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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殿下出言制止他也有話堵回去,戰爭迫在眉睫,必然是該連天加夜的操練,這才是他們將士們應該做的。但是軍師只問了他兩句話,他就無話可說了。

慕宣卿首先問他,“褚將軍對自己的兵士和六皇子帶來的精兵能否一視同仁?”北狄所有的將士們不都只為一個人效忠嗎?他自然答是。

“褚將軍快馬加鞭趕至這裏時有無養精蓄銳?”然後慕宣卿又問了第二句,他就明白了,原來在這等著他呢!讓一個吃飽睡足的士兵和一個身心疲累的士兵對戰,何人會勝出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情。一向愛惜自己手下將士的褚隨雲大將軍又怎會不明白?

“重瑤設了個圈套等我們鉆,我們也可以效仿,”慕宣卿沖褚隨雲感激點頭,借著道,“誘敵深入怎麽會是撤退呢?”

“這樣啊……軍師你說我們該怎麽做?”

接到撤退的信號,即使將士們再不願也要聽令行事,重瑤軍見一向壓著他們的北狄軍竟然開始撤退,惡意地嘲諷起哄著追了上去,追到海上是他們更加擅長的水戰了呢!哈哈哈!被即將到手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們幾乎忘記了同樣消失的主將。

與此同時,慕宣卿和一名小將乘著一葉小舟駛往重瑤。

宗衍和姚將軍在哪裏呢?雙方先是對峙了整整一天,不停地沖對方叫囂,直到淩晨方才由重瑤軍射出了第一支箭。

然後便是你死我活的交戰,重瑤軍果然很快就有了撤退的意圖,無奈宗衍這邊早有準備。計謀不成,姚天南便出面邀戰,戰得興起,不知不覺脫離了戰圈。姚天南姚將軍本意是幹掉了北狄的主將,待他們失去了主心骨,再一舉滅了北狄軍,沒想到這北狄的六皇子還有幾分功夫,他也認出了這皇子就是那晚夜襲軍營的家夥。

“本將知道那晚皇子殿下是來探查,不過也沒想改變計劃,奇襲固然重要,但短時間更改作戰策略反而起不到什麽效果。北狄的皇帝給你那點兒兵力是想讓你出奇制勝吧,不過現在是在我重瑤的地界,想要全身而退沒那麽容易!”姚天南道。

“是嗎?”宗衍揚起肆意的笑,“那就來試試!”

“沒想到北狄還有你這樣的皇子!”因著前兩天連續大雨的緣故,馬蹄陷入稀泥不得動彈的姚天南只得下馬對戰,戰鬥力似乎也因此削弱了,一腳踏空,不過滑落的時候也不忘拉著一個墊背的。

“你沒想到的多了……混帳!”

混帳的姚天南即使渾身狼狽也不忘先要了宗衍的命,但是對於武功還算不錯的宗衍來說就有些占了下風,被毫不客氣追著打!然後在某處傳來熟悉的信號時停了下來,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姚天南是吧,你們重瑤這次有恃無恐就是因為你吧,可惜在本皇子看來你也沒多大本事,就在這裏看著你的軍隊是如何敗退的吧!”

姚天南吐出一口血,冷笑,“本將可沒有大的面子,孰勝孰敗還不一定呢。”

宗衍心裏一驚,“難不成重瑤的皇帝當真這麽無腦,把守在其他地方的兵將全都調過來了?也不怕自己的皇位被別人端了。”

姚天南不再說話,宗衍卻慢慢回過味來,重瑤這是和其他國家聯手了?有了後盾?這樣無論他們如何挑釁也說得過去了,他帶的兵將再驍勇善戰也比不過兩國聯手……尤其他還不清楚這個後盾到底是哪個國家。

宗衍道:“原來你不是重瑤的人。”

也不期望這人能給予他回答,宗衍利索地縱身躍向信號傳來的方向,大軍竟然已經撤退,不用說也知道是何人的指示。岸上狼藉一片,宗衍眼皮子直跳,搶了一艘船沿著上次潛水離開的地方直追而去,正正在半道讓他看到幾乎七竅生煙的一幕——慕宣卿只帶著一名小將急沖沖地前來,看到他過來還興奮地揮揮手。

