好,不敢再動。

曹洛伶面無表情的瞥了眼金世龍,然後收回視線。

接著,只聽曹洛伶站在講臺上,淡淡的說道:“我也不想繼續在這浪費時間了,最後倒計時五秒,如果還不主動站起來,就當是準備請家長了。”

“五……”

“四……”

“三……”

顧咎低著腦袋,咬了咬唇,準備起身。

但另一個人更快。

闕菀妙從位置上站起,小聲說:“對不起老師,這是我寫的。”

顧咎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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