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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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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去了城南。

顧母乘車來到城南高中的校門外, 她擡頭望著眼前城南高中那威嚴聳立的校門,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顧咎開學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到城南高中這來。

到學校報到的時候, 她是讓顧咎自己去的。

第一次摸底考試的時候,也是讓顧咎自己來的。

軍訓的時候, 她也更是沒送過一次。

她沒問過是怎麽報到, 也沒問過摸底考試緊不緊張,軍訓的時候累不累……

顧咎也就不曾說過。

其實仔細想想,顧咎在家裏, 本來話也就不多。

整天呆在家裏,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除了吃飯以外, 基本就窩在自己的房間裏呆著。至於交流,更是沒有。

她一直以為, 是顧咎性格太悶, 別扭, 怪異,所以才總是不怎麽開口。

但仔細一想, 要是真的性格太悶, 隔壁家的上遠怎麽會和他玩的這麽好,還讓他住進自己家?

人家上遠成績好,優秀,長得帥,壓根就不缺朋友。要真是像她想的那樣, 兩個人怎麽可能會當上朋友。

所以。

根本就不是什麽性格太悶。

只是對她無話可說罷了。

一想到這裏,顧母便就不由忍不住想起了薄上遠說過的那句話來。

‘阿姨,你知道我的成績為什麽這麽好嗎。’

‘因為我的母親從來不拿我和別人比。’

顧母其實覺得有些委屈。

她也是為了顧咎好啊,她也是想為了激勵他,讓他產生積極向上的精神。

委屈的同時,她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難道……和別人家的孩子比,真的一點用也沒有嗎?

就在顧母站在校門口躊躇不決時,校門口的門衛見到她站在校門口始終不進去,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幹嘛的?”

門衛話落,顧母這才回神。

顧母說:“我找我兒子,他在高一E班,叫顧咎。”

門衛上下打量了顧母一眼,說:“馬上就要下課了,你給他打電話,讓他自己過來。”

顧母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窘迫了起來。

顧母說:“他最近跟家裏吵架了,一個月都沒回家了,電話也不接……所以能不能勞煩您過去叫他一下?”

門衛看著顧母那吞吞吐吐的神情,一下子了然。

他在城南高中這當了二十多年的門衛,什麽沒見過。

看著顧母的神情,門衛就已經差不多猜出了一二。

門衛說:“行,你等等,等下課了我就去叫他過來。”

顧母哎了聲,“謝謝啊。”

今天是星期二,早上只有一節語文課,還是第一節 。

因為上午有點事,所以一等第一節課下課,E班的班主任收拾了資料和作業之後,就推車準備回家了。

尹才華在停車亭那推著自行車剛要走出校門,見一個中年女人站在校門口,像是在等著誰的模樣,便隨口問了句:“您這是在等誰啊?”

顧母聞聲,下意識回:“老師您好,我是E班顧咎的家長。”

一聽是顧咎的家長,尹才華一下子驚奇的瞪大了眼。

因為尹才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咎的家長。

他停下腳步,說:“哎呀,您是顧咎那孩子的家長啊?”

顧母遲疑,問:“您是……”

尹才華呵呵的笑道:“我是E班的班主任。”

顧母聽罷,趕忙問好:“您好!”

說完,顧母第一反應便是:“我家孩子沒有在學校裏闖禍吧?”

尹才華立刻否認:“不是不是,您家孩子可優秀著呢!”

顧母一楞。

說到顧咎,已經四十好幾的尹才華咧著嘴,笑容滿面。

他說:“您家孩子模擬考和第一次月考的成績都不是很理想,後來自從您給他報了補習班後,他的成績一下子就竄上來了。上次10月月考,這次11月月考,都是第一,成績還越來越好。要按照這個情況下去,怕是高二就能去B班去了……”

尹才華絮絮叨叨的說著,顧母表情錯愕。

顧母說:“我沒跟他報補習班啊,您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尹才華聲音一頓,“沒報補習班?但是您家孩子自己說是在上補習班啊。國慶放的那七天假,別的學生都在外面瘋玩的時候,您家的孩子說是在補課老師那補課。”

尹才華說完,又忍不住補上一句。

尹才華說:“那補課老師挺不錯的,解題的思路特別通俗易懂……”