“走之前我該狠狠地教訓你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宗衍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卻還是迅速地落在了船上。

“有什麽話等一切結束了再說!我任你處置。”慕宣卿知道自己擅自做主,這話說得很有幾分請罪的味道。他本意是不想接受宗衍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但此刻聽了宗衍的敘述,反倒覺得自己必須這麽做,重瑤軍不顧後方防線全軍追擊,仗著的就是援軍即刻便到,但宗衍若想請求援軍,一時半會是做不到的,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絕妙。

可惜有時候越是自以為是,越是跌得淒慘。

把北狄的軍隊堵在他們自己的地方,連面都不敢露,重瑤所有的將士叫囂的叫囂,嘲諷的嘲諷,在戰船上似乎開始提前慶祝勝利了。後方的援軍即已就位,他們連後顧之憂也沒有了,這一仗贏得如此痛快,誰說將士們打仗就必須拋頭顱灑熱血,這種追趕落水狗的陰謀得逞的感覺也是特別爽快的!

在震天的嬉笑辱罵聲中,有些耳朵尖的士兵似乎聽到了暗潮翻湧的聲音,但常年在海上訓練他們並不懼怕可能會有的風浪,甚至當狂風驟雨突然來襲的時候他們也沒有當一回事,直到戰船開始控制不住地顛簸,雙眼也幾乎看不清前方的情況他們才覺察出這種天氣對他們非常的不利,但已經晚了。

第一聲慘叫出自誰人的口已經不得而知了,不知何時防禦完畢的北狄將士拿起弓箭開始了反擊,不時有中箭或者腳底打滑的重瑤士兵從戰船中掉落到海中,再也沒有浮起來。

“撤退!撤退!”有人高呼,然而已是挽救不了他們由勝利轉為慘敗的事實。

這似乎是一場天災,但是北狄軍為何會算得那麽清楚明白,提前做好了防禦?這些陷入狂風驟雨中極難脫身的重瑤軍暫時是想不到了,而遠在重瑤駐地的流火援軍也察覺到了這股異常的浪潮,已經揚帆起航的戰船相繼回程,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天氣越來越惡劣,翻湧的巨浪似乎想要把他們的駐地一舉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唉,實在是不擅長寫打仗方面的啊,湊合看吧,已經盡快把它寫過去了囧……

雖然小粽子想樹立他光輝的形象,但首次打仗要不要這麽強,還是回到卿卿身上吧,他的身份該曝光了……其實上章寫到某個人,是想借用某篇文裏的橋段,實在是太喜歡了:-P

上章有位TX說按照本文的尿性(?),但凡有些苗頭就會引到容貌上去啦~就是跟那個橋段有關的~

☆、40逆天

逆天

慕宣卿猛地吐出一口血,身體癱軟下來。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宗衍條件反射接過他的身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怎麽會吐血呢?

“卿卿?!”本來就繃得緊緊的臉霎時大變,宗衍輕輕喊道,生怕聲音大了再讓懷裏這人吐點血。

慕宣卿難得這次沒有暈倒,不過看他慘白的臉色,襯著嘴角滑下的血跡,倒是比之前看上去要嚴重許多,他勉強打起精神,“沒事,最起碼這次我還清醒,瞧你……這副好像我死了的樣子……”

“你不會死!”宗衍緊緊抱著他,非常惱怒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但又非常心疼,“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而且這次很嚴重你感覺不到嗎?”

“是……是……總之不只是你才會想保護心愛的人……我也……一樣,讓我休息一會兒……別擔……心……”說完這句話,慕宣卿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卿卿……”宗衍嘴唇顫抖著落在他的額頭上,眼睛暗沈暗沈的。

掀開帳篷,外面圍滿了將士們,他們是看著六皇子殿下和軍師回來的,但是他們回來之後一直在帳篷裏沒有露面,就算想知道軍師所說的會是怎樣的辦法看到殿下烏黑的臉色他們也不敢隨意打擾,疑惑加焦急的時候就眼睜睜看著異變發生了……

天有不測風雲,他們從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天氣會發生那麽大的巨變。前一刻重瑤的士兵臉上還帶著惡意囂張的笑,嘴裏滿是侮辱的話語,下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被雨水沖刷地看不清晰了,巨大的戰船在海面上起伏地厲害,饒是他們經驗豐富,也被這措手不及的暴風雨和滔天巨浪打到了,耳朵裏似乎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喊叫。

軍師走之前讓他們做好了防禦措施,此刻他們大軍的營帳還留在原地,大部分人馬都已經轉移到碼頭後方,處在相對安全的區域。看著那一片人仰馬翻,北狄的將士們不禁唏噓不已,他們本來還以為軍師懂得夜觀天象,知道今天有暴風雨,但是越看越不對勁,那風浪簡直像長了眼睛一般直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翻湧,即使他們被澆成了落湯雞,跟重瑤軍相比,實在是太安逸了。

重瑤軍緊急撤退他們也顧不上了,這麽大的風浪還只是在岸邊呢都這麽淒慘,往回走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兵力呢!

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看了多長時間,到底有多少人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但是慢慢地他們也註意到六皇子的營帳始終沒有動靜,有股很不一般的氣息從那裏往四周散發,看得久了竟然會有一種叩拜行禮的感覺。

“殿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軍師呢?”宗衍身周的氣息比之前更沈郁了,該不會軍師出了什麽事吧?來時還好好的。

宗衍擡眼看著聚集過來的人,全都渾身*的,渾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雨滴,直勾勾地等著要答案。宗衍忽然改變主意了,他一直想要隱瞞卿卿的身份,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把他隱藏在身後,但也許這麽做不是最好的。

這裏不是青闌,有過重瑤這一役,加上之前在北疆的所作所為,卿卿必然會得到百姓更多的愛戴和崇敬,而他的父皇兄弟們更加不會對他下手了,只會爭相巴結奉承吧。

“看到這般逆天的景象了吧?”宗衍看了看陰沈晦暗的天色,“你們是不是覺得這都是軍師事先算出來的?”

“難道不是嗎?殿下。”“我也覺得天氣轉變得太詭異了,殿下您知道是什麽原因?”……將士們似乎覺察到了什麽,無一不想催促著殿下說下去。

“你們聽好了,我們的軍師不是別人,正是祈天者。”

“什麽?殿下,祈天者不是在青闌嗎?”

“不是,聽說祈天者在大婚的時候被擄走了,這消息只是沒傳到軍營而已。”有知情的將士把知道的說了出來,他們沒想到祈天者會跟他們的殿下在一起,還表現地這麽親近,祈天者應該只是跟在帝王身邊的吧?難道……

不知不覺中,將士們看著他們殿下的表情全都變了,要是在以前,這種變化正是宗衍想要的,不過眼下卻高興不起來,“不錯,祈天者與我同行已有些日子了,世人都傳言祈天者祈天消耗精力極大,這確實不假,這次他助我們北狄退了重瑤……”

宗衍聲音低下去,只擡手將簾子掀了掀,其他的不用他多說,慕宣卿慘白的臉色、緊閉的雙眼他們都看在眼裏,尤其是地上那鮮紅的血跡……

祈天者身在北狄並且跟隨在六皇子身邊,不只幫助北疆的百姓度過了難過的酷寒,還一舉擊退了重瑤的大軍!

這個消息在很短的時間傳遍了北狄的王公貴族與平民百姓,人們對此的反應不一,畢竟六皇子的聲望在此之前並不高,很多人押寶都押在了三皇子鐘離緋身上,有人甚至以為這是六皇子的黨羽散播出來的謊言!然而北疆的百姓們特意站出來澄清,六皇子是個為民著想的好殿下,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他也願意冒險於懸崖上采藥,他的身邊也確實有個不一般的男子,他們相信六皇子殿下一定不會撒這種彌天大謊。

至於鐘離緋等人會如何的懷疑猜忌宗衍等人不會太關心,他們此刻正在班師回朝的途中。

自重瑤撤退之後他們便乘勝追擊,不只重瑤一敗塗地,幕後參與者流火國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出兵任何國家了。至於重瑤的皇帝會如何結局,那不是宗衍所能決定的,他們只需要遵照皇上的旨意順利回朝就行了。

歸來的途中他們不是很意外地迎來了鐘離緋派來的人馬,那輛華麗的馬車幾乎一下子就把他們的寒酸比出來了,而且還隨車附贈兩名服侍的丫頭,全都是美人胚子……慕宣卿被這無比明顯的意思哽得一楞,他明知道自己和宗衍相識不是一天兩天,還打定主意來挖墻腳,是欺負宗衍沒脾氣嗎?