顧母徹底呆住。

國慶的那七天……顧咎天天抱著作業本出去,早出晚歸,她以為顧咎是出去到同學那打游戲,即便懷裏抱著作業,她也是覺得他不過只是為了給自己打游戲的事情找的幌子罷了。

她還說他成績這麽差了,不天天在家裏學習,出去到同學那打游戲……

還讓他看看薄上遠,成績好,優秀,樣樣都比他強……

至於補課老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薄上遠了。

但是她在說那些話,讓顧咎去和薄上遠打好關系,當朋友的時候,顧咎什麽都沒說。

甚至在第一天她問顧咎是去做什麽了的時候,顧咎回:打游戲。

她突然發現……

她認知裏的顧咎,和真正的顧咎,完全不同。

她站在原地,失語,沒了聲音。

班主任站在那,自顧自的說著補課老師不錯,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事來。

尹才華哎呀一聲,說:“壞了,快來不及了。您在這等著,我先走了。”

說完,騎著自己的舊自行車就走了。

然後,只剩下顧母站在原地,怔然失語。

對於顧母站在校門口和他們班主任聊天的事情,顧咎渾然不覺。

他趴在桌上,腦子裏只有四個字:黃岡試卷。

哦,還有一個。

是——薄上遠真討厭。

昨天晚上回家後,薄上遠果然從不食言,一回家,便就從書房裏慢悠悠的拿出了一套黃岡試卷。

顧咎看著試卷封面上的黃岡二字,沈默了。

然後,他問薄上遠:“什麽時候買的。”

薄上遠輕描淡寫的回:“月考前。”

顧咎忍不住又問薄上遠:“你是不是這次就在等我考560分以下了。”

薄上遠沒回,不疾不徐道:“要是下次月考考570分以下,就再給你買一套五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他不是很想再和薄上遠說話了。

就在顧咎回想著昨天晚上的情景,心情郁結的在桌上畫圈圈時,顧咎突然聽到班上有人叫他。

“顧咎,校門口有人找!”

顧咎一楞,慢慢的擡起頭。

他問:“……誰找我?”

那個男生撓了撓頭,說:“沒說,反正讓你過去。”

他楞楞的站起身,走出教室。

一旁的沈滕閑著沒事幹,站起身說:“小咎咎,我陪你去!”

說是陪,其實是沈滕也想看看是誰。

兩人一路慢吞吞的朝校門口的方向走去,還沒到達校門口,兩人便就看到了校門口外顧母的身影。

沈滕身形一僵,腳步猛的頓住。

沈滕幹笑了聲,說:“小咎咎,我先走一步。”

說完,就一屁股溜了。

對於沈滕而言,顧母簡直比那些驚悚游戲裏的僵屍還要可怕。

沈滕轉身就溜,徒留顧咎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顧母沈默。

顧咎站在原地沈默半響,走上前。

顧咎生疏又禮貌的問:“您找我有事嗎。”

他站在離顧母的半米處,不近不遠,非常得體的距離。

按照一般來講,其實這並不算是什麽值得去註意的事情。

但問題是,他們身為母子,將近一個月沒見了,甚至是連電話也沒打過一次……這終於見到了面,他的態度卻如此的疏離,毫無想要上前親近之意。

顧母看著顧咎那生疏的神情,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顧母站在原地,向來能說會道的她,一下子竟有些詞窮了起來。

顧母躊躇半響,開口問:“你這一個月在上遠家裏,過得好嗎?”

顧咎沒什麽話能和顧母要說的,也不想多說。

不是因為叛逆,而是因為不論他說些什麽,顧母最後都能曲解他的意思,然後扯到成績上去。

多說無益,索性不如少說,或者不說。

顧咎意簡言賅:“挺好的。”

然後就不說話了。

顧母神情覆雜的又問:“你……手上還有錢嗎……要是……”

不等顧母說完,顧咎將顧母截斷。

他說:“謝謝媽媽,不用了。”

這回輪到顧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顧母站在原地,詞窮。

顧咎也不說話,悶不吭聲。

場面一陣僵持。

顧母突然想到剛才的班主任,說:“剛才我碰到你的班主任了,他說你最近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顧咎:“哦。”

顧母以為,顧咎定會要忍不住和她說些什麽,比如說她以前總是盯著他的成績看,又比如說她之前說他連500分都考不上的事……但是顧母怎麽也沒想到,顧咎什麽都沒說,只有一個哦。

大概是……因為早就已經對她無話可說了罷。

想到這裏,顧母臉上的笑容就不由得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顧母換了個話題:“班主任說你國慶七天都在補課,你那七天是不是都在隔壁的上遠家那?”