果然,即使慕宣卿沒去理睬那兩個丫頭,也沒有上那輛馬車的意思,晚上大軍紮營的時候還是有人見縫插針地來游說了。

“祈天者大人,三皇子聽說您身體不好,特意布置好了馬車送來,您是幹大事的人,就別在這上面委屈自己了,早日養好身體要緊。那兩名侍婢也是三皇子百裏挑一挑出來的,手腳利索,人也機靈,還不會亂說話~”帶著鐘離緋命令來的內侍官員陪著笑臉,努力把慕宣卿往他們那裏拉攏。

“……”這鐘離緋還算聰明,沒弄出些金銀首飾金元寶來,還口口聲聲都是為自己的身體著想,若是他沒有先遇上宗衍,在身心俱疲的當口怕是要順勢接收了,“替我多謝三皇子的好意,只是……軍中條件總是艱苦,各位將士、甚至六皇子殿下都是一般的待遇,我又如何比他們特殊,不過還請三皇子放心,回去之後我定會好好休養身體的。”

原地休養了些日子,他的精神始終不是很好,看來這次祈天之事當真是“逆天”了,也不知耗損他幾年的壽命,若是想和宗衍白首相依,還是輕易不要用這能力為好啊!慕宣卿眨了眨困頓的眼睛,不再理睬那內侍,自顧自告了罪睡下了。

那內侍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麽,一眼瞥見宗衍從樹後走出,一溜煙跑走了。

宗衍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躺下把慕宣卿抱在懷裏順便在嘴上咬了一口,“沒想到他的動作還挺快,按道理這事該是父皇出面的,可惜他連自己寫聖旨都做不到了,看來他的路是走到頭了……鐘離緋一定心如火焚,身為皇室中人,他了解你的身份所代表的含義,可惜……你是我的~”

慕宣卿作勢搓了搓胳膊,很給面子的沒打呼嚕,只是眼睛快要瞇縫到一起了,宗衍只覺心裏鈍鈍的疼,若不是那老家夥就快死了……若不是自己的能力顯然沒有大到撐天……卿卿何須要受這種苦……

“睡吧。”宗衍低聲道,自己卻又是無眠的一夜。

北狄都城,宗府。

“聽說,紀封玄現在是青闌太子了。”正吃著飯,阮清風忽然道,語氣就如同再說“今天又是個好天氣”般。

“!”溫君玉差點一時心慌碰倒手邊的杯子,他也是好久沒有聽到封玄的消息,只是……沒想到這話會從阮清風嘴裏說出來。封玄怎麽會成為太子了呢,難道這段時間青闌發生了什麽事,皇上不知可還康健?他雖為臣時間不長,但總歸曾是青闌的監修。

“想知道就問唄,皇家的事不就是老一套,紀封玄上頭沒人了,他的能力還算不錯,除了……呵呵,但青闌的皇帝認為他幡然悔悟,定是為時不晚,所以這太子之位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阮清風盡職盡責地給溫君玉講解,“怎麽,是不是很失望?他紀封玄到底沒有把你放在第一位。”

“你是故意告訴我這些?”溫君玉徹底沒了胃口,眼睫輕垂,卻是沒有阮清風想象中的傷心怨懟,“其實君玉非但沒有失望,反而覺得很欣慰,封玄他知道自己該做的是什麽,一味的逃避……那根本不是他。”

這兩位在別人府裏過逍遙日子,卻不知主人夫夫已經快要歸來了。

借著白日裏的光線,宗衍盯著慕宣卿的側臉若有所思,“卿卿,我怎麽覺得你臉上的斑……變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變美了?NO!

☆、41追求者

慕宣卿下意識摸臉。

宗衍皺眉,抓下他的手,“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別放在心上。”嘴上如此說,心裏卻沒有放松下來,卿卿臉上的紅斑他以為是天生的,可是如今看來卻真的是比以前大了,昨晚上剛親過的額頭中央也似沾染上了層紅紗,難道是因為祈天的緣故?