顧咎依舊只有一個字。

顧咎:“恩。”

說到這裏,顧母忍不住說道:“那你怎麽不跟媽媽說?媽媽還以為你那幾天是去同學家打游戲去了……”

顧咎的臉上十分平靜,聲音毫無情緒波動。

顧咎說:“沒什麽好說的。”

簡短的六個字,令顧母一下子沒了聲音。

顧母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顧母臉上的表情好似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

過了許久,顧母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顧母說:“你這快一個月沒回家了,爸爸想你了……你要是……想回家的話……”

不等顧母說完,顧咎毫不猶豫的說:“我不想回去。”

顧母聲音一滯。

過了會,顧母解釋:“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媽媽是想說,媽媽以後再也不說你的成績,在家天天嘮叨你了。你要是想回家的話,就回去吧。畢竟不管怎麽說,住在別人家不太好……雖然上遠說不覺得麻煩,但怎麽會不覺得麻煩呢……”

一旁的顧母絮絮叨叨,顧咎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被罵慣了,念叨慣了,他甚至是想不回家了,可是這會,母親卻突然來告訴他,只要他回家,就再也不說他的成績,念叨他了。

他有些……不太習慣。

他甚至覺得,這是不是他聽錯了。

顧母站在原地,等了一會,仍是沒等到顧咎回話,於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顧母說:“快要上課了,回去吧。”

顧咎哦了聲,和顧母說了聲再見,然後轉身走了。

顧母註視著他離去的背影,過了很久,才離開。

顧咎慢吞吞的回到班上,模樣要比之前離開教室的時候要沈默的多。

沈滕看著顧咎那一時間顯得異常沈默的神情,心神意會,乖乖的閉上嘴,一聲不吭。

顧咎回到班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發呆。

他在回想顧母剛才的那些話。

‘雖然人家上遠說不覺得麻煩,但怎麽可能會不覺得麻煩呢?’

‘只要你回家,媽媽就不天天在家念叨你了……’

‘爸爸想你了……’

這幾句話,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腦中重覆。

顧咎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其實給薄上遠帶來了不少麻煩呢,只不過是他一直不肯正視罷了。

薄上遠不說,顧咎也就裝不知道。

但不管如何逃避,事實依舊擺在這裏。

——他是個麻煩。

但是顧咎是真的不想回家。

一想到以前在家的時候,他除了被罵,就是被罵,因此他對回家這兩個字,十分的抗拒。

可是,母親剛才卻又和他說,只要他回家,她就再也不念叨他的成績了……

但是,他是真的很喜歡住在薄上遠家的這些日子……

顧咎心下糾結的不行,甚至連上課鈴聲響都沒有註意到。

鈴聲響起,數學老師抱著備課本走進了教室。

接著,班長立刻站起身喊:“老師好!”

隨著班長的這一聲,班上的其他同學也跟著嘩啦啦的一起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喊了聲老師好。

除了顧咎以外。

顧咎一直都是屬於那種乖巧聽話,從不鬧事的學生,因為知道這點,一貫脾氣不太好,十分火爆的數學老師見他沒站起來喊老師好,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開口環了句:“顧咎?”

顧咎這才後知後覺的回神。

回神後,顧咎一擡眼,只見班上的同學都站著,他一楞,立刻跟著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顧咎立刻開口給講臺上站著的數學老師道歉:“對不起老師,我沒聽見……”

數學老師最喜歡的學生裏,其中就有顧咎一個。

乖巧、認真、好學、上進……

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數學老師擺了擺手,說:“下次註意就好,坐下吧。”

顧咎低聲答:“……謝謝老師。”

顧咎聽話的坐下,不敢再分心。

上午的四節課結束,就和以往,一放學,薄上遠便來到了E班的教室門口,等顧咎一塊回家。

雖然E班的眾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在見到薄上遠的一瞬,班上的男生還是忍不住頗為有些郁悶。

薄上遠就光只是站在那,什麽也不做,就能瞬間吸引來教室裏所有女生的註意力。

好在薄上遠不像段綸那樣,花心的緊,不然這班上的女生怕是一個個的都要變成薄上遠的女朋友了。

薄上遠人高馬大,站在教室門口,耐心的等著。

不過,薄上遠的耐心一般只有五分鐘。

如果超過五分鐘,便就會來催促顧咎,讓他快點。

這次,薄上遠在等了五分鐘後,發現顧咎還沒收拾好東西,於是下意識的擡頭,便要準備開口催促。

然而,薄上遠一擡頭,只見對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楞楞的望著他,半天沒動。

覺察出顧咎的不對勁,薄上遠蹙眉,問:“怎麽了?”