慕宣卿佯裝不在意地開玩笑:“恩,有的人的胎記雀斑是會隨著年齡變大的,你不會嫌棄我吧?”

本來男人不用太在意容貌,鑒於以前自己就長得不怎麽樣,慕宣卿本也沒把臉上的斑太當回事,但……不在意就不在意了吧,變大了是怎麽回事?想到以後可能頂著一張堪比關公的臉到處游走,一定會嚇壞小孩子的!

“我第一次見你就是這樣,若是嫌棄,此時就不會在你身邊了。”宗衍堅定地表忠心,暗自決定派人到青闌查下有關祈天者的消息。

“越來越會說話了。”慕宣卿靠著他喘了口氣,這次的消耗明顯很大,他都有種長期長在藥罐子裏的感覺,祈天者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自來到這裏只經受過幾次折損的代價,而原來的慕宣卿卻從小披上祈天者的外衣,不知承受多麽巨大的痛苦。

大軍即到皇城,宗衍只讓前來接應的陸揚直接把慕宣卿帶回了宗府,至於他的父皇那裏……也不知還有沒有精力管祈天者是不是在他身邊的事。

北狄王拖著病弱的身體接見了眾將士,在看到宗衍的時候似乎想說什麽,卻劇烈地咳嗽起來,直到退朝也沒能問出什麽。無數對他或關註或妒忌惱恨的眼神宗衍站在原地就當沒看到,只在之後對褚隨雲說了幾句話,然後看著鐘離緋笑著向他走來,步履極快地出了宮殿,卻是腳下一拐,先回了從前在宮裏的住處。

那裏不知被誰給弄得富麗堂皇,比之從前更有一位皇子住處的影子,就連所有的奴仆也是畢恭畢敬,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些人的意思,可惜……宗衍連一絲的關註也沒有,而是在那裏見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鐘離緋看著宗衍快步走出的背影,眼神深沈,他不知這個六弟有什麽好的,祈天者竟然會站在那一邊?對於此次對戰重瑤這麽輕易就勝利,他絕不相信鐘離衍有這個才能!所以,他選擇相信青闌的祈天者確實在他身邊,畢竟他也“聽說”了那日的天象異變,只有祈天者才做得到。

或許是鐘離衍耍了什麽詭計,或許是祈天者受了他的蒙蔽……只要讓他見到祈天者,他會讓所有人知道誰更適合當這個皇帝!

卻看慕宣卿那邊,算準了必定有不少人在正門處蹲守,他們直接走了後門。馬車被下人牽走,距離臥房這平時看來不長的距離慕宣卿走得是氣喘籲籲,鑒於陸揚他們都知道他和自家殿下的關系,也不敢擡手去扶,只緊張地保持適當距離保護著。

爻總管適時地讓人送來了熱水沐浴,換好衣服慕宣卿覺得這段時間一直萎靡的精神好了許多,看陸揚等人都守在門外,他拿了銅鏡研究起自己的臉來。大概是很少照鏡子的緣故,他並沒有覺得臉上的紅斑有擴大的跡象,但宗衍是與他相處時間最多的人,以他的眼力,應該能看得出來。

慕宣卿躺在床上想著在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離奇的事件,一開始他想不通在這具身體重生的契機,仔細一想,也許就是來幫宗衍的也說不定。小說裏不是經常會看到這樣的句子:我穿越千年就是為了愛你……之類的……他知道宗衍擔心什麽,倘若這紅斑真的是祈天所致,那麽至少目前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從不知自己還是這樣的人,遇事首先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某個人……

想到兀自睡去的慕宣卿不知道有好幾撥人想要來見他,卻被侍衛們攔在院外。

莫溪咬牙切齒地看著重重把守的主屋,他知道六皇子殿下不在,但卻有一個人堂而皇之地進到他的臥房,這個人還據傳是什麽祈天者?不就是那個長得奇醜無比的男人嗎?沒想到六皇子竟然為了他的身份強迫自己接受這樣的人,該說皇家的人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嗎?想到自己的主子特意囑咐自己套他的底,順便破壞他們之間無論什麽感情,不由得眼神惡毒起來。

“那裏面的人不是你能比得了的,還是盡快死心吧。”莫溪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嗓音,乍然聽到這個聲音,莫溪條件反射掛上了不屑的表情。

“我莫溪比不了難道你溫君玉就行?別癡人說夢了!”莫溪一張嘴巴那是絕不饒人,反正這些天下來他是知道了這院子裏幾個人的關系,不過對於溫君玉到底喜歡誰……這個別想瞞住閱人無數的自己,莫溪意有所指道:“那祈天者就算長得醜,可架不住人家身份擺在那裏,無論是哪個皇帝都想要!帶出去面子、身份都有了,你呢?”

溫君玉表情還算平靜,“這與我有什麽關系?”

莫溪逼近他,低聲道:“怎麽會與你沒關系呢?那日六皇子出征的時候某個人傾慕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呢,要不要告訴姓阮的那位公子呢?”他也曾試著去勾搭一下那個阮清風,那人一身的江湖風氣還是挺吸引人的,尤其是在江湖上的地位連他的主子也要忌憚三分,對於這個溫君玉他還是很羨慕嫉妒的,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軟肋他怎會放過?

溫君玉眼裏閃過一道驚疑,但很快被自己抑制下去,依舊溫文如玉的模樣,“莫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莫溪冷哼,“接著裝唄,有的男人就吃你這一套,但你家那位明顯不是好相與的,要不要我們試試看?”

“莫公子,人還是安分點好,你是三皇子鐘離衍的人,還是不要太過出頭,免得……”

“你威脅我?”莫溪吃驚地瞪大了眼,這個溫君玉平時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雖然口才好些,但像今天這樣上口威脅還是第一次,自己小看他了啊!

“你說得太過嚴重了,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別拿證據的事當做威脅他人的籌碼,否則,倒黴的會是你自己。”溫君玉不再與他多說,轉身優雅地走人。從小讀書又能夠入朝為官,經歷過的事足可以些一部傳記了,這樣的人怎麽會笨嘴拙舌?

“你……”莫溪氣紅了一張美艷的臉。

溫君玉其實也是吃了閉門羹,但跟莫溪不同,他純粹是聽說祈天者動用了祈天之力,所以前來探望的。沒想到宗衍對慕宣卿的保護這麽深,連他這麽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防的緊,曾幾何時,自己和慕宣卿也頗聊得來呢。

“美人,怎麽皺著眉頭?”一只手忽然把發呆的溫君玉帶到屋檐底下,撐起手臂沖他露出一個完美的痞子笑臉,“不如讓在下來安慰安慰你~”

“你是什麽人?”溫君玉戒備地看著他,也不敢太過無禮,這麽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裏不是武功高強就是六皇子的朋友,他先靜觀其變吧。

“你不記得在下了,美人?”那男人眉頭輕蹙,伸指在溫君玉下巴上捏了一下,提醒道,“水潭邊,你救了我。”

“你……”自己壓根沒單獨出去過,怎麽會莫名其妙救了個人?溫君玉剛想說他認錯人了,但轉念一想,這人不知是什麽人,萬一心有歹意自己豈不是就危險了,於是遲疑開口,“你似乎不是這個樣子……”

“你想起來了?”那男人瀟灑地一捋前發,深情地註視著眼前人絕美的臉,他就知道沒有找錯人,雖然那日自己受傷嚴重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瞥,但那清麗脫俗的側臉早已深入他心,再也沒有遺忘的可能。他得知北狄與重瑤開戰,把他帶走的那人就是北狄的六皇子,來到這裏之後又聽說六皇子府上有個絕色美人,看到眼前這人就知道鐵定是他沒錯了!“那日在下被小人暗算,狼狽至極,承蒙美人搭救。”

溫君玉搖頭,“別叫我美人,既如此,你特意找來是為了什麽?”

那男人絲毫不介意他的冷淡,自我介紹道:“在下文殊嶸,美人,可否告知姓名?”

溫君玉稍稍移開了些,那文殊嶸如影隨形般跟上來,始終把他籠罩在自己的懷抱之中,溫君玉覺得遮掩下去他定不會罷休,便道:“溫君玉,文公子可願說了?”

文殊嶸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救命之恩當然是以身相許了!”