處於呆楞狀態的顧咎飛快的回神。

顧咎想也不想的說道:“啊……沒什麽。”

說完,他低頭開始迅速的收拾桌面上的作業。

薄上遠看著他,擰眉,面色凝重。

顧咎快速的收拾好作業,來到薄上遠的面前。

他努力的裝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來到薄上遠的面前。

顧咎說:“走吧。”

薄上遠眼眸低垂,一眼將他看穿。

薄上遠啟唇:“說。”

顧咎一楞,然後低下了腦袋。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薄上遠。

顧咎遲疑半響,小聲開口。

他說:“我媽剛才到學校找我來了……”

薄上遠面色一沈。

顧咎繼道:“她說,只要我回家,她就再也不說我的成績,也不念叨我了……”

薄上遠五指悄悄的收攏,面色比剛才繃緊了些。

不知如此,甚至連眸色也要比剛才冷了許多。

但顧咎沒註意到。

薄上遠問:“……所以你想要回去了嗎?”

薄上遠話落,顧咎的表情一瞬間茫然了起來。

顧咎說:“我不知道……”

顧咎不知道他該不該回去。

按照一般常理,薄上遠這裏,畢竟不是他的家,他應該回自己家才是。

可是,他又怕回去之後,迎接他的,只有無盡的謾罵和抱怨。

他知道他應該回去,但是他不想回去。

他潛意識裏想留在薄上遠家,可是理智又告訴他,他在薄上遠的家裏,除了制造麻煩以外,什麽用也沒有。

雖然薄上遠之前說,讓他洗衣服,做飯……

可是飯依舊還是薄上遠做,洗衣服雖然是他來做,但其實就只是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裏,然後過會再拿出來就行了。

所以,他根本就只是在薄上遠那蹭吃蹭喝,什麽也沒幹罷了。

薄上遠看著顧咎茫然的神情,微嘆。

薄上遠自然知道顧咎在想些什麽。

薄上遠輕聲道:“別回去。”

顧咎抿了抿唇,猶豫道:“可是我……”

薄上遠說:“你不是說,我讓你住進我家,就是為了看你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嗎。”

顧咎聲音一頓,歪了歪頭。

顧咎表情奇怪:“?”

薄上遠突然提到這個做什麽。

就在顧咎疑惑間,只聽薄上遠繼道:“衣服都買了,你要是走了,誰來穿。”

顧咎:“……”

薄上遠接著又說:“還有黃岡卷,你要是走了,誰來寫。”

顧咎:“……”

顧咎現在是真的想回家了。

等薄上遠說完,顧咎幽幽的開口問:“還有什麽。”

薄上遠一臉認真:“還沒想到。”

顧咎幽怨的看了薄上遠一眼,說:“那現在能回去了嗎。”

薄上遠恩了聲。

下一秒,顧咎轉身就走。

顧咎心下氣結。

——薄上遠為什麽能這麽討厭!

薄上遠註視著對方氣呼呼的背影,長舒口氣,終於放下心。

薄上遠的表情有些難看。

薄上遠怎麽也沒想到,顧母竟然能直接找到學校裏來。

為了能把顧咎和顧家的人隔開,不管對方怎麽敲門,他都裝沒聽見。

可千算萬算,竟沒想到對方突然找到學校裏來。

薄上遠的心情不太好。

要不……幹脆搬家,離顧家遠一點?

薄上遠沈吟。

……

還沒等薄上遠找到一個‘完美’的新住處,便就迎來了12月月考。

對於即將要迎來的12月月考,顧咎可謂算是緊張的不行。

因為某個變態說,要是12月月考低於570分,就再給他買一套五三。

一想到當時某個變態說出這句話時,那風淡雲輕的口吻,顧咎就直忍不住想要掐人。

這半個月裏,顧咎除了上課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對著薄上遠給他買的那套黃岡了。

哦不,‘禮物’。

每天都是做題,晚上必須要做完一張卷子。

做完了薄上遠還要檢查。

題目要是錯了,先是讓他在白天下課的時候將錯題的基礎公式抄個二十遍,然後到了隔天的晚上,薄上遠再出一道類似於錯題題型的題目,再讓他寫。

每天每夜都是如此,反反覆覆……顧咎就連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的都是他錯的那些題。

顧咎懷疑薄上遠姓變,名態。

整個讀起來,就是變態。

因為五三,顧咎不敢怠慢12月月考,月考的前一天,就連下課的時候,他都在加緊覆習。

沈滕見他這幅刻苦到不行的模樣,忍不住問:“小咎咎,你這又是咋了?”

他頭也不擡:“薄上遠說,要是我這次月考低於570分,就給我買一套五三。”

沈滕瞬間噤聲。

沈滕呆滯了許久,最後,他默默無言的拍了拍顧咎的肩,說:“兄弟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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