“你胡說什麽?”溫君玉大驚。

“如何是胡說?不管你現在心裏想著誰,這裏我勢必要住進去的!”文殊嶸按住溫君玉撲通直跳的心臟,信誓旦旦的說。

“不可能!”突然冒出一個人要自己喜歡他,這太可笑了!溫君玉斷然拒絕。“只是因為我救了你這也太兒戲了,再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喜歡的人?”文殊嶸忽然展顏一笑,“就是那個六皇子,不是說他要了那個容顏醜陋的祈天者了?何必把心浪費在他身上。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做點事情讓你相信我的真心,那祈天者不就仗著那身能力唬人嗎?我這就去殺了他!”

此時的慕宣卿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殊不知危險正迅速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追求者還是暗殺者啊到底!

表說這人NC,裏面有幾個人是正常的╮(╯▽╰)╭想撒狗血了~

☆、42預兆

慕宣卿這一覺睡得很沈,但再沈的睡意也被巨大的撞擊聲驚沒了,他猛地坐起身,就見原本好好的門板在地上爛成幾塊,有個侍衛掙紮起身擋住某個想要進來的身影。陸揚隱含怒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閣下到底是什麽人,膽敢擅闖皇子府!”

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客氣道:“皇子府?皇宮也擋不住在下!乖乖地讓那個祈天者把小命送上來,我可以考慮給這所謂的六皇子留點面子。”

我的小命?慕宣卿下床的動作頓了一下,竟然還有人這麽快就上門尋仇了!也不知道是從前惹下來的麻煩嗎?慕宣卿有些進退兩難,門外那人不知是什麽人,貿然出去恐怕真的會有性命之憂,自己閉眼也就罷了,宗衍還未回來……但依剛才所見,這人武功不弱,陸揚等人不知是不是對手,反正門都破了,打進來遲早的事吧。

文殊嶸其實也頗費了般功夫,他外表看上去是個貴公子,實際上也就是個浪蕩子,天南地北地跑,到處偷師學藝,武功混雜了各家之長,交上許多朋友同時也結下了不少的仇怨。宗衍的侍衛一時間不能拿下他,他也難以接近臥房。好不容易踢飛了一個侍衛撞開了那扇門,也被拖著進不去。

他正尋找著可乘之機,就見臥房門口露出白色的衣角,緊接著往上……一張類似於陰陽的臉映入眼簾!文殊嶸還算鎮定,還有餘地在心裏想著:就這樣的姿容那六皇子也能下得去口,還真是小瞧了他!人都是為美人不為江山,這六皇子的權力*還真是濃厚,連君玉那樣的天仙美人都能冷落!

被稱作天仙美人的溫君玉站在庭院外看著這一院的刀光劍影,他本想追上來制止文殊嶸,奈何文殊嶸動作太快,等他趕到地方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當他看到慕宣卿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下意識腳步一錯隱於墻後,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怎麽能這麽做?躲起來看著他們廝殺嗎?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般舉動,這事說起來也是他造成的,原本不過是一句話的問題,卻被他弄成這樣……

“我不能坐視不理啊,這樣下去若是有傷亡……”溫君玉喃喃自語著,就想要沖進去,但慕宣卿的話卻把他定在了原處。

“閣下找我?那就請住手吧,若是要我的命,麻煩告訴我緣由。”慕宣卿長期生活在青闌,青闌皇帝必定不會讓此等江湖習氣甚濃的家夥接近於他,想必其中有些貓膩。

“呵呵,要殺你還要有什麽緣由?只不過仗著一個祈天者的名頭就自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嗎,你身邊的男人不還是看中你的能力?這樣的人容貌醜陋就不說了,就算是美若天仙也讓人看不起!”文殊嶸不客氣道。

“為所欲為?”他何時仗著自己的能力做過不該做的事,聽這男人的口氣仿佛深受其害,“閣下不妨舉個例子,好讓我也死得明白。”

溫君玉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就聽文殊嶸冷嘲道:“六皇子喜歡的另有其人吧,我也是見過他們情深似海那股感人的勁兒,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跟你在一起了?要說他放棄如花似玉的情人轉而喜歡你,誰會相信?”

這話要放在他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可能就要多想了,但是現在……“如花似玉的情人?”應該要謝謝這人男人明裏罵他暗裏誇他嗎?

文殊嶸見眼前這男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納罕:“你笑什麽?果然是醜人多作怪,被人說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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